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皇后第33部分阅读
云若皇后 作者:未知
他发生了关系。我并不想
当他的女人,更不想留在皇宫,以我一个将军遗孀的身份住在皇宫本就不合适了,他还突然间加封我为妃。我不想当什么妃子,却发现自己怀
孕了,那一次的阴错阳差,就多了一个小生命出来。当时他已经有皇后了,而且皇后的儿子当时也已经一岁半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破坏
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更何况,我也不想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水忆忽然低笑了起来:“他对我深情无悔,几乎让我感动至极,我差点,都有些动心了。可是,就在我怀胎八月的时候,我忽然知道
一个消息——是他用计害死了我相公,他根本不是战死沙场的,而是因为孤军作战这才战死的。而外援之所以没有去救援,完全是接受了南宫
绝的命令!他太聪明了,知道我不会抛弃丈夫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急,等我都将他的事情淡忘了,他才设计了我丈夫去打仗,然后再接近我,
乘虚而入。为了怕我怀疑,还处心积虑地等了半年多,才让人在酒中下药,占有了我,名曰:酒后乱性。然后,又用孩子绑住我。”
傅云若其实听到前面,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她搂住水忆:“忆姐,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能想象水忆的心情。
一个是死去的丈夫,最爱的男人;一个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同样对她深情无悔的男人。
南宫绝谋杀了她相公,这个结果,一定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那天我躲在御书房听着他和别人的话,突然间觉得,一切都如此荒谬。当他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噢,你都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多
么精彩。我告诉他,我恨他,我恨他这个无耻的伪君子。可是,就在那天,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回21世纪了。”
正文 春情晚(38)
水忆笑了笑:“是不是很
富戏剧性呢?当时我突然出现在医院里,说是被一个好心人送进医院的,孩子早产了。
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那时的我这个身体,这个相貌,去见我父母他们都不会认出来的,也绝不会相信我
是他们的女儿。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穿越回去了。这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师父,她就是媚天派的创始人,媚天。是她
收留了我,并教我媚天派的功夫。那个孩子,我不喜欢,根本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南宫绝,想起是他害死了我相公。”
傅云若蹙眉,“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南宫昕他也并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是否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怜的南宫昕,从出生开始,他就是一个母亲所恨的孩子。
“他是无辜的,但当时的我一心恨透了南宫绝,我一心想报复他,这个孩子对我而言也是个累赘。直到他三个月的时候,我带着孩子
重返皇宫,我是和师父一起去的。师父告诉我,如果真的恨这个男人,就用媚术先迷惑了他,然后杀了他。可是当时,我已经将周边的人控制住了,包括他,可我的剑刺了一半,终究没有下得了手。所以,我给他用了情
蛊,我知道他用情至深,所以只要他有一天还爱着我,只要想着我,他每日就会承受钻心的痛,我要这样报复他,而后,我把孩子也给了他。
”
“后来你就离开皇宫了。”
水忆点点头:“是的,我跟着师父到处跑,我又遇到一个又一个男人,有爱我的,有恨我的,有想囚禁我的,也有心甘情愿跟着我的
。然而我已经不能再爱了,我这一辈子,只爱一次。”
傅云若沉默起来,半晌,她忽然道:“你知道吗,南宫昕跟我提过,他五岁那年被周皇后关进柜子两天两夜,这一直造成他心里的阴
影。”
她顿了顿,又道:“我猜南宫绝让皇后抚养他,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并对外封锁消息。可是,周皇后肯定是恨你的,她对南宫昕
不可能好。一个从小欠缺了母爱的孩子,即便有南宫绝特别的宠爱,给他所有最好的东西,可是,他的心里,能快乐吗?”
水忆眼眸泛红:“后来许多年,我也想过去看他,可一想,他不知道我这个母亲也好,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而我并不想去破坏。时隔
多年,后来南宫绝都死了,还有什么我不能看开的呢?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他总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对不起他,今天我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
心都凉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救活他。”
傅云若叹道:“我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曲折。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该叫你一声婆婆了?”她一脸黑线地看了看水忆。
水忆破涕为笑:“别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忆姐吧,至于南宫昕,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何必惊扰他的生活呢?”
“你不打算母子相认吗?”
水忆摇了摇头:“我不想相认。今天我在这里陪陪他就好,请你不要告诉他。”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傅云若朝外面看了看,“不知道昕他怎么样了。”
“洛清若是弄好了,会来告诉我们的。”
“我还是去看看吧,我不放心。”傅云若起身朝大帐去了,刚要掀开帘子就看到洛清正朝这边走过来:“咦,你来得正好,我已经给
他输了血了。他现在身体虽然虚弱,但命算是保住了。”
傅云若这才大大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他的性命了。
“谢谢你了,洛清,将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洛清淡淡道:“那就不必了,我是为了水忆才帮你的。”他的目光转到随之走进来的水忆身上:“他命保住了。”
“太好了。洛清,我想留下来照顾他,等他清醒了,我就离开。”
洛清蹙眉,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水忆上前把御医等人身上的银针去掉,他们这才缓缓醒来,南宫旬一醒过来,立刻质问起来:“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对我用诡计!”
水忆淡淡道:“不过是让你小睡片刻罢了,你放心,皇帝的命保住了。”
“我二哥没事了?”南宫旬一喜,跑到床边一探,南宫昕虽然气息微弱,好歹总算是有呼吸的。
他松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水忆:“你到底是什么人?二嫂,你又是如何认识她的?”
傅云若咳嗽一声:“小叔,你别问这么多了,能救活他不就行了。御医好好照顾皇上,至于那些刺客,小叔你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
事吧。”
南宫旬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才点头道:“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这次刺驾之事。”他迈步朝外走去,临走前又看了看水忆
和洛清。
他心里显然是心存怀疑的。
傅云若见他走了,叫人召集了几个大臣来。
她先向他们通报了皇帝转危为安的消息,才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宫去吧,出了这等事,打猎也没法再继续下去了。传本宫的旨意,
全部回朝,皇帝受伤的事情要密不发宣,不准泄露半点风声。”
傅尧点头:“娘娘说的是,臣等这就去准备。”
说拔营,没过一个时辰就已经拔营回京了。
命人将南宫昕抬上龙辇,水忆和她一左一右坐在龙辇上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南宫昕。
她已经给他喂了洛清特制的九转还魂丹,目前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正文 春情晚(39)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
醒过来。()”傅云若捉住他的手:“我不想他有事。这个傻瓜,当时冲到我面前来替我挡剑。可是他不知道,
我是能躲过那一剑的。”
水忆摇头:“你没有告诉他你会武功的事,他当时能做出那种动作,自然也是因为真心爱你,否则,躲尚且来不及,何谈为你赴死呢
?”
傅云若眼睛有些湿润:“南宫家的男人们,是不是都是痴情种子呢?”
子承父业,不管是南宫绝也好,还是南宫昕,南宫郁,南宫旬,他们都是对感情专一的男人。
不管其中是用了什么诡计,还是其他手段,那也不能说他们不爱那女人。
水忆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云若也并未再说什么。
回到皇宫之后,南宫昕的寝宫龙泽宫就被重兵把守,不许任何人探视。
宫内消息封锁,更不准任何人传出去消息。
这么做,只是为了稳定人心。
而南宫昕伤势沉重,直到两天后,他还没清醒过来。
傅云若心急如焚,此刻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他,一筹莫展。
为什么他还不醒?洛清和太医都确定他不会死了,可是这样还不醒,却是为何?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询问下太医,忽然看到他睫毛动了动,似乎正吃力地想要掀开眼帘。
“昕?”她低声问着,欢喜地握住他的手:“昕,你快醒醒啊!”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从散淡无光到聚焦在她脸上。
傅云若陪着他熬了两天,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眼睛泛着血丝。
“云若……”他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一声极低极低的声音,几乎听不到的干涩沙哑。
傅云若眼眶一热,握住他的手:“我在这,我在,太医呢,太医!”
她回头叫道,“端杯茶过来!”
南宫昕虚弱地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傅云若端了茶杯,拿着小银勺给他喂了几口水润润嗓子。
太医也赶了过来,见他醒了,诊断一番,恭喜道:“恭喜娘娘,恭喜皇上,皇上既然醒了,他的伤势只要安心静养,自然会好了。本
书由
”
傅云若欣喜地笑道:“昕,你总算熬过来了,这次,可真的差点把我吓死了。”
南宫昕眸光流转,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你没事……就好……”
傅云若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呢,傻瓜,谁让你跑上去替我挡那一剑的?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会轻功,我可以逃开的。早知道如此,
我就早点告诉你这件事了。”
南宫昕目光转为诧异,傅云若看也知道他是想问她为什么会轻功。
“他醒了?”水忆缓缓走了过来,看到床上的南宫昕,目光停顿了片刻,随即转开。
“噢,她是水忆,我的轻功就是跟她学的,经常出宫的时候也是去找她的。”
南宫昕的目光停留在水忆身上,却逐渐带了几分诧异:“你和……父皇……画里的人……一样……”
傅云若挑眉:“跟你父皇画里的人一样?”
“对——云若,你去让人……把我那个……放在……的紫色木盒拿来……”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话,傅云若要俯在他唇边才听得到。
水忆淡淡道:“你要是想让让我看他的画,就不必了。云若,我走了。”她转身想要离开。
南宫昕叫道,使尽了所有的力气说:“那是……父皇交代的……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这画里的女子……就让我把画交给她…
…”
水忆顿了顿,“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忆姐,看看再走也不迟,这是他的心愿,你就不能满足他么?”傅云若一边差人去拿那个紫色木盒一边劝说着水忆。
水忆沉默了,回眸看着南宫昕,一时间记忆重合,看到南宫昕,就仿佛看到了南宫绝。
“他和他父皇,长得很像。”水忆说了一句:“等我看完了那幅画,我就走。”
朱公公亲自去取来了这紫色木盒,打开一看,是一副画轴。
水忆从木盒中拿出了画轴,迟疑了片刻,才缓缓打开。
画轴展开,画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正拈花而立,栩栩如生。
一笔一画都是用心绘就,看得出这幅画有些年月了,虽然保养了,仍然有些泛黄。
画卷上题了一行字:裕隆三年,临风亭,记吾爱水忆
水忆的目光停留在那画卷上,她的手指缓缓收紧,心中恨意大起,忽然她握住了画卷,从中间一撕两半!
南宫昕惊诧地叫道:“那是父皇的……画……你怎么能……”
傅云若握住他的手:“别动,你给我躺好了。”
她转眸望着地上的画纸,忽然发现这画纸竟是中间带着夹层的,有几张纸从夹层中飘了出来:“那是什么?”
水忆也没想到其中还有夹层,低头拾起那几张纸看了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脸色顿时从冷漠变成不敢置信,最后变成愤怒、激愤、悲哀。
她脚下一个踉跄,像是无法承受这个事实,竟至于差点跌倒。
若不是身后的宫女扶着,水忆就要倒下了。
傅云若见她如此,深知其中定有内情。
她走到她身边,拿过那几张纸一看,也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老天,这实在是……
“南宫绝,他这个混蛋!”水忆低叫一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骗我是不是,他一定又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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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0)
傅云若看着手中的纸张,
叹了口气。
第一张纸是一张战报——
臣建州都督黄维德泣报:虎狼山一战,大将军杨谦因部将通敌陷入苦战,为敌所困,孙立任将军所率援军在虎狼山尾遭遇伏击,全军
覆灭。收杨谦、孙立任将军尸身,杨谦将军已无全尸。此战我朝损大将十三名,兵十万……
时间是裕隆二年
杨谦应该就是水忆的老公了。
第二张纸是一张发黄的类似算命的八卦批纸。上面写着:水忆、南宫绝,两命相克。若要相守,女子必死。
批纸是太幻真人所写。
第三张纸是一张探子的密报——
“查大夏国常平公主新婚驸马,与杨谦将军容貌惊人相似。暗访其来历,乃是战俘出身,然明察暗试,此人已忘却过去事端,疑其失
忆。”
这是裕隆五年的密报了,当时水忆应该早就游历天下去了。
第四张纸,只有几行字——
情深缘浅,奈何相逢。
天命由然,本非吾意。
莫失莫忘,忆卿思卿。
若有来生,共许白头。
——南宫绝绝笔
傅云若盯着最后那一张纸,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光从这几张纸上的内容看去,很容易就看出几点结论。
一,南宫绝并没有故意指使人害死杨谦。
二,杨谦没死,还做了大夏国常平公主的驸马,只是失忆了。
三,南宫绝是因为一个什么太幻真人的批纸才撒谎,逼迫水忆离开,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命格相克,在一起水忆就会死。
…………
而最后这张纸……
情深缘浅,奈何相逢……
情深,缘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实在不能不同情南宫绝。
他逼迫水忆离开,自己做了恶人,让她误会一切,而后还承受着水忆的恨意,忍受着情蛊带来的钻心疼痛。
如他这般情深,怎么能不思念水忆,只要他想起,他就要忍受情蛊的痛。
而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这该是何等残酷的事情。
傅云若抬起头望着水忆,只见水忆脸色苍白地吓人,她捂住脸:“不,我不信,这又是他在撒谎骗我!”
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最不该恨的,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和别人成为了夫妻。
这让她怎么接受?
傅云若拍拍她肩膀:“忆姐,你先冷静一下,这是真是假,调查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吗?”
水忆闭上眼睛:“我不相信!”
“你决定当鸵鸟吗?既然事情发生了,不去面对它,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傅云若坚定地说:“忆姐,不管结果怎么样,是残酷还
是假的,这都是你的人生,你可以选择躲避,也可以选择接受。”
水忆沉默了很久,才擦去眼角的泪:“你说得对,我要查清楚这一切。”她抬头望了望南宫昕:“我想知道,你父皇身边那个秦公公
,他还在吗?”
当年的事情,秦公公很是清楚。
“秦公公……”南宫昕想了想,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回皇上,您说的是秦德吧?先皇赐他一座宅院,他现在在那安享晚年呢。”朱公公插了一句:“奴才前几日还去看过他呢。”
水忆抬眸:“叫他入宫来。”
朱公公正犹豫,看到傅云若示意的眼神,这才应声离开。
“那上面……”南宫昕将目光转到了傅云若手中的几张纸上。
傅云若将信纸递到了水忆手中:“我们去偏殿等着吧。”
南宫昕直觉其中没有这么简单。
这叫水忆的女子看着十分面善,让他一见就觉得心中温暖,不知为何像是很熟悉一样。
傅云若回眸,笑道:“昕,你好好休息,我去一去一会就来。”
说完她就拉着水忆一起到偏殿等着去了。
水忆沉默地翻看那几张纸,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秦公公。
朱公公带着已经年过六十的秦公公走进殿内,秦德一看到水忆,顿时老泪纵横,扑倒在地:“水娘娘,奴才又见到你了!先皇交代的
事情终于能和你说了,奴才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水忆抬眸,“别叫我娘娘,我早已不是娘娘了。”
秦德抹着老泪,“您在老奴心里就是娘娘。”
“我今天叫你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当年御书房我听到的那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她目光褪去了平日的慵懒平淡,变得锐利起来。
秦德哭倒:“娘娘啊,那都是假的,是先皇和老奴一起演的一场戏。先皇虽然钟情于娘娘,可是他从不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国家
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得到你葬送十万大军的性命呢?”
水忆深吸口气:“就为了太幻真人的批命吗?”
“是的,娘娘你也知道,太幻真人所批命格从未出过错,娘娘也是相信的不是吗?可是那天先皇让太幻真人算算你和他的姻缘,不想
竟排算出这样的结果。本来先皇还不相信,可是接连数月,你都险象环生,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容不得先皇不相信啊。他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这才忍痛想出了这办法逼你离开。那时你们关系正好,他知道贸然让你走,你肯定起疑,只有这种办法,你才会彻底离开。所以就让老奴陪他
演了这出戏,后来娘娘突然消失,他心急如焚,过了三个月娘娘突然出现,那时先皇高兴坏了。不想娘娘却是回来报复他的……”
水忆忽然捂住了耳朵,不忍再听下去。
这都是真的吗?
正文 春情晚(41)
“娘娘给先皇下的情蛊,
把他折腾惨了。
先皇用情至深,无法忘记你,每每想起娘娘,就会心痛如绞,生不如死。老奴每每看他如此,实在,实在……”秦德一
边抹泪一边哭诉。
“不要再说了——”水忆眼泛泪光,忽然低吼起来:“他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瞒着我这么久,凭什么不告诉我我该知道
的一切?”
秦德叹道:“可是娘娘,若是告诉你,当时又能怎么样呢?徒自让你也为之难过。”
水忆摇了摇头:“那也是我的事,我该有知道的权利,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什么对我最好的,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
她若是知道其中的内情,怎么会对他下了情蛊呢?
怎么会在他如此深爱她时,在他如此用心良苦时,对他用这样的情蛊,让他只要想起她就心痛如绞?
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她,而是选择了自己隐瞒一切。
正是他的隐瞒,正是他的自以为对她是最好的,才让她在这往后的岁月,心中总是留下了一段伤痕。
这伤痕并不明显,只像得了风湿一样,在阴雨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
“娘娘,先皇他是为了你好啊。”
水忆深吸口气:“那你告诉我,杨谦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没死吗?”
秦德点头:“裕隆五年的时候,在大夏国埋伏的探子回报,说是发现了一个长的和杨谦将军一摸一样的人,而且那人如今正为大夏国
带兵,打仗的手法也像杨谦将军,只是改名穆易,而且打探之下,他还成了常平公主的驸马。”
水忆双拳紧握:“你们说是他失忆了?”
“对,调查之下发现是这么回事。当时先皇本来还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只是你云游天下,谁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儿。这才作罢
。在他临死的时候,还吩咐了老奴,若是有生之年还能得见娘娘,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与你,好让你能去找到杨谦,夫妻团聚。”
傅云若叹道:“想不到,他竟是这般痴情种,忆姐,此事你若不信,可以去大夏国找一张,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你相公。”
水忆沉默不语,半晌才道:“秦德,你回去吧。
”
秦德颤巍巍地起身,再次深深行了个礼,一脸欣慰地说:“老奴总算完成了先皇的交代,将来去侍奉先皇时,也可以面对先皇了。”
他转身离开,忽然冲着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傅云若和水忆惊诧地看着他的动作,连忙上前去救他。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秦德咳嗽了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断气了。
水忆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秦德脸上满足的神情。
那会让她感觉,自己看到的是南宫绝。
傅云若扶起她:“忆姐,你还好吧?”
水忆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云若,我想去大夏国找他。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还活着,我也不会
再见他了。”
“为什么?他不是你最爱的男人吗?”
“南宫绝呢?我又怎么对得起他?他对我如此,我又能怎么对他?这么多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她擦去眼角
的泪:“你好好跟南宫昕过日子,我不希望我的悲剧重新在身上上演。如果夫妻之间,恋人之间不够坦诚,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别人最好的,
可是有时候,别人却未必希望得到这样的好。”
傅云若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点头:“我明白。你打算怎么样,我都不会反对的。你去吧,南宫昕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打算什么时候
走?”
“我不急在一时,过些日子……就是南宫绝的忌日,我想去皇陵看看他,之后再去大夏国吧。”
傅云若拉着她一道离开偏殿,水忆不打算继续留下来了,她就送她离开。
回来的路上,傅云若沉思着。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好的,可是,未必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样善意的谎言。
南宫绝的谎言是为了保住水忆的命,可是他何尝明白,这样对水忆同样是一种心灵上的伤害呢?
虽然活着,可活着和活着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快乐澎湃的活着,有的人,行尸走肉的活着。
权且珍惜眼前的时光吧。
不要等到过后才知道后悔。
傅云若这么想着,回到了龙泽宫,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南宫昕,一时感慨万千。
若是有一天,南宫昕真的像他父亲南宫绝一样死了,她会怎么想?
她不要像水忆一样,等到一切都已尘封,人都化成了累累白骨,才明白过去的一切。
有的人,感情如同涓涓细流,总是缓缓地流淌过她的心中。
她往往察觉不到那细流的力量,可是涓涓细流也能汇成大海。只是一点一滴,聚集在一起,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和影响。
也许,还称不上是爱,可是爱不就是由很多很多的喜欢组成的么?
喜欢加深,那就是爱了。
“昕。”她握住他的手,趴在他腰间低喃:“你知道吗,我有很多男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专心的。我一直想,你虽然是
我名义上的丈夫,可我却未曾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所有者。因为,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我,只是我自己的。”
南宫昕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来,他蹙眉:“我知道你不止我一个男人,所以……我才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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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2)
“有的时候是为了斗气,
有的时候是为了互相慰藉,有的时候是为了……可是,兜兜转转,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不是吗?”她抬眸抚上他的面颊:“昕,我会学着爱你
的。()不是说日久生情么?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南宫昕一怔,眸光闪过一抹错愕,半晌,他眨了眨眼:“你说的是真的吗?”
傅云若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南宫昕眸光顿时放柔,“你说话要算话啊。”
傅云若微微一笑:“所以呀,你要好好地养伤,你要是死了,我说不定真的会改嫁噢。”
南宫昕摇摇头:“我不会让你改嫁给任何人的。”
傅云若又低头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再次睡去了。
这回傅云若已经不再像他刚受伤时那样担心了,她知道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她转身到芳华殿内睡了会儿。
再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傅云若坐在床上想了会儿,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套衣衫。
那是先前东凌霄给她的,她现在要把这件衣服还给他。
傅云若转身出了芳华殿,悄悄离开了皇宫。
待到她离开皇宫到达华莱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酒楼前挂着的灯笼照亮路途。
傅云若刚到门口,那掌柜的二话不说即刻将她引进后院去了:“那位爷在上面。”
说完半句不说直接离开。
傅云若看来看去,只觉得这掌柜的跟东凌霄关系匪浅,而且说不定就是东凌霄的属下。
这个东凌霄,不过是一个东临国的人,何以有这般势力?
傅云若心中奇怪,转眸上了小楼。
秦剑正好下楼,看到她诧异了一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傅云若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死小子每每见到她都是这副死鱼眼,好似她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似的。
傅云若踏上了二楼,刚进门,便看到东凌霄已经倒好了两杯茶,正在等她。
“你知道我要来?”
他抬眸,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刚刚已经看到你从外面进来了,一杯清茶,请美人品赏。
”
傅云若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笑:“味道不错,真是好茶。”
“你今天是来还衣服的吧?你上次穿的衣服还在,我给你放在那儿了。”他指了指矮几上放的衣服。
傅云若点点头,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淡淡道:“我这就离开了。”
她拿了衣服就要走,东凌霄从她身后搂住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留下来,我想你了,云若。”
傅云若扳开他的手,“我不会留下了。东凌霄,就当我说的话都是气话,不作数的。你不该继续做我的情人,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
我的生活。”
东凌霄一怔,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对吧?”
傅云若微微一笑:“那日我只是气话,你该很明白。今天我想清楚了,你我若要做朋友,那还可以,但如果说你想跟我做情人,抱歉
,我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对,她是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与他的一切只是因为轩辕隐而来的意外,如今因为水忆和南宫昕受伤的事,更让她下了决定,以后好好地,全心全意地对南宫昕。
朋友可以做,情人,就作罢了。
她没太多的感情可以给。
友情可以,爱情没法分太多份。
东凌霄眸光冷了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傅云若这次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
“不再考虑考虑了吗?”他问,唇畔勾起,慵懒迷人的笑。
傅云若摇摇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忽然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没关系,做不成情人,那我们就做朋友好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
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傅云若点头:“你能想开,那是最好了。东凌霄,你不回东临国了吗?”
他淡淡道:“若回去,我会事先告诉你的,现在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
傅云若也没再多问,“那好,后会有期,我要回宫去了。”
东凌霄送她到楼下,看不出哪里生气或者伤心了,好脾气的让傅云若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只微笑着送她,眼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再不复见。
“主子,她要跟你断绝关系?”秦剑幽灵似的出现在他身后。
东凌霄淡淡道:“什么断绝关系,我们是朋友。”
秦剑心想,主子什么时候跟女人做过朋友了?
虽然此刻东凌霄并不见如何大的反应,秦剑认为他只是以退为进,伺机而起。
主子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
而此刻,傅云若也是猜不透东凌霄的心思的。
这个男人像个谜团,明明看起来谜底很清楚,可是无论如何猜,就是猜不到谜底。
她一直往前走着,本来想去东大街的,忽然想起了南宫郁,顿了顿,转身往归义王府去了。
她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南宫郁,已经很久不再想起这个名字了。
她很快来到了离东大街不远的归义王府。
从外面看去,此处重兵把守,层层防守,南宫郁一直被软禁在里面,想出来都很难。
她左右看了看,寻了个机会,从远处的树端跃进府中。
趴在房檐上,她往整个府中看去,大致找到了主屋的方位,这才小心前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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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情晚(43)
此刻华灯初起,王府内灯
火通明,傅云若跳到了主屋上,掀开瓦片往里看去,屋中无人。
南宫郁去了哪儿?
这时有两个丫鬟走进屋中,看到房内无人,说道:“王爷大概又去找翠翘那个小贱人了。”
另一个丫鬟哼了一声:“从宫里出来之后,他每天都醉生梦死的,早晚喝酒喝死。”
“你这话可别被别人听到了,小声点!”
“怕什么?我们俩本来在皇宫里呆的好好的,被派来伺候他,现在当这没权没势的王府丫鬟,什么出头之日都没有。还被软禁,连回
家都难。谁不知道呢,他一个被废的皇帝,没死就不错了。谁管他死活呢?”
“这倒也是。不过你发现没,那个翠翘,眼睛长得真像那个傅云若,所以现在王爷才这么宠她,天天跟她泡在一起。”丫鬟哼了一声
:“虽然这个王府没意思,要是能当个侧妃妾室也好啊。”
“你别傻了,当什么妾室,跟他扯上关系,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现在的皇帝就会杀了他呢,到时候你想做寡妇?”
傅云若握住粉拳,现在他居然沦落到了连两个丫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地步了。()
他就醉生梦死的,什么也不做吗?
傅云若一时间心情复杂,飞身离开主屋,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停在院中一株茂密的大树上,听到底下传来一阵对话声:“巧儿,你这是去哪儿?”
“哼,还不是翠翘那个小贱人,要我送些好酒过去,肯定又跟王爷厮混呢。”底下一个粉衣丫鬟低声说着。
“那个小贱人这倒是得意起来了,以后有她好受的……”
两人嘀咕几句,先前的粉衣丫鬟端着盛满了酒菜的盘子往翠翘的房内去了。
傅云若跟了上去,没过多久看到那丫鬟端着酒菜进了一个小院,她也随即跟进。
从房顶掀开瓦片看去,只见屋中灯火通明,桌上杯盘狼藉,一个艳妆女子正在倒酒,而那已经醉醺醺的男人正是南宫郁。
从上面看去,他棱角分明的已经面颊微微消瘦了,醉醺醺的模样让她一时没认出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
粉衣丫鬟刚好走进来,艳妆女子瞪了她一眼:“死丫头,怎么这么慢?王爷没了酒喝可要拿你治罪,还愣着干什么,收拾收拾!”
粉衣丫鬟应诺着,埋头收拾好东西,放下酒菜,这才离开。
出了屋子,就呸了一口,“贱人!”
傅云若握拳,南宫郁,他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还是曾经那个南宫郁吗?
还是那个哪怕阴郁冷漠,高高在上,或者阴险的南宫郁吗?
艳丽的女人正是翠翘,她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王爷呀,您什么时候收人家当侧妃啊?”
南宫郁醉醺醺地望着她,喃喃喊道:“云若……”
翠翘脸色一变,见南宫郁醉得不轻,大胆哼了一声:“什么云若,你看清了,我不是皇后娘娘,还做梦呢。”
“云若,是你吗?”他抚上翠翘的眼睛,这双和傅云若有些相似的眸子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傅云若就在他身边。
“我不是云若!”翠翘甩开他的手,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什么狗屁王爷,天天被软禁在这里,连个鸟都不来看,要不是你是王
爷,给我我都不理你!我呸,什么东西!”
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是个人都敢欺负他了。
南宫郁趴倒在桌上,低喃着:“云若,云若……”
翠翘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房间:“云若,云若,一天到晚就是云若,没用的东西!”
傅云若心中一怒,这个贱人凭什么这么骂南宫郁,不管南宫郁如何,也不是她这种贱人可以指手画脚的!
南宫郁,只能她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