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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职业王妃第11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口:“真的是惠王?”

    “他先对太子出招,再对咱们秦家动手。 ”秦启赓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如果他恢复过来了,开始报复了,的确应该是这个顺序。

    她不得不信:“但这个孩子是他的啊,他怎么下的去手……”她想起岚筝平素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摸样,忽然明白了,他把她当做物品看待,又怎么会怜悯她的孩子。

    “我……”心疼的几乎没法呼吸,雨楼强忍着眼泪:“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该满意了罢。”

    秦启赓道:“你的孩子没了,再无证据证明你的清白,现在凭惠王一句话就能要你的命。”

    雨楼脑海里浮现出岚筝傻乎乎缠着她的摸样,擦着眼泪笑道:“难为他演戏演了这么久……”她转身离开父亲,走到方霖跟前,道:“现在该怎么办?”本能的摸向小腹,虽然孩子已经不在了。记住本站:

    “我给你开方子,你抓了药服下,将孩子流出来。然后调养一段时间。”方霖也不好受,可他的能力有限:“我能为你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谢谢。”雨楼吸了吸鼻水,调笑:“被人骗的团团转,才发现就属你对我最好,真倒霉生做女儿,若是男儿身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也不用遭这番罪了。”

    她轻松的语气与悲凉的氛围格格不入,听的方霖心酸。

    他写了堕胎的方子给雨楼,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驻足,想了想,终究没把那句“雨楼,你中毒已深,可能再无法怀孕”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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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初霁,甚是清凉。一个窈窕的素白身姿扭着水蛇腰晃在惠王府内,步步生莲,看的一干执岗的护卫直流口水。她走到回廊的尽头,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托到了僻静处。

    “沈冰初,你怎么回来了?”

    沈冰初狠狠的踩了那人的脚,掏出香帕擦着被他捂过的嘴巴,瞪着对方:“死太监,本姑娘的嘴巴也是你捂的?”

    刘希将中指竖到唇间,示意她小声:“轻点声!别让人看到。我问你,你回来干什么?”

    沈冰初妩媚一笑:“秦雨楼走了,王爷就将我接回来了,就证明他心中还有我。反正我现在无依无靠的,自然就跟王爷回来了。”

    “王檀,跟没你说过,是谁指使他的?”

    沈冰初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落了几滴眼泪:“休要提他!我哪里知道他胆子那么大,敢绑架惠王。”

    刘希心想,这个女人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否则太子爷也不会留了她不杀。但是秦雨楼一走,惠王就将她接了回来,若是她知道什么,透漏给惠王就麻烦了,所以耐不住恐惧来问问。

    而沈冰初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放心了。

    刘希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王妃走了,你好好伺候王爷,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哼,自然。”沈冰初道:“以后不许随便碰我!”

    “那是,那是,小主子。”还好,还好,的确是个蠢女人,成不了气候。

    刘希将心揣回了肚中,告别沈冰初,吮吸着清新的空气,漫步在王府中。正神清气爽准备回王爷身边伺候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刘希,你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在得意什么呢?”

    刘希回首,见是自家主子,倚在红柱上朝自己勾着嘴角冷笑,登时压力倍增,忙道:“雨后的空气好,奴才多吸两口。”

    “是不错。”岚筝朝他招手:“你随我来,我需要你帮点忙。”

    “是。”

    刘希略微感到王爷的样子和平常不一样,但也只得听命,随他来到王府后一处偏殿。因少有人来,台阶上布满了一层软软的青苔。

    “啧,你看你是怎么做工的?这里都长青苔了。”岚筝指着石阶道。

    刘希有点蒙,别说长青苔了,就是长金子了,这是管家的事情与他何干。但既然王爷问了,就搪塞两句:“是,奴才一会叫人收拾了。”

    “别一会了。犯了错,就该受罚。”岚筝拍拍手:“来人呐!给把他扔进了这缸里去。”

    话音刚落,突然从殿内走出来两个侍卫,抓住刘希细胳膊,把他扔进了屋檐下的镏金铜缸内,这缸是蓄水救火用的。本来因为年久无人添水干涸了,但今日下了大雨又蓄满了水。

    恩断义绝

    “六月初的时候,奴才无意中听绯绿说王妃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然后奴才就告诉了太子爷。”

    岚筝揪住刘希的发髻,把他按入水中,问道:“接着说。”须臾把刘希拽出来,刘希大咳了几声,支支吾吾说:“然后太子近臣给了奴才一包药,让奴才落入王妃的膳食内,说能打乱王妃的喜脉,让王爷赶她离开。因为当时恰好王妃去晋王府送天山白雪,一夜未归……”那夜他在门口守了一夜,都没守到王妃,他比任人都清楚。所以一并告诉了太子。

    岚筝心里郁闷,雨楼的确是被人陷害了。

    “你还做过什么伤害雨楼的事情没有?”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刘希声泪俱下的哭诉:“太子爷说,那药物不会对王妃的身子有伤害,奴才才敢用的呀。”

    “哦?我还得感谢你心地善良了?!”岚筝生气:“吃里爬外的方小说西,你跟着四哥讨食吃多久了?”

    “……没多久。真的,奴才的心还是向着殿下的呀。”

    “既然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主子,一会就给我把你所知道的惠王府中的太子j细的名字写出来。否则!你别想死的舒服!”

    “这……这……”自知大限已到的刘希,为了死的痛快只得应了:“是,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爱 书 屋”

    岚筝懒得再搭理他,反正事情查明白,他也没用了。他吩咐道:“把这死奴才给我关起来,让他写名单。”

    “是。”侍卫从水里把灌了一肚子水的刘希拖出来,带了下去。

    王麟搞不明白岚筝的用意:“殿下,难道留着他,去探听太子的情况么?”

    “我四哥哪里会那么蠢,信任一个背叛原来主子的奴才。让刘希去做卧底,根本不可能!”

    “那您为什么还留着他?”

    “用垃圾处理垃圾。”岚筝微笑:“毕竟沈冰初还有一个作用没发挥呢,暂且留她几日。”

    王麟还是不明白:“王妃已经走了五天了,您把她嫉恨的沈冰初带来府中是为了什么?”

    这一问,岚筝顿时窘迫,黑着脸道:“多话。”

    王麟知趣的不再问了。上次他按照惠王的指使,在御膳房动了手脚,给太子送了荔枝糕,差点要了太子的命,深知苏醒过来的惠王的厉害,对他越加恭敬。

    岚筝之所以不想说沈冰初的另一个用途,是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聊——气雨楼。

    秦雨楼,你不是讨厌沈冰初,嘿,你走了,老子非得跟她搞在一起,气死你!你自己话语前后矛盾,多问了你两句,你就发飙打了我一耳光,回娘家了。真是被惯坏了,无法无天了。

    气不过?气不过就回来闹啊!

    可是他接沈冰初回来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好多天了,左等又盼就是不见雨楼回来。

    待到雨楼走的第七天,这种焦急的期盼逐渐变成了烦躁,并且开始呈现无法掩饰状态。和岚筝下棋的舞阳侯身临其境了来自他的强大不悦气息的压迫感。

    王麟小心翼翼的落了一子:“既然都真相大白了,不如……”

    “谁要去接她!死在娘家最好。凭什么每次都我认错!”

    “我没说……让殿下您去接王妃啊。”王麟很委屈。

    “呃……”岚筝尴尬:“快落子。”

    “该您了。”

    更尴尬,轻咳了两下,随便摆了一子在棋盘上。

    气氛太过僵硬,王麟觉得胸闷,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又惹了岚筝不高兴,逼问道:“觉得烦了?”还是雨楼好,陪他下棋的时候很有耐心。

    王麟不敢再大喘气:“那个……我去秦府探探口风吧。”

    “不许去!她还有理了?!对我又打油骂,趁这个机会给她点教训,让她尝尝被休的滋味!”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给雨楼一个警示。

    “殿下,王妃蒙冤回了娘家,就怕心情不顺,影响胎气。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才七天,影响个鬼!”糟了,光顾着生她的气,把这茬给忘了。再等一天,若是她再不回来,就去接她,死缠烂打,拖也把她拖回来。

    到时候太子也会以为他是个爱戴绿帽子的傻瓜。

    在岚筝看来,这一次不过是平素吵架的升级版而已,最多是她受的委屈多了一点罢了,撒撒娇,她就会心软跟着他回来。

    这时沈冰初晃了进来,扭着腰肢将手搭在岚筝肩上,娇滴滴的道:“岚筝,你怎么都不来找奴家呢?”虽把她接回府中,却没找过她,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岚筝皱着眉头:“把手拿开。”

    对秦氏的处置

    岚筝在景华宫一见到母后,就抹着眼泪,扑到她怀中:“……呜呜呜……秦启赓把我的孩子杀死了……呜呜,怎么办?”

    皇后王氏忙见岚筝哭的伤心,意识到可能是出了大事,忙掏出巾帕给皇儿擦眼泪,边细细询问细节。 当得知惠王妃有了身孕的时候,心中着实惊喜了一下。但当听说省亲回家的秦雨楼不甚将胎儿流产了之后,又心痛不能自持。

    “如何说是秦侍郎的过错?”造成流产的原因很多吧。

    “就是他,就是他。他曾说过,要让雨楼离开我,回去找晋王。”岚筝泪眼模糊,抽抽噎噎的道。

    所谓打蛇打七寸,岚筝知道,就算秦启赓真的有过失造成了王妃的流产,母后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说他有二心,背叛皇后,想回去找晋王就死定了。除掉秦启赓,秦氏就算完了。

    “他真这么说?”

    “嗯。”岚筝颔首:“……他说晋王比孩儿好……说晋王比孩儿有出息……呜呜呜……”九哥,谁叫你留宿雨楼,一并把你拖下水受罚。

    皇后惊闻此言,面色阴郁。晋王最受皇帝的喜爱,人尽皆知,出征辽方小说有军功在先,前几日又受了许多封赏,眼看在朝中势力日益壮大,难道秦启赓见风使舵,想要背叛她,转投到晋王麾下。

    不过这仅是岚筝的猜疑,却也不能算真,现在能确定的就是惠王妃小产。

    此事需要调查一番,再做定夺。

    她边给岚筝擦眼泪,边安慰道:“筝儿,别哭,母后给你做主,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你现在需要把王妃接回府中……”不管什么原因,失去了孩子的女人都需要关心。

    岚筝面露难色,嘟着嘴巴不说话。皇后觉得奇怪,正欲发问。

    此事门外的太监禀告:“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皇后有些奇怪,静宸来做什么:“传。”

    “是。”

    趴在母后肩头哭的眼泪横流的岚筝心中暗想,四哥,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独孤静宸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但走进大殿后,仍微咳了两声。皇后命人给他看座,他落座后,看着满面泪痕的岚筝,道:“十弟,这是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岚筝将头埋进皇后怀中:“是秦启赓,他把我和雨楼的孩子……”

    独孤静宸听了,略显惊诧:“惠王妃肚中的孩子,我怎么听说不是十弟的。而是……”

    “静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遍体生寒:“怎么此事还有隐情?”

    “我听太医院的方雱说,似乎惠王妃的怀孕日期存在问题,有身孕的日子,十弟在我宫中……”

    岚筝道:“方雱没给雨楼把脉,给雨楼把脉的是另外两个医生。”

    皇后立即发现了其中问题:“为什么号个喜脉,要三个大夫?筝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跟母后说。”

    岚筝这才委屈的垂泪:“他们说雨楼的孩子,不是我的……呜呜呜,我不信……他们骗人……呜呜呜……”

    静宸不慌不忙的说:“既然你觉得他们骗人,为什么还要赶你的王妃回娘家呢。”

    “因为她,因为她打我!”岚筝爆出王妃对他这个亲王动手的罪状。

    “她打你?她敢打你?”皇后惊呼:“她好大的胆子。”

    岚筝道:“我多问了几句关于孩子的事情……她就打了我一巴掌。”说完,忙摇头:“不过不疼。真的不疼,没有以前的疼。”

    没有以前的疼。皇后听了,恨恨的道:“原来不是第一次。”

    她脑海里已经有了事情来龙去脉的大概雏形,惠王妃秦氏不敬夫君,不守妇道。与晋王有染,在身孕遭到质疑后,回到娘家,私自将胎儿扼杀,消灭证据。她的行为极有可能是她的父亲指使的,因为秦启赓还想脱离她,去投奔晋王。

    虽然也有可能确实是遭遇了意外,造成流产。但在宫中争斗多年,皇后宁可相信一切都是人的险恶用心所致。

    好一对忘恩负义的父女。

    秦氏依附王氏,才有今天的地位,如今却忘了主子的恩惠,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太子见母亲动怒,落井下石:“我听说,晋王曾私自从刑部大牢把秦远笛带出来,同惠王妃相见。看来,他们一直有联系。”虽然曾经在伤害惠王的事情上,他与秦启赓和晋王是盟友,但现在秦启赓萌生悔意,想要退出,而晋王势力壮大,都必须铲除。

    岚筝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听了之后,心中暗自发怒,原来她和晋王当真有联系。当即使了一招以退为进,他对皇后道:“不会的,不会的。雨楼的孩子就是我的,不会是九哥的,呜呜呜呜……她不会背叛我的……”

    皇后心疼岚筝,他遭了意外变成这般模样,她身为母亲为他选了王妃,却让他更痛苦。明明是王妃不贤,他还念及她的好。

    我们和好吧

    这天,侍女们发现惠王殿下完全呈现石化状态,撑着腮,呆怔着一动不动。爱 书 屋

    “王爷……呃……”这时管家悄声走近,低语汇报,但因为不知道如何称呼那个来访的人,而结巴:“……王,不,秦……秦雨楼求见。”皇上降旨惩处秦家,秦雨楼被废黜王妃之位,人尽皆知。

    她果然来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管家。看的管家发毛:“……殿下?”

    岚筝拍案而起:“就说我病了,不见。”

    “这……”

    “快去。”

    “是。”

    等管家出去了,岚筝单手唤来一个侍婢:“一会见到王妃冲进来,你替本王拦一下……”那侍婢从未跟王爷这么近说过话,害羞的点点头:“奴婢一定做到。”

    这时已能隐约听到,管家阻拦的声音传来:“你不能进去呀……王爷病了,不能见你。”

    岚筝赶紧起身,向里间的卧房走去,走到床榻前放下幔帐,滚到床上拉过被子,抱在怀里躺好。

    外面阻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能听到秦雨楼气急败坏的嚷:“让开——让我见他!”接着是侍女软弱无力的阻扰:“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威胁的过后,她的脚步声急匆匆走了进来。

    幔帐唰的一下被拉开。

    秦雨楼看到岚筝面向里正抱着锦被,闭着眼睛做睡眠状。但他华服在身,靴子也未脱,一见就是临时躺到床上去的。她单膝跪到床上,去扳他的肩膀:“独孤岚筝!你别装了!”

    与此同时,岚筝突然坐起来,将她抱了个满怀,脸贴在她胸口笑道:“好雨楼,你回来了!”

    “滚开!”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

    岚筝一怔,接着扯着她的衣袖道:“雨楼,你回来就好,求求你,别再走了……都是我不好。”

    雨楼冷笑:“你少来这套,装的够累了吧,你可以摘下面具了。”她坐到床边,在他耳边道:“你放心,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不会告诉太子,你已经恢复了。”

    岚筝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雨楼怎么说出这种话了,她是怎么知道他恢复的?!慢着,镇定,她顶多是猜忌,并无证据,估计她自己也在摇摆不定。

    “雨楼,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少装蒜!你为了报复我爹,栽赃陷害我。我受尽屈辱被废妃,秦氏举家外迁,你还不满足么!”

    原来她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不用说,一定是秦启赓告诉她的。

    “我设计的?”

    “你自己知道!不过没关系……我来就是告诉你,随便你报复,我们秦家承受的了!”

    以为是他策划的一切,所以她就义无反顾的杀了他的孩子么。秦雨楼,说到底,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秦家受的了?呵呵,游戏才开始而已。

    “雨楼,雨楼——我真的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那天我不该骂你……你说不诊号脉,咱们就不号……”说着,眼圈泛红,抽着鼻水哽咽着:“我相信你,你说几个月就几个月,我都信你,求求你,别再走了。”

    雨楼铁了心的,不打算听岚筝解释,撂下方才‘秦家宁死不屈’的话后,起身便走。这时岚筝自后面抱住她的腰:“雨楼,你别离开我。都是大夫撒谎,虽然母后她们都不信你,但是我信……我本想去接你回来的,但是太子哥哥不让……”

    太子。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

    岚筝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太子害的,若他知道岚筝有了子嗣,而他没有,出于嫉妒加害也未尝不可能。

    而且父亲最近对加害岚筝的一事,萌生了悔意,太子已经信不过父亲。若是他设计这连环计,既让岚筝失去孩子,又让父亲失势……

    是太子还是岚筝?

    岚筝见她迟疑,知她动摇了。趁热打铁,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到床上,摸着她的小腹道:“是我不好,错怪了你,孩子没了,我们再生就是了……只要你别离开我……”说着去吻她的唇。

    雨楼感受到了他的唇上淡淡的咸味,一看,原来是他哭了,眼泪已滑到了唇边,让她尝了去。

    霎时间,自己也忍不住了,边擦岚筝的眼泪边流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们和好吧。”

    “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要在秦府思过……”

    “我不让你走。”岚筝勾着她的脖子,熊抱住她:“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听话。那天你打了我,我不该生气……你打我吧,我发誓再也不生气了。”握住雨楼的手腕,让她的手掌打自己的脸。

    雨楼可怜岚筝。他的妻子被陷害,孩子被杀死,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当那凶手是好哥哥。哪里再会打他,手掌触到他的脸颊,变成了抚摸,她柔声道:“我也有错。”

    致命书信

    雨楼本是来找岚筝示威,表示永不服输的。爱 书 屋但现在她认为岚筝并未恢复,祸魁是太子,倒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好了。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蒙受了冤屈,连累个整个家族,眼泪婆娑而下,倚在岚筝肩头:“……我不能陪你了,我爹被削职为民,我被勒令暂居京师等待进一步的惩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

    “我这就给母后写一封信,说孩子没保护好,不是你的责任,是你走之前,我打了你。所以孩子才会……”岚筝道:“都是我的责任,和你无关,母后就会原谅你了。对,就这样,准行。”

    “这……”雨楼迟疑:“这能行么?”

    “一定可以的。只要错不在你!”岚筝眼神熠熠,自夸道:“我真聪明。”

    雨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叫人拿了笔墨进来,给岚筝润笔,让他写了这封给皇后的书信。待岚筝写好了,她拿起来仔细审查了一遍,没见错误,才放心的叫来侍从,让他立即送入宫中。

    岚筝看着雨楼,心里笑。这封信送到母后手中的时候,就是你们秦家彻底完蛋之时。

    他写完了书信,拥着雨楼到了床榻前,抱着她一并躺了,抱着她像以前一样亲昵:“雨楼,你想我了么,我可想你了呢。”

    雨楼自以为解决了废妃的问题,便开始纠结岚筝的生活作风问题。她哼:“想我?想我,你还叫沈冰初回来!对了,她人呢?”

    “嘘——”岚筝神秘的用食指按在她唇上:“她杀人了。”

    雨楼大惊:“杀了谁?”

    “刘希。”

    岚筝将府中发生的‘谋杀案’说了,说着就往雨楼怀中钻,小声道:“好害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他。不过母后说了,不让我声张,可是我真的好怕,睡觉都怕……”

    雨楼并不关心沈冰初和刘希的恩怨,而是盘问岚筝:“哦?那你害怕有没有叫人陪你啊!”

    “没有。没有。”岚筝的唇慢慢靠近她的白皙的脖颈:“我可乖了。”

    “乖?”雨楼道:“你还没回答,你接沈冰初回来做什么呢。”

    “我……我。”岚筝支支吾吾,撅着嘴巴道:“为了气你。以为你能把你气回来呢。但你都不回来。”

    “气我?不怕我回来打你?”

    岚筝等的就是这句话,抓了雨楼的手就打自己的脸:“你若是喜欢就打吧,如果你能回来,打我也愿意。”

    这话听的雨楼抿嘴笑:“谁稀罕打你。”

    “你就是稀罕我,才舍不得打我。”

    雨楼听他又和自己斗嘴,为了反驳,便伸手作势要打他。这时刚伸出的手腕被擒住按向头顶。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唇,不安分的舌探入她的口内纠缠着。分别再聚的生涩感刺激着他抚摸她身体的力道加重。雨楼并未做好和他亲热的准备,在他身下扭动身体,却不知道这个动作对她是何等的危险,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他的鼻息越加粗重。

    “岚筝!岚筝!”她别开脸,分开他和自己的唇舌:“不行,别闹了。”

    “雨楼,我想要你。”他的头埋在她的项窝处摩挲,声音哀哀的低沉着,一听便是忍的痛苦。

    她刚小产,方霖告诉她一个月内不能有房事的。

    “不行。”再次拒绝。

    “就一次,我保证我会轻轻的……”岚筝用牙齿扯着她的领口,露出她的凝脂肌肤,并在上面吮出自己的烙印,双腿夹着她的一条腿慢慢磨蹭:“我们来生孩子吧,把失去的弥补回来。”

    把失去的弥补回来。这话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眼睛酸涩,哑着嗓子问:“我们曾经的孩子呢?”

    “我让他睡在花苑中的木槿花下了。”岚筝心也痛,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难过的神情,继续埋头她的胸口缠绵:“……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好不好?”

    雨楼全忘了方霖的叮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

    岚筝得了许可,几下剥净了她的衣裳。她的对他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媚惑。岚筝心率失准,不受控制的热吻都落在了她的敏感处。她也很配合的打开腿去迎接他的进入。

    他的欲望蓄势待发,却在她的甬道口停下了。

    她那处红肿泥泞。

    他不是不知道她遭受的伤害,恰恰相反,正因为如此,他才强勾着她求欢。他本着要借此惩罚她的,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狠狠撞击她本就受伤的内壁。

    谁叫她从这里流掉他们的孩子,那么他用他的武器如此惩罚她,也是应该的。

    出手相救

    雨楼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自认为还算能吃苦,不像别家小姐那么娇贵。爱书 屋:但在绣坊当中熬了一个月,还是累的眼酸手肿。好在绣坊的女史看雨楼心灵手巧,且既没有官家小姐的架子,又没有被废妃的颓然,性格宽厚,对她照顾有加,引她和其他的绣女相识,没几天大家都混熟了,日子也不是很难过。

    再过两个月歆宜公主大婚,赶制的物品多了起来,时常要赶工,这让刚入行的雨楼颇为劳累。

    与她在闺中闲来无事做的女红不同,宫中要求的制品更加精良,她先学了十天的针法,才勉强能捞个锁边的活计,且劳动强度强,似乎永远绣下去也绣不完。

    她终于切实的体会到了,平时穿的锦衣华服来的多么不易了。

    雨楼刚经历完小产,精力不济,白天默默做工,从不插话,只听其他绣女闲扯。仲夏天气热的人心焦,汗水顺着额头落到了眼中,让她看不清楚手中的针线了,赶紧去揉。这时就听一个人道:“哎呀,昨天我见到了晋王殿下,当真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该怎么说,全天下也找不出那样标志的男子了罢。”

    又听一人轻哼鄙夷:“啧,那是你没见过惠王殿下。”

    言毕,众人皆意识到失言,齐齐去看雨楼,见她低头揉着眼睛不说话,以为是中了她的痛处,一时气氛凝重,没人再说话。这时雨楼眯着眼睛对身旁一人道:“姐姐,帮我看看,这眼睛疼的厉害。”

    身旁的绣女放下针线去看雨楼的眼睛,呀了一声:“红赤赤的吓人,你暂且别做了。别累坏了。我跟主簿说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

    雨楼晃晃头,微笑:“可能是用眼过度,我去拿冷水敷敷就好了。不用请假。”

    刺绣虽然累了点,却是个好活计。只要机械的重复就好,这样就不用去想别的事情,也就不会痛苦了。

    雨楼收起针线,起身出去了。她身后其他的绣女看着她背影,有人嘀咕:“多好的人,就因为没养好胎,被折腾到这地方受苦。惠王殿下也不说来看一下。唉……”

    出了工房,到了厢房,用帕子浸了冷水,坐在圆凳上敷眼睛。

    父母和几个老奴已经离开京师去了辽方小说,这倒也好,离哥哥的发配地也近,若是她以后能出宫,就去那里找他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她该流的眼泪也流泪,这会心中无喜无悲。

    对自己的未来迷茫。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她最恨的要属太子。但对方手眼通天,跟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他一句话就能要她的命,但她呢,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希望太子看在她离开岚筝的份上,暂时放过她,让她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也不要找岚筝的麻烦,提到岚筝,雨楼就一肚子气,先不讲他弄巧成拙,一封书信把他们秦家害的更惨。但就他这十几天不来看她一眼就够可恨的了。

    罢了,罢了,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好了。

    想到此处,不觉长叹一声。这时自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绣女,拽起雨楼的就跑:“金司正来了,快回去,让她发现你不在就糟了。”

    司正是尚宫局主管纠察推罚的女官,平素查到宫女怠工,一律严加惩处。雨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紧随着来找自己的绣女往工房跑去,但一进门就看到地中央站在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嬷嬷。

    雨楼料想这就是金司正了,忙欠身施礼:“见过司正大人。”

    能熬到做到司正这个官职的女官,这一生是注定不能出宫嫁人的了。没有别的牵挂,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宫斗和打压小辈上。

    金司正从没见过雨楼,还当她是寻常的偷懒的绣女,便吩咐一旁的随行嬷嬷道:“迟到旷工,掌嘴十下!”

    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出去一会的代价就是十个耳光,太划不来了。

    “我眼睛疼,出去冷敷了一下而已。”

    “而已?”金司正拔高嗓门:“歆宜公主大婚需要的绣品,你们还没准备好,竟然还敢偷懒?!别说眼睛疼,就是眼睛瞎了,也得给我赶出来!怎么这几年进宫的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雨楼等她吼完了,想要辩驳,终究还是忍了,改为服软求饶:“没有下次了,请司正大人开恩,绕过我这一次。”因从小到大从没求过人,临时开口求饶,不得要领,听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饶过你?!”金司正指着她:“你敢跟本司正提要求?”

    别想逃

    金司正本就在地上跪着,见到独孤烨诚,顺势磕了一个头:“老奴见过晋王殿下。爱书 屋:”

    “起身罢。”烨诚走到金司正面前,笑道;“你要罚秦雨楼?”

    “她……她不尊宫里的规矩,擅离职守,还出手伤了老奴……”

    “嗯。嗯。”独孤烨诚点头称是:“是该罚。”

    雨楼不思议的看着他,他来干什么,落井下石?此时又听他不慌不忙的继续说:“要罚就连本王一块罚罢,毕竟是本王叫秦雨楼离开的,也是本王叫秦雨楼对司正出手的,本王难辞其咎。”

    “这……”金司正抬头看独孤烨诚表情沉静,温和的微笑着,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干笑:“殿下爱说笑,殿下怎么会指使秦雨楼伤害老奴呢。”

    “因为觉得你碍眼。”

    静。

    “殿下觉得老奴碍眼,老奴这就离开。”晋王招惹不得,金司正马上顺着晋王的话,如是说。从地上爬起来后,带着其他女官,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金司正一行人走了,气氛又尴尬下来。方才替雨楼说话的绣女,笑着招呼其他人:“大家接着做工,要不然来不及,小心受罚。爱 书 屋”其他人忙附和着,选择性失明,不去看晋王和秦雨楼。

    秦雨楼虽感谢晋王及时出手,但因对他印象不好,仍是冷冰冰的道:“谢殿下相救。”

    “临时客串下英雄救美的角色也蛮有意思的。”烨诚挑眉笑:“看你这么倒霉了,发善心帮你一次。”

    发善心?那金司正是皇后的人,皇后本就不待见他,若是这次回去她从中挑拨,关系只会越来越差。

    唉……

    雨楼欠身:“总之谢殿下相救。”说完,垂首低眉立在他跟前,不再说话。

    烨诚自嘲的勾着嘴角,她都落魄的这么惨了,为什么不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和他拉近关系,让他救她出去呢。她就这样屈从于命运了?

    “本王前来是为了……让你补好这个。”他自袖中取出一个双鱼图案的红色荷包递给雨楼:“仔细点,歆宜可宝贝了。”

    “既然是歆宜公主的方小说西,还是交给针法娴熟的人来补罢。我怕手拙,弄坏了公主的方小说西。”雨楼说的是真心话,她经不起任何风险了。

    烨诚见她推辞,突然抓过她的手,将荷包塞给她:“当还我人情。”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楼看着手中的荷包,暗自叹息,究竟有多少人情要还他啊。

    荷包的红色刺目,眼睛酸涩,她取了巾帕去拭眼睛。

    这番情景被门口站立的太监看到,很快他就将这情景告诉了舞阳侯:“晋王到绣坊让秦雨楼补荷包。并且秦雨楼好像眼睛生疾,不时流泪。”

    舞阳侯王麟得了这个信息,在说给岚筝听的时候,信息简略成了。

    “晋王给了秦雨楼一个荷包,然后她哭了。”

    正在斗促织的岚筝听了这句话,立刻将装促织的竹筒打翻,怒道:“这才离开我几天,就明目张胆的勾搭!”

    两个黝黑的促织蹦了几下,跳入石桌的缝隙不见了。王麟心想,几百两就这么跑了。

    “看来晋王对秦雨楼还不死心……”

    “哼,谁对谁不死心啊!”岚筝冷笑:“是那女人想做晋王妃吧。”

    王麟不知该如何接话,沉默着。很快他听岚筝道:“我让你去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按照刘希的名单,把叛徒拷问出来了么?”

    “都问出来了。”

    “很好。另一件呢?”

    “也准备妥当了。但……殿下真的要那么做么?”

    “没错。”岚筝眼底的阴沉之色越来越浓:“……害过我的,都别想逃了。”

    王麟见惠王这般表情,虽是炎炎夏日,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当夜,惠王府大火。

    —————

    雨楼本想昨夜里给晋王补那荷包来着,但无奈太困,烛光又黯,眼睛受不了,只得白天在绣坊休息空挡穿针引线来补。其他人难得休息,舒腿伸腰,七嘴八舌的攀谈。比如新科状元的头发很少,扎不成发髻,大夏天仍捂着帽子,热的大汗淋漓之类。

    不过今日似乎发生了大事,大家议论的火热朝天。这时身旁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绣女朝雨楼努嘴:“姐姐,不去听听么。她们好像在说……惠王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

    “昨夜里,惠王府着了大火……”

    雨楼一听,腾的站起来,凑到人群旁去听。

    “哎呀呀,据说那火大的呀,将天都映红了。今早起来,还能闻到惠王府飘来的焦糊味呢。”

    “那人呢?死了多少?”

    岚筝闹绣坊

    雨楼完全被突然间蹦出来的岚筝唬的呆住了。 岚筝见她愣神,于是在她脸上又吻了一下,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傻了不是,想没想我,都不会说了。”

    雨楼缓过神来,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见他毫发无损,如释重负。但马上挑着眉毛,甩开他的手:“你来做什么?!”

    “想你。”

    “……”雨楼俯身拾起晋王送来的荷包,道:“我不想你。”

    知道你不想我,想的九哥吧。想和他勾搭上?做梦去吧。

    “为什么啊?”岚筝假装委屈,扯着雨楼的衣袖:“你为什么不想我啊?”

    雨楼瞪他:“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我是托谁的福,才在这里受苦的?”

    岚筝眨着眼睛:“谁的福?”

    “……”和他这种人用讽刺说话就是错误,他根本就听不懂。雨楼怒,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除了你还有谁?!都怪你那封该死的信,我真是脑袋有问题才会相信你!”

    笨蛋岚筝出了一个馊主意,她采纳了,于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雨楼……你别生我的气……”岚筝低着头,晃着她的胳膊:“我知错了,我能把你救出去。爱 书 屋”

    雨楼半信半疑;“说来听听。”

    岚筝凑到她耳畔,小声说:“你只要再有身孕……母后一定会赦免你。”

    她耳朵敏感,被他热气扑的痒痒,抖了一下,红着脸推他:“你这是什么鬼主意?!”

    “怎么是鬼主意,我想了好多天,才想起出来的。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你还骂我!”不满的嘟囔:“我差点被烧死,你都不管不问的……”

    雨楼本是想问的,但被他刚才打岔给弄的忘了。现在他提起来了,雨楼便问:“大火是怎么着的?你伤到没有?”

    岚筝继续嘟囔:“我提醒你,你才问!哼!”

    “……”

    不问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像受了伤。

    雨楼忽然意识到,为何周遭这么静,定睛一看,只见方才聊天的绣女都跪在了地上叩拜岚筝。而他们两人刚才的吵嘴都被一干人听了个清楚。

    雨楼尴尬,对岚筝道:“你快让她们起身。”

    岚筝摇头:“不要,谁叫你凶我!”

    “快点!”气的跺脚。

    “不要。”岚筝对秀女们道:“跪到死为止罢。”

    “我真生气了。”

    “难道刚才是假的不成?”

    “十几天不见,贫嘴的功夫见长了!”

    “不光贫嘴,嘴上的功夫也见长。”岚筝勾着雨楼的脖子,吻着她的唇道:“要不要试试。”

    “……”

    “哎呦!”岚筝捂着手背,惨兮兮的望着雨楼:“你敢拿针扎我。”

    “明明是你自己不老实,撞到针上了。”

    “不管,不管,就是你扎我。好你个秦雨楼,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母后去,让你爹也去充军!”转身就往外走。雨楼忙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