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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别跑第1部分阅读

      云浅 别跑 作者:yuwangwe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云浅,别跑

    作者:无银

    备注:

    云浅避世隐居,因捡到神智失常的“若知”而入江湖,而后遇到自小心仪的师兄,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一切变得无法掌控,面对纠缠不清的两只小攻,云浅怎么选?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人反映,“娘娘”这个称呼有误导读者的嫌疑,(宫妃啥的,而且标题党一致以为是言情,⊙﹏⊙b汗)于是俺来改文。

    风大的很,已是秋末临冬的气候,天气转冷。

    一白衣人在山林中穿行,他背上一个竹篓,里头放着药草,手上则拿着弓箭,边走边寻找,口中喃喃道,“怎么不见了?明明跑这来了?”

    天冷了,山林的动物都躲起来,好不容易瞧见只兔子,正要追赶间,那兔子察觉到危险,双腿蹬的飞快,扑进草丛间,一晃眼没了踪影,叫他好是苦恼。

    白衣人不甘心,硬是追了几百里。

    这下连兔子腿都瞧不见了。他纳闷的往石头上一坐,放下竹篓,给自己锤锤腿,稍作休息打算回去。

    忽然闻得异常响动,短兵交接的声音。

    好重的杀气!

    白衣人顿生警觉,不应该啊,他摇摇头。

    他叫云浅,在这山头独居,一晃就是三年,三年来他头一次碰上这样的场面,这山偏僻的很,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人烟罕至,一向是清净的。

    不想今日要沾上血腥了。

    云浅皱眉,扒开草丛往外探,只见四个黑衣刺客围住一个锦袍少年,挥刀往他身上招呼。

    少年身法奇快,出剑抵挡,动作迅捷凌厉,看来游刃有余。

    云浅松口气,看来那少年颇有些功夫在身。在他看来,四对一,少年情形可危,眼下看来,那少年身手不凡,足以以一敌四。

    那四个黑衣人的攻击被化解,倒不急,围着少年不知在计划什么,少年进,他们就退,对峙中似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

    云浅眉头一皱,他发现少年有些不对劲了,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握剑的手开始松动。

    云浅想到一种可能,眉头越皱越紧。

    果然,黑衣刺客露出得逞的笑容,“臭小子,早告诉过你,不要逞强,你已中了我门特质的五毒散,此毒会渗入你的神经,你越发功,毒发的越快,我劝你快快交出剑谱,可饶你不死。”

    少年听罢冷冷一笑,握紧剑,眼神决绝,竟是宁死不屈。

    他手腕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其中一人,瞬间要掉其中一人性命。

    余下三个黑衣人心惊,忙退开,指道,“你疯了,莫要忘了你的毒。”

    少年冷冷道,“无耻鼠辈,我怕甚么,我不活命,你们也休想离开!”

    话毕剑尖回转,顺势割断其中一人咽喉。

    黑衣刺客吓的退散,都道,“这小子不要命了,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余下两人打个眼色,掉头就跑。

    他们打着如意算盘,这小子冥顽不灵,要他乖乖交出剑谱不可能,不如他们守在山脚下,待少年毒发身亡,他们再上来搜山,还愁拿不到东西?

    他们的算盘打的响,少年也不是笨蛋。

    他咬咬牙,拼命集中精神,他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

    他们在等,等他死。

    他又怎么会放他们走?

    少年拼尽全力,一鼓作气,剑如虹,挥洒之间,如同天罗地网将两个刺客困住。

    他额际冷汗涟涟,仍是咬牙死撑。

    云浅看的直佩服,心道这少年不简单啊不简单。

    那边黑衣剑客的眼睛因恐惧瞪大,口中喃喃道,“这小子竟拼尽全力,他果然不要命了,不要命了……”

    直到那柄剑到了身侧,刺入身体。

    黑衣刺客倒在草丛里。

    四个黑衣人,只余了一人。

    余下那个像疯了般逃跑,头也不回。

    少年拔出剑,回手,那剑似长了翅膀,朝黑衣人飞去。

    嗖的一声,正中后心。

    最后一人终于倒下。血染了一地。

    四周安静了,简直静的可怕。

    少年捂住胸口,擦掉嘴角流出的血液,摇摇晃晃的往山下走去。

    云浅轻叹一声,作孽啊。

    忽见少年眉头一皱,“什么人?”

    云浅捂住嘴,为时晚了,少年举剑迈步走来,显然已发现他的藏身处。

    云浅只得自己出来,举起手,抢声道,“慢,我跟他们可没关系,我是这的住户,误打误撞见你们,我是无辜的。”

    少年哼了一声,但见他脸色苍白,身体已摇摇欲坠,可见中毒已深。

    “那个,你的毒……”

    “不用你管,”少年毫不领情,“你既听见了,也不能留你活命。”

    “你……”云浅气的,“我对你的剑谱可没兴趣,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少年声音越发冷了,勉力向他走来。

    云浅一把拍掉他的剑,“算了吧,就你这状态还想杀我?我看你现在连剑都提不起来。”

    少年狠狠瞪他。

    云浅伸手,推了他一下。

    少年竟直直倒下去。

    云浅一惊,“果然到极限了吗?”

    他蹲□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还有口气。

    云浅犹豫了,这江湖人啊,是非多,是救还是不就?

    救他?太麻烦了,江湖事多。

    不救,有些不道义。况且这少年颇有骨气,死了未免可惜。

    救,还是救吧,他对有骨气的江湖人士向来是敬重的。

    打定主意后,他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少年口中,这药有续命的功效,凭你是什么毒,都能压上一压。

    喂完药后,他对着黑衣人的尸体发愁,这些尸身搁着不好,夜里会引来材狼,而且腐烂了之后气味不好闻。

    于是云浅撩起衣袍开挖,挖的大汗淋漓,将尸首通通扔进坑里,埋的严严实实,并取了沙土掩去血迹。

    做完这一切,他俯身,让少年在他背上趴好,便背着他一路摇摇晃晃朝山顶走去。

    行了一路,总算安全到达。

    云浅累的全身是汗,将人扔在榻上,便去冲澡,他最受不了汗味,如今让他为了救人弄的自己一身狼狈却是难为他,况他向来是个不好管事的。

    收拾停当,他挪了椅子坐在床头,支着下巴打量床上的人。

    方才光顾着救人,倒没注意,细细一看,这少年生的不错,轮廓俊秀,颇有几分傲骨,几分坚韧。只是那双眼,太过锋利,他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凌厉夺人之势。

    只是眼下毒渗入骨,他的脸色青白的可怕。

    云浅不禁发愁,他虽给他服了续命丸,只是这药只吊着他的命,能不能解毒就看少年的运气了。

    说起来他在这荒山住了三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别人呢,想着不由多打量了少年几眼。

    隐居的日子过惯了,忽然见着第二人,倒有几分亲切。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的床……

    这床被少年霸占了,他晚上怎么睡?

    一起睡?

    不行,少年在草丛不知躺过几回,这要多脏,他可不想跟他一床被子。好吧,他不能没处睡,云浅下了决定,提起少年开始扒他衣服。

    他揭开他的衣裳。

    看不出嘛,这少年看上去是偏瘦型的,扒了衣服倒……

    唔,很壮实。

    云浅不敢多瞧,将人抱到浴桶里一阵洗洗刷刷,累的满头大汗,索性又冲了一次澡。

    折腾到半夜,云浅将人往里推推,自己躺在外头,同盖一床被褥。两人并头躺着,云浅压了压被褥,睡去了。

    白日云浅喂些粥予少年,为他擦身换衣,照顾饮食起居,夜里两人同床共枕,几日来相安无事。

    少年一直昏迷,直到第七日。

    第七日夜里,云浅睡的颇不安稳。

    “娘亲。”

    耳边有个声音不住的喊。

    云浅翻个身,继续睡。

    “娘亲……”

    “娘亲……”

    “娘亲……”

    云浅霍地起身,“有完没完,谁找娘啊?”

    往身侧一看,云浅惊呆了。

    身边的少年竟已醒了,正睁大眼看着他。

    云浅喜道,“总算醒了?”

    少年双眼弯起,眼眸清澈见底,启唇,笑如春风。

    “娘亲。”他开心的喊他。

    云浅瞪大眼,再瞪大,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咦!娘亲高兴的昏过去了?”

    “……”

    ☆、第 2 章

    “娘亲。”

    “娘亲。”

    你要是醒来听到这声音,无疑是噩梦。

    “娘亲。”

    那个声音还在回响,于云浅而言无异于魔音穿脑,他背过身,喃喃自语,

    “神啊,我在做梦,其实我在做梦吧。”

    喃喃念完这话,云浅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娘亲……”那声音继续折磨他。

    不光折磨他的耳朵,还扯他被子,喂,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是作了什么孽,老天派了这么个磨人精,亏他还救他回来,简直是魔星,魔星啊!

    他霍地起身,挥开他的手,怒道,“走开啊,谁是你娘?我是爷们。”

    少年眨巴眨巴眼,无辜中带着委屈,与先前的锋利大相径庭,他只知巴住他,喊他娘亲,娘亲。

    云浅一阵无力,颓然坐倒,他边揉额头边回想灾难史。

    这叫什么事啊!

    他忽然想起少年中的毒,他虽给他服了续命丹,想是少年中毒已深,毒性入脑,只保得性命,却变作个傻子?

    真真造化弄人。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少年的记忆为零?好比雏鸟般将自己第一眼见的人认作娘亲?少年第一眼见的是他,所以潜意识认定了他?

    开什么玩笑,要不要这么倒霉?!他可不想养孩子。尤其是一个心智为零的超龄儿童。

    想他难得好心救个人回来,连心爱的床都让了,端茶送水喂粥煎药伺候了他七日,这人总算醒了,你知他醒后说的第一句是什么?

    娘亲!

    娘你个头。

    他期期盼盼等着人醒来,谁想是这么个结果。那双眼睛倒是漂亮的很,目光流转,流光溢彩,漂亮的嘴唇出声了,喊的却是“娘亲,”张开手巴住他。

    “呸呸,谁是你娘,走开,我的男的。”

    “娘亲,抱抱。”

    云浅真想狂殴他一顿。他忍下冲动,不能跟弱智儿一般见识,他要忍住,忍住。

    你见过一个成年人咬着手指头巴巴看着你,使劲巴着你叫娘的?眼下情形很明显,这个人,眼下心智成了孩童。

    对一个孩童,你说什么都没用。

    云浅发愁。他独个生活惯了,眼下添了这么个麻烦,打乱了他的生活步骤,还是个心智不清的。本想救完人打发走,现在这缠着他不放的人,怎么打发?

    送人领养?有人愿意养这么大只?做什么?蒸还是煮?

    这山上只他一户人家,他无处可送,总不能扔在山野由他自生自灭?不厚道啊。

    云浅苦思冥想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拉拉他的袖子,怯怯的声音响起,“娘亲……”

    云浅甩掉他的手,“娘你个头!”

    云浅恼的外面走,少年再次拉住他的衣裳,眼巴巴瞧着他,神情好不可怜。

    云浅顿了顿,少年一个劲往他怀里蹭。云浅一个劲推他,两人就一块衣裳进行了气力角逐。

    少年压过来,云浅推拒,你想啊,少年的身体巴着他,长的又高大,甭管是不是病人,这体重就够呛的,别说抱他,他没被压扁就不错了。

    云浅费力去推,推不动,只得耐心劝哄,“乖啊,先让我起来。”

    “娘亲,娘亲……”

    “啊喂!别哭了成不?”云浅头大,“我的祖宗,你消停啊,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小家伙眼巴巴的,不对,他哪里小了,分明是长大了啊。

    过了半响,少年枕着云浅的腿,心满意足了,躺的那叫一个舒服,没一会就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着。

    云浅抱怨,“我是欠了你啊,天生伺候你。”

    少年唇边绽开一抹笑。

    云浅呆了呆,直觉问,“你叫什么?”

    少年满眼迷茫之色。

    云浅心想,对啊,少年心智受损,哪里记得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嘴角一勾,眼珠子一转,坏心眼道,“就叫若知好了。”

    少年乖巧的点头。

    “若知,我叫云浅,是哥哥,不是娘亲,知道吗?叫声听听。”

    “娘亲……”

    云浅挫败,“你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

    他咕哝道,“什么娘亲,叫爹爹也行啊。”

    好在少年还算乖巧,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宛若稚童。

    云浅打着如意算盘。

    他拍拍手,“若知,若知,过来。”

    云浅喜欢叫他的名字,其实是撒气呢,你想,弱智弱智的叫,多解气。

    若知傻傻的答应着,回了句,“娘亲,抱。”

    云浅差点跌倒。

    他扶着柱子站稳,对若知招招手,“过来。”

    少年乖巧跟着他走进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间小屋子,锅碗瓢盆这些东西倒是一样不缺,云浅笑的特别亲切,“若知啊,要知道,做饭是生存的第一步,你先做着,对你以后很有帮助的。”

    说着将锅铲交到他手里。

    若知睁着大眼,拿起锅铲看了看。

    “你学我的样子做。”云浅撩起袖子露了一手。

    生火,煮饭,烧了道青菜,整个过程不用五分钟。

    若知看的很认真,眼一眨不眨的。云浅的手倒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颇有乖孩子的风范。

    云浅满意点头,“你来。”

    若知学着他的样子炒炒翻翻。云浅点头,渐渐发觉不对劲了,他怎么瞧着青菜在冒烟,好重的焦味,这怎么回事?

    他凑近了看。

    灶台上的火腾地蹿上来,云浅忙奔出厨房,歇口气,抹了一脸灰,云浅恨恨道,“算你狠,我不用你做饭。可你总得做点什么吧,别光吃饭不干活啊。”

    他琢磨了会,有了新点子。

    行,你有力气!给我劈柴去!

    然后第二天早上,某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怒气可以掀翻屋顶,他发誓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明天就要把“小家伙”送人。

    为什么是明天?他得等他把这个月的柴禾劈完。

    啧啧,云浅发现若知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在劈柴这块。他力气很大,简直奇大无比,劈起柴禾来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刀起落,柴禾自然分家,还分得特别干脆利落。

    你说他傻是傻了点,偶尔能派上用场,加上行事乖巧,云浅心念一转,便想做做好事养在家里。

    他打着小算盘,比划来比划去,无意捡来个超龄大力儿童,其实也不算亏啦。

    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象背道而驰。

    这天清早,他是被若知吵醒的,若知蹭着他喊饿,还娘亲叫个不停,云浅铁青着脸吼道,“老子不是你娘,你给我清醒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弱智!”

    世上许多人都有起床气,云浅也是其中之一,他的起床气一点不比别人小,试想在睡眠不足时,面对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谁也不会高兴。

    少年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眶微红,退开一步。

    云浅缓过来,自知话说的重了些,也不知少年听不听的懂,只好软下口吻,招手,“过来。”

    少年定定立在那里,不敢动。

    云浅叹气,“过来,我不生你气。肚子饿是吧,厨房有吃的,我带你去。”

    云浅塞了馒头给他,少年嘴里咬着一个,两手各拿一个,啃的不亦乐乎。

    云浅做了几个菜往前推了推,“给你。”

    少年顿了顿,眼睛瞟过来,满眼馋色,却不动。

    云浅心想刚才那一下吓到他了,于是用夹起一块肉,“阿,张嘴。”

    少年看着那块肉,再看看云浅,云浅朝他点头,他怯怯走近一步,张嘴咬住那块肉,脸上露出愉快的神色。

    云浅笑了。

    少年一旦放开,便无顾忌,大口大口吃的香甜,仿佛这是什么珍馐美食。

    少年啃得巴扎巴扎想,吃的可香了,云浅想还真是饿坏他了。

    过了一个时辰,桌上风卷云残,杯盘狼藉。

    少年舔了舔嘴唇,两眼发光的瞧着云浅,并继续赠云浅。

    云浅差点晕倒,少年的胃口是不是太好了,云浅肉痛的想,这是他三天的食量啊。

    得,能吃没关系,吃完东西,你得干活。

    心里不平衡的云浅支使他,“若知,过来,这些柴,今天要劈完。”

    若知眨眨天真的眼,似懂非懂的样子,抱住云浅的大腿,使劲蹭,“娘亲,娘亲。”

    “停,干完活随便你怎么折腾。”

    若知开开心心劈柴去了。

    然后的然后,若知劈柴劈的十分开心,玩的不亦乐乎,竟举着柴刀上屋顶劈着玩,这屋顶是旧年竹子所制,本就不甚牢固,加之若知气力大的惊人,一劈之下,竟破了好大一洞,还蹭蹭蹭落灰。

    云浅抹了把额头,望天,捏拳。

    “若、知!”

    远处传来某人的咆哮声,白影提剑出来,追着少年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院子里两个人你追我跑,一个天真不知世事,挠头茫然状,另一个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在院角,云浅如愿以偿堵到人,揪住少年衣裳,怒吼,“跑?哪里跑?知错了吗?”

    少年泪眼迷蒙,满眼疑惑。

    “得,打住,别想装可怜蒙混过关,”云浅二话不说就要教训他。

    虽说的气势汹汹,倒不知揍哪,锤了下他脑壳,“快去修屋顶,一会要是下雨……”

    他说到一半捂住自己的嘴,这……这都什么啊,有这么巧的事?

    身上不一会就湿了,这雨来势不小啊。

    这雨一下啊,屋顶漏雨漏的跟水漫金山似地,云浅也没功夫生气了,他赶紧把剑一收,拉起人就往山洞里跑。

    那是他闲着无事发现的一个洞府,这地方凉快的很,他将洞里收拾出来,作为一个据点,夏日炎热的天他时常来避暑,平日存放些干粮肉类的。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云浅心想还好我留了一手,否则要受你小子连累。

    这雨下的真不小,云浅探头往外看,路面坑坑洼洼的,山洞底下一大片积水,这竹屋是没法住人了,得,在山洞里窝着吧。

    他洞里有些食物储备,便分了些给少年。少年还真不客气,一口吃掉半个鸡腿,看的云浅那个心疼,赶紧捂紧怀里剩下的,塞的满口香。

    若知吃完鸡腿,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

    云浅无力,“若知,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指头含进嘴里,你不是小孩子了啊,”

    若知听完扑到他身上,在他身上蹭啊蹭,舔他的脸,好像小狗一样。

    云浅翻个白眼,将衣服死死拉住不让他得逞。“去那边洗把脸,别蹭哥身上啊。”

    打打闹闹一阵子,若知趴他身边睡了。

    他侧着脸,砸砸嘴,睡的意外满足。

    云浅推推他,若知抱住他的腰,蹭了蹭。

    云浅,“……”

    云浅看了他的侧脸一会,出了会神。

    细看之下,若知拥有少年的英气与俊秀,身材也……很有料,就是智商……

    哎,不说也罢,这么一位少年郎,每每做出小儿形态,对他撒娇,真是让他无言以对。

    撒娇也就算了,还老蹭他,蹭蹭蹭,他蹭的真不是地方。

    不知道男人的身体是不能招惹的吗?

    云浅捂住下面,泪流满面。

    黑暗中他暗自喘息,事毕他咕哝了一句,“都说不要蹭了。”

    第二日,雨还在下。

    由于若知超强的消化功能,云浅藏在山洞里的存粮告罄,云浅心疼的一阵咆哮。

    一眼瞥见少年还在搜刮他洞里的食物,他忙上前止住,“别抢,这是我的,我的。”

    若知一脸垂涎,舔舔唇。

    “娘亲,我要。”

    云浅惊异于若知突然多出来的俩字,这几日来,他真没听过他喊出娘亲以外的字眼。

    这一惊,手中的腊肉被卷走。

    云浅眼红了,也不要面子了,嗷嗷扑上去,若知自然不放手,两人抢的起劲。好一番气力角逐,最后云浅足尖一点,身子轻飘飘荡开,云浅的武功平平,轻功却是一流的,他一施展,若知自然追他不上,气喘吁吁瞅着他手上那块肉,好不可怜的样子。

    云浅哼了一声,“装可怜也没有,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得意的展示战利品,悠然塞进嘴里,唇边露出胜利的微笑。

    小孩腹中一阵空响,加上香味引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夺肉,云浅眼睁睁看着那张脸接近,然后少年的嘴凑上来,跟他面对面碰到一块去了,云浅咬着腊肉的一端,少年咬着另一端,他瞪他,他却不知放嘴,还傻傻的留着口水。

    云浅失神之际,若知飞速将肉卷到自己嘴里,满意的舔舔,嚼嚼,忽然抱住云浅,在他唇上舔了下。

    云浅如遭雷击,砰然倒地。

    “娘亲……”若知见娘亲晕倒,惊慌的扑过来抱住,摇啊摇。

    云浅眼一翻,“停,醒了醒了,再摇就散架了。”

    他可受不了他的哭声。

    乖乖啊,一日过去了。

    第三日,雨仍在下。还是暴雨,这时候谁冲出去谁找死。

    云浅哀怨的望着睡的一脸香甜的若知,他可不想跟这小子困在里头一辈子。

    那时候他都要饿成尸骨了。

    第四日,雨过天晴,云浅迎来了新的一天。

    他舒展完筋骨,惬意极了,心情格外愉快,他招招手,“若知过来,我们出洞。”

    云浅回了竹屋整治一翻,收拾完东西开始烧水洗澡,他仰躺着,舒服的冒泡,只差没哼起歌来,这时却见门口多出双眼精,正盯住他,亮晶晶的。

    云浅一个踉跄,“傻看什么?”

    “娘亲……美……”若知发出叹息。

    云浅呆了呆,低头看了看自己,忙捂住要害,羞红了脸,“你……出去啊。”

    “娘亲,若知要洗。”

    云浅翻他白眼,“你自己不会啊。”

    结果,若知还真不会。

    云浅算服了他了,穿反衣服那还是小事,眼下水漫金山的情况谁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啊!

    云浅深呼吸,再呼吸,忍耐道,“若知,你给我坐下,别动。”

    若知果然乖乖坐着不动,他的眼睛在雾水中特别晶亮,好像洗过一般。

    云浅手上涂满皂角,给他擦拭上身,手指触摸到温暖的肌肤,他颤了下,他没有多想,继续手上的动作,迅速搞定上身,他让若知起来,继续洗浴事宜。

    浴桶不大,装下两个男人,自然挤着,云浅只得环住他的腰身替他洗别处。若知站在那里看他。

    洗到一半,云浅看见他的身体某部分,红了脸,心道,他心智虽是个孩子,他的身体毕竟长成少年,发育的地方多么显眼。云浅飞速看了眼自己的,不自觉比较着,气愤着。

    “娘亲羞。”弱弱的声音传来,云浅气煞之下,啪,清脆的声音,云浅一巴掌拍在他臀上,“乖,转过去,”

    他拧了下他那处,赌气道,“你也羞羞。”

    若知乐的张开嘴在他唇上巴扎亲了一口,云浅倒不在意,笑笑摸他的头,云浅心想,他毕竟是个孩子,其实想想若知不是一无是处,他还是很乖巧的。

    偶尔被人当长辈来亲近,这种感觉不错。

    三年了,他一个人终究是寂寞了。

    若知躺在他身侧,黑暗中,他悄悄握住他的手,这次,云浅没有推开他。

    ☆、第 4 章

    次日。

    “若知,过来吃饭。”云浅勾勾手指。

    做饭这事,云浅不是没有尝试过奴役若知,只是……奴役不了。

    听到娘亲招呼吃饭,若知抓抓头,云浅盛了饭搁他面前,若知歪着头,看着云浅吃饭。

    云浅放下碗筷,“你吃啊。”

    若知摇摇头,云浅挫败,“呐,我喂你总成吧。”

    于是云浅饭吃到一半给人喂饭。

    若知撇开头,蹭啊蹭,蹭的饭掉的到处都是。

    云浅头大,拍桌,“不吃算了。”

    说罢收拾饭菜。

    若知急了,脸上沾了饭粒,他一急,学着云浅的样子拍桌,结果那桌子抖了下,碎成一片片啊一片片。哗啦啦,菜洒了一地,这下谁也不用吃了。

    简直是超强破坏力!

    云浅回过神,咬牙切齿,“若、知!我还没质问你砍屋顶的事,你回头就破坏桌椅,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若知被云浅的凶相吓到,拔腿就跑,云浅提剑再追,手臂不住挥舞,“给我站住,呼,你跑,你跑啊,有本事别回来!”

    若知听到这句,回头看他,满眼委屈,泪眼汪汪。

    云浅最见不得他这样,方才一阵运动,气消了一半,遂拍他,“好了好了,我不揍你就是。”

    若知仍是委屈。

    云浅安慰了一阵,一个头两个大。心道哄小孩真难。

    得,重新来过。

    饭桌上,云浅盯着若知吃饭,感叹,天!到底是少年人的身体,若知食量很大,不是一般的大。他有积蓄,也经不住做吃山空啊。

    在若知再次吃掉整桌菜后,云浅痛定思痛,恨恨想,叫你能吃,吃饱了给我干活。

    什么活?不是刚砍坏了屋顶吗?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给我修屋顶去。

    至于如何修补,云浅没想深,只指挥若知,“这块板钉上去,堵住那个洞,知道吗?”

    “若知,那边,那边……”云浅开始指挥,“上去点,那里有个洞。”

    若知爬的气喘吁吁,从这头到那头,反复折腾。

    若知给云浅支使着爬来爬去,云浅则靠在椅背上喝茶,啄一口看若知一眼,惬意的很。

    他承认,他是故意叫若知多爬几次的,让他张张记性。

    修补完屋顶,若知开始抬水,跑很远的山路,提一桶水。

    云浅说那边的泉水好喝,只是泉眼远的很。

    若知屁颠屁颠提桶去了,反反复复跑了几趟,饶是他力大无比也累的气喘吁吁。

    云浅拍拍他,摸出颗糖果,“诺,给你糖吃。”

    若知抹抹汗,笑的眉眼弯弯,“娘亲好。。”

    云浅想,傻子,我若真是你娘,怎舍得让你东奔西跑受累。

    夜了云浅美美洗了澡,歇下。

    屋子里只一张床,云浅挤的慌,抬脚就想踹人。

    他顿了顿,想到若知还是乖巧的,那一脚没踢出去。只心道若知要真是个婴儿才好,不占地方,一张床挤下两个男人,够吃紧的。

    原本地方不大,一间房一个院子一个小厨房,当时他还美呢,将来若把那人拐来,这里只一张床,就能夜夜与他抵足同眠了。

    梦里笑开了花,结果这梦是碎了,倒给自己找不痛快。

    睡到半夜沉的很,原来身上缠了个布袋熊,压在他上头,趴他身上,这沉的。

    云浅气打一处来,“若知,下去。”

    喊了半天,身上的布袋熊倒缠的更紧,云浅手一推,身上的人滚碌碌滚下去,只听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山野。

    云浅捂住耳朵,良久,哭声不见停,竟有八百里加急的趋势,造孽啊,云浅赶紧举手投降,一把捂住“孩子”的嘴,轻声哄了半响,总算给压下去了。半夜惊醒外带哄孩子,云浅只想晕过去算了。

    午后云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然后若知跑过来撒娇。

    过了会,“若知啊,你……”饭后,若知赖在他身边撒娇,娘亲长娘亲短的。

    这举动由孩子来做没什么问题,只是……

    “若知,我说过你是大人了,不能撒娇,听的懂吗?”

    “娘亲……”

    若知什么都不会说,遇到什么事只会喊娘亲,喊有什么用。

    “你……”

    若知举起蹭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云浅投降,“好好,你行。”

    云浅伸出手,“来,哥带你去狩猎,烤好吃的肉肉。”

    若知勾住云浅的小指,两手掌心贴着,握在一起。

    若知忽然咦了声,掰开云浅的手指一一看过,云浅意识到什么,忙缩手。

    若知对比自己的手心,他那里因近日干活生出些茧子,并无其他,而云浅,他的掌心有道很深的剑痕,丑陋可怖。

    若知不明白了,只觉得心口揪住了。他巴着云浅,软声道,“娘亲不痛不痛。”

    他抓过云浅掩住的手,将脸在他手心摩挲,姿态亲昵,并在他掌心亲了一记。

    云浅手心发烫,忙甩开他,径自走了。

    若知屁颠颠跟上,嘴角弯弯跟吃了蜜似的。

    天气渐渐冷了,山里的动物各自储备过冬,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呢。

    家里的存货自养了若知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云浅心痛的眼眶发红。

    他记得他来这山头的第一年,因不熟悉山里境况,又不敢出去觅食。整个冬天,餐餐清水煮豆腐,一清二白,一个冬天下来,他足足瘦的见骨。

    那年冬天落了场雪,将他来时的足迹掩藏的严严实实。

    这三年来,他未踏出过这个山头,山的另一边是什么?

    他没有到过,也不曾起这样的念头。

    只日日盼着一人的消息,盼不到,便继续等,一直等。

    若知不满云浅的发呆,揪住云浅的袖子,手张开,“娘亲,抱。”

    云浅敲了若知脑袋一记,“自己走。”

    若知不满足的去拉他的手,“要抱抱。”

    云浅由他拉着,两人一路晃悠,准备逮只野兔什么的加餐。

    忽然眼前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跃过去了。

    “嘘。”云浅捂住若知的嘴,按住他的身体,“别动。”

    两人身体伏低,掩在草丛中。

    ☆、第 5 章

    大丰收,本来是大丰收。

    该说云浅运气好吗?

    他掩进草丛后果然看见猎物出现,是一只麋鹿,低头嗅嗅这边,蹭蹭那边,似在寻常什么。

    云浅二话不说上箭,瞄准。箭头一偏,失了准头。云浅回头,原是若知凑过来,正向麋鹿招手呢。云浅倒。

    麋鹿感觉到危险,拔腿跑了。

    云浅立刻敲了若知的头,“别坏我事啊。”

    如此继续等候,待第三只猎物跑掉时,云浅发飙了,揪住若知耳朵,“别动了,再动今晚就烤了你。”

    若知焉了,不敢继续跟小动物打招呼,垂下头的样子看上去好生可怜。云浅不理他,只管自己狩猎。

    若知不捣乱了,云浅顺利射中一只山鸡,一只兔子,将猎物扔到若知怀里,“回家。”

    忙活一阵,上肉。烤肉吃的满嘴香,云浅满足的叹息。

    这样的生活平淡如水,却也温馨,这三年来,若知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尽管他只会喊娘亲,只会腻着他撒娇,被别人全心信赖、依赖的感觉,很充实。

    云浅有多久,没这样安逸过了?

    他倦了,渐渐伏在躺椅上。他的头发披散着,倾斜下来,安然小憩。

    什么味?烧烤!

    他第一个念头,不能玩火啊!

    第二个念头,若知在玩火!

    妈呀!他从躺椅上跳起来。

    再一看火里的东西,脑子一片空白。火腾地冒出头,烧了小片草地,云浅顾不上什么,忙打水扑火。

    幸好他发现的早,火势渐熄。

    云浅揪住他的耳朵,吼道,“谁准你动火了?”

    若知缩缩肩膀,抖的似个孩子。

    云浅冷冷道,“去面壁思过,晚饭不用吃了。”

    若知低着头被拎到一边去。他一直低着头。

    云浅开始冷落若知,他故意不理他,就是要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即使是孩子,犯了错也该罚。

    他不许他吃饭,把他锁在房里,任凭他喊叫都不理。

    冷战一直持续了三天,其实是云浅单方面的冷气压,三天后,若知病了。

    云浅看见若知的时候,他脸色白的可怕,云浅这才慌了,勉强给他喂了些粥食。

    若知总算缓过来了,原是饿晕了。

    瞧那小脸白的,云浅心中刚起一点歉疚,谁想那家伙扭过头去,就是不看他。

    好吧,闹脾气了吧。

    真是孩子心性。

    “若知啊,乖乖把粥喝了。”

    若知以后脑勺相对。

    向来乖巧的若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云浅愁的,“快喝粥。”

    他没耐心哄他了。

    强硬灌的下场就是粥洒了一床。

    “若知啊……”拖的长长的调子。

    “乖啦……”

    他可不想闹出人命。

    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云浅想出个法子,撬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他板正他,他就躲,他躲的比他快,头摇的用力,坚决。

    云浅试了几次,以满床污渍告终。他擦把汗,自己喝完粥,出去了。

    云浅想了想,多半是若知的叛逆期到了,他饿了自会解决。想着便释怀放下食物,自己逍遥去了。

    到了吃饭时间,云浅做完饭上桌,习惯性喊了声,“若知,吃饭。”

    屋子里静悄悄的全无动静。

    云浅想起来若知正面壁着呢,叹口气,盛了饭去柴房找他。

    所谓的柴房就是堆杂货的杂物间。

    柴房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云浅心想也许若知饿了去厨房找吃的去了,遂又去了厨房,空无一人,厨房里的粥还放的好好的,没有人动。

    若知又在院子里找了找,仍是没有人。

    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便沿着山路走去,在他们狩猎的地方发现一个缩成一团的人。明明

    是少年的身体,他缩的似个孩子。他的脸色很苍白,像是饿的脱了力。

    云浅二话不说,背着回去。

    “若知,来,吃这个。”

    若知蜷缩在床上,没抬头,也不说话。

    云浅拉起他,若知没动,只见他脸色青白的可怕,浑身发凉,云浅觉得不对,一探他鼻息,吓的魂飞魄散,忙摇他。

    竟饿死了?

    颤抖着手再探一次,虽然微弱,仍有一息尚存,他忙热了粥。

    踌躇叹道,这人性子太倔,他生他的气,他竟不顾惜自己身体,绝食抗议,云浅觉得难以置信,以若知的心智,他不过是个三岁孩童,他懂得拒绝食物的诱惑?尤其是在饿了三天滴水未站的情况下。

    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云浅想出个主意,尝了口粥,俯□哺给他。

    云浅道,“乖,张嘴。”

    他口中含着粥,贴在他唇上,只等他乖乖听话。

    若知一颤,抓住他的衣裳。

    “阿,张嘴。”

    若知双颊泛红,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