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云倾天阙 素素雪第24部分阅读

      云倾天阙 素素雪 作者:rouwenwu

    套?他故意透露给我们消息,令我们警觉。这样我军便必做防备,将高松岭的防军回撤固守后营阵地,此时他领兵再攻松月道,我军不及回撤,岂不要糟?”

    “易青说的对,狄飒阴险的很,极有可能是在诱惑我们!”

    “可万一他真去了密谷,万一陆元贺被说动了呢,毕竟狄飒很可能继承皇位,对陆元贺许下什么条件这都不好说啊!”

    “那这到是要不要回撤大军……”

    众人一言一语再次争执起来,燕奚痕从思虑中回过神来,撇了眼优哉游哉闭目养神的蔺琦墨,轻轻抬手。

    “此事容本王再好好想想,先散了吧。”

    众人愕然,均不明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军情难道不重要吗?怎么讨论的正热,却要散掉。

    苏亮却是勾起了唇角,看来王爷是早有打算,此番让他们来讨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目光亦望向蔺琦墨,率先起身向帐外走去。

    众人见此,也起身纷纷而去,罄冉亦看了眼蔺琦墨,起身而去。

    帐外,脚步声逐渐远去。帐内,燕奚痕起身,慢条斯理地走至方才罄冉坐着的位置,撩袍坐下。

    蔺琦墨却仍旧斜靠在椅背上,并不抬头,只是专心看书。燕奚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桌案,帐内,只有那轻轻的叩击声及蔺琦墨手中书页翻动声。

    半响,燕奚痕停下动作,忽而一笑:“四郎,若论当今四大名将,高阳王严季擅用刀、越州金锏陆元贺自不多说,四郎以寒剑著称,唯有本王什么也不精,勉强混在其中。”

    蔺琦墨将书册一卷,看向他,笑道:“景轩却不闻另一种说法。”

    见燕奚痕挑眉,他又道:“高阳王用兵狠辣,最擅攻城战;陆老将军用兵出奇,最擅迂回攻歼;四郎我嘛,用兵勉强算得上灵活,却显得小打小闹,倒是景轩用兵沉稳,兼容有佳呐。”

    “哈哈,四郎谬赞了。高阳王和陆老将军战功无数,景轩不敢作比。尤其是陆老将军,当年梅原岭一战荡气回肠,景轩敬慕久已。当年三位名将,云艺、蔺啸、陆元贺,如今只有陆老将军一人在世,真是让人惋惜啊。”

    蔺琦墨眸光闪动,垂下目光,却不接话。

    燕奚痕又道:“以四郎看,陆老将军为人如何?”

    蔺琦墨勾唇:“景轩此话问的奇怪,四郎并未见过陆将军,倒是景轩可与陆将军有过两面之缘呢。”

    燕奚痕双眸微眯,他曾奉皇兄之命,二次入密谷欲招降陆元贺,然而两次均未成功。这两次进谷甚为保密,万没想到身在麟国的蔺琦墨竟一清二楚。

    燕奚痕忽而一笑,也不再绕弯子:“看来,四郎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观了?”

    蔺琦墨笑着将身子后仰,将右臂搭上椅背,斜睨着燕奚痕:“此乃旌国朝事,再说还涉及到战国。现下,战麟两国结盟,狄飒万一真在密谷中,一经碰面……景轩这不是难为四郎吗?再者,景轩两次入谷都不曾说服陆老将军,如何能断定四郎便行?”

    燕奚痕叹息一声,起身踱了两步,复又回身:“我也知道此事令四郎为难,可……四郎便不能看在你我多年相交的面上,帮景轩此次?”

    蔺琦墨迎上他真挚恳切的双眸,低头片刻,抬头洒然一笑:“罢了罢了,吃你的用你的,给你办回事儿也是应该。只是……密谷中危机重重,景轩需得派个武功高强的人和四郎一道才是。”

    燕奚痕双眸一亮,大步上前重重拍向他的肩膀,朗声一笑:“那是当然,我令燕云卫亲自护送四郎,让苏亮……”

    蔺琦墨却是抬头止住了他的话,笑道:“燕云卫倒是不必了,苏亮不够沉稳,以我看,易青不错,景轩便让那小子跟着我吧。”

    燕奚痕一愣,眉宇微蹙,半响终是舒展开来,笑道:“如此便让易青去吧,只是易青入军营不久,磨练不足,还请四郎多多照看。”

    蔺琦墨挑眉一笑:“怎么?景轩还怕四郎欺负你的下属不成?”

    他说着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有些东西要准备下,借景轩的飞流一用。”

    “四郎请便。”

    蔺琦墨的身影消失,燕奚痕回身走了几步,负手身后,蹙眉良久,沉声道。

    “燕枫。”

    一个身影闪入帐中,跪地待命,燕奚痕回过身来,目光沉沉望向他。

    “你即刻前往鹊歌城替本王查清一件事。去年战英帝寿宴遇刺的事,事无巨细,尤其是关于那女刺客……给本王细细的查。”

    夜渐渐深沉,暖风醺人,山谷脱去日间的苍翠和葱宠,幽静地释放着深邃,星月淡淡,普照着山野轻盈而灵动。

    每日戌时是燕奚痕巡视军营的时间,风雨不断,巡视完整个镇西营大概要小半个时辰。而罄冉也往往会利用这个时间做很多事,比如偷溜出军营前往不远谷间的溪河沐浴。

    如今夏日,营中的兵勇们每日晨练完,午后总会有兵勇三五成群的前往溪河边洗澡,将领们则多是傍晚忙完军务前去。燕奚痕自是不必如此麻烦,会有兵勇专门挑水给他,这也是这个王爷享受的唯一特权。

    想起许久那次,罄冉犹自心惊。燕奚痕竟令兵勇们多挑些水让她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好在苏亮刚好进帐听到他的话,说他偏心嚷嚷了起来,她才有了推辞的借口。

    自那日后燕奚痕看着她的目光明显不对,之后数次,她会在傍晚拿着换洗衣物佯装往溪边去,故意让燕奚痕看到,然后再转道在溪边林子中呆许久,找地方弄湿头发回来。

    她料想燕奚痕也不会无聊到去问那些将领们是不是真见到了自己,果真,一两次后燕奚痕便不再时不时盯着她看,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松月道一战后罄冉一直都没有机会前去溪边,这夜眼见燕奚痕出帐巡视,她立马也摸出了自己大帐,轻车熟路向远处溪谷奔去,身影迅捷如电。

    然而就在她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时,一个白影却自树上翩然而下,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挑起了眉,随即紧跟而上。

    |派派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第53章

    罄冉奔至溪边,在溪边坐下,轻声一啸。接着她几下踢掉鞋袜将脚沁入水中,凉爽的感觉即刻从脚心蔓延开来。

    她舒服的扬起了唇角,一道白光闪过,雪琅自山野间冲了出来,直直向罄冉扑来。

    罄冉顺势搂过它的头,倒在溪边草地上,咯咯而笑。

    雪琅感受到主人的愉悦,亦高兴地在她胸前蹭着身子,在地上打着滚。

    自打那日它挣脱铁笼到高松岭找她,她见它没有伤人,便不再困着它。

    玩闹一阵,罄冉仰面躺倒,望着满天繁星,心中畅然。

    那满天繁星,为何那么像爹娘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自己,淡淡的温柔,教会自己如何坚毅地走下去,立足天地广阔处。

    雪琅喘着热气躺在身边,眨巴着眼睛望着主人沉静的面容,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用舌头舔着罄冉的脸。

    罄冉被它舔的发痒,她咯咯而笑,一个翻滚坐起身来:“去雪琅,帮我守着这四周,等我洗好了,给我的雪琅也好好洗过澡,洗得香啧啧的。”

    雪琅嚎叫一声,飞快而去。

    小溪狭长流淌,夜色下透着晶莹的光亮,似一条掉落尘世的星河,罄冉呼吸着清新的风雾,挑起唇角,缓缓解开衣衫,将自己投入到悠远深沉、委婉细腻的溪水中。

    蔺琦墨远远跟随着她,见她奔至溪边,他便停下了脚步,俊眉一挑,莞尔一笑。他藏身在密丛中,见她脱了鞋袜,将白皙的脚探入溪水中,踏水而笑。他耸耸肩,回头撇了眼隐约可见的军营,摇头喃道。

    “死丫头,倒是大胆!”

    听罄冉呼唤雪琅,他飞身便向远处而去,没一会儿手中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优哉游哉地又回到了密丛。刚依着一块大石坐下,一道银光自不远处奔来,便停在他身前不远处,正睁着绿光盈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蔺琦墨眼见雪琅昂头欲吼,他将手中兔子向前一仍,成功转移了雪琅的注意力。雪琅似是挣扎了一下,低吼一声,用起了美味的兔肉。

    蔺琦墨失笑,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一细银河,朦朦胧腌,幽然的白影在溪水中浅游摇曳。

    湖水是如此清凉而透彻,星光洒落下来,飘飘荡荡,流动着难已言说的神秘气息。他心口剧跳,忙回过头来,脑中禁不住一直回荡着那朦胧的一幕,他半天呆愣,又是傻笑,喃喃道。

    “傻丫头,真以为一只狼就抵用了……”

    雪琅却似听懂了他的话,不瞒地低吼着向他步步逼近,蔺琦墨一愣,忙抬手对它示好,呵呵而笑。

    “不就看了一眼嘛,再说这么远也看不清!兄弟,别那么认真嘛,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你再凶,我可多看两眼了啊!省得亏了……”

    雪琅却不曾发动攻击,低吼着嗅了嗅他身上气息,渐渐安定了下来。

    远处罄冉隐隐听到雪琅的吼声,身体一震,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半响不见有动静,渐渐又放松了下来。沉入水中,如同投入母亲温柔的怀抱,于夜色之下,静静地洗涤着多日的尘埃,荡尽身心的污垢。

    这厢,她如银鱼游的畅快,远处,一人一狼相处的也越发融洽。

    蔺琦墨仰身靠着大石躺在地上,雪琅趴在他身侧,想来已经弄清楚,身旁男子和它做着同一个差事,它竟是闲适的闭上了眼睛。

    蔺琦墨撇了它一眼,好笑摇头。

    突然,远处传来‘扑楞’,的展翅声,蔺琦墨目光如电望了过去,轻拍雪琅。

    雪琅仰天吼叫一声,便向溪边冲去,罄冉心中微骇,迅速上岸,着上衣衫。凝神细听,果真有人向这边奔来。她转身正见一抹白影向这边迅捷而来,竟是蔺琦墨。

    罄冉眉宇蹙起,将犹自滴水的头发扎好,瞪向他。

    “哎呀,好巧,易兄弟也来夜沐啊。来,来,刚巧我们一起。”他说着竟直直冲罄冉扑去。

    罄冉一惊,眉头欲发紧蹙,眸中闪过厌恶,骤然闪身,躲过他的双爪。

    “蔺将军,我已经洗好了,少陪。”

    她说着便向远处走去,哪里知道蔺琦墨竟扭身反扑而来,眨眼已是扣住了她的肩头。罄冉心怒,只觉这厮可恶的很。

    小时候两人也算共患难过,分别时她俨然已将他当做朋友。然而一别多年,再见时感情已经稀松,他虽是救了她一命,然而也利用她促成了麟战两国结盟。

    虽是如此,罄冉却也感澈在心。可再次见他,这厮实在可恶,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种种恶习,让罄冉忍无可忍!

    她也着实奇怪,生性本就冷淡,很少有上心的事和人。可这厮竟每每能激怒她!真真不知该归咎于他的死皮赖脸,还是该归咎于她的莫名其妙。

    肩头一紧,罄冉怒气中生,扭腰压身,迅捷地扣上他抓在肩头的手,一个弯腰,猛然施力。

    漂亮的过肩甩,白影被她带起,直直向小溪飞去。‘扑通,一声传来,蔺琦墨被罄冉甩入水中,溅起银花四碎。

    罄冉目瞪口呆望着水面,怎么也没想到竟这么容易把他扔进了水中!眼见他从水中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哀怨地看过来,她心情顿时甚好,扑哧一笑。

    然而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身后异常的气息,她转身看去,片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密林向这边而来。

    月光打在那人身上,挺拔卓傲,行动间一步一迈都似有压力传来,竟是燕奚痕。

    罄冉一愣,没一会燕奚痕已走到了近前。

    罄冉方才出水迅捷,不及好好穿戴衣物,心中忐忑,便低下了头,微微欠身。

    “王爷。”

    此刻的蔺琦墨早已坐在了水边,悠哉地拧着身上淌水的衣衫,抬头对燕奚痕一笑。

    “景轩也来夜沐,真是好兴致。”

    燕奚痕目光微闪,在两人身上带过,抑不住蹙眉:“你们这是?”

    罄冉尚未回答,蔺琦墨已是一跃而起,一臂搭上她的肩头:“我们都洗好了,景轩自便吧。易青,走,我们弄两只野味去,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他说着目光晶亮望向燕奚痕:“景轩快些,一会洗好正好一起用。”

    “你们一起沐浴了?!”

    燕奚痕脑中轰鸣一声,尚不待细想,话语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情绪,分不清辨不明。

    自从易青那日带着换洗衣物,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几个将领一起来了溪边,再到他湿着头发,一脸清爽回去,他便一直消沉烦闷直至绝望。

    直到今日他终于发现了一些蹊跷,这才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唤了苏亮,一翻试探,竟从没有人见过易青在河边沐浴。

    今日他巡营回去,发现易青不再帐中,心一动便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没想到看到的听到的竟是这样。

    蔺琦墨却是一脸无辜,兀自点头,诧异道。

    “是啊,刚洗好,景轩来晚了呢。不然,可以一起的。走,易青,你久在此处,定然知道哪里野味多,这一翻沐浴还真是饿。”

    他说着拖着呆愣的罄冉便走,罄冉迷迷糊糊任由他拖着,回头望了眼僵立在水边的燕奚痕,碰上他灼热的目光竟浑身一颤,忙扭过头,跟着蔺绮墨便向丛林走去。

    待到了密林,罄冉甩开他的手,目光微沉瞪向他:“你干嘛帮我?”

    怪不得方才她那么轻松便将他扔进了水中,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弄湿身上,有意帮她掩饰。要是真让燕奚痕看到她独自夜浴,燕奚痕心思缜密,不起疑心才怪。那么说,蔺琦墨分明早就看出她的女儿身了!

    “哼!果真是常逛青楼的!经验真丰富!”

    罄冉见蔺琦墨笑容微滞,这才惊觉她不知不觉中竟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见他变了神情,她心一怯,却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分寸不让地瞪向他。

    她说的分明就是实情!为什么要怕!

    蔺琦墨却是倏忽一笑,邪邪地勾起唇角,骤然凑近她:“是啊,再说易青你这般勾人的身姿,也不是几块裹布便能掩藏了的呢。”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眸光专注,越发显得黑沉,那最后的气息分明喷吐在她的面上,引得她一阵害怕。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却让她心跳如鼓,步步后退。该死的,她敢肯定这厮是故意的!

    “你做什么!”

    罄冉低吼一声,可声音却显得异常没有威慑力。

    身后低上一颗树,罄冉尚不待闪身,蔺琦墨已是欺上了他欣长的身体,呵呵而笑。

    他挑起罄冉一缕落在胸前的发,在指尖轻绕,一脸坏笑:“易青觉得我要干嘛?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啧啧,这般美人儿,也就景轩那愣头青会将你看成男子。”

    他身上还带着水的清新,可给她的感觉却太过危险,墨发犹自滴着水珠,淌过完美的鼻梁,滑过修韧的脖颈,直没入微敞的襟口。

    罄冉从未这般失措过,心头莫名涌上的慌乱让她胸口剧烈起伏,然而这下更糟,她分明感受到他身体骤然一僵。

    “景轩是君子,四郎可不是,用易青的话说,四郎经验丰富,这般美色攻势,啧啧……受不了呢。”

    他说着撑起双臂,将罄冉整个困在身前,俯身便向她探去。

    事发突然,一连串事情眨眼间发生,罄冉甚至还没从方才的夜沐中回过神来

    她就不明白了,分明她如前几次一般,好好在溪边沐浴,怎么就突然闯出了两个男人,还被拉到了这里。怎么就面对着一张越来越大的俊面!

    她脑中轰鸣一声,本能闭眼,尖叫一声。

    “啊!滚开啊!”

    |派派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第54章

    俊美的面容不断欺近,罄冉本能闭眼,惊叫一声。

    “啊!滚开啊!”

    听到她吼,蔺琦墨双肩抖动了下抑制住笑意,撇向罄冉,但见她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他只觉,此刻的她似乎格外柔弱,如同一枝秋霜中的簌花,楚楚娇弱。

    蔺琦墨本只是想逗逗她,然而此刻却是一呆,半响失神,然后鬼使神差便俯下了头。

    罄冉睁开眼睛,正见他面上调弄的笑容淡却,眼神分外专注熠熠如星辰,将他俊美的面容压了下来,令她心头颤动。

    温热的鼻息扑近,又让她有些迷糊,本能下将头一偏,蔺琦墨湿润的唇已贴上了她的右颊。

    两人同时一僵,时间似乎有一刻的停顿,罄冉瞪大双眼,心脏急速跳动,仿佛就要蹦出胸腔,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无法承受,他温热的身子贴在前面,更令她觉得强烈的压迫感,终忍不住挣扎一下。

    蔺琦墨抬起头来,笑容有些僵硬,瞬即迎上她忽闪的目光,他一惊,心怦怦而跳,再没有了方才的从容,错开目光,呵呵一笑松开了手,回身大步向前走去,嘴上还喃喃说着。

    “粗声粗气的,你吃了什么鬼东西,把嗓音弄得跟男人一样,真扫兴!”

    罄冉睁开眼睛,听他这般说,心知又被这小子戏弄到,顿时飞起一脚便向他踹去。

    “可恶。”

    蔺琦墨假装吓到跳到一边,朝她可怜兮兮的笑道:“开个小玩笑,别生气嘛。”

    他说着架起罄冉飞踢而来的脚,啧啧出声:“冉冉的脚长的真好看,又秀气又可爱呢。”

    罄冉一愣,停了动作,倒也不感奇怪。毕竟他连她是女子都发现了,八成早已识出了她。

    “你怎么认出我的?”

    蔺琦墨得意一笑,凑近罄冉,伸手便要揽上她的腰。罄冉一惊,后退一步,拍掉他的手,警觉地望着他。

    “你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扭断你的爪子!”

    蔺琦墨耸肩,将手改了方向去撩罄冉碎落在面前的头发,轻声道:“一个人的面貌可以变,可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你一紧张,便会不由自主的闭眼睛,耳后根就会红,冉冉怕是自已都没注意到吧?”

    罄冉一愣,有吗?

    蔺琦墨见她思虑,笑着用手中绕着的长发去扫罄冉的耳朵,罄冉一把扯回被他拉着的头发,顺势一手压住他肩膀,一手拉住他的手腕,向下使劲一按。

    蔺琦墨惨叫一声,罄冉已是松了手迈步而去。

    “我说了,别动手动脚!”

    蔺琦墨望着她快步而去的身影,抬手轻触双唇,勾唇一笑,目光轻闪,怪叫一声跟上,朝罄冉努努嘴。

    “冉妹妹,你怎么这么记仇呢。你这点真应该好好学我,我就从来不记仇。”

    两人打了两只山鸡,回到溪边时却见燕奚痕正来回地跺着脚步,神情似是非常焦急。他见他二人过来,大步便迎了上来,蹙眉看向罄冉。

    罄冉从不曾见他这般,心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战军又有了新动向?”

    燕奚痕神色凝重,嘴角微动,复又为难地望向蔺琦墨。

    蔺琦墨朗声一笑,将手中两只尚扑翅的山鸡一扔,笑道:“看来今日没口福咯,既是有军情,四郎便不打扰了。”

    “改日景轩定于四郎畅饮。”

    蔺琦墨冲燕奚痕点头,转身便向军营走去,走出许远,又回头望了眼溪边二人,摇头道。

    “景轩啊景轩,你让我如何说你……”

    方才罄冉和蔺琦墨携伴而去,燕奚痕便一直在思索。他总觉蔺琦墨和易青像是旧识,蔺琦墨并不是对任何人都表现热情之人,易青就更不必说,生性淡然。

    然而这两日据他观察,两人相处完全不是这样。尤其是易青,他对四郎的厌恶表现的太过明显。

    厌恶,这词对于别人不值一提,然而放在易青身上便显得强烈了。易青从来对不在意的人淡漠的很,可谓无情无绪,他对四郎的厌恶,倒显得极为突兀,万不是对刚刚识得的人该有的情绪。

    他复又想起在鹊歌城的事情。酒楼中长相酷似易青的女子,宴会上肖似易青的女刺客,战国兵勇到使馆拨查刺客,蔺琦墨火烧使馆,乃至易青对战英帝的敌视。

    这一切连成一条线,几乎便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也是他着人到战国查女刺客一事的原因。

    方才听四郎说他和易青一起沐浴,他脑中乱作一团,可细细一想,又觉不对。若是他的猜测正确,两人早就认识,四郎为易青掩饰也不一定。

    他心中煎熬,实在忍受不住,见两人携伴而回,便觉得必须得试探一翻。

    罄冉见蔺琦墨走远,又见燕奚痕站着不动,不免诧异,焦急道。

    “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燕奚痕淡笑,向河边走去,在大石上坐下,抬头看向罄冉,道:“坐,没有什么要事。是……我有话和你说。”

    罄冉一愣,见他神色肃穆,便在他身边坐下,呵呵一笑:“王爷有什么话便说罢。”

    燕奚痕皱眉,半响才道:“易青,我好像病了。”

    罄冉又愣,眨巴了两下眼睛,拉起他放在身侧的手腕把了把脉,奇道:“王爷真气很充沛,脉搏也正常,没病啊。”

    燕奚痕望着被她拉着的手,摇头道:“不,我是真病了,心里难受的很。”

    罄冉更奇,道:“莫非是心疾?王爷,你心里是怎么个难受法?”

    燕奚痕盯着她,半响长叹一口气,看向波光粼粼的小溪:“我……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刻牵桂着一个人,总想见到他,看着他,一日不见,这心里便不舒服,好像空空的。可见着他,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心里好像被什么堵塞着,悬在半空,吃不香睡不好,真真难受。易青,再这样我会疯的,你说我这是得的什么病?”

    罄冉一愣,接着扑哧一笑,见燕奚痕眸色深深盯着自己,忙拍手道:“恭喜王爷,王爷这可不是病,是大好事啊。王爷这是心里头有喜欢的姑娘了,恭喜王爷觅到心仪之人,王爷就要有翼王妃了。”

    燕奚痕望着她晶亮的双眸,忽而仰天一叹,又道:“原来是这般!那我该如何是好?”

    罄冉失笑:“王爷该去跟人家姑娘表白,您堂堂王爷,又英俊不凡,是旌国人心目中的英雄,还怕姑娘拒绝不成!王爷喜欢的姑娘,定是慧秀无双的。”

    罄冉见燕奚痕非但不高兴,反倒皱紧了眉头,不免一愣,收了笑望着他。

    燕奚痕摇头苦苦一笑,忽而抓住罄冉的手臂,唇角轻动片刻,似下了决心,道:“可是,我喜欢的那人要是……要是男子呢?”

    罄冉一口气没顺上来咳嗽数声,感觉燕奚痕拉着的手一倍,她忙整理了下神情,尽量让表情柔和,看向燕奚痕。

    “王爷,你……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燕奚痕一叹:“去年冬天。”

    罄冉松了一口气,道:“王爷,军中历来男风盛行,非是易青看不起这种人。可……可您贵为王爷,这种事实在不适合您,易青劝您,还是速速打消这念头吧。”

    她说罢,细细回想,燕奚痕自去年冬天便没离开过军营,那么他是喜欢上哪个部下了?

    难道是苏亮?!

    “易青也是这么想的?”

    燕奚痕见她一直不曾抽出自己拉着的手,心中一喜。若说易青真是男子,此刻知道他有龙阳之好定当避他若蛇蝎才是。

    罄冉重重点头:“王爷还是早些打消念头吧,一来圣上不会允你如此,再来…再来我看苏亮也不似喜男风的人,王爷……”

    “苏亮?关苏亮什么事?!”燕奚痕诧异道。

    罄冉一愣:“王爷喜欢的不是苏亮?”

    燕奚痕顿时哭笑不得,低声长叹:“本王何时说是苏亮那小子了!”

    罄冉一想,也是啊,要是苏亮也不该是从去年冬天才开始的,苏亮跟着王爷十多年了。等等!去年冬天!

    她顿时一惊,“啊“地惊呼一声,甩脱燕奚痕拉着的手站了起来,一脸惊慌失措。

    燕奚痕唇角有笑意滑过,却不容她退缩,站起身来:“我喜欢的那人功夫比苏亮要好,样貌可比苏亮清秀多了,身材也要纤细不少。”

    罄冉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只觉他望过来的双眸似带着磁力,要将她整个卷入,她的心怦怦而跳,脚下一湿,竟已退至河边。

    “王爷,我……我堂堂七尺男儿,王爷且莫开这种玩笑,我……我要回去了。”

    她说罢,绕过燕奚痕便向军营的方向跑去,头也不敢回,耳边呼呼风响,只觉双颊生生的烫,脑中混沌一片。

    燕奚痕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朗然一笑,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易青啊易青,若你是男子,此刻该当气恼愤怒,万不该如此失猎紧张。我真真是笨,竟此刻才发现真相。

    身后传来燕奚痕爽朗的笑声,罄冉脚下一个踉跄,跑得更快。

    “易青,我不管你为何女扮男装到军营来,但今日后我会护你周全。”

    |派派lyg021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第55章

    罄冉奔回营帐,只觉心砰砰跳得厉害,双颊更是烧起了两片火云,她倒了水几口喝得干净,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脑中一会儿是燕奚痕黑亮的双眸,一会儿又晃过蔺琦墨调笑的泼皮样,她只觉心一阵鹿撞般失控,一会期许,一会烦躁,也弄不明白自己在期许什么,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燕奚痕。

    她觉得这夜混乱极了,一切都好突然,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前世的她为弟弟根本无暇顾及感情,倒是有过两个追求她的男孩,可天知道她连他们长的什么样儿都没留意。

    自到这个世界,仇恨压的她不得喘息,那夜蒙山的大火让亲人一夜离去,五条血淋淋的生命压在心头,让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似乎活着便是为了报仇。

    加入军营以来,看多了血腥,看多了死亡,百姓疾苦、弱肉蚕食,仇恨在心中渐渐变得没那般重了,她心中有了更高的追求,有了更远的眼界,那便是为这天下早日安宁尽一份心,一份力。

    然而今夜的一切却搅得她身心不宁,她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撩起帐帘,望着深邃的夜空,那满天繁星闪烁着明辉,宛若母亲晶亮的双眸。

    “娘,你教教女儿……”

    夜风醺人抚上面颊,望着宁静肃然的军营,悠远起伏的山脉,罄冉的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目光渐渐恢复清明,转身进了大帐。

    而这一夜,身在不远处的主帐也是不太安宁。

    蔺琦墨躺在榻上听着内帐燕奚痕不停翻动身子,他没来由地蹙起了俊眉。抬手再次抚摸着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想到自已每每在罄冉面前失去控制,他心中升起一丝辨不明的情绪。

    无疑,对这个性情坚毅的青妹妹,他从小便是欣赏有佳的,甚至可以说是疼惜她的。可是再多呢?为何今夜景轩自外面回来一脸开怀畅快,他看到竟会不舒服,竟会心中犹如虫蚁啃噬一般不安?!

    他心中烦躁,不由翻了个身,却听内帐传来燕奚痕的声音。

    “四郎,还未睡呢?”

    蔺琦墨失笑:“景轩不也一样。”

    帐内响起轻笑,似乎还带着畅然之意,复又低不可闻,半响帐中响起燕奚痕的轻声。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烦劳四郎。”

    燕奚痕听帐外不再传出声响,便翻身闭上了眼睛。

    帐中静寂,唯有风声吹过帐幕送来巡夜兵勇整齐的脚步声,及公马清夜中的嘶呜之声,母马随之而来的低吟声,隐隐中让人的心也焦躁了起来。

    好男儿浴血疆场,然而在这样迷人的夜色下,在这样夜深人静时,内心却亦涌动着热血情怀,如发缰的野马如蚁噬啃噬,令人畅然却又难耐。

    静默中,两人似乎更感受到了什么,却谁都不再多言,一夜无话。

    翌日,天蒙蒙亮,罄冉便出了大帐,刚迈步便见主帐幕帘被大力挥开,燕奚痕步伐轻快走了出来。

    罄冉一慌,本能低头想要转身,却传来燕奚痕的唤声。

    “易青,早。”

    罄冉抬头对他点头而笑,尚未说话,蔺琦墨背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

    “景轩,四郎这可就去苍松密谷了。能不能说服陆老将军,四郎可不好说啊。易青,走吧。”他说着走向罄冉。

    罄冉一愣,燕奚痕忙大步走上,双眉蹙起:“四郎,我派苏亮和燕云卫凭你使唤,易青……”

    “景轩,这一路狄飒必定派人拦截,人多了反倒容易惊动敌人。我看还是我和易青一起,以我俩轻功,伏兵想要发现也不易。”蔺琦墨打断燕奚痕的话,挑眉道。

    罄冉听得大致,已是明白,燕奚痕尚未说话,她忙开口道:“蔺将军所言极是,还是我去吧,我这就收拾东西。”

    她说罢便飞快地闪入了帐中,匆匆收拾了衣物和水囊奔了出来。迎上燕奚痕微蹙的眉,她目光一闪,看向蔺琦墨。

    “蔺将军,走吧。”

    “易青。”身后传来唤声,罄冉回头撞入燕奚痕灼灼的目光。

    燕奚痕上前,半响叹息一声,道:“路上小心,我会派人在幽涧谷口接应。”

    “我会的,王爷放心。”罄冉说罢,转身跟上蔺琦墨。

    两人出了军营,蔺琦墨一个清脆的哨声,一匹通体纯白的马自树林中嘶鸣着飞奔了出来。

    罄冉骑在清风身上,正奇怪燕奚痕的飞流怎么不在马厩中反倒在营外。马儿离近,她却发现那马儿甩动的尾巴赫然被剔得光光,身形和飞流也不太一样。

    见那马儿冲向蔺琦墨,一人一马亲密的很,罄冉摇头。

    “这是我的小白,小白,这是清风,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蔺琦墨将他的小白拉至清风面前一本正经道。

    罄冉想起蔺琦墨在战场上喜穿银甲,骑白马,所以得名飞云将军。此刻见他端坐白马之上,白衣飘然,眉眼俊朗,人模人样,又想着他平日的可恶,不免愤愤道。

    “别以为骑白马就是王子了,哼。”

    蔺琦墨见她策马而去,挑眉跟上:“怎么?在冉冉心里难道只容许燕奚痕骑白马?四郎怎么觉得冉冉在躲着景轩?”

    罄冉一愣,瞪他一眼,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又觉一阵莫名心虚,一甩马鞭便冲了出去。

    蔺琦墨双眉微蹙,盯着她背影望了半响才策马跟上。

    翌日,日上三竿时两个翻过一座山头,到了苍松密谷南面的乌莽山。此处乱石嶙峋,没有一颗植物,山路难走,骑马只能缓行。

    夏日的太阳毒辣的很,罄冉顶着太阳,被晒得头晕脑胀,撇了眼身旁躺在马背上,头顶盖着竹帽睡得悠哉的蔺琦墨,她心中郁闷,拔下水囊仰头便又灌了几口,竟是将水喝了个空空。

    见小白嘶鸣着又向这边靠来,罄冉瞪了那马一眼,身下清风已是自觉向道边躲去,罄冉轻抚它的鬃毛,笑道。

    “清风,咱是好人家的孩子,就是不该跟坏人家的孩子一起玩,做的好!”

    “我把帽子给你,你又不要,现在却诋毁人,真真唯女人小人难养也。

    罄冉冷哼:“谁要你的破帽子,我说你坏还冤枉你啊?”

    蔺琦墨掀下竹帽,一面扇风,一面挑眉:“当然,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

    “哼,你若是好人这天下便没有好人了!”

    “啧啧,原来在冉冉心中四郎这么有影响力,都和天下划勾了。”

    罄冉瞪他一眼,懒得理他,打马便走。似有风袭来,眼前一闪,头顶便多了一顶竹帽。

    “过了这山头,便能看到密林了。”

    罄冉唇际有笑意滑过,又一整面容,挑眉看他:“你怎对这边地形这么熟悉?”

    蔺琦墨耸肩:“从书上看来的。”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几个方才摘来的野草,抛了两根扔给给罄冉,自己则优哉游哉地挑起一根噙在了嘴中,轻嚼着。

    罄冉狐疑,学着他将草根放在口中一嚼,一股清爽的甜味入口,倒是冲淡了身上的燥热,她不免眉眼一弯,扬扬手中草根。

    “谢了。”

    却听蔺琦墨感叹一句,轻抚身下马儿:“小白,瞧到没?女人都是多变的,要努力!”

    罄冉见他这般,顿时气结。

    两人翻过山头,进入密林,罄冉隐约看到隐在山谷间竞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她眼前一亮。

    “看,有人家!”

    蔺琦墨亦勾起了唇角:“走,还真是饿了。”

    御马而下,那是一座窑洞而居的人家,依山而住,木栅栏护起的小院,看上去甚为清幽。

    院中一个壮汉正躬身喂着小鸡,口中不停“呱呱“唤着。另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童,正在石桌边玩着石子。

    两人到了院前,蔺琦墨提衫而下,见汉子抬起头来,忙是一笑:“打扰兄弟了,我们行路到此,饥肠辘辘,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卖给我们些吃的?”

    他说着自腰间摸出一锭碎银来,汉子一愣,面有喜色,忙迎上将木栅栏打开,一手接过银子,一面将他们迎入。

    “两位请,先进屋歇歇,我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罄冉对汉子点头,跟着向屋中走,蔺琦墨望了眼院中玩着石子的小孩,随即大步进了屋。窑洞的好处便是冬暖夏凉,两人刚入屋子便有一股凉意袭来,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

    罄冉在凳子上坐下,面上浮起了笑容。蔺琦墨却望了望屋中,眉宇微动。

    不一会汉子从外面进来,将手中一小筐馒头放在桌上,倒了茶水,笑道:“娘们死的早,粗茶淡饭别嫌弃,我去再做个小菜,两位慢用。”

    蔺琦墨却是一笑:“大哥别忙了,我们随意用些便赶路了,只是大哥这里可有水酒?”

    “有,有,兄弟等等,我这就去拿。”

    听他要酒,罄冉冷哼一声,正欲将茶盏凑近唇边,却听蔺琦墨长叹一声。

    “易青,你还记得我那只小毛驴吗?就是在鹊歌城被你抢到的那只灰毛马儿。今天正好是它的忌日,也不知道它在那边过的可好。”

    大汉转眼便回到了屋中,罄冉见蔺琦墨倒了杯水酒洒在地上,想起他那只会喝酒的马,再想想他方才的话,心中一跳,劝慰道。

    “你也别难过,小白不是挺好的嘛,可比你那小毛驴好多了。”

    大汉笑道:“我这可是第一次听说会喝酒的马。”

    蔺琦墨一笑,起身一手提起酒坛,一手拿了空碗,笑道:“哈哈,我的马儿可都会喝酒,今日便让你看个鲜儿。”

    他说着便向外走,罄冉也笑着起身,轻拍大汉:“瞧瞧去?马儿也辛苦了,我这兄弟倒是个爱马的。”

    大汉一愣,见两人快步而出,忙也跟了上去。蔺琦墨见罄冉大步跟上来,对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飞起,瞬间便如两道急电坐在了马背上。

    同时,蔺琦墨将手中酒坛扔向身后汉子,惨叫声传来。两人尚未掉转马头,三支箭羽携带着凛冽鸣响已到身边,罄冉一惊。

    两人几乎同时挥刻格挡,一面飞冲而出。三箭被蔺琦墨挡去两箭,罄冉只挡下一箭,但觉手腕酥麻一片,胸中微窒,好厉害的内力,她暗念回头,正见五六个人自小院井中接连跃出。

    “好霸道的箭!”

    “不要回头,快走!”

    蔺琦墨的吼声传来,罄冉听他话语中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严肃,不免心一惊,将马儿驱得更急。

    “射!”怒吼声传来。

    顿时箭鸣声震聋发聩,听声响方才那般力道的箭支竟不下数十。此刻便是不回头,她也能想象那浓密的箭雨。这些是什么人,竟个个都是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