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职业王妃第15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罢。 ”
“是。”岚筝拱手叩拜,然后起身,仰面对太子道:“四哥,今日气色不错。”
太子笑道:“十弟才是英姿飒爽。”
岚筝摇头,眼睛瞥着不远处的晋王道:“九哥才是。”
皇帝亲自策马行开到了晋王面前,道:“烨诚,快起身吧。”语气甚是慈爱。
岚筝和太子相视一笑,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三足鼎立的局面是确定了,不管你我两人之中谁胜利了,都还要和晋王再斗。
雨楼大气不敢出的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尽量远离太子的视线。心想,岚筝真是胆大,若是她被拆穿了身份,又是大罪一桩,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不禁在心中多埋怨了他几句。
“十弟,你怎么没把你的秦雨楼带来?”太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吓的雨楼心肝乱颤,手心出了一层汗。
“四哥,不也没带太子妃来么,如果你带,我也带。”
太子笑了笑,换了话题:“今日围猎,不知十弟有什么想打的猎物没有。”
“有啊。”就是四哥你。岚筝嘿嘿笑道:“打个兔子,送给雨楼。四哥你呢?”
太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时岚筝见皇帝和晋王详谈甚欢,撇嘴:“他呢?怕是鹿都不入他的眼了,估计只有老虎才配的上他吧。”
太子望向晋王,心想,烨诚,其实你才是最j诈的吧,挑拨我和岚筝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不过,你也要小心,我们之中剩下的最强的那个还是你的对手。
晋王与太子视线相交,低首欠身施礼。皇帝方才发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在一旁候着,微咳一声,道:“上马,动身。”
岚筝的骑技虽不如晋王,却也还可以,至少没出现让雨楼担心的落马情况。
待众人到达围场时,先行抵达的军队已准备完毕,早将猎物纵放入其中,并列守在围场外,禁止外人进入。
皇帝左边是晋王,右边是太子,岚筝本在晋王左后方,为了和雨楼说话,趁着三人没留意,故意放慢马蹄的步伐,退到了雨楼身旁,悄声道:“一会儿会有人向我放冷箭。你别急,听我说完。我早就知道他有这个阴谋,连放冷箭的位置我都知晓,我躲的过去。所以我落马后,你不要害怕的围过来看我,暴露自己。”
雨楼疑惑:“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我躲开冷箭落马后……场面大乱,那个时候好戏才上演。”
“你难道也准备了弓弩手,对他放冷箭不成?”
“哼。”岚筝冷笑:“比这有意思。”说罢策马前行,又回到了晋王身旁。
晋王旋首后望。雨楼见了,忙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起首。晋王已不看她了。
雨楼持着旗幡,作为骑射随行人员,也先象征性的背了弓弩。不多一会,只见前方的树丛中闪了下鹿角,接着那轻捷的身姿就飞跃着跑来了。
众人立刻策马追去,雨楼亦跟随。很快奔至一处密林,道路狭小,繁茂的大树蔽住了大部分阳光,先是皇帝搭了一弓射箭开去,可那鹿蹄子一跃,箭矢落到了身后,并未射中。皇帝一发不中,才到了皇子的表现机会,岚筝开弓随便抛出一箭,自然是不中,换得太子讥诮轻笑。可还未等太子开弓,他身旁晋王羽箭已如闪电飞出,穿了花鹿的喉咙。
“烨诚,好箭法!”皇帝最喜能实现自己金戈铁马梦想的晋王,旗开得胜,自然要多夸奖。
解谜
三天后,崇兰宫。
雨楼送走御医,轻叹转身回到了岚筝床榻前,带着一身潮湿的氤氲雨雾。
岚筝半卧在床榻上,无聊的单手哗啦啦的翻书,瞧见雨楼进来,便挥退了左右,朝她摆手:“过来,给我暖暖手。”
“若是冷,取暖手炉来用就是了。”
“我就要你来。”
雨楼白了他一眼,坐过去,合掌握着他受伤的那只手,给他取暖。岚筝蹙眉抽回手,哼道:“你属蛇的啊,手这么冷。”
“不用就算了。”
岚筝嘿嘿坏笑,狼爪向她胸口袭去:“这里暖和。”
“拿开!”打开他的手。
“哎唷。”岚筝喊疼:“你就这么对病人。”
他这招这几天玩了几次了,雨楼这次不动心,冷哼:“别装了,今天都第三次喊疼了。”
岚筝嚷:“这次是真的,都疼出冷汗了,你没看到么。”
如他所说,他的额头见了细细的汗珠。雨楼登时心软,道:“别再闹了,好好养伤是正事。”
“是,是。我养伤。”身子一栽,仰到她怀中:“该庆幸这箭上没毒。还有我的雨楼好箭法。“
“哼,自作聪明,没料到人家太子爷准备暗算你两次吧,第一个刺客的信息故意透漏给你,第二个才要你命呢。”
“的确是大意了,轻信了探子。”岚筝心有余悸:“亏得有你,否则我就先太子去地府见列祖列宗了。”
雨楼想想也后怕,放低了声音:“真是太危险了,现在一想,我这心都扑通直跳。”
“我摸摸跳的有多快。”
“拿开。”雨楼瞪他,岚筝缩回了手。
“我听御医说,太子的情况似是不容乐观。”
岚筝拿手在脖子上比划着,笑道:“脖子上被咬开一道寸长的伤口,他没当场毙命,已属奇迹了。我本以为这会都该给他发丧了。”
雨楼虽恨太子入骨,但也不喜岚筝残杀兄弟后仍谈笑如常的态度:“你收敛些,他总归是你哥哥。是你的至亲手足。”
“他是我哥哥,却不是至亲的。”岚筝冷然道。
“唉?”
岚筝笑着岔开话题:“你说,如果没有九哥那一箭射死了猎犬,他是不是被当场咬死了。”
当猛犬将太子扑下马撕咬时,众人皆有片刻失神,怕误伤太子,没人敢冒然动刀枪去杀猛犬。太子随从是用血肉之躯去替太子挡着攻击的,可这短短几秒,猎犬就把锐齿咬进了他喉咙。还是晋王最先反应过来,飞出两箭,不偏不倚的射杀了猛犬。但太子已见了血光,捂着喉咙痛苦的倒在血泊中。
雨楼回忆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究竟是怎么设计的?”
谁能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惠王刚被刺杀落马,太子再遭意外,而这反应的时差恰好是岚筝算计的加害太子的黄金时间。
“你记得兜娄香么。我叫你闻的太子用香。”
“记得啊……”雨楼恍然大悟:“你让猎犬识别他身上的味道……”
“当然,要不然怎么不去咬别人,就朝着他去了。”
雨楼惊愕:“你问他用什么香,就是这个目的?”
他颔首微笑:“为了训练这两只猎犬对兜娄香味起恨意,可费了我不少心思。我让人抹了这香味蒙着脸去虐待它们……呃……其实我挺喜欢动物的。等狩猎那天将它们牵去了。你知道,狗虽然能闻香识人,但也需要距离。距离太远,相安无事,开始它们离太子远,没出状况。后来么,你记得我中箭前,御林军去取晋王射中的花鹿么,等他们回来,我中箭落马,此时放开那两个畜生,于是它们就去攻击太子了。”
岚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着说给了雨楼听,直听的她背后发冷:“亏你想的出来。”
“出奇制胜,出奇制胜,不奇哪里胜得了阴险狡诈的四哥。”岚筝道:“对了,御医们说四哥的状况怎么样?”
“他们支支吾吾,只说些场面话。”
“方雱也不说?”
“他倒是多透漏了些,看他的表情,情况并不好。”
岚筝冷笑:“我就知道,换做别人可能还会多坚持几天,那病秧子风吹就倒的,伤口估计早感染了。”
雨楼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叹什么气?见他要死了,你不开心?”
“解恨,但不开心。”
“为什么?他杀了咱们的孩子,我叫你去猎场就是为了让你看报仇的!”
“我没容纳百川的胸襟,能够原谅伤害过我的人。”雨楼怅然:“但也没残忍到以别人的痛苦为乐。”
“你是说我心狠手辣了?”岚筝道:“你倒是把自己粉饰成菩萨心肠了!”
报仇雪恨
岚筝听她担心以后的名分问题,方要安慰,但觉得她这个样子似是吃醋,不禁心花怒放,有意逗她:“难不成你还想当太子妃?”
他等着她气的落泪,他好安慰,谁知雨楼嗤笑了一声,极为轻慢的回敬他:“我根本就没想过再做你的妻子。”
岚筝炸坐起身,睁目:“你说什么?”
雨楼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不是听到了么。我根本没想过再登堂入室。不管你娶谁做太子妃,我只想过的安稳的生活,不想再被折腾了。”
“你那天在母后面前……哭诉……不让我再娶……”
“哦,你说那个啊,你这么聪明难道不懂么。太子没除掉,你身边插进一个外人,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岚筝觉得自己的内心提前进入了冬季,冷风阵阵彻骨寒:“那你每天和我……”肌肤之亲,算什么?
“很重要么。”雨楼道:“没想到你如此看重这个。”
肉体亲近又能怎么样。
岚筝早有察觉她未必对自己有感情,但真当直面这个问题,还是难过的揪心:“那现在我身边是因为什么?”
“哈?”雨楼疼哑笑:“你肯让我走么?”
以前是为了家族利益,现在是因为逃不掉。她在他身边的两个理由,如此让人心寒。
岚筝抓紧被褥,低首半晌,须臾抬手,挑眉笑:“对,你逃不掉,你就做好这辈子死在我身边的打算罢。”
雨楼似早就猜到了他会说什么,马上回道:“我知道,不用你反复强调。”撂下这话,扭身出去了。
岚筝觉得肩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抿唇咬紧牙关,过了好一会,才吸了下鼻水:“疼死爷了。”
皇后嫡出的两个皇子接连在猎场遭到袭击,阴谋论者当即认准晋王是幕后黑手,毕竟若是太子和惠王出了意外,他是直接受益人。皇后得知太子和惠王受伤的消息,当即暴怒,联合自己的哥哥王丞相向皇帝施压,严查此事。皇帝心里亦猜测是晋王捣鬼,不想伤害他,态度模棱两可,下令彻查,没几天又遮遮掩掩,讳莫如深,不让皇后过问此事。
最郁闷是晋王独孤烨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怀疑成第一凶嫌,在府中静等查办结果。
太子和岚筝做事都滴水不漏,早就做好了一切善后工作。从惠王那里查不出刺客的身份,从太子那边查不出猎犬失控的原因。
闹得满城风雨,却迟迟不见事件的结果。
惠王属于外伤,经过医治早无大碍,反观太子,却有性命之忧。虽侥幸了捡回了一条命,但高烧不断,伤势一直恶化。
世人都料定身体孱弱的太子,撑不过这一劫,原来太子麾下的官员纷纷另投他途。
朝中局势动荡,大有风雨欲来的萧杀之势。
作为至亲兄弟,不来探望太子,实在说不过去。岚筝便于意外发生后的第十天前往东宫探望自己的四哥。宫人知自己的主人恐怕是要去了,都苦着脸,曾经繁华的东宫,此时就如天气,落寞荒凉。
被太监引了进入寝宫,到了太子床榻前,岚筝望着形如槁枯的四哥,理解了雨楼所说的那句话,解恨,但不开心。
太子喉咙受伤,加上虚弱,声音沙哑:“你来了。”
岚筝环视四周。太子会意,对自己的妃嫔和宫人们使眼色,示意他们下去。太子妃盯着岚筝,迟迟不动,静宸怒视她,她才含泪小步退了下出去。
“我赢了。”岚筝露出胜利的微笑。
静宸靠着一股怒火,打起精神对岚筝冷冷笑:“……我还没死,你得意什么!”
“我是得意啊!因为我是来杀你的。”
静宸不屑,他不信岚筝有这么大胆子。
岚筝看穿了他的想法,走到桌前:“你以为我装傻充愣,为了什么?一个傻子做出愚蠢的行为也不会被追究责任吧。比如……我给你强灌一口水,呛死你。”他端了桌上的玉壶,满了一杯凉茶,持到床榻前,坐定:“你喉咙受伤,喝不了水吧。”
“你——”
“让我分析下把你弄死了,我的好处。我大概会当太子,母后只剩下我一个儿子,我不想当,恐怕都不行。虽然晋王也是王氏出身,但都知道他的母亲是庶出,不受王家待见,他若当了太子,反攻倒算外戚是迟早的事情。只有把我推到你的位置,才能保住王家的富贵。四哥,你不就怕我抢你的位置么,恨不得我死么,可事与愿违,我终究还是要抢你的东西!”
静宸笑,嘴唇干裂出血,唇上染了层刺目诡异的殷红:“你竟也有脸这么说……笑死人了……你是谁,我们都清楚……呵呵……你是……”
节哀顺变
皇后在殿外听太子妃说惠王在里面,她未作多想,径直走进寝殿。她看到岚筝立在桌前,低头摆弄着茶盏,而太子的幔帐半掩,只有一只手垂在外面,室内氛围充满着令人窒息的宁谧,她的心忽然莫名的一抖。
“筝儿……”她唤着垂首而立的岚筝,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在做什么?”
“母后……让侍女们都退去比较好。”岚筝低声道。
皇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回首命了跟随的宫婢退后,然后向床榻踱步:“静宸,你觉得好些了么。”
“不要碰比较好,死人晦气。”
皇后身子一震,错愕间旋首望向岚筝,见他倚靠在桌前,歪着头笑看自己。皇后听罢,忙扑向床榻,撩开幔帐,只瞄了一眼,便捂着嘴巴,身体不可抑制颤抖:“静……静宸……”慢慢的伸出手,去触长子的鼻息,刚要触及,恐惧的又将手缩了回来。
此时她听岚筝道:“死了,我确定。”皇后再次下定决心去碰,和岚筝说的一样,她感受到了儿子皮肤光滑冰冷充满死亡气息的触感。
皇后哽咽:“你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
极度悲伤的皇后并未留意岚筝的变化,泪眼婆娑的哽咽:“静宸……静宸……母后来晚了……”
岚筝走上前,蹲下身,仰头看着皇后道:“您还有我啊。”
皇后这才发现岚筝与往常不同,眼神霍然清明:“筝儿,你……”
岚筝象征的去摸了下皇后的眼泪,因为疑惑,皇后并未躲避,任由着岚筝给她拭了眼泪。
“我说,您还有我。”岚筝道:“哥哥走了,你还可以倚靠我。”他对着太子的尸体道:“我为了他着想,装了这么久的傻子,也该到头了。”
“你,装的?”
“四哥身子不好,一直认为我要夺取他的太子之位,对我多有猜忌。我见他身体不好,不久于人世,便故意借堕马的意外,装了呆傻,让他放心过剩下的日子。”
皇后刚被太子的去世重创,转瞬又迎来自己另一个皇子是装傻的真相,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木讷的问:“你这五年来都是装的?都是装的?”
岚筝给出肯定的回答:“嗯。为了能让太子哥哥安心度过剩下的日子。方才哥哥走之前,我与他和盘托出,他还说愧对于我。”
人死了,如何说都可以。
皇后含泪看了看已逝去的静宸,又看了看冷静自持的岚筝,哽咽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所以呢,母后节哀,您还有我。”
太子病重,皇后早就做好了太子离世的准备,今日的状况,也在她的意料中,况且她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虽伤悲并不失态,很快就冷静下来:“……你先回去罢,让我陪陪静宸,你暂且继续保持原样,等我去找你商议过后,再做行动。”
“是。母后节哀。”
岚筝走出几步开外,此时皇后叫住他:“筝儿,你怎么都不难过?他是你哥哥……”
岚筝不答,步出了寝宫。
雨楼讨厌秋季雨后的萧条景色,只觉得空气黏着冰冷,让人浑身不自在。
从书房的小窗向外望,见的是被风吹落的残花,给原本就压抑的心情又蒙了一层哀愁。慵懒的翻着桌上的书页,撑着粉腮看了一上午,没记住半个字。
门被推开,放进来一阵冷风,雨楼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你原来在这,害的我好找。”
雨楼不作声。
他走近她,低头一瞧,笑道:“书都拿到了,能看出什么啊?”
雨楼慌忙检查书页,黑纸白字,字字端正。
岚筝笑:“心虚了吧。”
她翻眼瞪他,仍是不说话。
“哑巴了?”岚筝抬起她的下巴去吻她:“让我检查一下舌头在不在。”
雨楼扭过头:“太子的情况怎么样?”
岚筝摊手:“死了。”
“死了?”
“那么吃惊干嘛?”
雨楼道:“不吃惊才怪!反倒是你怎么如此淡然!”
“呃……”岚筝左手食指抵在下巴上,做冥思状:“我是太淡然了,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跳脚!”
“冷血。”不寒而栗,他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如此,怎么对待他人的生命可想而知。
岚筝捉了她的手,往外走:“到床上给你摸摸,看我的血是不是冷的。”
她甩开他:“既然太子死了,你作为弟弟,居在宫中,怎么能行滛!”
岚筝啧嘴摇头:“您真善良,若是太子知道被他害过的人还能这么向着他说话,也该含笑九泉了。”
“哼,死无对证,你可以什么都推到他头上!”
不喜欢你
雨楼不语,恨恨的瞪着他。
岚筝心里祈祷,别说走,别说走,别说走……
雨楼望了望门口,黯然道:“你赢了……”
“哼!算你识相。”岚筝暗自抹了把冷汗,心里道,好险,以后不能随便说这种话,万一她说要走,岂不是骑虎难下。
她眼底忧色深浓,看的岚筝不悦。好像他真的十恶不赦的坏人,准备时刻掠夺于她似的,他对她的好,她怎么就看不到,难道非要他说甜言蜜语,每日哄她才可以么。
他单手扯了她到了榻前,甩了她倒下,骑在她身上去解她的衣襟。天气转凉,身上的衣物多了,岚筝右臂有伤,根本动不了,撕扯了半天,仍没露出她的肌肤来。岚筝瞧她端着宁死不屈的表情,怒道:“自己动手!”
“你不就是想……单脱下面就是了。”
“哼,谁说的,爷今个要在这里搂着你,好好温存呢!”单手勾着她的絆带拉扯:“快些解了,别让我心烦!”雨楼咽下眼泪水和唾液的混合物,抽了口冷气,听从了他的命令,慢慢去解开自己的衣衫。
此刻外面淅淅沥沥的覆又再次落了秋雨,砸在屋檐上发出如珍珠落盘般的清响。
“瞧你这张脸,你就这么痛苦?昨夜欢好的时候,怎么你呻吟的甚是撩人呢!”
自岚筝恢复后,她始终在压抑自己。一夜之间,枕边的岚筝成了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很快夺走了她所有的权利。不可以忤逆他,不可以说错话,不可以见任何他不喜欢见的人。随叫随到,被言语戏弄了只能忍着。
他的意愿就是她存在的坐标。
比如现在,她有一万个不想在这里脱衣服侍他,但最后只得被迫服从。
她一向是能忍耐的,为了达成某个目标,她的承受能力可以超乎其他人的想象,苦读背书,勤练书画,都是为了做独孤氏的王妃。超负荷学习的时候,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到了出嫁之日就结束了。嫁给傻乎乎的岚筝也可以,只要借助皇后力量救出哥哥,忍了他的刁难和任性。以为他没法恢复了也关系,她还可以憧憬,与他安安静静的度过以后的生活。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家宅平安就好。
那么她现在呢,她还在憧憬什么。她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样子,父母哥哥远在辽东,每日都笼罩在岚筝的威慑下,如果他不开心,只需一句话,惟命是从的舞阳侯就会取了他们的性命。自己亦无法脱身,没人喜欢被命令式的被迫与人欢好的。
她为了安抚他,她可以忍,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腻烦了,找到下一个玩物为止?
离那个时候,还有多远……
她曾喜欢的岚筝不过是他为了报仇,伪装出来的假象。
她一开始倾慕的景象就是错的,就算爱了,爱的也是镜花水月!
室内温度微凉,但紧吻对方能积聚越来越多的燥热。岚筝放开雨楼有些红肿的唇,见她眼神不那么凌厉了,心亦软下来,又低头去吻她额头,双眸,耳垂。雨楼素来受不了被他这样温存,很快面带红霞,耳畔处的又热又痒的感觉,让她溢出一声呻吟。岚筝被她的嘤咛鼓励,吻下移到她的脖颈,锁骨……辗转流连在她的小腹处,给她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后,仍要向下。
雨楼想起他曾经的所为,忙道:“不行……不行……”
岚筝停了动作,从她腿间起身,左手捏着她的下颚,笑道:“你想什么呢?以为我想怎样?嗯?你倒是说说看!”
雨楼挣开他的手,羞愤难当。
岚筝磨蹭她的脖颈,追问:“你倒是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哼!”
岚筝被她态度惹恼,扯过她脱下的衣衫盖住她的脸:“顶着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给爷添堵,不许看!”等了一下,他猜想她准是又哭了,掀开衣衫去看,却见雨楼仍恶狠狠在瞪他。
“好,让你看,省得你不知道上你的是谁!”
分开她的腿,跻身在她两腿间。见她双眸还有抵抗的意思,坏心又起,手轻抚着她腿内侧,游走在她柔弱边缘,逗得她阵阵战栗。她扭动着身躯想要逃避他的束缚,却于这刻被他粗暴的攻入。突如其来的占有让她忍不住轻呼了一下,但这叫声还在喉间时,唇舌就被他纠缠住,生生将它们吞咽了。其实就算岚筝不堵住她的口,她也会忍着不叫,她毕竟脸皮薄,不想书房外的宫婢听她的任何声响。
岚筝右臂受伤,单靠左手不久便酸胀。在她耳边缠绵道:“抱住我。”
心灵鸿沟
“不喜欢。”
岚筝虽猜到她一定会说不喜欢,但真亲耳听她说了,心里仍是凉丝丝的疼。不禁再问:“当真不喜欢。
这等于给了她二次伤害的机会,雨楼肯定的说:“不喜欢。”
他较真:“为什么?”
她冷笑。
这冷笑是什么意思?觉得他这个好笑?好笑在什么地方?枉费他还这么宠着她,到头来就换来一声讽刺的讥笑。
岚筝推开她,狠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雨楼白眼送他:“你气恼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
岚筝怎么可能承认,为了报复雨楼方才对他心理的打击,装出更冷更不屑的表情:“别傻了,喜欢你?”
雨楼很平静:“就是么,你我之间根本没感情,是我爹和皇后硬把咱们捏到一块的。”
你这意思是,你该和晋王捏到一块才有感情是不是?岚筝哼:“我比你清楚。”
雨楼感叹道:“你我不都早就发现了么,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交流。”
“你说的没错,咱们就相处一种方式。”岚筝想再次推她倒下:“来,让咱们好好相处一番。”
雨楼厌恶他:“你除了这些当真不想别的?你怎么这般……”
“这般什么?”岚筝揉着她的小腹处,凑过脸对她轻轻吹气:“难道你想让我和你把酒赏月,论诗词歌赋不成?“见她又不做声,他蹙眉:“不是真的吧,想不到功利心那么重的闺中教育还能让你做风花雪月的梦。”
是梦么。她想和夫君琴瑟谐和,多少能够互知心意,而不是只有肉欲交缠。
岚筝咬住雨楼的痛处不松口,继续挖苦:“要不然我陪你强作风雅,让你过过瘾头。”
“你懂什么!”
岚筝揉捏她的酥胸,逗她:“我懂的可多着呢。”见美人没反应,重新拥了她倒在榻上,好一番轻薄,很快自己又动了情,吮着她的白皙的脖子道:“快将衣裳脱了。”觉得她肩膀微微颤抖,抬头一看,果见她双眸漾着泪光。
岚筝把她弄哭了,人才老实了。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抹眼泪。心里翻了很多话,却没一句真的说出口。
见她哭的凶了,才拿手背给她拭泪:“别哭了,别哭了,我今天不碰你就是了。“
“今天?”
岚筝颔首承诺:“嗯。”
雨楼听罢,气的呜呜哭的更凶。
岚筝莫名其妙,想自己说不碰她了,还有什么可哭的,不悦:“不许哭,一天到晚就看你哭丧,以前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多泪水!”
呵斥不起作用,雨楼背过身,继续抽噎。
唉……何必跟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岚筝侧身用右臂轻轻抬起去抱她:“雨楼……你听我说……”
“别碰我!”雨楼像往常一样打开他的手。
“啊!!!”
雨楼听他惨叫,忙转身:“我不是有意的。”可方一转身,就被他钻到怀中。岚筝往她胸口磨蹭:“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是故意的……”直摩挲的她敛了泪水,把注意力集中到阻止他缠人上。
岚筝埋首她项间,轻吻:“雨楼,我对你怎么样,你真的不知道么……只要你不闹,我不会为难你。”
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禀告:“王爷,皇后娘娘来了——”不等岚筝和雨楼做出反应,就听那太监突然拔高语调:“皇后娘娘驾到——”
“惠王可在里面?”已能听到皇后询问的声音。
“是……”
岚筝赶紧爬起来整理衣衫,他对雨楼低语:“你躲在这里,不许出去!”
雨楼连连点头。岚筝快速的整理完衣冠,几步窜回桌前,与此同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皇后走了进来。
雨楼在屏风后大气也不敢出,她听皇后道:“岚筝,为什么太子妃说你是杀人凶手?”
岚筝道:“她悲伤过度,总要寻个人做憎恨的对象,否则怕是活不下去。”
“那母后呢?母后该找谁去憎恨。”听声音,非常痛苦。雨楼亦理解的叹惋。
“母后该恨的是九哥吧。”岚筝道:“猎场袭击我和四哥的凶嫌是谁,母后心中也有数。”
他竟然把罪责推给晋王?!雨楼心中一冷,他果然是没有狡猾j诈,没有丝毫道德底线的人。
皇后恨道:“我自然不会饶了他!但是……最要紧的是,如何让你出现在众人眼前。你隐匿人后五年,连清河王那种愚钝之人都都认为你不如他。”
岚筝沉默半晌:“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母后,还记得巫盅娃娃么,那不是我带入宫中的。”
“不是你?你和王麟骗我?”皇后惊讶,很快语调降下:“不过,既然你是装作痴傻,那能惹灾祸的巫盅娃娃当然不是你带入宫中的。岚筝……你的意思是……是晋王?”
嬉闹
雨楼整日闷在崇兰宫中对外界的信息所知颇少,偶尔听到宫婢碎嘴闲聊,亦有限。询问岚筝更得不到什么。太子过世,皇宫处处缟素。岚筝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在其他皇族面前悲恸欲绝,孝悌之情似海深。待回了崇兰宫见到雨楼则笑嘻嘻的撩拨她。
雨楼来了葵水,卧在榻上休憩看书,见岚筝进来了,忙坐起来,正色看他。岚筝习惯了她这般警惕的模样,二话不说脱了靴子,重新推了她倒下,挨着她躺好,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摸摸索索。
“这天气这么好,闷在屋里做什么呢?”
“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不出去转转,和我在屋里闷着干什么。”
岚筝刚一开口就被呛了回来,脸子一撂,哼道:“好心问你,你却这样。”
雨楼翻书不理他。岚筝哪里受得了冷落,抢过书扔到地上。
“你做什么!”她刚一回首怒问他,就见他把脸凑了过来,笑道:“书哪有我好看,你看我吧。”
“自恋。”雨楼被他挨的不舒服,往一旁挪了下身子:“你就没别的事做么,我来葵水了,身体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岚筝道:“小腹凉不凉,我给你暖暖罢。”
本是好心,但听在雨楼耳中就觉得他别有目的,当即拒绝:“不劳。放我安生躺会就谢您了。”
“来吧,来吧。”岚筝认准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手刚要从她腰间伸进去,转念一想,别凉了她。先将手放进自己胸口试了试温度。天已入秋,他从外面来带了寒气,果然一摸到自己的肌肤,着实冰了一下。
还好先试试了,否则就冷着她了。等在自己身上把手暖的差不多了,岚筝才开始搓弄雨楼,她极不愿意,但抗拒不了他,索性放弃抵抗,任他为所欲为了。岚筝想改善关系,很老实的给她暖着小腹,寻了个两人共同的敌人做话题。
“静宸的丧葬也快完事了。”
“哦。”你那要害晋王的歹毒计划就要登场了罢。
“母后很伤心,但是父皇,啧,我怎么看他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雨楼理解不了皇家之间的父子感情,道:“你怎么看谁是歹毒心肠。”
岚筝敢和雨楼抱怨皇帝,自然是把她当自己人,但她的回答,明显没和他站在一个阵营。岚筝不悦:“是,我是阴险,看谁都j诈歹毒,我被害的怕了!比曹操还有疑心病!”
她想起他一次次猜忌自己和晋王,冷笑道:“你还有自知之明。”
岚筝再不济也是被宠着长大的,以前呆呆的就算了,但他恢复了,她不把他放在眼中,言语用词极是不尊,他也非常不满:“你态度放老实点。”
“是,我老实。”她眼睛一闭,挺尸似的,没有任何反应了。
岚筝瞧她变着法的不合作,心里泛堵,抽手出来,坐起来生闷气。雨楼拉上自己的衣絆,侧身小憩了。过了一会,岚筝气消了,再次黏过去,贴着她的耳畔道:“雨楼,你别这样,你对我态度好点,我也不为难你,咱们都好过。”
雨楼道:“我对你百依百顺,还不好么?”
“你都不笑。”他嘟囔。
雨楼旋首对他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我笑给您看。”虽不是心甘情愿的笑容,但也极迷人,看的岚筝一怔,然后脑袋一热,去吻她的粉腮。雨楼本能的拿手去挡他。
岚筝拿她的手,拉扯间,动了岚筝的伤口,疼的他抽冷气:“不玩了,你这个死女人下手没轻重。”雨楼量他也没事,瞥了他一眼,独自休憩去了。
岚筝吃痛,不敢再同她闹着玩,贴着她躺好,从后面搂着她安静的一并睡了。
在岚筝眼中,主动权是掌握在他一边的,只要他不愿意,她就挣脱不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晋王烨诚的郁闷日子还在继续。工于心计的太子这么死了。遮蔽在自己通往皇位的最大一个阴影就这么消失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发现一个令自己提心吊胆的现象。
据说太子临死前最后见的是惠王岚筝。
如果太子之死是出自惠王之手呢?不敢想象,虽然岚筝并不知自己和加害他有关,但他欲做太子,也会除掉自己。
想起曾经的惠王是多缠的人物,不禁头痛。他自己也可说比寻常人强上几倍,但真要和惠王硬碰硬,还是没信心。
太子去世,朝野不管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各个愁眉苦脸。因皇后的威慑,宫人更是表现的伤心欲绝。晋王拜谒皇帝出宫途中,见的都是哭丧的脸,弄的自己更苦闷了。
“殿下——殿下——”
背叛
此时烨诚已推开了一处偏殿的门,先走了进去,对雨楼道:“有话进来说吧。”
雨楼向后退了一步,沉思着。他见她这般,轻笑道:“第一次见面,我很失礼,吓到了你,但你别把当坏人,我不会伤害你。”挑了挑眉:“我确实也没伤害过你。”
雨楼念起他曾在危难的时刻救过自己,心里的戒备消除了许多,踏入了殿门,随即回身将门关好。
“这里没人,你说吧。”
“我来和你做个交易。”
“哦?有趣。”烨诚道:“你想拿什么换什么?”
“拿你的前途换我家人的性命。”
“我的前途?”烨诚笑:“说来听听。”
“我会透漏给你一个信息,能够让你躲过一劫。而你,要设法将我爹和哥从军营中带出来,让他们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烨诚听了她的条件,心里一抖。她为什么不去求岚筝。若是岚筝仍不明事理,一定会帮助秦家的。秦雨楼不去求岚筝而来和自己交易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岚筝恢复了,而且要报复秦家了,秦雨楼迫不得已才来求自己。
“可以,你说罢。”
“这么轻松?”
“救出你的父亲和哥哥不是难事,尤其不需他们恢复原职而是过普通人的生活就更简单了。”烨诚道:“你拿什么和我换?”
雨楼想了想,道:“宫中要有巫盅之祸,殿下要严查府宅……”
烨诚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借巫盅来诬陷我,是谁?”
一定是岚筝。
雨楼自不会把岚筝供出去,于是道:“太子殿下一直百病缠身,而他从遭遇意外到去世都很蹊跷,想到是背后有人用卑鄙手段害他也不奇怪。而殿下好像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我提醒您一下。”
“呵呵,这么说,你只是用猜测出来的东西来和我做交易?”
“您大可不信。”正好她也有些后悔。转身欲开门离去。烨诚按住殿门,道:“……我信你。”她绝不可能空|岤来风,冒险见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那么说,您答应救出我爹和我哥了?”
烨诚点头:“我还多问一句,如果你说的话真的发生,就算我彻查府邸,若是真有人要加害我,恐怕我也是防不胜防,你可有办法?”
他微微欠身和她说话,气息靠的有些近了,雨楼感到无形的压力,闪身躲开:“那您就贼喊捉贼,先下手为强!”说罢,使劲打开殿门,离开他走了。
回到崇兰宫忙退了太监的衣裳,换了自己的,坐定待了一会,岚筝就进来了。她是趁着他去景华宫的空隙溜出去的,幸好赶在他之前回来了。
雨楼欲盖弥彰的做女红,结果岚筝一进来就夺了她的针线扔掉,扳着她的肩膀笑道:“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
“那好,让我吃了你!”说着,便去吻她的脖子。
雨楼挣扎未果,被他按到床榻上亲昵,待岚筝觉得够了,才放了她,握着她的手把玩,没话找话:“你的手这么软,看不出那么有力气,能开弓射箭。”
“大白天的,别躺着,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谁来看?你说谁来看?”岚筝叼着她食指的指尖,笑道。
雨楼抽手:“疼。”
“我给你吹吹。”
不管他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雨楼亦喜欢看他温柔的样子,不再挣扎,让他吹自己的指尖。
岚筝吹完了,顺势将她的手掌枕在脸下:“雨楼……不会再有人使j计害我们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太子之位非我莫属。我会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
雨楼侧目看他,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心里忽地一软:“岚筝……”
“所以,你得好好报答我!”往她身上骑。
方才有那么点感动立刻被他没正经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