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皇后第34部分阅读
云若皇后 作者:yuwangshe
想到这儿,傅云若从房上跳了下来,一脚踹飞了翠翘,狠狠将她踢进了不远处的小池塘。
翠翘吃了一惊,连忙呼救,傅云若冷眼看着她,她不管这个女人了。
傅云若转身踏进屋中,碰的一声踹开门,又关上。
南宫郁依旧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傅云若看得恼怒,冲上去捉住他的肩膀吼道:“你丫的给我醒过来!我叫你醉生梦死,我叫你再喝
……”
南宫郁被她晃得头痛,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容颜是魂牵梦萦的那张面庞,他痴痴然地望着她的脸庞,忽然紧紧搂住了她:“云若,
你来看我了吗?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傅云若深吸口气:“我只是来看你死没死,谁知道你这么没用,半死不活的,你还不如死了好了!”她说着气话。
南宫郁忽然痛苦地哽咽起来:“我恨你,傅云若,我恨你……可是我又忘不了你,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忘记你了……永远
……”
傅云若推开他,气道:“你yd给我住口,杀了你还脏了我的手!我不准你死,我就要你活着,你听到没有,不准再给我这么醉生梦死
的!”
南宫郁模模糊糊地看着她,低喃着:“我是不是又做梦了啊……怎么可能是云若呢……怎么可能呢?”
就好像每天夜里的那场梦,醒来一看,依旧是孑然一身。
傅云若鼻间一酸,握住他的手:“你忘了我吧,南宫郁,永远忘了我。就当,我们不曾相遇过,你也不曾爱过我……”
他回握住她的手,忽然间狠狠地摇头:“我忘不了……云若,我忘不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忘了你,怎么才能不爱你……我
可以恨你,可是恨,也是需要感情的啊,那只会让我把你记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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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4)
傅云若一震,如果说人真
的能说忘记就忘记,那人也就不会真有那么多痛苦了。
正是因为人不能这样随便就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所以人也才就是人了。
所以更多时候,人总是希望自己遗忘。
“南宫郁,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要你再这样下去了。”傅云若拍拍他的脸:“你给我好好振奋起来。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南宫郁搂住她:“振作什么……我怎么振作……”
是啊,还让他怎么振作起来?
傅云若挑眉,看着他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傅云若叹了口气,起身扶着他到床上躺好,又拿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
她低眸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即便睡着了,他的眉宇仍然微微蹙着,好似有无限的哀愁堆在心头无法纾解。
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目光在他消瘦许多的脸上来回盘旋很久。
南宫郁啊南宫郁,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作何感想。
本来是极其讨厌他的,可是在后来发生的这一切种种,让她也无法再继续讨厌他下去了。
此刻,竟不知道是同情他还是可怜他居多。
她起身,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房间。
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变得比21世纪还冷血无情了。
但是,同以前一样,她从来就不是大度善良的女人,她坏,她睚眦必报,她对讨厌的人和对喜欢的人是两个天与地的极端。
刚刚把那个翠翘踢如池塘中,现在往里面一看,也不见人影了。
不知道她死了没。
死了也活该,南宫郁就算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去教训。
傅云若想了想,这才飞身离开王府。
.............
夜里清寒,宫殿内虽然有淡淡的烛光,周遭已经安静下来。
夏贵妃刚刚就寝,忽然感觉纱帐被人掀了起来。
她回眸一看,淡淡道:“是你啊。”
男人立在床边,冷冷地望着她:“你干的好事!”
夏平阳挑眉,“什么我干的好事?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还不承认?我留给你那些人,是为了让你对付南宫昕,不是让你对付傅云若的!”男人低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刺
客当时要刺死的可是傅云若!”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夏平阳蹙眉:“我可没有让人去刺杀他们。”
男人顿时怒了,扼住她的颈项:“你还给我装,我全都一清二楚了!你想杀了傅云若,取而代之是不是?你忘了来之前我告诉过你什
么吗?”
夏平阳被他扼住颈项,顿时呼吸困难,“你……放开我……”
“贱人,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你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我留给你的那些死士全部被杀,,这些我都可以跟你不计较。但你居
然敢想刺杀傅云若,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听清楚了,再敢让我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来,休怪我无情!”
说完他狠狠甩开了夏平阳。
夏平阳捂住喉咙咳嗽起来,回眸惊恐地望着他:“我、我不敢了,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话……”
“好,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是。”
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待他走了,夏平阳脸上现出一抹阴狠,她狠狠砸了一拳床板。
没杀了傅云若,那是失误。
按照他的计划?
行啊,她现在有更好的手段了。
第二天一早,夏平阳就到龙泽宫探望南宫昕。
她一进去,正好看到傅云若在端着药喂南宫昕,想了想,她迈步走了过去。
“皇上,皇后姐姐,臣妾给你们请安了。”
傅云若回眸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说:“妹妹客气了,起来吧。”
南宫昕仍然十分虚弱,只看了看她,也没有说话。
夏平阳一时有些尴尬,随即笑着从随侍的桂嬷嬷身边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皇上,这是大夏宫内密不外传的疗伤妙药,吃了伤势能尽
快好转。臣妾出嫁时,父皇赐了两瓶给我。臣妾现在送一瓶给皇上,祝皇上早日康复。”
傅云若接过药,微笑道:“妹妹真是有心了。那我就替皇上谢谢你了。”
“姐姐不必谢我,这是臣妾该做的,妹妹身体不适,就不打扰皇上了。”她随即欠身离开,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傅云若看了看那瓶药,瞪了一眼南宫昕:“很得意呀,享齐人之福很高兴?”
南宫昕无辜地眨眨眼:“我哪有享福?”
傅云若挑眉:“你的意思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受罪咯?”
他摇头:“不是的,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云若……”最后这一声千回百转,带着讨好的意味。
傅云若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我真讨厌你这个皇帝的身份,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妃子。”
“不会有了。”他笑了笑:“我只要你。”
傅云若捏住他的鼻子:“真的假的?”
“真的……”鼻子被捏住,他发出一个怪怪的声音。
傅云若松开手,把药碗放到一边,“反正我就说看到她不高兴。”
“你吃醋啦?”他眸光贼贼的,带着一抹窃喜。
傅云若哼了一声,“臭美吧你,吃你个头呀!”她想起昨晚看到南宫郁的样子,动了动唇角:“你知道南宫郁现在怎么样了吗?”
南宫昕眨眨眼:“大哥?”
“听说他现在很惨,每日行酒作乐……”
“你想说什么?”南宫昕顿了顿,定定地望着她:“直说吧。”
正文 春情晚(45)
傅云若笑道:“其实也没
什么,他怎么说也是你哥哥对不对,你也不希望他这样下去吧?”
南宫昕垂眸不语,傅云若一时猜不透他的想法:“你不答应是吗?我知道,他作为废帝,身份尴尬,可是他无论怎么说还是你的哥哥
。如今将他软禁在归义王府中,他每日苦闷,实在也是可怜……”
“你去看过他了,是吧。”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什么来。
傅云若点点头:“是,我去看过他了。我也不想瞒你,他现在很不好,沦落到连一个个小小的丫鬟奴才都敢欺负他的地步。不管怎么
样,他还是你哥哥,除非你也像传说中那些王室中人,不在乎兄弟情分。”
南宫昕抬眸:“我若是继续这么做,在你眼里就是不在乎兄弟情分?”
傅云若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可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我想想吧,你知道,他的存在本就是个矛盾了。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实在
也很难说清楚。”
傅云若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到,不管南宫郁还是南宫昕,都受到上一代人的感情影响。
周太后恨水忆,因此对南宫昕绝不可能太好。
而南宫绝因为南宫昕是他跟心爱女人所生的孩子,所以对他百般宠溺,这样一来,反而冷落了其他孩子。
南宫郁就算因为这样才心中留下了阴影,也为后来他们兄弟相争,早早就埋了炸药。
如今南宫绝已死,南宫昕也成了皇帝。
唯一一无所有的,是南宫郁。
而过去的,也都该掩埋在时光中了。
水忆就算去了大夏国,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空自蹉跎了半生光阴,都不知道旧人变成了什么样了。
谁都不知道,时间会把人和世界雕琢成什么模样。
或许,已面目全非。
“那个水忆,她认识我父皇。”南宫昕忽然问道:“父皇说,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可是,我觉得母后也很可怜,父皇从来不曾爱过她
。”
傅云若动了动嘴角,很想告诉他,其实水忆才是他亲生母亲。
“明天是我父皇的忌日了,我不能动弹,你帮我主持下宫里的祭事吧。”
“嗯。”她点点头,水忆不是说要去皇陵探望先皇的么?
皇陵那里重兵把守,而且,不知道会不会墓道有什么机关呢?
这也是水忆想知道的事情。
她在南宫绝忌日的当晚,一个人潜入了皇陵之中。
皇陵都有兵马守卫,闯入地宫之后,她见到的先是许多金银财宝,字画陪葬。
地宫外侧的墓坑有不少陪葬陶俑坑,而再往其中踏入,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难道这地宫之中都没有机关么?
她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缓缓走近了最后盛放棺椁的所在。
这里的摆设和先皇生前所住的宫殿一样,当中一座棺椁静静躺在宫殿之中。
这里壁上悬挂着夜明珠,因此将此处照得宛如白昼。
水忆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正是南宫绝。
虽然皇室有秘法可保持尸身,但只怕她一旦开启,就会迅速氧化了。
“你就在里面吗?”她的手指抚上了精致的棺木,“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再想了。你快乐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她微微一笑,眸间却涌起了泪光:“可是,绝,到底要我怎么说你呢?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如果我这一生,说最亏欠谁,那就是亏
欠你最多。你说,我欠了你这么多的债,我该用什么还给你呢?”
空旷的墓室,只有她的声音缓缓回荡着。
她转眸,看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金像,那像所铸就的人,容貌形态就是南宫绝。
她的眼睛,顿时被泪水给朦胧了起来。
她缓缓朝着那金像走了过去。
抬眼,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像,她伸手紧紧搂住那金像。
已经都太晚了。
错过了的,就是永远错过了。
今生,情深缘浅,他和她只能永远回望彼此,而不能在一起。
而现在,她只能抱着这冷冰冰的塑像,回想曾与他的一切。
“谁在那里?”有人走进了墓室之中,看到了她。
水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整个脸都遮住了,巨大的帽檐更让他的眼睛也掩藏在其中,看不清楚。
是人是鬼?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先皇的墓室里?”那人的声音十分苍老,似乎是个老人家。
他往前走了几步,佝偻着背,“你是说,来盗墓的……”
“我不是来盗墓的,只是想来看看他。”水忆擦了擦眼泪:“我不是想对他做什么。”
那人顿了顿:“看你的样子,很像一个人,难道你是水忆娘娘吗?”
“对,我是水忆。”
“唉,是你啊。”那人叹了口气:“先皇生前一直念叨着你,你始终都不回去看他。现在他死了,你倒是来看他了。”
水忆疑惑:“你是谁?”
“老头子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您不记得的。我啊,要一辈子为先皇守陵。”说着,颤颤危危地拿着帕子擦拭着棺椁。
水忆沉默了片刻,开口:“我走了,我今天来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后悔过吗?”他忽然开口问。
水忆诧异:“你指的是什么?”
“先皇呀,你后悔过这么对他么?”
正文 春情晚(46)
水忆自嘲道:“我后悔
又能怎么样?他人都不在了,一切都晚了。到如今,也是后悔莫及了。多说何益呢?”
“是啊,人都不在了。要是现在,那个人还在呢?”他的语气有些古怪了起来。
“还在?你在说笑吧,他不是都躺在这里了吗?”水忆看了看那副棺椁。
“是啊,他早就躺在这里了。不知道娘娘你,愿意下辈子跟他做夫妻吗?我记得先皇一直渴望着这件事情。只是呀,下辈子真的太远
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下辈子还有没有那个可能在一起。”
“下辈子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是真的有下辈子,我愿意跟他做夫妻。今世欠他的,我只有来世再还了。”她迈步要走,忽然听到背
后的人声音一变——
“如果我说,不用等到下辈子呢?”那声音已非先前苍老的声音,而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
水忆一震,猛然转过身来。
那人已经揭去了宽帽,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和南宫绝的铜像十分相似的面孔,看起来,也跟南宫昕有些相似。|
只不过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略带沧桑的面孔上,他的眼眸仍旧是坚毅而执着的。此刻,这双眼睛更带着些许的复杂,望着水忆。
水忆倒退了一步,差点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南宫绝,是你!”
他是人是鬼?
“是你的鬼魂吗?”她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他,可是眼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鬼啊。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鬼。忆儿,我是南宫绝啊。”他朝她走了过去。
水忆忽然大叫了起来:“你站住,别过来!南宫绝已经死了,死了!”
他动了动唇角:“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他走到棺椁前,忽然推开了一半的棺盖:“你自己看看,里面的是什么。”
水忆定了定心神,朝着棺椁走了过去。
她深吸口气才往里看去。
这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一个空棺。
“你真的是南宫绝吗?你没死?”
他朝她走了过来,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忆儿,我等了你好久了。
那双手,是温热的。
真的是他!
水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忽然狠狠地拥住了他。
“你这个混蛋,混蛋,你骗了我,你又骗我!”她低吼着,狠狠吹着他的后背。
可是,她的心中一时间是喜悦多过愤怒,快乐多过悲伤。
要如何感谢上苍,这重新拥有的美好?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这一切,都是遵守太幻真人的批命而来的。”他深深舒了口气:“还好,你来了。”
水忆放开了他:“你给我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绝点头:“这些事,总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两年前我‘死了’之后,就到了这里,做了一个守墓人。太幻真人说,今年我一定会
在这里碰到你,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果然,你来了。忆儿,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我又能看到你了,你若是还恨我,我就在这里守一辈子的
墓,直到自己老死了,再躺进自己的棺材里,就进了千秋梦乡了。”
水忆怒道:“什么千秋梦乡!当年的事呢?这么多年,你瞒了我这么多年啊!南宫绝,你让我现在知道这一切,你让我现在又看到你
。你告诉我,还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能在一起不成?”
南宫绝顿了顿:“若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呢?当年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了,不然你不会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是吧。”
水忆冷冷一笑:“都是太幻真人的批命,他不是说你我命相克吗?既然如此,我们还怎么能在一起?”
是啊,就算他没死,那又能怎么样?
“你看到的只是一半,那个批命,还有下面一半内容——”他伸手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递给她。
水忆定睛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上面写着:此法如要破解,须得双方避而不见二十年,方可趋吉避凶……
“这太荒唐了!”水忆抬头,猛然撕碎了手中的纸:“太幻那个老东西还活着吗?我要去砍了他!他是不是骗子,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
“太幻真人早就过世了。这是他当年所写的纸张。包括让我在此地等候你,都是很多年前所算下的。你看,我现在果然见到你了,不
是么?所以,他说的,全是真的,而不是在胡言。”南宫绝淡淡道:“你知道,我不能冒着你性命之危和你在一起。”
水忆半晌才平息了怒气。
不由自嘲地苦笑起来。
是老天爱看玩笑么?
这个荒唐的人生,可笑的结局。
可是,她竟笑不起来,笑着笑着,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宫绝伸手搂住她:“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上天捉弄我们的,惩罚我们的,二十二年了,也算得上惩罚够了。忆儿,
我没求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只要能陪在你身边,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水忆闭上眼睛:“老天爷跟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杨谦没死的消息,你要去找他吧?我陪你一起去吧。”他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求的。”
水忆心中矛盾纠结。
是啊,她还要去找那个男人。
她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杨谦,一个是南宫绝。
本来以为人事渺渺,不料上天开了个玩笑,让她过了这许多年,突然又得到了两个死人都还活着的消息。
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怜。
正文 情晚(47)
水忆想到这儿,心中一时有些感慨。
“我要走了。”她顿了顿:“你真要跟我一起去大夏国?”
南宫绝点头:“对,我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一起走吧。”
.............
南宫昕的伤虽然重,但几日后经过精心照料,加上灵丹妙药,气色已比先前好了许多。
这晚南宫昕睡下之后,傅云若就到浴室中沐浴去了。
踏进温热的水中,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句,轻快地哼起了歌儿。
只是,忽然间,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道灼热的目光似乎正停留在她肌肤上,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谁?
她沉入水中,抬眸往四周看去:“谁?”
一道低笑声响起,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吓着你了吗?”
傅云若蹙眉,看着那个男人走进浴室中,斜倚在墙上看着她。他漂亮的紫色眼眸正放肆地看着她。
傅云若身体已经沉入水中,他好似也能穿透水面看到似的
“夏焰,是你!”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怎么还在麟国?你还没回大夏国?你这个王爷一天到晚都在别国乱跑的么?”
夏焰好整以暇地说:“我要跟着你啊,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去大夏国呢?除非你决定跟我一起去大夏国。”
傅云若翻个白眼:“你做梦吧,你还不滚,站在这里干什么?”
夏焰笑道:“这么不高兴看到我吗?”
“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你把你那个好妹妹留下来,不就是想给我添乱吗?”傅云若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夏焰摇头:“我只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
傅云若哼了一声,才不相信他的论调。
夏焰朝她走了过来,傅云若立刻游远了,敌意地看着他:“你再不走我可就叫人了。”
夏焰顿了顿:“你就这么讨厌我?”
傅云若淡淡道:“你明白就好。你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去大夏国的。”
“若我要得到你呢,哪怕要发动战争也要得到你呢?”他的眸光冷了下来,带着倔强的疯狂。
傅云若蹙眉:“发动战争?你——随便你,你就是发动战争你也得不到我,空自浪费你兵力罢了。”
夏焰握拳:“我会让你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是我夏焰名正言顺的女人。”说罢,他转身离开。
傅云若蹙眉,这家伙难道真的会去搞什么发动战争不穿?
傅云若起身穿上衣服,到隔壁芳华殿睡觉。
她掀开帷幔,却惊诧地发现南宫旬居然斜坐在床上等她。
“这里是我寝殿,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家伙疯了不成?
南宫旬问道:“我刚刚看过大哥了,他比先前好多了。”
傅云若点头:“可这跟你坐在我床上有关系吗?你给我下来,我要睡觉了。”她瞪着他。
南宫旬勾唇轻笑,“你一个人不会孤枕难眠吗?我陪你怎么样?”
傅云若翻个白眼:“陪你个头,快滚下去啦。”
南宫旬伸手捉住她的腰一下子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真的不要么?二哥不会知道的。”他的手不规矩地探上傅云若刚刚沐浴过后的肌肤上
,感触着那柔滑的触觉。
傅云若拍开他的咸猪手:“滚一边去,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南宫旬蹙眉,“你真的打算,改邪归正了?”
傅云若翻个白眼:“什么叫改邪归正啊,你这死小子,我只是不打算再跟无关的人纠缠下去了。好了,以后我要做纯洁主妇了,你就别来
捣乱了。”
“纯洁主妇?真的吗?我不信。”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傅云若挑眉:“死南宫旬,你那是什么眼神,哼!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好似她就一定会出轨似的。
她现在可是真的打算了,以后好好地和南宫昕做夫妻的。
南宫旬低笑起来:“我还是不信。”
“哼,你不信拉倒,快下去,我要睡觉了。”她踢了他一脚。
南宫旬不紧不慢地起身,看着她盖上被子睡下了。
“我等着看。”他静静地说。
傅云若睨了他一眼:“随便你,你爱等就等吧。”
南宫旬这才笑着离开。
傅云若郁卒地想,怎么,她决定只喜欢南宫昕一个人,有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吗?
真是莫名其妙了。
她想起轩辕隐,现在他大概早就跟那个雪歌成亲了吧?
她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离她,似乎越来越远了。
他爱跟谁成亲,就跟谁成亲,她才不管!
傅云若伸手,忽然狠狠捶了下床板:“死轩辕隐,我这辈子都不再理你了。我叫你娶别的女人!”
她跟他再无瓜葛了。
哪怕路上见到,也只当从来不认识过。
傅云若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
还是睡觉吧,再想那些无聊的人也没有任何益处。
她沉入梦乡。
一早醒来,练了会儿内功,起身梳洗之后,刚刚到南宫昕床边,就看到夏平阳来了。
每天都看到这副楚楚可怜,但其实最爱装的女人,让傅云若很不爽。
但,谁让她是大夏国的公主呢,有这个身份在,她也不好直接跟她起冲突。
“姐姐,皇上他起了吗?”夏平阳面色红润,一脸喜色,看得傅云若莫名其妙。
怎么,今天有什么好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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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8)
“有什么事吗?”南宫昕掀开帷幔,傅云若连忙坐到床边,给他颠起枕头:“夏贵妃?”
夏平阳眉间带着些许羞涩,似乎不好意思说。
“妹妹是有事情要跟皇上说么?”傅云若觉得有些怪异。
夏平阳身边的老嬷嬷推了推她,见她支吾着不说,连忙道:“回皇上,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娘娘有身孕了!”
“什么!”
一声晴天霹雳,顿时打得两人头顶发凉。
怀孕了?
傅云若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眸瞪视着南宫昕。
他怎么跟她说的,他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夏平阳!
那她怎么会怀孕呢?
南宫昕叫道:“我从未碰过你,你如何能怀孕?”
夏平阳顿时脸色一阵惨白,泪眼盈盈地望着他:“皇上,您,您这话说来,岂不是怀疑臣妾的名节?”
桂嬷嬷也冷起了脸:“皇上,您贵人多忘事,这些事情,敬事房可都是有记载的。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正是当时你醉酒之后和
……娘娘……”
“醉酒?”南宫昕脸色一变,一个月前,难道是他生日第二天,和傅云若吵架之后么?
当天他的确是喝醉了酒,可是,事前事后,他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啊。
“是的,皇上当时喝醉酒了,就把臣妾……第二天一早皇上就走了。可是此事的确是发生的,有敬事房的记录和宫女太监,都可作证。”
她面红地呢喃着,哀怨地望着南宫昕:“皇上莫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么?”
南宫昕顿时石化,他头脑发昏,当夜难道他真的有碰过夏平阳?
傅云若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目光让他无法承受:“云若……”
傅云若比他还要冷静,她转眸吩咐人:“去请御医过来。”
她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时间又是不是真的对的上。
“我不记得当夜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南宫昕蹙眉,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傅云若沉默不语,等到御医来了,她才说话:“帮夏贵妃把把脉。”
太医点头,立刻给夏平阳把脉,不过片刻他立刻喜道:“恭喜皇上,是喜脉呀,夏贵妃已经怀孕有一个月了。”
傅云若握住粉拳:“确定是一个月?”
“老臣哪敢欺骗皇后娘娘呢?的确是怀孕一月了,夏贵妃身子虚,老臣先给她开些安胎药。”
夏平阳怯生生地望着傅云若,“皇后姐姐,我的确是怀孕了。”
她真的怀孕了!时间对的上,有物证,人证,还有连南宫昕自己都无法提出的不在场证明。
醉了,酒后乱xg了。
傅云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了下来,把她本来满腔的热情也给浇灭了。
她本来都打算了的,从此以后好好地和他做夫妻的!
突然的一个未知的小生命,将一切全都给搅和了。
她打发了御医和宫女太监离开,只留下夏平阳。
“你打算怎么办?”傅云若问他。
南宫昕一筹莫展,他真的想不起那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酒,其余的事情,竟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他顿了顿,御医也都检查过了,如今,他竟是百口莫辩。
他认为自己不会做出那种事,但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做过。
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
“皇上,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吗?”夏平阳蹙眉,哀婉可怜的模样。
傅云若回眸,冷冷道:“打掉他。”
夏平阳想借着这个孩子上位,傅云若清楚极了。
这个孩子,是一个夹在三个人中间的定时炸弹。
她无法忍受南宫昕的出轨,更不能容忍他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夏平阳指望她有一副热心肠,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没这么好心。
“皇后姐姐,你说让我打掉孩子,不,我不能!皇上,求求你了,他也是你的孩子呀,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夏平阳低
头啜泣着。
南宫昕动了动嘴唇,他看到了傅云若犀利的目光正在直盯着他。
他知道,她在等他发话。
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转过头去:“打掉吧。”
傅云若回眸,叫人准备滑胎药。
夏平阳扑到床边,哭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我啊!我知道您和姐姐伉俪情深,我不求你喜欢我,我只有这个孩子了,现在你要把我这
唯一的一点快乐都夺去吗?若您执意如此,那,臣妾只有一死了之了!”
南宫昕看了看傅云若,一时有些不忍。
他知道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可是这一切是错误的。
他紧张地看着傅云若,她的神情冷漠,他知道她一定对他很失望,而且,说不定会因此离开他。
可是眼看着夏平阳以命相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夏平阳虽然只是他名义上的贵妃,但他让她虚度了青春,却也是真的。
他不能给她爱,因为他只爱傅云若。
现在还要把孩子也夺走,是否太残忍了?
这时,宫女已经把滑胎药拿来了。
傅云若端着那碗药:“这药,你喝下去。”
夏平阳倒退了几步:“不,我不喝这药,不喝!皇上,求您可怜一下您未出世的孩子,他何其无辜,难道就连父母的面都见不到吗?”
正文 春情晚(49)
南宫昕动了动唇角,忽然伸手打翻了她手中的药碗。
傅云若看着地上的药碗,抬眸冷冷地望着他:“你确定要这个孩子是吗?”
“云若,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不如……”他的话音未落,已经被傅云若打断了。
她用冰冷至极的目光望着他:“孩子是无辜的,我是有罪的,是吗?好,南宫昕,这是你自己选的。你选了孩子和她。我明白了,你就和
她好好的在一起吧,我走!”
她转身大步离去。
南宫昕一震,急忙要下床去追她:“云若,你别走!”
可是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很重,刚一动就狠狠跌下床去。
夏平阳连忙扶住他,“皇上,皇上您保重自己的身体呀,来人呐,快来人……”
傅云若回眸看了他一眼,他眸光复杂地看着自己,带着一抹恳求:“云若,你别走……”
傅云若摇头:“你还让我怎么留下来?三个人的婚姻,实在是太挤了。我不要你了,南宫昕,我休了你!”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南宫昕吼道:“我不让你走,来人,拦住皇后!”
大批的宫女太监涌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势,不由得都有些诧异。
傅云若冷冷一笑,“南宫昕,别让我走之前更加恨你。”
他呼吸一窒,“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那就不是皇帝陛下你要管的事了。你关心关心你未出世的孩子好了。”傅云若冷哼一声,忽然足尖一点,飞身绕开了宫人们
,离开了龙泽宫。
“皇上,您不派人去把姐姐追回来吗?”夏平阳惊慌地问。
南宫昕握拳,闭上眼睛,低低地说了一声:“别去追了。”
他朝着她消失的方向看去。
他知道,只要自己选了孩子,那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她会永远地离开他。
她甚至可能会永远不再见他。
“皇上,你——”
“都给朕出去。”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夏平阳动了动嘴角:“来人,扶皇上道床上躺好。”
南宫昕沉默地任人将他抬回床上,放下帷幔。
傅云若离开了龙泽宫。
离开了皇宫。
这一次,她不再走地道,她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皇宫。
在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一如往日保持着她美丽的姿态,她微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刚刚离开皇宫,她就再也掩藏不住脸上的愤怒。
她飞身跑进一片树林里大吼起来。
“南宫昕,你这个大笨蛋,你傻蛋,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要别的女人,要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那你就要好了!”
吼完,她抬起头,“我不稀罕你!”
她傻了,还想要跟他好好地做夫妻,只跟他一个人在一起。
结果,他立刻给了她一盆冷水,让她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明明跟夏平阳在一起了,还跟她说没碰过她。
她都怀了一个月身孕了,这下,他也无话可说了吧?
死南宫昕,再也不理他了!
她休了他。
傅云若越想越气,发足狂奔。
她想去找水忆,这时候,也只有水忆才能给她一点安慰。
傅云若冲进了水忆家中,一进去就看到水忆和东凌霄正坐在厅中说话。
“云若?咦,我还正想今天去找你呢,我明天就要走了……”水忆顿了顿:“你怎么了?”
东凌霄也有些奇怪:“云若,你好像不太对劲啊。”
看到水忆,傅云若眼眶一红,扑进她怀里:“忆姐,我不要呆在麟国了,我不要南宫昕了。”
水忆诧异道:“出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吗?后宫的夏贵妃怀孕了,他骗我,明明说没有碰过她,可是现在人家都怀孕了!我让他打掉孩子,他不肯。既然他不肯,那我
跟他的夫妻情分也到头了。我决不能忍受这种事情!”
水忆错愕道:“会有这种事情?确定了吗?”
“确定了,御医也都诊断过了。她的确是怀有身孕了,说是南宫昕喝醉酒跟她……我再也不理他了,我不要他了!”傅云若擦了擦眼睛。
水忆想了想:“云若,你先冷静冷静。”
傅云若在椅子上坐下:“我已经很冷静了。”
东凌霄握住她的手:“云若,他既然不知道珍惜你,那么就由我来珍惜你吧。”
水忆翻个白眼:“凌霄,你就别添乱了!”
傅云若却是认真听在耳中了,她怔了怔,想了半天,忽然回头跟东凌霄说:“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东临国的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