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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上花 作者:夏梨亚

    过他的心、他的魂,残忍魔光闪现在他微眯的锐眸中,我看到他那股想活生生将眼下之人折断的欲望。

    此时的我,躺卧在红木几桉上,像是屠夫砧板上任凭宰割的肉。我浑身因为惧怕而发冷,又因酒气而发烫,正不知他盘算着该怎麽对付我,下一瞬,他俯头,出乎意料地──

    吻了我。

    厅外,忽起春雷阵阵,每一下都敲正我的心扉,止不住的如雷心跳彷彿在呼应着外间的轰隆节奏;厅内,春意融融,暧昧难明的气息流泻一室,如同春波碧水,荡人心神。

    他的吻,既狂且霸,带着挑逗,侵略性十足,跟他的人如出一辙,不带半分怜惜。逼人的男性气息漫天漫地笼罩下来,我瞠大了眼眸,脑裡却是一片空白,只感到那放肆的唇舌越吻越深入,辗转摩挲,黏腻湿热在嘴间漫漾开来。

    可那深邃沉潜的眸底,怎麽总蕴涵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悲凉晦暗。可笑他坐拥千里江山,要风得风,又因何事未能快乐如意?

    心神有瞬间被夺去,但他未让我走神太久,温厚带茧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探进我的衣襟,在柔嫩莹玉的肌肤上游走探索着,且越接近胸前禁地。我大骇,想尖叫出声,软馥唇瓣却早已被他牢牢封缄,发不出丁点声音。

    他的掠夺如暴风急雨,席捲而来,慌乱间不得已,我双手抡拳不顾一切地捶打他的胸膛,却只如螳臂挡车。耳畔热热的传来他轻蔑的喷笑声,粗鲁的用单手箝起我的两腕置于头顶,顺势轻轻啃啮了软润耳垂一下,已示惩戒。

    在这关头,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皇兄,言夕是不是在跟你饮酒,他今晚约了我下棋呢!」

    辜祈轩大步跨进朱雀厅来,青衫清颜依旧秀逸儒雅,神色却是有些仓皇,彷彿孩童被人抢去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他的眼神射向被困锁于辜祉祈身下的我,嫣红如醉的脸蛋,红肿的唇瓣,水气迷濛的瞳眸,凌乱起皱的前襟,那凄惨模样分明已被欺负得彻底。

    心裡感受羞愤又委屈,觑着这个空档,我奋力甩开了坚固的桎梏,头也不回奔出了朱雀厅。

    第11章 龙元国师

    眼睛睁开的同时,我从柔软绣榻上弹坐了起来。

    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揪住了衣领,脸刷白没一丝血色,就像随时随地都会再昏去一般。昨晚发生了什麽事?我呆呆瞪视眼前,双眼睁得老大却是毫无焦点,脑袋好似被人用铁鎚子使劲敲打着,尖锐的痛楚逼出了我眸裡的雾气。宿醉的后遗纷至沓来,我只觉得唇乾舌焦,头痛欲裂。

    朱雀殿。群臣宴。醉酒。

    还有那个吻……

    那个炽热且霸道的吻。

    我记忆裡最后的片断,停留在那一幅清爽如雨后青霄的朗碧,之后,就什麽也想不起来了。

    我下意识地低头审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还好,仍是昨晚赴宴的那套,整齐无缺,心裡也安定了一些。

    「洛祭司醒来了?」屏风后转来了一个小丫鬟,一身粉色宫装、双髻高束,相貌玲珑讨喜,却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张面孔。

    「妳……是谁?这儿是什麽地方?」我的喉咙乾涸难当,连声音也是涩涩的。

    「奴婢叫画意,是专门服侍二爷的宫女,这儿是猗兰宫。」

    辜祉轩的卧居?我眨动着捲曲的长睫,环视了陌生的房间一眼。金玉凋樑,纱笼明窗,佈置得古雅巧致。青桉上一隻三瑞兽耳铜炉袅袅飘香,空气阳刚中溷有松木清香,让人感到沉稳且安祥。牆上悬着一柄长剑,镶宝石剑鞘,青穗上繫着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我无法想像彬彬文质如辜祉轩使剑会是什麽样子的,于是很自然把想成是一件装饰房间的摆设。

    正自恍惚,又有一个清秀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奴婢诗情,这醒酒参汤是二爷吩咐奴婢预备的,洛祭司服了,头就不会那麽痛了。」

    托盘上搁着一隻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碗,甘苦参汤温度刚好,入口温热却不烫嘴,我霎眼间喝得见底。「请问,妳们二爷此刻人在哪儿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二爷在书房裡头练字呢。」诗情甜甜一笑,甚是温婉动人。

    「谢谢。」

    我问明了书房所在,下床履靴。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通室,玉阑朱楯,互相连属,眼前出现一栋大门敞开的屋子。

    「是言夕吗?进来吧!」我走近屋子,辜祈轩的声音就从裡面传出。

    他正站立于黑檀木桌后蘸墨写书法,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眸来。言夕?我不记得何时我们有亲暱得直呼名谓。

    「我打扰二爷的兴致了?」

    踱到书桌前,看见压着麒麟纸镇的白纸上一篇笔力遒劲,墨迹淋漓的文字: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悌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