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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r 没用。依然像皲裂的旱地。泼一盆水,滴一滴水,都是一样的,很快蒸发殆尽。
他觉得刘珂的眼里仿佛盛了迷药,迷得他不自觉地低头吻她。
两唇相接。大抵是喝了酒,他的唇有些干燥,滚烫的。
刘珂扶着他的腰,没让他坐下,反而抽了他的拐杖,扔到一旁,凭自己身体的力量去支撑他。
两人都很吃力。叶沉是要维持平衡,尽量不压着她;刘珂是要扶着他,防止他倒下去。
叶沉吻了她才晓得,原来女人的唇要小那样多。他咬着她的下唇,仿佛含着一块软糖,越含越小,直到她受不住了,他才滑进去,与她的舌纠缠。他没经验,全靠刘珂带领。气息和唾液都在互相交融,很多事情,也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刘珂吻着他,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触到他的残肢,她感到他身子轻轻地一颤。
像是得了某种刺激,她愈发兴奋。他裤头只有一根松紧绳束缚着,轻轻一拉就能拉开。她慢慢地探下手,先触到的,是他的昂扬;再碰,则是毫无布料阻拦的骨肉。
那浑然是一个独立的有生命的个体。有它的脉搏,有它的意识。它在挣扎,在抗拒。无法掌控。
理智像是被酒精烧得殆尽,叶沉清楚地明白刘珂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是什么时候进入她的房间,双双倒上床,他也知道。但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控制他停止。
燎原之火,焉能止熄?
他不知道该如何停止,就如同他不知道如何拒绝她一开始的将近。
他进入她,感觉到了窒息的紧。
他像是推开了一扇门,里面将是一片漆黑、神秘的世界。
在维持进入、出来动作的同时,他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了那根靠在墙角的,泛着金属冷光的拐杖。在那一瞬间,他抓住了什么,可又在下一秒,所有一切,都因她的一声呻/吟,而灰飞烟灭。
直到最后一刻结束,叶沉仍没缓过劲。他想象不到,一个小时前,还吃着油辣的肉,一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和刘珂赤诚相对,紧紧缠绕。
床上的混乱景象,那像是记载全程的罪证,他更是不忍去看。
刘珂喘了几口气。
有那么一天,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在很久以前,她就对叶沉此生过性幻想,或者说,她很早就对叶沉终于的残疾人,产生过。那几乎是不可遏制地出现在脑海。是心理,亦或是生理疾病?她自己也理不清了。有时候,看过、经历过太多人对慕残者的唾弃,她也无法正常地对待自己的这种心理。
平时,她没有胆量,可今天,不知何处所出的一种勇气,让她勾着他,诱着他,上了床。
她想大笑,笑自己的荒唐;也想拽过被子,盖着自己,无声地哭泣。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膨胀,交错,要爆炸了一样。
她闭着眼睛,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敢面对他。
她听见叶沉叫她:“刘珂。”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往,都是生疏地喊“刘老师”。
刘珂依然没睁眼,装作没听见。她有感觉,没有依据的感觉,他不会说事后的亲昵话。
果然。果然。
没由来的直觉总是一击即中。
“你是慕残吧?”
第13章 第十二章
想想也是。
刚才做/爱时,刘珂就不断抚触他的残肢,他因意乱情迷,直到刚才,才猛然觉察到——她会刻意将近他,根本是别有所图。怪他自己迟钝。
是许心婕的话促使他去了学校,事态演变,人又到了她的家中。既然对她有喜爱之情,便不想留有太多遗憾。
他已成年,会对自己的行为付责任,可又有不满,化作了一句又有质问,又有失望的问话——“你是慕残吧?”
他知道她对他有意思,或是出于身份,或是出于年龄,抑或是其他他不得而知的原因,她不说出口。他是想,若她付出了真情,他必也要回报一二,物质、精神、身体,怎样都行,只要她乐意。
可是如果,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清白,他宁愿舍弃。
他突然觉得,她很恶心。
刘珂睁开了眼,没有说话。她无话可说,也说不出话。
身体明明还余热未退,心却倏地凉了。
叶沉看着她,等她开口。
他的眼神像两只手,卡在她脖颈边,慢慢地收紧。
刘珂很想朝着他大吼:你让我说什么?解释什么?她本来就是啊。
空气像是变成了凝滞的胶质物,人都觉得呼吸困难。
那天叶沉怎么起身,下床,穿上衣服,单脚跳着,去往客厅,拿上他的拐杖离开的,刘珂一点印象也无。记忆像是只停留在那一句:“你是慕残吧?”
几近夏至,天黑得慢,可此时,天也完全黑透了,像是磨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