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穿第10部分阅读
又见清穿 作者:po18.in
虽也曾奢望能结一段缘分,但即是奢望,自然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如今,那人成了台怀南山寺的高僧,原来两人之间有的是佛缘。
“茜姑娘,你师傅这个时候是否也在点香。”苏麻喇麻拿过一本佛经,很是慎重的放在佛灯旁。
“师傅一般喜欢在傍晚的时候点香,他说这个时候的香最能引起人心中的虔诚,这个时候礼佛最好。”看着苏麻喇姑跪拜礼佛的样,文茜在跪在她身边,双手合一,心中却空无一物。
“知道你为什么还没被指婚吗?”苏麻喇姑低声道。
“不知道。”文茜摇摇头。
“你师傅误你,帝师,曾经的天机帝师,他的弟在别人的眼里那也该是懂天机的,何况,白大先生在清流一党有着极高的威望,如今的你,成了一张牌,一张人人都想得到的牌,几位阿哥都想有要娶你的意思,可笑,他们的心思又能瞒过当今皇上,等吧,也许你还要陪我在这佛念好久的佛经呢。”苏麻喇姑的声音很低,但文茜却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原来如此,她一度还以为是十一阿哥看上自己呢,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可笑。
第四十二章 十一阿哥的侧福晋
苏麻喇姑礼佛,并不是因为她对佛的一种信仰,她礼佛是因为已故的太皇太后孝庄,或者说在她的心中,孝庄就是那个佛。
午后,文茜伺候苏麻喇姑睡下,拉过薄被轻轻的盖好,文茜又轻手轻脚的点了一柱安神香,苏麻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很不好,晚上常常睡不着,用她的话来说,这人越老了就越喜欢回想过去。
出了屋,小心的将门关上,放下帘,却看十二阿哥过来,文茜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苏麻喇姑自孝庄过世后,曾有一段时间,过得很不好,精神非常差,后来康熙把十二阿哥送给苏麻扶养,也许是有了新的寄托,苏麻的精神才好了过来,也因此十二阿哥同苏麻十分的亲近。
“苏麻的身体怎么样了?”出了内厅,十二阿哥一脸担忧的道。
“精神很差,晚上几乎都睡不着,早上又很早起来颂经,这样下去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文茜也担心的道。
“那怎么办,御医也没办法吗?”十二阿哥皱着眉头。
“苏麻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来医,我想,或许能让苏麻同我师傅见一面就好了,多年的事搁在心里太久了会成为负担的。”
十二阿哥沉思了一会儿道:“行,我知道该怎么办。”
文茜点点着,看着十二阿哥离开,拉过伺候苏麻喇姑的宫女,让她小心伺候着,然后拿着一个小医药包出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文茜对冷宫中庶妃赫舍里氏的病感兴趣,所以这段时间,每天苏麻午休的时候,她便同小姑姑秀娘娘一起去冷宫为赫舍里氏冶病。
到了咸福宫门品。瑞秀小姑姑(原:姐姐文秀)已经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我准备了一些汤。等下给庶妃娘娘尝尝。”
靛月宫仍是十分地荒凉和清冷。庶妃赫舍里氏静静地坐在那高背椅上。两眼望着空中。对周围地一切毫不理会。
文茜同那个白头宫女点点头。然后用已经准备好地热手洗了手。便开始为她进行头部近摩。用一种特殊地手法。这种手法可以增强病人脑部神经地反应能力。按摩了大约一刻钟。文茜停下手。拿出随身带着地金针。定了一下神后。以极快地手法扎在赫舍里氏脑部各|岤上。额上地汗已经滴了下来。每次扎这针。她都象是要虚脱一样。太耗心力了。
“药都按时吃吗?”文茜问那白头宫女。
白头宫女点点头。然后吧出笑容道:“娘娘最近眼睛会随着烛光移动了。”
文茜听了也不由地一阵高兴。这段时间地冶疗没有白费。这是个好地开始。
扎好针,瑞秀小姑姑又喂那赫舍里氏喝了汤,两人才离开。
“小姑姑,我回去了,苏麻估计该起身。”到了咸福宫的门口,文茜便不进去了。
“嗯,那你快回去,记住,在宫里小心点。”小姑姑瑞秀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我知道。”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文茜看到十一阿哥居然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凉亭里,那石桌上摆着旗盘,文茜正想避开,却不料十一阿哥眼睛很尖,远远的就冲她招了招手:“茜姑娘,来帮我们冲壶茶吧,你冲茶技术不错的。”
都是这些个阿哥,将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文茜很有些不待见,不过,谁让人家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呢,此时是避无可避。便认命的走进凉亭里。
文茜轻轻的跪坐一旁,边上的碳炉火正旺,一铜壶水已经烧开,这铜壶是真正的黄铜,打磨的光亮可以当镜照,所以文茜提起铜壶时,便看到那上面自己扭曲的脸,如同照哈哈镜一般。
帮十一阿哥和那个青年冲好茶。
“来,茜姑娘,还不快见见我四哥。”十一阿哥抿了口茶道,还不忘出赞叹:“直叹,茜姑娘冲茶的功夫果然不错。”
十一阿哥的四哥?那岂不就是四贝勒?胤禛?
“见过四贝勒。。。”文茜行礼道。
“起来吧,茜姑娘不用多礼,茶果然很香。”胤禛放下茶杯道。文茜偷眼望去,却见这胤禛脸上平情无波,神情冷然,不愧是后世称道的冷面王,只是在文茜看来,这四贝勒眼神过于阴鹜,让人内心有些寒。
豺声狼顾,鹰视猿听,乃是一世阴鸷枭雄之主。。。。。。这是文茜第一次面对这个在后世颇受争议的王,压力,果然有很大的压力。
“茜姑娘,听说,你跟我四哥可是有约定在先的,怎么这会儿却象不认识似的。”
文茜低头拨着炉火,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个十一阿哥是看她不顺眼还是咋滴,这话,不是把她往悬崖上逼吗?还有这个十一阿哥似乎跟谁都不太亲近,这四阿哥怎么把这事也说了呢,或者说,这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算了,豁出去了。
“文茜那一年生了场大病,了高烧,冶好后,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即不记得怎么救了十一阿哥,也不记得四阿哥,所以,就更不记得什么约定了。”文茜把过去推得一干二净。
“不记得了。。。”胤禛皱着眉头,看着正低头拨着火头的文茜。
文茜心里暗汗,把过去推得一干二净似乎很有些不地道,可这关系着自己的后半生呢,不地道就不地道呗,只是。。。感觉,好有压力啊。
“哦。。。难怪在台怀时,你初见我也是一幅不认识的样。”十一阿哥在一旁接口,趋散了四贝勒制造的极地低气压。
“我还有事,这棋就不陪十一弟下了。”胤禛站起身来,反正他一直是个冷脸,这会儿也看不出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情绪。
等胤禛离开,十一阿哥便招呼文茜坐下:“来,这棋我四哥下了一半,茜姑娘接着下完吧。”
“十一阿哥,你知道,文茜不会下棋。”文茜看着棋盘,黑白字交错,她虽不会下棋,那棋势却能看懂三分,虽然表面上胤禛的黑字很是强势,但十一阿哥所挚的白却早早的占了周边地利,很有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架势。
“唉,了凡大师那么会下棋,为什么他的弟却不懂下棋,真是憾事。”十一阿哥一脸郁闷,然后一手拨乱了棋局,支着手肘,半趴在那石桌上,两眼盯着文茜,那眼中很有些调笑的味道:“你这么说话,不怕我四哥冶罪吗?”
文茜终于明目张胆的翻了个白眼:“怕,但那是事实,文茜自不能欺瞒四阿哥,再说了,以四阿哥的大量,又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计较,而那所谓的约定,别说我不记得,就算记得,怕也只是一个误会。”
“那接下来你再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十一阿哥的问话总是那么的天马行空,让人反应不及。
“跟我装傻,你被留了牌,到现在却没被指婚,不急吗?”十一阿哥歪着头打量着文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文茜的脸突然有些红了,这十一阿哥实在有些可恶,哪有当面问女儿家指婚的事的,很有些气恼,那口气就不由的有些冲:“这事,自有皇上做主。”
“呵呵,我这还缺一名侧福晋,怎么样,来给我当侧福晋算了。”
听了十一阿哥的话,文茜实在不知该气恼还是挫败,不愧是阿哥啊,这种话都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还真是牛。文茜不由的瞪了他一眼:“我那牌是皇上压着呢,现在情形你也清楚,你这个说话,不怕皇上会错了意,以为你有别的什么心思。”
“这个自不用茜姑娘操心。”十一阿哥坐直身体,那手弹了弹衣摆。
文茜恨得牙咬咬,这人说话能让人郁闷死,便咬着牙再一次道:“这一切自有皇上做主,不是吧。”
“明白。”十一阿哥挑了挑眉毛,然后贼笑贼笑的丢了句:“茜姑娘,你就等着做我的侧福晋吧。”
看着飘然远去的十一阿哥,文茜突然觉得这人也很恶霸。
不过如果是这十一阿哥的话,文茜想想却也是不错的,无关喜欢无关爱,因为需要,十一阿哥的身体需要自己这个大夫在身边,而这份需要,能让她今后的日好过的多。
第四十三章 穿得前扑后继
圣旨下了,正如十一阿哥的笃定一样,她——纳喇氏文茜成了十一阿哥的侧福晋,对于,文茜做到无喜无悲,她觉得自己跟了师傅那么久了,是不是也传染了一点佛性,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定呢,有的只是靴落地的安心感觉,唉,终于不用再半天挂着了。
婚事定下来了,到婚礼时还有一段不算短的缓冲期,十一阿哥最近忙着呢,先是要开府了,再下来是大婚,娶嫡福晋进门,再然后,总得给人家一段蜜月期吧,所以文茜还能够悠闲个一年半载的。
但这一年半载对文茜来说却是很珍贵的,得好好珍惜,而苏麻无疑是最关心文茜人中的一个,知道皇上下旨把文茜指给十一阿哥后,那就跟快嫁女儿的娘一样,这一点,文茜知道自己是沾了师傅的光。
每次看到文茜的绣品,苏麻就皱着眉头叹气,然后手把手的教,其实文茜自个感觉还是不错的,不过人苏麻是行家里的行家,在她看来,文茜绣的那些东西,包括后世的创新,那都是上不得大雅之的。
后来,苏麻还特意请来一个宫里的老麽麽,教文茜房中之事,不就是妖精打架嘛,文茜在后世读书那会儿,就跟寝室里的几个死党,啃过a片,还有那些很唯美的浪漫,按说,这些东西对文茜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那是司空见惯,可每次老麽麽教导,文茜还是脸红的恨不得钻地洞里去。
开玩笑,当一张老脸一本正经的跟你说,摆什么姿势可以让自家的老公更有快感,摆什么姿势可以更容易受孕时,又有几个人能不败退,哪怕你是穿越的也只能钻地洞。
于是她就用尽量多的时间去为赫舍里氏冶病,冶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当鸵鸟,那个教导实在有些变态啊,文茜老是被那个麽麽逼迫着做出各种姿势,感觉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赫舍里氏的病还是那样,只是现在对光的反应较开始强多了。
又是一个漫长的课时,在苏麻开始点佛灯的时候结束。
“麽麽,你慢走。”文茜送那麽麽出屋。
那老麽麽眯着眼睛。看着文茜松了口气地样。板着脸道:“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今天没练到位地动作明天继续。练到到位为止。”
文茜觉得她快哭了。却也只是扯着脸皮。苦笑地看着老麽麽风风火火地离去。她觉得这老麽麽几乎是把她当成大案要案来抓。
“茜姑娘。。。”
文茜正准备回屋地时候。那个靛月宫地白头宫女兴冲冲地过来。那腰也不勾了。一脸地高兴。
“什么事?”文茜问道。
“我家娘娘病好了。会说话了。”白头宫女一脸高兴地道。
不可能吧,文茜有些不可思议,她自己的医术自己明白,赫舍里氏的病她也清楚,这还没什么迹象,怎么会突然就好了,难道她的医术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怎么会突然好了呢?”文茜问。
“奴才今天扶娘娘晒太阳,结果,没注意,娘娘跌了一摔,起来后就能说话了,只是好象过去的事情都忘了。”白头宫女说到后面的时候又有些担心起来:“茜姑娘,你再去帮我们娘娘看看吧。”
“行,走吧。”文茜回屋拿了她的小药包,摇了摇头,感觉有些诡异,这情形,咋如此的熟悉呢。
到了靛月宫,她的小姑姑瑞秀娘娘也来了,正站在门外走来走去。
“怎么了?小姑姑。”文茜问道,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姑姑怎么站在外面啊。
“不知道娘娘怎么了,刚才我同她说了几句后就被她推出了房里。”
“娘娘。。。娘娘。。。”那白衣宫女使劲的敲着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赫舍里氏红着眼眶出来。
“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赫舍里氏道。
文茜小心的打量着她,心里在估计着这个赫舍里氏穿越的可能性有多少,她觉得八成是穿的,还有二成是赫舍里氏走了狗屎运,真的一交把病摔好了。
“娘娘,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将赫舍里氏的手平放在桌上,文茜三指按脉,然后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基本确定没啥事儿了,除了体质还有些虚外。
“恭喜娘娘,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以后多晒晒太阳多运动,那身体会更好。”文茜收了手,说实话,她此刻很想弄个暗语来对对看,但最终还是放弃,她觉得,穿越者同穿越者,应该王不见王的。
而接下来许多事情证实了文茜心中的猜测,这个赫舍里氏就是穿的,后世的穿越者本着前扑后继的精神,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具有代表的地方,留下她们的足迹。
先宫里流行起了一种叫排球的游戏,当然,考虑到女仪态的问题,娘娘们是不会下场的,下场的是太监和宫女,而且是二人组合式的沙滩式,这不用说正是那赫舍里氏的杰作,其次文茜还未提上日程的面膜已经由赫舍里氏正式开出来,并迅速成为宫里上至娘娘下至宫女们的至爱。
不过,这个面膜却差点爆吧了文茜的身份。
为什么呢?因为赫舍里氏现在最好的朋友是文茜的小姑姑秀娘娘,而文茜正好跟她小姑姑说过面膜这么回事,于是赫舍里氏就杀到文茜面前,用一种十分兴奋的目光问文茜这面膜的事,而文茜本着王不见王的信条,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于是她瞪着十分无辜的眼神道:“娘娘,文茜是听台怀的一个朋友说的。”
“这样啊,那原来宫里流行的那种飞行棋呢?”赫舍里氏紧接着问道,那语气更是迫切非常。
“也是从台怀流行过来的。”文茜说的一点也不错啊,这确实是从台怀流行过来的。
“那你那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跟我说说。。。”赫舍里氏步步进逼,文茜兵来将挡,水来二淹。
“我那朋友是台怀杨府的四姨奶,她本是杨州的名妓,后来自赎自身跟了一个穷秀才,可自古多情空余恨哪,那穷秀才为了一点银,就将我朋友卖给了杨大爷,就成了杨府的四姨奶,后来,创办梨月楼,那也是个十分出彩的人物,只可惜,同小赵云私会被人当场抓住,最后沉了南水河。。。”当文茜再叙述这段往事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四姨奶会不会也是穿的呢,毕竟,这个时代鲜少有这样出彩的人物,只是这个却是无法求证了。
“可恶。。。那些人太可恨了。。。怎么能这样枉顾人命。。。”赫舍里氏听完,狠狠的咬着牙道。
这就是这个时代,文茜现自己已经很快被这个时代同化,及被它打上烙印,所以她一方面羡慕这个张扬的赫舍里氏,另一方面却也为她担心,毕竟这是皇宫,这里是随时有可能会让人灭顶的深潭。
第四十四章 南山先生
文茜最近心情不错,知道有个穿越同仁在,那心里感觉着自己再也不孤独,同时还可以躲在暗处,暗暗的计算着有多少后世的东西被早产出来,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文茜就是这么个很独的家伙,于是她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想着好玩的地方,然后捂着被偷笑。
转眼已是冬天,气温连续下降,文茜怕冷,这点从她早产出火桶就可以看出,现在火桶已经在这个时代各处生根芽,而这个时候让文茜看到了古人的创造能力,从材质上,从样式,甚至从火桶的多功能上,那已经是后世无法比拟的了。
慈宁宫后,苏麻喇姑的小院,文茜的小屋。
红漆床,青花帐,一切很唯美,但床上的人那缩成球样的身形就显得有些搞笑。
天亮了,文茜的头在被里拱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出口,刚拉开被吧出脸,便被灌了一鼻的冷空气,窗的密封效果实在谈不上好。
接连打了十几个喷涕,不是感冒,实在是文茜有些轻微的鼻炎,它不但对花粉过敏还对忽冷忽热的气流过敏。
这一阵喷涕打得文茜头昏脑胀,那鼻也变得红通通的,穿了衣服起身,开了窗,那冷气便直贯而入,今天的天气还是一如前几天的冷啊。
两个伺候着苏麻喇姑的宫女冬青和秋菊正在起着火盆。
“冬青,昨天最后那场排球哪个宫赢啊?”秋菊边吹着火边问,不巧被烟熏了眼,眼泪都下来了。
“那来用说,自然是靛月宫和咸福宫的组合赢了,延禧功完败,那庶妃赫舍里氏还亲自下场了呢。”那冬青很有些兴青的道,冬青的岁数要小些,最是贪玩,也最爱打听小道小消息。
“什么,庶妃赫舍里氏亲自下场了,那她也太不注重仪态了。”秋菊惊讶的道。
“嗯。。。”冬青点点头。那话头更有兴致:“可不是。为这还被宜妃娘娘说道了。不过。昨天皇上也在。看得挺有兴致。还说了庶妃娘娘有玩儿地样呢。今儿个一早赏了许多东西到靛月宫。说是什么彩头呢。”
“这么说。那靛月宫地主儿想来要重新复宠了。”秋菊将起好地火盆放进一边地火桶里。然后道。
“这可说不定。皇上地心思谁能猜着。不过。我看有谱。”冬青很有些神棍地道。
文茜趴在窗台上。听着两宫女地八卦。赏着那唯一绿色地几株松柏。还有窗下地一盆瑞香花。那一簇地小花苞已绽红。已经开始散出淡淡地幽香。不禁感叹。这样地日倒是很有些逍遥。
洗好脸。刷好牙。文茜就去了苏麻喇姑地屋里。很意外地在内厅碰到十二阿哥。十二阿哥最近也开府了。比较忙。有好些日没看他来了。
“见过十二阿哥。”文茜行了礼。
“茜姑娘起身啦,今天天气不错,你等下带着苏麻去一趟相国寺吧。”说完,看了看在做早课的苏麻,又低声道:“你师傅来了,等下你跟苏麻喇姑去相国寺,找一个叫德然的大师,他会带你们去的见他。”
老和尚来了,文茜心中一片喜悦,好久不见了呢,挺想的。
今天天气不错,风停了,太阳早早的就升起了,吃过早饭,文茜就跟着苏麻喇姑去了相国寺。
许是今天天气好,气温开始转暖,相国寺的山头游人众多,香客更是不少,文茜跟着苏麻喇姑进了大殿,拜了佛,捐了香油钱。
文茜起身跟边上一个僧人行了佛礼问道:“请然德然大师法驾何处?”
那僧人还了个佛礼道:“施主找德然大师,请跟我来。”说完那僧人便当前引路,文茜扶着苏麻喇姑跟着,穿过佛进了后院,一个大师正在给花木松土。
“大师,这两位施主要见你。”那僧人躬身对正在松土的僧人道。
原来这僧人就是德然大师,德然大师起身,向苏麻喇姑行礼道:“不知二位施主找贫僧有何事,还是说这位小施主又看上了贫僧的花木了。”
德然大师的话让文茜绝倒,原来是熟人,这大师就是上次送她兰花的和尚,她那时还以为只是一个打杂的僧人呢,现在看样也是高僧范围。
“是十二哥儿让我们来找你的。”文茜还礼道。
“那么施主是茜姑娘了。。。”
“正是。”文茜点头道。
“那请跟贫僧来。”德然大师拍去手上的泥土道。进了东边一排屋的禅房。
“两位施主,请。。。”德然大师打开门,文茜扶着苏麻喇姑进去。
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禅房,一个老僧正在给佛灯添油,此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音容笑貌在文茜眼里是那么的熟悉,此僧赫然是台怀南山寺的了凡大师,文茜的师傅。
“茜儿长高了不少,听说都快要嫁人。”了凡轻拍着文茜的头道。
“嗯。。。”文茜用劲的点点头。
了凡又转过脸对着苏麻喇姑道:“苏麻,多年不见,我们都老啦。。。”
而此时苏麻喇姑一脸的激动,十二阿哥只告诉见一个人,却没说见谁,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是这人,她以为,这辈她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个人。文茜可以感觉到苏麻喇姑的手在微微的擅抖。
见此情形,文茜打开门,默默的出了禅房,这个时候她在那里是多余。
出得禅房,看到那德然大师正同一个中年文士聊天,一旁的石桌上放着一盆兰花,那中年文士的一身袍服已然很旧,脸上也似乎带有风霜,可给文茜却有风霜傲骨之感,此时他看着兰花的表情正如看着宝贝一般,文人好兰,自古如是。
“来,小施主亦是爱兰之人,来品品这株兰花怎么样。”此时那德然大师看到文茜出来,便笑着道。
文茜欣然过去,看着那株兰花,其实这个时候并不是品兰的最佳时期,一般品兰在初春时,抽出新芽,这个时候最能看出兰的原生品质,而冬天品兰却能看出兰的风骨,眼前的这盘兰花,叶下部,挺而有力,叶上部飘逸潇洒,叶质厚而色重,叶形多样,叶端锐利,算得上是一株好兰,文茜又用放在一边的花锄轻轻的拨开盆内的泥土,吧出根部,果然是她预想中的鹿角根,而细看那叶部,点点晶斑,有若繁星,这绝对算得上是一株奇兰了,听说当今八贝勒爷正四处寻防这样的兰花呢。
“就这鹿角根,这星晶斑,还有这冬日仍傲然的风骨,这是一侏奇兰。”文茜欣然的道。其实她很想说这兰很值钱,只是看这一僧一儒的样,这话若说出来,怕是要大煞风景,所以便吞回了肚里。
德然大师微笑的点点头,那中年书生也一脸惊奇的道:“这位姑娘对品兰很有心得啊。”
“先生谬赞,只是去年得大师赠两株兰花,为了不辜负大师所望,文茜便使劲的啃了几本兰艺方面的书,囫囵吞枣,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文茜道。
那中年文士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同在德然大师攀谈了起来。
文茜便拿起石桌上的花锄,走到一旁的竹林边,这个时候有冬笋了呢,不过冬笋不出头,很难找,不过,文茜却知道窍门,只要小心分辩地上的泥土,那有笋的地方,上面的泥土较周边的地方要湿润的多。
不一会儿就挖到了两根,兴冲冲的抱着回来,还怕大师怪罪,那德然大师却是一笑了之,这时师傅了凡和苏麻喇姑出了禅房,看两人神色,俱是带着欣喜和轻松,显然一切都说开了,都放开了。
此时那中年文士也站了起来,走到了凡身边。
而了凡冲着文茜招了招手道:“茜儿,过来。”待文茜走近,便指着文茜跟那个中年文士介绍道:“这是小徒文茜,可惜不求上进,只学了杏林一道,却是只懂皮毛。”然后又指着中年文士跟文茜道:“茜儿快来拜见先生,这可是桐城名士戴名世先生。”
文茜心中一愣,连忙行礼拜见:“文茜见过先生。”桐城戴名世,这个名字文茜并不陌生,因为十几年后着名的《南山集》案,最大的苦主就是他,这是康熙朝较大的一场文字狱,此案牵连三百多人,可以说是当时文坛上的一场地震。
难怪这中年文士风骨不凡,这便是素有宏愿‘欲上下古今,贯穿驰骋,以成一家之言。。。’的南山先生。
第四十五章 三英会
清风明月随意取,
绿水青山任遨游。
这是苏麻喇姑问了凡将去哪里时,了凡老和尚的回答,似乎老和尚跟康熙之间有什么约定,不方便在京久留,所以当天下午,文茜并没有直接跟苏麻喇姑回宫,她要先送师傅出京。
京郊十里亭
“师傅,您这是要去哪儿?”文茜问道。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这不,田有应浙江学政邀请去做幕宾,我便一路同行,拜访老友。”田有正是那戴名世的字。田在古时人的心里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是安身立命之根本,所以后来,戴名世回到铜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置办了四十亩田地。
“那,师傅一路小心,打尖住店也要时时注意。”文茜将手上的包裹递给师傅,十分不舍的道。
“傻丫头,莫作小儿女姿态,我的徒儿可是很洒脱的。”老和尚拍拍文茜的头道:“要嫁人,今后行事要注意,万事要思虑周全,你行事我是放心的,只是有的时候过于好强,反苦了自己。”
“师傅,我知道了。”文茜微微有些脸红的道。
“那为师走了,你回去吧。”老和尚亦是个洒脱之人,见过苏麻后,那年轻时的情便已放开,有的是两个老人的知命,所以,这说走就走,没半分恋留,背着小包裹同戴名世一起上路了。
文茜看着远去一僧一儒的背影,具有当世风华,只是那戴名世。。。或许她可以做些什么,《南山集》案的标的就是康熙四十年尤云鹗刊的《南山集偶抄》,或者她可以想办法阻止尤云鹗为其师出书,又或者阻止十年后戴名世进入官场,此案的告者是赵申乔,据说两人就是那时结下的恩怨。。。
文茜想来想去。却是头绪众多。无从下手。好在还有时间。慢慢来吧。
回宫地路上。文茜看着日头还挺高。又是要路过。便回了纳喇府。松香院里。现在就只有浅绿和二虎一家。浅绿见文茜回来。高兴地跟什么样地。眼泪就撒了下来。被文茜一阵取笑才不好意思地抹干泪。
“姑娘。想浅绿不?”浅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想啊。”文茜点了一下浅绿地鼻尖。这丫头跟她差不多大。却是粘她得紧。什么事都以她家姑娘马是瞻。更重要地是实践能力强。文茜许多地想法都是经由她地手实现地。
“那怎么放我一个人在家里。”小丫头有些微地抱怨。
“那总不能把你带进宫吧。我自个儿还是去照顾人地。”文茜有些好笑地道。
“嗯。。。那姑娘快要嫁人,那时带不带浅绿。”
“带。。。”文茜很干脆的道,浅绿这丫头很得她脾味的,心细手巧,性好,不爱惹事,有了她文茜生活上许多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得到文茜的承诺,小丫头美滋滋的乐了。
然后文茜又带着浅绿去各房伯母处拜见,这会儿从五房的院里出来,转去四房,才刚走到东院门口,却听四房一阵吵闹。文茜带着浅绿进去时,看到那叫素馨的丫头正跪在院里,四伯母手里拿着戒尺,眼里一片不屑,冷狠狠的道:“。。。啊,你吃了熊心豹胆了,还是真以为四房落魄了,奈何不得你了,我告诉你四房再落魄那也是纳喇家的四房,还是嫡出,不是你那三脚猫的手段就能算计的,自个儿狐媚爬上少爷床,现在居然有脸来找我老婆作主,真是欠管教了。。。“
“不管如何,奴才现在已经是文仲少爷的人了,府里的丫头妈都瞧着的,四奶奶给个说法也是应当。”那素馨一脸惨白,却是咬着牙顶了上去,口气还挺硬
“你这死丫头,我打死你。”素馨的娘亲,杨妈妈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住素馨,几巴掌狠狠的掌了下去,然后也跪在下来冲着四奶奶磕头道:“四奶奶,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没管教好女儿,四奶奶要处罚就处罚奴才吧。”
四奶奶对杨妈妈还是有些主仆情份,现在见即然到这个样了,那怎么着也得拿个说法出来,不由的恨恨的叹了口气:“这事,我说了不算,得仲少奶奶说了算。”
一时间,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菊娘身上,坐在一旁的菊娘脸色也有些白,只是表情有些淡然,看不出心思。
文茜见四伯母这么说,心下叹了口气,这素馨进四房是进定了,一般象这种事都是私下里处置,现在闹公开,四伯母不作主,让菊娘做主,这时候,菊娘只能大肚应承,否则,不但会得个妒妇之名,今后更难做人。
果然,菊娘微笑的站了起来:“即已是文仲的人,那就先收了做通房吧。”
这场闹剧最后以素馨成为文仲的通房丫头收场,文茜看得有些叹息,不过,这菊娘现在是四房的少奶奶,事情也是四房的私事,她六房的小姑不便插手,也不能插手。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菊娘,文茜现菊娘已经很有少奶奶的派头了,处事也圆滑了,这事要是放在以前,菊娘肯定是哭着鼻躲回房里。
这时菊娘才看到门边的文茜,欣喜的招呼着,文茜先拜见了四伯母,寒暄了几句,然后便拉着菊娘进屋。
一进屋,菊娘便红了眼,文茜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一会儿,那菊娘才擦干泪,有些自嘲的笑道:“没事,只是觉得作一个少奶奶真不容易。”
“我相信菊娘能行,现在已经作的不错了。”文茜鼓励的道,心里却不由的想着自己要嫁进了阿哥府,到时不知又是怎样一个观景。
菊娘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文茜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看看天色,想着要在宫门关之前回去,便起身告辞。
出了纳喇府,刚转出小街,便看到那街口有个豆腐脑的小摊,这自从上次吃过后,文茜很是有些怀念,尝一碗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吧,文茜暗暗道,做坐在那摊边的小板凳上,买豆腐脑的老汉似乎不是上次元宵节的那位,但豆腐脑的香味却是一样。
一小碗哆哩哆嗦的软嫩豆腐,上面浇一勺卤,再加点蒜泥。文茜的食欲便被勾起来了,一勺一勺的吃着,很快一碗就见了底,付了几个铜钱,顺便狠狠的赞了几句,把个好汉高兴硬用一种油纸袋装了碗豆腐脑塞到文茜的手里。
正谢过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马车的车帘拉开,吧出一张少女的脸,熟人,郭络罗氏的雅娜。
那雅娜下了车,冲着文茜道:“好巧,在这里碰到茜姑娘。”
“是好巧。。。”文茜回道。
“茜姑娘这是要回宫吗?要不,我让马车送送你。”雅娜很是有些热情,接着又道:“我刚从羊房别庄那边回来,听说那庄原来是你们家的,现在我阿玛送我做嫁妆了,这不,快大婚了,我去看看,别说,那庄真不错。”
“不麻烦雅娜姑娘了,还有点时间,我走着去正好。”文茜心下明白了,这雅娜是赤果果的炫耀。
“这不是茜姑娘吗?”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文茜转头一看,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天意有时真不可琢磨,出现的是广轩花楼的莫玉兰,十一阿哥的红颜知己,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幅围棋的棋。
“嗯,原来是广轩楼的玉兰小姐,意外得见花魁,文茜眼福不浅哪,还真巧。。。”最后三个字文茜是有感而啊,这不真是太巧了嘛。
“茜姑娘说笑了,小女听说玉石轩觅得一付上好的玉石棋,这就特地去求来,想来下次十一爷到的时候,见了一定会十分欢喜的。”说完还一幅欣喜害羞的样。
文茜突然觉得很无语。不过她倒想看看那雅娜对莫玉兰这话的反应,她之前的话,说的很清楚,而十一阿哥的红颜知己是广轩楼的莫玉兰也是大家都知的,那雅娜应该知道眼前女是何许人吧。
“男人贪花好色常有,不过只是消遣而已,却是以此来拿娇,却是让可怜可笑哪。”雅娜对文茜说话还有些客气,对着莫玉兰就完全没必要了,语气很是不屑,果然雅娜的反击很直接。
“这位是。。。”莫玉兰皱了皱眉头,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郭络罗氏的雅娜。”文茜微笑着道,心下却在比较,这两人对上,不知战力对比如何。
莫玉兰微微的眯下眼睛,一幅大悟样儿的道:“哦,原来是雅娜姑娘,雅娜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一来,玉兰并未拿娇,二来,雅娜姑娘这话可就小瞧了十一爷,想十一爷,风度儒雅,智慧过人,又岂是雅娜姑娘口中那贪花消遣之人。”
说完莫玉兰就走了。那雅娜气得直咬牙。
厉害,官家小姐再怎么教导那战力上也比不过这等历经风霜的花楼女。文茜突然觉得,未来的生活说不定会很热闹呢。
第四十六章 变故
回到宫里,宫灯已经通明。
苏麻喇姑的心情非常的好,拉着文茜的手说个不停,精神也有些亢奋,对于老人来说,任何情绪都不宜过度,因此文茜在冲茶的时候,在茶水里放了一颗安神丸,苏麻喇姑服下,再聊了一会儿,就觉得倦了,文茜伺候她躺下,然后招来冬青和秋菊,让她们小心伺候着。
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今天挺累的,走了不少路,腿有些酸痛,尤其是那伤腿,也是她自作自受,自从选秀过后,她对那种高低根的鞋上心思了,平常那种平底鞋,她把鞋绑做高一点,然后把伤腿的那只鞋弄个内增高,能起到差不多效果,而这种鞋比那花盆鞋走路要好走点,因此,她现在一般出门都换上这种由她自己特制的鞋,算是一种爱美和死要面吧。
刚才睡前已经用热水烫过脚了,这会再按摩几下,慢慢的腿舒服多了,说实话对于羊房的庄,她最不舍的就是那半山腰上的那个温泉,可惜现在成了人家的了,说到嫁妆,文茜便想起那小四合院,以及东湖渠的八十亩土地,文礼早说过了,那是她的嫁妆,小四合院二虎平日会去照应,而那八十亩土地一直是由菊娘在帮她照应,今年秋天,收上来不少租,都由文仲帮她卖了,银钱是这回回家时,菊娘塞到她手里,现在文茜的荷包又满了,说起来文茜现在也是小有资产,在加上她又没太大的开消,只不过这在宫里,特别是象她这样的外人,一些必要的打点是少不了的,比如说那个管外事的赵公公,文茜经常要托他带些信件物品,那打点更是不能少的。因此文茜常常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感觉,嘿嘿。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许是白天累了的关系,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早上起来打开窗,现空气是特别的澄静和通透,那松柏上还挂着水珠,地上全都湿了,还有一处又一处的浅浅的水洼,原来昨夜竟是一夜的大雨,而文茜居然毫无所觉,这一觉睡在真是够死的。
两手撑着窗棱,做了个伸展动作,文茜深吸一口气,气温仍是较冷,但这清晨中的冷意却让人感到舒服。
“嗨。。。早上好。”十一阿哥不知从什么地方,天青色的袍服,外加一件翻毛皮的马褂,那翻在外面的毛看上去有此潮湿。
“早上。。。好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