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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趋丰腴。

    刘珂说:“很多年没见过你了。”

    张莱感叹:“十来年了吧。怎么样,还好吗?”

    刘珂脚尖碾着地面,笑:“挺好的,当了老师。”

    “我记得你以前就嚷着,想当老师,说是要育民族英才——那时我还奇怪你从哪儿看来的话。倒没想到你梦想成真了。”

    刘珂叹气:“那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莱哈哈大笑。

    刘珂脚尖碾着桥面的石子,“你呢,在城里吗?”

    “是啊。前两年结婚了,”张莱指了指肚子,一笑,“两个月了。”

    刘珂由衷地说:“恭喜啊。”

    两个女人没营养地聊着,聊回忆,聊现实。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了。

    刘珂与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改日再约,便要分手。张莱喊住她,迟疑地问:“叔叔,还好吗?”

    她笑意不改,眼中温度却降下来。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被血淋淋地提起。张莱发现了,懊恼不已,却听见她说:“很好,老样子。”

    于是正式分手。刘珂往东,张莱往西。就像往昔的朋友,人生走向两个不同的,甚至可以说背道而驰的方向。

    张莱是在刘珂的父亲和爷爷出事那年随父母离开的。

    事故发生得猝不及防,一向伶俐的张莱吓傻在原地,事后,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于是她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原谅。

    刘珂家里人并未过分责怪她,甚至安慰她说:这不全怪你。他们展现了惊人的包容。但张莱仍是在两个星期后,搬了家。

    人最擅长的就是口是心非。刘珂的家人,背地里会说,都怪张莱那妹子。明里便说,不怪你。

    刘珂何尝不是。

    就如这次久别重逢,明明两人心里都有隔阂,却仍装着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就是人。

    学会了掩饰,学会了假装。

    回到家里,日暮已深。

    夜里,刘珂睡得很安稳。或许是因为远离里带给她不安的人,亦或许她仍像幼童,依赖父母给予的安全感,逃离噩梦。

    早晨一醒来,堂屋里便坐了个陌生人。

    那人装着板正的黑色西装,还正式地打了同色领带。他端着一次性杯喝茶,坐姿和他的装束一般不二,正经得令人生厌。

    刘珂瞥他一眼。见她看来,他也并不闪避,甚至微笑了下。她收回目光,去刷牙洗脸。隐约地,听见父母与他的交谈声。

    他们是想给她相亲?难怪一开始,母亲说话就不自然。刘珂动作缓下来,磨蹭许久,才折返回堂屋。

    男人站起身,温文尔雅地一笑:“你好,我是李恭,恭敬的恭。”

    “刘珂。”她坐下,端了杯子喝了口水。

    在李恭开口之前,刘珂说:“爸妈,你们不用费心思了。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会带回来给你们看的。”这话说得无礼,也有隐含下马威的意思。

    闻言,作为相亲对象的李恭却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身上,有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气质。刘珂推断,他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

    父亲不赞同地睨了刘珂一眼。

    刘珂不卑不亢。

    母亲搓着手,有点局促紧张地说:“试着相处一下也好嘛。李恭只比你大四岁,而且他单位和你学校离得不远,方便得很,没事可以一块约出去玩……”

    倒还是同地?也难为母亲如此煞费苦心了。

    中午吃过饭,刘珂不情不愿地被母亲推搡出去送李恭。

    “你住哪儿?”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走过三里桥后,问他。

    “我舅舅家,离这不远。”李恭扬手一指。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红瓦白墙。是方圆十里,首个盖上小洋楼的人家。邻里之间,多少都认识。那户主人也姓刘,与刘珂家或多或少扯了亲戚关系。难怪母亲会拉上这样的红线。

    “你叫李恭,理科生?”刘珂随口问,也没期待他认真回答。

    “不是,我大学专业跟理工没关系。”李恭哑然失笑,“事实上,我高中是读的文科。”

    “哦。”刘珂应了声,不甚在意的样子,冲他挥手,“到了,那再见吧。”

    后来又和李恭吃了次饭。母亲问刘珂觉得怎么样,刘珂说没感觉。母亲有点急了:怎么会没感觉呢,人家条件那么好。刘珂没说什么。见她如此,母亲不好再追问。

    李恭自己有车。是雪佛兰。低调,不像路虎那样的车,咄咄逼人。与他气质极相似的一款车。

    回程途中,刘珂便搭乘他的车。

    路上了解到,李恭是在政府工作。嗯,公务员。

    “挺好的,铁饭碗。”刘珂说。

    李恭忽然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了。”刘珂不避讳在不熟悉的人前说实话。谎言是用来在熟悉的人前遮掩自己的。

    “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