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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瞳番外第6部分阅读

      诱瞳番外 作者:rourouwu

    。 ”

    忙著捣药的玉背著伏天回到桌前,笑问:“灌灌,你又做什麽了?”

    “我说嫦娥漂亮。”灌灌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懊悔,嘴高高撅起,“我只说了一句。”

    “自寻死路。”伏天落井下石,毫不同情灌灌。

    “我说嫦娥漂亮,可没有说她比青漂亮啊。”灌灌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唉声叹气,“玉,青不理我了。狰不许我去找他,你要帮我。”

    平时他就怕狰,现在他惹青生气了,他躲狰还来不及,哪里敢去他那里要人。玉抿唇带笑,看得身後的人板过他的脸含上了他的唇。

    “哎呀,真不害臊,我长针眼啦,长针眼啦。”灌灌喊著,却看得津津有味。

    “天……”玉羞得满面通红,推开伏天,“别。”这人总是这样随性。

    “他要看就让他看,我亲你天经地义,哪个敢说不行。”伏天连抬眼搭理一下灌灌都懒得,继续在玉的脸上、脖子上啄吻。

    “天,别……”玉躲著,但扣在他腰上的手是那般紧。

    “呜呜,为何青不能跟玉一样呢。”灌灌哀怨,他只是说嫦娥好看,青就不理他了。伏天这麽“欺负”玉,玉都不生气。

    亲够了,伏天才放开玉,可仍是趴在他身上。玉几乎感受不到伏天的重量,他低著头,快速捣药以掩饰脸上的热潮。

    “玉,帮帮我嘛。”等他的脸没那麽红了,灌灌央求道。

    玉抬眼看去:“青不会因你说嫦娥漂亮而生你的气,你定是又说别的话了。”

    灌灌的脸上立刻闪过尴尬,支吾:“没嘛。”

    “灌灌,你不说实话我如何帮你?”

    灌灌耷拉著脑袋,不吭声了。过了许久,他低声道:“我,我说玩笑话嘛。说,狰……唔……说,狰有四个……”声音已是极低了,“青不如,也,也,允我……娶了,娶了嫦娥。”

    玉在灌灌提到“狰”时,就已是笑不出了。他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等灌灌把话说完,他手里的捣臼“碰”地发出巨响,把对方吓得跳了起来。

    “你说主子了?”原本温润的人上前厉声质问,被伏天拉住。

    双手抱头,灌灌小心道:“我,我是玩闹的。我只是,想看青会不会吃味,我不是故意说狰的。”呜呜,他後悔了。

    玉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玉!”灌灌猛然前扑,抱住玉的双腿,“青不要我了,你帮帮我。我是玩笑话,我,我哪里不清楚狰对他有多重要啊,我,我就是有点吃味嘛。青的心里只有狰,都没有我,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意我。玉,我错了,我错了,今後再也不敢了,你帮帮我。”灌灌像孩子似地哭了起来:“我好爱青啊,好爱他,好爱他。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他把自己给了我,我以为他是爱我的,可他却说狰是他最重要的人,我根本无法与他比。我好疼啊,玉,我这里好疼啊。”

    灌灌一手捂上心口,哭得让人心酸。趴在玉身上的伏天直起了身子,眸光深沈地盯著玉,灌灌哭诉的话同样也是他心底的话。玉对他很好,不管他有何要求,玉都答应他,哪怕是他几夜不让他睡,疯狂地要他。但只要那人开口,玉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甚至不会再看他一眼。

    玉的泪一滴滴滚落,他轻摇头,哑声道:“是,青说得是,在我们两个心里,主子是最重要的。主子在哪,我们就在哪,主子让我们走,我们就跟著主子走。”

    “玉?”

    “玉!”

    灌灌是绝望,伏天是暴怒。

    深吸口气,玉仰头看向眸子已变成蛇眼的伏天,潸然泪下。“天,我喜欢你。”

    “喜欢,却不是爱,更比不上他。”伏天手臂的力道快要把玉嵌入他体内。

    玉凝视著那双可怕的蛇眸,嘴唇轻颤,过了许久,久到腰上的疼已经麻木,他才开口:“天,我从未对你说过我以前的事,你可要听?”

    “只要是关於你的事,我都要知道。”稍稍放开双臂,踢开灌灌,伏天几个旋身,抱著玉坐到了太师椅上。灌灌爬了过去,擦干泪,认真听。

    “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只记得那天很冷,雪很大,我缩在墙角……”

    ※

    牙齿冻得“咯咯”作响,他把柴房里所有的草都盖在身上,还是刺骨的冷。大娘说若他砍不完柴,就不许吃饭。太冷了,他好饿,柴刀比往日沈了许多,他没有砍完。被关在柴房里,大娘说明天若还砍不完,就再饿他一天。

    “娘……”擦著泪,他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娘说过,哭只会让自己更苦。

    门突然开了,寒风袭来。见到门口的人,他吓得往墙角躲,是大娘。她对他笑了,可那笑看著让他愈发害怕。

    “就是这个,您看值多少银子?”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从大娘身侧上前,如看待宰的猪般看了他几眼,伸出两根手指。

    “十两。”大娘伸出一根手指,“你没瞧见他的模样吗?多清秀啊。再过上两年,这模样我敢打包票,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起码一百两。我十两银子给你,已经是赔本的买卖了。”

    那人盯向他,他怕极了。大娘要卖他?!男人又伸出五根指头,大娘不肯。他要被卖了,被卖去做什麽?被卖给什麽人?

    不,他不要被卖,卖了,他就永远都拿不回娘的尸骨了。

    趁两人还价时,他从两人中间蹿了出去。他要跑,他不要被卖掉,等他长大了,他要把娘的尸骨赎回来。大娘说要一千两银子,他每日都在算,长大了,如何挣得这一千两银子,他不能被卖掉。

    风很大,很冷。大娘在身後喊著,有人在身後追著。慌不择路间,他竟然发现了一个狗洞。他跑出来了,朝著漆黑的夜,无底的夜跑去。

    他还是被卖了。他太饿了,太冷了,晕倒在路边。隔日,他被捡到他的乞丐卖了。买他的人把他关在间小屋子里,给他吃的,给他喝的。他以为自己被卖到了一户好人家,他狼吞虎咽吃著三年来的第一顿饱饭。

    有一天,买他的人没有给他拿吃的,更不许他喝水。第二日,他被带走了。在被绑在石床上时,他还不明白屋里的三个人要对他做什麽。他看到一人拿出了刀片,他们脱了他的裤子。

    直到自己的腿间稚嫩的东西要被割下时,他开始挣扎,喊叫,可所有的一切都无济於事。那一刻,他已不再是男儿身,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

    “玉!”

    揽过平静地说出往事的人,伏天狠狠地吻上他。从来都抵挡不住伏天的吻,玉双手攀上他,与他缠绵拥吻。都过去了,那些事都过去了。

    “伏天,你等一会儿再亲!”急著分开两人,灌灌忙问,“玉,青呢,青是不是……”

    “我是。”

    身後熟悉的淡然声音,反倒让灌灌不敢回头了。

    “怎麽不继续问?”站在门口,青面无表情地说。

    灌灌慢慢回头,快速爬过去,抱住青的腿,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青,你可以打我,骂我,罚我一个月不碰你,或,或,或我变回去,你把我身上的毛全拔了,让他们笑话我,随便青如何做都成,就是别休了我。青……”灌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著青,掩饰从玉那里听来的真相所带给他的疼痛。

    青垂眼,极轻地叹息,弯身把可怜的人拉起来:“你做什麽,说什麽,我都不会气你,但你不能说主子。”

    “我不说不说,再也不说,再说我就变成秃鸟。”灌灌举手发誓,接著“哇”地一声,抱住青,“青,我心里只有你,你喜欢我好不好?嫦娥再漂亮,也没有青漂亮。青,青,喜欢我好不好?”

    青的双眸瞬间湿润,他埋首在灌灌怀里,不语。

    “青,我没有狰好看,也没有狰厉害。青,选我好不好,不要休了我。”即使已得到了这人的身子,但他很贪心,他还想要这人的心。

    “主子永远都是主子。灌,没有主子,就没有我和玉。主子对我们两人的恩情,不仅是再造之恩那般简单。人间的皇宫,是比阎罗殿还要可怕的地方。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叫你死,你就得死。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能死个痛快都是值得庆幸的事,可又有几个能痛快的死去?不被折磨到还剩最後一口气,你根本就死不了。”

    “青,别说了,别说了。”灌灌大喊,不让青再说下去。学著伏天,低头吻上青,让他只想到自己。没有推开他,青仰头承受他急躁的吻。转眼间,两人都消失在了屋内,灌灌把人带走了。

    “碰”

    门窗关上,伏天扯下玉的衣襟,啃咬。

    “天……”玉要起身给主子捣药,就听伏天说,“让我做。药我来给狰配。”

    缓缓放下手,玉咬住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扯掉玉身上所有的束缚,伏天张口就含住了他腿间已然挺立的青涩。

    “天!唔……”玉揪紧伏天的衣裳,再也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青,青,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青,我爱你,爱你,我爱你。”

    兽毯上,灌灌变著各种花样服侍青。和主子在一起,性子越来越淡漠的青被他弄得根本无法招架,早已呻吟连连,化成了一滩春水。爱不释口的舔吻青腿间曾被割去的东西,灌灌跪坐在青的身上,扶著他的欲望对准自己。

    “灌!”青拦下他,瞬间清醒不少。

    “青,我要疼你,比狰还疼你。”推倒青,灌又扶住他的欲望。

    “灌。”握住他的手,青摇头,在对方快哭出来时,他把双腿从灌的腿间抽出,分开贴在他的腰侧:“灌,若疼我,就进来。”

    “青?”为青心疼的人犹豫著,他想让青尝一尝那种滋味,以前的他太不懂得体贴青了。

    “灌……”悠悠轻唤,青拉过流泪的人,“进来吧。”

    “青。”激动地吻住青,灌哭著进入他的身子,一如往日般温暖紧窒的身子。

    诱瞳:番外 月映青玉(二)

    “你哥那个蠢货,亏我养了他这麽多年,功夫差到连个劫匪都挡不住。他够聪明,死了,不然我非让他把这麽多年来我花在他身上的银子吐出来不可!”

    “把他卖了,养大他不知得花我多少银子,说不定跟他哥一样是个蠢货。卖了卖了。”

    “从今往後,你就叫玄青,是七殿下的贴身奴才,要小心服侍。”

    “若半年之後,你们还得不到月儿的信任,就不要再留著了。”

    “你们能自保即可,我的命不关你们的事。”

    “你们太弱了,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回去,我不需要你们守著。”

    “你们在这等著,我去。”

    “我不是你们,弱小如斯。”

    “自己都照顾不好,留著何用。”

    “我不是弱者,不需要你们病著还来伺候。”

    灌,是主子救了我,是主子让我重生,是主子,让我遇到了你。

    ※

    惶惶然地跪在地上,被选上的他们没有喜悦。皇上为他们赐名“青”“玉”,说他们从今天起就是七殿下的贴身奴才,要忠於殿下,若有半点二心,将受凌迟之刑。七殿下,那天人般的人,就是他们今生的主子。可不过四岁的他,看起来却是那般冰冷,冷得让他们对明日是无尽的害怕。七殿下会打他们吧,会像宫里的其他主子那样,把他们当成猪,当成狗,当成畜生吧。

    玉脸上的伤就是被二殿下打的,那也是他今後将要习惯的事,直至他被打死或被主子赐死。

    七殿下为何要救他,还选了他?七殿下会不会和二殿下一样?碰到他的手指很凉,七殿下只会比二殿下更凶吧。

    “沐浴。”

    “出去。”

    “拿纸笔。”

    “退下。”

    “不必。”

    “嗯。”

    “够了。”

    主子的话永远是那般简单,永远是那般冷淡,可主子却从未打过他们,一根汗毛都没有碰过他们,即使他们惹主子生气了,主子也顶多怒斥他们一句“滚出去”。他们见过别宫的主子是如何对待奴才的,他们这种阉人不过是畜生而已,尤其是二殿下和三殿下还活著时,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上。若是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下辈子重新投胎兴许能投个好人家。可那些被打残打废了的,却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可他们两个,天寒了,主子会把裘袄、帽子、手套、甚至是围脖丢给他们,不许他们拿冻伤的手脸碍他的眼。天热了,主子会把降暑的绿豆汤、冰西瓜、甘草茶分给他们,不许他们拿病怏怏的脸色碍他的眼。就是用膳,主子也常常跟他们一道吃,主子最不耐烦规矩,也最讨厌他们规矩太多。出宫在外,遇上危险,主子更是从不让他们在最前头,嫌他们是拖累。若他们不听,主子会冷冷地瞪他们,让他们滚开。

    主子不喜欢他们下跪,不喜欢他们说话时低著头,不喜欢他们有事瞒著,有病忍著,不喜欢他们为他操心,为他受怕。主子常说:

    “这世上无人能伤我,你们顾好自己即可,我不需要你们来保护。”

    “无法保护自己的人,留著何用。”

    “不许哭!”

    主子最恨无能懦弱之人,主子让他们强,让他们能保护自己。可真正有了危险,保护他们的却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主子。主子对他们的要求很低:不给主子拖後腿;不在主子面前吵闹;不在主子面前哭;不在主子面前吃大鱼大肉,因为主子闻不得肉味。

    主子做事一向随性,对他们也是如此。每日做好主子交代的事後,他们不论做什麽,主子都不会过问。哪怕拿著主子的腰牌出宫,主子也不会管。主子信他们,因为主子没有把他们当成奴才,当成猪狗。

    除了玉曾被二殿下打过之外,他们二人再无被责罚过。宫里宫外的人,没有人会欺负他们,甚至有很多官员明里暗里给他们送银子,送礼物,为得是让他们能在主子面前为他们美言,为他们办事。但他们找错了人,他们怎能做出给主子脸上抹黑的事。主子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作为主子的奴才,他们更不能毁了主子的清誉。

    主子不会使钱,十两银子和一万两银子,对主子来说没有任何差别。皇上给主子的月钱是一百两,每年的各种绫罗绸缎二十一种,共二百一十匹,还不包括各式金银珍宝。主子每月分得的用度甚至超过了皇後娘娘。主子不使钱,又不喜见外人,因而不像其他宫的主子那样,要打赏奴才,馈赠贺礼,摆席设宴,需要大笔的银子。主子有时一个月连二十钱银子都使不了。主子仅能穿绸缎,但皇上一年赏赐的绸布,他们主仆三人一天换一身也用不完。主子不爱穿,只要能蔽体,有补丁都无妨。若不是皇上和皇後娘娘逼主子,主子一年就裁两身衣裳,有得换便成。

    而他们的衣裳却是一身又一身。有一回玉随口说了句绸布太多,用不完,主子就让他们拿去做衣裳,他们自是不能用主子的衣料,只是应了,却没有去做。结果几日後,主子发现了,训斥了他们一顿。最後主子索性让他们把绸料全部送到怡轩宫皇後娘娘那里,让皇後娘娘给他们做衣裳。皇後娘娘对主子的话是言听计从,打那之後,他和玉再未穿过奴才的衣裳。

    皇後娘娘原本打算给主子做几百身衣裳,让主子天天换。主子说了句“麻烦,不要”,皇後娘娘没办法,就亲自给主子量尺寸,然後命人照著这个尺寸给主子做衣裳。主子的衣袍清一色的白,披风有黑有白。冬天,主子穿黑披风;夏天,主子穿白披风。主子不喜欢外人看到他的容貌。直到很多年後,他们才知道主子为何不喜欢。

    主子的赏赐很多,月宵殿都放不下了。十几年来,光是银票就装了满满的三大盒,更别说现银黄金和珠宝了。主子讨厌人多,月宵殿除了他和青之外另外还有三名小太监,但他们不能随意出入主子的寝宫,只是清扫院落、做些杂事。这让他跟青多少松了口气,不然主子那麽多宝贝,万一有谁手脚不干净就麻烦了。他和青跟主子说时,主子居然很奇怪地问那些银子哪来的,主子压根就不知道他每个月有月钱。显然,皇上、皇後娘娘也从未跟主子提过。

    不过很快的,主子就替他们解决了烦恼──入库。主子把他的钱财全部入了国库,还跟皇上说不许再给他那些用来摆设的东西。他当时还跟青笑主子不懂使钱,可後来他们後悔地扇自己耳光,为何没有教主子如何使钱,不然主子也不会在外头受了三个月的苦。

    主子性子冷,可主子却把他们放在了心上。那晚,玉躲在被子里哭,他问他出了何事。玉告诉他,那天是他娘的忌日。玉的娘被他爹强占後,生下了他。没几年,他娘就过世了,他爹常年在外行商,玉在家里备受大娘与兄弟的欺凌。他的大娘甚至刨了她娘的坟,把他娘的尸骨一把火烧了。玉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把娘的骨灰赎回来。

    他是被乞丐卖入宫的,而青却是被他的主子卖掉的。青的父母早亡,比他大十岁的兄长带著他四处讨生活。他的兄长会一点功夫,後来在大户人家寻了个护院的差事,兄弟两人也算是有了落脚处。三年後,青的兄长陪主子出去办货,路上遇到劫匪,为保护主子死了,而他却被卖了。

    玉哭得很伤心,也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告诉玉他是如何进宫的,告诉玉只要人活著,他就有可能赎回娘亲的骨灰,而他也才有可能为自己和兄长报仇。那年,他和玉服侍主子刚满两年。那晚,练功路过的主子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说话。

    从服侍主子开始,他和青每晚都要去练功房学武。皇上让他们必须能保护主子的安危。练功很苦,很累,他们一直以为主子不知道,也从不敢在主子面前表露出半点迹象,却不知主子早已知晓。在他们达到主子的要求後,主子带走了他们,不让他们每晚再去练功。他和青在那晚发誓,要尽心服侍主子,要练好功,不拖主子的後腿。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六天之後,主子把他们叫来,给了他们一人一把匕首。

    “自己的仇,自己去报。”把匕首塞到他们手中,主子就离开了,留下了大内侍卫统领李默肖。他们当时都惊呆了,主子,主子是何意?结果李统领告诉了他们,主子派他带领二十名大内高手,随他们二人出宫报仇。

    他和玉兵分两路,各带了十人。直至到了他已经快要遗忘的地方时,他仍惶惶然不知所措。报仇,曾经遥不可及的事,如今只要推开那扇门,他就可以手刃仇人了。

    娘的骨灰早已洒被在荒野,大宅里没有半点娘曾留下的痕迹。见到了最恨的人,他反而什麽都不想了。娘早已不在,尸骨也早已不在,即使杀了那两人又如何?走到那个吓坏的女人面前,让她跪在地上对著娘的牌位磕头赔罪。他给了那个男人一个耳光,如果不是他,娘不会这麽苦。然後他抱著娘的牌位离开了那个他恨的地方,从今往後,他只是玄玉,主子的奴才。

    他把那个卖了他的男人打得奄奄一息,找到儿时他与兄长居住的那间昏暗的木屋。哥的东西早已没有了,唯一留下的是哥曾给他做的一张小木凳,木凳也只剩下两条腿,残破不堪。带著哥留在这世上仅有的东西,他离开了这个他誓言要毁掉的地方。

    报仇了吗?他们不知道。当他们出来上马後,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宫里,想见到主子。

    “愚蠢。”这是回宫後,主子得知他们是如何报仇後说的第一句话。他和青跪在地上,却笑了,是释怀的笑,是被主子怜惜的笑。

    又过了很多年,心中的恨早已远去。宫中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是那般地惬意和舒适,除了他们的身子与常人不同外,他们甚至过得比宫外的人还要好。因为他们有个疼惜他们的主子。渐渐的,主子遇到的事越来越多,刺杀、冬月、红袖、《源乾录》,他们更不记得儿时的恨,满心都是对主子的担忧。後来,主子走了,就那样扔下他们走了。主子这一走,他们的天也塌了。他们疯狂地寻找主子,那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一旦主子出事,他们就随主子而去。

    两个月过去了,他和青不记得走过多少地方,不记得见过多少人。在大街小巷、人群中搜寻主子的身影。主子,您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们。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扇熟悉的大门。但那扇门比他记忆中的残破了许多,而那扇门一看就知里面早已无人居住──那是娘病死的地方,是他被大娘欺凌的地方,是他要被卖掉的地方。如今,人去楼空,杂草丛生。

    “他们惹了官府,被抄家了。一家上下二十几口全部被流放了。”

    官府、抄家、流放……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主子的那声“愚蠢”。

    “主子!主子!您在哪?!您不要丢下奴才!主子!!”哭到在地上,他大声喊著主子。主子,玄玉不能离开您。

    混混噩噩地回到宫中,丝毫感受不到饥饿与疲惫。主子,您在哪里,您难道不知吗,就算所有人都怕您,玄青也不会怕您。哪怕您变成了妖,变成了魔,您都是玄青的主子。主子,快回来,您快回来。

    终於,皇上用计把主子骗了回来。可回来後的主子让他们心疼得无法喘息,主子在外竟受了那麽大的苦!他们发誓,今後绝不离开主子半步!

    主子成了神,原来他们的主子真地不是凡人。看到主子骑在三眼白虎的身上,他们害怕了,害怕主子就这样骑虎而去。主子终归是要回归天庭的,他们注定无法一生服侍主子。主子,您能不走吗?等奴才老了,服侍不了您了,您再走,这样,奴才的心也许才不会那麽痛。

    “二十年後,我要走,你们可愿跟我一道走。”

    主子这样问他和玉时,他们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反应过来主子的话是何意。主子,主子要带他们走?!

    “主子……”他们哭著跪倒在主子的面前。原来,主子从未想过遗弃他们。原来,主子的心里一直都有他们。

    诱瞳:番外 月映青玉(三)

    主子说,跟著他走,只有永世的平淡。可在锺山的日子,对他和青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有时反而更忙了。恢复了男儿身的他们成了一个真正地人。在主子不需要他们伺候的日子里,他和青就在锺山四处游逛。锺山很大很大,无数的山头望不到尽头,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飞禽神兽。但他和青从不怕自己被这些神兽吃掉,因为他们有主子,没有“人”会伤害他们。而在这里,他和青遇到了各自相属的另一半。

    他和伏天的事,曾让他犹豫不决。他不知锺山的神兽竟会比世人还好色。他在湖水里洗身,被蜷缩在岸边化成蛇身的伏天看到了,然後他再也无法摆脱这人。他这一生,都是要侍奉主子的,可他又逃不开伏天的纠缠,他不知该如何选择。

    “主子,伏天……”当他终於忍不住想跟主子说时,主子却淡然道,“要与不要,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说完,主子就跟老爷他们踏青去了,丢下他一人在屋子里发呆。後来他才知道,伏天早他一步找过主子了,说他要他。现在想来,他都不禁脸红。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沾染情事。尘世,他是太监,情爱与他无缘;在锺山,他虽恢复了男儿身,却对情爱半分心思都没有。可老天让他遇到了灌灌,若那天他没有独自一人去桃花山采药,没有贪吃那颗红色的果子,他根本不会理会灌灌。原来仙山也有催|情果,欲火难耐的滋味他终於体会到了,却是在那样一种状况下。无人的桃花山吃了催|情果的他痛苦不已,然後一只大鸟从天而降,化成|人形落在他身前。

    他做了有辱主子颜面的事,他与一位毫不相识的男子在桃源圣地媾和,他被一个无赖要走了身子。 跪在主子面前,他让主子责罚他。主子罚他了,却是把他丢到床上,命他三日不得下床,然後灌灌差点被主子打散原形。

    “玉,爱我吗?”吻著这受过不少苦的人,伏天问,扣著玄玉的手是那般地紧。

    在情事上非常害羞的人点点头。爱,很爱,这人不在的时候,他会思念;这人不小心受伤的时候,他会心疼。

    “不许不爱我。”那时下水的他,脸上是淡淡的粉色。不停地四处张望,怕有人看到。入水的他似个孩子,欣喜地不得了。羞涩的笑是满满的幸福,让他不禁想感受他的幸福。如今,这人在他的怀里就是他的幸福。

    “无忧,我爱你。主子是我永生都要服侍的人,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我会永生爱你。”

    “今後我不会问我和狰,你会选谁。”

    “无忧。”泪眼模糊地抱住这人,玄玉哽咽,“谢谢,谢谢你爱我。”从不知,被爱是这般地幸福。

    “要谢,就拿你的身子来谢。”

    “呜呜……呜呜呜……青……我以後什麽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再也不惹你生气。”灌灌抱著青大哭,他最爱的人竟然受过那麽多的苦。

    “都过去了,别哭。”看著比自己还伤心的人,玄青的心窝阵阵酸痛。

    “灌灌,我不喜欢把爱挂在嘴上,可我,可我既然把自己给了你,我就不会再给别人。不要和主子去比。主子……是我的天,你,你是我,我……”青的脸绯红。

    “我知道,我知道,再也不比了,再也不自寻烦恼青是不是喜欢我。”灌灌紧紧抱住玄青,“青喜欢我,青爱我,我和狰根本是无法比较的人。就好比,就好比无忧是条臭蛇,我,我是鸟,比不出谁比谁个头高。”

    对这人的比喻有些无奈,等这人终於不再哭了,青问:“灌灌……你想娶嫦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被吓坏的人坐起来猛摆手,大声道,“青,我,我最想娶的是你。嫦娥再美,也不关我的事。青……若,若我敢变心,就让狰打死我,我,魂飞……”

    发毒誓的嘴被捂住,青冷冷笑道:非,凡“你若敢娶,我就休了你。”

    “青!”一把抱住青,灌灌笑咧了嘴,“你答应嫁给我了?!你答应了?!”

    “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青!!”某只大鸟立刻化身成色狼,吻住了他爱得快死的人。

    第二日,腰酸背痛的两人发现他们的主子再一次丢下他们和老爷们去莱山泡温池了。自从司寒月从人间的啸然山庄回来後,就喜欢上了和四个人躲到哪处仙境逍遥。

    “青,那我们去哪?”主子不在,他们要做的事不多。

    “找个隐秘的地方,歇息。”一夜没睡,若那个家夥知道主子出去了,他今日也别想睡。

    “好。”把主子的便笺藏好,玄青扶著腰跟玄青偷偷离开。

    不久之後,一只大鸟在天空盘旋,一条大蛇在树林中穿梭。两个累极的人躲在安静的树洞里,睡得香甜。这里有主子的气味,他们该寻不到。

    梦中,又回到了和主子初见的那一刻。

    “就他。”

    “那个。”

    只是,不再有害怕和惶恐,似乎梦中的两个孩子已经知道了,这人会成为他们的天,他们的一切。

    诱瞳:番外 暮落无风哭连连(一)

    他要死了,他知道。除了有些遗憾之外,他并不感到悲伤。因为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旁人根本不可能经历的事,他知足了。俗话说得好,知足者常乐,他,很知足。更何况,他有相守一生的爱人,敬他重他的侄子,还有总是斗嘴的好友,还有……他的一生,精彩,无憾。若要说真地有什麽遗憾的话,他希望死之前,能再见主子一面。他想知道主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太皇他们对主子的心是否依然未变,他想知道主子现在幸福吗?

    “刘叔……”

    跪在床前,伊思寒强忍悲伤地唤道。刘叔最讨厌人哭,尤其是他。刘叔说哥不喜欢,作为哥唯一的弟弟,他不许哭。

    “刘叔……”

    司柳翰也强忍悲伤地唤道。这人名为他的臣子,实际上却是最疼爱他的长辈之一。为了能让他做一个好皇帝,付出了他的所有。

    病榻上的人,娃娃脸多了一些岁月刻下的痕迹,眼角的过多的皱纹让人知道他是个极爱笑的人。年过八旬的他看上去像六十岁的老人,但他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了。在经过几次大病之後,他已是油尽灯枯。

    “思寒……皇上……”艰难地把手从一人的手中抽出,刘穆阳唤著他这辈子最疼爱的两个孩子。

    “刘叔……”伊思寒和司柳翰急忙握住他,眸中带著水光。

    “不要,哭……”轻轻笑笑,刘穆阳使劲握住两人叠在一起的手,“要……相亲,相爱,一辈子。”就像他和他。

    “嗯。”伊思含和司柳翰拼命点头,强忍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不要,哭……”刘暮阳还是笑著,双眸慢慢地转到另一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踱到他的床前,眸中平静,但是深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强忍悲伤,不愿老友看到他难过的模样。

    “夜……我要,先走,一步了。”他们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许多的事,他们有共同的敬仰,那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神。

    “你去吧,我很快会去找你。”冰凉的手握住老友的手,夜淡淡道,他的身子也是风中残烛。生与这人患难一生;死,他也希望能与这人再一同品酒。他们是不离不弃的好友。扶著夜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妻。同样是花白的头发,皱巴巴的双手。两人相持一生,生了九个孩子,看似平淡的日子,却隐藏著他们浓烈的爱。非凡。论坛

    “暮阳……来世你和夜,还要做兄弟。”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毒教妖女豔姬,搀扶著自己的丈夫,对病榻上的人说。她的丈夫,一名无趣冷漠的男子,独爱了她一世,把他所能给予的热情全部给了她。年少时,他常对她说的情话就是:“再给我生一个女儿。”她生了八个女儿,一个儿子,可他还是喜欢女儿,也最宠女儿。因为他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他说:女儿像娘。

    “嫂子,你和夜,还要,做,夫妻……”

    “当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暮阳,你安心地走吧。不要怕孤单,我们几个老家夥都会去陪你。”罗伊,倪天梁,关咏辉开口。他们都是生死走过来的兄弟,来世,还要做兄弟。

    “呵呵……我有说过,我怕吗?”似乎是回光返照,刘暮阳的精神突然好了一些。接著,他叹了口气,明知主子不会来,还是忍不住看向屏风,也许下一刻,主子就会出现。

    “暮阳,主子在天上看著咱们呢,主子……看著你呢。”罗伊微颤颤地说,拄著拐棍的手敲了敲地面。他们始终认为主子在看著他们,知道他们对他的思念。

    “我知道,我知道……”娃娃脸又笑了,这才抬眼看向一直坐在他身边,同样是迟暮之年的人。

    “风……”几十年了,心还是会怦怦跳。

    “暮阳。”无风异常淡然地看著将死的爱人。同爱人一样花白的头发,此时正与爱人的纠缠在一起,手握著爱人已经开始冰凉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咳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之後,关永辉开口,“咱们都出去吧。”屋内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把宁静还给那两人。

    “暮阳,别怕。”轻抚爱人因病痛而异常消瘦的脸,无风亲了他一下。

    “我,不怕。”他怕,怕下辈子遇不到这人,怕下辈子这人不再爱他。

    “我会永远陪著你。”岂会不知爱人的心思。无风轻吻他干裂的唇,直到他的唇变得湿润,他才离开。

    “都,一把,年纪了。”说著,却是微微撅嘴,碰碰无风的唇。年少的他意气风发,满腔抱负。跟了主子之後,他更是平步青云,叱诧一生。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会被这人纠缠,被这人……爱。

    “一把年纪了,你也是我老婆。”再轻吻他,无风与爱人十指相扣。

    “暮阳,答应我。”

    “什麽……”

    “不要喝孟婆汤。不许忘了我。”

    “霸……道……”

    “答应我。”暗色的眸子渐露金芒,那是深深地祈求。

    “怎会……不答应……”爱呵,哪怕快六十年了,心中的爱还是未减一分。脑中浮现这人的疯狂,这人的痴缠,还有这人对他从不遮掩的情热。

    “暮阳,”亲吻爱人黯淡的眸子,无风握紧他的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麽……”声音渐渐低了。

    “我对你是一见锺情。”看到他跪在那人的脚边,可怜的喊著“主子”,他觉得这人的头上应该有一双可爱的兔子耳朵。

    “真……的……?”他,早就猜到了。

    “你呢?何时喜欢上我的?”这人是他软磨硬泡,用卑鄙的手段得到的。

    阖上眸子的人浅浅地笑了:“你……非礼……我……”声音已经低到听不见了。真想再见,主子一面。

    “那个时候啊……”封住爱人渐渐冰凉的唇,无风的眼角滑下一滴泪,落在爱人同样渗出泪水的眼中。

    ※

    “你,你放开我!”拼命推拒压在他身上的人,刘暮阳什麽招式都使上了。我踢,我咬,我踹,我打。奈何……

    “啊!”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落入“敌人”的手中,刘暮阳又羞又气,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可是,两只手腕被人牢牢握住。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主子不救他!主子!主子!想他刘暮阳武功盖世,竟然拿这只臭蝎子没办法。

    “唔!主,主子,救,救唔……”某人很不争气地呼救,嘴又被堵上了。我咬!

    舔舔被咬破的唇,无风的眸子金芒闪过。按住这人乱扑腾的身子,他附在他耳边邪魅地说:“不舒服?”

    “舒服你娘!唔!”在他的脆弱上慢慢套弄的手,让他气短。

    “嘴硬。”爱抚那渐渐抬头的欲望,无风对这个他看上的人不打算手软。喜欢的自然要用尽手段得到。

    “刘大人还是童子不成?”他不相信。

    某人的脸瞬间涨红:“才,才不是!”

    金芒大盛,眸中是不敢置信,还有藏得极深的喜悦。“原来刘大人还是童子之身。”套弄那处的手变得温柔。

    “你,你才是!”居然被这只臭蝎子爬到头上撒野,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人卖入欢馆!

    n:为何不是抽筋扒皮?

    l:我要让他尝尝这种耻辱!

    n:那你握回去不就行了?

    l:你没看到我的手被他压著麽?

    n:原来你不反对被男人碰,或是碰男人啊。

    l:谁说的?!恶心死了!

    n:可你没有吐。

    l:我,我……

    回归正话。

    “臭蝎子!臭滛魔,你,你再不放开我,我,我就,我就……”

    “就什麽?”

    轻抚那已经出水的铃口,某位大滛魔邪笑著,低头封住倔强的唇。他要他!

    “唔!”

    不一会,刘暮阳很不争气地在一只臭蝎子的手中释放了。他的童男之身!!

    诱瞳:番外 暮落无风哭连连(二)

    “暮阳……”吻著这人冰凉的身子,无风唤著,“那回,我已经把持不住了。但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给我。”

    “暮阳……”吻著这人再也睁不开的双眸,无风唤著,“不许喝孟婆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