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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 全第86部分阅读

      御香 全 作者:肉肉屋

    秋满你这个重口味的禽兽!居然偷偷摸摸潜入长公主的卧室里………………怪不得长公主的病好得特别快,她就说自己施针没那么厉害渊敢情是仲秋满“亲自上阵“!

    既然他能自己给长公主治病,干嘛还要把自己推出来?

    吼…………,舒绿转念一想,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仲秋满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长公主这病是必顸施针的。可是仲秋满为了长公主的名声,决不能公开给她施针,就让舒绿明里来施针,他却在暗地里“加班加哼哼哼,谁知道他们除了治病之外还干了点啥?

    虽说两人似乎都到了不惑之年,不过一个是潇洒依旧的中年帅哥,一个是风韵犹存的半老贵妇,还是,‘大有可为’,的渊人家不是说,老房子着火越烧越旺么?

    想到这里,舒绿就故意偷偷细看长公主的容貌,发现她的皮肤果然比之前要紧致细嫩了些。原本还以为是病情转好的缘故,现在看起来,其实是“爱情的滋润”吧舒绿不是古人,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道德束缚,并不觉得长公主粥亥守一辈子活寡。可是对于,俐用”了自己的伸秋满,舒绿还是颇有微词。

    尽管舒绿也知道,这种事仲秋满很难跟她开口,奈何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啊!

    “仲先生!”

    在仲秋满的京郊田庄里,展眉和舒绿将仲秋满堵在屋里,把他的弟子们都赶了出去,连那个很可爱的小僮仆也不例外。

    “……你们是要劫财还是要劫刨”

    仲秋满看着兄妹俩狞笑着朝他逼近,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

    “坦白从宽,捌巨从严!”

    舒绿咬牙切齿地说:“交出八卦内幕不杀!”

    “我可以选择不说么?”

    ,不可以。”兄妹俩异口司声地驳回他的上诉。

    ,好吧……”

    仲秋满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这是个年代很久远的烘卜………………”

    (唉,在单位上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

    第三百四十八章:筹备婚事

    细碎的冰块在橘黄|色的凉汤里轻轻晃荡,冰块与冰块、勺子和瓷碗发出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响声。在这暑气逼人的三伏天里,喝一碗加冰的酸梅汤,果然是无上的享受。

    妹妹,你这酸梅汤的方子真好,比我家里原来熬的那此清爽多了。”

    欧阳婉放下瓷碗,用绢子拭了拭嘴角,由衷地赞叹道。

    舒绿也刚用完一碗酸梅汤,闻言笑道:“其实是因为你们那此方子都太复杂了,放了太多原料,味道自然就厚重。我只用乌梅、山楂、甘草和冰糖四味原料,喝起来没有木绊露糖桂花那些甜腻的味儿,自然就生津解渴。”

    ,妹妹谦虚了。虽说你用的原料简单,做法可不简单吧“欧阳婉抿嘴笑道。

    “也不麻烦呀。先煎再熬就是了。”舒绿不以为意,反正也不是她大小姐自个动手做有个小厨房,可比什么都方便。

    虽说她接受了岑姥嫉的教诲,在王府里行事不再过分张扬,可原先盖起来的小厨房也没必要析了它,反而显得刻意不走?

    入夏以来,绮霞苑的小厨房里是天天都熬解暑的甜汤。要么是绿豆汤,要么是酸梅汤,要么是荷叶汤,都是除热送凉、去躁安神的凉药。

    她也不止是自己一个人饮用,家里的舅母、姐妹们,她都会让人时不时给妁‘们送过去。至于老王爷那儿’她更是天灯青安从来没落下过一日,当然是亲自端到老王爷面前请他老人家品尝了。

    进京一年多,王府里的人们也都渐渐接受了这位表小姐的存在。

    不管是主子下人,大致上都会将她和家里的正经主人一般看待,再无人记得她曾是从江南乡下走出的小村姑。

    欧阳婉这嫂子来王府里找她,府里的下人们也得对“凌少夫人”

    客客气气的。这里头固然有展眉的面子,也未必不是舒绿的体面啊。

    “大热的天,婉儿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舒绿一直没改口叫嫂子,还是照原来的叫法,展眉和欧阳婉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还不是为了你?”

    欧阳婉笑眯眯地看了小姑子一眼,声音略低了低:“夏家人进京啦,正在打算和王府还有你哥哥商量你的婚期呢”

    “呃,这么快卿”

    说到自己的婚事,舒绿不免有点小小的不自然,但也不至于像其他的姑娘家一般,一听,婚期“两字就扭捏地走开。

    欧阳婉知道舒绿是个直爽的人,也不跟她避讳什么,直笑道:“哎呀,还快?你们过草帖子也有小半年了,夏家人这才上来操办,我都觉得太慢了呢。是你哥哥不舍得嫁太早,也没想着催他们家人过来”

    听欧阳婉这么一说,舒绿才想到,她和夏涵定亲确实也有五六个月了。真是光阴易逝啊,怎的时间过得这样快?

    这两三个月里,夏涵一有时间就约她到凌府去,‘编书’“两材目处的机会比以前多了许多。她也因此看到了以前从没见过的夏涵的“另一面”。

    刚认识夏涵的时候,舒绿只觉得他是个清冷自傲的美少年,却不知道他也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自打那回偷亲她成功,他就时不时找机和弛豆腐。

    每次逝导她又羞又恼,他反而更开心了似的,还故意趁她生气时当场画一张水墨仕女图送给她。那画上柳眉紧锁俊眼薄怒的美人儿,虽是寥寥几笔,却将舒绿的神韵全都扪主了。

    想不到夏涵画仕女图的笔力也甚是不俗。舒绿欣赏着这幅即场画作,有气也生不出来了……的确是把她画得很美呢…………就这么吵了好、好了吵过了几个月,居然就到了定婚期的日子了?舒绿一回想起这段悠闲的时日,总觉得像在梦里似的。

    “夏家的意思呢,是想回江城办喜事。不过听说王府这边,却想让你在京城出嫁………………你哥哥让我问问你,你怎么想?”

    展眉成亲以后,很多事情就不直接来和舒绿讨论了,都把任务交到了欧阳婉肩上。舒绿知道哥哥这是想让她和欧阳婉更亲近些,也不会误会哥哥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子。

    按常理说,女娘家是没有资格对自己的婚事指手画脚的。就算贵如公主郡主,也只能乖乖等着出嫁。然而展眉和舒绿之间,则p里会按照常理办事。

    欧阳婉本来是最守礼不过的,嫁到凌家后,受了兄妹俩的熏陶,渐渐地也觉得他们这样做没有什么不正常了。

    “在江城还是在京城怀…………”

    舒绿还真是没考虑边夏家提出在江城办亲事不走没有原因的。人家宗祠在江城啊,夏涵的两位兄长也在江南,还有夏家庞大的亲族……全都在江南东南这一块。夏涵可不像展眉这样光棍一条,可以随意行事。

    但是王府提出在京城里成亲,当然也是为了体面着想。尽管她只是个外孙女儿,但王府嫁女,哪里能随随便便信安王爷为了当年匆忙把福慧郡主嫁出去一直心怀内疚,总想着要在外孙女儿的娥。上补回来。

    光看舒绿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就知道信安王爷的,‘补偿之心’,有多重。

    这份嫁妆单子一传到外面去,肯定会弓起京城中无数千金小姐的羡慕嫉妒慨实物就算了,光走那两百亩的妆田,就抵得上户中等人家妁全部家当。还有三片山头,也都走可以种植果树、香料的好山头,一年下来收入相当可观。

    这已经是信安王府嫁女的最高规格了,当年尚兰出嫁时也不过如此,尚红比她还稍有不如的。这俩可走信安王府的嫡出小姐!

    信安王这边,也拟定了一批宾客名单的。如果在江城办亲事,那这此宾客肯定无法出席,老王爷又要留下遗憾了。

    “唉,怎么办呢,成个亲也那么麻烁…………”舒绿真是越想越头痛。她也不走那种西化很严重的假洋鬼子脾气,可是她真心觉得,在教堂里宣誓结婚再开个鸡尾酒会,这种结婚方式绝对简单快捷多了。

    欧阳婉反而笑她:“哎呀我的好妹妹,成亲本来就是最麻烦的事。

    唉,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如此,舒绿也没法否认。不过对于一辈子只成一次亲的古人一续娶和原配的待遇还是不同一一这也是表示对婚姻的重视嘛。

    “我看,还是在江城娩”

    舒绿想了又想,才说。

    欧阳婉也颌首道:“你哥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你是嫁到夏家,还是顾着夏家这边吧。”

    实际上舒绿的着重点却不是什么夫家娘家之类的,她是怕在京城成亲,极有可能刺激到皇帝,要是他一时抽风干出点啥事来,那可就没得后悔药吃了。还有,牧若飞…………还是江城好,山高皇帝远,谁也不会来打扰。

    夏家是江南大族,夏伯卿虽然只走旁支,但他名气太大,到时候整个亲族估计都会来喝喜酒,估计也够哈的口但是筹备懈呕种事,也不需要她这新娘子出面呐,她献堤乖乖等着上轿拜堂的命。

    “嗯,我回去让你哥哥想想法子,和夏家那边先说好了,再来和老王爷说道谨蕊“欧阳婉又笑:“到时候,我惭旨托妹妹的福回家一趟了。”

    欧阳婉婚后,欧阳夫人就离开了京城回到了江城老家。当初她留在此地,无非是给欧阳婉撑场子的意思,毕竟欧阳婉一个未婚发娘独居会惹人闲话。如今她成了杂当了凌家妇,欧阳夫人再无顾忌,自然避导赶回江城去。

    听说欧阳夫人一回家就给欧阳润知相看媳妇,估计今年之内就会定下来。欧阳润知年亨弛不小了,又担着家主之职,他的婚事和子嗣问题对欧阳家来说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啊。

    欧阳婉回家,将舒绿的意思和展眉一说,展眉自然点头认同。他们兄妹俩都是一个心思,都怕被皇帝把舷。给搅和了。

    展眉亲自去拜访他的老师夏伯卿,以家长的身份和夏伯卿商谈舒绿的亲事。尽管展眉年不弛不大,可是他一来走舒绿的长兄,二来已经成家,断r有资格当家长了。

    夏涵定亲,并不走由夏伯卿做主的,而走由他那几位叔伯出头。

    当夏涵的家书传到江城事,夏伯卿也为儿子的这一决定感到惊讶。儿子竟然要娶凌家那小才女?

    反复权衡后,夏伯卿也觉得和凌家一实际上是王府,联姻,对夏家是利大于弊。他在江南尽管有影响力,在朝廷里还缺乏强有力的靠山,信安王府无疑是个彳鹏的选择。

    是以,夏伯卿特意上京来,就是要把这桩婚事落到实处。

    但就在两家兴致勃勃筹备婚事的时候,夏涵的身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三百四十九章:舒绿被劫持!

    巧英轻轻摇动着手上的团扇,想尽量替舒绿多扇些凉风。.厢虽说做了隔热,但是在盛夏时节,还是不可避免有着闷热的感觉。

    “行了,你顾好自己就行,我没那么热。”舒绿手上自然也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蝉纱团扇,上面绣着一丛翠竹,看在眼里倒也清爽。

    巧英心里暗暗腹诽,这夏公子怎么大热天里请小姐到郊外赏荷,也不怕把小姐给热坏了。

    小丫鬟巧英没法理解“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色是何等的壮美,她只怕小姐中了暑气,那可就糟糕了。

    舒绿嘴角含笑,看着车厢角落里的一把瑶琴。那是夏涵放在车上的,她记得前年在韩家的别院里,夏涵就曾在水榭上弹奏过一曲。想起来,仿佛余音犹在耳边萦绕。

    今儿是夏涵休沐,邀请她和展眉到城外赏荷花。为了避过中午的大日头,他们一大早就从城里发,游玩到日近黄昏才往京城赶。

    早就听说宛西县的荷花是京郊一绝,去年也没机会去赏玩一番,今年夏涵一提起这话,舒绿就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她才不怕太阳晒暑气重呢,有得玩就赶紧去玩啊。可惜今天欧阳婉身子不适不能陪她出城,不然就更开心了。

    和夏涵混得熟了,两人出来游玩倒是不愁没有话题,光是看着荷花就能说上半天的调香。展眉这电灯泡当得非常憋气,幸好舒绿及时注意到哥哥的情绪,不再陪着夏涵而专门找哥哥打嘴仗,才把展眉的怨气稍微缓解了一些。

    哎呀,要是婉儿姐姐一块儿过来,她就不必这么辛苦啦。

    游玩了半日,舒绿也有些困倦了。她轻摇团扇,靠在车厢座椅堆着的软枕上,半闭着眼睛养精神。

    巧珍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食盒送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用些冷点心,她摇了摇头。

    “回家再用饭吧,没什么胃口。”

    这辆车子是欧阳婉的嫁妆,高大结实做工精良·可再好的车子也无法在颠簸的乡间道路上获得平稳的驾驶效果······舒绿没中暑,但她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晕车,赶紧含一片薄荷丸子在嘴里醒神。

    车外,展眉与夏涵并骑而行,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相当惹人注目。尤其马上的骑士都长得如此俊逸不凡,更是沿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还有些大胆的小娘子掀起车上的窗帘朝这两位英俊的公子目送秋波,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

    眼看西城门就在不远处·展眉斜眼看了看夏涵,发现这家伙不知道有什么神功在身,出门一整天身上的白袍还是那么整洁出尘。真是诡异!

    因为即将关城门的缘故,城门外排了一条不短的入城队伍,正在逐一接受守城官兵的检查。这也是出入京城的必经手续,若不是这样,要这些守军何用?

    没有路引或身份凭证,想要进出京城是绝无可能的。

    展眉一行人就在队伍后头停下·突然间周围又围过来一大群穿着褴褛的百姓。展眉挑了挑眉毛,夏涵轻声说了句:“是从黄河沿岸过来投奔京城亲戚的难民吧。”

    哦……展眉顿时明白过来。

    这时已是七月,早在半个月前就听说中原一带的黄河水冲垮了几个州县的大堤·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涝灾。这也是常见的事情了,隔几年总要来那么一两次。

    展眉解去了疑惑便不再在意这些灾民。一转眼就该他们的队伍进城了,守军们一看当头这两位少爷衣着贵气、坐骑不凡,就知道这家人不可轻忽对待。果然,展眉的长随拿出个信安王府的腰牌一晃,守军们就忙不迭将他们让了进去。

    暮色下,长长的御街两旁行人逐渐少了。人们都要赶在黄昏前回到家中,和家人共进晚餐,以此宽慰这一天里的辛劳。街边屋子里的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展眉舒绿和夏涵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夏家和信安王府并不在一个方向,走到一个岔路口前,夏涵策马来到舒绿窗边,轻轻唤了声:“舒绿妹妹。”

    窗帘撩起一半,露出舒绿娇俏的笑颜。舒绿一面回头让巧珍将琴抱下来,一面对夏涵笑道:“天色晚了·夏家哥哥路上可要小心。”

    “嗯,你也多保重。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你要是忙就别过来了。做事要紧。”舒绿嫣然一笑,放下了窗帘。

    展眉双臂抱在胸前,百无聊赖地看着夏涵和舒绿说话,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不知道婉儿怎样了?出门前她只说有些倦怠不喜动,精神倒也还好。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吧。

    看夏涵依依不舍地策马离开,展眉回头扫了一眼舒绿的车驾,示意车夫启程。他要先`妹送回王府,再回凌家去,不过两家是在同一个区域。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展眉一瞬间愣了一下。

    嗯?

    似乎,有些问题……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车夫疑惑地看着主子,迟疑了片刻也不敢出声。展眉突然招手让他下车,将他叫到马前来交代了几句。

    车夫脸上的异色更浓,但碍于主人的威势,自然什么话也不敢说。

    “嗯,怎么半天也不启程?”

    舒绿在车里坐了半晌,发现车子一直不动,暗暗奇怪。正在她想让巧珍去问问的时候,总算听到车夫挥动马鞭的声音。紧接着,车子再次动了起来。

    舒绿没有多想,继续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两个丫鬟也有些倦了,只是当然不能像主人这么悠闲,还得撑着精神随时听候舒绿的吩咐。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车厢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不明。舒绿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太阳|岤,忽然间车子咯噔一声又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家了?

    她一愣神,下意识地掀开了一道窗帘的细缝,入眼的却是暗色的泥灰墙,不知是在哪一条小巷子里。怎么回事,难道车子坏了?

    巧英和巧珍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车子会在这儿停住。

    “哥哥,怎么了?”

    反正四下无人,舒绿便扬声问了一句。

    “哦,没事,我的马出了点问题,你等会。”展眉的声音很平静,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事。

    “嗯。”

    舒绿不以为意,忽然听展眉又叫了她一声:“舒绿,你先过来看一眼我这马。”

    啊?

    马?

    她能看得出什么,她又不是兽医。

    话虽如此,舒绿也没有提出异议。巧珍先下了车子,替舒绿放好脚踏。舒绿才刚走下第一步,突然间从车底下窜出了一条黑影!

    “呀——”

    三个女人被吓得同时尖叫起来。舒绿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感觉被人揪了一把衣袖,脖子上忽然一凉!

    “不要乱来!”

    展眉本来已用最快的速度飞扑过来,还是慢了一步!

    舒绿整个人都石化了,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至于劫持自己的那个人,她没法转动脖子去看清他的模样,只能靠直觉来判断是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壮年男子。

    那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大概是个流浪汉,让好洁的舒绿闻之欲呕。

    可是,若只是普通的流浪汉,为何要藏在她的车底,又为何要用刀子劫持她?

    展眉心中懊悔无比。他刚才从车子的车辙中看出了端倪,察觉到车子底下应该藏了一个人,不然车辙不至于那么深。可是为了怕打草惊蛇,他故意让人把车子驾到这死胡同里来才动手。

    没想到这个人警惕性那么高,自己刚让舒绿下车,他就跳了出来,第一时间劫持了人质!

    “你别动她!”

    展眉双眼要冒出火来,直盯着那把森寒的匕首。

    那人衣衫褴褛,满脸风尘,在夜幕下看不清长相。他粗着嗓子低声说:“对不住,在下并非故意冒犯,委实有难言之隐!”

    “我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展眉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快把我妹妹放了,不然你绝对会死无全尸!”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手上一点也没放松。他继续低声说:“这位公子,在下只求能平安进城。只要你们载我一程,将在下送到城南平鱼坊,在下绝不会伤害这位小娘子的。”

    巧英和巧珍害怕得哭都哭不出来,只懂得彼此搂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舒绿。

    舒绿还算镇定,她知道作为人质,第一要务就是别乱动,免得激怒了凶徒。她要相信哥哥是一定能将她救出来啊。

    “……你要我们怎么送你?”

    展眉不是没把握拿下这个人。但是投鼠忌器,当这人手里的匕首指向舒绿的咽喉,展眉不能保证自己行动的精准度。他害怕万一啊!

    “在下必须和这小娘子一道登车。”那人急匆匆地说。

    第三百五十章:神秘人遗落的包裹?

    “在下必须和这小娘子一道登车。”

    他刚说完这话,展眉本来就冷如玄冰的脸色更是寒气森森。

    展眉从牙缝里迸出一句:“绝无可能!”

    以展眉对舒绿的爱护,怎么可能让他带着妹妹一道走?还上车?

    那人似乎并不是强匪出身,这时居然带着点哭腔恳求展眉:“在下真是不得已啊,求公子帮帮忙吧!”

    这情形看起来是蛮可笑的,劫匪求受害者“帮帮忙”?

    但在场的人自然都没有想笑的心情。展眉不再说话,但全身已在慢慢地积聚力量,预备着全力一击夺回舒绿!

    然而就在他的精力高度集中时,耳尖轻轻一动,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一群同样身手强劲的人在朝这边本来,他甚至听到了他们身上带着的兵器轻微碰撞发出的脆响。

    什潞人?

    “求求你们,不要再为难在下了,在下的确有要事在身······”那人还在磨磨唧唧地恳求着展眉,手上的匕首却还架在舒绿脖子上。舒绿其实也在思考着能否自救,但仔细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体型力量上的察觉,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呼”、“呼”、“呼”,就在展眉马上要动手的时候,巷子口和墙头上都出现了一群群黑影!

    “王骏,快快束手就擒!”

    一名身着紧身短打皂衣的精干男子抢到前头,手中长鞭一指胁持舒绿的那人,厉声喝道。

    “你们都别过来!”

    那叫王骏的劫匪凄厉大喊,被追兵包围的绝望让他忍不住挥动了一下那把匕首。舒绿情不自禁惊呼出声,身子摇摇欲坠。

    面对这种亡命之徒而不害怕的,肯定不是正常女人啊!舒绿胆子虽然不小·但到了这样的场合里和一般的姑娘区别也不大。

    “你们先别逼他!我妹妹在他手上!”

    展眉什么眼色,马上看出这群追兵并不在意人质的死活。他急道:“我们是信安王府的人,若是我妹妹少了一根毫毛,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安生!”

    他才不关心他们追着这人来是要抓还是要杀·他只要舒绿的平安!

    果然那群人一听“信安王府”四字,硬生生止住了前扑之势,一齐打量起这人质一家来。

    看他们车马奢华、衣冠楚楚,心下早信了几分,不由得踟蹰起来。

    劫匪王骏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胁持着舒绿往马车上走,想要先进入车厢再说。

    展眉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他和舒绿挪动的身影·一直在寻找出手的机会。突然,就在王骏将要靠近车厢门的时候,一支利箭从后方鬼魅般射来!

    “噗!”

    王骏持刀的右臂被利箭贯穿,展眉也在同一时间出手了!

    舒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待得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哥哥打横抱在怀里。

    而刚才劫持她的贼人,则哀嚎着捂住流血的手臂在地上打滚,很快地被一群身着劲服的男子按倒捆住。

    “没事了·没事了……”

    展眉轻轻拍打着舒绿的后背心,感受到妹妹柔若无骨的娇弱身子在轻轻颤抖,更是自责不已。都是自己没把事情处理好·让妹妹受惊了!

    “小姐!”

    巧英和巧珍顾不得抹去脸上的眼泪,又哭又笑地跑过来,将刚刚被展眉放下地的舒绿搀扶住。舒绿一手扶在巧英肩上,娇喘微微,一手按着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猛烈的心跳。

    这时刚才那打头的汉子才过来向展眉请罪,表明自己这些人都是公差身份,一直在追捕这名逃犯。

    展眉见了他们哪有好脸,冷哼一声,说:“你们贸然出手,差点害了我妹妹!我不管你们是否职责所在·既然都是吃公门饭的,说出你们的衙门来,我跟你们的上峰说道去吧!”

    原先还在疑惑着展眉兄妹真伪的公差们,看到展眉这等气派,心知这两位真是王府贵人了。要不是这逃犯太过重要,他们也不会这么唐突地出手。

    几个公差里的头儿忙都过来给展眉陪笑脸·点头哈腰谄笑不已。展眉理都不理他们,看两个丫鬟把舒绿扶上了车子,他也飞身上马一挥鞭带着车马走人了。

    他哪有心思管这些公差、劫匪,赶紧将妹妹送回王府去安歇是正经!

    舒绿惊魂甫定,忙让巧英再拿颗薄荷丸子给她含着,安定心神。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车子底下去的?大概是在进城门排队的时候吧?看着那打扮却像是黄上来的难民,也不知犯了什么大罪,让这么些身手强横的公差们来追捕他?

    “小姐,到家了。”

    巧英也好容易才安下神来,声音里还有些发颤。展眉亲自在车门下接应她,也不避讳这儿是街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吓得发烧吧?”

    “没。”

    舒绿疲倦地摇了摇头,如果是平时她或许有心情跟哥哥嘴上交锋两句,现在哪有那个精神。

    “我不会有事的。哥哥你也赶紧回去看看婉儿姐姐吧。”她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却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车子一眼。

    “怎么了?”

    展眉看舒绿神色有异,又紧张起来。

    “有奇怪的味道……”

    舒绿轻轻抽了抽鼻子,觉得车子附近似乎有一种很淡很淡的樟脑香味。如果是在人来人往的白天,她倒是闻不出来。这会儿人走动得少,她灵敏的嗅觉便无意识地发动了。

    “唔,樟脑?嗯,我似乎也闻到了一点。”展眉的鼻子也很灵

    不管了,她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舒绿将那奇怪的香味放到一边,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进了王府。

    展眉看妹妹安全到家,这才匆忙往自己家里赶。

    回到家里,下人说欧阳婉已经吃了药睡下了。展眉才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欧阳婉这是怎么了?往日看她精神都不错啊,难道真是中暑了?

    “请大夫了没?”

    展眉将欧阳婉身边的大丫鬟银屏叫来询问。银屏已被欧阳婉指给了欧阳家跟着过来的一个陪房管事,说好到秋天就成亲。另一个大丫鬟烟罗同样也已经指了亲。

    银屏说,午后大夫来过一次,没说什么,只说小姐或许是累着了,开了一点安神的补药。展眉心里便生出一点小小的愧疚来。

    成亲这几个月,他几乎天天要变着法儿“折腾”欧阳婉,有时一夜还不止一次,欧阳婉被累坏了也很正常。看来自己以后得好好收敛收敛才行!

    他忙了一天,倒也不觉得有多疲倦,常年习武让他总是保持在精力充沛的最佳状态。展眉先去看了看熟睡中的欧阳婉,再去沐浴用餐,又去书房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

    他如今还是国子监的学生,学业当然是第一要务。刚看完手上的一卷书,展眉突然心中微动,将书本放到鼻端闻了闻。

    樟脑······

    他猛然站起身来,一阵风般往外院走。下人们都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小厮儿想要跟过去也被他挥手止住了。

    他匆匆赶到马厩边,找到白天坐的那辆车子。

    没错,是这个味道!

    虽然很淡很淡,但是的确很像是用来熏书的樟脑香。

    但凡书本,既要防潮又要防虫,所以有书的人家都会给自己的书册熏樟脑香或者别的香药,这也就是“书香满架”的原意。可这辆马车上,为什么会有书册的味道?

    展眉阴着脸,身子一猫就缩到了车子底下。

    车底很高很宽,几条大圆柱纵横交错咬得紧紧的,将车厢牢牢固定在上面。

    要不是这么大的车子,也藏不下那么一条汉子。

    展眉在车底不住摸索,那樟脑香的味道越发浓了。终于,在一道圆柱和车子底板相连的缝隙出,他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包裹。

    他用力一扯,将那包裹抓到手里。为了保险起见,他反复将车底检查了三四遍,确定再无遗漏,才从车下爬了出来。

    一个油布包着的包裹····…是那神秘人塞到车子底下的吧?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展眉将包裹藏在怀里,拍去身上的灰尘,又回到了书房。他把书童小厮都遣了出去,关上房门,调暗烛光,才谨慎地把包裹从怀里取出来。

    包裹很粗糙,看得出是临时胡乱包的,只是略略裹了两层烂油布。展眉为人粗犷,但不代表他粗心——粗心的人,是绝对当不了一个好特工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油布揭开,两本小小的书册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更引起他注意的,还是放在书册上方的一封信笺。

    拆,还是不拆?

    展眉犹豫了半晌,叹息一声,伸手拿起了笔筒里的拆信小刀。

    第三百五十一章:密信

    发黄的信封被拆开,令展眉疑惑的是,里面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玩我么?

    展眉十分火大,自己惴惴不安了半天,好容易下定决心拆开这封信,结果里头连个纸片都没有,搞啥呢?

    他把那信封封口朝下倒了半天,确认了这是一个纯粹的空信封,这才无奈地把它扔到一边。

    这么珍而重之地藏起来,又用油蜡封好了封口,结果却是个空的……展眉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唔……莫非,信封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又拿过那空信封,对着烛光反复看了好几次,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

    不管了!他一怒之下,把信封先搁置不理,转而看起那两本册子来。fftxt烟烟整理

    这是两本账簿,可里头记录的内容,展眉死活看不出头绪来,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一笔笔数额十分巨大。而且这账簿修改的痕迹很多,笔迹也大不相同,像是好几个人记录下来的。

    这个人背着本账簿被公差追捕……莫非是哪家大户的账房先生,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跑路?

    可能使得动这么多官差,本来就很不正常啊。

    展眉以一个资深特工的直觉,感觉自己这一回似乎被卷到什么古怪事情里去了。这账本,交出去还是收起来?——————————

    交出去很容易,既然那些公差说自己是外地来的捕快,在京城肯定要去刑部报道。他拿着这账本去刑部,那些人肯定能收到。

    但接着会不会惹上麻烦呢?自然,以展眉的出身和他暗地里的身份,倒是不怕被一群外地小捕快缠上。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这事情背后牵扯着谁,他哪里能胡乱掺和进去。

    思来想去展眉决定还是先和舒绿商量商量再说。在这种事情上,妹妹的脑子好像比自己更好用些。

    想到这里,展眉把账簿和空信封都收起来,用原来的油布包好放到书房的暗格里藏起来。

    次日他让人请舒绿过府,舒绿才知道事情还有个尾巴。

    “空信封?”

    和展眉的想法相似,舒绿也觉得这人煞有其事地弄个空信封藏起来很不正常。

    她远比展眉心细,认认真真把信封来回检查了几遍,又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

    “别看了,没东西。”

    展眉没好气地胡乱翻动着那两本脏兮兮的账簿。

    “谁说的……很内涵哦。”

    舒绿眯着一只眼睛,继续将信封朝着窗外射入的阳光仔细端详着。

    “有什么内涵?”展眉一下子来了精神。

    “信封本身就是信。”

    舒绿总算回过神来,将手上的信封递给哥哥。“你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信封上隐隐约约会有字迹浮现。”

    展眉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按照妹妹说的做法试了试。

    果然,透过阳光在那毛边糙纸显现出了一些模糊的字迹。可是展眉很认真地看了半天,就快看成斗鸡眼了,还是没看得出里头写了什么字。

    “别瞪着了,你看不出来的。”

    舒绿好整以暇地翻了翻那两本账簿轻笑道:“还是得我出手啊。”

    “这是用隐形药水写的密信?”

    展眉把信封又交回妹妹手上。

    舒绿点头说:“是的。大概是用了明矾水调和了一些别的药汁……不要紧,等我回去做几个小实验好了。”

    兄妹俩又商议了一小会儿,决定在密信内容查清前还是暂时按兵不动。正说话间,欧阳婉敲门进来,手上还托着两盏香茶。

    “你们两个又在嘀嘀咕咕什么?来,妹妹快喝一杯我新泡的春茶,这可是我哥哥特意让人捎过来的上等云茶呢。”

    “那我可有口福了!”

    舒绿笑嘻嘻地接过来。展眉则责怪地看了妻子一眼,低声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

    “躺了大半日,身子怪酸的,还是出来走动走动的好。”欧阳婉柔柔地笑着,但她眼下的乌青却没能被脂粉掩住还是显得有些疲倦。

    舒绿怕欧阳婉病情加重,便对哥哥说:“我看,还是请药王仲先生过来一趟吧?”

    “啊,对!”

    展眉一拍额头,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尊大神?

    “我马上就让人去请他进城!”

    说干就干,展眉迅速叫过下人来吩咐这事。舒绿伸手探了探嫂子的额头温度入手只觉得凉丝丝的,惊道:“婉儿姐姐,你体温好凉,真是染了风寒。我陪你回屋去吧!”展眉一听妹妹这般说法,更是心急,索性对舒绿说:“我现在就亲自出城去接仲先生进城。你先替我在家陪陪婉儿。”

    舒绿颔首表示明白,展眉便旋风也似扑出门去了。看这架势,他肯定会在路上“超速驾驶”,只可怜了他那匹宝贝坐骑。

    “不过是个小风寒,你们也太夸张…···”

    虽然如此说,欧阳婉还是对展眉的举动感到很是甜蜜。夫君大人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呢,好开心。

    舒绿原先还狗血地猜测欧阳婉是不是怀孕了,结果一问她葵水刚过去两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既然哥哥出了门,嫂子又回屋休息,舒绿一时半会只得代理起女主人的职责,帮着料理些家务。反正她间隔两三天就会过凌府一趟,家里的下人深知这位大小姐在家中的地位,哪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偷j耍滑。

    陪着欧阳婉吃了午饭,舒绿刚在客房睡了个小小的午觉,忽然听得下人来报说有客人来拜访。

    “有客人?”

    舒绿愣了一下,说:“是哪里来的客人?你去对他们说,咱家老爷不在,让他们改日来吧。”

    管事便回答说,那些客人说是刑部里的公差,找老爷有事相询。

    一听“刑部”两个字,舒绿不免将他们和昨日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眼看管事要走,舒绿忙叫住了他,说自己亲自去见见这几位客人

    昨天展眉已在他们面前表露了身份,难道他们是来道歉的?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想到书房暗格里那密信和账簿,舒绿不免提高了警惕。无论如何ff,txt烟烟整理,她要去了解一下事情的进展。

    来者一共五个人,由一位刑部主簿带队,余下四人都是做官差打扮的捕快。他们见只有舒绿出来会客,不禁有些奇怪。待得听说展眉出城了,脸上的表情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舒绿看在眼里,知道这些人绝不仅仅是为了向她道歉而来的。

    但是明面上,他们还是一连声地向她检讨自己昨儿行事的鲁莽,说因为他们的失察让逃犯走脱,差点让凌千金受伤,委实太过失职。只求舒绿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昨天不严谨的行为等等。

    那主簿甚至还让身边的长随放下两抬礼物,说是给凌千金压惊的补品

    舒绿默不作声,静静看着这几位满脸堆笑的捕快大人,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昨天他们只说了自己是信安王府的人,今儿白天他们就找到凌家来了。果然很有效率啊!

    舒绿的沉默给了这些不速之客很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不知怎么开口提出接下来的要求。

    “各位有心了。昨儿的事情,确实将我吓得不轻,到现在心儿还在砰砰跳着呢。我身子不好,就不多招待各位了,各位请自便。”

    舒绿明知他们还有话要说,故意下个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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