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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 素素雪第6部分阅读

      云倾天阙 素素雪 作者:未知

    两名代表出来同杨某一起前往官府衙门。 ”

    一阵喧嚣过后,众人推举出了三个颇有声望的老者,一行人在那杨功曹的带领下往庆城城守府而去。

    留下的百姓这才安宁了下来,一部分人开始纷纷远去,更有一些人却依旧不肯远走,在西市广场上席地而坐等待事态发展。

    凤瑛劝罄冉离开,可她却不肯答应坚持隐在人群中,将那几个有为激愤的百姓认了个清楚。又混在人群中留意着那几人的身世情况,家住何处。将刑场附近守兵情况细心看了个便,这才跟着凤瑛悄悄向远处走去。心中思索着,只希望能依靠百姓的力量让官府将爹娘早早入葬,哪怕是顶着通j的罪名……

    她要的不多,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倘若这样都不能,那么她便只能按自己的计划行事了,定要将这刑场变成炼狱场来祭奠爹娘在天之灵。

    女孩抬头仰望着比牌楼还要高的木杆,望着那上面侵入木隙的血色冷冷一笑。

    “怎么了?这木杆是用来悬挂斩首之人头颅的。”凤瑛见她停下只望着那高高的木杆微疑道。

    “是吗?可这上面的猩红之色有多少是忠良之血?哼,怕是这头顶的朗朗晴空亦不知道吧。”罄冉冷笑道,再不多看一眼,迈步便向远处而去,小小的背影中透着坚定和孤傲。

    凤瑛再度微愣,抬头望向那血色深深的木杆,长眉微跳,眸中若有所思。半响才轻声一叹,大步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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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突生变故

    罄冉和凤瑛方出西市,只觉大地震动,竟有大批官兵向这边涌来。罄冉冷眸微凛,正欲四望周围环境好找躲避之处,凤瑛却先一步拉住了她。

    “跟我来。”

    罄冉不妨,一时被他带的脚步踉跄。抬头正撞上凤瑛回望的双眸,她只觉他的目光深浅不定,仿似蒙着迷雾让人观不透、摸不清,就似隔岸观火,隔雾看花。

    罄冉低头,又感他握着她的手是那般用力,骨节分明,带着不容分说的坚持。她被他拉着往小道中跑,望着少年白袍轻扬,微微恍然。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帮她,倘若知道他的目的她会心安,会思踱。可他今日的多次凭空出现,多次出手相帮,却让她丝毫看不出一点目的,这反而让她不安了起来。

    不知为何,罄冉总觉得面前之人不像心善到对不平之事横加插手之人,当然他更不似爱管闲事之人,如果说是同情可怜她倒还有几分说得过去,可是会是这样吗?

    罄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警觉来自哪里,也许是凤瑛不一般的身份,也许是他对事态的了解,更或许是她已经失掉了对人基本的信任?她讨厌自己现在的噤若寒蝉,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质疑。

    可她还有其它选择吗?没有啊!因为她想活着!可现在就是这简单的活着却显得那般艰难!她深恐在她未知的前方会是陷阱,这种步步惊心的感觉让她无法不对所有人如同失去母狼的幼仔一般张开爪子竖起戒备。

    罄冉兀自恍神间,凤瑛已经带着她绕道进了一家酒楼。酒楼三层建造,富丽堂皇,凤瑛扔给老板一锭整银,吩咐了一声,带着罄冉便上了三楼。他在靠西一间名唤“弦芾”的雅间门前停下,推开雕花红木刻门,撩袍而入,回头望着蹙眉站定的罄冉从容一笑。

    “进来吧,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罄冉犹豫了下,淡淡看定凤瑛,心中有些不知该不该再三接受他的好意。半响见凤瑛挑眉,罄冉才咬唇进了门,回身将房门关上。

    凤瑛眉宇一挑,对于罄冉的犹豫不置可否,回身走至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隔着窗缝向外看。

    “你过来。”

    罄冉见他错身让开窗户,几步上前。她因着习武,个头倒已不矮,虽是窗户开的极高,可她亦能轻松看到外面情景。而从这窗缝,赫然能够将西市刑场的一切收录眼底,罄冉回头望了眼凤瑛。

    凤瑛轻笑:“你现在该是关心刑场的情景吧。”

    罄冉回他极淡的一笑:“谢谢。”

    见她扭头望向外面,凤瑛却久久望着她的后脑,他眉心微动。方才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笑,虽然只是轻牵嘴角。可他只觉女孩的笑竟似深湖雾开,青影水光,笑中如此冷冽,却似又漾着一抹难得的柔和。

    突然他又觉得一个小女孩的笑竟让自己失神至此有些荒谬,微微蹙眉别开了目光,在屋中梨木桌前坐定。拿起桌上青瓷花瓶摩挲着瓶壁,凝神听着窗外的喧闹声。

    罄冉此刻紧紧盯着刑场,只见那队官兵一到便将百姓团团围住,执枪相对,面容威严而冷硬,丝毫没有方才官兵态度和缓。百姓似也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纷纷站了起来,表情各异。

    没一会官兵和百姓便起了争执,可这回官兵竟采取强硬手段,将几个特别愤慨的百姓锁拿了起来。

    就在此时两顶紫篷轿子被抬着由官兵开道敲着鸣锣进入了刑场,百姓一时面面相觑。待轿子在邢台停下,两个身着官袍之人从轿中下来,步上了台子。

    罄冉死死盯着那打前下轿,身着青色官袍之人,那人便是化成灰她也识得。女孩抓着窗棂的手狠狠用力,指甲深陷木隙,蕴出血迹来。

    凤瑛步至她的身后,望了眼她的双手,眸光转向窗外淡淡道:“那另一个是庆城郡守海林。”

    远远的只听一个小将上前对百姓说来了些什么,罄冉听不甚清楚。蹙眉间那小将退下,请出了海林。海林倒似有些武功底子,声若洪钟,罄冉只隐约听到,他向百姓介绍着身旁的曲东平,说是皇上圣前伴驾的禁卫军统领曲大人会为百姓们解惑之类的。

    接着曲东平笑着上前,罄冉蹙眉凝神也没听到一句,只听他说罢,百姓们似乎愣了一刻,接着爆发出一阵轰动。

    罄冉回头看向凤瑛,见他长眉微锁,眸中幽深,知道他定是听清楚了,忙问。

    “他说什么?”

    凤瑛低头看向罄冉,望着女孩冷眸中的执拗,犹豫了下才道:“他说……他说云将军已携家小在鲁州隐居,说已经抓到了昨夜四处张贴告示之人,经审讯那人承认是成国之人,正是因为你爹爹灭了他的国家,他心怀怨恨,这才潜入庆城制造混乱,意图扰乱战国,好让成国死灰复燃。说尸首也是成国人事先安排好的,并非是通j男女,而是潜藏战国的j细,他们都是成国人,是那张贴告示之人的同伙。”

    凤瑛说罢见罄冉冷冷回头,双眸血红,不免有些担忧,又道:“你还好吧?”

    罄冉不答,回头再望果真见官府拖着一个半死不活之人上了邢台,那人一身血迹,衣饰发型却并非战国之貌,想来便是他们找来的所谓成国j细。

    女孩冷冷看着这一切,她寒冰般的心已经再激不起丝毫愤慨,只觉可笑,着实可笑!像是苍天在导演一出精彩纷呈的戏,残忍地欣赏着芸芸众生挣扎其间。

    只见此刻百姓似已信了几分,对那台上的血衣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冲邢台上喊着什么,海林上前大喝道。

    “既是图谋已久,他们自是要找来肖似云夫人和云将军之人,这样才能掀起风波。他们心知云将军威功赫赫,见过将军之人甚多,尸首定会被发现异端。这才想到此计,只用肖似云夫人的女子混淆是非黑白。百姓们若有不明,后日在官衙,本官将带今日指正尸首的百姓再次认尸。一定让百姓们心中清楚成国人的诡计。”

    他喊罢,百姓面面相觑,一阵商议后已经相信了官府之言,有的更是意图冲上捶打那血衣人。官兵赶忙上前拦住,海林再次道。

    “来人,将此贼人就地处斩,和那两个贼子一起暴尸西市。”

    罄冉看到此时,冷哼一声,狠狠将窗户关上,回身便向外走。

    凤瑛赶忙跟上抓住她,罄冉回头冷冷望着他:“放手!”

    凤瑛蹙眉:“你要去做什么?”

    罄冉也不回他,看向他拉着自己的手臂,狠狠一甩。女孩的力道竟是极大,凤瑛不妨竟被她挣脱开来,眼见她推门便要跨出雅间。

    凤瑛飞身上前,弯腰便将罄冉携在了腋下,右手重新关好门。这才转身,带着手脚并用飞踢乱抓的罄冉向内室走去。

    罄冉挣扎着,叫嚷着,可他竟是说什么也不放手,任由她捶打着他,不停掰着他扣在腰际的手。

    听女孩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大,凤瑛忙将携着她的手臂一提,抬起右手便掩上了她的嘴。罄冉几乎毫不迟疑地便咬了上去,凤瑛闷哼一声,左臂一甩便将罄冉狠狠扔在了里屋的床上。

    罄冉双眸欲裂,正欲爬起,一个大力压来。却是凤瑛将她死死压在床上,罄冉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屁股上一痛,竟是他伸手重重打了上来。

    他不停地挥打着,罄冉从一开始地死力挣扎,到慢慢停下,再到静静趴着泪流满面,只觉心头悲怆难抑,想要嘶吼出声可偏偏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堵在心间,让她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瑛见罄冉没了动静,这才放下了已感酸痛的手臂,望了她一会,叹息一声将她拉起,伸手为她擦去泪水。

    “知道错了吗?”

    “我恨他们!”罄冉吞下哽咽,冷声说道。

    凤瑛望着女孩染着浓浓仇恨的小脸,只觉停留在她脸庞的指尖传来透心的凉意,竟是那般让他心触。愣了一下,方错开目光,站了起来。

    “凭你自己是不可能抢回你爹娘的。”

    罄冉深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亦从床上爬了起来,定定望着少年修长的背影。

    “我想知道你为何帮我?”

    凤瑛一愣,侧头看向她微微挑眉,半响轻缓一笑:“我为什么不能帮你?”

    罄冉听着他与早上如出一辙的回答冷笑一声:“我要听真话。”

    凤瑛再度一愣,在女孩晶亮眼眸的注视下竟有些不敢相视,定了定心神这才笑道:“想做一件事不一定要理由吧?”

    罄冉见他这般,再不多言,只弯腰一礼:“既然凤公子不愿实言相告,今日之恩罄冉定记在心头,罄冉不欲拖累公子,更不想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就此告别。”

    说罢转身便向外走,背影竟是说不出的决绝。

    凤瑛一愣,忙转身:“小妹妹等等。”

    罄冉却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我这条命是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定会好好珍惜。”

    见她再次举步,凤瑛长眸微敛,就在她触手房门之际启口道。

    “凤瑛确实有所图谋。”

    罄冉听他话语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清冷,少了几许雅然却多了一方真实,这才放下了抬起的手臂,回过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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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合作伙伴

    凤瑛见罄冉回身松了一口气,他清浅一笑,抬步也走至外屋在桌前坐下。

    “要站着说吗?”

    罄冉见他眉梢微扬,带着几分讥诮,也不多想,迈步在小桌另一面坐下。

    凤瑛伸手倒了一杯茶推至她的面前,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呷一口,这才笑道:“原因很简单。我说过,凤瑛非是战国之人,自战成帝修养生息之后战国便国力渐强。如今战国又灭掉了成国。成国富饶,良田遍布,如今皆为战国所有,可谓如虎添翼。战国当今皇帝战英帝,其人狡诈、残暴、嗜血,此人尚武,是个领过兵打过仗的皇帝。战国如今国力不断增强,再加上有个喜好征战的皇帝,对于其它四国自不是好事。对凤瑛来说,战国越乱越好。”

    罄冉倒不想会听到这样的说辞,微微一愣蹙起了眉:“就凭我?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凭我能让战国陷入混乱?凤公子可真高看罄冉。”

    凤瑛听她话带微讽也不介意,舒缓一笑:“小丫头看低自己了,你这么一闹,这庆城虽是事态被平息了。但是流言却平息不了,这些百姓好骗,可朝堂上那些官员却没那么容易起哄。云将军多年领兵,威震战国,军营之中追随者甚众,试想他们听到流言会如何?别的凤瑛不敢说,云鹰军却定然会出乱子。朝堂上的大臣也许畏惧皇威不会做什么,但他们的心中却会有另一番计量。小丫头看着吧,战国虽是不会大乱,小乱却是有的。所以,小丫头的事,凤瑛乐见其成,必要时更不介意推上一把。”

    罄冉见他浅笑如风,眸中却带着令人心惧的寒冷,心头微微发涩。听他冷冷说着,她的心艰涩阵阵,酸楚莫名,半响才道。

    “我方才要是冲出去,被抓到、被处死,也许效果会更好呢。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信物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你会不会后悔方才揽了我?”

    凤瑛一愣,只觉女孩的话语极轻,却带着浓浓的没落,看向他的明眸因着方才的痛苦尚还带着几分水样的润泽,几分清亮,几分氤氲。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心口一纠,微微蹙眉。

    “你说的没错,那样会让百姓再次动摇起来,会再次把事态弄大。可我不后悔,凤瑛儒慕云将军久已,如今云将军已逝,小丫头是他唯一的后人,凤瑛自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何况,凤瑛虽自认不是什么善人,可心中却还有些正义感,能辨得明是非曲直。”

    罄冉直直望着凤瑛,见他眸中闪着真挚,想起他方才死死携着她,不让她出去的样子,心头一软。屁股传来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方才的一切,方才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和关切。想着凤瑛的话,他虽然利用了她,可却并没有算计她,亦没有伤害她,相反却多次相帮。话说明白了,罄冉反倒轻松了不少,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凤瑛放在桌上的右手,那上面赫然有一排牙印,隐约见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凤瑛见她望向他的手,将广袖一扬掩住露在外面的那排牙印,轻声笑道:“我都说完了,你也有话跟我说吧?”

    罄冉犹豫了下,这才说道:“我……你也说了,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抢回尸首。我本来是想从那些激愤的百姓中找些帮手的,我身上有父亲留下的遗物,能够证明我的身份,我想只要我拿出来,他们应该能相信我,会帮帮我的。只是,现在……”

    罄冉面上闪过愧疚和伤怀,咬唇才又道:“刚刚听海林的话,后天他会让今日辨尸的那几个人再次认尸,他们之所以将时间定在后日,而不是现下,不是明日。我想他们是为认尸做准备,他们定是要用非常手段让那几个百姓就范,让他们不敢再说真话。我连累了那些人,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所以……”

    “所以你之前想的要找百姓做帮手,现在犹豫了?”凤瑛挑眉接过她的话。

    “恩。我要做的事太危险,我怕再连累人,这些人这般爱戴爹爹,罄冉已经很感激了,岂有连累他们的道理。”罄冉蹙眉说着,面上闪过不忍。

    凤瑛望着她半天,轻声一叹:“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罄冉低头,半响才道:“我想请你帮忙,你能借我几个人用两日吗?”

    凤瑛没有立刻回答罄冉,他慢条斯理地饮了几口茶,似是想了片刻,这才轻笑道:“人凤瑛倒是可以相借,只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罄冉眼眸一亮忙问道。

    “你小小年纪便能吟诗作词,凤瑛虽是不才,但也算是个雅人。待你将父母安葬,可愿随在我身边?与我,平日里也能有个品诗论词的朋友,与你,有个安身之所,又能够远离战国,岂不甚好?”

    罄冉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望着凤瑛半响,低头思度。把父母安葬后她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安身,更要躲避朝廷的搜捕,跟凤瑛远离战国实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倘若果真跟他走,从此她便只能寄人篱下。这也就罢了,她与他并不相熟,真那样的话,从此便是还不尽的恩情。这凤瑛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不然不会关心国事,制乱于战国。他这样的大户人家,自己入了他的府,岂不是与家奴无异?那样以后便只能受制于人了。而且,这凤瑛为何要提这般的要求?

    凤瑛见罄冉半响都默然不语,也不着急,见她眉头紧锁,唇角浮出一道浅浅的弧度。他心中已经认定罄冉定会同意他的提议,女孩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的提议无异是雪中送炭。

    罄冉来回思索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心中一凛,抬头道。

    “你说的我不能答应。不过,倘若你帮了我,我答应将来为公子做三件事。”

    凤瑛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愣然片刻,放下茶盅,挑眉道:“你为我做三件事?”

    “是。我现在说这话有些托大了,但我总有长大的一天。将来公子果真有用得上罄冉的地方,罄冉答应尽我所能为公子做三件事。现在罄冉无依无靠,公子如果能答应罄冉,罄冉定永远感念公子的恩典。”罄冉朗声说着,言语间带着几分自傲,几分担当,似又隐约带着些恳求。

    凤瑛听着女孩朗然铿锵的话语,望着她熠熠生辉的双眸,站起身来,负手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终是回答笑道:“罢了,你若真不愿随我身侧,那便依你所言吧。只是你需应我另一件事。”

    罄冉嘴角的浅笑微凝,起身道:“什么?”

    凤瑛见她似是很紧张,跨近一步笑道:“我就那么可怕?你可是第一个对我事事提防的人。”

    “我……我只是担心公子的要求我做不到,没有……”罄冉面上浮起红晕,有些尴尬道。

    凤瑛抬了抬右手止住罄冉,笑着道:“那倒不会,凤瑛这要求小丫头定能做到。我这要求很简单,以后别叫我什么公子了,小丫头倘若不介意,叫我一声凤大哥可好?”

    罄冉见他笑若春风,微微一笑,退后一步长揖道:“罄冉谢凤大哥大恩。”

    凤瑛忙上前扶起她:“先离开这里吧,怕是官府很快就要搜街了,这里不安全。”

    罄冉点头,随着凤瑛向外走,二人刚推门而出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凤瑛跨前一步依着二楼栏杆往下看,却见一队官兵从外冲了进来。

    “搜查,都老实别动。”

    凤瑛一惊,眉头微蹙,拉着罄冉便再次退回了雅间。

    第22章 巧妙相救

    凤瑛拉着罄冉回到雅间,将她带进里屋,四下望了下微微蹙起了眉。由于楼下乃是大厅一目了然,官兵竟是直接上了二楼,耳听外面杂乱声越来越近,罄冉忙拉了拉凤瑛。

    “我从窗户出去。”

    凤瑛见罄冉指着窗口,跨步将窗户推开望了眼便点头道:“小心点,我去拖延下。”

    罄冉心知两人一起不见定会招人猜疑,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见凤瑛甩袖而出,她翻身便上了窗。

    窗户下面是一条小巷,隔着两条小道是刑场。此刻刑场刚处斩了那个假j细正乱糟糟一片,官兵都在维持秩序想来不会注意到这边。

    罄冉正打算往下跳,却听嘈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从巷口传来。她心头一惊,忙将身体收回,又跳入了雅间,暗叫不妙。

    果然,隐在窗边只见一队士兵正欲往小巷而来,竟似要包围这酒楼。听着雅间外的动静,罄冉头上已经急出一层薄汗来。

    凤瑛似乎也发现情形不对,竟从外屋走了进来,眉头紧蹙。罄冉扭头只见士兵已经进入巷中到了窗下,她回头给凤瑛一个无奈的眼神。心道,看来只能祈求这些人好蒙骗一些,或是他们贪财一些,或是会被凤瑛的身份唬住。

    可就在搜查之声到了门前之时,巷子中也有了情况。罄冉诧异地看见四郎狼哭鬼叫般从另一头冲进了小巷,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抡着拳头的大汉。

    敲门声于此时传来,罄冉飞快给凤瑛施了个眼色,凤瑛点头便出了里屋。

    罄冉回头见巷中的士兵目光皆看向四郎,她见机不可失忙轻轻跳出了窗户,飞快地弯腰穿过外间的窗户,隐约还听到凤瑛和官兵的说话声。她弯腰轻声步至东面的一扇窗,轻轻一推竟推开一条小缝,眼眸一亮。飞快将小缝推大,闪身便跃了进去。

    入目是另一间雅室的里屋,和方才她呆的那间摆设一样,只是显得微乱,显是方才官兵翻找搜查过后的结果。罄冉松了一口气,依着窗听着外面嘈乱的声音,心下疑惑这四郎来的好生及时。

    而此刻巷中的四郎正被一群官兵外加三个大汉虎视眈眈地围在中间。只听那其中一个大汉道:“就是他,竟然众目睽睽下偷我家公子的钱袋,军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军爷不信就搜他的身,钱袋还在他身上呢。”

    见一个官兵上前,四郎嘿嘿一笑,抬起右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拿还不行吗?”

    他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个湖色锦缎的钱袋扔给了那大汉:“给你,我还给你们还不成吗?”

    “你这小子好是嚣张,我们现在还有别的差事不便拿他,你们将他送往郡衙,说明情况便能将这小子惩办入狱。”

    大汉听小将这般说,虽是不快但也不敢多言,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架起四郎便向巷口走。

    四郎也不挣扎,呵呵一笑:“轻点,都弄疼我了。要不你们放开吧,我会自己走的,保证不跑还不行嘛!”

    他一面嚷嚷的,一面几不可见地撇了眼楼上,轻勾唇角,眸中闪过几分得意。

    两个大汉嚷嚷着刚将他带出小巷便有一锦衣公子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与大汉同等服色的小童。

    “抓到了,抓到了,少爷。”那小童喊着便奔了上来。

    四郎挑眉怒道:“叫什么叫,看到本小爷这般高兴啊?”

    小童双眸一竖:“你这小偷!你……”

    “停!公子明察,我可不是小偷,只是跟公子您开个玩笑,看看您的家丁是不是还发现不了您东西被偷了。”

    那锦衣公子听四郎这般说倒是一愣,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公子看您腰间的翠玉佩是不是没了?嗳,可别怀疑到小爷头上哦,方才在街头有个人跟公子擦肩而过,顺手牵羊就顺走了公子的玉佩。小爷我这个过路人都看到了,可您这几个家丁竟一个也没发现,我替公子不值啊。这不是白花钱雇了一堆窝囊废嘛!所以小爷就跟公子您开个玩笑,看我偷走您的钱袋,您这一群家丁是不是还发现不了,那样我也好提醒您早早换掉他们不是。呵呵,现在试过了,看来他们只是一时疏忽,公子还是别换他们了。哈哈,都说清楚了,知道本小爷不是小偷了吧!死小孩,看看小爷这身衣裳,雪缎!再看看小爷这气质,哪点像小偷啊!”四郎一口气说完,还冲那小童吼着。

    一群人被他噼里啪啦的话弄的头脑一阵空白,半响愣愣看着他竟没有反应。四郎自行拍掉两个大汉的手,却听那小童道。

    “公子,别听他狡辩!信口雌黄!”

    那公子却是一愣:“本公子的玉佩真的不见了!”

    四郎瞪向那小童:“谁说小爷是信口雌黄,我方才拿钱袋时就留了一招,就怕你们不信我的话,所以小爷我很聪明的在公子怀中塞了些东西,公子不妨取出来看看,一看便知本小爷是不是瞎说。”

    锦衣公子一愣,探向怀中,果真触到些不该有的东西。

    “盛源的银票,一万两一张,一共五张。本公子没有说错吧?这下总该信了吧?”四郎得意说着,上前冲那公子眨巴着眼睛。

    那公子一愣,忙将银票送上:“小公子的好意张攻心领了,日后定好好管教这几个家奴。”

    四郎接过银票嘻嘻一笑:“好说好说,相信下次他们定会注意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小公子请。”锦衣公子蛮是感激道。

    四郎挥挥手,便大步向前而去,回头正见那锦衣公子踹了方才抓得他胳膊生疼的大汉一脚,而那大汉正狠狠瞪着他,小童则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想来是从没见过他这样爱管闲事之人。

    四郎也不介意,得意一笑,袖子一扬,从袖中滑出一物,却正是一只翠玉佩。

    方才他在街上闲逛,正好见凤瑛带着罄冉进了那福来酒楼。他本是没有在意,可没多久便见官兵大批往西市涌,这才暗叫不好。这两日云艺的事弄的沸沸扬扬,他那晚夜探郡守府又刚好听到海林和曲东平的话知道了云艺的小女儿叫云罄冉,而小丫头告诉他自己叫易青染。这两个名字如此相像,再加上他得知云夫人姓易,他便断定了罄冉的身份。也就是这样,他才在官兵搜楼的时候闪身到了小巷,刚好便看到欲从窗户往下跳的罄冉。

    本来是想提醒她一声别跳,没想到她竟自己发现了围楼的官兵又闪了回去,于是看在两人相识的份上,他便帮她想办法引开了官兵的注意力。

    而此刻的罄冉对此却丝毫不知,她只是觉得四郎出现的好生奇怪,听到他们在巷中的对话也隐隐猜到怕是他故意引开官兵好让自己有脱逃的机会,不然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偷个钱袋都能被发现。

    听到他被带走,还在下面嚷嚷着让别人轻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待巷中静了下来,只听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想来是楼上已经全部搜查过了。为防万一,她忙闪身躲在了床下,没一会脚步声远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23章 炸毁西市

    罄冉一直藏在雅间中,直到夜幕降临才从酒楼潜出,在夜色的掩饰下穿过道道小巷回到了废院。

    刚在床上坐下便警觉地发现屋中有人,她右手探入怀中摸到一包纸袋,双眸瞪大死死盯向屋角黑暗处。

    “出来。”女孩的声音淡定而冷硬。

    角落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衣男人,国字脸,浓眉星目,暗夜下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给人一种阴沉之感。让人莫名觉得这样的人就该生活在黑夜中,宛若鬼魅。

    罄冉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觉已是抓紧了怀中的纸袋。

    “哼,迷幻药吗?对我没用的。你不必紧张,倘使我想取你性命,在你发现不到我时便做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罄冉知道男人所说非虚,松了一口气,眼眸微转。

    “凤瑛让你来的?”

    见男人点头,罄冉起身撇了眼男人,对于凤瑛能找到此处她一点都不惊异。慢慢走至小桌前将烛火点燃,磨墨提笔便写了起来,待墨迹干涸将纸张折好,从怀中掏出四郎那日没带走的银票一并递给男人。

    “我需要这些东西,越快越好,还请大哥帮忙。罄冉先谢过了。”罄冉说着弯身一躬。

    男人接过纸张却没有去拿她的银票,就着烛光扫了一眼,收入怀中回身便要走。罄冉忙跨前一步:“大哥怎么称呼?”

    “凤雷。”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东西?”罄冉急急道,后日官府便会让百姓再次辨尸,她恐事情有变,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明日必须将爹娘的尸首抢回来。

    “两个时辰我再来。”凤雷言罢身影一闪便出了房。

    罄冉微微一思,步至桌前提笔写写画画,不时还抓抓头皮,蹙眉深思。许久她停下笔,将写好的东西一一细看,然后似是松了一口气。起身便向外走,找来几个大瓮,清洗干净,又用废弃的碎步擦拭干。准备泥、碎瓷片、竹签、粗麻绳等等,待一切就绪便坐下静等凤雷。

    片刻凤雷果然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人,将两大包袱东西丢下,见罄冉一一细细检查,他微微挑眉,不明白女孩这是要做什么。

    罄冉检查好,见她列在纸上的东西一样不拉,且完全合乎她写的标准。在这么短时间竟能弄齐这些东西,她心中不免对凤瑛的身份又猜忌了几分。压下心头的惊惧,罄冉回头微微一笑。

    “多谢两位大哥,罄冉需要的都在这里了。只是好像还少几个大瓷瓮。”

    “不必谢,我们只是奉命而已,不敢承你的情。那几个瓷瓮在廊下。”凤雷打断罄冉,冷声道。

    罄冉点头:“还是要谢谢你们的。我要忙些事情,两位大哥也休息吧,正午时候再来可好?”

    凤雷望了罄冉半响,这才转身带着那黑衣人出了房。罄冉见两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望了眼西面黑沉的夜空,冷眸微闪,唇角浮上一抹冰痕。

    她回屋便忙碌了起来,微暗的烛光将女孩身影照得模模糊糊,投射在破旧的茜纱窗上,小小的身影却显出几分宁静和说不出的沉冷来。

    翌日,天近正午,暖阳当头,一碧晴空下,数团卷涌的白云被轻风吹得时聚时散,曼妙变换着姿态。

    西市的刑场上此刻略显安静,几十个官兵围在邢台后搭起的凉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着这苦差事。

    由于昨日刚刚处斩了成国j细,百姓哄闹,西市这两日非常热闹。三具尸首暴尸,刑场前总有围观百姓,他们负责看管尸体,又肩负特殊任务,自是要对每一个百姓都留意查看,生恐出了纰漏。清晨天尚未亮便到了这刑场,到现在一口热饭也没能吃到,此刻就是铁打的人也难免露出疲态。

    现下用膳时辰,百姓皆散,好不容易刑场清净,他们不时盯向街头,只盼着轮班之人早早到来。

    没一会街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们不免均露出笑容纷纷站了起来。

    “哎呀,可算是来了,老子都饿死了。”

    “走咯,这鬼差事,日头这么大也不暖和,再不吃饭冷死在这里了。”

    “妈的,死了还不让人安生,要老子说鞭尸一日扔去喂狗,就不信听到这样的消息还引不出贼子。”

    说话间一队士兵执枪绕过街角走了过来,这边等着换班的士兵更是纷纷跳下了邢台,整理队伍准备交接。

    可就在此时,一声轰响传来。邢台前的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之景,眸中皆被惊恐占据。有的还使劲眨了下眼睛,似乎疑是错觉。

    只见街头此刻硝烟滚滚,房屋轰然倒塌,尘土四散,惨声震天。而他们期待的换班队伍已经消失在眼前,被一层层涌天的尘土挡住,只听声声惨叫不断传来,讲述着发生了什么。

    士兵还在愣神之中,耳边又传来阵阵轰响,与方才的响声如出一辙。震天的爆响,宛若雷鸣般一声接着一声,纷纷在西市周围响起,声声如雷。声音震荡许久,宛若魔音久久在天地间震荡。守着邢台的士兵已经是个个面色苍白,只能盯着不远处的同伴发抖。

    那当先而立盔甲有异的正是这群士兵的领头人高江,他此刻满头汗水,望着街头瞬间被平为废墟的恐怖场景目瞪口呆,望着躺在地上哀哀呼叫的同伴冷汗森森而下。

    他的目力极好,虽是刑场离街头尚还有一段距离,可他却能清晰地看到正躺在地上哀呼的那些同伴。他有的缺了胳膊,有的被炸掉了腿,哀呼着捂着断肢惨叫。有的面上插着碎瓷片,捂着的双手不断渗出鲜血。更有的被尖锐的铁片刺成了蜂窝,全然没了声息,还有些已经被压在了砖石之下,仅剩一条手臂做着挣扎……入目一片狼藉,满眼猩红。

    那是什么?天哪!太可怕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轰响,看着眼前之景,他只觉浑身发冷。现在是换守之时,如果他没有弄错,那些轰响传来的方向皆是有重兵把守的要害。也就是说,西市所有驻兵之处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这轰响是冲什么来的。

    猛然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快,快!守住尸体!”

    然而他的话刚落,只觉耳边一声响,眼前腾起了阵阵白雾,他不及闭眼。白雾已是冲进了眼中,一阵针刺般的疼。他用手摸着眼睛,大声喊道:“闭眼,是石灰,快闭……咳咳……”

    白雾冲进口中,他喉咙发涩,剧烈咳嗽着,心中生出了平生从未有过的惊惧和恐慌。虽是如此可高江心中也清楚,曲东平向来心狠手辣,倘若尸首在他手中出事定然也是活不了的。他压下恐惧和不安,压下身体上的难受摩挲着爬上了邢台,努力睁开眼。

    可看到的情景却让他心中冰凉,邢台上此刻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三具尸首!他只觉天旋地转,眼睛一痛,眼前一黑,直直倒在了邢台上。

    此刻白雾消散,众士兵也拼命睁开了眼,看到台上之景皆是心头剧震,不明白为何只片刻功夫情景便会变成这样。只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可听着街头尚还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他们心中冰冷。这哪里是什么噩梦!

    第24章 逃出庆城

    一碧晴空,白云轻卷,暖阳缓升。

    一座朱红高阶的府邸前,此刻数十名环珠戴翠的华服侍女分立两侧,数十名侍卫精神抖擞地站在一辆精巧马车之后,众人纷纷望向朱红大门洞开的府内。

    没一会,府中传出笑语声,脚步声渐进,众人忙垂首静待。

    凤瑛扶着一位老者缓缓向府门而来,那老者身体高瘦,步履沉稳,目中精湛,眉宇间的温和为他清瘦老态的面容蕴上了几分慈祥。

    他一手拉着凤瑛,一面低声交代着:“早日回去也好,告诉你母亲不用惦记外公,这庆城什么都好,什么也不缺。”

    “是,外公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明年外公寿辰,孙儿定和母亲一道回来看您。”凤瑛搀扶着老者步出高槛低声应道。

    “好,好。外公等着你,到时候可要考较你的学业啊。”老者眉宇间微显严肃盯向凤瑛。

    “外公等着吧,明年孙儿定要赢外公几局棋不可。外公莫要再送了,外面风寒,您老素有关节伤风之症,快快回去吧,再送可就是孙儿的过错了。”凤瑛向身后的老管家施了个眼色,管家赶忙上前接过了李老相国的手。

    凤瑛就势一甩雪白的披风,回退一步单膝跪地:“孙儿拜别外公,外公多多保重。”

    “起来吧,快些上车吧,老头子硬朗着呢。”

    凤瑛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要向马车走。李老相国微微跨前一步:“你父亲遇事沉稳不足,瑛儿能劝着些便劝着些。”

    凤瑛挥袍回身,长揖一礼:“是。”

    “瑛儿莫要任意行事,莫轻易伸手,要知世情复杂,人心险恶,看事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遇事素来谨慎,难得的小小年纪便心思缜密,只是处事尚失尖锐,欠稳妥,还需磨磨性子。”李老相国用他微显苍老的声音低声缓道。

    凤瑛眉宇微跳,眸中若有所思,俯身又是恭谨一礼:“瑛儿谢外公指点。”

    “去吧,早日回去,也免得你母亲担忧。”

    凤瑛再拜,正欲登上马车,却是李清月匆匆跑了出来。

    “表哥等等月儿。”

    凤瑛脚步一顿,眸底带过一丝不悦,却转身而笑:“月儿妹妹,表哥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

    “怎会,我……我是赶着去拿这里,这是我亲手给表哥做的,都没做好呢。表哥为何走得如此匆忙?”李清月气喘吁吁说着,伸手将一套月白锦衣捧上,一脸焦急。

    凤瑛轻笑着接过那衣服:“多谢月儿妹妹了,妹妹做的自是最好的,表哥会好好珍惜的。妹妹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