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夫君N+1(潇湘VIP完结)第73部分阅读
诱惑夫君N+1(潇湘VIP完结) 作者:未知
若真生不成,这是我的最后两个小宝宝了。一定要健康顺利地成长,才不枉娘亲这么辛苦费力留你们在世。我伸手摸一下,却奈何怕摸了后惹来他们小脸蛋的畸形。只有这般宠溺地看着,四月怀胎的杰作,好似梦一场,到此刻我迷惘中……
“生了?”花骨朵疑惑嘟嘴,怎么那般快?
“亲,生几个?”连面壁中的风流,也快赶来,看着榻上两个活脱脱比手大不多的小东西,桃花眼微滞,这是什么东西?
听说前几个,便很怪物。这两个,愈是怪物!难道他的宝贝是违背了上天的伦理线,胎胎有古怪?银丝缭绕在指尖,绕了好几个弯,眉头的结还未打开……
“婆娘,这是娃子还是耗子?”慕容萧何忍了半响,还是疑惑开口。
“坏嘴慕容,你觉得呢?”我狠狠剜他一眼,耗子有这般鼻子,眼睛,小嘴的吗?他间接骂我是母耗子嘛!
“本相也怀疑,能否养的活?”路青霖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端倪那俩小宝贝。动也不动,麻了一般,哭过便合眼皮,如冬眠一般……
“很难!”公孙颜手捻着竹签,俊美的容颜上,始终布满疑容。眸子垂,神色恍惚,很少见的心神不宁……
“能不能养活?”
“够戗!”花骨朵转眉一暼,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你们问我,我问谁去?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嘛,养养看呗!”
“我的儿子……”众人正片计时,狼王抢先一步,随手抱起一个,“看,绿色的……”他点了点,果真,两个小不点,侧眸时一只眼眸中有抹幽绿挑……
“啊……”花骨朵和公孙颜同时呆怔,还真不是那次3p的结果?为何狼王一次即中?而且一中下俩?
“我的!”狼王罕见的眉开眼笑起来,有点手舞足蹈的味道。抱着小九,看着小八,都是他的,心底乐开花……哈哈哈,他有小小狼了……“青,小狼,有小狼了……”
我卧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扯笑,“是,有小狼了。别把他们带去狼窝就好,俩小萝卜头受不了……”
“哈哈哈,我有小狼了!”那浑厚性感的笑声,震荡了东殿,狼般的撕吼,也惊也寝宫……他额头的红莲,一跃一跃地蹦跳,双色眸笑成一条缝……
“对,你有儿子了,别吓到小九。”我看他那样子,仿佛要乐飞,真怕一跳起来,把瓦片给顶翻……
“小狼,小狼,我有小狼了。”狼王激动地向殿外跑,大腊月的不知要跑去哪。伴着“嗷”的狼吼,我心头一惊,不是真抱去给狼叔叔们看吧?天不会把我小九吃了吧?我忙拉扯住落无双的手腕,“无双,快去看看,别让狼把小七吃了……”
“遵命,我的小兔子!”落无双忙跟随而去,到寝宫外,发现狼王不见踪影,便开始一顿好找……
“狼王疯了!”花骨朵小嘴瞠大,吐了吐粉舌,“臭美的,一下两个都是他的!凭什么没朵朵的份?”
“呃,不关我的事!”我双手摊开,躺要榻上很无辜。同样播种,长不长庄稼,那可不是我说了算了……“我只担心狼王一个激动,冻到小九。才刚刚出生,被抱出去,不行,快加派人手把他找回来!”
“狼王有火啦!”花骨朵翻翻白眼,“冻不死滴!”他顿了顿,樱桃般的小嘴还扁着,他好几次都没中,也忒没天理了。“青青,下次给我生,一定要给我生,生不出来朵朵天天钻你被窝……”
“那要看你,看能不能让我再生了。”我这相当于节育,好几个没轮的到生,若不研制出药,这辈子,只好看别人生喽……
“别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丹苏替我拉好了被子,掖好个被角,挥衣袖驱散其他的人,不准再打扰……
“婆娘,好好睡一觉,我去逗小耗子了。”
我狠剜了慕容萧何一眼,眼皮才沉了下去。正是春节这天,我生了双胞胎,预料中的凶险没有,很快结束了。似乎浩劫已过,一切都平淡了……但不知过了多久,我忽听耳边传来刺耳的叫喊,“太后娘娘、娘娘……”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未睡够,两腮有些浮肿。“太后娘娘,不好了,八王子被、被狼给吃了……”
一时间,我未缓过神,又问了一遍,“什么?”
“八、八王子被狼吃了!”
我霍地从榻上跃起,小腹抻着疼,不顾一切爬下了榻。扶着宫女,跌跌撞撞出了寝宫,到了那一片雪地……
看着满地的雪花上,染满了的血迹。看着一匹狼倒在血泊中,看着那血将天地渲红……看着狼王如罪人一般,跪在雪地中发呆……
我的小八……
我的小八呢?
为何不见我的小八?我跪倒下身,披着的袭袄脱落,我抓起狼王的前襟问他,“小八呢?我们的儿子呢?”
“青……我……”
“你说话呀!儿子呢?”
他支吾地开口,说他去找东西给小八玩。可一回头,小八不见了。只剩下一匹狼,在那咀嚼下咽……
听罢,我承受不了这般的打击。狠狠地攥着他前襟,颤着红唇呢喃,“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
“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小八还活着,没有被吃掉,你藏起来了对不对?”我四下地寻找,在雪地上捻转,就算膝盖骨寒裂开,蹭出了雪,我也不信小八就这么离开他的娘亲……双手扒着雪,指甲龟裂开,谁劝我也不会听,我只想要,只想要我的小八……我的小耗子,我的小耗子……
“青,对不起!”
“不要拉我,小八一定还活着,他还活着!”我狠推开他,双手猩红的血,两眼泪水噼里啪啦地滚落,“没理由的,没理由我的儿子死了,我却没有心痛的感觉。他一定没死,你说,你把他藏哪了?”
“没有了……”
“我不听!”我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听那残酷的话,“都是骗我的!今天是过年,过年呀,你们怎么忍心看一个刚生产的娘亲这样难过?把小八给我好不好?你把小八给我!”
“我……”狼王已话语不清,泪痕冻结在眼角,满身全是血。“小狼没了!”
“我不听,我不听呀!”
“青,我把小狼弄没了。”
我低垂着头,看着满手的血,忽然哭的岔了声。“小八、小八他还没让我抱过、他连娘亲的体温都没感觉到……他、他、他还没叫我娘亲,才这么小、这么小,你怎么能让他就这样离开我?狼王,我恨你,我恨你,你不配当爹!”我狠狠地锤打他,“啪”甩了好几个巴掌,趴在雪地中被打的锤不起肩……
“青……”
“小八。”我的手捧着雪,贴在满是泪痕的颊上,“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来骂娘,来恨娘,就是不要不理娘……”
狼王的泪,似乎已干涸。看着痛不欲生的我,他缓缓地站起了身。高大的身躯,要将天戳破般……他一声不吭走,沿着雪地走,双手的血,一滴滴地流进雪窝中,“小狼,我的小狼……”他嘴角噙起的笑,那般的美好而灿烂,一个爹爹对儿子的爱,全寄托其中。而残酷却毁了他的梦,令他亲手送儿子进了狼口……
“哈哈哈……”远处的笑声那般的响亮,震荡了群山……
再抬首时,我眼泪依旧,他却早已站在群山之上。他看着我,嘶吼着,泪流着,斑斓的发丝凌乱扑打,看不清美好的轮廓……他绿眸泛红,七色丝在嘴角流连,野蛮霸道的他,从未这般绝望过……
习惯站在群山顶,像人狼山时,那般嘶吼称霸,然后脚尖向前倾,一直凝视着我,“青,我给小狼赔命……”
“狼王……”
“我给他赔命”狼王大声地冲我呼喊,眸底的泪汹涌地落下,然后纵身跳下山崖,“我、赔、命。”
赔小狼的命,和小狼一起走。让爹爹和你一起,不孤单……赔了命,就不会心痛,不用一直心痛……
“狼王”我嘶喊一声,却为时已晚。他如那潇潇的火,冲下山崖,影踪不见。只剩下一件外套,随风吹很远,吹入我的膝下……
仿佛山崖边传来他的声音,“不要恨我”
不要恨他,不要恨!
狼是野兽,很凶残,也很天真。他们从不爱,可一旦爱上了,便从不变。如果守不住一辈子,那就在这一刻让生命变成终结。
他不要被恨,不要被讨厌,不要让青看他再怨恨。所以,登高一跃,这就是狼的宿命,他未曾悔过……
是谁,闯入狼的世界,说他,不是狼,是个人?是谁,骂他的第一句“禽兽”,却他打青眼眶?是谁教他走路,不能顺拐?是谁教他开口说很多话,包括说“爱”?又是谁说,生肉不能吃,要吃熟的?身体不能裸,要穿衣?是谁说,女人是要疼的,不能随便打?是谁在众日睽睽之下,抱着他,告诉他,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是人,你是人,你是我的男人……是谁告诉他,只准一个人来摸?又是谁说,爱他,要好好爱他?是谁,教他学会吻?是谁,给他生了两个可爱的小狼?
是谁,让一个人狼,愿意为人?
为了那个人,他可以去死!小狼死了,他去陪!悬崖跳了,他不悔!嘶吼一声,惊天动地,那是他野蛮的爱。
“青……”耳边是他的声音,“小狼好可爱……”
“青……”耳边是那憨厚低沉的话音,“我爱你……”
我哭的更惨,甚至会大笑起来。“哈哈哈……”抱着他的衣裳大笑,看着遥远的山,满嘴的血……
“青儿……”
“别扶我,我起的来!”我倔强地抱着衣裳起身,一步步向群山顶爬。那一次,我爬上人狼山顶,遇到了他。这一刻,我却要爬的很高、很高,去告别他……作为一个母亲,我哭了……作为一个女人,我笑了……
“狼王,你走了,小九就没爹了。”我呢喃着,抱紧了衣裳,仿佛抱住了他。不知我该怎么办,只是一直向前走……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个尖,尖上有双大脚印……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狼王,冬风一度,你,也不见了……
狼王,还回来吗?今天,过年了,大家都团聚了,哈哈哈,又少了副碗筷,好,又少了副碗和筷……
今年,我似乎该满30岁了。到了团圆膳时,我一个人坐在山冈上,俯瞰万山雪景,压根一口饭也吃不下。
天上飘下了雪花,落在我的肩头,沉甸甸的令我喘不过气。我裹着貂皮袄,手把玩着轻飘飘的雪花,心中麻的不知该想什么?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发呆,看山,看树,看天幕,看着那瓣瓣的雪花……
小七没了,狼王也走了,好冷清呀。离洛找不到打架的对象了,后院也静了,别人在为他办丧事,侍卫在山下寻找……只有我,坐在那大脚印上,等待着,他快回来……
“女人!”头顶传来磁性动听的声音,呼赫精壮的双臂,将我箍入怀中。他湛蓝的眼眸,幽深似海,满是疼惜……
“呼赫……”我沉溺于他蓝眸中,将头埋入他怀中,“你来的好晚。”
“本王都听说了!”
“哦……”
“没找到他的尸体!”
“恩……”
“本王来时,公孙让我转交一只签。”呼赫打开他略带薄茧的厚实大手,嘴角抿起抹似笑非笑,狂放定乾坤般地,定压人的心魂。“为小八和狼求的,听说是上上剑。而且本王此次来,还为你带来了个好消息。”
“是什么?”
“有人亲眼看见,从这个地方,有个黑衣人抱走了个小不点。”
“你的意思是……”小八没死?并未被狼吃掉?那狼王他……俯瞰群山时,寻找那一抹足迹,狼王,你是死?还是活?你听到了吗,小八没死!找不到小八,就快回来吧!
“所以女人,快回去休息!”呼赫犀利的眼眸,能将我射穿。一呼吸间,强虏灰飞烟灭,动荡的压热,令人震慑。
湛蓝的眼眸,偶尔波荡的波浪,在顷刻间,淹没了我。他右臂一撑,倏地将我扛上肩,“接下来的事,交给本王帮你办。”
“呼赫……”
“女人,聪明的女人,不该让男人担心。况且,是十几个男人!”呼赫轻拍我粉臀,异常霸道,却又粗鲁地将我扛了回去,“记得,你是我呼赫的王妃,辽阔大草原的阔伦夫人,我的后代,还靠你延续。”
“我……”
“你没有回嘴的权利,只有听话!”呼赫肩膀很宽阔,如一张骨架甚硬的温床,强迫我消逝于大雪天的群山顶……
“如果我呼赫可汗没有后代,那你艾氏,就是罪人!本王也从这跳下去,让你尸骨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剩下的,地我办!就这么一句,给我所有的希望!女人,就是要男人来保护的!这个时候,任何软语的劝,都不抵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还有穿透迷雾,点石成金的蓝眸……
呼赫草原上,一处被雪覆盖的帐篷中。夜半正燃着烛台,冰冷的床边有个人,正翻着竹简苦熬漫长的夜。
眼见春节要过了,不知阿青过的好不好?
来了很久,不通书信,他是囚徒,无法走出俘虏的帐篷。从骄傲的皇帝,变成|人人喊打的阶下囚,这些他都不觉得苦。在这夜下深思曾经的罪孽,偶尔拨弄着那串佛珠,清心寡欲,日子过的平淡……
即使作为俘虏,一过便要三年,可每一日他都会盘腿而坐,冥想阿青那句:“我等你!”想着那轻松快乐的日子,捉蝴蝶,看杜鹃鸟,采野花,扒瓦片,偷窃洗澡,俩人一起骑马看千山斜依偎彼此。那一段日子,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所以,为此,他只等待这三年,重头回去再爱阿青……
忽然,帐篷外传来一阵鬼祟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衣人闯入,怀中抱着个包裹严实的小不点,“夜……”
“谣辰?”
“夜,跟我走”
“你松开!”玄冰夜放下书简,挣开他的钳制,“你怀里抱的是谁的孩子?”
“艾青青,那个恶毒女人的!”谣辰走近他,深恶痛绝地看着怀中的小七,“我要养她的儿子,把他养大成|人,让他帮我报仇!”
“你偷了阿青的孩子?给我”
“不给,夜,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个破地方。你是青鸾王,你是骄傲狂妄的皇帝,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苦?”
“我爱她!”
“你爱的是我。”
“我对你的是感激,不是爱!你把她的孩子抱回去,快点!”玄冰夜的眼神冰冷的渗人,维护的也骇人。这表情令谣辰疼痛,狠狠咬住牙,她说:“你被她骗了,她根本不爱你。她是为了让你做人质,服从她,才故意对你设下骗局。毒蛇是假的,晕倒是假的,连为你吵架也是假的。她在骗你,在骗你,夜,你这个笨蛋!”
“我不信……”
“不信你看看这封信,我在半路劫下来的。她给呼赫的信,上面清楚写着,不要让他泄露真想,你还不相信?”
看罢,玄冰夜手一松,腕上佛珠和信同时脱落。漂亮的脸上,冰冷的青丝可见,那一字一句都超过他的承受范围。
“这是她的骗局,你中计了!她根本不爱你,不爱你”
“不可能。”
“不要自欺欺人,你回去自己看。”谣辰一把将玄冰夜拉出帐篷,趁夜骑马向回折返。怀中的小七地直哭,一直哭,哭的夜不再寂静……
第196章朵朵桃花开(结局)
三个月后,又是桃花朵朵开的季节。出了轩辕城,背倚青山,面临大海,近似世外桃源的小庭院中。园中桃花盛开,美的多姿。墙角攀满喇叭花,频频出墙。篱笆树下,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还有草根,菜种,优胜劣汰……
庭院很安静,海风迎面的吹,房顶的瓦片上铺的胶皮,正是五月乍暖而水泛滥的时候。大朵大朵的桃花,在园中迎风招展,娇艳欲滴。几匹马在临时搭建的马厩中休息,啃着草,望着天,想着主人的烦心事。
大批的将领在轩辕城,赫莲城,夜里城还有青鸾城布置……而少量的兵,来片于此处,偶尔报告追查行踪……天下本已太平,可3月前,狼王不见尸首,而玄冰夜又莫名失足,如今下落不明……
为了追查他们还有小七的下落,从轩辕出发四处奔波。如今落脚于此处,刚刚平和了几日。庭院中又传来一声怒喊:“面壁”
接着,一抹银色人影,从门里飞出。门“砰”一下掩上,风流拍了拍上好的银色流苏长裙,绑好的银丝因动作剧烈而松散开,手接着玉钗,将其重新别回头顶,流泻的银丝如月光洒下,动人心魄……
他化尴尬为风趣,将玉箫抵在唇边吹拂,唱了一曲“葬花曲”。婉约动听的曲风,神秘勾魂的眼眸,融为一体时,曲院风和,篱笆焦醉,礼堂和听觉美不胜收……听的一边喂马的小厮还有做饭的丫环,都驻足停步,为之风情荡漾……
“亲,你原谅为夫吧!”他在门外边吹边恳求,门“咯吱”一打开,香蕉皮猛地飞了出来。他闪身一躲,幸免于难……
“面壁!”面壁两个字,太过耳熟。从风流乍死以来,得罪了妻颜,至今日起,大部分时间都大面壁,似乎“面壁”成了他的独到惩罚方式,旁人还捞不到……
风流忍了忍,行,面壁就面壁吧!谁叫不偿仅未追查到小七的下落,反而夜半睡觉时,把小八给压哭了?
如今那俩幸存的小宝贝,狼王的种,成为青儿的心肝宝贝,肋骨中肉。球球做皇帝,他就成了一代太上皇,整个的妻奴……甩了甩银衫上的柳絮,扑打开手边的毛发,他快步奔去庭院后房面壁……
“二爹,你又面壁?”云儿收了收鞭子,同情一记……
“二爹失宠了,哎!”
“二爹永远是娘最宠那个,宽心去面壁吧!”
听罢,风流转身飘去,银丝一根根,飘长而潇洒。他嘴中低喃,“亲哪亲,你这是于心何忍?我面壁,谁陪你去看月?谁为你月下画眉
?”
庭院中,有相爷和公孙颜的对弈声,有慕容萧何和离洛比剑声,有丹苏和萧然的品茶声,有红莲和落无双的对酒声,还有几个小家伙在院落中大眼瞪小眼……惟独缺狼王不知去向……
庭院花,落满脚,慕容萧何和离洛那边比剑,热汗淋漓。这头看着热闹,眼见风流被罚,都缄默不语……
丹苏沏好了茶,递于萧然,“你尝尝,黯然销魂茶……”
“不就是铁观音?”
“我在铁观音中加了菊花,桃花,枸杞花,砒霜花,鹤顶红花……”
“还能喝吗?”萧然将茶向一边推过去,入鬓的眉飞翘起,瞪着他一副“你要谋杀”我的表情,“我看叫喝完断气茶吧!”
“那不正好?少分一杯羹,青儿的男人泛滥,狼多肉少呀!三月来,她只哄孩子,不哄男人,伤心不愈,该开源节流,削减几个没吃肉的了……”
“削也削你这种做女人比做男人漂亮,二分之一偏上的男人。”
“削了我,少一个男人。削了你,等于少了十个男人。可知,你有超过十张的嘴啊!青儿只有两只耳。今来她烦心,和你有关吧?”丹苏边吹拂热茶,边斜睨向萧然,闲暇无聊,特别想斗斗嘴……
“丹半男,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唐僧兄,我请你喝茶有错吗?”
“我看你是沏茶之意不在茶,而在找抽乎。”萧然皱着眉,凝视丹苏,传达他唇齿间赤条条的警告……
“这是不是叫,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丹苏不急不缓,将一叶茶吹出茶杯。淡泊如清水的眼眸,稍带了冰,冷暖自如地回视他……
“丹苏,你快惹恼我了……”
“哦?”
“你是故意找刺儿?”
“没有,我只想请你喝茶……”
“你喝的不是茶,是毒!你说的不是话,是空气!你看的不是我,是浮云!你吵的不是架,是寂寞!你是做个二打男人,做的太寂寞。看丫头那么多男人,你也眼馋了。想做女人,阉了又不彻底,你干脆过过嘴瘾。你上不知天、高、地、厚,下不知礼、仪、廉、耻,中没个基、本、良、知。为人,你欠一分人性。为兽,你少一分兽性。说话,你多半两的铜臭,不说话,你又怕憋死。想挑衅,你还怕被喷。不挑衅,你还寂寞……丹苏,你哥找你回去重生……”
“恩?怎么扯本王身上了?”红莲在那边摘桃花,一朵两朵三朵,越听不对劲,“唐僧,你骂他便好,不必牵扯本王……”
“人妖……”
“什么?”
“妖人……”
“呃……”
丹苏挑起一一,顿时闹的萧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止连他连左邻右舍都遭殃,个个想棉塞避难……回眸剜向丹苏和红莲,你们兄弟的祸,你们兄弟解决,为何不顾大众,这边还有几个小不点呢!
见势,丹苏急忙撤退……不敢再逗留片刻……果真寂寞使人着魔,他是找茬了,萧然发病不止了。只见闹遭这银子,当石头使,使劲向他身上砸……他边逃边塞两边耳朵,心念,还是惹不起,躲吧!
庭院中可热闹了,我看他们往出抛银子,忍不住抱着小八向门外走。年过去三个月了,他们也快各忙各的去了,这般热闹的日子,算一算,也快到头了……
“你们在干嘛?”我问了问,无人应答……
“相爷,走棋呀!”公孙颜邪恶的唇角上扬,有抹胜券在握的笑愈见梦幻……过了半响,他又垂眸喃喃自语,“哦,我忘了,你听不见……”听着萧然在一边喋喋不休,不肯罢休。我回房一趟,出门将馒头向他嘴中一塞,“你可以闭嘴了,够热闹了!”
萧然停顿住,不满地咀嚼口馒头,只卖了我三分薄面……慕容萧何在那边挥剑一身的汗,抱起阿大逗趣,“阿大,叫十二爹!”
阿大大眼睛转了转,正值冒话阶段……
“阿大,叫四爹,四爹给你金子……”离洛在一边用财诱惑,随手一取,头顶朱钗都为金灿灿的饰物,价值不菲……
“阿大,叫三爹,三爹教你读书……”路青霖拎着酒壶赶来凑热闹……
“阿大,叫十一爹,十一爹教你乾坤术……”公孙颜捻着棋子,拨着阿大的小脸稀罕的很……也不知今世,青儿能否怀有他的种?他这聪明绝顶的脑袋,又有谁来遗传?
“闪开,叫十爹……十爹给你又白又软的大馒头……回头再帮你种一园子的西红柿,来,乖乖叫十爹……”
听完,众人嗤之以鼻……
萧然卫一横,大有谁敢来抢的架势?“十爹,十爹来叫十爹……”
几个刚会冒话的小宝贝,谁也不敢叫,“爹”字从嘴中迸,却活活卷入了舌根中……最后,集体喊了句“娘”……
“娘在,娘在……”我忙扑过来,按个亲了一口。你看,世上只有娘最亲吧?论你们再诱惑,叫的第一声,还是怀胎十月生他们的娘亲
……
哎,好久不曾这般热闹了。我的十三个男人,基本都在,惟独缺那性情野蛮却可爱的狼王。哄着小八,喂了喂奶水,我笑眯眯地问,“小八,你告诉娘亲,你爹到底在哪里?”小八吸吮着奶水,流到了嘴边,指了指我的心口……爹爹在娘亲的心中,小八就聪明地告诉我……
“小八八,你将来要无可救药的聪明了!”我拍了拍他,心知他人心鬼大,眼珠子一转,便是一个主意,许是他爹的基因变异了。这是未长大,大了会走,会说,会捣鬼,我看没谁是他对手……除非是小七……
“北,北”阿大在那边,一直着“北”字……我竖起耳,可听也听不懂……唯有那般看着北方,彩霞依旧,洒满庭院,四季桃花陨
……
厨房中,忽然传来一阵“砰”的巨响。我转眉一暼,那里狼烟滚滚,被炸的熏黑,离歌从厨房奔出来,藕臂被炸了尽半……
“花骨朵”离歌将青瓷古扇别向云鬓发间,伸手抚了抚半断的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搞残疾事业的?”
“不要烦我啦,给给胶水,一边沾沾去……”
“花、骨、朵!”
“到……”
“小王真想扭断你的脖子。”离歌被熏黑了一张撩人俊俏的脸,倜傥的模样,变成了黑乌鸦……握着胶水,看花骨朵端过一碗紫红色、如茶水般剔透汤药……“如果你不能帮青儿恢复生育能力,小五会割断你半个脖子,替我讨回公道……”
“小王爷,快去黏上你的胳膊哈!”花骨朵笑眯眯地从他肩边挤过去,碰痛了离歌,忙递过去一双手套,“再送你双手套,我刚用药酒泡的。百毒不侵哦,哈哈哈……”
“真的?”
“真哒,用尸体泡的药酒做的。”
“变态!”离歌“啪”将手套向地上一抛,折回房中整理仪容,“小王早晚被你这个小变态害死……”
花骨朵勾勒两个小酒窝,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将药碗递到我嘴边……“青青,喝了吧,我花三个月给你研制的新药,试试好不好用……”
我将小八递入路青霖怀中,浅啄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有点像蜂蜜水,但良药苦口,不知此药有效否?“真的有效吗?”
“不知道哇……”
“那你,有把握吗?”
“没有哈,一点把握也没有……”花骨朵在边转着清澈如潭,碧月映花的大眼……花瓣扑打过来,蝴蝶也环绕,花骨朵酒窝绚目,令人想沉溺其中……“但是喝不好,也喝不死嘛!嘿嘿,好不好喝?”
“恩,味道很不错。”我转瞬疑惑问,“不会也尸体泡的吧?”有种作呕的冲动,生怕他再恶整我,上次用蛇胆加蚂蚁……那次用蜘蛛和黄蜂……还有次用马棕毛泡黄莲,外加一味蛇蝎血……
“吼吼,不是,这次很正常。是、是卧龙花,还有童子尿,还有……”
“噗”我“哇”一口便喷吐了出去,“你、你、朵朵……”
“骗你的哈,哇哈哈,童子尿哪有这么好喝?我用七十二种花蕊还有……”
听罢,我狠狠掐他依旧青春不老,始终柔嫩美丽,那般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像挤牛奶,恨不得挤下来一桶……“朵朵,我发现了,你都坏脱水了。不耍我呀,你心里不舒坦。非要让我惊吓,你才美孳孳的……”
“青青,试试药效哈……”
“什么?”
花骨朵推着我双肩,将我向房中推,“砰”房门一掩,他直将我推抵向墙壁。接着小嘴攫起,碰上我双唇,小酒窝含了蜜般,令人难以拒绝
……“试试哈,朵朵试一试,你现在会不会怀孕哈……”
“你……我要喂宝宝……”
“青青,你好残忍!”花骨朵控诉我,泪眼汪汪的,恰有那回事一般……“你想我们当成鸭,嚘嚘地摆设。你想时,就招三两个入房。你不想时,我们就好苦哟……鸭也是有人格的,生意不好也会改行哒……下次你再叫鸭,要付钱!”
“小东西,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我抚了抚他如月的眉梢,轻柔告诉他,“小七没音训,狼王又不知死活,连玄冰夜却不见。如今呼赫那边,幸有呼赫顶着寻找他的下落。可撑不过半年,必提闹的天翻地覆,界时,我们又是一翻苦战……”
“借口!”
我当即垂下眼帘,暗叹一声,“好吧,我承认这是借口……我太情绪化,有时很难顾全他人,这是我的缺陷……我改,好吧朵朵?”
“嘿嘿中,很好,来服侍小爷宽衣、上床、生娃……”
“好,小爷您不是鸭?这会儿又变成爷了,变的可真快……”我忙帮花骨朵解着腰带,已是傍晚,晚霞如金,洒进房中淡淡的媚色……
我深喘一口,抛了心头的包袱,想试这药是否真能令我有孕?可半响,我还忍不住地问,“可我……”
“青青,相爷说八八可能在玄冰夜的手中。他那么爱你,不会伤小七……”花骨朵将我从墙边揽过,纳入怀中……
“可你知道,我怕谣辰告诉他,我根本就是设下局骗他的!”这是我心头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觉得会引发滔天大祸……寝食难安地追查,可惜一直未果……阿夜,你到底在哪?骗你,也是从前……而如今,我真的并不想骗你……倘若你知道,就回头来找我吧!我会亲口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
“呃,那就再骗他一回!青青,你不会心动了?不忍心吧?”
“我只担心我的小七……”我真怕若万一,他重蹈覆辙,人性泯灭,我的小七岂不是死路一条?即使如此怀疑,可心中,却有些灯火闪烁,不审希冀,有那么一日,我和他,能破除一切的隔膜,促膝而坐,彼此谈过往的恩怨……
“真的?”
“有何不真?我从没爱过他,只是,不忍心看他为此归邪。”毕竟,他还是小破孩,会犯错的阶段。身为九个宝宝的娘亲,我一早明白,“宽容”二字如何写?
“青青,来嘛,我们试有没有小宝宝,不要烦恼哈……”花骨朵抚平我眉头的结,我静静看着他笑……如何和谐的一幕,却未料,被偷听的一清二楚……
“谁?”
瓦顶一阵响动,我追出门时,早不见踪影。氽氽茂盛的草木中,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倚着山,看着夕阳,默默地发呆……
腕上的环微动,别针刺入眼。他手扯住胸口,摘下了斗笠。一张漂亮幼齿的脸,划满悲伤的痕迹,在夕阳下越见沧桑……下颌的胡茬,仿佛一夕变成,嫩绿的发丝凌乱在披散,有几根白发明显穿由其中……
“根本就是设下局骗他的!”
“我只担心我的小七!”
“有何不真?我从没爱过他……”
耳畔传来这般残酷的话,刺入耳中,三句却化成千百句。每一句,都如肝肠的毒,刺的他肢体麻痹……只有三句,只有这三句,他不知若听了全部,他该如何的痛?为何,让他听到这三句?为何,不再骗骗他?为何,让他这般完美的梦破碎?“阿青,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
为何编制了如此凄美的梦,他做到了一半,却突然惊醒?为何,连唯一拥有的东西,也变成了泡沫?阿青,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曾愿意用一切,去换你的百分之一的爱……哪怕,只有一句“我等你”……
“阿青,为什么要说不爱?”他不怪被骗,只怪被骗的太短暂……明知他爱的远超过阿青,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蒙蔽自己……为什么不骗再久一点,等他死了,等他不在人世,等他化成一堆黑土时……让他带着这个美梦,永远做下去……
“阿青……”他对着夕阳,对着青山大喊,“阿青……”都是骗他的吗?所有的温柔,都是骗他的吗?愿为他赶一辈子的毛毛虫,也是骗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让他这么痛?
“你这个坏女人”他的手,狠狠凿入山中,血淋淋地拔出来,“你这个坏女人,告诉我,你爱我,你爱过我……”
“夜,你别疯了,你要干什么?”
“我那么爱你。”玄冰夜用血手抚着山石,低喃地说,“阿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抚着山,如抚着娟秀的眉,“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只要你说,我什么都相信……”
“夜,你刚刚都听到了……”
“阿青,你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好不好?”玄冰夜将手狠凿入石头中,不惜废掉那半只手……
“夜,你快住手!”谣辰用力拉扯玄冰夜,阻止他再自我折磨……“你都听到了,她根本不爱你。她只想设个骗局,让你瓦解,去做人质,歼灭你的兵。让你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被她踩在脚下,服从她,让她蹂躏……”
“她要你用青春,去帮她做个彻底的好人。你输了,被她骗输了……你痛了,就是真正的输了……”
“我只想她爱我!”他不想江山,不想霸业,只想轰轰烈烈地爱一回,哪怕一句爱,他死了,也不悔……
“夜,别执迷不悟了,她根本不会爱你……”
她根本不爱你!
她根本不爱你……
一遍遍地在耳边回荡,玄冰夜闭上眼眸,终于……任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候,我要恨她!”
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候,我要恨她!
把所有的爱,化成恨,倾倒给她……
这里的夕阳,何时才能下?何时,孳爱才消逝?如果他肯说爱,他愿化成这抹夕阳,在最美丽的时刻,说一句“我爱你”,在消逝的刹那,做一百分情人,永远地,愿意当个傻瓜骗……
“真的没人吗?”我询问一句,回来的人都纷纷摇头,称没看到谁经过,可我耳中,分明听到瓦片上有动静。难道,是我太敏感了?
“青青,你耍诈!”花骨朵努嘴不满,称我故意疑神疑鬼,逗他不乐……
“我真的有听见……”
不待我说完话,花骨朵已倏地吻住我双唇,揽住我腰刚将我从门边推向榻上。身子刚要压下来,呼赫厚实的大手将他拎起……
“这种事,天黑再张罗。”呼赫将我从榻上捞起来,来个正好,做足了1000瓦的电灯泡,却不识相地不闪。任花骨朵在那剜的快抽筋了,才出门去寻红药水擦拭……
“呼赫,你来了……”
呼赫深蓝胜天幕的天眼,将我深深吸纳其中。锐利的光芒,又将我折出,这般来来回回的沉溺,有种宿醉感……他精壮的长臂,一把箍住我,将我捞入怀中压低了,“女人,想不想听本王带来的好消息?”
“恩?”
“想听和话,亲本王一下!”
我忙如小绵羊般依偎在他怀中,亲了他耳朵一下。他拧眉,混血儿般英俊耐看的脸上,掠过几许比冷酷愈有深意不耐之色,“小妮子,不要敷衍本王,否则后果自负的,绝对不是叫那个……”
我忙不迭地捧起他两腮,嘟起嘴唇重重地亲了下去,“我的王,这不自敷衍吧?可以说了吧?”
他略微满意地抿起薄唇,似笑非笑,看不懂神韵地看着我……“找到狼王的下落了!”
“真的?”
“真的,在北牧里……”
不等他说完,我立刻拉起他的手向门外夺,“我和呼赫前去北牧里找狼王,你们快收拾行囊随后跟我会合……”
到了北牧里那片大草植地,找到那处好心的人家……
“是呀,三个月前,我们去轩辕城运干草时。是有个身高九尺,体形庞大,长的很奇怪的男人从山崖上掉到我车里,我当时吓了一跳,顺程给他拉回来。那时伤的重,我和老伴一起找大夫救醒了他……后来,他在我们牧场帮忙,手脚很笨,但很勤快,是个好小伙儿……”
“那他,是一只眼睛绿色,一只眼睛黑色吗?”
“对,对,两只眼睛双色的……”
“头发是斑斓的?”
“对,姑娘认识?”老者边斩牧草,边抬眼皮问我……
“认识,他是我家夫君。不知道现在,他人在何处?”我紧张兮兮地询问,只差没立刻冲入房中去……
“哦,昨天的时候,我带他去集市卖骡子。去的时候,还俩人说好了会合。可回来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大概看集市热闹,逛别处去了吧!”
听罢,我心中一阵沮丧。昨天,昨天!只差一天,我就能找到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