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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悍妇霸良夫.第16部分阅读

      又见穿越悍妇霸良夫. 作者:肉肉屋

    女儿嫁到温府,不是做妾,而是正室,到那时候,就不是他们偷偷摸摸找个本家亲戚去送亲,而是温家十三少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抬着八台花轿,风风光光来迎娶。

    打此时起,莫老爷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掉下去过,用句比较老土的话来,这个女婿,忒让他有面子。

    丈母娘洗脑

    莫家新婿上门,很快就在四乡八里传开,倒不是莫老爷刻意宣扬,而是当日温如玉行实在太过瞩目,几辆马车的礼物,清理搬运就用整整一天的时间,别的不说,光是路过围观的人就看呆了眼去。

    温如玉拿出手的礼物,自然不会是普通货色,几箱瓷器,那都是上等的官窑出品,色彩艳丽,瓷质精细,与民窑出产的瓷器之间的差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普通百姓有钱也买不到,还有十几箱丝绸,不用说,绝对都是温家出品,还有二箱鲍参鱼翅,一箱古董书画,剩下的箱子里全是大江南北各种样式的新奇玩意儿,很多都叫不上名字来,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最招人眼球的却是装着首饰珠宝的箱子,里面有金佛一座,鸽蛋大的红宝石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珍珠一颗,另外还有金、玉制成的全套首饰各三套。

    金佛是送给温夫人的,红宝石对是给大小姐莫知心的,珍珠自然就是给还没有出嫁的二小姐莫知云,另外每人各套金、玉首饰,丝绸八匹,礼物够贵重,但比起送给莫老爷的,她们娘儿仨个的全部加起来都不如。

    对于个岳父,温如玉那是可着心要结巴好,那箱古董书画里面,大半都是千金难求,可都是温家几十年来收集的精品。

    当然,莫知安也没被落下,虽然只得套文房四宝,但是对个小舅子,温如玉是露口风要帮他谋个前程的,可差没把莫老爷给乐死,什么礼物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

    为给莫亚男长脸,温如玉自然不惜血本,大送东西,对温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真正的大礼还在后面呢,给正室下聘的礼才叫重,但他却没料到正是因为太张扬,所以不但惊动四乡八里,连州府上的地方官都给惊动了。

    打从温如玉到莫家的第三天,就没安宁日子过了,先还是左邻右舍和收到礼物的莫家亲友上门来回礼和致谢,然后就是接到消息的地方官,频频邀请,结果又带动地方上的些望族乡绅,今天请吃个饭,明天请游个湖,后个请赴个文会。

    总之,不止温如玉,连莫家父子和程诚这两个陪客,都跟着整天不着家,累是累,偏还累得高兴,他们莫家在地方上虽然也是数得上号的,但哪曾这么风光体面过。就温如玉个人不太开心,天天跑来跑去,他都好些没跟莫亚男私下相处,可把他想死了。

    好不容易回来得早,温如玉跟岳父告个罪就兴冲冲的往后院跑,不料后院门还没踏进去,就被岳母大人把拦住。

    “贤婿是往哪里去啊?”

    丈母娘笑眯眯,温如玉只得按下性子行礼,道:“岳母大人,小婿……好些日子没见到亚男……”

    “这可不成。”刚刚还笑容满面的丈母娘,转眼就变脸,“在婚前,你们不可相见。”

    温如玉几乎一口血喷出来,明明在到莫家之前他们还腻在一块儿,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

    莫夫人语重心长:“贤婿啊,我知道你是想亚男,但是为了亚男的名誉,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几日,等将她娶过门,想怎么着都行,女人呢,这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名节,尤其我们温家不是普通人家,就更要慎重,前些日子,亚男可没有闲着,专门从城里请金大姑来教导礼仪,人家金大姑啊,可是从宫里头放出来的,以前侍候过淑妃娘娘,方圆百里,没有比她更懂得些大家礼仪的,说起来,我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家,每有女儿出嫁,都要请的……”

    眼看着莫夫人说开来就有滔滔不绝之势,温如玉整张脸都绿了,大有拔腿就跑的念头,奈何莫夫人话连喘气都不带,让他想插句告辞都找不到机会。

    可怜温如玉被洗足足一个时辰的脑,好不容易终于跑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传信给温大总管,赶紧带着聘礼到莫家来。

    不得不说,莫夫人的洗脑攻势威力无穷,自此之后,温如玉大白再不敢接近后院三丈之内,走路都带着绕。

    不过嘛……到晚上就没人阻得他。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温小弟也客串回采花大盗,要去偷香窃玉。

    会儿莫亚男还没有睡,正跟两个姐姐闲嗑牙,是闲嗑牙,其实也是正试图唆掇两个姐姐放她出门。多日不见温如玉,也想得紧啊。

    所以温如玉刚趴上莫亚男的屋顶,就听到莫亚男眉飞色舞的在对莫知云:“二姐,就放小妹出去吧,小妹跟小温说去,让他给介绍姐姐个名门公子,保证风度翩翩,比小温还俊三分。”

    温如玉一听,就满脑子盘算开,比他还俊三分的人,有吗?有吗?

    没有。

    就算有也得先让他赶跑。

    晃晃脑袋,温如玉脸黑黑的,他毫不怀疑,依莫亚男性子,要真有这样的人,别说介绍给莫知云,怕是她就先跟着跑了。

    莫知云的脸色比温如玉还黑,低骂声道:“小妮子,出门一趟,怎么就学得这样……这样不知廉耻,你说、对不对………………”

    这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旁边大姐莫知心却笑开,对莫亚男道:“三妹,少出馊主意,二妹早就有心上人,出门那段日子,都已经论及婚嫁,要不是娘病了,怕是连聘都下。”

    “什么?是哪家公子?”莫亚男吃惊。

    莫知心轻咳声,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认识的,而且还很有好感过。”

    “是哪个?”

    这边莫亚男还在迷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头顶上的温如玉已经咬牙切齿,他要劈了那个人。

    “就是那位黄公子啊。”莫知心嘻嘻笑起来,“听三妹以前极是迷恋他,不知道比起三妹夫来,又是哪个强些?”

    “哼,自然是黄公子强些。”莫知云时又神气起来,“三妹夫算什么,不过是靠祖上的荫庇,手里头有些钱财罢,哪比得上黄公子自强自立。”

    莫知云向来和莫亚男不对头,以前就恨莫亚男抢娘亲的爱,后来温府纳妾,这路子原本是莫知心从婆家的个亲戚处听来的,那亲戚有个本家姐姐,在京城是个有名的媒婆,温府纳妾的事情就是传出来的,于是莫知心就写信告诉莫知云,原本是想把个二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托那亲戚带给那个媒婆,博个嫁入温家的机会,谁料到莫知云偏偏就和前莫亚男同时看中那黄家公子,做为莫知云的胞姐,莫知心自然是偏帮自己的亲妹妹,于是就瞒着所有人,将莫亚男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送过去,居然就跟温家十三少的生辰八字合上了。

    于是才有后来温家突然来下聘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内情,还是莫知心回到莫家后才说出来的,让莫家二老着实气了一回,但毕竟都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莫亚男都已经嫁出去了,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现在看莫亚男和温如玉这般要好,而且温如玉不但不是传中的病秧子,反而这么出色,就更是欢喜。

    但莫知云又不乐意了。

    那看到温如玉是么年少俊俏,这么的温文有礼,简直就是有财、有貌、有家世的如意郎君典范,马上就将那黄公子给比到尘埃里去,莫知云可是恼羞了好一阵子,怎么看莫亚男都觉得她是那么得意,那么风光,那么不可一世。

    所以这会儿才要拼命贬低温如玉,抬高黄公子,仿佛这样一来么,就能高莫亚男一等了似的。

    不争馒头争口气,莫知云的心态很容易就能理解,可问题是,莫亚男压根就忘那位黄公子是哪根葱哪根蒜,看莫知云得那么骄傲,冥思苦想好会儿,最后只冒出一句:“那位黄公子到底是谁啊?”

    却不知道这么迷糊的一问,到还真是救那黄公子一条命,屋顶上的温如玉这会儿已经是笑逐颜开,什么黄公子嘛,哪儿来的哪儿去,他家亚男根本就不记得了。

    但莫知云却气坏了,指着莫亚男“……”,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二妹,算了算了,三妹都嫁人了,你也别跟她置气了。”莫知心连忙安抚自己的妹妹,又转头对莫亚男道:“三妹,你真忘记了,听二妹说过,你那天看见黄公子,连路都不看,摔进河里差点淹死。”

    有这种事?屋顶上温如玉脸色又变,抓起片瓦拼命狠咬,仿佛现在咬着的就是那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黄公子,不料瓦上有青苔,苦得他连舌头都伸出来。

    “啊,原来是他。”莫亚男猛的拍桌子,“就他那样子的,给我洗脚都不配,二姐,你眼光实在太差劲。”

    扑通!

    莫知云头仰向后翻倒,居然被气晕过去。

    “三妹,你、太过分了……”莫知心连忙扶起莫知云,边掐的人中边责备莫亚男。

    屋顶上温如玉扔瓦片,无声的力挺莫亚男,谁过分了,说得太对了,除他之外,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配给亚男洗脚。

    莫亚男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实话实说,不过好像对莫知云刺激是大了一些,这个二姐跟她不同,是个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书也读得不多,见识短浅可以理解,应当包容,以后可不能么心直口快,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这样。

    “大姐,扶二姐到我床上躺会儿,我去找管家,让他请个大夫来给二姐瞧瞧。”

    心有灵犀

    终于明正言顺的溜出后院,莫亚男找管家,让他去请大夫,然后四下望望,趁着夜黑无人,正准备到温如玉住的东厢去溜溜,刚走到月门,冷不防一只手从旁边的桂花树里伸出来,将她拉进树后。

    “谁?”

    莫亚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踩上对方的脚,招出自后世的子防狼术,高跟鞋尖尖的后跟堪称无往不利之利器,可惜忘了,现在脚上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软底绣花鞋,反而把自己的脚咯得生疼。

    “亚男,是我,嘘……”

    温如玉反正被踩惯了,又不疼,随便踩吧,只是压低声音嘘了一下,怕惊动别人。

    “吓本姑娘一跳。”莫亚男松口气,忍不住在温如玉脸上捏两把,舒服,好些天没捏到了,怪想念的。

    温如玉揉着面颊,恬着脸凑过来,道:“亚男,我好想你。”

    “花言巧语。”莫亚男虽然白他一眼,可是嘴角边上那股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心里那个甜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温如玉一脸认真,就差没指天发誓。

    “去去去,谁信啊。”

    莫亚男仰着头,嘴巴都快笑裂,偏偏还死鸭子嘴硬,等着听温如玉再来几句好听的哄她,谁知道半没听见动静,用眼角的余光瞥瞥,坏了,温小弟被打击,垮着脸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好好,逗你玩的,我也想你……”莫亚男觉得自己的口气转得太快,怕会助长温如玉的气焰,虽然温如玉的性格摆在那里,不太可能跟她耍大男子主义,不过防微杜渐,制患于未然,还是时不时敲打下的好,于是又补充句,“成吧……”

    这样听上去就好像是在安慰温如玉样,想是想的,也不是太想,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这样就足够,温如玉立刻像吃大力丸似的,又神气活现,嘿嘿笑着往莫亚男身边蹭蹭,道:“亚男,我真的好想你啊。”

    “哼,这些日子跟爹和弟成天往外跑,真想怎么不早些来看。”莫亚男想一想,又有些不满意。

    这些日子可苦了她,被莫夫人关在后院,不是做红,就是学礼仪。做红还算顺手,虽然不会,但好在有前莫亚男留下的记忆给她打底子,稍微练习下就习惯了,可是学那种豪门礼仪可真是要半条命,知道她最恨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不然当初也不必跑,要不是看在温如玉的面子上,早就不干了。

    原本还曾打算过,嫁给温如玉以后,就好好利用前世经验,帮他打理下产业,可是些日子整套礼仪学下去,立刻就打消这个念头,开玩笑,做生意是要跟很多人接触的,不同身份的人就要讲究不同的礼仪,还不累死呀。得了,以后就干脆当个幸福的米虫好,每天侍花弄草,顺带找几个小正太小萝莉带在身边调教调教,还可以跟帮子大小媳妇们八卦八卦家长里短,日子可不就像神仙似的,唔,最多帮着管管帐好,只要掌握经济大权,就不怕温如玉飞出的手掌心。

    温如玉脸愧色,道:“我、是怕被岳父大人笑话……”

    男人最怕被别人说什么?就是怕老婆呀,温如玉再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在岳父的家中粘着莫亚男,这不,实在忍不住,才来找莫亚男,结果还被莫夫人给拦下。

    “他笑话什么?”莫亚男下意识的反问句,话出口,就反应过来,咯咯笑着捏住温如玉的脸颊,柔声道,“那你怕不怕我?”

    “不、不怕。”温如玉咽咽口水,脸色迅速飙红,“喜欢才、才……”

    莫亚男心里欢喜极,脸色却故意板着,道:“那还是怕啦。”

    “才不是。”温如玉急急解释,“是喜欢,喜欢,喜欢……”

    他着急之下,连三个喜欢,听得莫亚男再也板不住脸,心中大乐,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温如玉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间臊得慌,头一低抬脚就要走。

    莫亚男哪肯让他就么走,一把拉住他,在他的嘴巴上狠狠啾下,大笑道:“说得真好听,以后记得要多多的说。”

    温如玉摸着自己的嘴唇,整个人像被雷击样,都不会动了,连眼神都直直的,像是没了焦距。脑袋里像是有个巨鼓,轰隆隆的发出响声,震得他头晕目眩,他觉得他快晕,真的快晕,身体都轻飘飘的,像在云层里漫步。

    “谁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声大喝,迅速把温如玉从云端拉回地上,莫亚男也一把捂住嘴,坏了,笑太大声,要被人发现了。

    正在惊慌间,温如玉突然搂住她的腰,呲溜一窜,就从墙头窜过去,然后迅速上房顶,左绕,右绕,不知道绕了几圈,反正绕到个没人的院子,才跳下去。

    “亚男,嘿嘿嘿……”温如玉傻笑着,直勾勾的看着莫亚男都不会说话了。

    饶是莫亚男面皮比城墙还厚,也吃不消他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心里微微觉得发羞,不由得又恼羞成怒,狠狠又踩他一脚,嗔骂道:“都怪你,差点被人发现,娘又得教训我了。”

    说完,转身就走,出来这么长时间,再不回去,恐怕就要引起怀疑了。

    温如玉屁颠颠的跟在后面,道:“亚男,大总管很快就会带聘礼来,前天在外面偷偷找算命先生算日子,下月初九,就是好日子,嘿嘿嘿……”

    “这么快?”莫亚男吃惊,本来以为就算温家重新准备迎娶的事情,总也要三五个月。

    温如玉又脸红,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等不及,只好嚅嚅道:“义父从扬州回去后,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换句话说,其实温大总管早就知道温如玉认定莫亚男,什么东西都准备好,就等着收到温如玉的消息,就马上来下聘,京城的温府,早已经装扮新,新房也布置好,红灯笼、红幔帐什么的,随时可以挂上去,就连喜贴都已经写好,就等着填上日期发出去。

    “老狐狸……”

    莫亚男很不服气,那只混血老妖精怎么就知道温如玉定能搞得定?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斗气的时候,莫亚实在不想再去学什么礼仪,学基本的够用就好,然后甩手当的逍遥夫人多快活,真要把整套封建礼仪学全,非疯不可。

    “明,定要让老妖……不对,是温大总管,定要让他快来……”

    握着温如玉的手,莫亚男殷殷叮嘱。

    “亚男……放心!”

    温如玉两眼放光,果然是心有灵犀通啊,亚男真是他的知心人。

    夜半狼嚎

    温如玉智商不高情商不高,那还真冤枉他,智商不高,智商不高他能混到个精神分裂症?虽然得精神分裂症的那不一定是高智商,但是智商高的人容易得些精神上的毛病却是有例证的,要不人们怎么常常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而咱们温小弟强就强在,他毛病不用治,自己就能好,精神和人格上的强大,可见一斑。

    至于情商,哈,那就不多说了,能把莫三小姐追到手,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别把单纯当单蠢,人家温小弟智商高,情商可也不低,尤其是在对待情敌上,当初对上隋清泉,他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有可能的情敌”化为“完全不可能的情敌”,防患于未然,这一手,温如玉做得还是很高明的,眼下那个黄公子,根本就不够瞧的,比隋清泉还不如。

    所以,对于莫亚男的那个“智商不高情商也低”的结论,只能说明,一叶障目,看到温如玉表现拙劣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高明的另一面。

    对此,莫三小姐其实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要是把温如玉摆到她的对立面,配合上温十三留给温如玉的另一种性格,恐怕连温如玉一招都接不住,早就哪儿凉快哪儿去。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温如玉开始就表现出如此强势,估计咱们莫三小姐也就没胆子招惹他,不用他出手,自己就找个凉快地儿蹲着去。

    到了晚上,莫老爷把黄公子留下吃饭,做陪的是莫知安、温如玉、侄子程诚和大女婿孙伯言,几乎都是自家人,所以晚宴上的菜,是莫家三个女儿亲自下厨做的。

    等到主菜都上齐了,估算着时间该上餐后涑口茶的时候,莫知云开始出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让奉茶丫环送上宴厅里,还当着莫亚男的面,对丫环道:“翠儿,将这道题给爹,就要爹考考他们,谁答出,谁答得最好,第一道茶就给谁奉上。”

    因大小姐早已嫁,小少爷又经常不在家中,所以莫府里,莫知云的话还是很算话的。突然来这么一出,那奉茶丫环也只是愣了下,就拿着那道题去了。

    莫亚男是什么人,莫知云口一开,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在暗中嗤鼻,这也要比个高低,有得比吗?不管怎么看,自己拐来的个温十三少都是十足十的钻石王老五,无论是放在后世还是现在,都是炙手可热的最佳夫婿人选。

    可是有莫亚男没有想到,那就是现在所处的是个奉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评定个人是不是钻石王老五的标准和后世完全不样。

    黄公子的家世差没有关系,相貌差没有关系,只要他肚子里有货,将来朝高中马上就会天下闻名,天子门生的荣誉,远远强过温如玉这个皇商世家的名头。

    莫知云看上的这位黄公子,恰恰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就在莫亚男刚刚穿越过来没几的时候,这位黄公子刚刚在乡试里中个秀才第名,他的考卷被许多学子引为模本,前途片光明。正因为如此,莫知云才势在必得,串通自己的亲姐姐,把莫亚男的生辰八字报到温家。

    所以,莫知云对黄公子是非常有信心的,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人不会错的,将来黄公子定有飞黄腾达之日,那个温如玉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一看就知道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莫知云看不起温如玉,其中有个原因是,莫亚男刚回到莫家那会儿,曾经私底下问莫亚男,温如玉有没有为她吟过诗写过赋。

    “他哪会那个啊……”

    莫亚男回答得很漫不经心,倒不是认定温如玉写不出诗赋来,她的意思其实是温如玉哪里会有么浪漫的念头,只会跟个孩子似的每天亚男前亚男后的痴缠。

    于是,莫知云误会了,更加肯定温如玉就是个有钱的草包,难怪眼光这么不好,能看上莫亚男呢。

    很显然,这是个天大的误会。温如玉再怎么也是顶着个京城才子的名头的,即使里有外人奉承的因素在内,但皇城脚下,卧虎藏龙,如果温如玉真是个草包,也没人能把他奉承成才子。

    所以,就在莫知云洋洋得意的精心调制着第杯茶,准备亲自给心上人送过去的时候,奉茶丫环回来,对着三位小姐福礼,道:“老爷,四位公子的答案,以温公子的为最好,第一杯茶,奉给温公子。”

    咣当!

    莫知云惊呆,连茶盏打番也不知道。

    莫亚男也正在忐忑呢,闻言大喜,道:“看来第杯一茶还得我来泡啊。”

    真的,自从第一次见面戏弄性的考教温如玉几个问题之后,她还真没有关注过温如玉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货色,个人好不好,跟他读多少书会写几首诗词没多少关系,越有才华的人就越是招惹人,温如玉在方面表现得越拙劣,就越放心,想不到平时看上去笨笨的温小弟,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

    莫亚男喜笑颜开,觉得面子里子全都有,腰也直了,下巴也高了,在莫知云面前,走路都带着风。人嘛,求的是什么,就是自己的男人比别人的男人强,至于那什么三面四首的,不好意思,这会儿已经全忘,更不要提反悔不反悔的。

    温小弟这样的极品男,打着灯笼哪儿再找个去。

    莫知云气得脸色发青,怕再气晕过去,莫知心连忙上来打圆场,又泡几杯茶让奉茶丫环起送过去,才笑道:“二妹不过是开个玩笑罢,都别当真,不过是为晚宴多添趣意。”

    “小妹知道二姐开玩笑呢,其实黄公子人很不错啊,将来定金榜题名,给二姐挣副凤冠霞帔。”

    莫亚男原本还想反击回去,也出个题难难那黄公子,不过转念一想,好歹也是一家人,不能半情面不留,自己没穿越之前,就和家里关系不太好,现在想弥补也不行,就把现在的家人当以前的家人,好好相处吧,所以借着莫知心架的这个梯子顺势就下来了。

    大概话听得还算顺耳,莫知云吸吸气,把脸一撇,不再说话。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三更半夜,温如玉就客串一把采花贼,偷偷溜进莫亚男的闺房里,大概有表功炫耀的心思,还没开口呢,莫亚男就在他嘴巴上巴啾了一下。

    “好小弟,今天表现真不错,值得表扬。”

    说完,又巴啾一下,还用舌尖暧昧的舔舔。

    于是咱们的温如玉就晕头转向的又爬墙出去,似乎连手脚都软乎,翻到一半,砰的声摔下来,没事,他爬起来傻呵呵的笑两声,脚下一滑掉了出去。

    “真是个笨蛋!”

    莫亚男趴在窗户边看着温如玉笨手笨脚的离去,禁不住脸上笑成一朵花,分外灿烂。

    半晌,声狼嚎隐约传来,生生把莫亚男吓了一跳,差点从窗户边滑下去。

    远处有火光闪现,看来莫家有人被惊动,起来察看。莫亚男赶紧关上窗户,爬到床上装睡,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很久,忍不住又是说声“笨蛋”。

    隔天,外面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股狼群窜到附近城镇,很多人信誓旦旦宣称半夜听到狼嚎,而且有个猎人还凭经验作证,那是一只发情期的公狼。

    鼻窍开了

    如火如荼的打狼行动开始,各家各户都得出人丁,莫家也出两个比较结实的家丁,莫亚男看在眼里,闷在肚里,笑在心里,实在憋不住,就拿出团扇挡着脸闷笑。

    温如玉半夜又来爬回墙,见莫亚男笑得左摇右摆的模样,脸上一臊,心里更臊,不好意思,瘪着嘴巴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又觉得心虚。

    总之一句话,就是温如玉觉得自己那声狼嚎,忒丢面子,尤其是被莫亚男这么一笑,他一颗小小的少男之心,受到了伤害。可是莫亚男笑归笑,偏偏又蔫坏蔫坏的没有挑明,还是给他留面子,让温如玉只能干看着她笑,没办法辩解。

    难道要他被亲两下舔下,就兴奋得不能自主。又不是第一次被亲。

    要咱们温小弟人真的不笨,为缓解自己的尴尬,还真让他想出招,左乡右邻的不是热火朝的集结人手,轮着班的到郊外打狼吗,好,那就让没狼变有狼,人家浩浩荡荡去打狼,他发动自己的人手,也去打狼,只不过,那狼是他自己找人从别的地方运过来,拿着棍子敲,敲死之后,让两个人抬着,温如玉领着头,这伙人敲锣打鼓的抬回莫家,赚足风光。

    当夜再次爬进莫三小姐的闺房的时候,温如玉带张狼皮做礼物,还冲她笑得十分得意,意思很明白,看看,真的有狼,那夜里不是我在嚎,是狼在嚎。

    小心思,莫亚男哪有看不明白的,于是闷笑变成明笑,倒在床上笑翻过去。

    “你、……哈哈哈……太可爱……”

    半点形象也没有,就这么在床上滚来滚去,笑得停不下来。

    温如玉又气闷,暗自在心里嘀咕:让我唬弄一回不成吗?好没面子的……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莫知心的声音。

    “三妹,大半夜不睡觉,笑什么呢?”

    不好,笑太大声,莫亚男连忙捂住嘴巴,只是时间,哪里忍得住,虽然捂住嘴巴,可喉咙还是发出闷闷的笑声,没办法回答。

    温如玉更是吓得寒毛都竖起来,左右看看,闪身躲到床后面去。却不料外面并不只有莫知心被吵醒,莫知云也在,温如玉闪身的时候,偏偏在窗户上映出影子,被眼瞅见,顿时就问道:“谁在屋里?”

    嘎?

    这下子莫亚男才真的被吓住,笑意顿消,连忙示意温如玉藏好,才道:“大姐、二姐,没事,在练嗓子呢,一时忘形,吵着你们。”

    因为之前笑得太过,这会儿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变形了。

    “屋里没有人吧?开开门,大姐有话要跟你说。”莫知心还真起了疑心。

    “太晚了,困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儿个说吧。”这会儿要是开门,莫亚男就真成傻子了,恨恨的瞪温如玉一眼,压低声道,“都是你害的。”

    温如玉蹲在床后面,一脸委屈,又不我是让你笑这么大声的。

    莫亚男不开门,莫知心还真不好勉强,万一真在妹妹房里找出什么人来,那可就是桩丑闻,莫家可丢不起个脸,所以当莫知云不甘心想上前拍门的时候,一把拉住,道:“那就明儿个再说,以后别半夜练嗓子,吵着人没事,吓着人就不好了。”

    一场虚惊,趴在窗口确认已经没人在外面,莫亚男终于松口气,把温如玉从床后面拉出来,看看又是噗哧一笑,道:“狼都不怕,还怕什么,看你脸都白了,还出这么多汗。”

    翻出手巾,给温如玉擦擦。

    温如玉苦着脸,享受着心上人难得的温柔举动,道:“我是替你怕,要是被两位姐姐抓到我在房里,你以后在人前怎么抬头。”

    莫亚男翻翻眼,颇不以为然,但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半夜三更,从一个未婚女子房里发现个男人,哪怕是订婚的人,都是很大一桩事情,在外面的时候,怎么乱来都没有关系,但在莫家,就要顾及二老的颜面。

    因此,莫亚男忍不住还是笑得开心,道:“算你知道为我着想,亲一下当奖励,可不许再跑出去乱嚎。”

    说着,爽快的在温如玉脸上又亲下。

    温如玉发白的脸上,终于有几分血色,啧啧嘴巴,意犹未尽,扭捏下才道,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这里还在跳……”

    多亲几下就能平复,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只是很期待的看着莫亚男,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莫亚男愕然,这家伙还得寸进尺啊。转转眼珠,一脸坏笑,本姑娘的便宜是这么容易占的吗?

    “这里跳啊……我听听……”故意把耳朵贴近温如玉的胸膛,被一股男人的气息瞬间裹住。莫亚男不由得恍神,咬下舌尖才又明白过来,嘻嘻笑道:“要不要帮把衣服脱了,好好的给你揉揉。怎么揉好呢?这样吧,先用手指在里划圈,然后再用掌心擦过来,唔……呵口气……再揉揉……”

    越来越暖昧。

    而且不可光是在说,还在做呢,不过是隔着衣服干的。莫亚男不介意当场推倒温小弟,可是现在就推倒,很没有意思,温小弟在这方面,忒纯,根本就是初哥一个,恐怕连怎么上床也不懂。唉,这时候莫亚男才觉得,当一个男人的第一个女人,并不是件好事情,尤其是想到自己还要先教他怎么上床,莫亚男平时再怎么大大咧咧,荤腥不禁,那也只是在嘴巴上,在行动方面,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知道这么撩拨下,温如玉会不会突然就开窍,按说他应该有种本能不是,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温如玉确实是开窍,不过开的是鼻窍,莫亚男才语气暖昧的揉几下,他的鼻血就跟泉水似的,汨汨的涌出来。

    “亚、亚男、亚男,我走、走了…………”

    捏着鼻子,温如玉落荒而逃,连门都不走,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温大总管到

    接下来一连七、八天,莫亚男都没再见到温如玉,也不觉得气闷,只要一想到温如玉捏着鼻子跳窗而逃的情景,就情不自禁的发笑,连被逼着学礼仪也不觉得烦了,反而学得兴致勃勃,只是时不时的要走神傻笑几声,倒把莫夫人给吓坏了,以为女儿病了,还请了大夫来给她把脉,把莫亚男弄得哭笑不得,还不好解释。

    她却哪里知道,这几天,温如玉的日子也不好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深刻反省那夜的拙劣表现,不应该她会变成这样啊,他都很虚心很认真的向十三学习过了,当然,这所谓的学习,就是他把温十三消失之后,留在他脑中的记忆再整理了一遍。

    其实,十三刚刚消失的时候,温如玉并不知道他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时候想事情,思路会不知不觉的顺着十三一贯的做法偏过去,直到那天在路上,和莫知安提到京城的几家千金小姐,他的脑中突然就出现了“妾”、“千金”、“别庄”、“纳礼”等等一连串刺激性很强的字眼。

    当时,温如玉就蒙了。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还有几个没有正式收房的妾室。

    在到达莫家之前的路上,温如玉之所以沉默寡言,不是因为受到了莫亚南的打击,而是他在整理温十三留下的记忆,他在拼命回想,到底还有哪些事情,是温十三知道而他不知道的,除了自己有几房妾室这个最可怕的消息之外,最刺激温如玉的就是温十三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刻的逢场作戏的场面。

    温如玉在面红耳赤之余,也虚心学习了一下,只是他忘了两点,非常重要的两点:第一,他并不是温十三,虽然温十三的性格多少对他有点影响,但这个影响完全是对外的,并不对内;第二,莫亚男也不是那些欢场女子,他学来的那一套,完全不适用于莫家的三小姐。

    所以,当莫亚男开始暧昧的时候,温如玉完全手足无措了,像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雏儿,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温十三留给他的记忆,多少还是有些违和感的,他更像一个旁观者,这种事情,没有亲身实践过,自然很容易就露怯,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唉,还是觉得太丢面子了。

    温如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深刻反省,并且不自觉的开始模拟,假如是十三的话,那天夜里会怎么做呢?

    逃跑?绝对不可能。

    压倒?这个……好像也不太好吧,万一被人发现……可是依十三的性子……

    温如玉打了个寒颤,可能性很高啊。

    他用力的锤自己的脑袋,笨啊,当时应该再装一回十三……

    就在温如玉后悔莫迭的时候,温大总管终于来了。

    比预定的晚了四、五日,温大总管到达莫家的日子正是初九,刚好就是温如玉原本想迎娶莫亚南的日子,还是莫家二老有远见,早就知道初九是不可能准备好迎娶事宜的,硬是把时间拖到了十月初十。有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足够他们为自家女儿准备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了。

    眼下是七月,最热的时节。

    温大总管带来了六车的聘礼,让莫家再一次成为了当地瞩目的焦点。可也把莫家二老给愁坏了,这么多的聘礼,他们哪里给得出相应的陪嫁,莫家虽然不穷,可也没富到哪里去,可是如果陪嫁少了,显得莫家寒碜不说,对女儿以后在温家立足也有影响。

    越是家大业大,就越讲究个排场,温家的那些人,就算是最下等的粗使丫头小厮,可也都是生着一双富贵眼,主母的陪嫁少了,他们也看不起呢。

    温大总管可不管莫家怎么发愁,聘礼送到了,婚期拟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过问了,只要赶回温家准备迎接新娘子就可以了,因为时间比较紧,温大总管也没有在莫家多呆,事情商议完了,就把温如玉顺手一并给拖走了。

    “大总管……大总管……”温如玉老大不乐意,“义父啊,我不要走……”

    温大总管朝他一瞪眼,哭笑不得道:“哪有快要迎亲了,新郎官还住在岳丈家里的。”

    “那个、那个律法上也没有哪条规矩是不让的啊。”温如玉辩解。

    看不出,他还读过刑律,当初跟莫亚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自己读书万卷,倒也不是吹牛的,在温家的时候,为了避免跟温十三冲突,他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大多数时间,倒真的我在家中读书了,而且他没有科考的压力,不用去钻研什么明经易经,倒真的算得上是什么类型的书都看,偏偏记忆里还好,看过的书基本上都能记得大部分内容。

    温大总管更好气了,道:“宗法大于律法,祖宗的规矩是你得跟我回家,等到了日子,再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红花来迎娶莫家三小姐。”

    温如玉有些气弱了,只是心里还是舍不得跟莫亚男分开,嘀嘀咕咕道:“那也不用现在就走,等到了日子我再赶回去不成。”

    “胡闹。”温大总管终于怒了,拿出了为人义父的样子,骂道:“你是温家的家主,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下了聘以后还赖在岳丈家,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莫家三小姐有什么不清白,日后别说莫家,就是我们温家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温如玉终于安分了,低着头不说话。

    温大总管吐出一口气,转而又有些想笑,如玉这孩子打小就在他和温十三的保护下生活,平日里虽然温良顺和,但骨子里却是有些任性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跑出来劫亲了。现在一提到莫亚男,他就乖乖的俯首听话,温大总管也觉得放心。

    总算有个能制得住温如玉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将陪伴他一生一世,只是不要变成妻管炎才好。温大总管盘算了片刻,觉得是不是应该跟莫亚男长谈一番,毕竟只是个女人,将来如果仗着宠爱骑到温如玉的头顶上,可就不好了。

    正想着,一抬眼却又看见温如玉好像蔫了的大白菜一样,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温大总管又失笑了,道:“如玉,你若觉得日子难熬,不如让十三出来,正好回去让十三帮你镇镇府里的那些人,免得在你婚礼的时候,有人不怕死出来捣蛋。”

    “我看谁敢!”

    温如玉猛地抬头,倒把温大总管吓了一跳,乍一眼他还以为是十三出来了,可是一转眼温如玉的气势就又弱了下来,“十三他……再也不会出来了……”

    温如玉的雷霆

    温十三不在了。

    这个事实让温大总管一惊,可是问明白具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