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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罗刹第13部分阅读

      玉面罗刹 作者:rourouwu

    之高阁。这本书鲜少人听闻的,她是怎么知道他有这本书,司徒低头思考。

    他先是长叹一声,“我是有这么一本书,那是医治一个病症奇怪的人得到了。那本书可是本禁书,我劝你还是别要了……”司徒善意解释,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狡黠。

    绿云萼听了司徒的话,先是大笑了一番,她可不认为司徒云清是什么善良之辈,肯定是那本《芙蓉传》是货真价实的好书,他不舍得给所以就以退为进,故弄玄虚来着。

    “那我还非得想得到了,那本书在哪里。”

    人性之贪2

    绿云萼会以为他不舍那书,她可能以为自己耍的是‘以退为进’的手段,不过他确实用了这个手段,不过心思微有差异。正因为知道她的心思,他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正中下怀,司徒唇上淡笑点点。

    司徒视线落在束缚自己的绳索上,见绿云萼没有给他解开的意思,他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废人,你还惧怕我不成。只要倏玉她人在这边,我是不会走了,你说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要想逃出这里,谈何容易。再说,外面追杀我们的人可比这边的厉害多了,人也多了,你以为我会犯傻出去?”她思索片刻,很快给司徒松了绑。虽然他巧舌如簧,不过说的并无道理,绿云萼也不多为难他,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她不是前功尽弃了?

    司徒整理了自己的衣物,潇洒如风,走到案前,奋笔疾书,上面还有图示意,他顿了一下,“这东西给你可以,不过还得让我出去半天。”他的手按住纸,绿云萼抽不动,媚眼顿生怒意。

    司徒云清当她绿云萼是好哄骗的主,让他出去半天那不是放他回去一个样,这事她怎么可能答应。

    “不行。”

    这个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司徒也不气馁,“那你去客栈给我送封信,送给掌柜的转交给一个老者。”就是他答应给他孙女医治的那个老者,他承诺了自然是一诺千金。

    司徒补充道,“我这信反正也是打你这边出去,你不相信也可以过目。你可以派个人待在客栈那边,把我所说的人带回来……”

    绿云萼仔细看过这信,信上就简短几语,句子横看竖看,并没有写着求救或是别的消息,就是说救人的事。他真的没有在耍心机?她踌躇了,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的武功,只是靠一些毒物防身,要真是来什么高手,那她肯定不是对手。

    “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你会主动去救人?”去求司徒医治的人都知道,要司徒云清答应给医治,不比等险峻山峰容易,这次还是主动惦念某个有病之人,非常的奇妙。

    双面司徒1

    他也曾扪心问自己,他也觉得这般的自己让人诧异,连他也觉着陌生。

    窗外的风细细吹着,风拂动司徒的发,他伸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心向上,微风带来一片嫩绿的叶。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你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吧……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司徒云清什么时候有些变化了。”后面的一句是低语呢喃,随着风吹去。不过绿云萼还是听到了他的低语,被怔一下,然后又回了神。

    一个时辰之后,绿云萼派出的人把司徒所要医治的人接了回来。一个佝偻年迈的老者,一个小姑娘,老人怀里的小姑娘面色苍白,血色全无,身子羸弱,瘦骨嶙峋,只是一口气残喘着。

    司徒云清抱过老者怀中的小姑娘,若是老人一直给她灌输一口真气,她早就挨不到现在了。司徒小心地为小姑娘诊了脉,“她被人喂了毒,每次多是微量的,日积月累,就剩下今天这么一口气。”那肯定是小姑娘身边熟识的人下的手,老者跟自己说的和孙女相依为命,谁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

    老者不是无知之人,听司徒云清的语气,知道那毒的身边亲近之人下的,也不瞒司徒实情,粗略地把事情的大概交代了,原来都是为了一张藏宝图而引起的。那些血缘上的亲人,都为了这么一张传言的宝贝,各个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连自己的小孙女也不放过,可怜这娃从小就没了爹娘,亲戚们贪婪的欲望如豺狼虎豹,这么复杂的环境下,自己虽是有心保护她,可毕竟年纪大了,很难顾得周全。

    司徒很快开了一方药,交与老者,让老者前几月隔三岔五给他按药方给她熬药,待她气色渐渐好转,稳定了病情那就每月服用一次,待一两年就好了。

    司徒割了自己的手腕,滴血到那小姑娘的嘴里,一会袖子盖好自己的手。

    滴血救人,老人见司徒云清的举动,不由感动,“司徒公子,这……”他本想让司徒公子出手相救小孙女一命,没想到得他滴血救命。江湖人说司徒公子,也未必都是真。

    这举动不仅在老人的心中惊起一阵波涛,连一边的绿云萼也有些错愕,他们谁也不曾看过这般是司徒云清。

    邪魅的司徒云清,冷漠的他,也有为人付出的时候,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果事情不是在她的眼前发生,绿云萼想她也不会想过这一面的他。时而冷血绝情,可有时又是侠骨柔情,一个让世人不明白的男人。

    双面司徒2

    不医女子,今天医治的是小姑娘。今天他司徒云清破的例可真不少,虽有惊讶,但她绿云萼也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她可不会忘记他给自己的两大耻辱,废武还算轻的,竟然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司徒云清慢条斯理,“她的毒要去除是不可能,我能做的只能改变她的体质,今后她要是再受毒,只要不是太厉害的毒,她会没事的。虽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但略微胜于平常之人。”这小姑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老者忙不迭答谢,他没想到孙女竟然得了这番境遇,那也是她的造化,对司徒云清更是感激不尽。老者说着便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为司徒恢复武功。

    别说现在他恢复了武功,就算没有恢复武功,这绿云萼哪里容得下这事,司徒云清拒绝了老者的好意,“如果真要感谢我,就把那藏宝图给我,别的我自是不要。”

    老者想也没有想,就把随身携带着的藏宝图给了司徒云清,这图放在他身上也是个麻烦,它已经为孙女带来了麻烦,本也是个身外物去了也罢。老者把图奉上之后,作揖,“谢司徒公子救命之恩。”

    老者和小姑娘又一次被蒙上了眼,被人悄悄地送了出去,屋内又只有司徒他们三人。

    绿云萼拿出司徒云清手中的那张所谓的‘藏宝图’,上面并没有标名任何东西,这只能说是一张破羊皮,她把它扔回桌子上去。

    那根本就是张没用的东西,说什么藏宝图,那是骗孩童的,可司徒云清看也不看就收下来,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绿云萼苦思冥想,她还是不懂。

    司徒对绿云萼掠夺的行为也不气恼,反正他也不怎么在意所谓的宝藏,他只是顺便帮老者解决个累赘,若真说起宝藏,他那个师父留给自己就不少。

    绿云萼本想开口质问,只见司徒从她身边很快过了,朝床方向走去。云萼转身,看到床上的倏玉已经醒了过来,司徒神情柔和,他细心为倏玉把脉。

    云萼笑想,原来冷情的司徒也有如此的柔情,那清风呢?想起自己心爱之人,明眸黯了一下……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人心难测1

    倏玉看到眼前人,浅淡一笑,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望着司徒生皱的眉宇,她的心中又感一阵抱歉,又让他担心了。

    倏玉偶然转了下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绿姑娘……”招呼之间才发现了她有些不对劲,她的脸上怎么出现了一道疤,硬生生的让她的美丽折损。

    绿云萼重新把自己的面纱戴上,不过她现在没有跟倏玉有什么叙旧的情怀,回了个礼她就匆忙出去了。反正现在那本《芙蓉传》的下落有了,她只要派人去找就可以了,而沧海明珠也知道下落了,凭靠她一人之力,肯定很难从慕容流川那边得到明珠,她只能智取。

    慕容流川倒享受着她本该得到的,想让她绿云萼为人做嫁,那也太小看人了。瞒天过海,让人追着司徒云清,自己轻松得到沧海明珠,他慕容流川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大家梦寐以求的明珠,还想让剩下的江湖人为争夺他早已到手的沧海明珠两败俱伤,大伤各派人的元气。竟然入了局,那她绿云萼也不会让他慕容流川轻松离开,那就炮制先前对付司徒云清的手段,照样对付慕容。

    待绿云萼的身影娉婷离去,倏玉从看到绿云萼的脸才想起上次遇见兰朵儿时,她说的一堆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绿姑娘脸上怎么有这么道疤,她出什么事了。怪不得上次兰姑娘说要找你帮忙。”一个漂亮的姑娘家,脸上有道疤确实有损她的美丽,冰肌玉肤,更是明显、突兀。

    这事倏玉没有跟他说过,竟然有人私下找上她,他小心试探着事情的原由。原来是她遇上夙清影的那夜,先是遇上了兰朵儿,缘花宫的人对她说了一堆让她摸不到脑袋的话,不过司徒倒的全清楚了。倏玉没有跟自己说那事,兴许是那人有对她失礼的地方,怕自己知道所以就自动省略了。司徒的微微笑着,对上倏玉含笑的眼,他倾耳听着,偶尔听到倏玉问他的话,他也会答上几句。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倏玉思索着如何跟司徒开口。好一会了,她期艾艾开口,“云清,有件事我想……”

    人心难测2

    司徒只是淡淡笑着,看到他的笑容,还有他深邃的眼,倏玉感觉自己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感到口舌微有干燥。

    司徒递了杯茶过来,“刚才醒过来,又说了不少的话,嘴巴可能有点干。”看她的神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也依稀知晓了一些,司徒静静地等着她开口。对他性子了解了几分,所以倏玉她现在有些犹豫了,但她又想帮助人……司徒长叹一声,老话说得有道理,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别称。

    倏玉借着喝茶的时间,思索接下来她要说的话,神情太过专注,突然咳了一声,原来是被水噎到了。司徒轻拍倏玉的后背一两下,温语道,“喝个茶也能呛着,别一心两用了。”

    倏玉不好意思勾嘴一笑,“那个绿姑娘的脸,你能治好的吗?我看那口子还好,毕竟姑娘家容貌很重要……那个……”她希冀的眼神看着司徒。

    司徒叹了一声,她还是这般善良,如果她知道现在要他来治的人,曾经还对她下毒手,她还会要求自己帮绿云萼吗?不过这个事实他还是不准备告诉她,反正这些事离他们将会遥远,这次就当为了倏玉勉强帮绿云萼一次。倏玉肯定不想自己报复绿云萼,这次算她走运,他不主动去对付她,只要她好至为之。

    “先别说她了,你呢,现在身体不疼了吧?”倏玉看司徒的神情,知道他已为妥协,他脸上闪过略微的无奈表情,最后还是答应了。

    倏玉知道他默默付出,投去感激的一瞥,“不疼了。我记得是一个老人家点了我的|岤……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住的客栈。”倏玉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跟他们住的客栈完全不同,窗户开的方向也跟客栈的朝向不同。

    “那老人早就走了。这里是缘花宫的绿云萼就邀请我们来的地方。”司徒搀起倏玉,到了窗户边的软榻上。

    倏玉打量着司徒,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云清,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事似的。我沉睡到现在,中间有什么事发生吗?”

    师恩重泰山1

    风轻吹着,漾着屋里的珠帘,叮咚传出它的清脆声。

    “有发生事啊。”司徒眨了一下右眼,“把你移到这里,还有我们被邀请……”司徒尽挑一些琐碎的事来说。

    倏玉赶紧插话让他停,他根本就是逗着她玩。倏玉让他正经点回她的话,她突然‘哦’了一声。

    “你的头发和你的衣服……”倏玉这下知道为什么感觉司徒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是他的发有些凌乱,衣上也起了褶皱,像是有水沾过似的。

    司徒抓着她的手,淡摇着头,“我没什么事,哦,还有件有意思的事。”然后松开倏玉的手,拿了桌子上的羊皮。

    把羊皮放到倏玉的手上,司徒笑道,“这就是那老者给的藏宝图,看来这天下的宝贝还真是不少……”地大物博,也许哪个不知道名堂的角落又冒出‘藏宝图’,司徒戏谑。

    “你怎么又拿了人家珍贵的东西。现在也遇上了绿姑娘,如果不是我大意把沧海明珠丢了,现在就可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明明自己又不是真心想要……”倏玉突然‘咦’了一声,转向司徒,“你竟然不是真心想要那些东西,怎么又去拿别人心爱之物?”拿到了又弃之如蔽足,倏玉真不懂这样的司徒,他是故意逗着那些上门的人吗?

    司徒迎上她疑问的眼神,“这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他知我性情,肯定是不会救任何的人,然后他就给我下了个规矩,只要对方有我看得上眼的东西,能让我想要的,那就要我动手救人。”倏玉突然明白了司徒师父的用意,以司徒的冷淡,纵然医术极好,怕也不会轻易出手救人。如果不是师父的话,司徒根本无意救人。倏玉能感觉到司徒师父的良苦用心,她想着司徒的答应,从神情中看出了微微的无奈,还有有些不甘被算计的语气,他对于他的师父还是敬爱的,虽然无奈可还是依照他师父的话行事。

    “二来,这些人都太注重江湖名利追逐,或是世间财富权势的追求,醉心一堆的俗物。不过看他们不得已失去自己心爱物的时候,那逗趣的表情,还真明白师父爱逗人的心情。”

    师恩重泰山2

    其实少了那些所谓的珍贵东西,他们会得到更多珍贵的,比如说是生活平静,心灵上的宁静。司徒的师父还真的好特别,竟然想出这个方法,倏玉仔细聆听着他说,从他的描绘中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象,他永远带着笑容,平易近人。

    倏玉认真道,“司徒,我们只要过了这次,就回去看看你师父吧。”虽然没见过司徒师父的面,但是她还是想拜祭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他,可能就不会有今日的司徒。司徒说在他的心中,早已把师父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视他为自己的亲爹。从他有记忆时起,师父就是他的唯一,教导他成|人,育他以学识,倾他以武功。

    司徒点头,他现在自然能回去了,师父说的他也做到了,他会把倏玉带回去的。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师父的坟墓上怕早已长满了野草,不过自己想把倏玉带回去,师父也会瞑目了。师父知道他不会轻易去接受或是爱上一位姑娘,又不想直接让他不高兴,就说哪个未嫁的姑娘要是喝了他的血,那个人就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

    司徒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划痕,师父啊师父,你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又有谁能喝到他的血,师父让自己以这个为准则,也是由自己的心里出发的。若是不在乎对方,他又岂放血救人,现在得到如此美眷,他由衷感谢师父。

    司徒笑着说起了他和师父的约定,倏玉戏谑起司徒,说他当初怎么不听他师父的话,还来是为难她,两人相互逗弄,开怀笑,风中带来银铃的响声,细风中醉了有情人。

    屋外一娇俏的身影亭亭玉立,她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她虽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她知道,那一定是洋溢着幸福的愉悦表情。他面上的表情一定是从不对她展过的微笑,她从他的笑声中就明白了一切。兰朵儿痴望着背影,如果他也能对她这么笑一次就好了,她的视线落到那恬淡的面上,浅笑迷人,她身上散发清雅的气质,她就这样掳获了司徒的心吗?此刻她也清楚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地讨厌倏玉……攀着窗的手毫无知觉地抓紧,屑进指甲,她仍视若无睹。

    情生爱生

    夙清影立在朵儿的身后,他的手轻放在朵儿的头上,温和道,“我们走吧。”他对于他们之间这个结局一点也不意外,终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朵儿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终跟着二宫主走了。暖风迎面吹,风吹着朵儿的发,她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的忧。

    “宫主,我真的比不上倏玉吗?为什么司徒云清不喜欢我?”她明亮的双眼闪过一丝的痛苦,除了倏玉比自己先遇上司徒云清,自己哪里真不如她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还怪异地长着满头的白发,朵儿的手轻撩着自己飞扬的青丝……自己只是晚了一步才认识司徒,如果先是自己遇上了司徒,那爱上的人一定会是自己。朵儿的心不断地臆测种种,她仍然相信自己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夙清影温柔地看着朵儿,手抚摸着她的头,“我们的朵儿漂亮得别人没法比。你不会比不上倏玉,也毋需拿自己和她比,因为你们都是最特别、唯一的存在,谁也不会输谁,更谈不上谁比不上谁之说。”他安抚着朵儿,安抚她的心。是的,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存在,她又何需拿自己去比。清影可不认为朵儿对司徒云清的心情是喜爱,大概只有司徒对她不假颜色,而她从来没有遭受如此待遇,所以才特别注意司徒,莫名地把这种情结归结为喜欢。

    朵儿低喃着,“那他为什么喜欢倏玉而不喜欢我?”她执意刨根究低。

    清影无奈听着被兜回来的话,望着遥远的天际,他笑了,“情生爱生。”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并不是那个人有多么的漂亮或是多么的有才华,只是一瞬间,有些心动的感觉,遇上彼此,心弦能相同,产生共鸣,情也便在那一刻生了。

    情生爱生,只关注彼此的眼睛,又怎么能看见旁人,朵儿的情是注定夭折的。

    朵儿看外面的一切都变得迷茫,她依然不甘心,就算司徒他们两人情生爱生,她还是不甘心。风吹得有些刺眼,她执拗地抬起头,她并没有输给倏玉,只是输在晚遇上司徒云清,如果是她遇上……

    江湖风云起1

    两个身影半跪在慕容的前,慕容执杯的手不觉重了几分,他苦心设计,司徒云清被人带走。慕容悠闲喝了一口茶,茶盖盖了回去,对着眼前的两人,“起来吧,反正他终究还是来找我的。”

    如果他没有看错,倏玉在司徒云清心中的地位,他料定司徒一定会来。怕在患难之中,两人的情感又进一步,那更好,只要倏玉动情,那情毒便发作得更为厉害。一切还是在他慕容流川的控制之中,他仿佛看到又一个世间夸耀的人物就此陨落,红颜当真是祸水。他坚信,情依然是世间最厉害的毒,它伤人于无形却力量强悍无比。

    司徒云清,明明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却想要有心有情,那不是自找死路……

    冷言冷语起了身,分立慕容两侧。

    慕容起了身,斜阳的余辉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的身形更为孤傲,昏黄点点。

    外边的人来报告消息说,云来客栈有动静了。慕容听了传来的消息,面无表情,那群酒囊饭袋,听一个江湖先生说那沧海明珠在自己的身上,纷纷来找自己,这些不足为惧,到底是谁在扇动着,慕容眯着眼眺望落日,那降落之前绚烂的光芒就像那些江湖人最后的挣扎……

    各路来追寻自己的人中,还来了不少排得上号的人,缘花宫的二宫主也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找回他们外流的沧海明珠,难道这边还有比沧海明珠更为重要的事?还是缘花宫宫主又有新情况,来找司徒云清续命?那他可不能让夙清影找到司徒云清,如果一起了,夙清影无疑是一大阻力。

    还有一路人马,竟然是来自苍域的神秘人马,苍域的人擅驱毒人,谁也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现在对他们一无所知,若是他们也加入这旋涡,怕又是一大麻烦。慕容的眉宇又平添几道纹路。

    “冷言冷语,你们要嘱咐各路出去探听消息的人马,要他们多留意一些。有传来消息说,苍域的人来会来这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所以更要谨慎。”慕容手一挥就让冷言冷语下去了。明珠早已到手,就等着取司徒云清的命,相信也不会让自己等很久了……现在没有消息说苍域的人进镇,那就是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等各路人马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视线触及远方,突然嘴角扬起得意的一笑,一切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中。

    江湖风云起2

    车辕骨碌转动,少女骑着马护在马车边,夕阳染红了云,暗灰跟红交织成橙黄的红,渲染天边,火红火红。夕阳斜穿重叠的蓊郁,光影鳞次栉比落了一地。

    突然里面扔出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子,侍书稳稳抓住那被丢出来的女子,就听到里面慵懒的一声,“处理掉。”

    那女子屈辱的表情,还在愤恨,侍书的纤手已按在她的后颈,清脆一声,那女子便已断了气。侍书稍为她整了一下衣衫,很快下马把人放到一边的草丛中,看了一眼那个死去的女人,便跳上了马。

    秦卿拉了一下衣衫,现在的女人怎么越来越没劲道,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到最后还不是下流放荡,滛语连连,真是乏味。他掀了一下马车侧面的布帘,眉眼轻佻,意兴阑珊问道,“还有多少时辰到?”昏黄氤氲,原来已是傍晚了。他放下帘布,悠闲地靠着。

    “回公子,约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侍书恭敬道,自从侍剑之事发生后,她更是不敢有半点懈怠,主人的威严并不是她们能挑战的。

    马车继续悠然前进,马车里又传出声音,“要你打听的事,那边调查得如何了?”司徒云清,他找他很久了,几日前接到天雪一族的人说行踪飘忽司徒云清出现了,对他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司徒云清还没离开,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说司徒云清武功被废,而且还有天下人争夺的宝贝沧海明珠,江湖人早就争斗起了。现在的司徒云清可是四面楚歌,公子,我们进镇后,族里的人早就等在那边,会有新的消息,等待主人的命令。”侍书知道公子找司徒云清已经很久了,不过司徒云清闲云野鹤,行踪难寻。等公子的病治好了,那她也不需要找女人来了,每次看着那些死的女人,侍书的心总是一阵闷闷的,她的手也不需要再沾染无辜女人的血了。

    月上柳梢,一路风尘,赶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目的地。侍书先跳下马,掀开布帘,“公子到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马车前,月下他温润如玉,银色的发早成了黑色的绸缎,风拂发飘魅,衣衫飘袂,刘海覆盖了他额头的剑痕。他下马车边侍书的身边,行过之人见此公子,莫不感慨珠玉在侧或是留驻欣赏望之儒雅翩翩。

    江湖儿女痴

    红烛灼灼燃着,上面白色的烟袅袅飘荡。

    伴着红烛‘咝咝’的响声,私语声窃窃。

    绿云萼说了几句就匆忙出去了。兰朵儿空对着桌,托着腮,一脸的忧。连绿姐姐也不听她诉苦,都不知道她都有难受。

    如果是她先遇上司徒云清,她就不相信他不会爱上自己,绿姐姐说自己这么美,一般的男人都会很轻易就爱上她。可司徒云清并没有因为她的外在就爱上自己,朵儿觉得这个男人连正视看自己也不多机会。绿姐姐说得的对,‘女追男不是隔层纱’,那她就放下姑娘的矜持,她就不相信自己得不到司徒云清。

    一想通,朵儿就整下自己的衣容就出了门。刚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二宫主再送司徒云清和倏玉两人。

    夙清影作揖道,“多有得罪。”司徒云清沉默,倏玉不知他们是被劫持来的,礼貌谢辞,“哪里得罪,是我们该谢谢才是。云清说绿姑娘招待我们几天,还有这个给绿姑娘,对她的脸会有帮助的。”倏玉递上从司徒那边要来的处方和涂抹的药,让夙清影转交绿姑娘。

    夙清影对倏玉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司徒云清,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看来他对倏玉甚是保护,也不揭穿,默默地把两人送了出去。

    清影送完人,就看到背后的朵儿,这丫头还不死心吗?他长叹一声,“咱们回去吧。”

    “我的很不甘心。”如果司徒对所有人无情,她或许对他的爱也冷却快,可为什么让她看到他深情的一面,对他所爱的倾心相许,从他看倏玉的眼神就知道了。

    清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朵儿,这男女情爱之事,本就没有什么依据可言,只能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迟,让朵儿渐渐走出她的痴。

    他看着朵儿远去的背影,轻呼了一声,她转身说了一句,“我出去走走。”

    夙清影静看了一眼她纤弱的背影,希望她出去走走,心情能够平复一些,人生自有情痴。

    风清月霁。

    不远处,绿云萼已侯在那边,夙清影把要倏玉留下的东西转交给她,两人便进了屋。绿云萼听了宫主捎来的话,思考了一下,“现在沧海明珠已不在司徒云清的手中,所以我们拿回明珠也不会有失颜面。至于那地图,究竟是何人身上,只说那人来了这里,那地图到底在谁的身上?”

    宝图现江湖

    夙清影把派出去人探听来的消息简略地说了下,那地图说是在一姓颜人的身上。他把颜姓持图者的画像拿出来,递于绿云萼。

    云萼接过画像,认真看着图上了,感觉有几分的眼熟,“这人感觉在哪里看过似的……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又仔细的打量画中人,可依然毫无头绪,究竟是在哪里看过这个人?觉得眼熟,肯定是看过的人,宫主说那人现在也来了这里,那就是说画中人是她最近才看到了人,那她得好好想想。

    夙清影看绿云萼冥想的样子,让她静静地想,既然有消息说是那姓颜的人来了这里,那他就加派人手继续去找,只是现在这里江湖人聚集,找那地图得要小心,如果曝露了这个消息,比起抢夺沧海明珠的情景那也相差不远。

    那藏宝图和沧海明珠都是同生一处,沧海明珠是很早就传了下来,所以世间的人早就知道了这样宝物。而那图却是最近才传出消息,比起来明珠,夙清影觉得还是找图为先,要是图如昙花一谢,那以后明珠到手,那找图就是挖地三尺也难找。

    绿云萼一手拿着画像,一手掩住画像脸的下半部分,越看越是眼熟。接着她的手挡住了画像中人的眼睛,‘啊’,“是他。”竟然是他,真让绿云萼惊讶了几分。

    “你认出他了,在哪看过。”

    绿云萼露出欣喜的表情,接着又是扼腕的表情,“这个老头我今天见过,是司徒云清要我带来的。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司徒云清向这个颜姓的老头要了那个藏宝图……”

    绿云萼说着说着又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我还拿过那张羊皮,竟然把它丢到一边了。”懊恼万分,自己当时怎么不拿那张羊皮,还随便把它一扔。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把宝当草。

    夙清影听了绿云萼的话也是一惊,待她把其中的缘由细细道来,才知道她为什么一副懊悔的样子。

    “这事情也不能怨你,是我当初没及时跟你说。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图的下落,比起大海里捞针一般地找图,现在事情明朗很多。现在图在司徒云清的身上,那我们得好好想想接下该怎么去。”

    绿云萼附和点头,又说了那羊皮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标志。

    烛台火焰冉冉,夜下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各抒己见……屋外夜深月高悬。

    危安之处1

    自出了绿云萼那边,倏玉和司徒就一路走着。

    新月如钩,银色漫漫。

    月下两个身影如此相近,寂静的路上,只听到脚步声,宁静安祥。

    倏玉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想往哪里走,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倏玉继续跟着。

    她抬头看着天,夜幕里散发着宁静的气味。如果以后的日子就像今晚一样,那多好。

    走了一段路程,还不见倏玉发问,他停住脚步转身,“我还纳闷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原来是赏月了。”司徒扶住没有回首的倏玉笑谑。

    倏玉看着他,“那我们准备去哪里?我看我们还是先别乱走了,现在你失去武功,而且很多人又在找你,所以千万得小心……我们去找欧阳他们,不,也许有人缠着他们呢,我们还是先别去找他们……不如找个客栈住下,不过我还是怕你被人认出,到时候又有麻烦……”倏玉说一个想法,又想到不好的方面,最后所有的想法又被她自己否决掉了。

    司徒在一边欣赏她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的欣喜表情,一下子又是翠眉深皱的无奈神情,表情生动多变。

    “这不行,那不行,我看咱们就像是被一群猫追赶的可怜老鼠,要不去找老鼠洞躲起来,这样就安全无忧了。”他嘴角的扬起好看的弧度,像个淘气的孩子。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倏玉,听到意见还没在自己脑袋里琢磨,就应和了,“对对对……”等被打结的脑袋转出身的时,她像个傻瓜似的张大嘴巴,明白过来之后,娇嗔一句,“好个司徒云清,我这么想还不是为了我们安危,你倒戏弄起我来……有功夫在这边闲消遣我,那我都是白担心,都白愁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就去最危险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云来客栈就是最好的住所,白天各方的人马都应该到过了,不会想到消失的人又回去那个地方,那他反其道行之。

    危安之处2

    倏玉顿了一下,司徒的意思,“难道……”难道是要去云来客栈,就不怕那边还有人埋伏在那边。

    司徒微笑着点头,没错,就是去云来客栈。大家越以为他们不可能回到的地方,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解开倏玉的情毒之前,他不想自己恢复武功的事被人知晓,以免生出更多的事端,主要是基于慕容流川那边的考虑,为了倏玉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倏玉心想,现在司徒没了武功,要是再回去,如果真有人在那边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我们不去另外的镇,离开这里不就好了。”倏玉还是觉得这个最好,这回去毕竟还是危险的。

    “你忘记了,现在我可我跟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多少的差别,没有了武功,只能靠欧阳保护了。”司徒笑道,再没有解开她的情毒之前,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倒也是,司徒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又让倏玉有点为难了。若不是自己,司徒的武功就不会被废了,倏玉想司徒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想过有天他沦落到现在的境界,如果不是她……越想越觉自己的灾难。

    倏玉抬头,突然又想到一事,他没有武功也没有关系,他们还是可以去另外镇的,“你的身上有毒,那就是说你也会使毒,何况是你会医术,应该也知道一些毒草什么的。要是谁对咱们图谋不轨,那你就用那些毒虫毒草就荼毒他们……这个办法就很妙。”倏玉眼豁然亮了起,笑着征求司徒的意见。

    没有想到倏玉在江湖一段时间,解决问题的能力倒是提升了,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行走江湖的人,他们对毒的了解也不少的。再说我们要是遇上那些武功绝顶,使毒本事又不赖的人,那也只有认栽的份。还是去欧阳那边,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说要去哪里,到时候他又会在我的耳朵边嘀咕,说我这个做朋友的不义气。”谁能忍受得了碎碎念,基本上欧阳是不敢在他身边念的,因为他会用毒迫使欧阳对自己进行念咒。

    清狂一生又何妨1

    银月的光洒满一地,月色拂过的地方,更显其柔美、圣洁。微风过树梢微颤,月下人如玉,更衬托倏玉娴雅淡泊的气息,把她衬着越发的美丽,宛若碧玉佳人。

    司徒云清不说话的时,就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越是柔和。那高悬的弦月也静默地注视着他们,银色送了他们一身,如置身世外的仙境之中的缥缈人物。

    听司徒这么一说,倏玉如蔫的花,垂头丧气的,她还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司徒。

    “再说我们身无分文,就算走也得拿点银子。还有你身上的毒,还得向慕容流川要解药,就算我想走,得问问他肯不肯。”自负如慕容流川,要是知道自己解了他设下的局,恐怕将会有更难的局等着他。

    果然是为了自己身上的毒,倏玉不由又埋怨自己,如果司徒从来没遇见自己,那他还是江湖上的逍遥一个,谁也拿他无可奈何,神色又黯了一些。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白耘呢?”倏玉还是不懂江湖,更不懂江湖上追逐的男人。如果那天落于下风是司徒,白耘会杀了司徒吗,他会为了如素报仇吧?那天是司徒赢了,可他为什么还赶尽杀绝,是不是江湖人斗争的最后结局是以死亡来宣告结束?到如今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复杂又容易沾染鲜血的江湖,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名扬天下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结果,或雄霸一方和那永无止尽的争斗。

    司徒想起那个男人,顿了一下,“以慕容流枫的武功而言,他和我的实力不会悬殊太大。他跟我比武的时候,武功却比以前逊色很多,我像他可能是练了邪功,怕是曾经有走火入魔过,所以伤了自己的身体,武功落了一大截。”就算自己不杀他,怕他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一个江湖上闻名的用剑高手,不忍看他落魄死去自己就动手杀了他。怕是慕容流枫也不肯让他自己那般死去,所以就凭靠他自己最后的一些真气,也要跟他一比。对于慕容流枫,司徒还是有些英雄相吸的味。

    清狂一生又何妨2

    从前他也不明白慕容流枫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放下自己的尊严,不顾一切地求自己,现在自己也能体会慕容流枫心中的感觉了。其实准确来说,倏玉不是他第一个让他出手救的女人,第一个女人是慕容流枫的女人。

    记忆如细流的泉水,缓缓开启他的思绪的阀门,记忆中的女子娉婷站在杨柳之下,她浅笑淡雅温柔,那是他初次见到如素。基于多方面原因,他当时也真希望自己能把如素治好,可惜他无能为力,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就此凋谢。他为她把过脉,中的是情毒,和倏玉一样的毒。和倏玉中一样的毒,难道对如素下毒的是血魔神教的人,司徒乍然闪过疑惑,突然被怔了一般,很快就收好自己情绪。

    其实解情毒除了拿到下毒人的解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中毒之人忘记心中所爱,只是人非草木,怎会无情无挂。他告诉如素的时候,她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司徒依然记得那时的她笑得很美,她说,“也许别人会惋惜我短暂的一生,可我却拥有了他一生的爱。我许他来生之约,今生让我忘却他,我不舍……”她转身,那眼角的一滴深刻地印在司徒的眼里,乃至心里。

    倏玉还是不明白……或许能找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白耘太爱如素了,他不忍她漫长等待着他,而自己又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最终借着司徒的手。

    “司徒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成全还是为了什么我不懂的原因,我希望以后你的手别再轻易沾染他人的血……如果,我是如果说有天,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不知道怎么的,倏玉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望着他的侧面。

    司徒的眼望进她的心中,“不会,我说我不会记得你。”她的失望神色全部被他收敛在眼底。他是不允许她消失的,因为她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