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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成说(女尊)第2部分阅读

      与你成说(女尊) 作者:yushuwen

    些,多吃点。”她觉得他们真不愧是一家人,那瞥人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倒也不让人生厌,相反别有一番情趣,当然,某些其他情趣仅限自己小夫君一人。

    顾木子一张脸恨不能埋进堆满菜的碗中,在自己家人面前,多少还是回到往日儿郎的时光,脸上有些臊红。

    杨明宣不懂,明明连顾父、顾母都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怎的这个小姑子却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自然是不懂,顾父顾母的想法便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过得再不好他们干操心也没用,儿子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做多了怕儿子吃苦更多,况且他们原先住的南平镇离顾家村也远,听不到什么消息,这会儿见儿子好好的回来的,只当那些不愉快都过去了。倒是顾怀瑾,她上学的远安镇离平南镇不远,正好她有同窗也是南平镇的人,隔两日会回趟家,她便托同窗打听一下已经嫁人的哥哥的近况。原来杨家虽然子嗣单薄,但在南平也算大户人家,打听起来也容易得很,于是,杨明宣做过的那些恶事更是被人添油加醋传了个遍,根本无需刻意打听。当时顾怀瑾听说以后,显些没抄起夫子家的菜刀杀过来。于是越发用心读书,只盼以后考个功名救哥哥于水火。

    正是由此,所以才跟杨明宣如此不对盘。好在,一顿饭也平安吃下来了。中间也就问了问杨明宣搬去青木镇,以后作何打算。杨明宣将欲年后找份工的事说了说,顾母抬眼瞥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收拾了饭桌后,三个女人坐在堂屋喝茶聊天。杨明宣行止温文有礼,说话不急不缓,极对顾家母女的眼,原本不大待见她的顾怀瑾也同她聊得火热。

    顾父又拉起顾木子到房里,不知说些什么去了。

    顾父也是为人夫,虽然顾母对他也是不错,但看多了男人的不幸,所以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儿子,直拉着顾木子的手说:“儿,你受苦了……”

    顾木子靠在父亲怀里道:“爹,孩儿那些苦都过去了,如今妻主待我也是极好的,您和娘就不要担心了,倒是妹妹,一个人去那么远读书,家中境况又不好,少不得在外面看人脸色吃苦受累的……”正说到这儿,突然起什么从顾父怀里坐起,由怀里掏出张银票塞在顾父怀里,道:“爹,这里有五十两银子,马上过年了,家里也得置办些东西,正好年后妹妹也该交束修了,都交齐了吧,省得她在外面一边读书还一边做工,没得分了心,对她也不好,也少不得看其他同学脸子!”

    顾父摊开银票一看,真是五十两,大惊道:“儿啊,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快快放好,要是让你妻主知道还不打死你?你这傻孩子,家里有你娘和我,我们还没老呢,不会让瑾儿在外面吃苦的,你快把银票放好,千万不要让你妻主知道了,这五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说着便将银票塞回顾木子手里。

    这五十两对大户人家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像顾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五十两是能粗茶淡饭过一年的银子啊,顾父明白儿子的孝心,可哪里敢要这么大笔银子,男子出嫁从妻,哪里能随便这样倒贴娘家的!万一……顾父真是不能想象万一女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儿子该受多少苦啊!

    顾木子一愣,才将银票推回到父亲手中,笑道:“爹爹莫惊,这银子便是妻主让我带回来的,您只管收好,她本来还让多带些,是儿子存了小心思才没答应,爹爹莫怪儿嫁了人胳膊肘朝外拐才好!”说着自己便笑起来。

    顾父一再确认,才安心将银票收下。确实,年后瑾儿该交束修了,虽然夫子看瑾儿天资聪颖,免了许多,但瑾儿一人在外,吃穿用度无一不需银子,瑾儿又懂事,瞒着他们在学堂里给其他同学做些活赚些度日的钱,肯定也不好过,重要的是瑾儿无法专心学习,这也是他们夫妻的心病。如今,这心病也能去了,于是心中对儿媳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

    聊得差不多,杨明宣便带着顾木子回家了。顾父顾母也没多留,毕竟马上就是小年,他们的小家要准备的事也多,没得耽误功夫,来日方长,何况也住得近了,只嘱咐以后多回来看看他们二老,然后便让顾怀瑾将他们送到村口。

    顾怀瑾心中拐扭得很,刚开门的时候便是想到同窗带回的那些话,对这嫂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是人活生生的在眼前,又跟传言大不一样,让她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当然,有一点她是不愿承认的,房里那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可是送到她心里去了。她在学堂的时候因为银子不够,这些东西用得极节省,所以即便她再用功努力,那一手字却是不大好看,她根本没多余的纸来练习,只得糟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嘲笑自己,自己虽恼,却也无法,毛笔醮水也可以写,可是看不出形,也没个感觉,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这大摞的纸砚摆在面前,哪能不教她心花怒放的。

    杨明宣也只同她谈些孔孟之说,这世虽然有其他人取代了孔孟,但学问之说却是相差无几,是以顾怀瑾对这嫂嫂的学问也越加钦佩,惹得杨明宣汗颜不已,她前世不过是个语文教师,后来嫁人,又随着丈夫下海经商,没两年便出了意外来了这里。所以现要说起这些来也是轻车熟路,不防小姑竟当是她说的,她又不好解释,好在村口也到了,她将顾木子抱上车,裹好围巾朝小姑摆摆手便跳上牛车往家赶了。

    第 5 章

    在古代过年极为繁琐,打扬尘,拜神祭祖一样也马虎不得,大年初一一大早又带着香烛鞭炮到杨家祖坟拜祭。而后左邻右舍恭喜之声不绝于耳,杨明宣特意备了许多小红包,有小孩来的时候抓把糖果给个小红包,她的大方惹得镇上的小孩几乎都往她家里跑来,这年节下,顾木子也不省这几个钱,极为喜爱几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

    夜里杨明宣压在他身上,咬着小夫君的耳朵道:“不如,我们也生他十个八个,以后过年让他们把红包都要回来,可好?”

    顾木子的粉拳就敲在妻主肩窝上,又是一夜温存。

    大年初二天未亮便带着节礼到顾家村给岳父母拜年,这回小姑顾怀瑾的脸色好了不少,杨明宣夫妇二人还歇了一晚,初三才回家。

    期间顾父也说过早些要个孩子,杨明宣笑笑道:“我们会努力的。”顾木子嫁过来已近三年,虽然夫妻生活不多,却也是没断的,只是至今却没个动静。杨明宣倒觉得没什么,木子才二十不到,迟些要孩子也无防。倒是顾木子心里有点急,但又想着最近十分和谐的夫妻生活,想着不久应该就会有了的。

    二人回家后便彻底闲下来了,杨明宣祖上子嗣一向单薄,到她这一代便只有她这一个独苗,所以在别人忙着走亲戚时,她与小夫君整日缠绵内室,如同新婚夫妇,好不甜蜜。

    杨明宣在给顾怀瑾买文房四宝时,自己也留了一套,如今正好趁这空闲练练手,将丢了两年的书法捡起来,想着若是字不难看,年后找个帐房娘子做应该不是难事。

    顾木子便安静地在一旁添茶磨墨,杨明宣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享到红袖添香的情趣,笔下的字也是写得一日顺过一日。闲来无事也教顾木子一些书本知识,手把手教他习字,两人过得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顾木子是个极聪慧的男子,几乎过目不忘,这让杨明宣大感上天对她不薄,赐了个贤惠聪颖的夫君给自己,惹得顾木子轻笑连连,嗔道:“觉得不公平你就说嘛,非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杨明宣捉住小夫君满是墨迹的小手往怀里一拽,嘟着嘴便亲了上去。

    元宵节后便算年过完了。一大早,杨明宣早过早饭后吻别小夫君便独自到街上转悠,她想一间间店铺问去,顺便买些纸,这几日同小夫君胡闹,年前买的纸快用完了,再者木子进步也快,对此颇有兴趣,日后自己工作忙起来了,也好让他有个打发时间的,不至太过空虚。

    只是一间间店铺问下来,除了少数要请些做杂重活的伙计外,都摇头说不请人,客气地将她请出去了。

    杨明宣只得来到下家,正好是年前买纸笔的墨轩,想着不如先买些纸回家吃个午饭再出来。

    她刚一进去,眼尖的掌柜便认出她来,忙从柜台走出来,上前道了声新年好又寒喧一番。杨明宣这次只买些纸,掌柜也亲自将纸抱来,见她只身前来,并不如上次赶着车,便道:“小姐府上哪里,不如我让伙计送到贵府上去?”

    杨明宣见大捆纸自己一人拿也有些吃力,便将家里地址说了,掌柜便吩咐闲着的伙计先送去。

    倒不是墨轩生意不好,来个像杨明宣这样的人还得王掌柜亲自接待,相反,墨轩的名声却是这镇上最好的,一般想要寻些名贵的笔墨,还得巴着这墨轩人,只是这墨轩的东家却是个奇人,不爱财,却爱才!要对了她的胃口,便是白送也无妨!

    上次杨明宣来买纸笔时,无意卖弄过一回风马蚤,王掌柜借了她的诗,题在一幅未完成的画上,颇得东家喜爱,问及何人所作,她却忘了问人,想是文人墨客来去无影,便随便编了个由头说过去了。当时店里正忙,杨明宣也忙着采买其他东西,钱物两清转处身就走了,待王掌柜回过神来想结交时,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只是想不到今日又遇到了,还得知住处,往后东家问起,她也好有个交待了。

    杨明宣却是不知这些,见了掌柜如此热情,越发汗颜上次自己剽窃古人的名诗,又不好解释,付了银子便想早早离开,转念一想,这掌柜如此热心,想必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如向她打听一下有没有哪家要请帐房的,若是有个准信,也省了她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王掌柜一听,心下一计较便问道:“可是杨小姐自己要寻?”得了杨明宣的回答便只让她回家等信,两日内必有消息。

    杨明宣一愣,只当是古人都如此热情,道了谢便回家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墨轩便来了人,说是请杨小姐去一趟。顾木子帮着杨明宣收拾一番便送她出门,自己关好门将家里洗刷干净后,依着书本上的字练了起来。

    杨明宣到了墨轩,便被王掌柜请上了二楼一个雅间里,里面有一人临窗而立,背影倜傥风流。

    王掌柜轻声走去,恭敬道:“东家,杨小姐来了。”

    在上楼的时候王掌柜已经同杨明宣讲明,墨轩的帐房年前回老家后至今未来,昨日带了信说是老家有事,不能回来了,帐房之位正好空缺下来,也是与杨明宣有缘,那信正好是她进店前一柱香送到的,又说东家今日过来,正好见见,又告诉她东家姓苏,性格有些古怪。王掌柜说到这儿的时候连带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古怪起来。

    那人听了声音,转过身来上下扫了一眼杨明宣,道:“是你要做帐房?”

    杨明宣见人转过来便明了王掌柜为何那般表情,这苏东家一身女子装扮,可仔细一看,明明是个男子,也难怪性情古怪了。

    她也不说破,只抬手行了个礼道:“见过苏小姐,正是在下。”

    苏白哪里知道自己费心的装扮早糟人一眼看穿。其实倒不是他装得不像,相反,他在家从小就被男作女子来养,很长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了,他是男子的事,除了家人和两个贴身侍子外,外人是一无所知,哪怕是与他相交甚厚的好友也只当他是个女子。要说,只是杨明宣眼睛太毒,前世电视、小说,这种男扮女装、女扮男装的事虽未亲身经历,但也看得多了。

    这苏东家长得极为动人,无论男女,都让人雌雄莫辩。只是杨明宣几乎凭着本能,一眼就看出他实为男儿,心下虽是几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苏白却不管多的,使个眼色,一旁的侍子便拿过几张记录,将她请到案前坐下,备好纸墨,递到她手边,又将算盘随手一摆,刷刷两下下上归齐,也送到手边。

    杨明宣知他这是要考自己,提笔按科目记下,眼、手、心不停,不消一刻,几张小帐便齐齐记好到一张上面,送到一旁候着的侍子手中。

    红莲接过便送到苏白手上,苏白不接,只就着侍子的手扫了一眼,道:“倒是好本事,算盘也不拨一下,却是分毫不差!”

    杨明宣早起身,立于案边谦虚道:“小姐过奖!”这珠心算她便是从小就学会的,做起加减起来,方便快速了不少。

    这次苏白也不假侍子之手,自己随手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一本帐薄,扔到杨明宣身边的案上,道:“给你三日时间,从帐上抹掉五百两,若是做得干净,三日后直接去王掌柜那里报道,若是没这个本事,你只记得差人将帐本送回便可!”

    说罢,也不待杨明宣作何反应,又背过身子立在窗前,不知在作何思?

    红莲从案上拿起帐薄,递在杨明宣手边,“杨小姐,请!”这便是在送客了。

    杨明宣也不接,对着苏白的背影拱手道:“苏小姐,杨某自愧技不如人,苏小姐另请贤能吧!”说完头也不回离开雅间下楼去了。

    苏白这才转过身来,轻笑一声,挥了挥袖,一直不动的绿竹忙跟在杨明宣身后下楼,将人拦了下来,道了个歉说明本意后,只请她第二日便可过来。回头他又于王掌柜打了招呼,这才上楼复命。

    杨明宣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刚才一赌是对的,不然,哪里有东家自己给自己做假账的?又回头向王掌柜道谢后才算圆满地回家了。

    顾木子听她顺利找到工作,也是开怀万分,早早备好酒水饭菜,吃得心满意足。

    下午,顾怀瑾却来了。

    她本意是来个突击检查的,看看这杨明宣有没有虐待自家哥哥,于是在院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却不见里面有何声响,当是无人在家,想着索性敲个门,便见着杨明宣脸上一团黑墨还来不及擦地开了门。

    顾怀瑾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哥哥呢?”

    话未落音,就见顾木子拿着湿帕子追出来嘴里还笑道:“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擦一擦……”

    “哥哥,你这是?”顾怀瑾自来熟地将包袱搁在院子里的矮几上,回头问哥哥。

    顾木子一边踮着脚给杨明宣擦脸一边笑道:“我刚才打个字谜她没猜对,便闹着玩儿在她脸上画了一笔,她还想躲,想不到我一用劲,倒画了更大一团,呵呵……”

    顾怀瑾放下心来,看来,却是嫂嫂可怜,在她眼中满腹经纶的嫂嫂居然连个谜也猜不着,不知是什么高深的谜面?

    “哥哥,你说说是什么谜,嫂嫂还能答不上来?”进屋后,顾怀瑾还念着那谜,又问了一遍。

    顾木子倒好茶,俏皮道:“嗯,那哥哥也考考你,看你会不会?”说着便道出了谜面,“李字少了木,不作子字猜!打一个字,看你们谁先猜出来!”

    顾怀瑾一听,便笑了起来,趁哥哥不注意,对着杨明宣挤眉弄眼,杨明宣则一副告饶的模样,正好被顾木子看到,喝道:“你们俩做什么怪呢,好好猜,猜不出来,我也在你脸上画一条墨!”说着还拿食指在顾怀瑾脸上作势划了一道。

    这谜是顾父以前哄顾木子拿出来说的,顾父嫁人前姓李,便拿这“李”字来逗儿子,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儿子取名“木子”的原因。倒是后来生下顾怀瑾,“怀瑾”二字却是一个路过的云游先生取的,顾父顾母觉得好听,便用上了。

    聊了一会儿后,顾怀瑾便起身走了,她于同学约好今日见面,一起赶路去夫子家。

    一路上,顾怀瑾心情极为敞亮,想杨明宣对哥哥是真的好了,那字谜她曾打给杨明宣猜过,那日谜底她一瞬脱口而出,这种哄小孩的把戏自然难不倒她,亏得她有心,哄着哥哥那般高兴。她还当是真有什么高深谜语难倒了杨明宣!

    第 6 章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留言~~留言 ~~~```我哭~~``为毛一个字也没有?

    杨明宣去墨轩时,倒没遇到男扮女装的苏东家。王掌柜将她介绍给店里其他人后便将她带至一个僻静的单间,像个小书房,地方不大,桌椅齐全,光线明亮。

    王掌柜带她到一排柜前指了指厚厚的册子,道:“这些都是店里往年的帐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看看,再有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年前,店里也已盘存过,都记得仔细,今天你只需将昨日的帐目记上便好。以后每月旬休,工钱就在月底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掌柜是个年近四旬的中年女人,慈眉善目,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杨明宣的手,也不显得突兀,只作平常好友一起聊天一般,每说一句话总是略带笑意地看看她。

    杨明宣也是识礼之人,凡王掌柜目光扫过来时,她都报以微笑,道:“明宣谢过王掌柜,若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请掌柜不吝赐教。”

    王掌柜笑得爽朗,拍了拍杨明宣的肩:“赐教不敢,咱们切磋,切磋啊!哈哈!”

    昨日有关东家考帐房的事,早被红莲传了出来,只将杨明宣算帐的功夫说成一眨眼,那帐便跟神仙算好了的一样出现在纸上。王掌柜自然知道红莲的话过份夸张,但昨日杨明宣上下楼就那么一会儿的时候,而且东家立时就用了她,想必必有过人之处,而且她也觉得与杨明宣投缘,除了工作,也存了结交之心,倒没显出半分倚老卖老的样子,只当她与自己同辈,倒不似掌柜与帐房那样相处。

    杨明宣看了会儿以前的帐薄,又熟悉了一下店里经营的品种,思索了半晌,便将自己的主意同王掌柜说了说,只说改进一下记帐方式。她前世随丈夫经商时,起初规模不大,便是她这半吊子兼着会计来干的,后来又有心学习了一下,此时,便想将以前的方式借鉴过来,日后也方便许多。

    王掌柜是个通透精明的人,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了,时有不明之处也常进去与杨明宣沟通交流。

    这半月杨明宣每日早出晚归,顾木子除了绣绣花、练练字,便是想着做些好吃的等妻主回来,倒有些想念之前两人天天耳鬓厮磨的日子来了。

    杨明宣又何尝不是呢,在店里一闲下来,便在想她的木子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她呢?有没有把墨水不小心糊到脸上呢?每当此时她就感慨,如果有手机多好,想他了打个电话聊一聊,闲了就发发短信也是不错的。

    大抵,热恋中的夫妻,都是这个模样的吧!杨明宣捂着脸这么想,只是这世,顾木子一生的幸福就是依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给她一个坚实明亮的依靠,不若前世的自己,伤透了心,落个意外的结果。

    半个月后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杨明宣的帐记得清晰,省了不少功夫,便在王掌柜那里得了假,带着小夫君去青木镇西边的青木山上去踏青。

    顾木子听说可以连休两日,极为开心,忙进忙出收拾东西,一大早就拎着一个大篮子笑意连连地在院门口眯着杨明宣,杨明宣见夫君那小模样活像去看外婆的小红帽,不过大灰狼变成了她而已。

    杨明宣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顺手将篮子接过来,略有诧异,还有点沉哪!顾木子像是顺毛的猫,挽着妻主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往青木山走去。

    这里民风淳朴、开化,哪怕不是夫妻,只要定下名份,这般亲密些也无人说些什么。出门的时候邻里间也有不少人也外出踏青,大家乐呵呵地相互打个招呼,哪怕同路也不与他们小夫妻走在一起,都笑笑地或快或慢,隔着些距离。

    顾木子傻乎乎,朝后面的男子道:“李家哥哥,你们不是也去青木山吗?走快些,我们一起去!”

    后面的男子红着脸摇头,结巴道:“啊?我…我忘了宝儿的东西…呃…要回去拿,你…你们先走吧!”说着干脆拉着妻主和女儿停在了原地。

    杨明宣笑意更深,她得感谢大家,这是大家给了她夫妻二人甜蜜的空间呢,回头朝男子的妻主笑笑:“谢啦!”

    女人拱拱手,心照不宣。

    俗话说,春寒料峭,虽然他们只着了夹衣,等走到山脚下的时候,额上鼻头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顾木子从袖中掏出帕子,踮着脚给杨明宣擦汗。杨明宣也拿出小夫君前些日子给她绣的帕子,仔细为他擦拭。

    两人就这么立在人来人往的山脚下,眼中只有对方,手下小心翼翼,似是在擦一件稀世珍品。

    只是如此美景,被一人大煞了风景。

    红莲乍乎乎地从一旁跳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杨明宣叫道:“呀!这不是杨小姐吗?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顾木子余光瞟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公子,双眼对着自家妻主大放异彩,心中郁闷,却只缓缓收回手,轻声道:“宣,这位是?”一副扶风弱柳的模样,半倚在妻主怀里。

    杨明宣顺势将他揽在怀里,心中一突,这语气,似乎不大正常啊,再看红莲,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顿时头疼,只得镇定下来,道:“红莲公子也来了啊?今日我随夫君出来踏青,不想就遇到公子了!”

    顾木子见妻主介绍自己是“夫君”,心里也平了下来,知是自己多心了,心中敌意就去了大半,立马从杨明宣怀里出来站好。

    红莲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还叫我什么公子啊,我不过是个侍子,你就叫我红莲吧,我今日是和小姐一起来的,杨小姐要不要过去?”说着往一旁看了看。

    杨明宣就着他的目光望去,苏白正坐在一个路边的茶寮里歇息,一身墨绿长袍,出类拔萃之姿,正端着一碗三个铜板的茶,慢慢饮下,绿竹在一边伺候,好像没发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杨明宣道:“不了,今日就不打扰东家了!”

    红莲白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那日见杨明宣,觉得她有些本事,想着找机会让她多在公子面前多露露脸,以后也好帮公子分担点事干。他对公子的心真是天地可鉴,不过见这呆子不识趣,自己也作罢,只拉过顾木子的手道:“哥哥好福气,嫁了这么位有本事又体贴的妻主!”

    顾木子又与他客气了两句,红莲怕耽误久了公子找,就走了。

    这边,杨明宣牵着顾木子的手,一步步上了台阶往山上走去。在路上的时候杨明宣好奇自己的宝贝夫君带了什么,掀开盖布一看,除了些吃食,竟是香烛烘品,这才知道山上还有间寺庙,听说十分灵验,心中又是七上八下,她总觉得自己是抹游魂,这寺庙不一定进得去!又见木子兴致盎然,又少不得试试运气,兴许没事,是她担心多余了。

    “木子啊,你这准备了大半晚上的蜡烛、供品,是想求神仙什么?”杨明宣偏过头问了问自开始上山就一脸虔诚地小夫君。

    顾木子听了这话,居然前所未有的在大白天红了脸,半晌也不回话,只埋着头上山。

    杨明宣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便了然,四下看了看,大家都在各自爬各自己的台阶,也没人注意他们,她恶趣味横生,低下头凑到小夫君耳边吹着气轻声道:“这事夫君还是求求为妻吧,为妻可比神仙灵验多啦!”

    顾木子本就心虚走快了两步,杨明宣说话的时候他心下一慌,脚下没踏实,一不小心往后仰去,杨明宣忙扔了手中的篮子,拉住顾木子护在怀中,却还是没有站稳,眼看就要往下栽去,她只得更用力将顾木子抱在怀里,只望他不要受伤才好。

    突然,杨明宣觉得自己手臂被人拉住,止住了下倒的力,于是带着那人急急落了两个台阶才站稳。杨明宣回头一看,一身墨绿,正是苏白,忙点了点头道谢。

    苏白见人都无事,便松了手,并无过多表情。

    顾木子吓坏了,直到杨明宣把他抱到一旁石阶上坐下都惊魂未定,差点哭出来。

    绿竹却在一旁叫了起来:“红莲,快过来,小姐脚崴了!”

    红莲正在下面捡杨明宣扔掉的篮子,闻言也顾不上还有蜡烛没捡,噌噌跑上来把篮子往杨明宣旁边一扔就跑到自家公子面前哭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你脚怎么了?”

    红莲与绿竹将苏白扶到台阶另一边坐下。

    杨明宣见状,安抚了顾木子一会儿就过去了,顾木子吓过倒好了,自己跑下台阶将两根蜡烛捡回来,顺便收拾了一下篮子,走了过去。

    杨明宣过去的时候,苏白额上冷汗直流,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似是疼得厉害。杨明宣蹲下身子道了声得罪,便脱了苏白的鞋子。红莲正想阻止,绿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小姐伤势要紧!”

    杨明宣捏了捏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块,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崴了一下,便搓了搓掌心,揉着苏白的脚踝。不一会儿,杨明宣给他穿好鞋,放下脚道:“试试,能不能用力?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苏白万年不变的表情,放下脚试了试,还是有点疼,却没刚才疼得那么厉害了,便道了声“无事!”让红莲绿竹扶他起来。

    苏白生得高挑,又伤了脚,红莲、绿竹两个男子也使不上多大劲,被他们扶着走得倒更吃力了

    杨明宣道:“上山要快些,庙里应该有药,不如我来背东家上山?早些上药也好得快些!”

    苏白想了想,面无表情道:“医药费自你本月工钱中扣除!”

    顾木子一听,险些又将手中的篮子掉下去,瞥了眼妻主,夫妻二人要笑不笑只能绷着脸憋着。

    杨明宣道:“这是应该的!”又回头看了看笨重的篮子,对小夫君道:“你辛苦点!”

    顾木子点点头:“我没事,恩人要紧!”

    杨明宣蹲下身子,苏白由红莲、绿竹扶到她背上趴好。

    苏白就稳稳地由着这个自己不怎么熟悉的女人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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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苏白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一时用不得力。一行人在庙里留到下午,红莲回府叫了下人来,把苏白抬走才算完。

    顾木子看了看篮子里的断香残烛,怕是不能求神了,又因着妻主说的那句话,他也着实不好再去求,又觉得自己闯了祸,神情有些寡淡跟在妻主旁边。

    杨明宣也发现了,苏白三人在的时候她不大好过来逗小夫君,这会儿人终于都走了,她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打横抱起顾木子,到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好。

    顾木子这点还是保守的,捶打着妻主的肩急道:“你快放我下来,这,这佛门清静地……”

    杨明宣不待他说完,一个深吻就将他剩下的话堵上,直吻得顾木子头晕眼花不分东南西北。杨明宣见小夫君迷迷糊糊的模样,点了点他俏挺的小鼻子道:“为妻怎么不知夫君皈依了佛门?”

    这佛门再清静的地也被他们玷污了,顾木子觉得自己还是同犯,一时没了底气,只乖乖窝在妻主怀里不作声。

    “那人,是你东家?”半晌,顾木子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明宣想了想他说的是谁,笑道:“嗯,只见过一次,想不到今天倒救了我们,为妻以后可得为她干脑涂地喽!”

    顾木子仰头看了看已经冒芽的大树,道:“她生得真好看!”

    杨明宣一愣,眯着眼睛掰回小夫君的脸,双目对视:“我的木子莫不是要学那红杏,趁着春意渐浓出个墙?”

    顾木子在她怀里笑得前仰后翻,最后冷下脸来虚拎着她的耳朵恨恨道:“从来出墙的都是你!”

    一句话说得杨明宣偃旗息鼓,紧了紧怀里的人,将下巴抵在顾木子头顶,低声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抛下你!”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时,一声轻咳打断了二人的情思。

    顾木子忙从杨明宣怀里跳出来,整了整衣衫,然后一副善男信女的模样一本正经双手合十对着来人弯了弯腰。

    来人含笑回了个礼,道:“二位施主……”话还未开口,顾木子就拉起还坐在一边的杨明宣落荒而逃,直到出了庙门,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趴在门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笑起来。

    回去的时候杨明宣一手拎着半空的篮子,一手牵着顾木子,道:“方才你跑什么?”

    顾木子瞪着眼睛道:“还不跑?他把我们认出来,下次不让我们去怎么办?我还想着下次再去呢!”

    杨明宣轻轻一扯,顾木子跌到她怀里,她又咬住小夫君的耳朵道:“莫非为妻的话夫君刚没听清楚?夫君可想好了是要求神还是求为妻呢?”

    顾木子被吹得浑身发麻,听完话又是一记斜眼飞来:“整天胡思乱想!我是想改日上山求神保佑苏小姐的脚快快好起来,省得教她扣你工钱!”

    杨明宣一愣,倒是她把扣钱这事给忘了。两人又一路嘻嘻哈哈地笑闹着回家了。

    夜里,杨明宣又旧事重提,顾木子瞥了她一眼,从被子里坐起来,落落大方地将里衣褪去,洁白莹润的身子就坦露在昏黄的烛火下,看得杨明宣血脉喷张。

    “好木子,一会儿可别哭着喊不要!”杨明宣说着就跟饿狼扑食一样扑过来。

    不过这次她失手了,顾木子轻轻往旁边一闪,就着手上的内衣将妻主的双手绑在一起,眯着眼道:“宣,可想要?”

    杨明宣挣扎着翻过身子,手上的衣服缠得不紧,她若稍稍有点力也能挣掉,却偏偏不挣,凑过去一把吻住顾木子,只是无手支撑,两人吻了一会儿便倒在床上,顾木子起身骑在她身上,双手覆在她胸前,深深吻下去……

    后来,整夜便只听到顾木子娇喘地哭喊道:“别…求你了,宣,不要了……我错了……木子错了……”

    如此这般的后果,便是第二日顾木子病倒在床了。

    顾木子自杨明宣刚穿来第一天病过一次后,后来一直没再生过病,想不到昨夜这番折腾,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发热。

    杨明宣心疼得要死,着急忙慌地跑去请了大夫,大夫只说是感了风寒,吃点药就会好。而后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杨明宣,将她拉到外室才说:“你们年轻人,有些事还是要节制些,他身体本就虚得很,还如此不知节制!”

    送走大夫后,杨明宣将熬好的药端到床前,小口小口地喂着脸上还泛着潮红地小夫君,他病了的模样像一只收了爪子的小猫,似乎顺着毛摸一摸他还会“喵呜”一声,正这么想着,杨明宣就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顾木子就真的顺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蹭了蹭。

    到了下午,热便退了下去,杨明宣这才松下一口气,还是用被子将他裹得牢牢地揽在怀中。

    “叫你疯!这下生病了吧,看你还疯得起来!”杨明宣用额头轻轻撞了过去。

    顾木子捂着额头咯咯直笑,又跟八爪章鱼似的扑在妻主怀里:“木子以后不疯了!”

    杨明宣点点头,张口还没说什么,顾木子又道:“以后就由妻主来疯吧!”说着把手探到被子里,不知道摸了哪里,杨明宣一把捉住他乱动的手道:“刚退热就不安分了!”

    杨明宣也从大夫那里得知了顾木子缘何身体不好,只请大夫再多开了张药方,好将他身子养好。再想着小夫君平时除了看上去要瘦弱些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莫不是他有什么不适的时候都强撑着?再想想平日他的性子,强撑也不是不可能的。到底是曾经的自己给了他太多的伤害!

    顾木子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明宣多请了一日的假,一连三日,怕是积压了些事,得忙一下了。

    王掌柜问了声她夫君的病况,又说前日东家的侍子红莲带话来,要扣掉她一部分工钱。杨明宣也只是笑笑,认了这事。她想,银子无所谓,只望她不要再跟这苏白有多的牵扯才好,若是有一天被小夫君知道苏白其实是个男子,她就是无私也显得有私了。

    显然,苏白没有这个觉悟。他并没有将杨明宣当作异性来看,准确些说,他并没有将自己当作男子来看。那日让红莲来带话只是顺便,若不是青木山上相遇,他快要将这新来的帐房娘子忘掉,所以着红莲将帐薄带回去自己瞧瞧,顺便带个话而已。

    他看了杨明宣较之以前略有不同的记帐方式后,开始觉得有些繁琐,再仔细看下来,倒是比以前省了不少事,他苏家名下的产业不止青木镇墨轩这一处,若是能将此法推广,以后也便于苏家的财政管理,便想着来试试杨明宣的底,看她还有无藏私。

    于是,在某日下午,苏白就带着红莲绿竹到了墨轩。

    他们来的时候,杨明宣正在小书房里做事,并不知道。直到王掌柜说东家请她上去,她愣了一下,看向王掌柜,王掌柜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东家怎的就突然关心起帐房娘子的事来了?

    杨明宣上楼时突然想起医药费那回事,琢磨着莫不是得交现银?她又往怀里摸了摸,只有二两不到的碎银。

    她将银子收回怀里放好时,正好被等在门口的红莲看到,见她这副模样越发来气,怎的就有这么不争气又傻的女人呢?这么想着语气便不大好,斜了她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让小姐等你不成?!”

    杨明宣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了?

    进了房间,苏白正坐在案前面无表情地翻着她刚刚记好的一本帐薄。杨明宣弯腰行了个礼,道:“东家。”

    苏白从帐薄里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仔细想来,他每次见她,她都是穿的一身灰不溜秋的长袍,低眉顺目将自己隐到角落不让引人注意。

    “说说这么记的缘由!”苏白将摊开的帐薄往案上一甩,闭着眼靠在椅上,也不看她。

    杨明宣心底百转千回,这么记她是得了王掌柜同意的,怎么他又来过问?于是小心道:“敢问东家,这帐,有何不妥之处吗?”

    苏白没搭理她,半晌才掀开眼皮,淡淡道:“还不错!”

    杨明宣抹了把汗,再慢慢将现代记帐方法分析给他听,苏白本就是生意人,大略一讲便触类旁通,不一会儿就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停了。

    “收拾一下,三日后随我去卞梁!”卞梁是座离京城很近的大城,苏家的生意在那里做得最大,又因青木镇是苏家祖籍,所以历代苏家当家的一年中有小半年会呆在青木镇,其他时间便每地巡查。苏白想将这帐房带去卞梁,也是好将此法迅速普及,日后他便能省事许多。

    这边杨明宣却是大惊,忙问:“东家,去卞梁做什么?”

    苏白起身走到窗前:“你把这法也教教那边的人!”

    杨明宣道:“请东家见谅,在下不能离开青木镇。”顾木子大病初愈,再者,就算小夫君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她也不想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两地分居这事她不想干!

    “为了你夫君?”苏白再迟钝也看得出她夫妻二人的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道:“把他带上也无妨!”

    杨明宣又惊:“我有妨!”

    红莲跟绿竹闻言一愣,连苏白万年不变的表情动了动,齐刷刷地看着杨明宣,看她怎么个有妨法!

    “呃……”杨明宣也知道自己一急闹了笑话,解释道:“内人大病初愈,此去路途遥远,怕是无法承受颠簸之苦……”

    苏白的眉头皱得更紧,心想,让卞梁那边派两个人过来也行!

    “东家!”杨明宣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