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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了一觉,很不安稳,凌婧拍醒她,她还是眯瞪的。

    她们提着行李,慢慢地往外走。

    下车的拥挤的人潮里,她看见那个显目的身影。

    她们两人站在原地几乎没怎么动,他反而容易看见她们。他眼睛搜寻着,也看见了她们,抬手挥着,吸引她们注意力。

    凌婧说:“叶沉?”

    隔了人,且距离不近,她看不太分明,只是凭猜。

    “嗯。”

    他没拄拐杖,义肢藏在厚实的裤子下,健全人的模样。

    若是他撑着拐杖,也能上演场《情深深雨蒙蒙》了。刘珂不合时宜地想。

    而人这么多,她也没法像依萍那样跑过去,将他一把抱住。她只是看着叶沉逆穿人潮,走到面前,叹息般地说:“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深深雨蒙蒙》真的是童年记忆_(:з」∠)_

    第21章 第二十章

    出了火车站后,凌婧便与刘珂分道扬镳。她有丈夫在站外等她。

    刘珂挽着叶沉的手,柔声问叶沉:“放假了?”隔了这么久见到他,便觉有满心的柔情,像要溢出来似的,胀得发疼。

    “没,期末考试还有两天才考完,考完就放了。”

    她“哦”了声,“多久来的?”

    “挺久了。”他说,“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不是让你别来了?亏得你等这么久。”

    纷杂的人声里,听见他说:“想早点见你。”

    因他这句话,一身的疲惫褪去,她松了松肩,说:“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车上没胃口,也一直饿着。”火车里充斥着各种味道,因离厕所近,隐隐约约的气味也时不时地飘来。

    他们在车站外一家兰州拉面馆落座。

    叶沉点了一碗羊肉的,一碗青菜的。端上来后,两人饿得急了,吃得狼吞虎咽的,叶沉连汤都喝完了。

    热汤进胃里,手也跟着热了。

    叶沉结了账回来,刘珂跟着他出店门,刚走两步,脚步忽然停了。叶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盯着他的眼睛,说:“今年过年,你跟我去见见我爸妈吗?”

    叶沉没作声,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小小的她。

    刘珂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没逼你的意思,想好再决定。”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掀着他的风衣。

    这里没下那场雪,树叶飘落着,离市中心远,车也少,不久前还人满为患的火车站空了。最显眼的,就是那三两穿着橙色马甲的环卫工人扫着地,扫帚一下一下的刷地声,空荡寂寥。

    满街萧瑟凄凉的气氛。

    叶沉说:“你想好了吗?”

    刘珂好笑,“没想好,我能来问你?”

    “你想好了,就行。”

    你做决定,我遵从便是。这是将他未来交付给她的意思。

    他一个男人,虽说比她小上几岁,但这般顺着她的考虑,不知该骂他没主见好,还是夸他太听她的话好。

    刘珂想笑,却因寒风吹僵了脸,笑不出来。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地冷啊。

    俗人凡为情所困,便无一挣脱得出。

    她是,他亦是。

    晚上,刘珂不准叶沉回宿舍,留他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叶沉没推诿。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刘珂给他卸了假肢,让他撑着自己的拐杖行走。女人的尺寸,相对他而言,短了些,不过也不太妨事,反正洗过澡后,他人就进了她的卧室。

    整个下午,刘珂将房子打扫干净,床单、枕套什么的都换了,嗅嗅,还散发着布料崭新的气味。

    上次是酷夏,这次是寒冬。那次喝了红酒,这次是白的,只一点点,为的暖身。

    一杯下去,胃里灼烧着,某些体内的渴望也随之发热、发烫。

    行房事时,刘珂很爱触他的残肢,像他爱蹭她胸一般,个人在床上的小爱好。一开始他有些抵触,再怎样亲密无间,他也不适应。就像结茧的蚕,破掉了壁,他必死无疑。渐渐地,反而在她绕过他的腰,去触碰时,会有一种酥麻感遍布全身,令他愈发澎湃。是堕落的快感,拽着他,向天堂而行。

    因许久不见,两人都极其主动,叶沉身上的水还未干,两人已相拥着,滚了两番。干柴烈火,在这个冬夜,熊熊燃烧着。

    到高潮时,他们像轻飘飘的羽毛,被托上了珠穆朗玛峰上,两侧是悬崖,大雪封山;又像火山吐出岩浆似的,热浪滚滚,直将人烧成灰烬。

    至月隐浪退,重新回到地面,仍有心悸感。

    完事后,他闭着眼,躺着没动。

    刘珂半撑起身,轻拍他绯红的脸,笑说:“醉了?”他酒量的差,她可早见识过了。

    叶沉抓着她的手,她挣了下,没挣脱,任他握着了。

    “之前你做饭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我跟我爸妈说了。”

    她“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