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悍妇霸良夫.第5部分阅读
又见穿越悍妇霸良夫. 作者:肉肉屋
……只是在跟月影小姐讲道理……”
“讲道理?好哇,你讲个道理就能把人家美女的眼睛讲得蹭亮蹭亮的,跟见了名贵珠宝一样……”莫亚男五指捏得紧紧的,“决定了,本姑娘到了苏州,第一个面首就要找个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而且只听本姑娘的,到时候气死那女人。”
温如玉哽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姑、姑娘莫再开玩笑了……”
莫亚男白了他一眼,道:“你紧张什么,本姑娘又没说找你……对了,不准你对那女人献殷勤,落了我的面子,看我不教训你。”
“在下没有……”
“以前是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给本姑娘听好了,虽然你不是我的面首,但至少还是我的同伴,以后凡是我跟那女人斗嘴,你要毫无条件的给我帮腔,我说东,你不许说西,我说太阳是圆的,你不许说它是方的……”
“姑娘,太阳本来就是圆的……”
“少插嘴,继续听,我说喜欢下雨,你就不许说喜欢天晴,我说喜欢吃鱼,你就不许说喜欢吃肉,我说喜欢男人,你就不许说喜欢女人……”
“姑、姑娘……在下不、不喜欢男人……”温如玉忍不住又分辨。
“啊?”莫亚男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温如玉就是男人,不过莫三小姐是不会认错的,瞪着眼睛道:“在别的女人面前,你就得这么说,听清楚没有?”
“姑娘你不讲理……”温如玉郁闷了。
莫亚男得意洋洋道:“女人本来就是不讲理的。”
“……”
似乎女人该有劣性根,莫三小姐一样不落的全有,当然,一般女人没有的,比如色胆包天,比如视名节如粪土,比如坑蒙拐骗,比如凶悍……她也全占了齐了。
宁错杀莫放过
不久后月影的马车追上了他们,连半路上被丢弃的那头骡子,也跟着马车一起来了,温如玉骑上骡子,垂头丧气的一声不吭,也不敢跟月影搭话,任由莫亚男兴致勃勃的跟她斗嘴,他只在莫亚男需要他应和的时候,嗯嗯两声,然后继续埋头苦思,试图为莫三小姐找出一个二个优点来。
苦思了整整三天,最后温如玉放弃了,不得不承认,要读懂一个女人,比读透一百本书还要困难。
三个女人一台戏,旅途无聊,莫亚男跟月影和那个小丫环斗来斗去,斗得不亦乐乎,都说男人的交情是架打出来的,女人的交情是大概就是嘴巴吵出来的,吵着吵着,就吵出共同语言来了。
你说莫亚男跟月影有什么共同语言?那还用说,男人啊,一个是高级交际花,天天身边就有一大群的男人围着她打转,一个是后世的商界毒花,当初为公司拉客户的时候,在酒桌上放倒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两个女人偶然一交流心得,嘿,找到知音了。
女人找到知音后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两个男人被赶得离马车远远的,苏公子献不了殷勤,郁闷得脸都成了苦瓜。他怀疑自己一开始就把最大的威胁对象给搞错了,温如玉这人木头木脑的,哪像是来抢女人的,倒反而是那女人,他真怕月影小姐被悍妇给教坏了。
十个男人,九个是混蛋,一个是笨蛋,碰到混蛋,就要比他更混,比的就是谁的脸皮厚,谁的嘴巴利,要说得对方连头都抬不起来;碰到笨蛋,那就别客气,长得对不起国家的,有多远踹多远,长得稍微顺眼一点的,那就更不要客气,该调戏的时候调戏,该压榨的时候压榨,错过这村没这店,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男人……天生就是要被女人占便宜的……”这是在一间酒楼吃午饭的时候,莫亚男对月影的教导。
这个时候距离他们初遇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南,目前正在江南另一个有名的烟花地扬州小憩。
后世女子在男女问题上的某些方面,开放得就连月影这个高级交际花都目瞪口呆,她只听说过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她的学识,她的才华,她的美丽,她的交际手段,都是为男人服务的,而她周旋在这么多男人间,努力维持着某种平衡,为的就是不被男人占去太多的便宜,哪曾想莫亚男甩出来的言论居然比她的认知更胜一筹,变成了男人天生就是要被女人占便宜的。
这悍妇到底是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坐在她们邻座的苏公子猛翻白眼,悄悄拉过孟如玉,对他低语道:“这种极品悍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温如玉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笑,哪里弄来的?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呀。
“依本公子看,兄弟你的便宜大概早就被那悍妇占光了吧。”苏公子一脸的鄙视。
温如玉低下扒饭,咳咳咳……被饭粒呛到了……
“我说兄弟,早点把那悍妇甩了吧,别把月影小姐也给带坏了……”这大半个月,苏公子对温如玉的敌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变为深深的同情。
“其实……莫姑娘人不坏……”温如玉勉强挤出一句,不是不想为莫亚男辩解,而是绞尽脑汁,也没找到莫亚男身上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啊。
“不是吧,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又悍又不漂亮,兄弟,你是不是没见多少女人,看到母鸡也把它当凤凰了……”
“莫姑娘……挺漂亮的……”好不容易,温如玉又挤出一句
苏公子愣了一下,然后猛摇头,道:“完了完了,兄弟你完了,看兄弟你一表人材,一身贵气,长得好,又生得好,怎么偏偏眼光不好,兄弟,晚上哥哥带你到扬州有名的烟雨楼去玩一夜,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色生香,什么叫如花解语,什么叫温柔可人,什么叫芙蓉帐暖……”
啪!
一块鸡骨头扔进了苏公子面前的鱼汤里面,汤汤水水溅了他一头一脸。
“姓苏的,不准带坏我家小弟。”莫亚男怒目叉腰,却原来是苏公子说到烟雨楼,眉飞色舞,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度,让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莫悍妇,分明是你在教坏月影小姐。”苏公子针锋相对。
“本姑娘是在教月影妹妹怎么对付你们这些轻薄男人,免得有一天吃了亏去。”莫亚男啃一口鸡腿,她可不是白吃白喝,蹭了月影的饭钱,自然要有所回报。
“月影小姐温柔美丽,端庄大方,男人呵护怜惜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吃亏。”苏公子一边说一边对着月影露出笑容,手里的折扇摇得虎虎生风。
“以色侍人,色衰爱驰,你能保证十年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爱惜她。”轮到莫亚男鄙视苏公子了,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唔……温小弟除外。
这真是一针见血,说得月影黯然神伤,说得苏公子哑口无言。
莫亚男得意的一拍桌子道:“所以说要趁着年轻,能骗多少是多少,碰上男人,宁错杀不放过,逮着一个是一个,有钱就有男人,没钱就什么都没有。”
这真是惊世骇俗的宣言了,莫亚男一时得意,居然忘了身在酒楼,就这么大声嚷嚷出来,她自己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倒是温如玉急急忙忙捂住了她的嘴。
不过显然太迟了,莫亚男的言论已经引来了一个猥琐男子的注意。
筷子和剑
“呦喝……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见过满大街找女人的男人,还真没见过当众嚷嚷着缺男人的女人……这位姑娘,你缺男人吗?看本大爷如何,只要到床上一试,保管你从此再也离不开本大爷,哈哈哈……
说话的是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中年男子,满嘴胡子,眼神猥琐,整个一副酒肉过度的模样,这男人早就注意到容貌美丽的月影,只是看她举止端庄,气质不凡,而身边跟着的两个男人又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以为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才没敢造次,这时听到莫亚男这一番惊世骇俗的宣言,才肯定她不是正经人家女儿,很不客气的就出言调戏起来。
酒楼里不少男人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虽然说话的人是莫亚男,但显然这些男人的目光都落在更为美丽的月影身上,上上下下移动的目光,简直像是要把月影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一样。
月影的脸色当场变得极为难得,幽怨的看了一眼莫亚男,责怪她太过放肆,以至于令她落到这等难堪的田地。
“我们还是走吧……”她坐不下去了,对苏公子道。
苏公子的脸色更难看,寒声道:“小妮,你陪小姐先回客栈,本公子要教训教训……”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让莫亚男一巴掌按回了座位。
“嘿嘿嘿,正愁没有活生生的教材,偏就自己送一个上门来,月影妹妹你坐好,看本姑娘怎么教训这个混蛋。记住,女人,不是弱者,我们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碰上比你强的要学墙头草,碰上比你弱的,拿好打狗棒。”
莫亚男摩拳擦掌,嘿嘿冷笑一声,把温如玉推到一边,自己一脚踩在椅子上,冲那猥琐男人抬了抬下巴,道:“你,就是你,想找女人上床是吧。”
那猥琐男人扫了莫亚男一眼,道:“本大爷对你没兴趣,就你这姿色,给大爷我洗脚都嫌丑。”
莫亚男不怒反笑,道:“我知道,你看中的是我妹妹嘛,没问题,只要你能拿出一样东西来证明你行,我妹妹随你玩,你要是拿不出来,就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哈哈哈,要钱嘛,大爷多的是,一锭金子,够不够,不够大爷还有。”
猥琐男子一甩手,就在桌上扔下三四锭金元宝,每一个都有十两重,按当时的兑率,这几锭金元宝足以抵四五百两白银,相当于普通的五口之家十年的生活费用。
莫亚男瞄都没瞄那几锭金元宝一眼,道:“钱,算什么,你当本姑娘没见过金子?”
“那你要什么?”
缓缓举起一根筷子,莫亚男冷笑一声道:“脱下你的裤子,让大家伙儿看一看,你那子孙根有没有这根筷子粗,玩女人,也是要本钱的,没这个本钱,你拿座金山来,也满足不了女人。”
噗!
当场酒楼里有一半的人喷出了嘴里的酒,剩下的一半人哄堂大笑,既有笑莫亚男脸皮厚不知耻的,也有笑猥琐男子踢了铁板的,更有好事的人已经在起哄的嚷嚷:“脱呀,脱了就能抱美娇娘了……”
“就是,脱呀,让我们也看看,你郑大胡子的子孙根,到底有多细哈哈……”
温如玉拼命擦汗,苏公子脸色青黑,月影已经窘得不敢看人,想走却偏偏被莫亚男按着肩膀,就连丫环小妮,也涨红了脸,躲在月影身后又悄悄露出半张脸,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那个猥琐男子。
当然,现在脸色变化最多的还是猥琐男子,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一会儿黑一会儿紫。
脱?怎么可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郑大胡子在扬州也算得上街霸一个,今天他要是当众脱了裤子,明天传遍整个扬州,他就没有脸再见人了。
不脱?赶明儿就有人满大街的传谣言,说他郑大胡子的那地方比筷子还细,以后还怎么有脸去逛妓院玩女人。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那地方,绝不能被人说不行。
“好,本大爷今天就豁出去了,脱就脱,大家伙儿都给老子做证,今天老子脱了,这女人就得让老子睡一回,否则,哼,老子让你们走不出这扬州地界。”
显然,这猥琐男子也是无赖一个,不管脱不脱,今天反正是要没面子了,既然这样,也要把那娘们玩到手,到时候在床上狠狠整治她出一口恶气。
谁怕谁,以为老娘没见过无赖?莫亚男又冷哼了一声,大叫道:“温小弟,把剑给我。”
“啊?”
温如玉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剑做什么,她已经冷冷一笑道:“光是够粗还不行,软趴趴的子孙根没女人会要的,老娘还要试试硬度……”
猥琐男子的脸当场就白了,尤其是看到莫亚男把剑抽出,那剑显然是把好剑,寒光似水,锋利无比,才拿着往桌角上轻轻一砍,桌角立时就被切掉了半块。
“你、你、你……”猥琐男子气得全身发抖,“你等着,老子早晚要你好看。”
终究是没胆子拿剑去试子孙根的硬度,丢下一句狠话就灰溜溜的跑了。
把剑扔回温如玉的手上,莫亚男拍拍手,对月影道:“看到没有,对付这种混蛋,只要脸皮比他更厚就行。”说完她转头就冲呆愣在一旁的店伙计道,“伙计,拿一包面粉和香灰粉过来。”
那伙计如梦初醒,赶紧把她要的东西弄了来,莫亚男把面粉和香灰粉分成三份包好,自己往怀里揣了一包,然后给月影和小妮一人一包,道:“这个留着防身,要是那混蛋回来,不要客气,用这个招呼他,打不过,咱总跑得过。”
“……”月影无语,掩着脸走出酒楼。
苏公子憋出一句:“你确定你真的是女人?”
莫亚男白了他一眼,道:“你想要证明?脱裤子,用筷子和剑先比比,通过了本姑娘的考验就证明给你看。”
苏公子脸一黑,掉头就走。
“你有什么话要说?”转身看到温如玉欲言又止,莫亚男问道。
温如玉嚅嚅着,好一会儿才道:“姑娘……你的脾气……还是改一改吧……”
似乎今天这一幕,已经严重挑战了温如玉的底限。
莫亚男摸了摸下巴,似乎也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行为过于出格,连温如玉都不能接受,于是她从善如流了,点头道:“也是,今天是太嚣张点,到了姑苏就不能这样了,等骗几个美男当了面首后再露出本性也不迟,不然人还没骗到手就先被我吓跑了,以后再有这种混蛋,就交给你打发了。”
柔弱计划上
美男会不会被莫三小姐给吓跑,目前还没有办法印证,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女已经先被她吓跑一个了。
这一路上,月影和她虽然相处不算融洽,但总也是说说闹闹,鸡飞狗跳了一番,算是有点了解,但今天还是被莫亚男给吓倒了,回到客栈后,就推说有急事赶路,取消了原本扬州三日游的计划,带着苏公子逃也似的走了。
如果把那位苏公子也算上的话,那么这位护花使者将很荣幸的登上被莫亚男吓跑的第一号美男的位置。但不幸的是,莫亚男根本就没把这位苏公子列入“美男”行列,莫三小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天天对着温如玉那张脸,她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的面首拐骗对象最低标准,设定为不能比温如玉长得差的程度。
不能比温如玉长得差的话……还是先为莫三小姐默哀吧……
没有受到教育对象潜逃的影响,只咕囔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莫亚男第二天照样按原计划,兴致勃勃的对着镜子梳妆起来,准备去一览著名的瘦西湖的风光,顺便把她的柔弱计划先演习一遍。
柔弱计划第一步,先换女装。
莫亚男一向喜欢大紫大红,在后世的时候,她的衣着和妆容都很艳,可是现在却不能这样妆扮,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和后世的她有很大的不同,莫亚男现在这张脸本来就不够柔美,再化艳妆穿艳服,岂不是平白要吓坏男人。
所以妆不必浓,浅浅的点一下把脸部线条柔软化就行了,做不到让男人看了眼前一亮,起码也不会把男人吓得掉头就跑。衣裳也以素色为主,款式选了最简单的一种,没有特别的装饰,只在袖口领口的地方绣上几条红色云纹,然后她自己动手,把那朵藏了地契的牡丹花缝在了衣襟上。
红色的牡丹,配上红色的云纹,很是夺人眼光,这样第一眼看到她的男人,首先注意到的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至少她的身材还是发育良好的,她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将自身的优点表现出来,把缺点能藏就藏,藏不住也要掩盖住。
因此,柔弱计划第二步,配上一把团扇。
长得不美不是她的错,但是做为一个立志要勾引男人的女人,掩藏缺点就是她的责任,团扇是个好东西,不仅平时能用来挡脸,关键时刻还是营造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氛围的首要道具,宁可发无簪,不可手无扇。
柔弱计划第三步,轻声细语,要如春风扑面,呃……她在莫家的时候,是怎么说话来着?正在苦思冥想拼命回忆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姑娘,你起了吗?”温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啊不对……公子请进……”
不行,声音还是太硬了,不够轻柔,不过,太轻柔了也不行啊,隔着一扇门,温如玉就是长了一对狗耳朵也听不见啊。莫亚男自我检讨着。
“呃……姑娘?”温如玉疑惑的推开门,一看见坐在菱花镜前的莫亚男,顿时愣住了。
“公子有何事?”莫亚男团扇一举,半掩着脸对着温如玉轻声细语。
唔,这回有几分像了,可是……好别扭,咬牙,为了美男,她忍。
砰
门一下子又被关上了,温如玉的声音从门外隐约传来:“对、对、对不起,在下走错房间了。”
“啊?”莫亚男一愣,转头照了照镜子,脸没变呀,就扑了点粉而已,没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吧。
温如玉在客栈外面转了两圈,又回到莫亚男的门前站定,看了看门上挂的牌子,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没错啊……”
正想再敲门,不料门突然开了,还是刚才的女人,举着团扇对着他轻声细语:“公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瘦西湖……”
“你、你、你……”温如玉吃了一惊,连退三步,“你是莫姑娘?不对不对,不可能……”
“公子,才一夜不见,你就不认得亚男了吗?”莫亚男甩出手巾,擦擦眼睛,呃……算了,没有胡椒粉,挤不出眼泪。
“真、真、真的是你?”温如玉眨巴眨巴眼睛,把莫亚男从头看到脚,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前的那朵牡丹花上,突然脸一红,转过了眼,“姑、姑娘,马已经牵出来了……”
“公子,妾身不骑马,只坐轿。”
呕,好恶心,莫亚男咬牙切齿,白痴,笨蛋,还在发什么呆,活该找不到老婆,天下第一号迟钝男,不解风情,呆头鹅……
“轿、轿子?”温如玉傻了,“那在下……去给姑娘准备轿子。”
说着,他转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偷偷掐自己的手掌心,一不留神掐重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跑出客栈,抬头看了看天,呃……是白天没错,太阳刺眼刺眼的,刚才真的不是在做梦?
轿子很快来了,莫亚男一步蹭着一步上轿的时候,还看到温如玉在捏掌心,那模样让莫亚男一乐,忘了看脚下,莲步扭了一下,一脚拌在轿沿,整个人直接摔进了轿子里。了一跳,连忙看过来,叫了一声:“姑娘小心……”
“温小弟你哪里找来的破轿子,轿门拉这么高干什么……”莫三小姐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坐在轿子里直揉膝盖。
“呃……”温如玉仰头望了望太阳,唔,还是白天,没错,莫亚男还是原来的莫亚男,他终于放心了,原来她没疯,可差点吓死他了。
柔弱计划中
既然莫亚男坐上了轿子,白马欺霜也终于回到了主人的身边,温如玉终于可以不用委屈自己去骑骡子了。
轿子晃晃悠悠的到了瘦西湖,本以为可以欣赏到扬州最著名的二十四桥的美景,不过一到这里,莫亚男就失望了。
眼前的瘦西湖瘦是瘦了,水也够清,两岸的垂柳迎风摇曳,春意盎然,踏青郊游倒是十足的好去处,但是后世那些著名景点都没有了,只有湖中间的那座小金山还在,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看上去倒有些有可怜了。
愣了好一会儿,莫亚男一拍脑袋,明白过来。她从没有刻意去研究过自己究竟穿到了什么年代,反正她对历史也没研究,就算知道了也什么用处,难道她还能王八之气十足的去当第二个武则天,做做梦倒还可以。但是她总还知道扬州著名的二十四桥景色大都是在清朝才陆续出现,这个时候她跑过来游玩,能有个湖给她看就不错了。
“温小弟,哦不对,公子……”
明白过来的莫亚男一声娇娇软软的“公子”,吓得温如玉一哆嗦,差点骑着马冲进湖里去。
“姑、姑娘,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前面有个茶亭,我们去坐坐可好?”
莫亚男被团扇挡住的脸当场黑了半边,破口骂道:“你才嗓子有毛病,本姑娘这是在展现淑女风范,你懂不懂。”
淑女风范?温如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糊。淑女也不是没见,可是……有这样的淑女吗?
“姑娘……”你再装也不像淑女啊,他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敢。
“公子有何见教?”又装上了。
“呃……”温如玉打了个顿,委婉道,“姑娘,你这样说话不累吗?”
“累啊,怎么不累……”莫亚男长叹一声,突然瞪眼,“不是你说让本姑娘改改脾气的吗?”
“啊?”温如玉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这女人有这么听话吗?
“好啦好啦,停轿,本姑娘要走走。”看到前面抬轿子的轿夫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偷笑,莫亚男装不下去了,她可没兴趣被别人看笑话。
温如玉也跟着她下了马,牵着马跟在她三步之后,轿夫们也很识趣,抬着空轿子远远的辍着他们,不再靠近。
正值阳春三月,到这里来踏青的游人还真不少,湖上来来去的画舫上,时不时飘出阵阵琴音,隐约还有游人的欢笑声。
“姑娘,你要坐画舫吗?”看到莫亚男没走几步,就看着湖心里的那些画舫出神,温如玉不由得问道。
莫亚男扇了几下团扇,看看周围没人,于是给了温如玉一个白眼,道:“你看不出本姑娘现在情绪低落呀,去去去,一边去,帮本姑娘留意有没有美男经过,也好让本姑娘提提神。”
“呃……”温如玉大汗,“姑娘,江南之地虽然风气开放,但是当街调戏女……呃,调戏男子,还是会被抓官治罪的……”
“抓也是抓本姑娘,又不治你的罪,你紧张什么。”莫亚男又白了他一眼。
“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说……调戏男子,毕竟、毕竟有违妇道,姑娘还是未嫁之身,若是坏了名声,日后哪有男子敢娶姑娘。”
莫亚男一扇子拍在他头上,骂道:“你现在想到本姑娘名节问题了,劫亲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你以为本姑娘现在回到莫家就有人敢娶我了吗?”
一个弱质女子,碰到山贼以后是怎么逃出来的?其间温家又退了亲,人家为什么要退亲?这里面恐怕早就不知道被人说得有多难听了。
莫亚男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脱险之后,根本就没打算再回莫家,甚至连封平安信都没写,就让莫家人当她死在山贼手里得了,回去了反而是给莫家脸上抹黑。
“在、在、在下愿意、意负责……”温如玉摸着后脑勺,结结巴巴才说了半句,脸上就已经红得快能滴血了。
啪!又是一扇子。
“你以为你是温十三啊,负责?你怎么负责?跟本姑娘私奔?”真是不知死活的侍卫,主人不要的女人,他也敢娶,不怕回头被温十三给小鞋穿?
莫亚男没好气挥着团扇,看到温如玉还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她又手痒痒想扁他了,刚抬手,突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往她这个方向看,她连忙放下手,用团扇掩住半边脸,偷眼一瞧,哇,美男子呀,自打穿越以来,终于见到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了。
呃……温如玉不算,这家伙太小白了,调戏调戏就行了,没有让她去勾引征服的欲望。
“温小弟,温小弟,别发呆了,快,去跟那个男人搭讪。”
“啊?”温如玉还在思考为什么他要跟莫亚男私奔,一时转不过弯来。
“搭讪,搭讪你都不会呀,以后怎么找老婆……”
“在下会对姑娘……负责……”温如玉又是一句。
莫亚男差点让他气个半死,这家伙不但小白,还迟钝,气死她了。
柔弱计划下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莫亚男看到的那个男子已经走近了,先前还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觉得那个男人举手投足,十分稳重,加上面容端正,五官不似普通人那样扁平,而是像后世的混血儿一样立体分明,打眼一看,很是吸引人。
这时靠得很近了,再一看,居然真的是个混血儿,那双眼睛的瞳孔竟然是罕见的墨绿色,如果不是在阳光下,还真看不出来。混血儿的俊美举世皆知,别以为别人骂“杂种”的时候是一种侮辱,其实杂种的,才是最好的,杂交的水稻能养活十几亿人口,杂交的动物包括人在内,生存优势远远大于那些近亲交配的。
咳咳,扯远了,回规正题,最关键的是,出现在莫三小姐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的的确确是个非常俊美的男子,但是,他竟然留了胡子,而且刚才离得远没有注意,现在仔细一看,眼角处居然还出现几条细细的皱纹,没有五十岁也有四十岁,放到后世也就是一个中年男人了。
莫三小姐躲在团扇后面的面容扭曲了,天哪,地啊,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比美人白头更让人抓狂的事情。她的情绪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整个人都颓废了
“大大大大大……”温如玉也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大你个头啊,去,跟那个人聊聊天,顺便问一下他有没有儿子……”莫亚男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偷偷踢了温如玉一脚。
谁料到那个混血中年走到他们面前,居然停下了脚步,冲着温如玉微微一笑,虽然已经是个老头了,但是魅力还在啊,他这一笑,居然让莫亚男产生了整个天地都为之一亮的错觉。
要死了,这哪里是混血中年,分明是混血老妖精一只呀。
“如玉,真巧啊!”
“大大大总管,真巧啊……”
温如玉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得莫亚男大吃一惊,连退三步。这只混血老妖精是温家大总管?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是因为她拐了温如玉,人家来兴师问罪了?
想到这里,莫亚男又退了一步,却发现温如玉也跟着她一起退了一步,她不禁瞪了他一眼,白痴,你退什么呀,心虚的是本姑娘,又不是你,还不给本姑娘上前顶着,好让本姑娘伺机跑人。
可惜温如玉终究没有练出“他心通”的本事,可怜兮兮的看了莫亚男一眼,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莫亚男眉心一跳,团扇一挡,低声道:“你、你干什么了?难道那几万两银票是偷出来的?”她就说,一个侍卫哪来这么多银票,她都怀疑很久了,只是没兴趣追问而已。
“不、不是,是我……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温如玉低声解释。
看到他们两个交头接耳,混血老妖精又笑了,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混血老妖精是来逮你的,温小弟,到你展现英雄姿态的时候了,给本姑娘顶上去,没死的话再回客栈,本姑娘等你一天,一天你不回来,那就不必回来了。”
被混血老妖精看得心虚无比,莫亚男转到温如玉身后,用力一推,把温如玉推向那个混血老妖精。
可惜,莫三小姐错估了温如玉的下盘稳定力,人家好歹也是会武功的,哪是她能推得动的,这用力一推,温如玉没动,倒是莫亚男自己被反作用力给弄得站不稳脚,向后倒了下去。
后面就是清澈可见底的瘦西湖。
卟通!
莫三小姐又一次落水了,很荣幸的在没有受过污染的瘦西湖里,痛饮了一番纯净水。
“姑、姑娘!”
温如玉二话不说,跟着莫亚男跳下了湖中。只留下那只混血老妖精,愕然了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
被救上来的莫亚男冷得直发抖,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早春的湖水,还是很冷的。好在今天她发了神经,愣是要装淑女做轿子,总算避免了一场尴尬,躲在轿子里飞快的回到客栈。
至此,莫三小姐的柔弱计划彻底宣告失败,被冷水一激,半夜的时候,她就真的柔弱了。
发烧了。
屋漏偏逢夜雨天,她不仅发烧了,而且女人最最痛恨的例假也来了,半夜里疼得她在床上直打滚。温如玉连夜给她请了大夫,熬了药喂她喝下去,一直折腾到天亮的时候,她才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看到温如玉端了一盘香喷喷的冰糖猪蹄来给她补身体,她高兴的一咬,唔……不好吃,扔了。
到了傍晚时分醒过来,看到温如玉坐在床边惊喜的看着她。
“姑娘,你终于醒了。”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不烧了,忍不住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家伙笑得好眩眼,换了别的女人肯定被迷死,她以前怎么没发觉?莫亚男迷糊了一下,突然看到温如玉手上有个牙印,不由得眼一瞪,发起病猫威风,道:“谁咬你了?本姑娘给你出气去。”
“啊?”
温如玉的手停在半空中,支支吾吾起来。
肉包子打狗
“姑、姑娘,大夫说你这几日要多休息,不易乱动。”
被他这一说,莫亚男又开始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病怏怏的倒回了床上,有气无力道:“说得也是,就听大夫的,温小弟,先倒点水来,下次本姑娘再给你出气去。”
温如玉如获大释,赶紧倒了一杯水来,扶着莫亚男喝了下去。
“姑娘,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在下让厨房去做。”
“冰糖猪蹄。”莫亚男想也不想就答到。
“啊?”温如玉怔了一下,瞅了自己手上的牙印一眼,挠着头去了。
莫亚男摸着肚子,想到冰糖猪蹄她就觉得饿得慌,对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做梦来着,梦见温如玉端来一盘冰糖猪蹄,她抓过来就咬……呃,难道那个牙印……
抓了抓头发,莫三小姐立刻明智的决定,不再追问温如玉任何关于牙印的问题,那谁谁谁说过来着,人生难得糊涂,嗯嗯,难得糊涂,这是多么崇高的人生哲学啊。
没过多久,温如玉端着香喷喷的冰糖猪蹄进来了,还有一碗白粥,一碟开胃小菜,又香又甜的肉味,直接刺激了莫三小姐的胃液分泌,病痛好像也消去了七分,一咕噜坐起来就开吃,也不管什么形象问题,反正她在温如玉面前的形象已经没有再去塑造的必要。
没吃两口,就看到温如玉呆呆的看着她,喉咙里还动啊动的,好像在咽口水,莫三小姐冲他一笑,将那碗碰都没碰过的白粥往他面前一推,道:“你也饿了吧,一起吃。”
“在、在下吃过了……”温如玉面上一红,目光也不自然的转到旁边的墙壁上,再也不肯转回来,就好像那墙壁上突然长出一朵花似的。
“怎么,是嫌本姑娘吃肉让你喝粥?”莫亚男嘴里啃着猪蹄,口齿不清道。
“没、没有……”温如玉更拘促不安了,偷偷瞄了莫亚男一眼,脸色又红了几分,急急道,“在下先出去了。”
说完,不等莫亚男出言,他就几乎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莫名其妙……”
对于温如玉的行为,莫三小姐以四个字为评价,随手将啃得只剩骨头的冰糖猪蹄扔回盘中,找了块布擦手,擦到一半,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啊!我的衣服……”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响起,躲在屋外的温如玉立刻缩了缩了脑袋,脸色更红了。
莫亚男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胸襟没有拉好,隐约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也就是说刚才在温如玉面前,她走光了。当然,会让莫三小姐尖叫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温如玉,你给老娘进来。”莫亚男抓狂了,“衣服呢,老娘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呢?”
温如玉的脑袋从门口小心翼翼的探了进来,眼睛还是不敢看莫亚男,只盯着地面,嗫嗫道:“不、不是在下换的,是店主婆婆替姑娘换的衣服,已经替姑娘洗净晒干了,就放在姑娘床边的柜子里。”
砰!莫亚男一手掀开柜门,把衣服拿出来,扯下缝在上面的那朵牡丹绢花,拆开花瓣上的线,拿出里的地契,连看都没法看,柔软的宣纸早就糊成了一团。
“啊啊啊,气死我了!”扔掉糊成一团的地契,莫三小姐气得脸都发白了。她想当地主婆的美梦完了,全完了。
那地契在地上滚了几滚,正停在温如玉的脚边。
“这、这是什么?”温如玉好奇的捡了起来,轻手轻脚试图将糊成一团的纸打开。
“地契,你们温家的聘礼,老娘准备广收面首逍遥快活的地方。”莫亚男气哼哼道,怒瞪了温如玉一眼,都是这混蛋的错,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跌进湖里。
“啊?”温如玉傻眼了。
“啊你个头啊,你这混蛋赔老娘地契来,不然老娘就把你称斤卖两的卖了。”
说着,莫亚男一把揪住温如玉的耳朵,把他拖进了房间里。
“姑、姑娘……在下赔,在下一定赔,请姑娘松手,把衣服先穿上……”温如玉哎哎叫着,又不敢推开莫亚男,手脚都快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赔,你怎么赔?你当你是温十三那个病鬼……”莫亚男横眉竖目,气不过,她伸手就在温如玉的腰上用掐了两下。
“不、不是……地契可以重新写……只要在下……呃……只要……有大总管出面,官府就可以重新发放地契……”
“对呀,温家大总管不就在这里……”莫亚男这时才想起那只混血老妖精。
“在下马上就去找大总管。”趁着莫亚男失神松手的工夫,温如玉把耳朵从莫三小姐的玉指间拯救下来,嗖的一声就窜出了房间。
“喂,等等……”
等莫亚男回过神来,再想喊住温如玉已经迟了,这家伙早跑得没了影,气得她直跺脚,骂道,“真是个白痴,人家就是来逮你的,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唉,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的地契啊……”
悍妇vs老妖
不知是不是莫三小姐作恶太多,终于这次让她一口成箴,温如玉那家伙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这是莫三小姐在客栈苦等三天不见人归之后,才忍痛下的结论。
女人最柔弱的那三天已经度过,风寒也好了大半,恢复了平常的精神,莫三小姐不信邪的又多等了一天,结果证明她不过是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居然敢给本姑娘一去不回,连个口信也不找人捎回来,哼哼,好你个温小弟,真是好样的,既然这样,就别怪本姑娘心黑手辣了……”
虽然料到他很有可能是让那个混血老妖精给扣下了,但是温如玉居然连个口信也没找人捎回来,就着实惹怒了莫三小姐,原本还有想过等例假过去,冒着风险去搭救那家伙一把,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第五天,莫三小姐一脚踹开温如玉住的那间客房的门,把他没有带走的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那件自己曾经穿过又还给温如玉的旧衣裳,剪刀沿着袖口的缝线一剪,哗的一下掉出来好几张银票,再剪开另一只袖口,又掉出几张银票,前襟也剪开了,掉出来的还是银票。
数数足足有几万两,可不正是她之前从温如玉那里抢来的那些,只不过她又偷偷还给了温如玉,原本是打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