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奴娇 圣妖 清音篇第17部分阅读
诱奴娇 圣妖 清音篇 作者:
一怔,那跨出的脚步差点都崴了脚。好多人啊,比第一天来带冥朝之时,所见到的人还要多。
祭台下方,满满额围成了一个圆形,众人翘首,一一推搡着。
清音只顾跟着梵祭司走,不远的露台之上,她一眼便望见了妖妃以及公主。
两名侍卫上前,将她绑在了那十字木架之上,下方,干柴堆积,淹没了女子的双膝。
手上的袖子比拉起,那绝美的守宫砂更显一分瑰丽,清音眺向远方,神色坦然,却掩不住那自然的惧意。
梵祭司走到她身前,台下,一片静谧,喧嚣远去,唯一能听见的,便只有那怪异的咒语横生。
火盆,一一燃起,清音只觉热源扑近,呛人的烟火味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
火,越来越大,有几棵零落的火星,已经开始掉落在了那干柴之上。
远处,灵茉不解的望向妖妃,“妖姐姐,梵祭司在做什么?”
女子一手顺了顺她的长发,“梵祭司他……,在进行祭祀呢”。
“祭祀?”灵茉秀美一皱,满是疑惑,“那不是血奴嘛,怎么会用她祭祀?”
侧目见妖妃一语不发,她便越加慌了,“妖姐姐,你去同梵祭司讲,放她下来”。
“茉儿,”妖妃无奈的抓住她的手,却不知该怎样说服她,只得一味的拉住灵茉,“没用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急得跺了跺脚奥,两人就这么拉锯着,知道,一声戏谑的声音,飘了下来。
“祭祀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通知朕?”冥帝一身明黄,夺目的落在了祭台之中。
“臣参见皇上……”,台上,台下,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男子邪魅中略带怒意的视线,与清音撞了个正着,挥掌间,将那些火盆一一熄灭,随着掌风,向四处零乱的砸去。
巨大的撞击之声,让清音别开脸,绑在木架上的身子,瑟瑟发抖。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松懈,冥帝见她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
“梵祭司,谁给你的胆子?”男子旋身,尊王的霸气,傲视天下。
“回皇上,冥朝连年天灾,如今天降神贡,臣才不得不作法”,梵祭司低垂着脑袋,余光望向台下的人群,“今日是百年一遇的吉日,若不祭祀,冥朝将有空前的劫难,请皇上为了全朝安危,容许臣接着完成未完的祭祀”。
冥帝听闻,狭长的凤目眯成危险的弧度,眸子伸出,暗潮汹涌,“梵……,你是诚心同朕作对了?”
“臣不敢,”梵祭司胸有成竹,“请皇上为了全朝百姓着想,答应祭祀”。
他轻抚身上的龙形图纹,嘴角勾勒的弧度,却是残血阴寒,眉眼开,笑靥如花,妖娆致命。“她祭天,朕便要全天下,以血相祭!”
血雨腥风,在男子的眸子,再怎么狠戾,均化成了唇角的一抹邪佞,笑启,嗜血邪魅。
此话一出,怔住的又岂止是清音。台下,再度喧闹了起来,就连看台上的妖妃同灵茉都是面面相觑。
梵祭司暗暗松了一口气,语气上却始终不肯松懈,“可今日……”。
冥帝转身望向清音,却见她臂上多了一枚红色的印记,魅惑的眸子一下冷到了几点,“你朕今日,便让她做朕的女人”。
一语砸下,清音第一个慌了神,自己不几天,怎么让他消弭血咒,“不,皇上,奴婢是自愿的”。
冥帝冷冽的眼扫了她一眼,恨不得立马封上她的嘴。
“若是她成了皇上的女人,臣,无话可说”。梵祭司鬼面下的眼,逐渐漾开,只是掩饰的记号。
冥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慵懒的朝着下方发话,“冥朝自此,再无血奴,谁若再敢擅自祭祀,那朕……”。
只听得轰隆的倒塌声,清音失去了支柱便往下倒去,冥帝手一捞,便将她束缚在了自己怀里。
“梵祭司,记着朕今日所说的话”。
梵祭司肩一沉,“臣遵旨”。
清音却是认准了死理,双肩扭动抗拒着,“皇上,真的是奴婢自愿的”。
到了此刻,她还在坚持,冥帝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把嘴闭上”。
“可是……”,清音有着太多的不解,却在冥帝凛冽的视线下乖乖闭上了嘴。她不敢多言,更加不敢坚持下去了。
男子抱着她,便走下了祭台,远处,灵茉见状忙的冲了过去。
“哥哥……”,她双手张开挡在两人身前,“您不可以……”。
“茉儿,”冥帝薄唇轻启,“让开”。
灵茉望向他怀里的女子,使劲摇了摇头,“茉儿不让,哥哥,您忘了吗,她是血奴啊?您让她侍了寝,您怎么办,”她睁着一双泪眼,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您是要……”。
“茉儿,”冥帝冷声喝止她接下来的话语,“哥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
妖妃见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忙的上前,拉住了灵茉的手,“茉儿,回去”。
“妖接耳机,你也知道,血妃不再……她……”。灵茉急欲阻止,便未发现身侧人的神色。
妖妃慌忙一手掩住了她的嘴,一边将她往边上拖,“茉儿,不要讲了”。
冥帝脚一抬,便跨下了石阶,走过妖妃身侧之时,双眸满含深意的睬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像是看穿了心里所有的想法。
他嘴角一勾,便走了下去,妖妃被她盯得紧低下脑袋,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端倪。
清音一手紧抓住冥帝的前襟,弱弱开口,“皇上,放奴婢下来吧”。
“怎么,方才的胆子不是很大么?”冥帝眼一垂,落在了她臂间的那抹红上。
清音不语,更加不敢将脑袋抬起来,从他的臂弯间向后瞅去,只见梵祭司同妖妃几人正紧盯着自己,她一手轻拉了拉冥帝的前襟,虽是不敢,但还是问出了口,“皇上,您为什么不让奴婢血祭?”
男子手用力,在她腿上掐了一把,唇角兴起一股玩味,“朕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清音吃痛,闷哼一声,小手抓得更紧了,“什么办法?”
冥帝原先邪肆的眸子,黯了几分,他睨视着怀里一脸希翼的女子,“让你祭天……”,唇角再度勾起,“朕怎么舍得”。
清音听闻,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个透,心里,泛上了一阵温馨的甜味,她不知,男子的这句话,却是为将来埋下了隐患,更是因为他此时的不舍,才会将二人,推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梵祭司同副祭司亦跟在了身后,凡是从祭台上拦下的女子,均要确信那守宫砂褪,才能免除天灾,祭奠神灵。
清音以为冥帝是为了救自己才那样说的,如今一看,他却是抱着自己往寝殿而去,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心一下就慌了。
福公公就守在殿门外,见到冥帝抱着清音,只觉讶异,却并未敢出声。
第七十七章 侍寝(下)
一脚跨入大殿,殿门紧掩,清音双手紧握在身前,见他一步步接近的,却是那明黄|色的床榻。
殿外,梵祭司同副祭司分守在两侧,鬼面下,只有那各怀的心死,谁也未点破。
清音瞅着殿内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服侍的丫鬟都遣退了,她急得喉咙一紧,说出的话更是颤抖不已,“皇上……”。
冥帝在榻前,将她放了下来,脚一着地,清音便迅速退开了身。
他显然对那样的反应很不满意,剑眉一挑,便跟着上前,“你怕什么?”
清音见他步步紧逼,便慌忙退后,双手摆在两侧,胡乱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她不懂,为什么血祭到最后会变成侍寝。
冥帝见她闪躲,便索性站住了脚,双眸紧盯着那头的女子,一语不发。
清音躲在角落里,两人就那样对峙着,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便开了口,“皇上,奴婢不懂”。
“不懂什么?”冥帝再度直逼上前,一手便拉住了女子的双臂,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她颈间,“清音,朕说过,不要拒绝朕”。
“奴婢没有,”她望入他的眼,急欲辩解。
“那你躲什么?”冥帝邪魅的嗓音就开在她的头顶,清音抬头,只见男子坚毅的下巴一侧,吻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她屏息收肩,小嘴微张,全身更是绷的紧紧的,冥帝一手压在她脑后,薄凉的气息,蔓延至她耳畔,“清音,你想知道,为什么给朕侍寝的女子,均会在一夜间死在朕的身下吗?”
她猛地睁开眼,见男子已经退开了身,嘴角带着笑意,确实暗含讽刺。那样的神情,看的她心儿一凉,疼的厉害。
“如果朕告诉你,她们是被朕吓死的,你信么?”冥帝逼上前一步,睨视着身下的女子,“清音……你信吗?”
清音被问的怔住了,被皇上吓死,她不信,不信……。
“奴婢不信,”小脸抬起之时,满面坚毅,“皇上一点也不可怕”。
男子挺拔,确实大声笑了出来,胸膛因抑制不住那效益,而颤动,下巴微仰起,冥帝笑的肆意,狭长的眸子微眯起,而清音听着,确实别样的刺耳。
“不信么?”冥帝眼角犹带笑,正视着身前的女子,“那朕便让你亲眼瞧瞧。”
大手落在明黄的腰带之上,男子用力一扯,那象征身份的龙袍便向两旁散落,露出了冥帝蜜色的胸膛。
明黄、白净,一件件衣衫在男子的手下出去,清音惊的赶忙用手掩住,退也不是,站也不是。
冥帝邪魅的勾起唇角,一手将她覆住眼睛的手拉了下来,“看看,这便是世人眼中的妖孽”。
清音抬眸,只因他的妖孽二字,让她心一窒,正视望去。
起初,她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过了一会,才在男子的下腹处,显露端倪。
同那日看见的一样,就像是红色的火焰般,顺着小腹蜿蜒而上,又像是一条细小的经脉,清音专注的盯视着,只见那股红色的光源越来越密,逐渐的额,像是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尾端很细,隐约的,还有窸窣之声,慢慢的,上方的红开始齐聚,红色的,又像是鳞片般,那通红的身子,如蛇形般舞动,清音紧屏住一口气,惊的,连呼吸都忘了。
那身子越变越大,逐渐缠绕了冥帝半个身子,随着扭动,清音惊的倒退了一步,那就是蛇的形状,匍匐蜿蜒,红色的与他蜜色的肌肤形成了泾渭分明的蛇身,那就像是朕额蟒蛇缠身,每一条令人惊惧的纹理,以及蛇性钠阴冷的气息,都是那么明显。
蛇身上方,那红色的聚集,渐渐的,在冥帝脖颈下发形成了半个舌头,清音只觉全身冰冷,脚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就连站着都是勉强。
忽的,那闭眼的狂蟒突地睁开眼睛,阴寒滴血,蛇身猛的攒动,便向着清音的方向,猛的张开了獠牙,一瞬间的错觉,竟真像是冥帝体内跃了出来,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还未成形的半边蛇头,让清音吓的一手抓住了身旁的桌子,抬头望向冥帝,却见他原先深邃的眸子,一片赤红,同那身上的巨蛇,慢慢融入一体。
“啊……”,清音双手捧住脑袋,死命的摇了起来。一种天然的恐惧,让她差点就晕了过去。
闭上眼,脑子里却满是那蛇形游动时,翻转向外扭曲的蛇身。她狠狠的咬住了嘴唇,直到一股甜腥之味溢满了口腔,这才缓下几分神。
殿外,梵祭司听到那一声响彻云际的惊唤声,脚下差点一个没忍住,便要冲进去了。
双手紧握,他还是纹丝不动的挺直了身子,鬼面外的眸子,望向远处。
清音略带怯意的抬起了脑袋,只见冥帝胸膛上的狂蟒,像是沉睡了般,双眼紧闭,隐隐的,还能望见细微的,那透明薄膜的合动。
虽然,蛇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但清音却始终觉得,那蛇即使再闭眼之时,犹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对于清音的反应,冥帝早便是见怪不怪了,嘴角的笑意加染,一步步,走近,“怎么,吓着了?”
眸底划过一抹嘲弄,已经心被隐隐牵动的疼痛。
以往侍寝的女子,任她们怎么叫唤,怎么求饶,他也不会停下,便被生生吓死在了床榻之上。
清音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抱住那桌腿,她将脑袋垂在双膝间。小声的啜泣声,只她喉间破碎的溢出,消瘦的双肩,不断的抖动着。慢慢的,哭声便被放大,一下,将那衣裙湿了一大片。
冥帝盯着女子的背影,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急躁了,他慢慢走近,听到脚步声,清音这才擦了擦眼泪,抬眼望去。
那红色的恶魔竟是褪尽了,胸膛上已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冥帝并未穿上衣衫,他蹲下身子,一把擒住了清音的下巴,手上的力道,越渐收紧,甚至,带着一丝怒意,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变哑巴了?”
清音满面泪渍,眼睛更是哭的红红的,她抬了抬眼皮,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男子。
冥帝见她越哭越凶,泪水更是不断的汹涌溢出,鼻翼轻吸,听见的,便是那反复的哽咽声。
他烦躁的大掌抹去她涌个不停的眼泪,清音抽泣着放开了抱着桌腿的两手,将身子转向了冥帝。
她闪着一双哭的红肿过得眼睛,深深的望向冥帝,时不时的,还抽泣几下。
清音将视线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出乎意料的,伸出一手,慢慢靠近覆在了冥帝的心口。
掌下,心跳有力,炙热的肌肤,烫的她掌心发疼。
冥帝身子僵硬的金顶着她,眼里,还有着几分不确信,“清音,你不怕吗?”
她一言不语,甚至忘了先前的羞涩,一手一瞬不瞬的紧按着。
冥帝一手握住她放在自己心口的手,包入掌中,清音抬眸,哽塞出口,“奴婢也怕”。
手被用力握起,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眼一低,便见冥帝的胸膛之上,那巨蛇图形又出现了。
赤红的双目紧握着自己,清音抽出手,犹豫着伸了出去,将那两手覆在了蛇的眼睛上面。她努力的勾起一抹笑意,抬头,“奴婢把它的眼睛遮住了,就……,一点也不怕”。
清音笑着,眼眶里却流出了冰凉的眼泪,顺着双颊,滑落在唇角,苦涩难咽。
冥帝望见了女子眸中的赤诚,黑亮的瞳眸中,只有自己。
心的某一处,逐渐温暖,慢慢的化开,像是尘封的黑暗,照入了一缕光亮,虽是很弱,却已足够让那荒芜,开出希望。
冥帝伸出一手抚在她的颊侧,清音不知道是谁下的血咒,如此之毒,“为什么这蛇,只有半个头”。
掌下,有的是粗糙的质感,那蛇竟像是一条活物,清音差点便以为是错觉,自己竟感受到了,那蛇的呼吸声。
冥帝望了自己的胸口一眼,语气貌似漫不经心,“因为,还没长成”。
“没长成,那时什么意思?”清音满腹疑虑,她睁眼望着冥帝,也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这蛇形,随着朕已经十年了,从最初的蛇尾蔓延至如今这般,”冥帝双手覆住她,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等到这蛇形真正长成,便是朕的死期”。
清音惊愕的长大了嘴,她不相信的狠狠摇了摇头,“不,怎么可能,”蛇形真正长成,只有那半个蛇头了。
心,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更像是被抽空了,她嘶哑着喉咙,满带希翼,“那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哥哥……”。
门外,灵茉的声音再度闯了进来。
“公主请回吧,”梵祭司伸出一手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你们让开,”灵茉双手砸在殿门上,狠狠的敲击,“哥哥,你不要啊,不要让她侍寝,她要是侍寝了,您怎么办,您怎么办啊?”
女子的声音,最后转变成了哭腔,那殿门依旧紧闭,“哥哥,您要现在破了她的身,就再也解不了身上的血咒了,我们还没有找到血妃呢……”。
清音只觉脑子一懵,为什么公主同梵祭司说的,不一样呢,梵祭司明明说自己血祭,就可以解了冥帝的血咒。
刚才祭台的一幕太过于慌乱,如今重拾,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涡,越想便越是惊慌失措。
祭台上,梵祭司说是以自己祭天,而冥帝的及时阻止,却是要自己侍寝才能活命。
她不愿相信,梵祭司会骗她。
她望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不敢相信,却又难以说服自己。
清音抡起一手重重的打在自己脑袋上,若真是冥帝为了要救自己,而让自己侍寝,那样一来,会不会真如公主所说的那般,他身上的血咒再也解不了了。
他一手拉住清音,门外,灵茉的声音犹在,却在被一点点远远的拖离,“哥哥,不要啊,不要啊”。
梵祭司知道,灵茉就算再怎么闹,也早已木已成舟。他赌的,同妖妃一样,唯一的胜算,便是冥帝对清音的在乎。
直到灵茉的声音完全消去,清音才回过了神,她猛的推开冥帝,爬到了一旁的桌子下面。
“清音,”他始料不及,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清音双腿乱蹬着”。
清音惊慌的想要躲过,她不要侍寝,不要,“走开……,你放过我吧,我不要”。
她不要,她只想着可以救他,如今,却因为自己,让他失去了唯一可以解除血咒的机会,她不要那东西留在他身上,她更不要,他的生命,从此连希望都没了。
“清音……,这不是你能改变得了的,”冥帝大手一挥,将那挡着女子的桌子一劈为二,细碎的红木,向四处撞击而去。
“不,我有什么用,我救不了你……,反而将你推入了毁灭的深渊……”,女子大声痛哭,她慌忙爬起身,跑到殿门口,小手砸在了门板之上,“梵祭司,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呀,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清音不断重复着,“梵祭司,我那么相信你……”。
女子的声音哑了,已经不能完整的喊出一句话。
殿外,梵祭司听闻,双眸紧闭,女子嘶哑的呼喊声,就在身后。他跨开大步,走向了院中,“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
清音,对不起。
清音见殿门打不开,只得顺着屋子一路退着,冲着冥帝,断断续续的哭泣,“你让我血祭吧,我知道救不了你,但是……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痛”。
冥帝伸出一手,望见了她手上的妖娆,“清音,或许明日就好了”。
今日,是初九,每月的这日,都是自己的一劫,他知道,她臂上的守宫砂,是被强行点上去的。
“不……”,清音犹在抗拒,“我不想,不想害了你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忆起了自己割在他手腕的那一刀,“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为什么啊?”
她有太多的不懂,如今,她更是一心认定了不能侍寝,仿佛,那样便能挽回什么。
冥帝见她这样,心里更是难受的揪紧,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没有梵祭司,他也会让她在找到血妃之前侍寝,因为,自己已经不能舍弃她了。
清音见他越来越逼近,慌不择路之下,双手便抱住了那赤金鎏柱,将脑袋重重的磕了下去。
前额猛的手里,她疼的一下便差点晕过去,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慢慢流了下来。
她收回身子,刚要再度磕下去,腰间便被猛的紧固住,前额,覆上了一只温暖的大掌。
“清音……”,冥帝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意,她竟然,是那般的决绝。
身子猛的被甩开,清音不期然的向前倒去,眼前一片昏暗,整个身子便趴在了床榻之上。
刚要挣扎着起身,男子便压了下来。
双手在她腰间撕扯着,清音惊慌地挥舞着小手,冥帝索性伸出一手,单手扣起,压在了头顶上方。
“求求你,不要……”,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呢喃,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灼烧般的疼痛。
冥帝另一手放在她的身后,‘哧’的一下,衣衫尽碎,清音只觉背上一凉,那恐怖感,便愈加强烈了,“放来我……,我们争的是什么,我们争的是谁死啊”。
她嘤嘤的再度哭出来,男子手一顿,在她耳畔轻语,邪魅蛊惑之中,有的也只是深深地无奈,“清音,朕不会让你死”。
脑袋埋入锦被中,肆意的泪水融入被中,清音哽咽,双肩颤动,随着最后的遮羞之衣褪去,她仅剩的又岂止是绝望,身子刚要挣扎,便被死死地压制住,“冥帝,我会恨你的,会恨你的……”。
恨,怎么恨得了?她要拿什么去恨,一个生的机会,为什么偏偏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要。
……
清音臂上的守宫砂,颜色逐渐暗淡,最后变为一点,直至消失。
(省略一段,偶也无奈,哎……)
头埋入她的颈间,清音反复呢喃,“我会恨你的……”。
冥帝压下唇,细细的吻着,“清音,我不值得你那般”。
颤抖的肩部猛的一僵,女子终于肯将脸转了过来,“是……我不值得你那般”。
四目相接,冥帝望入她的眼,俯身吻起。
清音只觉背部灼烫的厉害,那蛇形,在肆意的游走,她笑着回应,眼一闭,满目晶莹。
冥帝上半身微退开,欲望在女子的体内,缓缓律动,离开了他的唇,清音紧闭上眼,相扣的指,溢出了滑腻的汗渍,冥帝的喘息声,逐渐急促。
这样的结合,差点便让身下的女子承受不住,她双手突的使力,胸口剧烈起伏。
一瞬间的释放,冥帝一手放在清音的腰间,翻身一带,便让她趴在了自己胸口。
那赤红之色逐渐退去,他一手按在她的额角,所幸没有再流血了。
清音疲倦的合上眼,她眼睛使劲想要睁开,却还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而闭了起来。
冥帝将她的一手绕在自己腰上,取过边上的锦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熟睡中的女子,不安的拧着秀眉,像是梦到了什么,放在冥帝腰上的小手紧攥成一团,脑袋更是不断往下缩去。
他手一捞,便将她拉了上来,清音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许是觉着气力不够,这才乖乖的安定下来,靠在了冥帝的胸口。
恨……。
冥帝慵懒的闭上眼,自己要了她的人,若是将来,她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就不知是恨自己这么简单了吧?
才这么想着,心口就狠狠的抽紧,这般清澈的女子,难道就注定了非要毁在自己手里吗?
他忆起了,那双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奴婢把它的眼睛遮住了,就……,一点也不怕了”。
哑然失笑,为了女子略带幼稚的行为,更加为了,怕他难受,掩起那份忐忑而显露出来的小心。
冥帝低头,凝视着清音的睡颜。
薄凉的唇,落在那受伤的额头上面,清音吃疼,嘤咛一声,便接着睡去。
冥帝嘴角轻勾,要一次,怎么够。
修长的指,伸入锦被之中。炽热的吻,顺着颊侧,往下……。
清音一接触到那熟悉的气息,全身便敏感的蜷缩起,“不要,不要过来……”。
虽是梦呓,冥帝却听的清楚,他顿下手上的动作,望着已是一身冷汗的女子。
“不要……我不要侍寝,蛇……,走开,不要留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带着几分语无伦次,她紧皱起的眉始终没有松开,眼角,溢出了晶亮的液体,“为什么骗我……”。
冥帝俯身吻去那淌下的冰凉,他单手撑起身子,躺了下去,将清音往怀里紧搂住,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只觉一阵倦意袭来,第一次让他没有防备的,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八章留后
屋里的暖炉,呲呲的冒着星源,天,一下又变得阴冷,仿佛是从开春回到了寒冬。
清音头痛欲裂的睁开眼,耳畔,传来冥帝有力的心跳声,她满心惊愕,身子猛地弹起,却被那撕裂的不适感给拉回了男子的怀里。
脑袋不轻不重的砸在他的心口,冥帝一声闷响,便睁开了眼睛。
清音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动,她忙的佯装闭上眼,呼吸之声,却是乱的。
冥帝垂眼望去,见她小脸酡红,浓密的睫毛时而抖动,那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更是不经意的紧紧蜷起。
一看,便知道是假寐了。
他一手落在清音肩上,修长的指腹,辗转缠绵,轻柔摩挲。
掌下,女子继续选择装睡,她将侧着的小脸缩进冥帝的臂弯,整张脸深埋着。
带着几分起床气,冥帝慵懒的笑出了声,大掌邪肆的下移,顺着她的肩,慢慢落下。
清音一声嘤咛,再也装不下去了,她脑袋动了动,羞涩抬眸,“皇上……”
冥帝嘴角轻勾,搂着她的肩,往上拉了拉,“醒了?”
清音一时无所适从,她攥紧一拳,望向殿外,现在,竟还是白天。
“我……”她一顿,“奴婢……”
一时语塞,她发现自己竟找不出话语来说。
冥帝见她一张小脸涨了个通红,她原先喜欢弯成月牙的眼,更是深深的垂了下去。
“清音……”他一手抚上她的颊侧,“朕喜欢看你笑。”
清音抬起了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男子的胸膛之上,那里,一片宁静。
冥帝揽上她的肩,将她的脑袋压下,“不要看了。”
清音眼角一酸,再度热泪盈眶,“为什么?”
泪,滴落在冥帝的胸口,逐渐晕染,像是,直接砸进了他的新房。
“因为,这是朕最不愿意面对的,朕也不想你看见。”他靠起上半身,墨发散在胸前,几缕,撩拨在清音的小脸上。
清音只觉得苦涩,那样的男子,本以为是君临天下,却不知,身上,竟背负着这样的枷锁。
“奴婢不怕……”她急于申辩,生怕说的慢了,会让冥帝心里难受。
“朕知道你不怕,”他嘴角淡笑,双眸若有所思的望向它处,“可是,朕不想让你看见。”
清音一听,那原就流个不停的眼泪,越发掉的凶了,“都是奴婢的错。”
冥帝坐起身子,让清音正对着他,“记住,朕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她使劲摇头,死认准了,“不,就是奴婢的错,要不是奴婢,皇上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不用受这血咒缠身。”
“清音……”冥帝反手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望入她的眼,“替朕……生个孩子。”
清音惊愕的半张着小嘴,泪眼滂沱,他,竟然连后路都想好了。
孩子……心,像是被瓦解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病发,“替朕,留个后。”
清音苦涩的闭上眼,不敢去望冥帝,她要怎样回答,她应该怎样回答。
冥帝俯下身去,炽热的舌尖,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朕说了,朕喜欢你的笑。”
清音只是摇着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她想留住他,却是徒劳无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睁开了眼睛,唯一能做的,便是对着冥帝,展颜……
那一笑,满含涩味,眼眶里,更是止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冥帝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渍擦去,“这么会哭。”
清音小声抽泣,眼睛已经疼得快睁不开了,她已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见她还是哭个不停,冥帝索性压下身,封住了她的唇。
清音一怔,瞪着一双泪眼望着他。
男子浅笑,滚烫的舌尖探出口,抵开贝齿,深入其中。
清音吓得没有丝毫反应,冥帝一手放在她脑后,诱惑着,邪魅的相缠,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能跟着一步步的沦陷。
手,很暖,落在她的锁骨间,带着怜惜,反复辗转。
手指熟稔的打着转,慢慢下移,清音猛地一手覆在男子的掌上,“不要……”
那二字,模糊的自二人唇间溢出,她紧张的摇了摇头。
不要再来一次了,她已经怕了,她不要侍寝,灵茉的话,始终在她脑边打着转。
那因她而失去的机会,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清音……”冥帝并未退开身子,紧盯着她的双眸中,少了一分邪气,多了,从未有过的认真,“答应朕,替朕生个孩子。”
清音原先坚持的手,慢慢松开了。
她抬头望去,冥帝身前的巨蛇已然成形,那诡异的赤红双目,正紧紧的咬着自己。由于两人离得近,清音几乎是贴着那蛇头,四目相对。
越看,便觉得那蛇头在慢慢长成,若那蛇一旦成型,便是冥帝的血咒应验,便是……
不,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清音双手猛地勾住了冥帝的脖子,她将下巴靠在男子的肩上,狠狠闭上眼。
冥帝被她的反应怔住了,肩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清音的颤抖。
顿了一下,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手肘压在清音的身侧,张嘴,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清音明显的一颤,双手勾的更紧了,十指,攀附在他宽阔的肩上。
冥帝微喘着,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欲望,蓄势待发,清音放在他腰间的腿,紧张的收拢。
他慢慢的进入,逐渐的,融为一体,一声轻叹,冥帝停下了身下的动作,只是大口喘着气。
直到清音完全放松,他才抑制不住的,开始缓慢律动。
一室的旖旎,明黄|色的纱幔,遮住了那紧拥的身子,偌大的床榻之上,翻滚、缠绵,却始终没有放开对方。
那克制的节奏,终于脱开缰绳,冥帝放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清音狠狠的咬住牙,十指深入他的背部,张开眼,满目冰凉,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双颊滚落。
为什么,每次的结合,都是那般的苦涩,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内心的颤抖。
冥帝一手撑在身侧,另一手,将清音反身带在了自己怀里。
她闭着眼,不愿睁开。
冥帝低眸睬了一眼,望向远处。
谁也没有安睡,却,谁也没有讲一句话。
殿外,梵祭司站在左侧,平静的鬼面之下,掩不住那份焦虑。
风擎燃转过脑袋,望了望身后,“梵……你在担心什么?”
梵祭司双手背在身后,并未睬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你瞒不了我,”风擎燃说的笃定,“我太了解你了。”
“副祭司……”男子语气凛冽,连称呼都换了,“有时候,太笃定了,不一定是好事。”
风擎燃望了他一眼,便回身,继续双眸直视,殿外,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片静谧。
天,本就昏暗,如今,更是黑压压的,谁也没有想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音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满室,氤氲着情欲的气息,夜凉了,内殿里面,却丝毫感觉不到。
“皇上……”女子的声音,硬是从喉咙口逼了出来,没吐出一个字,便疼痛难耐。
嗓子,都哭哑了。
冥帝并未应答,只是轻怕了下她的肩。
“您的血咒,是谁下的?”清音一下便觉得自己懦弱了,只要一想,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掉。自己想要克制,却怎么也忍不住。
“清音,”冥帝似是不愿提起,声音很轻,却异常有力,“朕不会让这些事,牵扯到你。”
手上的力一紧,将女子往自己怀里用力拥住。
从她来到这异世,冥帝就知道,他们二人已牢牢的牵连在了一起,不管是爱,还是,恨……
爱,他有着一瞬间的迷茫,自己有么?
清音听话的没有再问下去,男子的话,让她心里满是暖意,酸涩中,带着一份甜蜜。
累了,她闭上眼,在冥帝的胸口沉沉睡去。
睡得,都分不清白天同黑夜。
男子,像是永不知足,她总是在睡梦中,被索求,激|情的释放,之后便是抵死般的相拥。
清音懒的一动都不想动,只是趴着,贪恋着冥帝身上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应该说,也不知过了多少晚。
冥帝望着一脸疲倦的女子,并未惊醒,便自己起身了。
殿门打开,天竟是刚亮,听到声音,守在殿外的梵祭司迅速循声望去。
只是冥帝一身明黄之色,邪魅的双眸,略带笑意,紧盯着他,“梵祭司,清音的身,朕已经破了。”
梵祭司目不斜视,甚至,看不出一丝破绽,“臣,恭喜皇上。”
冥帝轻点头,便跨了出去,聪明如斯,却保持了沉默。
身后,梵祭司望向殿内,双手将那殿门关上,便转过身,继续守在了原处。
“梵……”风擎燃张了张嘴,却见他双眼望着前方,便只能识趣的将那未完的话语咽了下去。
清音醒来之时,早没了冥帝的身影。
她爬起身,却是双腿一软,差点便站不住脚。一手扶住床榻。只见桌上,摆着一套新的衣衫。
地上,凌乱的躺在被撕碎的衣料。她赶忙便将它换上身,屋内,明亮干净,只是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时辰了。
清音走到殿门口,吃力的将门打开,刚要跨出去,便望见了一旁的梵祭司。
他见到她亦是一愣,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清音直视着梵祭司,跨出了殿门,嘶哑的喉咙,努力唤了一声,“梵祭司。”
双眼,肿的厉害。
梵祭司的眼,落在了女子的手臂之上,那抹红色的妖娆依然退去。他猛地向后倒退了一大步,“怎么可能。”
清音并未听见他口中的异常,她逼上前一步,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梵祭司,我那么相信你……”
那句话,她在梦中都是反复呢喃。
“清音,”梵祭司艰难开口,嘴角勾起的笑意,满含嘲弄,“或许真的是天意,”他望着女子,“早就注定了的。”
梵祭司笑出声,脚一迈,便走向了外面。
独留下清音,呆呆的站立在远处,她清晰的望见了梵祭司眼中的无奈,甚至带着那绝望的灰蒙,那样的眼神,一下便让清音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是否,真是天意?
她神不守舍的向前走去,没有方向,跟着脚下的步子,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便听见了叫唤声。
“清音,清音……”
她木然回头,见是幽阳。
女子见到她似是很高兴,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使劲摇了摇,“终于见到你了。”
“幽阳?”她总算是认清楚了身前的人,“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幽阳紧张的将她转了个身,浑身上下恨不能查个遍,“你的事,全朝都传遍了,清音……”
清音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不解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清音,你以前不是侍过寝了吗?为什么又会去血祭呢?”
清音听了她的话,便急急的反驳,“我以前没有啊。”
“没有?”幽阳想了想,“肯定又是哪个嚼舌根的,将这种流言传的满皇宫都是。”
“对了……”幽阳再度问出口,“皇上那日是将你从祭台上亲自拦下的,那你岂不是真的侍寝了?”
清音见她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脸一红,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幽阳见状,自是明白了大半,她将清音拉到一旁的凉亭里面,张眼望向四处,见并无他人。
“清音,都说,给皇上侍寝的女子,均活不到第二日早上,皇上真有那么可怕吗?”幽阳将嘴凑到她耳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