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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槿花飞 作者:桃花郡主
暄明教了她半日,她骑不好,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知道,赵鸣飞已起杀心,她晚去片刻,只怕沈秦二人性命不保。
她轻叱一声,马如飞箭驶出,赵鸣飞的呼声已经远了。
乌云遮月,满城寂寥,急促的马蹄声传出很远。
“何人纵马?快拦下!”巡城的兵士要拦,云槿只催促马儿快行。赵鸣飞骑马随后跟上,他没想到云槿会骑马赶去,忙差人传令下去不可伤了公主。
离月城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打斗声,有什么东西着了,火势不小映红了夜。
云槿高声叫道:“少将军有令,都住手,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赵鸣飞眼见她进了月城,有流矢贴着她穿过,忙高声叫道:“不准伤了公主!”
(二)痛不可言
浓烟滚滚,利箭夹着劲风密密麻麻地向一角射去,受围攻的是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云槿没有看到秦暄明和沈乐,想必二人知道有异,行动时兵分几路。
进锐军用银钩和长箭左右击杀,使那几人无法越墙而走,显然是早已布下罗网请君入瓮。眼见被夹攻的人已经阵脚大乱、无力抵抗了,云槿高声叫道:“少将军有令,住手!”
赵鸣飞也已赶到,喝道:“住手!休伤了公主!”进锐军进攻稍一迟疑,那些人翻墙遁形而去。
“不许追赶!”
赵鸣飞道:“捉活的!”
“鸣飞——你要抓刺客就把我抓起来!”火光燎亮了她的脸,有血迹从她脸上蜿蜒流下,赵鸣飞一惊,叫道:“云儿,你的脸……”
夜色苍茫最好躲藏,这会儿的功夫想必已追不上了,云槿松了一口气,直直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她的脸被流矢所伤,只是破了皮,左肩却是银钩的伤痕,深可见骨。
赵鸣飞大怒,他在月城布下埋伏击杀秦暄明,以防万一,先前已下令不准伤了云槿。云槿去时他又传令不准伤了她,可那银钩再深一些恐云槿性命不保,显然不是误伤。他自然清楚是谁,青城没有几个人能驱使他的人。
云槿昏迷了很久,才痛哼一声悠然醒来。这些伤若是在他身上都不算伤,但此刻伤在云槿身上,他只觉得痛得难以忍受。
“云儿,我……我宁可挨上十刀,一百刀,我也不忍心让你流一滴血。”云槿看到他满脸关切之色,忍痛问道,“你把朱小姐关在什么地方了?”
赵鸣飞坚持道:“我没有见过她。”
他的眉眼都陌生起来,云槿心灰意懒,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赵鸣飞守了她一夜,次日才离去。
赵鸣飞甫一离去,云槿肩头颤动两下,小丫头们就听到她的啜泣声,一时间都慌了,跪着磕头。云槿道:“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好想如娘!”
分别数月,云槿此刻最想如娘,想得她还是止不住哭声。
每次她难过的时候就窝在如娘的怀里,如娘会用一把玉梳给她打理头发,轻轻缓缓的,那些忧恼会随着梳子从发梢滑落,跌入尘埃再也不见。
她很想告诉如娘,她很痛,心比身上的伤痛得更深。
云槿稍微起身看到三个小丫头还跪在地上,神色惊惶,就问道:“都起来吧,怎么少了一个人?”三人仍是不起,云槿询问何事,三人面面相觑,才颤声道:“公主,您千万保重,少将军他……”
云槿心中一惊,就问那个叫浮儿的小丫头哪儿去了,只听她们答道,“昨夜浮儿去煎药,不小心打碎了药罐,耽误了时辰,少将军命人将她……公主,您可千万别告诉少将军,求您可怜奴婢,您这样伤心,待会儿少将军回来,奴婢们无法交代。”
云槿捏紧了指节,只觉得伤口疼得厉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何止是失手打碎了药罐的小丫头,恐昨日在月城伤她的进锐军都不能免责。品兰之事。赵鸣飞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些人也一样。想那火烧月城是何等重罪,赵鸣飞自己在军纪面前也逃脱不了。
他是铁了心要杀秦暄明,可秦暄明又偏偏不肯舍云槿先走。云槿自问,自己只是平平无奇的弱女子,饶是如此,竟也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以命相博?
主要因由皆在己身,云槿心如刀绞,鸣飞,你让我觉得罪孽深重。
果然一整天没再见到赵鸣飞,他只是差人来询问云槿伤势,给她送药和吃的。小丫头们都战战兢兢的,云槿差她们去打探消息,也无人敢去。
青城已入夏,白昼极为漫长。云槿躺在床上,时不时从枕下取出那只红色锦囊,茉莉花的香味犹存,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漏夜人寂,烛火微弱了,云槿正盯着帐子上的花纹发呆,听到他的唤声时只觉得是在梦里。
“云儿——”
云槿蓦地起身,掀开帐子看到来人确是秦暄明。
“你怎么进来的?”她忙起身到窗边看了看,院里廊下都已不见了进锐军,院子里静得出奇。
秦暄明道:“你放心,眼下他还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