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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丑也是驸马第6部分阅读

      再丑也是驸马 作者:yuwangwen

    会让他走多远。想到这里,登时跳起来大叫。

    “牢公子,你猜得没错,是我!我一直在这里了!”

    ☆、大空婚姻法

    “嘎嘎——嘎嘎——”

    一群飞鸟在我的嚎叫声中扑扇而过。

    牢渊慢慢转过身来,目光触及到满身落叶的我时抽搐了一下嘴角。

    “郡主……一直在跟着我?”

    本宫立刻睁眼说瞎话。

    “哪里哪里,本宫是在散……散步,对,是散步!倒是你们,竟敢闯入本宫的视线!不过本宫大

    人有大量,权且饶过你们概不追究了,哈哈哈……”

    他竟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望了我一会儿,良久道。

    “秋日风凉,郡主昨日险些感染风寒,应是少走动为妙。”

    我一愣,明知道他也许是在隐喻我的偷窥,但心中还是可耻的暖了一下。

    不过本宫是谁,本宫岂是那给点甜头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小孩么?

    立刻j|笑着靠身过去。

    “嘿嘿嘿,既然牢公子如此这般关心我,言语间还如此令本宫动容。那不如来点实际的……”我冲他外衫斜飞了个眼神,又斜飞了个眼神。

    我想他要是再没有反应,我狼爪就上了。

    但他显然没给我狼爪任何机会。

    “得罪。”

    只觉身上一暖,他当真把外衫披在了我的肩上,本宫立时有些呆傻的看着他,现实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本宫显然就是被现实击中的那一个。

    “牢渊……”深情款款的向他看过去。

    正无限的柔情蜜意,却听他道……

    “寒气入骨,面部失和,郡主的确是受寒不轻,眼下当速速回殿。”

    静止。

    一秒,两秒……

    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然走到十步之外了。

    本宫直跳起来,气的哇哇直叫。

    “好你个牢渊,竟敢说本宫面部失和,你你你——好!你无赖,你无耻,你是我徒弟!”

    却听远处传来他若有若无的一丝轻笑,接着他再没有停顿,直向前走去。

    刹那间本宫满腹的脾气悉数不见,感受着他衣衫上的一抹体温,脸倏尔炙如火烤。

    如踩着棉絮一样的脚轻飘飘的向前走去,本宫在地上画着圈子,只感觉四周尽数漂浮着无数幸福

    的泡泡。

    “生活,真美好啊,真美好……”

    刚走进秦央宫的大门,本宫才想起来一件事,晕乎乎的问身旁的人。

    “你……你究竟怎么早早就知道是我在那儿的?”

    他顿了顿,半晌有些不自然道。

    “桂花香气。”

    本宫再度以小学生求教的眼神诚恳的望着他。

    他咬牙道,“是郡主身上独有的。”

    本宫停住,他走了几步见我没了动静,带了些许疑问转头看我。

    “郡主?”

    “没……没什么。”

    向来厚脸皮的本宫,在他的注视下,竟没来由的脸红了。

    本宫身上有桂花香么?本宫为什么从来没注意到?

    “那个……这个,还你,谢谢。”我一时无所适从,手忙脚乱的把外衫脱下来还给他。

    他迟疑了一下,终是慢慢接过。

    正在这时,本宫倏然察觉到似有一道炯炯的目光从殿窗的方向直射过来,辐射近似于人体的红外线波长。眼神杀过去,却见顾凌正在窗边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的研究性盯着我们。因为过于专注,口水已经还有一厘米的距离就亲吻桌面了。

    本宫清了清嗓子,他一下子回过神来,凳子一下子朝后翻过去,拉长的口水成功的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

    贴在了他的脸上。

    “咳咳咳……”一只手挣扎着掏进衣襟,抖抖的甩出一块香帕擦了擦脸,只见他一甩飘柔的长发,迅速复活。

    泪水涟涟的望向牢渊,“牢公子,你真的是活的牢公子么?是那个说此生断不会入秦央宫的牢公子?如果你是真的,那么我要说,我为你私奔失败而深感惋惜!”

    “咳咳咳。”本宫迅速止住他的杞人忧天,十分无耻的睁眼说瞎话,“胡说什么呢你,牢公子不过是闷了,我们计划好一起出去散散步。只不过,咳咳,本宫先让他出去选址了。”

    瓜子皮突然呛到了顾凌的气管里,他再度倒下了。

    本宫没注意到听众的消失,继续说的顺畅。

    “再说了,牢公子说的秦央宫可是原来的秦央宫。秦央宫自从没了殿牌,早就不叫秦央宫了。”

    顾凌抖抖的从窗边爬起,使劲儿咯着喉咙。牢渊一脸莫名的看向我。

    我被群众激|情的呼应所感染,顿时精神一个振奋。

    “叫——渊央秦牢宫。名在前,姓为后,颇有西洋风韵。姓名如此穿插,名中既暗含风水中男左女右,以及结构上二人携手依偎永不分开之意,姓氏中又暗含我大空朝女子在右为尊,同时又有谐音‘鸳鸯勤劳,子孙昌盛’之意。意象中不忘意境,对仗工整,寓理于情。既描写了女子对心上人的绵绵情意,又表达出女子对忠贞不渝的爱情的无限向往。情感真挚动人,可见一斑……”

    顾凌:“……”

    牢渊:转身就走。

    本宫:“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嘛……”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天高物燥……小心郡主。

    顾凌的忧患意识显然不高……

    “小顾,和你讨论一个深刻的问题。”

    两个熊猫眼,本宫顿时吓得退后三尺。

    本宫顿时反思自己虐待儿童的种种恶行,于是仁慈道,“小顾,我准你可以继续趴桌子睡,睡觉闲暇之余听一下我的问题。”

    顾凌显然还没有练得如此高深的陪夜技术,顿时,两个黑眼圈更是加深了。

    本宫也也好不到哪去,紧随着他的脚步,进入黑眼圈的一级状态。

    “大空婚姻法如何?”

    顾凌强打起精神,从身后的层层书架上随意一抽。

    “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女子为尊,庶人一夫,年十七以上无子者,许婚一侍……”

    “翻译。”

    “阴阳未分,混沌未开,万物酝酿。新旧交替,男女结合,孩子出生……”

    “停!重点!”

    “重点……重点……”顾凌抓抓乍时纠结的根根而立的头发,“重点就是我朝实行一女一夫制,除非年十七还没孩子,再不生大好年华就蹉跎了,不利于传宗接代,于是我朝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准许增加配额,准许婚一夫一男侍……”

    “停!”本宫眼珠子差点没惊讶的掉下来,“再说一遍!”

    “我朝实行一女一夫制……”

    “好了!不用说了!”本宫匆匆打断,喃喃自语,“这不科学!”

    顾凌正在摇头晃脑的时睡时醒,脑袋瓜子此时正好在书简上重重一磕,突然清醒,于是便很好学的问了一句。

    “郡……郡主,为什么不科学?”

    本宫抓抓头,咬牙道,“我本以为是一女多夫的……”

    顾凌嘟囔了一句,“若是一女多夫,郡主就不会有如此响亮的荒滛名号了。”

    本宫一拍桌子,醍醐灌顶。

    顾凌继续自言自语。

    “不过,女皇陛下正致力变革,朝着一女多夫的目标不断奋进,虽然民间反响是如此巨大。陛下深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于是便将变革首先从王女贵族中做起,陛下曾说,秦央宫那些寻短见的面首是变革中不可避免的流血牺牲……”

    本宫长叹一声,“各朝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但凡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朝不昌矣。有之,请自本宫始!”

    顾凌怆然涕下,“郡主走好……”

    本宫一拍桌子迅速打住。

    “那先有一则案例,请你在三十秒内迅速分析,之后给你三分钟内作答。”

    本宫把白日里姜弥和牢渊的事情草草说了一遍,顾凌很不容易的费力睁眼听着。

    “很正常。姜姑娘看起来挺老练,脱离祖籍,年至十七无人主婚,十七未婚无子虽情况较为特殊,但符合当朝律法。一夫一侍她完全符合。”

    “哼,难怪他那般淡定。”本宫狠狠的扳着指头,“那你说说,本宫滛|荡之名又从何而来?”

    “调戏三百六十五名……良家俊男外带一名……良家丑男,使他们身败名裂,有名无分。沉迷情|色,玩弄男宠,朝三暮四……”

    “……我怎么记得没这么严重。”

    “时代在进步,情报在更新……”

    本宫有些郁闷,“你有最新数据?”

    “最新数据显示,民间投票男子一生中最耻辱之事中,入秦央宫的得票远远超过流落风尘稳居榜首……”

    ☆、失眠之夜

    这数据崭新的令本宫汗颜,本宫深受打击,差点一蹶不起。

    最后,本宫化成一只爬虫,慢慢从顾凌房里爬出来,触角上下动了动,转了转眼睛爬到墙角。头成四十五度角望天。

    月亮弯成一个可笑的形状,让我想到一个优美的病句:吹不散的眉弯。

    掐指一算,牢渊应是进入深睡阶段。本宫化为原形,蹑手蹑脚的向他厢房摸去。

    抖抖的爬上窗台,抖抖的拿出药瓶,再抖抖的找到昨晚在窗户纸上捅破的洞,药粉往竹筒里一装,本宫一鼓作气,鼓起腮帮子就开始吹。

    正吹得欢唱无比,突然感觉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

    本宫十分礼貌的回头,“请稍等,我正在忙。”

    转过头继续猛吹。

    那人似是被我如此的敬业所折服,一时停了动作,静静的站在我身后。

    感觉吹得嘴唇都麻了,地上已横七竖八倒着六个迷|药的空瓶,本宫终于满意点点头,大功告成。

    根据物理学上高浓度向低浓度气体扩散的原理,本宫被从窗洞里溢出来的少许粉末呛得咳了咳。

    拍了拍手,有些惴惴的瞄了一眼窗洞。貌似仿佛好像……牢渊房里空气中的粉尘数值已经超标……

    “会不会得尘肺啊。”无意识的嘟囔出声。

    却没想到得到了一个很积极的回答……

    “你说呢?”

    这声音如此耳熟,本宫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上了发条一般慢慢转过身子。

    “嘿嘿嘿,牢公子,晚上好。”

    “……”

    不待他再有任何反应,本宫已然从起跑线开始运力爆发。

    向左冲,被拦下。向右冲,被拦下。向前冲……

    鼻尖在离某人胸口三寸时堪堪停住。

    本宫清了清嗓子,迅速后退几步。

    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形象。

    “牢公子何时有如此兴致,深更半夜在院子里散步?”

    上演悲剧的月光打亮在他的身上,他似笑非笑。

    “深更半夜,郡主又何时有如此兴致,如此的……照顾牢某?”

    本宫脸皮三尺不动声色。

    “自是……担忧牢公子白日思虑过深,吃不好,睡不好。特地送上安眠良药以表心意。送五赠

    一,不要钱。友情提示:药已过期,请放心使用。”

    他身影微微晃了晃,抚额咬牙道,“六……瓶?”

    本宫继续不动声色。

    “恭喜你,答对了。”

    夜风习习,月影成双,花前月下,好不惬意。

    只是……

    画面中唯一不和谐的一点,就是某人的老僧入定状。

    背景是不住从牢公子厢房内落荒逃出的各种老鼠、夜虫,面前是心上人一夜之间的带发出家,本宫顾影自怜,好不心伤。

    “牢公子。”某女终于老天开眼有了一丝愧疚,“你是如何逃过此劫的?”

    他慢慢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

    “牢某并未入睡。”

    “你你你——竟然没睡?”本宫大吃一惊,继而很快自我感觉良好的娇羞起来,他不会是……想本宫想的睡不着觉了吧?

    却听他淡淡道,“郡主如昨夜这般连施此策,可是明日还要独自前往金銮殿见女皇陛下?”

    本宫一耷拉脑袋,默认了。

    “为何要独自一人,为何不让牢某前去?”

    “……怕姜弥拉你私奔。”

    他身子抖了一下。

    我一脸无害的望着他。

    他顿了顿,终于咬牙道,“姜弥只是牢某的表妹。牢某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平安出宫。”

    “……那你呢?”

    “只要弥儿平安出宫,牢某任凭处置。”

    “以你的禁锢来换她的自由?”

    他没有说话,眸中闪烁不定。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良久,只听他低声道,“郡主,其实不必为牢某,尽力这么多。”

    我望着宫中长廊上一只反复徘徊的飞蛾。

    “没有亮,它彷徨。亮乍现,它穷尽力量,罔顾此生。”

    有短暂的沉默,他轻轻开口,“那它,悔也不悔?”

    我轻轻一笑,“不悔。”

    “……为什么?”

    我抬起头在黑暗里直视着他的眼睛。

    “因为,这是它的追求。”

    不知是不是因为黑夜或者是困意的缘故,我突然有一种错觉,他的视线,似乎突然有刹那间变得柔和。

    然而待我去仔细分辨时,一切又仿佛如初。

    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费力揉了揉眼,又再度揉了揉。最后有些呆傻的望着他,“你……不再反对我迷晕你,不让你上金銮殿了?”

    在黑暗中,他似乎笑了一笑。

    “我相信郡主。”

    牢渊的话就是十汤大补丸,本宫迅速精值全满,在金鸡打鸣之前就义无返顾的走向了金銮殿。

    哼着小曲,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宫中小径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半天过去了……

    日影西斜,天边出现几颗疏星。

    牢渊放下茶盏,杯底在触及案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黄昏的静谧。顾凌身子终于成功从案上歪倒了地上,张着大嘴开始打起了呼噜。一只黑色不明飞行物在他嘴边盘旋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一个俯冲,以标准的跳水姿势跳到了他的嘴里。

    背景中和谐的鼾声陡然终止。顾凌的眉毛皱了一下,又皱了一下,吧唧吧唧嘴,突然睁开眼睛。

    伴随着不住的干呕声声,本宫归来的路上,终于有了动静。

    “嘿哟,一二三!嘿哟,一二三!”

    一辆板车晃晃悠悠吱嘎吱嘎一步一蹭的出现在视野中,之所以用“蹭”,因为它的车轮已经完全静止,车带上边和下边正在迫不及待的接着吻,可谓难舍难分。

    正所谓深情一吻,天地静止,忘了周遭,停了心跳。此时此刻轮子也未能逃脱此劫,平移运动已经完全替代了它原有的圆周运动。

    本宫擦了擦汗,望着轮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想让它滚时它偏偏不滚,你不想让它滚时它却滚的起劲儿。

    随着板车慢慢靠近,大大的阴影笼罩,使得本就快黑的天顷刻变黑。

    因为……车上载着的,是如山般白花花的,咳咳,奏折子。

    如此惨烈激烈以及壮烈的一幕牵动了数以万计人民的心。现在,请让我们以同情的眼神去慰问一下正在推车的那群受压迫的苦工们……

    角度慢慢变换,镜头慢慢拉近,却见山高的奏折后,惊现……一人。

    本宫在后面一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车子一手不住挥动着小红旗,嘴里不忘给自己鼓劲儿。

    “嘿咻,一二三!嘿哟,一二三!”

    镜头转向观众……

    牢渊迅速石化,顾凌连忙一手捂住快要瞪出的眼睛,一手托住即将掉落的下巴子。

    只见二人三十秒后恢复,不约而同开口道。

    “收……收废品?”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完毕,继续写。。。

    ☆、郡主主政

    顾凌望着我一言不发的把奏折往屋里一摞摞的搬,倏尔泪流满面。

    “郡主主政!国将不国,法将不法,男将不男,女将不女矣……”

    本宫正欲关门的手爆出青筋,面色淡定回头。

    “相思是座窄窄的小桥,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顾凌刹那间顿悟,流着泪握了握牢渊的手。

    “我该回去了,牢公子不要想我。”

    牢渊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目送着他料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主殿内又只剩了我和牢渊两人,一时间,万物静谧。

    本宫费力抬着眼皮,打着哈欠道,“你表妹的事,我搞定了。牢公子安心休息去吧。”

    话音未落,却见他早已走近身来,和我一起挤入了屋子。

    “这便是你所谓……事情办成的代价?”

    他负手目光淡淡掠过成山的奏折,面上滑过一抹了然神色。

    本宫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大哭起来。

    “她……她不是人!她……她说,若想放了姜弥,就让我帮她把这些政务处理完,呜呜呜……”

    一根小蜡烛悠悠的点燃。

    本宫感激涕零的望了牢渊一眼,“谢谢你留下来陪我。让我春闺……再难寂寞。”

    牢渊对本宫的免疫力已经再度有了质的飞跃,但在瞥见我朱砂批写的奏折时还是忍不住一抽嘴

    角。

    某女毫无知觉的照样照做。

    “安宁县土匪常年霍乱百姓?……嗯,围困小土丘,让其出恭找不到茅厕,随处一走就踩到便便。然后……嗯,最后,因为便便的归属问题而互相问罪,自相残杀。”

    牢渊接过,抖着放在一边。

    本宫灵感大发,批的愈发欢畅。

    “青莲县衙门多起冤案,知府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嗯,对贪官污吏施以严惩,发配爪哇国。全体官员加强理论教育,每年定期培训,学习前车之鉴——《窦娥冤》。”

    牢渊接过,抚额放在一边。

    “固州地震,房屋倒塌无数,物财匮乏,国库亏空无力重建?……嗯,歇业京都十家小倌官,伶人充配后宫,风尘银两速运至灾区。如有中间环节以公充私,立刻炖了给灾区民众做补汤吃。”

    牢渊接过,捂脸放在一边。

    “民间学子入学难,科举制度参考多为世家子弟,教育机构结党现象严重?……嗯,深化教育制度改革,八股文改成一股文。”

    牢渊这回已经不敢接了。本宫自我感觉良好点点头,兀自放在一侧,接着下一张。

    “丰州蝗灾,秋收无获,饿殍千里?……开仓放粮,并由良臣监粮,以免层层瓜分。至于虫子嘛,这就是不重视科技创新带来的后果,嗯,高薪聘请蜀山唐门,为民除害……”

    唐门表示:躺着也中枪……

    最后,批着批着,那案上的小篆愈发扭曲,我晃了晃脑袋,又晃了晃脑袋。

    “怎么变成了甲骨文……?”

    之后便一趴桌子,幽会周公。

    朦胧中似乎感觉有人将我抱起,秋夜带来的凉意让我忍不住朝突如其来的温暖靠了靠,对方僵硬了一下,接着似乎将我抱得更紧。

    第二日。

    本宫肿着眼皮又把顾凌招了来。

    “小顾,思维发散这活儿本宫是真心做不好,还是少不了你。牢渊死也不愿帮我代笔,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顾凌唰的给我跪了。

    “郡……郡主……顾某这几日在拉肚子……”

    “我的药借你。”

    “顾某真的这几日拉肚子……”

    “那饭就别吃。”

    “顾某这几天真的……”

    我铁青着脸转过身来,“你肚子还想要么?”

    顾凌悲惨的叫了一句,“肚子必须要,可命也大大的要啊!”

    本宫笑的阴森,手骨捏的劈啪作响。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一直在一旁默然的牢公子此时突然插了一句。

    “郡主,要尊重逝者,不可胡乱用典。”

    本宫立刻乖乖改口。

    “鱼和熊爪子,不可能从天上同时掉下来!”

    牢渊:“……”

    顾凌:嘤嘤小泣中。

    为了避免第二天宫中秘史研究组的头条就是“郡主招二面首连环侍寝,二人勤耕不辍,一人不幸身亡。友情提示:请秦央宫众位面首务必做好壮阳的工作,以备郡主不时之需。”

    由此,本宫英明决定继续加入到批改奏折的行列中。一时间,偌大的殿内奏折翻飞。

    本着合理分配人力资源和创建多功能生产线提高生产效率的原则,本宫唰的飞过去一个印章。

    “牢公子,接好!”

    他条件反射接住,刹那间变了脸色。

    “玉……玺?”

    本宫一挑眉,“这是本宫的印,姐妹花,长得像了一些,但终归不同。这奏折呢,自然还要要阿姐终审,再盖上一章。”

    他犹豫的一下,目光掠过我掩饰不住的倦容时手轻轻攥紧,坚定道,“好,我来。”

    次日清晨,在顾凌的呼呼大睡中,本宫终于一声欢呼,把毛笔丢了八丈多远。

    转首寻找牢渊的身影,却见他也不知何时也在一摞奏折上睡着了。黑发垂落下来,掩盖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手中的印也掉在了地上,滚出了几米。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时间竟是温馨的宁静。我在极度疲惫中依然贼心不死,抓住大好时机吃力爬过去,在触到他宽阔的手掌时心顿如擂鼓。

    却见他突然微微蹙了蹙眉,手中一动。我吓得一个哆嗦,却仍旧没有松开,只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着他。

    还好他似未醒,蹙着的眉头复而舒展开,接着便再度没了动静。

    本宫擦了一把汗,闭上眼睛。

    “就让我握一会儿,就一会儿。”

    感觉着手下的温度,心渐渐变得无比安稳。

    真想就这样手握着手,直到天荒地老。只此一人,永生永世。

    本宫抽抽鼻子,闹不清是伤心还是受了风寒,正在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却只听肚子倏尔一声巨响,吓得本宫立刻松了吃豆腐的手。

    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肚皮。

    一天没吃饭了。

    瞧了瞧昨日下人放在门槛上已被各种不明昆虫围攻的膳食,本宫一声长叹。

    “看来宫闱秘史的头条会比我想象的更为严重……”

    ☆、本宫很饿

    这世上,飙升最快的就是房价,流传最广的就是八卦。

    果不其然,本宫在猫腰溜向宫中御膳房的路上就听到了有关自己的无数绯闻,一下子就有十多个版本。

    不由流泪感慨,能为众人打水时提供动力,擦地板时提供乐趣,端茶倒水时提供各种意|滛的话题,本宫真是名垂千古,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甚感欣慰……

    就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溜达到御膳房大门口,此时此刻,本宫正好听到众位御厨在八卦牢公子的前第二百八十一代祖宗。

    “……牢公子的祖上历代乃是江湖暗器倒卖行家,富可敌国家财万贯!你们说他的这位先辈,平常都喜欢吃什么呢?”

    本宫的玉花绣鞋踏上金丝棉锦的地毯,如喵星人爪垫一样悄无声息。

    众位御厨不愧是吃货专家……

    “红棉虾团!”

    “蟠龙黄鱼!”

    “游龙戏凤!”

    “明珠鲍鱼!”

    本宫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吃坟头上的小草。”

    众人齐齐转向我。刹那间,若不是案板上的鱼还在拍着尾巴,本宫铁定认为自己进入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雕塑园。

    下一秒,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本宫望着满眼萧条的景象,顿时无限挫败。

    连个招呼都不打,敢情本宫的威严丢的不剩一点渣渣么……

    却见灶台旁边,光明乍现。

    那个在死角里一时无处可逃的庖厨,此刻正在大锅前抖抖的犹豫着,终于在遇见我狼眼时一咬牙下定决心,往盛满汤水的大锅里奋力一跳。

    本宫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子,避免了又一幕人间惨剧的发生。

    “我不是妖怪,你也不是唐僧,用不着煮了你给我吃肉……”本宫有些郁闷的说。

    他很不客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本宫望着一堆生的不能再生的食材好不惆怅。

    亏得本宫一介女流,熬个粥都从未亲自动手,眼下总不能原始一把,茹毛饮血吧?

    总该有熟的。本宫树立理想坚定信念,开始锲而不舍的翻箱倒柜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伴着叮当声响,肚子叫的愈发欢畅。

    手一滑,一个巨大的面盆砸到了那位晕倒仁兄的脸上,他痛呼一声,居然醒了。

    本宫如获至宝,在他再度昏迷前光速贴过身去,一边帮他揉着脑袋上的包一边和蔼的笑着。

    “师傅啊,宫里这么大,御厨这么多,人跑了本宫也不好抓,何况这个……随便辐射滛|威嘛,显得是本宫气量太小是不是?师傅就直接告诉本宫,这山珍海味吃不完的,可都放到哪里了?”

    他倏尔抽搐了一下嘴角。

    “喂猫……”

    本宫抖了一下手,“然后呢?”

    “喂狗……”

    本宫又抖了一下,“再然后呢?”

    “喂河……”

    本宫的手已经间歇性痉挛了。

    “天上地下都喂了个遍,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喂给本宫啊!”

    庖厨突然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郡主何时……何时顿悟如斯,终于承认自己不是人了?”

    本宫啪的把他扔在了地上,仁兄不幸再度成为一具挺尸。

    终于忍不住爆发,本宫一跺脚,将玉牌子奋力一甩。

    “各路庖人统统滚出来给老娘我做饭!再不出来你们的下半生就是盛在杯里的肉羹了!”

    顷刻间,屋子里井然有序,烹饪有声。

    本宫摸摸下巴兀自点了点头。

    “爱权力,爱生活。”

    酒足饭饱进行中……

    本宫一边抹嘴上的油,一边心中不忘思考着人生大事。

    连无名小卒都比本宫对牢渊的了解还多,这还了得!本宫必须要想方设法既不丢面子又不失尊严的保证信息对称。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咳咳,诸位请听好,本宫现在,要当场考核你们最近八卦的能力水平。内容涵盖全面,结构复杂,知识量大,涉及面广。能否让本宫满意,顺利通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众位皆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本宫点点头,一拍桌子。

    “好,现在进入三十秒抢答环节。”

    “牢公子最喜欢什么?”

    “沐浴!”

    “牢公子最讨厌什么?”

    “强人所难!”

    “牢公子最在乎的人?”

    “……表妹。”

    本宫牛眼一瞪。

    “郡……郡主。”

    满意点点头。

    “祖籍何处?”

    “北海。”

    “父母何业?”

    “江湖中人……”

    “牢公子的生辰是何日?”

    他们面面相觑,“貌似好像是……今日……”

    我一下子噎住了,费力撸着脖子。

    “你是说,今天?牢公子的诞辰竟然就是今日?”

    他们皆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吼震得向后倾倒,头发享受了一次免费拉直。

    “是……是……”

    本宫立刻放下啃到一半的鸡腿,摩拳擦掌。

    “好!限你们一个时辰内,迅速教本宫做好一道丰盛大餐,本宫要亲自给牢公子做美味庆祝诞辰!”

    一个时辰后。

    御膳房里已经完全辨别不出它的原有属性,所有人都仿佛经历了一场矿难。

    在众位弟兄的累累白骨上,本宫一抹脸上黑灰,望着一堆化为灰烬的食材,胸中悲愤,壮怀激烈,诗兴大发。

    “我劝天公重抖擞,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拘一格降人才,千金散尽还复来。”

    哆哆嗦嗦的回到寝殿,哆哆嗦嗦的将庖厨们的手艺献给牢公子。

    顾凌闻到饭香在睡梦中的口水流的愈发欢畅。

    本宫战战兢兢的望着刚醒不久的牢渊,声音比蚊子还细。

    “牢公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微微一愣,“郡主说什么?”

    本宫蚊子的嗓门大了一些,变成了蜜蜂。

    “牢公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诞辰快乐!”

    说完,本宫立马捂脸献上自己的杰作……

    “这是本宫第一次亲手下厨为牢公子做的,牢公子吃完那个……御膳房的饭后再看。”

    故意强调了一下“看”,因为那根本就不能吃……

    本宫推了推饭盒子。

    他下意识接过,“诞辰……?”

    本宫一惊,难不成是消息有误?

    却见他眸中一黯,“是了,今天,又到了这一天。”

    望着他的反常,我倏尔一拍大腿,想起了他身为竖子的传说。

    这样的诞辰,他怎会愉悦?

    “对……对不住。”我连忙道歉,“我忘了……”

    他却慢慢抬头冲我安慰一笑,“都过去了。在这样的一天听到如此的祝福,还是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讳莫如深

    “才……才不应该是第一次呢。”我小声嚅嗫着。

    他愣了一下,微微讶异的抬头望着我。

    我红了脸,“今天……我说的加上心里想的,怎么也得不下千万遍了。我真心希望你在这里能够开心。”

    他黑眸一闪,目中渐有温润之色,“我很开心。”

    “真的?”本宫喜上眉梢。

    一丝波动在他眼底滑过,他慢慢点了点头。

    本宫激动地再次手抖了。

    正羞赧的低下头做娇羞状,突然,本宫发现送给牢公子的杰作不翼而飞。

    怒目圆睁,本宫开始眼神大扫荡,只见不远处的顾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举起一碟不明物体,口中不住的喃喃道。

    “这是什么?是人能吃的么?”

    本宫跳脚起来。

    “本宫这就让你试试,这到底是不是人吃的!”

    顾凌立刻一个后滚翻,滚到角落里去了。

    一碟奇葩规规整整的摆在案上。

    本宫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自己的杰作。

    “堆成小山的生姜,精美的核桃仁,大空朝最有名的栗子,不规则喷洒上去的点点油渍。本宫倾情为牢公子的生辰奉上:姜山,美仁,名栗,渍油。如此盛宴,天下可有什么与之相比?”

    顾凌在远处一边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一边鼓起掌来,“这个可以有。”

    却见牢渊望着我做出的那堆勉强可以算作食物的不明物体,倏尔笑了。

    嘴角微弯,没有清流俊逸,没有如画眉目,淡淡的笑容,却刹那间镌刻永恒,如春光温润闯入心扉。

    这是,我心上人的笑容。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说他丑陋,然而对我来说,他却美得足以令我倾心。

    “世间美味,不过如此。”他沉稳的声音响入耳畔,“不过牢某……只盼得一件。”

    我呆呆的看着他,“是什么?”

    “不违我心。”

    “你的心又是如何的呢?”我继续呆呆道。

    他只是淡淡笑着,望着我没有说话。

    顾凌倏尔站起来,“我出恭去了,你们继续聊。”

    却见他扭着脖子望着我们脚下迈步,没走出大门就和进来传话的一个小侍撞个满怀。

    正处于饥饿状态弱不禁风的某位如纸片一样翩然倒下了。

    只看那小侍目不转睛,昂首挺胸闲庭信步的迈开腿……踩在顾凌身上就踏过去了。

    他走到门边抖了抖衣袖,打开诏书。

    “奉天承运,女皇诏曰:为奖秦央公主勤德之名,特赐手推车一台予秦央郡主,以供押运奏折使

    用……”

    本宫顿时无语泪千行。

    “阿姐英明……”

    又是夕阳西斜,北雁南飞。

    金銮殿正门。

    “奏折堆放在院里了……问问阿姐,这样就可以放人了吧……?”

    一边喝水一边擦汗,半刻钟后,下人终于传回了话。

    “回郡主,陛下说,其实,昨天晚上姜弥和风乐师就已私奔了。这么多奏折,还多感谢郡主的倾情帮助。”

    “你……你是说,我白干了这么多活?”

    那守门人颇为无辜的眨眨眼,“好像是……”

    本宫立时倒地,吐血而亡。

    半刻钟后迅速复活,心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