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狼王的烙印第24部分阅读
御狼王的烙印 作者:
的。
老人家微微笑了笑:“我并没有说写命叛敌,只是单纯说情报上有问题,你认为写命不知道吗?”
心里一凉,绾鸥不是很明白:“你是说,写命知道掠和帝王的情报都有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他们呢?”
“不全是,写命并不知道小豌豆的情报是假,但引独孤恒离开皇宫的情报他肯定知道是假的。”老人家分析道。
绾鸥不敢相信这样的推断:“不……不可能……你是说写命他……明知帝王会遇险,却还引他出宫……”
写命直接听命于独孤掠,掌握天下的眼线,过滤所有的情报,“不……掠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掠不是这种人……”绾鸥摇着头,脸色惨白,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相亲相爱的两兄弟啊!
沉默的羔羊(十)
江山同坐,女人同享,一向是他们的口号。o
怎么可能?
绾鸥坚决不相信。
“傻丫头,你快被独孤掠给夺了魂魄了!”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绾鸥脸上一红,立即正色道:“老人家,你这话有问题,掠他从来就不觊觎御凰国的江山,每一寸土地虽然都是他打下来,然后给他兄长来发展壮大的,但他绝对绝对不会以杀害兄长作坐稳江山。”她了解他,他虽然狂虽然狠,但他有多爱他哥哥,甚至连女人都要送给他,当然这话她不能说。
“我有说是独孤掠下的命令了吗?”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绾鸥站起身来,直接跑去他身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直接告诉我谁出卖了帝王就好了。”
“在这场战争里,没有出卖和被出卖,只是各人的利益争斗,大家各为其主罢了。”老人凝视着她急躁的样子,轻轻的说道。
绾鸥凝神深思:“各为其主,御凰国不是独孤家的吗?难道……你是说他们的部下策划了这起阴谋……”
这太可怕了!
不,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绾鸥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荒谬,她已经习惯了在生意场上随时随地算计对手和揣摩他们的心思,这也就形成了她固有思考模式,顺藤摸瓜刨根问底。
难道因为她反了朱小七,独孤恒手下的众臣就要反了他吗?
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确实是这样……”老人微微一沉吟,“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从小就好,好到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开他们,即使后来独孤恒坐了江山,那么独孤掠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收复失地,抗击外敌,训练士兵加大军事防御,两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御凰国建设成了五国之中的最强大国家。”
“人们都说,患难能与共,有福不一定能同享!这句话你应该听过。”老人继续说道:“即使是同胞手足兄弟也一样,两兄弟的感情羡煞旁人,但对于两兄弟的拥护者就不同了。”
老人微微顿了顿:“他们都希望各自的主子能独撑大局,独孤恒的部下怕手握重兵的独孤掠血洗仙绮殿,他们必是排斥武将上朝廷,是不是?”
“是,我曾在帝王身边呆了几天,那些老臣是极力反对扩张领土和打仗,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呀!”绾鸥说道,她曾经和独孤恒一起看过奏折,多多少少也听到过。
“你还是不了解朝廷争斗,孩子,所以你才会被人利用。”老人说道:“他们为自己的利益,但却需要一个当头的为他们说话,那帝王的利益就必须要维护,而且功高震主,独孤掠越是强悍,就越会威震到独孤恒的利益,独孤恒失势,他们也就玩完了。”
“我明白了,无论帝王与独孤掠的感情有多好,他都是一国之帝,他也有自己的羽翼,他们一样会结党私会,所以没有想到独孤掠的人早看出了苗头,抓住一个机会马上反击,是不是?”绾鸥本就善于分析时势权衡利弊,现在经老人一点拨,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老人说道:“正是,写命明知道独孤掠遇险是个假消息,可还是传到了帝王的手上,于是五千精兵就被截断……然后发生的事情你都在场看到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绾鸥说道:“我们到了渊山,是真的遇险了呀!证明帝王收到的消息不是假的。”
“这也是问题所在,就算你们真的遇袭,但却不是写命的人传达出来的信息,是君岫寒或者是朱小七的人一早准备好的假消息,目的也是要消灭掉他们两兄弟。他们想要一箭双雕,而写命他们只是纯粹为了维护独孤掠的战绩,试想,一大队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人,后方的人不仅不给他们礼遇,反而是摆脸色经他们看,这在写命他们看来,是帝王对独孤掠的利用,利用完了之后就是铲除。”老人说道。
“狡兔死,走狗烹……”绾鸥没有想到这次的事件中,竟然还参杂了这么复杂的关系。“那独孤掠,他知道了吗?”
“独孤掠自是相信兄长,一如独孤恒相信其弟,只是生于帝王之家,就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帝王,就是为了捍卫权利而生。独孤掠当时没有想到,现在岂能不知?”老人说道。
绾鸥凄苦的笑了笑:“掠要是知道这层真相,必是更加自责了……自己最信任的部下谋害了最亲的兄长……”当然还有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她本就觉得奇怪,经过老人家的抽丝剥茧之后,原来这次的朝堂之斗竟然因为外敌的侵入,画上一个悲惨的句点,是不是注定了生于帝王之家,就一定是冷酷决绝的宿命,仁义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独孤掠是独撑大国,金戈铁马、一呼百应了吧!只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永远的伤痕……
“老板娘,你回来了!”此时,小松已经端出来茶水和点心上来,万平也跟在后面。
“恩。”绾鸥点点头,“平叔你已经到了……那这位就是……老爷子……”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有这么睿智的分析和独到的见解,原来是平叔家的老爷子。
万平走到绾鸥身边:“老爷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很是担心你想不开……”
所以才有刚才的那一番分析和见解,绾鸥感激的笑笑:“大家不用为我担心,我虽然生在天地间微不足道,但也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
人面桃花灿(一)
皇宫正殿。
独孤掠坐在龙椅上,冷酷而杀伐的望着文武百官。
今天是他登基之日,本应是人生最开心的时候,却成了他人生之中痛苦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独自坐在这九五之尊上,而摆在眼前的事实,令他不断的沉溺,不断的痛苦。
所有的文官都是战战兢兢,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换了新天子,他们对于杀伐太重的独孤掠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日子照旧,新天子并没有出什么新法来对付这般文臣,他们甚是不解,可没有人敢问。
直到回到苍涛阁,米寿、棋玄、程洛、冷残随侍在侧,这里依然是他处理军机要务的地方。
冷清的宫殿,冷凝的气氛,冷酷的男人。
明月当空,独孤掠的脸色霜寒如月,而且比月更萧瑟。
“米寿、棋玄驻守皇宫,程洛、冷残随朕出发。”独孤掠安排自己的亲信。“无论是外敌入侵内j作乱,听朕号令,杀无赦!”
米寿、棋玄都领兵将领,随即领命:“末将遵旨!”
“米寿统一号令所有军队,棋玄负责过滤情报及协助米寿,程洛、冷残我们走!”独孤掠一身便衣出行,走到门口又说道:“走之前,朕还要去一个地方。”
天牢。
写命静静地坐在地上,几日以来,他都在等,等门响,等主子走进来的那一刻。
这一刻,是他最开心的,也是最值得的。
当看到一身玄色的衣衫夹杂着冷酷与杀伐而来时,写命跪在了独孤掠的面前。“罪臣写命参见皇上!”
独孤掠一拳将他击倒,血从他嘴角流下,那双绿眸里丝毫没有掩饰的失望和痛苦,米寿、棋玄、程洛和冷残跟在身后垂下头不敢说话。
“写命罪该万死!”写命被这一拳击得跪立不稳,倒在了地上,他微微一笑,整了整衣容,再慢慢的站起了身,站得笔直。
没人看到独孤掠捏紧的拳头,只感觉得到他隐忍的怒气。“写命,你太让朕失望了!”
“写命知错,任皇上责罚,写命死而无怨。写命凝视着独孤掠的后背,静静的说道,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从谋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准备了今天的结局。
“你死而无怨?”独孤掠豁然转身:“难道皇兄就死有而怨?”
“臣对不起帝王,下到地府之后,必是向帝王陪罪。”写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独孤掠的眼睛,王爷,你可以杀我剐我,但是这步棋,写命走得无悔。
独孤掠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写命啊写命,你可知道你谋划的是我的兄长,我培养你们出来,你们竟然去算计我的兄长,你们算计兄长,等于是算计我,知不知道?”
他这话说得沉重之极,独孤掠没有用“朕”也没有用“本王”,而是用了一个“我”,从朝堂之上转到私人感情上,而且眼睛是望着写命身后的四个人,他们五个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的能力是他教的,他们有什么心思他当然能看穿,只是,他当时一心为着小玩偶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米寿等四人肩膀一颤,他们自是知道写命在忙什么,可是他们并没有阻止,而是任他布了局,才害得帝王……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五个人都不作声,只地静静的听着独孤掠的训斥。
“你们五人与我亲如兄弟,如果下次谁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再擅自布局,无论是谁再犯我决不饶恕。写命,你认为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独孤掠的绿眸里盛满了伤痛。
写命听到这句话,马上也意识到了,他垂下了眼帘,静静的听着独孤掠再次说道。
“这一次皇兄命我不可杀你,他说你只认我做主子,半个江山在我手中,你们定是不会安心,现在他将整个江山交予我手,你们则会全力协助我壮大御凰国,早日一统中原。”独孤掠萧杀的脸上在讲到独孤恒时,有着不舍和眷恋:“皇兄还不知道你们这般人的心思?他养大了我,你们却将他害死,我情何以堪?”
“现在朕要出宫,你就在这里反思。”独孤掠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米寿等人跟在后面,写命目送着独孤掠等人远去,忍着身上的痛楚,身体站得笔直:“从您做王爷的那一刻,写命就将性命都交予您手上了,无论写命怎么对不起帝王,可这件事情,写命一定要做,主子,你可知道江山不可二主,不可二主啊!”
※※※※※※※※※※※※※※※※※※※※
春天来了,冰河解冻,花开灿烂。
尤其以桃花最盛,粉红色的桃花开遍整个桃园,芬芳满屋。
炎纹国,太芓宫。
以桃花布满的房间里,正是春色正旺时,明亮的烛火,缠绵的人影,交织在瓣瓣桃花上,更显得靡丽无比。
“寒,你又在想铿那个小溅人了是不是?”朱小七承受着君岫寒狂野的抽送,不满的嘟哝着。
君岫寒一把抓碎含苞未放的桃花,然后将花汁洒在她的颈部,让她在一上一下起伏时,蜿蜒而下。“如果你一早将她给了我,我还会只是‘想’她吗?”铿本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却被你权欲熏心拱手给了独孤掠。
朱小七又怒又气,但又被他死死的控制住,她本就是床帏豪放女,可恨的是今天君岫寒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她呵护备至,又怜又爱,又猛又快,达到高峰的那一刻,才发现他早已启动了她身上的“双蛇蛊”。
人面桃花灿(二)
“不要……”绾鸥睡在床上,痛苦的申吟,她以那只是个梦境,谁知醒来后还是感觉得到君岫寒在她身体里……
满屋的桃花,鲜嫩的花汁,他放纵的狂欢,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朱小七发出的快乐的声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君岫寒覆盖在她身上时得不到却又想我急切的占有……
怎么会这样?
闭上眼睛,全是盛开枝头的桃花,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感觉到她醒来,似乎变本加厉了。
绾鸥开始觉得害怕,她的身上像是装着一个跟踪器,就连她的反应都可以传达给君岫寒,这种“双蛇蛊”太可怕了!
“掠……掠……”绾鸥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是他教会了她怎么去享受欢爱,可也是他无情的甩开了她,亲情在他心中永远最重,是吗?
双蛇蛊是种超极厉害的蛊,无论两人相隔多远,只要一方得了操控权,便会清晰的传达信息,虽然古代还没有图文并茂的功能,可是在两性欢爱的事情上,没有了图片只有声音却更能撩拨人。
绾鸥本已是熟女,与独孤掠一起也曾尽情欢爱,现在在他离开的日子,却被人用“双蛇蛊”控制着承受仇人的欢爱,她真想马上就杀了君岫寒。
可君岫寒像是故意的,逗弄着朱小七欲求不满,然后再强悍的进入……
“铿,就算我现在得不到你,我也要你承受我……”君岫寒忽然柔情万千,惹得朱小七“哇哇”大叫,他当然是故意做给绾鸥看,他明知道银狼王和独孤掠都是疾风骤雨般的肆掠而过,偏偏给绾鸥种如沐春风般的美好欢爱,而且是在千树万树桃花开的时候。
“掠……掠你在哪里……你救我啊……掠……”绾鸥无助的弓起了身子,这种在意境在控制着她身体,让她气馁不已,可她不知道独孤掠此时正在茫茫夜色之中向前赶路。
淡定!
淡定,再淡定!
绾鸥知道没有人能救她,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能告诉谁呢?
除了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独孤掠,还有就是银狼王,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她的身边。
当铺的外屋歇着的是明天、小松,再隔得远一点是老爷子和万平,个个都是男子,她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她现在正受着“双蛇蛊”的煎熬……而且这“双蛇蛊”传递的是狂放的欢爱……
拿起刀,轻轻的划下……
月光下,鲜血滴落……
纵情的欢爱嘎然而止,只有朱小七疯狂的嚎叫声回荡在耳边……
她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终止了这场荒诞的戏剧。
看着满室清辉下的血迹,绾鸥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是不是她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是不是她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非得要推倒朱小七?
经过今晚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你肯放过,他们也是不会的。
推开门,走出房间,来到院落,寂静的院子里只有星星在眨呀眨眼睛,她一向不爱桃花,她只爱木棉花,现在的深圳,也正是木棉花开的季节了吧!
每天早晨,当她醒来,看到窗畔的木棉开花了,她就会收拾自己的好心情去上班,木棉花在寒风里大朵大朵的开放,犹如英雄的血,红得鲜艳,亦红得触目惊心。
然而她的血,终究是染不红御凰国的桃花,亦染不成那肆意绽放的英雄花!
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春天的夜里,一直等天明!
却还是等不回那个人,春回大雁归,黎明时分的鸟儿排成|人字形飞回了它们窝,而她呢!
房间里也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她,凝视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还有那一地的落花,她本应是千金大小姐,吟吟诗词画画山水,每天被亲情包围的一个女子,无奈命运的捉弄,让她从小就饱受人间疾苦,而且还沦为别人权势的棋子。
“孩子,等我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医好你的‘双蛇蛊’,我们就回魑魅去,不要留在中原受苦。”他说。
可知道,屋外的女子等待黎明的到来,屋里的老人,也在期待天早日放光彩。
在两人的共同期盼中,黎明带来了第一缕的光亮,老人推开了门,也来到了院落。
“早啊,孩子!”老人尽量让自己的语声变得轻松。
在这个冷凝的早晨,她本来已经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可老人的这句话,却像是三月的暖阳,温暖在她的心上,她不知道他从几时开始,喜欢叫她孩子,而她听着,也倍觉亲切,在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上古时候。
“早啊,老爷子!”绾鸥展颜一笑道。
落花在她的脚下铺了厚厚的一层,他推着轮椅向前进,压过鲜嫩多汁的花瓣,“这里的桃树也有些年头了吧,开久总会厌的,要不我叫万平去山上弄几珠别的树回来栽种,来年的春天就会开花了。”
绾鸥知道老人家看穿了是她将满树的桃花弄下来的,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心情不好,就拿树来发脾气了!”
只因为该死的君岫寒,在朱小七的身上铺满了桃花,令她现在一看到桃花就想吐。
“这样就好,心事不能藏着,藏久了人会生病的。我要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你要一起去吗?”老人直接开门见山,他知道绾鸥也是直来直去。
绾鸥歪了歪脑袋:“那个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你也信吗?”
“我的一个最亲的人病了,我必须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给她治病,她是我世界上最后的牵挂。”老人家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深情的说。
人面桃花灿(三)
“那她好幸福啊!”绾鸥赞叹一声,“我也去吧,反正当铺的生意,小松一个人都可以搞定,我在店里,他反而还要忙呢!”
小松好比她的助理,既要看好铺子里的生意,还要照顾她的一日三餐,她也不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所以,老爷子提出要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她也欣然应允。
“目前我们要先找回羊皮卷,据说羊皮卷上面画了藏水晶头骨的地图。”绾鸥和老爷商议。
明天抱着球球呆在马车的一角落里玩,老爷子和绾鸥则是面对面坐着商谈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万平驾着马车向西行驶。
这是一辆极其豪华和宽敞的马车,有点像现代的房车,这是绾鸥在古代马车的结构上改造而来的,既然要长途旅行,现在又有驾车“司机”,她当然要享受作为老板的待遇了。
“羊皮卷一分为二,上次你那本被朱小七抢了去。”老人家说道。
绾鸥叹了一口中气:“唉,我并不知道那就是藏着水晶头骨路线的地图,我只是以为,那是万氏巫术书罢了。”现在是小豌豆没有找到,万氏巫术书又被朱小七抢了去,“铿”呀“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我在现代生活受了老板的气,来到古代,谁知道老板更变态,更阴险,真要人命!
“那半卷你放心,我们会再拿回来的。老人家安慰着她。
绾鸥一听,信心来了,有老从家激励着她,她就觉得没那么气馁了。“你老人家是担心另外半本,是不是?”
老人家点点头,眼睛望向啊马车外的大千世界。
“那另外半本在哪儿呢?”绾鸥不禁好奇。
老人家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她:“还有半本在独孤掠的手上。”
“在掠的手上?”绾鸥不禁惊讶,“掠怎么会有这个?”连她都不知道他居然有半张地图。
“掠曾经跟我说过,他需要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救帝王,他说帝王生病了,可是现在帝王已经……”绾鸥没有继续说下去,老人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慢慢的冷凝了下来,只有明天逗弄着球球。
“老爷,绾鸥姐姐,既然新皇上有半张地图,我们就进宫跟他要嘛!”明天说道。
新皇上?好好的称谓。绾鸥失笑道:“这是什么孩子话?老爷子,你知道帝王生了什么病吗?”
“没有听人说过。”老人家摇了摇头,转而说道:“绾鸥,如果碰见了独孤掠,你能向他要那半张羊皮卷吗?”
“我……”绾鸥默然,她从来没有向独孤掠伸手要过东西,她从小就独立,长大后更是如此,凡事都是自己争取,从来不向别人伸手,而且是一个和她有着密切关系的男人。
何况,独孤掠说他需要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救独孤恒,虽然独孤恒已经死了,可绾鸥哪还能去揭他的伤疤呢?
“可是,孩子,我真的需要它来救我女儿的命。”老人家恳切的拉着她的手。这孩子太倔强,跟她娘一样,凡事都不肯低头,“你只是见着了独孤掠,跟他提,他给不给你,我们再作打算好不好?”
“那……好吧……”绾鸥不忍心拂他的意,他好歹也算她半个师父,古代很尊师重教呢,何况他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女儿操劳,那么她远在现代的父亲,是不是也是在想着她,期待她有朝一日打开门回去了呢!
“绾鸥姐姐,你带着我去见新帝王,如果他不给,我们就抢!”明天忽然将头伸向她的肩膀。
“你想被他扁,是不是?跟他抢?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几两重?”绾鸥笑着推开他,球球顺势爬到她的怀里。“唉,你这个小东西……”
虽然与球球的几天相处下来,绾鸥已经能适应它的毛茸茸和乖巧,但她却清楚,小家伙迟早要长大,到时候,也是一头漂亮的灰色的母狼。她轻轻的抚着它光洁柔亮的毛发,球球趁机在她的怀里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这两天以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觉已是黄昏。
离开了御凰国,已经来到了炎纹国的边境上。
炎纹国的边境戒备森严,他们经过了层层盘查终于放行。
绾鸥觉得奇怪:“老爷子,我们一路上,似乎看到很多军队,而且不只是炎纹国的骑兵。”
一行人进到客栈落脚休息,万平则去打听消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回来说道:“我听到中原四国联合起来去攻打御凰国的消息……”
“为什么?师出无名,这不正是趁着御凰国出事,他们来挑衅吗?”绾鸥拍桌子叫道。“肯定又是君岫寒那个坏人从中调拨离间。”
“据说是因为上次帝王生日宴会上,都中了水晶头骨的毒,而且那些回国的使者全都离奇的死亡。”万平说道。
“水晶头骨的毒确实厉害,当时两棵千年铁树瞬间毁于一旦。”绾鸥对于那天在大殿之上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天下怎么会有君岫寒这种人渣?”
“掠现在还处于悲痛之中,也不知道有没作好防范,老爷子,这可怎么办呢?”绾鸥焦急的问他。
老爷子略一沉吟:“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赶回御凰国到达皇宫,也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独孤掠有最新的情报信息,定能比我们早收到,现在不如我们跟在炎纹队后面,见机行事。”
“这也对。”绾鸥想了一下,独孤掠的情报工作组有专人负责,肯定已经收集到了各方信息,那么她也不必要跑回去就只告诉这个并不可靠的消息。“事不迟疑,平叔留下来照顾老爷子,我先去军队踩踩点。”
人面桃花灿(四)
绾鸥换上了炎纹队的骑士服,马上变身为一个好俊俏的小骑士,临走时,老爷子千叮万嘱:“不要与君岫寒正面交锋,探到消息即刻回来。”
明天和万平欲跟去,可绾鸥拒绝了,“我只是踩点,又不是去打架,人多反而更坏事,你们都在此等我消息就好。”
淡淡的月色,匆忙的行人。
夜行的人,总各有各的理由。
春花绽放的时分,映得天空一片芬芳。
绾鸥行进在匆忙的夜色里,融入了滚滚大军中,她用泥巴在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土色,这样就掩盖了她即使是男装也是绝色,她和君岫寒打过几次交道,明白他决不是容易对付的。
驻扎的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火光为灰暗的夜色添加了几许生气。
绾鸥跟在一队哨兵的后面,和他们一起走遍各个营帐。
当其中一个营帐上映着霪糜的身影时,绾鸥不觉放慢了脚步,她能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息。
“宝贝,你将半张羊皮放好了没?”男人覆盖在女人身上,问道。
女人嘻笑道:“唉呀,早放好了,你今晚已经问了几百遍了,到底还要不要做?”
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不知疲倦,绾鸥转身就走,怎么她一碰到他们,他们都在做那事。自从那天晚上,她割了手腕流了鲜血之后,“双蛇蛊”就没有发作,所以他们之间有哪些互动,她也就感应不到。
“因为我的情报反馈回来,独孤掠已经离开御凰国,向着炎纹国来盗取你那半张羊皮了。”君岫寒说道。
朱小七冷冷一笑:“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我们一人半张,要怎么样才能拼凑成一张?”
“你不如拿给我保管更稳妥一些。”君岫寒哄着她,开始了一次激烈的游戏。
“等你拿到了独孤掠的另一半,我就送这张给你。”朱小七又怎么可能是一点男色就能收买到她,两人即使是在水||乳|交融时,也不忘互相算计。
君岫寒有些恼怒,但是又拿她没有办法,他对于棋子也是极尽所能发挥最大效果。朱小七于他来说,是目前最有利的一棵棋子。
然而他于朱小七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那么,能享受就享受吧,极尽所能的享受他的服务。
悄悄的离开,她可没兴趣看着她的仇人在春天里上演春色的大戏,然后确定了炎纹国大军行进的方向后,回到了客栈,说了这些情况,当然是省去了君岫寒和朱小七的身体运动。
“现在怎么办?君岫寒挖好坑,等着掠来跳了。”绾鸥回房换回女装,走出来后急忙问道。
老人微微一沉吟:“独孤掠竟然来得这么快?”而且他还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这说明他……
君岫寒和独孤掠天生是冤家,两人一直斗,从少年时做王子时,就开始斗,斗江山到斗女人,现在斗谁先得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既然两人会在炎纹国相遇,那我们双管齐下,绾鸥和明天负责拿到独孤掠手上的半张羊皮,我和万平负责去拿朱小七的半张,这样一来,我们就凑成了一整张。”老人家说道。
绾鸥本也聪明,“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明天马上动身在来路上拦截掠,并告诉他君岫寒的行动,君岫寒既然是挖好坑,想必掠是轻骑出行,并没有带动他的军队。”
“正是!”老人家赞赏的点点头,“绾鸥,你有没发觉,你和独孤掠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我和他像?”难道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夫妻相?绾鸥不禁莞尔。
“你们都太倔强、也都不肯认可对方,也都太骄傲,太执著,而且太认真。”老人家说道,“所以,你用能打动你自己的办法去软化他,他肯定会重新接受你的。”
“谁要他重新接受我?”绾鸥不禁脸红了,老头子说半天竟然为这个。
老人家挑高了眉毛:“难道你为他着急是假?难道你为他担心是假?难道你探消息也是为了出去透透风?”
“可是,老爷子你不知道,掠他一定会守着他兄长的遗言,他不会再对我动心,也不会再爱我……”绾鸥想起那在君岫寒告诉她时的话。
“你没有努力,你怎么会知道呢?”老人家看着她:“爱与不爱,不是一份遗言、一个命令就能决定的,你一直是个有勇气的孩子,怎么临阵退缩了?”
铿的勇气,当然不止是横刀立马血战沙场,可绾鸥的灵魂是现代人,标准的爱无能,你要她怎么去努力?
“这些不是我目前考虑的问题,老爷子,如何拿到半张羊皮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绾鸥岔开了话题,她不想与任何人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她不是个抱着爱情吃饭睡觉的小女生,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关键是,她也太爱面子,她可以为他统一中原扫除前行的障碍,却只字不想提一个“爱”字,因为他的不能爱,所以她也不要爱。
老人家点点头:“你的巫术已经大有进步,随便召唤神灵皆可保得平安,你和明天先去吧!”
“那也是老爷子教导,才得以用意念来控制,朱小七这人比君岫寒还深沉,虽然她的武功不怎样,但老爷子和平叔一定要小心,不要中了他们的j计。”绾鸥说道。
四个人分两边行动。
绾鸥带着明天在茫茫夜色里出发。
明天抱着球球一边走一边生闷气。“绾鸥姐姐,你为什么要喜欢新皇上?”
“谁说我喜欢他了?”绾鸥这才发现他皱着眉,往常只要说跟她去哪里,他都是欢呼雀跃,可今天晚上却是闷闷不乐。
人面桃花灿(五)
明天马上笑逐颜开:“你不喜欢他就好,我们走吧!”
现在轮到绾鸥有一丝不舒服的情绪了,她要控制自己的喜欢,像用意念控制巫术一样,“我们只是去找半张羊皮罢了!”
既然水晶头骨可以治愈百病,那么即使再强大的“双蛇蛊”也不在话下了吧,绾鸥也得要为自己打算,难得有一个志同道合的老爷子与她一道,她当然乐意多个帮手去找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
※※※※※※※※※※※※※※※※※※※※
皎洁的月光渐渐隐退,行进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消失的山脉,还有绿色的森林,烟云流动的地方,仿似行进在缥缈的梦幻之中。
这一行十来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当然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凶险。
独孤掠骑在他黑色的大骏马上,一身玄色的衣衫衬得他更加阴冷酷绝,后面随行的还有冷残和程洛等一行十人轻骑。
“雾越来越大,我们已经进入炎纹国的边境,大家小心!”独孤掠双腿一夹马肚,大黑马风驰电掣般的飞奔了起来,随后的马匹紧紧跟上。
虽然大家都化了妆,掩盖了本身的样貌和特色,但独孤掠天生萧杀的气息穿透层层浓雾,已经一早传送到了炎纹国中。
冷残打开了归玄紫光,扫去丈余范围内的浓雾笼罩,但骏马奔跑的速度,瞬间又被掩盖。
独孤掠的绿眸本身能穿透任何障碍,浓雾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拖垮他的速度,可是程洛他们必须依仗冷残打开的归玄紫光才能看清楚道路。
在大草原上奔驰,又是在浓雾中穿行,没有人带领,恐怕是连方向都不知道了去。
“嘀嗒嘀嗒”的声音清晰的回响在草原上,草原上的雪刚刚融化,崭露头角的新嫩草芽正在呼吸新鲜空气,就已经被忍了一个冬天的小绵羊们吞入腹中。
感觉到外来者的“入侵”,绵羊们发出“咩咩”的叫声,然后又继续它们一天之际在于晨的青草之旅。
“公子,感觉不对劲。”程洛趁着朦胧的紫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他们出外秘密行事,当然不能叫皇上,冷残一听非常有默契的熄灭了归玄紫光,一行人原地停了下来。
独孤掠打量着草原上的状况:“我们被一群绵羊包围了!”
众人的眼睛看不到,可耳朵却变得更加灵敏,偌大的草原,只有绵羊贪婪的啃着含着露珠的嫩草芽,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像饥渴的情人在蓝天白云下春风春雨如胶似漆尽情享受他们的久未重逢。
“炎纹国的男人就是一群绵羊,我们御凰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狼!”冷残重新准备打开归玄紫光。
众人一起笑了,御凰国的男儿,上至天子,下至臣民,无不是执着而厉害的狼。
程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风车,托在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倏然睁开时,正好看到独孤掠的脸上也变了色。
“公子,绵羊没有问题,浓雾也没有问题,可就是太诡异了!”程洛把玩着风车,冥思苦想,一进到草原,他就发觉了有一丝若不若无的气息在飘荡,他已经用随行的风车检测过周围的环境,都没有问题。
“冷残!”独孤掠轻喝一声,冷残马上熄灭了归玄紫光,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周围的变化。
“是狼群!”独孤掠放在脚踝处准备抽归墟剑的手一松,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御凰国的真命天子,狼群亦是御凰国的守护神灵,真命天子所到之处,守护神灵亦有,本是不足为奇的事。
“君岫寒真是个混蛋,明知道狼天生就吃羊,还在草原上故弄玄虚。”程洛忍不住骂道。他是大夫,他专门为世人解毒,而君岫寒本有天赋,却全用在了害人下毒和阴谋诡计上。
冷残微微翘了翘唇角,知道他还在上次帝王生辰盛宴时,没能解了君岫寒的水晶头骨之巨毒而大为恼火,随行的人听他这样一说亦摇了摇头。
“有狼群守护我们,公子,我们继续前行。”后面的人也说道。
虽然现在是踏入炎纹国的领土,但似乎有了狼群就变得安心了很多。
独孤掠微微点头,在双腿一夹马肚时,突然暗哑道:“等等!”大袖一挥,散开雾气后,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狼群,它们吐出长长的红舌头,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发了疯一般的冲向绵羊群,绵羊群此时像吓傻了吓呆了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任狼群冲进来,乱咬一气,甚至连叫声都没有,就无声无息的卧倒在一旁。
看着上千只绵羊群在逐渐缩小,而更多的狼群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呼啸而来,甚至,它们利用身体健壮的优势,直接越过了绵羊群,向着独孤掠恶狠狠地冲了过来。
冷残剑一抡,独孤掠已经制止了他,“别杀狼!”
“公子,这狼群来势汹汹,不是善者啊!”程洛用随身的药粉一洒,暂时抑制住了汹涌澎湃的狼群向他们潮水般的涌过来。
早晨的雾水洗去了独孤掠脸上的化妆,冷酷的俊脸上是莫可限定的寒冷:“御凰国的狼群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你们看,已经有人掌握到我们的行踪,占住了先机,等着我们一脚踩入大草原的陷阱了。”
“有人对狼下蛊,令他们攻击我们?”程洛对于巫术也是略知一二。
这个时候被他们嘲笑的绵羊群却成为他们免受狼群袭击的第一道保护屏障,众人心中都没有了底,等这些天然呆羊一被噬血的狼群全部咬死,他们也将沦为狼群的早餐,抑或是他们奋力杀死它们?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是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人面桃花灿(六)
“球球,别跑!”明天正在草原追逐着小狼崽球球,球球一到了草原,就特别的兴奋,同时兴奋的还有明天。
绾鸥跟在他们的身后,思绪万千,她未知的明天,让她早已失去了应有的青春和活力,心灵的枯竭并不可怕,她只怕哪一天,她的身体开始枯竭,直至灰飞烟灭。
那么,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存在了,能够拯救她吗?
“球球……”明天惊叫了起来,“绾鸥姐姐……”
“怎么了?”绾鸥收回心神,将明天护在身后,手上的巫术已经凝聚在手上。
明天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他抢了我的球球!”
淡淡的月色下,有轻微的雾笼罩在周围,绾鸥手一挥,雾气散去时,她也看到了这辈子最想快意恩仇一剑刺穿的人:“君岫寒!”
“其实我最想听你叫寒,那样让我觉得温暖。”君岫寒站在她的面前,后面是一字排开的炎纹国的骑兵。
绾鸥暗叫不好,君岫寒是个太强大的敌人,他掌握了她的一切行踪,当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