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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 素素雪第33部分阅读

      云倾天阙 素素雪 作者:未知

    她的,他陶醉地挑动着罄冉的香舌,尽情舞动,有力纠缠带着不容抵抗的狂热。

    罄冉只觉耳中轰鸣作响,脑中空白一片,整个身体却在无法控制的一点点发软。

    她前世因为有弟弟照看,根本无暇恋爱,更是从未尝试过亲吻的滋味,这世更不必提。

    如今他的吻来的突然而强硬,似是要将她的整个灵魂都一并吸走,这狂热的初吻让罄冉瞬间惶然愣住,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抖,身体更是僵直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双颊在火速升温,眼睛不免瞪得更大。

    一声叹息自唇间传来,蔺琦墨不得不放弃已得的甜美,按捺住自己抬起头来。臂弯中的罄冉肤如凝脂,微微闪躲的明眸若水光流淌,朱唇娇艳若滴,轻轻的颤动着宛若邀请。他眼中情潮翻涌,坏坏一笑,勾唇发令。

    “丫头,闭上眼睛,乖。”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和欲望传来,罄冉一阵心颤,又一阵害臊,本能地忙将眼睛闭上,遮住自己的羞怯。

    蔺琦墨低声一笑,迫不及待地埋头重又热情如火般吮向那渴望已久的红唇,再不客气。

    他的舌尖刺入她的口中翻搅着,探索挑弄每一个私密角落,不断纠缠她的小舌挑逗、勾撩,深深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津液。

    她被他吻得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酥麻和快意将她身心漫天席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能带来这样的感觉。身体有些发软,她只能无力地抬手揪住他胸前衣袂,他沉醉在这个迷人的热吻中,她亦被他弄得面红心跳,头脑空白。

    却在这时一截枯木突然自树上掉落,发出一阵声响,罄冉一惊,向后挣了一步,哪成想情急之下,右脚绊倒了左脚,直直向后倒去。

    惊呼尚未出口,身体一轻,腰际的铁臂陡然更紧,一阵天旋地转,待回神蔺琦墨已带着她在落满枯叶的地面上翻滚一下,将她压在了身下。

    蔺绮墨将罄冉压在身下,他只觉她的身躯绵绵的,糯糯的,她虽是着着男装,层层伪装包裹起了曼妙的身姿。可是此刻身下的柔软让他分明感觉到,躺在他身下的是一个女子,一个年轻而貌美的女子,更是一个令他早情根深种,痴痴念念的女子。

    一股热血冲向脑门,再撞上罄冉躲闪着,宛若受惊小鹿一般的晶澈水眸,蔺琦墨但觉心驰神荡。

    “冉儿既然盛情邀请,那四郎我就却之不恭了。”

    蔺琦墨说着便再次俯下头来,细细的吻如落雨一般洒在了罄冉面颊,一路顺着柔美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向衣领处滑去。

    他的大掌更是趁机向她胸前衣襟探去,罄冉大惊,瞬时惊醒,望着埋首在自己颈窝处,辛勤劳作的男人,她顿时又羞又恼,抬起手便向他后颈劈去。

    可她的手尚未落下,蔺绮墨却似早知她会如此一般,本扣在她腰际的左手迅速扬起,准确地抓住了她扬起的手,手腕一翻便将她的手扣在了头顶,压在地上。

    他大手抚摸过罄冉温烫的面颊,坏笑着望着她,挑眉道:“冉冉冷落我这么多天,我可还没有惩罚够呢。”

    他修长的身体便压在身上,虽是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杉,可罄冉还是能感受的到他身体中蓬勃的激昂和那滚烫的气息,她有些羞赧又有些气恼,清透的双眸氲着羞恼瞪向蔺琦墨。

    撞上蔺琦墨两泓秋潭般的双眸,罄冉只觉那黑眸愈深,似有异色翻涌,瞳仁仿佛快滴出墨来,眉睫之上更是辗转着分明的温柔和专注。此刻他墨发如长瀑飞落,自两侧肩头垂下,散落了不少的碎发在额际,平添了性感,让罄冉脸色愈红,本欲责骂的话竟有些脱口不出,皆被羞涩压在了心底。

    蔺绮墨见她嗔怒地瞪了自己一眼便转开了目光,那娇羞之意更是令他心猿意马,他望着她玉肌红唇,但觉她的双颊宛若彩霞夕阳,酡红如醉。她的衣领被他扯得微松,微微露出层层白色裹布,蔺琦墨目光停留在那里,只觉其间藏着世间最甜美的秘密,让他只想一下便血气翻涌。

    罄冉目光轻闪望向他,见他双目灼灼盯着自己胸前,瞳孔里凝着一抹微熏,如醇酒初醉,飘散着扬扬洒洒的迷离,她顿时脑中轰呜一响,本能地抽手去拉紧衣袂,双颊炽烫,右腿更是骤然屈起,踢向蔺琦墨。

    掌中柔荑抽走,蔺琦墨回过神来,身体做出反应躲过罄冉的一脚,带着她向旁边翻去,两人顿时姿势换位。

    罄冉压在蔺琦墨身上,腰后被他圈地紧紧,她不敢乱挣扎,只能佯怒地瞪向他。

    “快放开!”

    蔺琦墨见她这般心中更加欢喜,顿时扬眉一笑,颇有几分赖皮地将双臂收的更紧,笑道:“不放,被我亲到了,从今以后就是我蔺琦墨的女人了,休想让我放开。”

    这般紧紧贴着他,压在他的身上,罄冉竟有些惊慌无措,深恶他璀璨如星辰的双眸看得她心头剧跳,罄冉索性别开脸,看向他处。

    蔺琦墨失笑,扬眉轻声道:“冉冉小时候可是连四郎的裤子都脱了的,怎么这长大了倒是娇羞起来了?人家童子身被冉冉看了个光,可是要负责的。”

    罄冉一愣,回头瞪向他,羞怒道:“谁脱你裤子了!分明是你先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的,再说……再说我什么都没看到,负什么责。”

    “啊~~原来冉冉是在埋怨四郎没有让你看清楚啊,冉儿若是想看,我……”

    “你臭不要脸!谁要看了!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动手了啊?!”

    罄冉听他越说越混,急急喝道。想着当年在树林中抽掉他裤腰带的情景,只觉懊恼异常,天知道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个半大孩子,哪知现在想起旧事倒是羞了自己。

    蔺绮墨却是玩味一笑,一脸邀请,接道:“冉冉要动手了吗,那更好,四郎等着呢。”

    罄冉见他越发嚣张,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眸光暖昧盯着自已,只气他断章取意,正想要不要动手挣脱,却听不远处脚步声传来,分明便是有人过来了。她心中大急,忙道。

    “快松开,来人了!”

    谁知蔺琦墨非但不松手,反倒抬起头靠向她,长腿更是用力夹住她的,让她动弹不得。罄冉不妨,被他死死困住,瞪大了眼错愕的看向他!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蔺琦墨迎上她瞪大的双眸,勾唇一笑,目有委屈道:“说了不放,谁让你这几日敷衍人。”

    罄冉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急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反手去扯他扣在腰上的手,可他竟抓地极紧。

    “你快放开啊,别闹了!”

    “你说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快松开。”罄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不迭说着,蹙眉示意他放手,谁知他仍面容悠哉,毫不松手。

    脚步声马上便到,罄冉大急,此刻他不松开,就算动武她一时也是挣不开的。他们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兵勇们看到那还了得,罄冉顿时气软,低声道。

    “你到底要怎样?”

    蔺琦墨见她服软,顿时扬眉一笑,悠哉道:“除非你答应晚上让我去找你,不然休想让我放开。”

    罄冉此刻方知什么叫死皮赖脸、得寸进尺,瞪向他的目光险些冒火,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甚至已能隐约看到人影过来,再看蔺琦墨悠然的面容,闲舒的笑意,她咬牙冷声道:“我答应便是。”

    蔺琦墨扬眉一笑,松开右手,指着面颊,笑道:“亲个。”

    罄冉腰际力道微松,哪里还理他,御气一挣,骤然翻身,右手反向背上,抓住他扣在腰际的手便是一带,随即一扭。

    “哎呦。”

    蔺琦墨夸张的惨叫声传来,罄冉已经脱离他的钳制站起身来。再不看他一眼,迈步一面整理微乱的衣衫,一面向走来的小兵迎去。

    “怎么了?”罄冉轻咳一声,微微轻吼,问着走来的小兵。

    小兵恭敬低头,回道:“禀将军,公主请您过去。”

    罄冉点头,大步而去,那小兵偷瞄了眼躺在地上的蔺琦墨,纳闷地闪动两下目光,忙也转身跟了上去。

    蔺琦墨见两人走远,四肢伸展望着灿烂的阳光只觉满心欢喜,他开怀一笑,禁不住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带着地上厚厚的落叶扬起又落下。

    ……

    闺女初吻没鸟,素妈泪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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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10章 中了蝽药

    罄冉回到大队,迎上白靖炎望过来的探究目光,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忙点头一笑,转身大步向燕奚敏所在的马车走去。

    苏亮正坐在车辕上和车中的燕奚敏说着话,见罄冉过来微微一愣,燕奚敏顺着他的目光望来,与罄冉清亮的双眼一触,她眸光一闪,转开了头。

    罄冉一愣,脚下却是不停,于马车前站定,笑着拱手道:“不知公主唤易青所谓何事?“燕奚敏隐藏在袖中的手暗自一握抬起头来,冲苏亮道:“你先下去,我有些事情想和易大人单独说。”

    苏亮笑容一滞,面色微有铁青,目光在罄冉和燕奚敏面上扫了一翻,这才起身,拍拍罄冉肩膀:“我下去了。”

    罄冉见他神情越发肯定了前几日的猜测,不免微微蹙眉点了下头。

    “易青,你进来。”

    燕奚敏话语传来,苏亮脚步一顿,微微扭头。

    罄冉亦是一愣,要知道这一路公主起居皆在马车之上,这所乘的马车相当于闺房了,岂是她一个“男儿”能随意进去的?

    “公主,易青乃是外臣,此举怕是于礼不合,臣恐坏了公主声誉。”

    “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么?上来,我有话问你。”燕奚敏不容罄冉再言,说罢转身便入了内车。

    罄冉无奈,挑眉抿唇跟着弯腰上了马车。

    “将车门关上。”

    她正欲向内车走,燕奚敏的吩咐传来,罄冉只得回身将车门关上,心中却纳闷她到底意欲如何。

    燕奚敏用的车架比罄冉所用要大上一倍,车中甚为奢华,一共两间,外间供侍女服侍,内里较大的一间才是燕奚敏的起居室!)

    内室空间很大,足足有三米宽,四米长,宛若一间小房子,车中铺着厚厚的毛毯,安置着舒适的软榻,软榻旁放着一张小方桌,最里面是一个小架子放着各种物事。

    此刻燕奚敏正坐在小桌边的软垫上冲罄冉示意:“过来坐。”

    罄冉弯腰迈入内室在小桌另一边软垫上坐下,笑着望向桌旁置着的炭火:“公主不介意臣将车窗打开吧?这炭火甚旺,着实有些热。”

    燕奚敏挑眉冷哼一声:“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爱开就开着吧,我只是请易大人来饮上一壶清茶,有几句话想问问罢了。”

    罄冉淡笑,微微躬身,这才不疾不徐地回身将车窗推开。回头时燕奚敏已经自青瓷水瓮中取水,缓缓注入了执壶中,察觉罄冉的目光她抬头微笑:“前几日落雪,阙城驿馆倒是有一小片红梅开的好极,我采了些梅枝雪水,入茶虽是不及京中清云泉的泉水,配这江远的白毫倒也算不得辱没。放眼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吃的上我燕奚敏煮的茶。”

    燕奚敏说着,抬眸对罄冉一笑,将执壶放在小火炉上煮水,复又去取盛茶的小瓷坛。

    罄冉淡笑抬手:“臣惶恐。”

    燕奚敏见她不多言倒也不再开口,只专注的取茶,选茶,马车中一时间只闻茶夹碰撞瓷器的声音,罄冉静静听着那声音,侧目透过开启的窗户刚好看到方才所呆的密林,不觉微微勾起了双唇,面上微有飘忽。

    燕奚敏沏好茶,推至罄冉身前,抬头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清风拂面,微微吹动着男子耳际的碎发,阳光洒下金辉明光,落在他的面上衬影一晃如碎玉浮动,他唇际若有若无的笑容,飘忽的神情更是趁的整个人宁静而闲适。

    燕奚敏心头微跳,不觉看的入神。罄冉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燕奚敏忙收回目光,双颊微烫,低头一瞬才抬手道:“上次在边关承蒙大人相救,奚敏还没能好好谢过,这杯茶聊表心意,易大人请。”

    罄冉点头一笑,执起茶盏:“公主折杀易青了,易青只是尽职责罢了。

    燕奚敏点头,抬手,罄冉这才将茶盏凑近鼻翼,轻闻一下。微微垂眸,借着观茶色之机掩去眸中光亮。今日的燕奚敏有些奇怪,她负青带她前往青国促成和亲,虽是极少有人将毒放入茶水之中,然后却也不得不防。

    罄冉似是轻嗅茶香,却并不饮,放下手抬眸笑道:“茶色橙黄明亮,茶香飘溢馥郁,公主不似熟稔茶道之人,却不想竟有这等好茶艺。”

    燕奚敏目光在罄冉抬起又放下的手上微微凝滞,笑道:“我性子急,本也不爱茶,但二哥却爱极。他说煮茶能磨掉人的毛躁,便教了我些皮毛。二哥常年在军营,一年都不能在宫中呆上几日,后来我起了心思,便好好学了这茶艺,每每他回来我都煮茶给他饮。说起来,除了二哥,可还没人饮过我煮的茶呢。易大人怎么不饮?莫不是嫌我煮的不好?”

    罄冉忙笑着举盏,一面抬手:“公主请。”

    燕奚敏回她一笑,举盏轻啜一口,罄冉见此,这才将茶凑向唇际细细品着。

    方才燕奚敏用沸水将茶具一一煮过,她倒不担忧茶杯上会涂抹毒药。茶香岩韵十足,齿颊留韵,罄冉不禁眉宇微亮,未曾发觉她茶方入口,燕奚敏掩在袖中握着的左手渐渐松开,面上如释重负,一闪而过。

    罄冉饮下一盏,将茶杯放下,笑道:“公主有何事相询?”

    “此去青都谧城不知还有几日?“

    “按行程,还有四日。”

    燕奚敏笑容微敛,苦笑一声:“还是到了……奚敏想问,依大人看,此番青旌两国和亲有几分可能?”

    罄冉见她笑容苦涩,暗生一叹,却笑道:“依臣下看没有八分,也有六七分。凤瑛非是鼠辈,与旌国结盟,对刚建国不久的青国大有益处。公主……

    您虽说远嫁,但是旌国会是您强有力的后盾,依青国国力,十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可能对旌国用兵,北面又有战国强势,凤瑛定会好好待公主的。再者凤瑛俊逸温雅,雄才伟略,公主活泼美丽,大方高贵,臣想你们定能成为一对佳偶的,还请公主放宽心。”

    燕奚敏定定望着罄冉,目光苦痛难言,半响她忽而淡淡一笑,抬手道:“你且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罄冉见她这般,蹙眉叹息,起身微微一礼,转身出了马车。她轻轻将车门关上,车中那抹消瘦的身影映入眼中,心头一窒。

    她会不会太冷血了?毕竟都是女子,燕奚敏的心情,她还是能够了解的。若是要她嫁个不爱的人,怕是如何也是不能的。想到原来那个可爱活泼的女孩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静,罄冉再次摇头,蹙眉向远处走去。

    守在马车不远处的清荷见她远去,忙提裙奔了过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目光在桌上茶具间凝住,她面色一变,蹙眉扑入内室,跪了下来。

    “公主,您当真对易大人……,用了药?”

    清荷急急问着,声音微颤。

    燕奚敏抬头看向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神情微苦,眸中尚带着几分茫然,几分挣扎。

    清荷眼眶一红,眼泪便淌了下来:“公主既然喜欢易大人,为何不告诉他?也许他也喜欢公主,那样他会带公主离开也不一定啊,为何非要……”

    燕奚敏苦笑,打断她的话,叹息一声,道:“他心里没我,何况纵使有又如何?我是注定要嫁往青国的,这些年来母后,大哥,二哥,他们事事依着我,宠着我。如今大哥让我和亲,我岂能逃走。大哥这些年太累了,还那么年轻便落的一身病,好不容易我能为他分担些,我……我应当开心才是。

    现如今别说他不会带我走,便是他放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我只是不愿意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个陌生人,清荷,我只是不甘心啊,这世上哪个女子能不怀春呢……我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爱情,可是……”

    燕奚敏摇头,低落两串珠泪,她抬手将泪水抹去,淡淡一笑:“罢了,多想无益。”

    清荷却止不住泪水长流,她挽上燕奚敏的手,低声道:“公主这般,那……那到时候若是青国皇帝发现公主您……”

    燕奚敏抬手轻抹她流淌的泪水,冷哼一声:“清荷本公主在后宫长大,后宫看似光鲜,实则是这世上最肮脏的地方,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我自有法子给青国一个完整的承敏公主。何况便是发现了又如何,你以为那凤瑛要娶的是我燕奚敏吗?他要的只是旌国的高贵的承敏公主,只是一个联系青国和旌国的工具甚至是人质。”

    清荷望着燕奚敏冷漠的面容,但觉心痛难抑,再克制不住,压下身体将脸埋入膝头呜咽了起来。

    “出发,天黑前赶往棉江。”

    外面传来小将的喊声,马车缓缓而动,燕奚敏望着窗外飞走的树木淡淡一笑。

    哭,又有何用呢?若是哭泣能止住这前进的马车,她便是哭瞎了也是愿意的。这便是她的命吧,一个公主的命。

    此时棉江城西城的一座民宅中,梅林中白影舞动,剑气纵横,夹杂着冷风飕飕,寒光道道,将周边梅花震得漫天飞卷,远望之下宛若一场花雪。

    凤戈一身黑衣,身影宛若一道黑色闪电滑过梅林,在离林中花厅不远处停下,微整衣衫,低头躬身走向小亭,在小亭旁垂首而立。

    那舞剑之人并未停下,清喝一声,一招长虹落波,剑光宛若白龙在空中盘旋,只卷起地上厚厚的梅瓣纷纷狂旋。

    他收剑回身,撇了一眼凤戈,踏上台阶,早有侍女上来接过他的佩剑,奉上香巾。他取过金丝托盘上的香巾试脸,在椅子上落座,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淡声道。

    “起来吧,怎么样?”

    凤戈面色凝重起身在小亭中躬立,并不敢抬头,只微蹙眉道:“回皇上,朱广义很是狡猾,他似是发现了我们的人,臣带人过去时院中已空。臣已下令全力搜捕,这些个前朝余孽整日兴风作浪,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但请放心,朱广义既已露面,我等定然能遁迹找到他,寻回藏宝图。”

    凤戈说罢,半响不听声响,微微抬头,余光下那抹白影把玩着手中茶盏,似乎并未在意他说的话。可是凤戈知道,主子生气了。

    自打主子登基称帝后,便越来越令人敬畏了。他不觉已是额头冒汗,惴惴不安。

    “没想到联此番亲自前来,还是让他跑了,莫非他朱广义的嗅觉比之常人要敏锐的多?”凤瑛撇了眼凤戈,放下手中茶盏,望向一株开得正好的梅花,轻声道。

    凤戈听罢,微微一惊,忙拂袍跪下:“若是出了j细,臣有不察之罪,臣罪该万死。”凤瑛淡笑一声:“事情未曾查明,也许只是巧合。不过该查的还是要查,你下去吧。”

    凤戈忙俯首:“臣谢皇上恩典。”

    凤瑛见他犹豫着未曾转身,微微挑眉:“说。”

    凤戈忙拱手道:“我等在搜寻朱广义时无意发现小然山中藏着一股人马,大概有两三百人,个个武功高强,查不出这股人马来自那里。此地离小然山甚近,臣请皇上起驾回宫,臣定领兵将这股人拿下。”

    凤瑛面有沉思,起身踱了两步,回身道:“今日旌国的大队该经过小然山了吧?”

    凤戈一愣,忙沉声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凤瑛点头,又问:“可知那些人说话是否带有战国口音?”

    凤戈微微一思,已明了凤瑛所虑,惊异道:“臣观那些人武功极高,纪律严明,不曾喧哗,似是军人。难道这些人是战国派来刺杀承敏公主,阻止青国与旌国结盟的?陛下,要不要臣现在就领兵去保护公主?”

    凤瑛回身优雅落座,道:“不必了,你派人提醒下旌国大队便可。听说旌国新秀易青乃是个智勇双全的人,联倒要瞧瞧他的能耐。再者,这旌、战两国仇恨越大,越有利我青国。你且去吧。”

    凤戈忙领命,躬身退去。

    一个时辰后,旌国大队。

    大队进入小然山正停下了做暂时休整,罄冉刚进入马车,便觉一道劲风扫来,她双眸一凛,抬手间一握住一支穿过车窗飞射而来的青羽箭。

    “全军注意!”她大喝一声,冲出马车,望向箭羽飞来的东面,但见蔺琦墨一骑飞冲而去。

    她低头见箭羽上挂着布条,忙扯下一瞥,眉宇微蹙,抬头大喝:“不必追了!”

    蔺琦墨听到她的喝声,勒马回转,待到了罄冉身边,苏亮和白靖炎已经围了过来。罄冉见他们目有询问,将手中布条摊开。

    三人一看,齐齐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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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11章 阴错阳错

    换回女装么……为何她觉得他这建议有以公询私的嫌疑?

    罄冉狐疑地盯着蔺琦墨,却见他无辜地挑起了俊眉,笑道:“冉冉若是不愿意那便只能想其它法子了,只是现下情形可是不妙啊,我们都不知道狼藏在何处,何时会从哪里扑出来。若不然,今夜便退出小然山过夜,等明日打探了前面地形再走不迟。”

    罄冉沉吟一声,道:“不行,如此无疑打草惊蛇,狄飒若是发现我们起了警觉,定然藏的更深,那更更防不胜防了。再者,若现在下令让大队退出小然山定然会引起恐慌。就照你说的办吧,只是此事需得做的隐秘。”

    蔺琦墨双眸一亮,勾唇而笑,凑近罄冉:“放心,他们想看冉冉女装的样子,小爷我还不愿意呢。”

    他说罢对罄冉眨巴几下眼睛,转身向白靖炎二人走去,罄冉但见他对两人嘀咕了几声,白靖炎扭头望了她一眼,转身向前队走去,而苏亮则向队中燕奚敏的马车而去。

    罄冉低头微思,迈步走向蔺琦墨,他灿烂一笑:“莫兄会负责大队安全,苏亮会悄悄带公主离开马车并守护在公主身侧,冉冉只管在车中装扮公主即可,我会护在马车外面的。”

    罄冉点头,望了眼蔓延的山道,沉声道:“就如此吧,再过片刻天就该黑了,火把点燃前需得将公主安置妥当。“蔺琦墨兴冲冲一笑:“你放心吧,我都交代苏亮了。”

    片刻后,苏亮拿着一个包袱走来,将其交给罄冉,沉声道:“公主已经安置好了,大人快换装吧。”

    “照顾好公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罄冉接过包袱,吩咐一声,转身便上了马车。

    蔺琦墨见她关了车门,回头和苏亮交换了一个眼神,苏亮大喝一声。

    “都起来吧,继续前进。”

    大队重新行进,无人注意到,公主的马车在不知不觉中位置移动靠向队前,而一直行在最前易大人的马车移向中队,两辆马车紧挨着滚滚向小然山深处行去。

    蔺琦墨坐在车辕上,握缰驾车,却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紧闭的车门,满心期待。他虽是见过罄冉女装的样子,可那是在宫宴上,她又化了极浓艳的妆,后来他将她救出宫,她顶着张大花脸面对他,再之后于花街重逢时她已是男装。

    如今他已情根深种,可是竟想象不到心仪女子女装的姿态,要他如何能不心痒?所以趁此机会,他才会提这个建议,一来是形势所迫,但多是出于私心,他太想知道罄冉女装会是何等的美丽了。

    蔺琦墨竖起耳朵听着车中传来的换衫窸窣声,他竟觉得有些紧张,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片刻,轻轻的叩击声传来,蔺琦墨双眸璀璨,目光锐利在四周一带,飞闪入了马车。他将车门关上,回过头来,一个月华般的身影撞入眼帘,他一时但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内车里,软塌边,罄冉含羞带笑,身上一袭碧色描银花的淡色绫袄,葱蜜绫锦裙,裙边系着银丝宫绦,长长的裙摆如同雪月光华般流动轻泻于地,乌黑的秀发沿着颈部优美的弧度如同瀑布般垂下,一对翡翠耳珰安静地垂在柔嫩的耳畔,眉心处碧玉雕刻的梅花额饰在透窗而入的光影之下泛着雅致的光彩。

    她泉水般纯净而侬丽的大眼睛宛若盈盈秋水,整个人如空山灵雨般秀美,她盈盈而立,人不胜衣,如同碧潭寒水之中盛开了的一朵精致玉兰花。

    蔺琦墨猝然没了呼吸,心间宛有万鼓擂动,不能自制。他浑身僵住,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儿,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自己彻底沦陷了,可这甜蜜的陷阱他却甘愿飞扑而上啊。

    罄冉似是被他望的娇羞起来,低头绞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双颊微红。此刻她举手投足间完全是女儿形态,浑不似扮作男儿时的样子。

    “很糟糕吗?我实在不会梳什么发式……”

    蔺琦墨耳边响起清朗的男声,他骤然回神,苦笑摇头:“为周全其间,你这声音可也得改改了。”

    他说着走向罄冉,右手一动,抬臂时光影一闪,他修长的指尖分明夹着一根银针。抬头冲罄冉一笑,趁她微愣间,蔺琦墨抓起她的右手,在她少商、劳宫、鱼际几处|岤道准确落针。

    罄冉惊愕地看着他,错然道:“你知道这‘女儿藏’?”

    蔺琦墨挑眉,握着她的手,但觉心驰神荡,抬头道:“这‘女儿藏’传自前朝江湖,乃是易容所求的圣药。只因这药配制极难,所以一向有价无市,后来左周末年天下大乱,这药也在战乱中绝世,倒不想你竟有本事弄到。

    他挑眉一笑,又道:“若不是知道世上又此药,就凭你这实实在在的‘喉结’,我还真不能那么快识破你。不过这‘女儿藏’虽是好极,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药性极易化解,只需银针依序扎几处|岤道便可。”

    罄冉从不知他竟是精通医术的,一时微愣,这才想起儿时在鹊歌城外碰到他的情景,当时他怀中便揣着一大堆毒药,只是她当时并未当一回事。

    “你既为帅,又怎会精通医术?”

    见她诧异,蔺琦墨淡笑!“当此乱世,世事无常,纵然不能高居庙堂,有了一身医术,也可行走江湖,治病救人。入则为良将,出则为良医,再者军中难免死伤,有一身医术倒也大有益处。”

    想起什么,罄冉淡笑道:“那日陆老将军有句话倒是说对了。”

    她见蔺琦墨挑眉,轻声又道:“陆老将军说你悲天悯人,当时我还道你少年为帅,杀孽无数,怎当得上这四个字,现下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蔺琦墨却是一笑,凑近罄冉:“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冉冉好好了解四郎。”

    微暗的光影下,他的眸光清澄而闪亮,罄冉低头一笑,嗔怪地转开话题。

    “你这几针下去,万一我没有了‘女儿藏’岂不要糟!”

    蔺琦墨却是一笑,抚摸着她的手,道:“没有了更好,这药会伤身体,你别再用了。现在大冬天的,穿上高领衣服便是,明儿我寻些涩涩草来,你咀嚼了自能变声。”

    他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切,罄冉感动,望向他的目光不免带上了几分柔情,唇际漾起娇美笑容。那笑令她姣好的面容一亮,宛若春梅绽雪,月射寒江,蔺琦墨顿时呼吸一窒,许久后才恢复正常呼吸,喃喃道。

    “旌国的人真真都瞎了眼。”

    罄冉不解,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失笑道:“世人不识我乃女子,那是众人皆端正,哪像你在花丛中长大。”

    她此刻的声音已经渐渐恢复了女儿声,虽是还不算清脆带着几分沙哑,可那声音却分明带着几分娇嗔,蔺琦墨但觉心口一紧,眼神便有些发直,痴痴说道:“此生识此花,世上再无花。”

    罄冉听他这话说得极痴,心中一触,低下头去。

    蔺琦墨望着她娇柔的面庞,不由想着,若是能寻到一处山水极妙之所,定要与她遁世隐居,再不让他人得见她的美,从此两人做对神仙眷侣,再不理世事纷争,哪该有多好。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片刻后最后一抹光亮也隐在了山中,大队绕过一处弯道,突然吹起一阵大风。众人纷纷抬手挡风,无人注意到一道身影宛若飞箭自前方马车掠出,转瞬间已是入了公主的车撵。

    罄冉进了燕奚敏的车撵,但觉有些气力不济,她微微蹙眉。这怎么回事?两辆马车本就相连,依她的功夫不至于这样啊?她微微提气,体内真气流转,她松了口气,心想大概是女装累人放不开动作的缘由吧。

    “燃灯,加速赶路。”

    外面传来苏亮的喝声,罄冉在软垫上落座,不疾不徐地点燃了桌上的灯,从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此刻前面的马车也燃起了灯,车窗上人影闪现,众人只见两辆马车中,易将军正俯案写着什么,而公主则静静地看着书。无人怀疑,此刻两辆马车中别有洞天。

    大队继续前行,罄冉静静地等待着,可是这般行走了两个时辰,外面竟没有任何动静,按行程马上便要出小然山了。出了小然山再小半个时辰便能到棉江城,按理说若要伏击首选便是这人烟罕至的小然山,难道这真是有心人设的局?那么那示警之人的目的又何在?

    罄冉正思虑,却听外面苏亮大喝一声:“过了前面密林便出小然山了,大家加快速度。”

    密林?罄冉眉宇微动,双手微握。马车进入密林,车窗上树影晃动,马车行进中,忽而阴风骤起,外面火把尽皆熄灭,四周突然一暗,寒风怒号着拍的车门咯咯而响,凛冽寒风肆意狂发,四周全是风吹枝断之音。

    糟糕!是奇门遁甲之术!罄冉一惊’双眉紧蹙。

    “大家小心,不要慌乱,相互防守!”

    外面传来蔺琦墨的大喝声,微有焦虑,看来他也发现了敌人的厉害。

    忽而一股凛冽的危机逼来,罄冉敏锐察觉,握着剑柄的手一紧,骤然仰身向后躺倒。

    “咔嚓”一声脆响,车窗四裂,一道黑影宛若飞鹰急射而来,伸手便锁向躺倒的罄冉。

    罄冉眸光一寒,唇角紧抿,右手一抽,寒光一闪,青剑脱鞘,她手腕翻转,一剑刺向那道黑影。然而剑势一出,便大惊失色,怎会提不起真气?!

    那剑招击出,没有丝毫力道,宛若女子挽花!怎么会这样!

    来人讥笑一声,微微侧身躲过她的一剑,右手弹出一指,点向罄冉后颈。罄冉大惊,虽是真气不再,可招式和反应却还是有的,她来不及思索问题出在哪里,忙挥剑刺向那人暴露在眼前的胸膛。

    那人惊异一声,不得不收回弹出的右手,转而勾住车架,一脚踢出直击罄冉右腕。

    罄冉忙收剑,然而虽然躲过了他那一脚,但手腕被他腿风扫到,没有真气护体,但觉一阵虚力,青剑脱手。那人冷哼一声,右臂探出,骤然困住罄冉腰肢,带着她向车外飞掠而出。

    罄冉大惊,此刻她是万不能挣脱此人的,她顾不得其它,忙大声喊道:“来人,护驾!”

    此刻马车之外,早已是兵戈声交响,没有内力,她的声音在一片喧嚣声中未及传出便已弥散。罄冉额际冷汗冒出,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然而她的声音虽是低,正竭力摆脱数人纠缠的向马车突来的蔺琦墨却听到了,他大喝一声,手中青剑舞动如龙,顿时将挡在身前的一人刺倒,向马车飞掠。可围着他的数人功夫皆不弱,且招招狠毒,竟是欲取他性命的,马上他便又被围在了中间,分身不得。

    蔺琦墨心如火焚,按理说依罄冉的功夫便是狄飒亲至,最不济也能战个平手,可是方才那声呼喊分明便是罄冉,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四周狂风大作,虽是相隔甚近,可他竟看不到周围情景,这阵法实在厉害,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狄飒,抑或是这段时间他沉迷爱情,太过放松使得心智变低了。

    蔺琦墨竭力舞动手中长剑欲往罄冉所呆马车冲,可围着他的六人却配合极为默契,且招招杀机,他非但没能突出去,背上已挂彩三处。耳边再不闻罄冉的呼声,蔺琦墨嘶喝一声,发狠地攻向交缠的黑影,俨然已是只求攻,不求守的不要命招数。

    包围圈在他冲击下溃散,他飞掠至马车上,可哪里还有罄冉身影。他焦急地四望,然而视线之内再无那熟悉的身影。

    杀机又至,蔺琦墨猩红着双眸嘶喝一声,手中挽起层层寒光。忽而狂风微小,那围着他的数道黑影同时虚晃一招,抽身而去,快若魅影。

    片刻,四周安静了下来,火把被点燃,但见大队早已乱作一团,伤亡甚众。蔺琦墨忙四下找寻罄冉,可是竟再没她的身影,他顿时心跳如雷。

    怎么会这样!?

    “冉冉呢?”白靖炎焦急的问询传来。

    蔺琦墨望他一眼,蹙眉摇头,冷声道:“怕是被带走了,我听到她的呼声”

    。

    白靖炎大惊,面色一变,想到便是蔺琦墨出的主意要罄冉装扮公主,他只觉一股怒气冲上,责怪的话便欲脱口,可目光触到蔺琦墨身上几处淌血的伤口,他张开的口又闭上,冷声道:“如此短的时间,凭冉冉的功夫不该如此,到底怎么一回事!”

    却在此时突然有小兵高呼了起来:“易将军呢?公主也不见了!”

    “苏将军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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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12章 落入敌手

    “易将军呢?公主也不见了!”

    “苏将军也不见了!”

    惊呼声传来,蔺琦墨和白靖炎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向队伍后面马车掠去。蔺琦墨快一步一剑将车门劈开,但见里面躺着一人,竟是燕奚敏的婢女清荷。

    他眉宇微蹙,跳上马车,拉起清荷的手把过脉松了口气,抬头低喝一声:“水。”

    虽然蔺琦墨在队中无官无职,众人也都不知道他是何人,但这一路上他常常对公主不敬,公主也都没有治他的罪,再加上易大人对他也礼遇有佳。

    现下,易苏两位大人一起失踪,众人尽皆惊慌,加之蔺琦墨身上自有一种威慑,让人在不自觉中信服。

    大队群龙无首,他身上虽是多有挂彩,可是神情却异常镇定,此话一出,立马有围着的小兵将水囊递上。蔺琦墨扒开水囊一股脑便浇在了晕迷的清荷头上,众人不免哆嗦一下。如此冷的天,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蔺琦墨此刻却紧紧盯着清荷,他面上虽是镇定,可心中早已是乱做一团。到底出了什么事,罄冉现在怎么样了!?现下只希望能从清荷这里得到些线索。

    凉水一泼,风一吹,清荷瑟缩一下,幽幽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一双带着焦虑的黑眸,她茫然地眨眼。

    “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打晕的?”

    蔺琦墨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问道。

    打晕?晕迷前的情景冲入清荷脑中,她猛地回过神来,一座而起,急声道:“公主!公主在哪里?苏将军打晕了公主,接着又……”

    蔺琦墨听到这里便觉事情不宜声张,抬手止住清荷的话,冲白靖炎递了个眼色,待白靖炎将围着的兵勇驱散,他才看向清荷,肃然道。

    “公主不见了,苏亮也不见了。”

    清荷顿时一愣,面色煞白,急急抓了蔺琦墨的手臂:“这么说公主现在和苏将军在一起?易大人呢?易大人和他们在一起吗?!”

    “我们遭到了战国人的伏击,易大人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那公主怎么办!?”清荷惊呼出声,眼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