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皇后第18部分阅读
云若皇后 作者:yuwang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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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焰尾随而上:“我出现在此处倒不是奇怪,王妃您和这个逃脱的静妃娘娘出现在这里,才是奇怪吧?”
傅云若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不远处正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夏焰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王妃,现在全城戒严了,你以为你能这么就回到王府去么?不如上车,
我送你回去。”
傅云若停了下来,想来也是,如今只怕光明正大回到王府也是不可能了。她的轻功,自己还行,带着莫静肯定不行的。
“好,阿静,我们上车。”她干脆利索地扶着莫静上了马车,夏焰笑道:“你们先换了干衣服再说吧。里面备有女装。”
傅云若一看,车内地方很大,小几上果然摆着几套女装。
这色胚,一定经常带女人上车。
傅云若一边想着一边和莫静换了干净衣服,掀开帘子一看,夏焰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弄好了?我可以上车了吗?”
傅云若冷冷道:“这是你的车。”
夏焰上了马车,吩咐人开动。
莫静还有些犹豫,不明白傅云若为何会如此相信这个大夏国的六王爷。
夏焰微微一笑:“静妃娘娘,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送到贵国皇帝那里去的。”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傅云若身上,若有深意。
傅云若闭目养神,懒得理他。
马车缓缓前进,轻微地晃动着,简直像是催眠曲。
忽然,她感觉到一阵细微的气息靠近了她,带着淡淡的灼热。
一睁开眼睛刚刚对上他带笑的眸,眼角瞥见莫静昏睡过去,大约是他捣鬼。
“好久不见了啊,云若。”
傅云若哼了一声:“相见不如怀念。”
他低笑了起来,十分愉悦,抬起她的下颌:“可是我不喜欢怀念……”
傅云若懒懒地拍开他的手:“我不喜欢跟你见面,那会让我想起该怎么报复你。”
“你对我今天的出现没有吃惊么?”
“管我什么事?你姓夏,是夏国的王爷,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是没想到会有你这么个无聊王爷男扮女装混到我身边来。”她挑
眉:“装得可真像。”
夏焰低眸:“不过是好玩罢了。我走了月余,你就没有半点想我么?”他的手又不正经地探上了她的身子。
傅云若推开他的手:“坐你的座位上去,我没兴趣跟你红杏出墙。”
“可你已经出墙了。”他笑得很是邪气:“而且我至今还怀念那味道呢……”
傅云若眸光一转,波光流转间竟似一朵盛放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蛊惑:“怀念?”
夏焰呼吸一窒,盯着她的眼眸,缓缓有些视线迷离。
傅云若依旧在微笑,只是那笑逐渐在他眼前变成了一朵巨大的燃烧的火焰花。
“睡吧……”她低喃一声,他便歪倒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傅云若眨眨眼,切,想跟她斗,现在她可是有宝在手,治得了他了。
想到这里,傅云若忽然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低头看到他腰间有匕摸去。
嘿,她要给他剃个光头!
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么?
她偏要给他毁伤了,到时候看他怎么见人。
傅云若想到这儿,低低窃笑了起来,伸手解开他的发髻,将锐利的刀锋靠了上去。
本想贴着头皮剃个光头,后来一想,不如弄个行为艺术的头发,更有趣。
她忙乎了半天,最后定睛一看,夏焰的头发已经被她削成了一个奥运五环图案。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推了推身边的莫静,见她还没醒,大概是被这家伙点了睡|岤了,低头寻了半天,第一次替别人解|岤道。
水忆虽然教过她识别|岤位,但她仍然不很熟练。
试了一次,莫静还是没醒。
又试了两次,莫静才清醒过来。她刚一醒过来,见到软榻上的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傅云若笑嘻嘻地问:“你看他的发型是不是很特别?”
莫静错愕道:“你,你把他的头发……”
傅云若把刀子在手中把玩着,笑嘻嘻地说:“我给他弄的,帅吧?”
天!
莫静抓住她的衣袖:“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了?他不是大夏国的六王爷么?”
“没什么,我跟他有点小过节,本人是女子报仇,啥时候都不晚。先整整他,让他三个月不敢出门,看他还敢欺负女人不?”她捏了
一把他的手臂:“叫你再凶,哼。”
莫静好奇地问:“你怎么办到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等你以后也会这手段的。”傅云若收起刀子,看到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抵达了大街上。
因为这马车是大夏国使节的,两国正交好,一路上倒也无人阻拦。
傅云若顺利地回到了睿亲王府。
下车时,车夫奇怪地问:“王爷呢?”
“六王爷在里面小憩,你直接送他回驿馆吧。”傅云若忍住笑,从王府后门进入。
正文 青丝懒缠绵(十七)
进去之后她先将莫静安置在后院的一栋空置的小楼之中,这才转而回主屋去。
刚回到主屋,就看到南宫昕焦急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她笑了一声:“你这是跳大神呢?”
南宫昕抬头看到她,惊喜交加,冲上来抱住她:“你去了哪儿,我派了几个心腹出去都打探不到你的消息。”
傅云若点了点他的额头:“我说我把莫静带回来了,你会不高兴么?”
“莫静?你把她带回来了?”南宫昕顿了顿:“安置在王府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傅云若耸耸肩:“看她可怜啊。何况,她是其中最无辜的人了,就算那个燕氏跟你们南宫氏有什么过节,这个女人都是最无辜的牺牲
品。你若是不愿意,我另寻去处安排她。”
南宫昕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燕氏中人对我们南宫氏恨之入骨,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傅云若低头喝了口茶:“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到我的。”
“是啊,你何时学了轻功,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句话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被他发现了。
傅云若吐吐舌头:“被你发现了。”
南宫昕无奈地点点她的小脑瓜:“我的眼睛还好好的,你都飞起来了,难道还看不见的。只是,你何时学会的这个?”
“我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她笑吟吟地搂住他撒娇:“其实没什么的,我是跟一个异性姐姐学的,她家就在城中。”
“你每天上午出去,就为了这个事?”
“都被你发现了。”她捂住耳朵,假意害怕:“这可怎么办?”
南宫昕又是气又是无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只要对你好的,我不会反对的。”
傅云若笑眯眯地搂住他:“昕,你太好了!”
见她如此乖顺,南宫昕低笑:“今天这么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恶整了一个得罪过我的人。”
她顿了顿:“你跟南宫旬在谋划什么事情?天天神神秘秘的,别把我当外人看待。说不定我能给你们出谋划策呢。”
南宫昕淡淡道:“这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不适合你。”
“你们想宫变?”她忽然问。
南宫昕连忙吻住她的红唇,低喃:“这句话可不能乱说。”
傅云若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要宫变。她眸光一亮,“都打算好了?这事可是难说,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你怎么突然间愿意做这样的事
情?”
南宫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云若,我不想委屈了你。以前我不争,那是因为我没有想让我争的人。但如今我更明白,退让不是办法
。若我不能成为站在顶峰的人,你同样会被人欺辱。我绝不会再让你被皇兄非礼。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昕……”她顿了顿:“这么说,是因为这件事你才会改变的?”她想起南宫夜说的密旨,“你知道晚上的你得到过先皇的密旨么?
那次我入宫去带你回家,他跟皇上这么说的,说这圣旨足以左右皇位。”
“这件事我知道了,他留书告诉我了。我也正是因此才决意一试的。云若,关于我是不是还要治好自己的病,我们暂且不提了,现在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傅云若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会在你身边的。”
也许,南宫昕是因为这件事才真正下定决心的吧。如果不是她的受辱事件,他可能还继续这样沉静下去,看起来他是那种重视手足感
情的人,不是被逼到尽,他是不会想反击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傅云若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倒很是期待。
.............
本来傅云若以为夏焰一定会暴跳如雷来找她的麻烦,可是她没想到,夏焰没来,倒等来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傍晚时分,傅云若被紧急召入宫中,以皇后的名义。
奇怪,皇后能找她什么事情?
傅云若还是入宫了。
到了皇后的凤仪宫,人没见到,不知道皇后去了哪里。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傅云若奇怪着,忽然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傅云若,朕可算是等到你了。”
yd,搞了半天是死皇帝南宫郁!
皇后也成了他的托?
一想,很容易想,皇后也毕竟是皇帝的老婆,受皇帝管辖的,哪怕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在皇帝的那个啥威胁下答应了条件。
她挑眉,上下打量着南宫郁:“臣妾是来拜见皇后娘娘的,不知道皇上您怎么在凤仪宫?碰巧了?哎呀,真是巧啊。”
南宫郁冷哼一声,“你以为真是巧合么?”
周遭的宫女早已退去,整个大殿内唯有他们二人。
傅云若拿起小巧的剪刀剪去灯花,淡淡道:“是不是巧合又有什么关系?皇上,您是要说什么吗?”
“上次你给朕使了什么鬼把戏?”他的神色染上一分阴暗:“你破坏朕的名声,让朕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些帐朕还没跟你细算!
”
“要算账了?”她闲闲地掏掏耳朵:“不好意思,我自小对数字一窍不通。”
“傅云若,不准敷衍!你以为这里是睿亲王府么,这里是皇宫,容得你如此放肆?”他靠近了她:“别跟朕玩任何花样!”
傅云若放下小剪刀,笑眯眯地问:“皇上,您有话直说。”
南宫郁被她的态度弄得很不愉快:“你让朕直说,好,朕告诉你,傅云若,从今天起你就呆在宫中吧。”
正文 青丝懒缠绵(十八)
傅云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说皇上,您现在还没死心?”
南宫郁冷笑:“你觉得呢,傅云若你以为朕是容得你放在手心玩闹的小丑么?南宫昕以为他有什么密旨朕就怕了他不成?”
傅云若眸光一敛,“你的皇位,是从他手上得到的,不是么?”
他顿时恼羞成怒:“朕是长子,立我为帝本就合情合理。”
“但不合老皇帝的意思,对吧?”她笑吟吟地撇了撇嘴:“你不就是靠着知道南宫昕早晚性格不同的秘密么?”
南宫郁猛然捉住她的手:“谁告诉你的?”
傅云若冷睇他一眼:“怕被别人知道就不要做那种事。”
“朕是皇帝,你再敢污蔑皇帝,朕……”
“知道,你就杀了我对吧?”她懒懒地问。
“傅云若!”南宫郁又气又恼,忽然道:“朕说了让你从今起就呆在宫中。”
“看来皇上是不管天下人怎么看这件事了对么?”她倒是很奇怪:“皇上,你这么做,太后能同意么?”
“她会同意的。”他低眸,抬起她的下颌,朝她如花瓣娇艳的红唇吻去。
傅云若伸出手挡住他的吻,眸光流转,“皇上,傅云若就这么让你惦记?”
南宫郁见她此刻娇靥带笑,一双琉璃色眸子氤氲波光,顿时眼眸暗了下来,“朕就是要得到你,傅云若,这辈子你别想逃离我了。”
傅云若低笑了起来:“真荣幸啊。皇上,你喜欢我?”
他低头一把抱起她,见她并没有挣扎反抗,反而有顺从的意思,一时心头窃喜,撩开帷幔将她放到床上。
她双手支颐,问:“说啊。”
南宫郁声音暗哑,咬牙切齿地说:“对,朕就是喜欢你这个小妖精,哪怕你胆敢设计朕。”
傅云若咕哝一声,细眉微蹙:“我哪有设计皇上?”
“你还说没有?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云若笑而不语,指尖探上他的脸庞:“我叫你郁,可以么?”
“你——”南宫郁诧异:“这么说你是决定留下来了?”
她抬眸搂住他的颈项:“郁,我也喜欢你。男人呢就要像你一样有气概,你若是真想让我留下来,我愿意。只要你不怕别人的闲言碎
语。”
南宫郁猛然捉住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了——”她眨了眨眼,无辜地说:“上回是为了狠心跟你分开,其实人家早就喜欢你了……”她垂眸,状似娇羞无限。
此刻美人带羞,让人瞬间意乱情迷。
南宫郁喉头紧缩,再也管不了其他了,低头吻上她娇艳的檀口,而傅云若乖顺地躺在他怀中任由他亲吻着。
南宫郁从未见过她如此柔顺的模样,一时间心头澎湃,手朝着她的衣衫内摸去。
“嗯……郁……”她一声轻唤让他顿时整个身子都麻了起来,她娇喘吁吁地说:“这里是皇后寝宫啊,人家不要……”
南宫郁霸道地说:“别管这是什么地方了。朕要你,现在!”
傅云若眸光一闪,盯住他,顿时变得宛如一朵盛放的罂粟。南宫郁顿时眼神迷离起来,望着她,痴痴然地仿佛又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
界中去。
傅云若嘴唇开开合合,“你现在在仙境之中……”
她离开了南宫郁,伸手将一个瓷枕放入他怀中,“你抱着一个仙女……”
南宫郁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身材曼妙的仙女,正在喘息娇吟着躺在他怀中想要勾引他。
他的手探上仙女的娇胴,想要抚触更多。
傅云若看着他露出花痴般的表情,差点笑起来,她沉声道:“良辰美景,*****一刻,你还等什么?”
南宫郁顿时伸出手在瓷枕上抚摸着,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解开自己的衣衫,探入那让人疯狂的所在。
而实际上,他的面前除了一个瓷枕什么都没有。
他空自朝着空气挺进着。
傅云若看着他喘息着,露出了极乐的表情,捂住肚子,忍住爆笑的冲动,转身摘了他身上的玉佩离开。
就让皇帝陛下自己在这儿自娱自乐好了。
想留她,他还没这个能耐。
傅云若心中愉快,迈着轻松的脚步离开了凤仪宫。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皇上吩咐说让您在宫中过夜,您看天色已晚……”高公公在外面守着,见到她想要挽留。
傅云若朝他晃了晃皇帝的玉佩:“高公公,皇上准许我回府的。噢,皇上说了,他正在休息,不要让人进去打扰。”
高公公见那玉佩,也就不再阻拦:“这么着,奴才派人送您回府去。”
“那就有劳高公公了。”傅云若离开宫门,乘着马车,心情大好。
她哼着小曲儿,看着手中的玉佩想着,不知道南宫郁这会儿是不是还在自娱自乐。若是他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个玉枕……
扑,笑死她了。
谁让他妄想她呢,让他再被教训一次。
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跑着,不多时,天空阴云密布,好似要下雨了。
傅云若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听到远方传来的闷雷声,“要下雨了啊。”万一打雷,南宫昕会不会又躲进柜子里?
她正想着,马车已停在了睿亲王府门前。
傅云若下了车,打发了车夫离开,转身一看,只觉得万分怪异。
不对劲。
往日门前的守卫今日一个也不见,门前的宫灯依旧,只是从这向里看去,竟是看不到往日灯火通明的景象。
正文 青丝懒缠绵(十九)
一道惊雷炸响,她心中一震,忽然感觉一股隐约的血腥味渗透出来。
她立刻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她顿时大惊失色。
满眼的,全是尸体!
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横流的鲜血顿时让她全身冰凉,这些全都是王府的侍卫!
怎么回事?
空气中满溢着血腥味,扑鼻而来,几乎让人作呕。
她跨过尸体,很快绣鞋就被鲜血染红了,一进去看到了更多的尸体。仆人的,婢女的,横七竖八地躺在花园中、草丛中,回廊下。
到处都被鲜血染红了。
偌大的王府,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
“昕,南宫昕呢?”她心头一凉,南宫昕会不会也出事了?
她顿时急匆匆地朝着主屋跑了过去。
整颗心随着越来越多的死人而渐渐紧绷起来,老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谁敢对王府做这种事?
屠府?
她刚踏进主屋外面,满眼的尸体让她浑身一颤,她战栗了起来,害怕一推开门看到南宫昕的尸体。
正在这时,一个人提着长剑从屋中走了出来。
谁?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将天空照亮,借着那闪电的光芒,她骤然看清了那个人。
轩辕隐!
此刻他眸光嗜血而冰冷,一身带血的玄黑长袍,手中提着染血的长剑,仿佛刚刚才从修罗场出来。
傅云若浑身一震,往后退了几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他!
脑海中骤然浮现她曾经在隐宫时,他说过的话:“傅云若,若是你敢逃离,我会杀了所有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
杀了所有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
南宫昕……
他杀了南宫昕?
他见到她,却是带着分惊喜:“云若,你没事?我刚刚……”
“住口!”她愤怒地冲到他面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这个疯子!你杀了这整个王府的人是不是?轩辕隐,你说好的放了我,为
什么这么丧心病狂?”
她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顿时让他的脸庞红肿了起来,轩辕隐震惊地望着她,唇角动了动,忽然握紧手中的长剑,没有说话。
傅云若推开他冲进屋中,点亮了火折子一看,屋中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小婢,她看到了兰儿。
但,寻遍了屋中,始终没有找到南宫昕。
这时一阵隐隐的呻吟声响起,傅云若连忙转过身,看到兰儿动了动。
她还没死?
傅云若奔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问:“兰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呢?”
兰儿嘴角动了动:“是一群人……王爷……”
“是谁?”傅云若急迫地问。
轩辕隐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兰儿,这时才说话:“我没杀人。”
兰儿看到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似乎看到了鬼怪一眼,啊的尖叫一声:“他——”
话音未落,她呼吸一断,死了。
“兰儿,兰儿!”傅云若探到她已经没了呼吸,浑身如同被冰水从上至下浇了下来。
兰儿说,他——
她为什么那么惊恐,那是因为轩辕隐是杀人的凶手!
她忽然转过身来,一步步朝他逼近:“轩辕隐,你还敢说你没杀人?不是你杀的又是谁?”她握紧粉拳:“南宫昕呢,你把他弄哪儿
去了?今夜如果我不回来,明朝你是不是要来将我带回隐宫去?”
“不是我杀的,我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
“不是你杀的,你提着这把带血的剑?不是你杀的,你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好,你不就是要杀了所有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吗?现在
你满意了?”她低吼一声,伴着天雷炸响天际。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顿时将二人全部淋成了落汤鸡。
轩辕隐低眸望着手中的长剑,又抬眸望着她,再没有说话。
傅云若猛然推开他,朝外奔去。
轩辕隐转身,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她要去找水忆。
轩辕隐冲到她面前:“我没杀人。”
“滚,轩辕隐,南宫昕呢,你把他弄哪儿了?”
“我没看到他……”
“他命大,逃过你一劫。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她推开他在雨中狂奔起来。
轩辕隐一震,立在滂沱大雨中,半晌没有动。
大雨倾盆,浇在身上冰凉透骨。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
手中的长剑从手中缓缓坠落。
那不是他的剑。
今日他本来想再来看她最后一眼,然后离开的,可是没想到,一进睿亲王府,却迎来满眼的血腥。
阖府的人都死了。
他惊恐万状,平生第一次如此害怕,生怕他晚了片刻,傅云若已经死了。
等到他进入主屋,发现到处横躺的女尸,他看错了眼,以为其中一具女尸是傅云若。
冲上去抱过来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傅云若。
等到他捡起地上的剑想出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凶器,结果开门就碰到傅云若。
而她,不由分说就将他认作了凶手。
她从来不曾相信过他。
若是想杀南宫昕,早在隐宫的时候他就可以杀了他。
他曾经说过那些话,可当时,他仍然不明白什么是爱,当他明白了爱,才更明白,她幸福,他才能安心。
他是嫉妒得想杀了南宫昕,可是他知道,她是如何在乎南宫昕的。
可现在,似乎已经百口莫辩了。
他低头拾起了长剑,踟蹰半天,忽然发足狂奔而去。
正文 青丝懒缠绵(二十)
茫茫的雨夜,漫无尽头的长街像一条巨蛇迤逦在她面前。
她回眸看去,发现远处一个身影还在执着地跟随着她。
他默然无声地走着,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坚定。
他要跟着她。
尽管她误会他杀了王府的人,尽管她不相信他。
可是他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这夜色中独自一人。
天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伤害到她。既然敢屠戮王府,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
“滚开,你干嘛还跟着我?是不是想连我都杀了?”她低吼一声,茫茫的大雨浇得她视线模糊不清,心头冰凉一片。
她曾经还未他心痛过,就在上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刀。
现在,她就恨不得狠狠戳他一刀。
他到底要她怎么样?
杀了整个王府的人,他就以为她的心会属于他么?
他顿了顿,锲而不舍地继续前进。
傅云若转过身狂奔,他仍旧在后面紧追不舍。
终于进了柳条巷,她敲响了水忆家的门。
闻讯而来的水忆看到坐在正堂中落汤鸡般的她,惊诧道:“出了什么事?”
“忆姐!”她忽然冲到了水忆怀中,“王府的人都被杀了,一个也不留。我不知道南宫昕在哪儿,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说到最后她
眼眶一湿,几乎落泪。
水忆不顾她浑身湿透,拍拍她的肩膀:“我看没什么人有这个胆子敢诛灭王府的人,定然来头不小。南宫昕既然没被杀,那应该还没
出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先冷静冷静。”
轩辕隐从天而降,落在了正厅外面,银眸幽幽地望着傅云若。
水忆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的相貌好生奇特。只是他闯入府中……
傅云若一见他,立刻怒斥道:“你还跟着我?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么?忆姐,就是他杀了整个王府的人,我回府时就看到他提着带血
的剑。轩辕隐,你要杀了我在乎的人,冲我来啊,干脆把我杀了好了!”
水忆心中惊诧:“他不会是隐宫的宫主轩辕隐吧?”
“对,就是他,他曾经囚禁过我,如今我回到京都,他还不放过我,到底要我怎么样他才甘心?不对——”她忽然一惊,想到了什么
:“完了,莫静——”
莫静还在王府后院里,她不会也被人杀了吧?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救她了!
还有南宫旬呢,到底去了哪儿?
她脸色惊疑不定,抬眸又气愤地叫道:“轩辕隐,我杀了你!”她忽然起身抽出墙上悬挂的匕起抖来。
她杀了轩辕隐……
她杀了他……
为什么此刻知道这个事实,她的心会痛得几乎要碎掉?
水忆低头捡起轩辕隐拿的剑,仔细在灯光中看了片刻,若有所思。
眼见傅云若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摇了摇头:“云若,你真的认为是他杀了王府的人么?”
“难道不是么?”她的视线扫过长剑:“他提着这把剑……”
最主要的是,他曾经有那么不好的前科,这让她实在很难不把他联系到一起。
“未必吧,难道提着剑就一定是凶手了?也许他后到的也说不定呢?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依我看,此人对你不可谓用情不深,
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刚刚任由你刺他一刀,是存心求死。”
傅云若一震,想起开始的时候如何见到轩辕隐的。
他提着剑从里屋出来,见到她,惊喜地说:“云若,你没事,我刚刚——”
他又说,他到这里时就是这样了。
他还说人不是他杀的。
但她只字不听,因为她心底已对他存有偏见,这偏见像火山暗藏的岩浆,平日安静,一不小心就会喷发。
ps:撒花撒花,人家要花花哇咔咔……
正文 青丝懒缠绵(二十一)
她的偏见影响了她的判断,如果轩辕隐真的杀了人,见到她,他不该是那个反应。
他虽然是生在阴暗中的人,却并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他从来都不会说谎,如果是他做的,他绝不会不承认的。
她浑身顿时一点力气都没了,“我刚刚杀了他……”
这句话顿时像隐藏的炸弹,将她的理智全部炸毁。
他的笑瞬间像凝固一般定格在她脑海中。
脑海中忽然疯狂地回响起他的话来:“傅云若,我轩辕隐这辈子做的做错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做的最对的事情也是认识你。你欺我,
骗我,伤我,离开我,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可是就是你这样一个女人,我却该死的还是爱你!”
她杀了他。
“不,忆姐,我杀了他……”她一时间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捉住她的手:“我……”
水忆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气昏头了。我让人把他送到药庐去了,也许还有治。”
傅云若捂住脸庞:“老天,我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一切突变?
王府的血案是谁做下的?南宫昕和南宫旬又去了哪里?
“你看看这把剑,从中或许能看出些许端倪。”水忆将剑递给她。
傅云若接过剑看了看,从花纹样式看去,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剑柄上刻着一个虎纹图案。
“我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如果我没看错,这把剑应该是虎骑营的佩剑。这种剑每年都是交由官府专门的兵器行打造,数量众多。我家
一个老公,家中就是经营这个的。”
“虎骑营,那不是禁军旗下的一营么?禁军……”她脑中一阵轰鸣,忽然想起今夜南宫郁的异常反应。
他为什么会突然把她接进宫?为什么会说要让她以后都呆在宫中?
是他派禁军血洗了王府?
不然,禁军还能听谁号令,不然他何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他!
除了皇帝,还有谁能有这等胆量敢血洗王府?
想来那些禁军定然也不是穿着军装入内的,他们定然是秘密行事,而南宫郁之所以把她接进宫,自然是因为不想她死了,同样也是为
了避免她发现真相。
南宫郁!
她猛然站了起来,南宫昕和南宫旬,会不会是他带走了?
他一定是得知了南宫旬回京的消息,然后想先下手为强。
“看来,你一定想到他是谁了。”水忆淡淡道:“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傅云若在屋中走了几步,“坐等不是办法,如果我猜的没错,南宫昕目前应该在皇帝手中。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动禁卫军?”
“的确是这样。你打算去找皇帝摊牌?”
“对,我决定去找他。我猜他一定也正等着我去找他了现在。”傅云若顿了顿:“忆姐,我现在就回宫去。”
“你要进去,出来可就难了。这样吧,我让我两个属下清风、月影陪你一道去,这样如果你为难的话,他们也能伴着你回来。”
傅云若点头:“谢谢你了。至于轩辕隐——”
“你放心,洛清医术高超,大概不会让他去找阎王报道的。”水忆拍拍她的肩膀;“去吧,有什么事,我也会帮忙的。”
傅云若点头,“请你派人去王府后院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叫莫静的女人,我本来还想要带她来见你的,希望她没有出事。”
水忆又让她换了身干爽衣服,派人套马车送她入宫。
到了宫门前,大雨已经停歇了。
傅云若依旧用皇帝的玉牌得以入宫,她直接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凤仪宫一如往常,高公公守在外面,大抵皇帝还在里面自娱自乐。
高公公见她又回来了,奇怪道:“睿王妃,您怎么又回来了?”
“高公公,我有要事要求见陛下,顺便把玉佩也还给陛下。”
高公公狐疑地想了想:“不是说陛下在休息么……”
“让开。”她一把推开了高全,冲进了殿内。
刚一进殿,一股糜烂的麝香味顿时满溢四周,纱帐之中南宫郁似乎还在自娱自乐。
傅云若掀开纱帐,解开了所下的媚术。
南宫郁骤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手中环抱着瓷枕,满床的狼藉,好似跟谁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
然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竟是半点也记不起来了。
为什么他会抱着一个瓷枕在自渎?
傅云若冷声道:“皇上,你干的好事!南宫昕在哪儿?”
南宫郁一怔,扔掉瓷枕披衣下床,目光冷得让人发抖:“你刚刚对朕做了什么鬼手脚?”
“我问你睿亲王府被血洗是不是你派人做的?南宫昕在哪儿?”她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问。
他惊讶道:“血洗?谁如此大胆居然敢这么做?”
“够了,别装了,是禁军虎骑营做的吧,可真是干净利落,一个不留,皇上训练的好兵马。”她嘲讽地哼了一声:“你怕是早就等着
我来找你了。南宫昕呢?”
正在这时,高公公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俯在南宫郁耳边说了什么。
南宫郁回眸,微微一笑:“朕的兵马自然是天下最好的。你问朕皇弟在哪儿么?朕是知道——他在我手中。”
果然是他做的!
傅云若深吸口气:“这么说,你今天是早有预谋了?难怪会将我请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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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眼儿媚(1)
“南宫昕与南宫旬密谋叛乱,朕自然要将其擒拿。”他走近她身边:“你刚刚曾经回去过?那么,你一定是给朕下了什么东西,不然
,朕不可能放你走。”
傅云若挑眉:“皇上说我下了东西在你身上,这我可不清楚了。但是,昕既然在你手中,这我可得问问——谋反,叛乱,从何而来?
”
“你以为朕不知道南宫旬回京,住在睿亲王府么?”他冷冷一笑:“傅云若,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傅云若淡淡道:“好,我只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想知道你怎么给他定罪,只想知道你怎么处置他,还有南
宫旬。”
南宫郁在殿内走了半圈,空旷的大殿只有他金靴着地的清脆声响,咚——咚——咚——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傅云若,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
这句话说得极其高明。
若要联想,可以有无限的联系。
要的是什么?
可以是钱,是书画,是权势。
这些傅云若给不了,他也不需要。
要的是什么?如果这样想,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而傅云若的想法是:他要她的屈服。
“昕在哪儿?”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南宫郁薄唇微扬:“你确定你想见到他?”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气氛骤然紧绷起来。
南宫郁有些得意:“很好,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好了。”
说罢他就带着傅云若一道离开凤仪宫,往幽深的后宫深处走去。
一路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他直接将她带进了冷宫之中。
此地甚为荒凉,年久失修的宫殿只遮得住片瓦,如果下雨,只怕是天上下大雨,地上下小雨。
“到底人在哪儿?”她问。
南宫郁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挥手示意太监打开门。
傅云若跟着他走了进去,殿内桌凳翻倒,可见久久无人居住,但是地上的灰尘却清晰地印出几个脚印,显示这里有人来过。
南宫郁叫人搬开屏风,打开了一间暗门,将她带进一间地牢之中。
这里是皇宫的秘密地牢,专门关押一下见不得人的人。
刚一进入地牢之中,傅云若就被一股扑鼻而来的霉气给冲得捂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