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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约第18部分阅读

      逾约 作者:yuwangshe

    儿才手忙脚乱的起身按铃通知医生,秦梓岳兄弟得知这个好消息,杵着拐棍从普通病房也匆忙的赶来了。医生进过一番检查,欣喜的告诉家属,“秦老先生的确有开始苏醒的迹象。”

    陈若莲双手合十,一双美目里流下潺潺的泪水,她口中喃喃祷告,“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她无比感激上苍,在如此灾难降临之后,一家人终于熬过了最痛苦不堪的阶段,现在,好消息接二连三,先是秦梓岳恢复的越来越好,接着秦楚河也有希望醒过来,刚刚她又接到电话,说是小儿子已经在美了起飞,很快就要回来了。天佑秦家,她怎么能不感恩呢。她打电话给梓苒,可是一直没人接听,她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后忽然自责起来,现在这个时间,她实在不该这时打电话给孩子们的。梓苒和韩予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也许还在休息,她不想惊扰他们,可她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就忘记了时间。她想,天亮后再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也不迟。

    秦梓苒清醒时,已是凌晨时分了。透过隐约的光线,她轻轻的抬起身子,静静地看着身旁的韩予,韩予睡着的姿势很斯文,身子平躺着,双手交叠在两侧的腰部,头微微斜向一边,乌黑的鬓发有些微乱的贴在脸颊上,平日里压低微蹙的眉峰此刻平缓舒展开,浓密的上下睫毛密集的贴合交错在一块儿,这样的他看起来很柔和,因为收敛了凌厉,所以更加突显了他的英挺五官,睡着后的他显得更加的英俊了。沉睡之中的他平缓的呼吸,宛若优雅俊美的斯文男子,实际上,他像是一柄利刃,伤她最深。秦梓苒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她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像是有人用手拧着她的心尖上的难受。

    前尘往事,她好想逃避不去触碰记忆,只要牵动一丝一毫的回忆,便是痛彻心扉般的撕裂。别开脸,屏退思绪,还是不要想了吧。秦梓苒顺着视角望向窗外,夜很静,夜很黑。她心口的位置很疼,突突地跳动每一下都很疼,一抽一抽的沿着经脉牵扯着每一丝神经,越来越疼。秦梓苒忍着双腿间的酸痛,穿好睡裙下了床。她裹住一条宽大的披肩,轻手轻脚的打开移门,站在阳台上。黎明前的天空很黑,四周的景物在夜色下也很模糊,今夜依旧很静,她能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今夜凉如水,还刮着不大不小的冷风,她忽然吸进冰凉的空气,胸口又泛起一阵钝痛感,像是用绳索勒住了她的血肉,她觉得喘不了气,又憋又闷。胃部也跟着痉挛起来,秦梓苒难受的弯下身子,接着她鼻子一热,血顺着鼻孔滴了出来。

    她裹紧披肩,就着披肩的一角捂住鼻子,胃很疼,心口也疼,她直不了身,只能蜷缩着靠坐在地面上,此刻她身上心里没有一处不疼着,然而,只剩下思绪无比的清晰,一桩桩心事一点点的想……秦梓苒望着无边的黑夜,她的目光停留在某一个点,深深地凝望……

    她想,本不该这样的,本应该放下的。悲哀的是,明明不爱了,却在一起了。也许全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开始吧。最初之时,她就不该去爱他的。如果没有当初的痴心妄想,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也许,她也能找到真心爱自己的人,收获一份爱,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想到这里,秦梓苒笑了。就像她真的拥有幸福似的。可短暂之后,她又垂下眼帘,只有深深地失落。现实是她一步走错了,一步步全都错了。错上加错。她不断前行,却无能为力,只能由得这样的错越来越深……她的人生,与韩予,与家人,总是不断的错过,再错过。现在,她终是和韩予走到这一步了,可她只剩下心如死灰……

    秦梓苒望着月隐星稀的夜空,想到素未谋面的妈妈,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年轻女人。她羡慕赵倩云。亲生母亲虽然抛下了襁褓之中的她,可她一点都不怨恨,如今秦梓苒才明白,为什么赵倩云能够割舍活的意愿,选择死亡,因为她爱的人真的伤了她。命运将她一步步逼到了绝境。赵倩云是可悲的,她和徐风扬同白头却不能同偕老,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的恩怨是非,有徐诗情和她母亲,有程广宪和他的家庭,还有动荡不安的年代……他们之间只能不断的错过再错过,后来,在她蓦然回首时,赵倩云才绝望的发现,她已和徐风扬越走越远。她意识到所有的人和事都回不去了,木已成舟。赵倩云拼命的去挽回,却只能错的更深,伤害更多的人。她选择自杀,或许不是真的不想活着,而是太累了,她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只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心跳停止了,痛苦也停止了,然而这些痛苦却无可避免的转嫁在徐风扬的身上,徐风扬何尝不可怜不可悲呢?

    可她还是羡慕赵倩云,毕竟她是被爱着的。在她短暂的一生里,有徐风扬爱她一生一世,有程广宪爱的至死不渝。他们或生或死,都深深爱着她,不曾忘怀。而自己呢?虽然也走了妈妈的老路,只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她没有赵倩云一走不回头的洒脱,余生之中,所有的伤口只得慢慢舔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叹息,这一生没有爱。其实,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因为一个女人没有被爱过,她会觉得枉过一生,这会很可怜很可悲。

    秦梓苒的胸口又开始一阵剧痛,疼的她简直动不了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只是间歇性的发作起来,胃部和心口疼的让她不停地发抖。秦梓苒隐约知道,这样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是预示着她的健康正在不断地恶化之中,披肩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红色血点,如果鼻血可以把身上的血流干,她宁愿就这样一直下去。她为爱努力过,尝试为自己而活着,为别人活下去,现在许多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她厌世了,生无可恋,就这样任凭身体一点点垮掉。她这样的厌倦,而又有太多未了的心事还没了结。大哥的麻烦,爸爸的健康,李成波的报复……她自嘲的摇了摇头,默默地对自己说,还要在等等。秦梓苒明白必须要去b市,去求邓析。因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大哥进监狱,若有一天她死了,就再也帮不了他什么了,她必须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就不能放过。她终是仰起头开始止血,用手按揉着心口,秦梓苒靠坐在阳台上熬过一波波疼痛,等她觉得好一点了,天也差不多亮了。

    韩予醒来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时,心里是失落的。他起身寻找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发现秦梓苒正在洗手间洗着什么。韩予忽然闯入,她望着他的下巴微微一笑,很快就收回目光,她正在清洗披肩上的血迹,仍然低着头洗的很认真。韩予随着她的动作,转移了视线,他发现台盆里红红的血水,他一怔,“你怎么了?”

    秦梓苒平静的告诉他,“上火,流鼻血。”

    韩予走到她身后,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之中,秦梓苒柔顺的被他圈着。韩予的心顿时间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的唇埋在她的侧颈之中,一边心疼的吻着她,一边含糊的说,“流了这么多血,可要好好的补一补身体。”

    韩予呼出的热气让她有些慌乱,秦梓苒微微挣了挣身体,可韩予心里只是不断的回味昨晚的柔情,他沉醉于她的甜美,与他竟是如此的契合,看似纤弱却让他深深地沉溺不能自拔,她时而不时的皱眉,忍耐,却是那么的媚,那么的柔,像是上好的汉白玉,散发着莹润又细腻光泽,却是柔若无骨,柔软的让他惊叹。稍为粗鲁了些,她会半睁开含着水汽的眸子望着你,那雾气朦胧的眸子犹如一汪秋水般甘甜,莹润润的红唇不经意的吐出娇气吃痛的声音,还有她眼神之中的迷离、无助,简直可以逼疯任何男人,她越是带着抗拒和青涩,他越是想要靠近她,好好的温暖她。韩予一把横抱起秦梓苒,不顾她双手湿淋淋的还粘着泡沫,就双双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亮了,东方的天际燃烧着朝日之前的火烧云彩,天空是青色的,红色的,灰色的,金色的光线从几条,变得原来越多……秦梓苒揪紧床单,在喘息中微微别开脸,她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轮红日冉冉上升,似是朝气蓬勃的孩子,露出圆圆的粉脸展开笑颜,今天又是新的一天,韩予轻缓的扶正她的脸,温柔吻上她的唇,堵住她将要冲出口的尖叫,他的频率让她难以跟上,只好无助的哭了出来……

    后来,秦梓苒隐约知道韩予抱着她去清洗,又让她小歇了一会儿,之后,韩予吩咐佣人端来热粥,他唤醒她,亲自喂她。她很顺从,韩予想做什么,她都会配合,如论怎样,她做到迎合便好。其实,秦梓苒一直都是知道韩予的转变的,对她态度的转变,从厌恶和冷淡,到现在的温和,她都能够体会得到,秦家破产,韩予帮助秦家太多太多,她无以为报,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所以她把自己给了他。也许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吧。毕竟她已经给了他仅有的了。只不过,秦梓苒将煎熬藏在心底,心里越难受表面上越是平静,她微笑的时候其实在想自己的下贱、放|荡、无耻、一无是处。她觉得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身体上的快感瞒不了自己,她恨极了身体的滛|荡反应。

    秦梓苒闭上眼睛假寐,最终她下定决心今天就去b城。她想暂时和韩予分开,哪怕只有1天也好,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能有些许的喘息。

    秦梓苒起床后,来到楼下,佣人告诉她,韩予已经去了公司总部,她点点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佣人端来一羹补品,说是先生吩咐一定要夫人喝下,秦梓苒端起来凑近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起嗝来,她赶紧摇摇头,表示不想喝,佣人无可奈何,因为秦梓苒很坚持,佣人只好又将补品端了下去。

    秦梓苒起身去卧室收拾行李,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行李很少,只有1套换洗衣服、几张卡和少量现金,她不准备长时间在b城逗留,所以准备快去快回。她给自己定下的计划是,如果邓析不肯帮忙,她也不会强求,她会尽快回j城再想其他办法。秦梓苒走到书房,伏案写了一张便条,她给韩予留言只说明要去b市,很快就回来。写好纸条,秦梓苒把它平放在书桌上,细心的用台板压上一角,她能预想到韩予得知她不告而别,会很生气,可她顾不了太多了,大哥的事迫在眉睫,而且经过昨夜和今早,她太难面对这一切,她想恢复平静,哪怕暂时的分开也好。

    她坐上出租车,顺利的抵达机场,顺利的登机,可她心怦怦直跳,仿佛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整个人非常不安,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飞机开始在地面上滑行,飞向蓝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秦梓苒才发觉胃很不舒服,双腿之间也酸胀的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很快,秦梓苒就在飞机上沉沉的睡去。

    广播里,空姐甜美的提示声响起,秦梓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这才知道飞机已经降落了,她转眼看向机窗之外的绿地和跑道,揉了揉太阳|岤,打起精神拿着行李下机。秦梓苒不疾不徐的朝出舱口方向走去,然而她总感觉有股紧迫的目光正紧紧跟随着她。她皱着眉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丝可疑,她只好继续前行。不过,她的第六感很快便得到了验证,一出机场的大门,秦梓苒就发现几名身穿黑衣的魁梧男子步伐很快的走了过来。她有些惊慌,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为首的男人向她微微颔首,用略带冷漠的音调对她说,“秦小姐,邓少等候您多时了。”

    男人表面上很恭谨,然而实际上却是态度强硬的夺过她手里的行李,半强迫的挟制着她坐进车里。车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关门声震得秦梓苒浑身一抖,她咬着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生生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决定什么都不问。看来邓析早就监视了她的一举一动,只等着她主动的上门求他了。既然这样,她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转过身子,望向车外飞逝的风景,茫然的想。

    车开了很长时间,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穿过一片绿地森林进入郊县,最终停在一栋四合院前。为首的男人率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虽然冷漠却不傲慢,可她此刻在心底却涌起深深地屈辱感,她觉得自己如同妓|女一般,不远千里,送上门等着邓析羞辱。她低着头,迟迟不愿下车,手心攥的很用力,指甲已经陷进肉里都没发觉,保镖仍然耐心的等待着,仿佛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秦梓苒想,果然是训练有素,就算心里再鄙视她这样的女人,也不会放在面上显现出来。她环视了四周,苦苦的一笑,b城是邓析的势力范围,现在她人都被带到这里了,现在想逃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怕也是没有用了。

    第61章

    秦梓苒缓缓下车,随着保镖走进了四合院。秦梓苒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景致,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这栋院落并不算大,可从细节上可以看出它的匠心独具,低调却奢华,处处显露着极致的讲究。加之院子里满是奇珍异草苍翠欲滴,鸟语花香一派怡然,这样清幽雅致的布局和天茗茶庄很相似,她这才明白,这栋四合院必定是邓析最隐秘的住所。穿过一道长廊,走完青石铺设的门厅,她来到院落的中央,只见在一棵槐花树下,邓析穿着便服,一脸驽定的表情坐在那儿,看样子已经等她很久了。1 3 9

    秦梓苒定在那儿,脚底如同被黏住了,举步维艰。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邓析,想必他在市生活的同样如鱼得水吧。这个狂妄的男人还是一如之前的潇洒,浓密的眉头,上挑的眼角,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凌厉,细致修剪过的平头上,黑亮的发丝一根根竖起,每一根发丝仿佛都透漏着他的张扬和桀骜,此刻邓析不发一言,只是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太过于驽定,让她心里泛起了悲哀,大哥的事必须求他,秦梓苒再怎样不愿面对他,却也无可奈何。邓析的笑容,在秦梓苒眼中满是讽刺,邓析必是肯定她有求于他,所以才笑的如此的直白和绝对。

    秦梓苒在保镖的指引下走到邓析的对面坐下来。而邓析此刻却低下头玩弄起桌上的茶杯来,邓析并不看她,仿佛就当秦梓苒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欣赏把玩起手上的杯子。邓析这是在变相的羞辱她,秦梓苒怎么会不明白呢,面子里子对她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救哥哥,她愿意做任何事,何况是几句羞辱?所以她主动的开口,她不争气的抖着声音说,“邓……邓析。我……有件事……求你帮忙。”

    她觉得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她做好了被他嗤笑的准备,可是,邓析还是当她透明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秦梓苒局促的坐在那儿,时间过得越久,她就越觉得难挨和尴尬,正当她渐渐不抱希望的时候,邓析抬手挥了挥,保镖立即退出院子,从侧面走来几名佣人,陆续将餐具菜肴摆上桌,做好这一切后,她们很快也退出了院子,并且关上了院门。吱呀一声,有些年头的木门响了一声后紧紧地合上了。顿时,安静的院落里只剩下隔桌对坐的2个人。一丝恐慌又向她袭来,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忍着不安胡思乱想之际,邓析却猛地抬头,他那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忽然盯住她,秦梓苒心跳加快,更为紧张。她下意识的错开眼光,低下头对着桌子下面的脚尖沉默。汗珠顺着脸颊流入了鬓发,她此刻紧张极了,只是刚刚的一个眼神,秦梓苒知道邓析似乎比过去更加深沉了,更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深深地担忧,他会不会帮这个忙呢?

    邓析看着她死死咬住嘴唇,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恼火,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这一上火,手里的杯子就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啪嗒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入她的耳膜,秦梓苒吃惊的抬头看着邓析,邓析自嘲的想,杯子被他气的捏碎了,不过她总算是抬起头正眼看他了。他挑了挑眉,冷冷的挥袖将碎片扫下桌面,他拿起一旁的酒壶,打开壶盖,不用杯子就喝了起来。

    秦梓苒贴在椅背上,克制着心里的畏惧看着他,她有多怕韩予,就同样的害怕邓析。她知道他们都是危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手中攥着权势、财富、地位,他们站在社会构架的顶端,所以自负、孤傲、无往不利。而她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她又凭什么和这样的男人抗衡呢?与他们对立为敌,她只有输得彻底,败得惨烈。何况,秦梓苒知道邓析不同于韩予的是,他比韩予更冲动,更不计后果。而她来市的原因就是求他帮忙,她是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的,秦梓苒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克制着颤音说,“邓……邓析,你会帮这个忙么?”

    邓析似笑非笑。对着酒壶大口喝下几口酒后,给秦梓苒斟了一杯。秦梓苒岂敢不喝这杯酒呢。她双手握住酒杯,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甚至刻意的带着讨好的神情,对他说,“敬……敬你。”说完她仰头就要喝下。

    她的刻意讨好和惊惶的神情完全激怒了邓析,他腾地站起身,一把拍掉她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揪住她纤弱的身体,向后一推,邓析把她抵在树上,死死地瞪着她,眸子里仿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一团团愤怒之火仿佛恨不能将她燃成灰烬。秦梓苒受了惊吓,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邓析的蛮力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她全身无力,她缩着身子直往地面上滑,然而邓析不允许,他的身子重重的挤近她,强硬的压揉着她,低头对着她的唇又啃又咬,蛮牛似地舌头硬是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一通胡搅蛮缠,又吮又吸,她被邓析弄得很疼,整个舌头都麻了。秦梓苒忍不住张口就咬他,邓析更生气了,他毫不怜香惜玉,反而更用力的反咬住她,他们的血混在一起,他们在疼痛中拉锯着,最后她受不了,吃痛的呜咽着,颤抖的率先松开牙齿,只得败下阵来。这时,口腔里的血腥味道惹得她几欲作呕,邓析见她这样更是气到极点,他的脾气一向是说来就来,现在他就像被闪电击中似的,整个人彻底的气炸了。他按住她的身体,嘲讽的吼,“怎么,我才吻了一下你就这么恶心?恶心你干什么送上门!是不是有求于我你才肯面对我?否则你一辈子都要躲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那你当初为什么招惹我!秦梓苒!”邓析怒瞪双眼,愤怒的吼叫着,表情狰狞的犹如地狱钟馗。

    邓析看着秦梓苒缩着身子一言不发,他冷笑着继续讽刺,“这段日子,想必你跟着韩予过的挺愉快吧,这小身子也不知被韩予调教了没有,看你瘦到没几两肉的样子,看来韩予对你也没多少怜香惜玉的温柔吧。啧啧啧……不过,我还记得你那晚的喘息声,求饶的哭喊声,甚至胸口还能回忆你捶打的力道……”邓析边说,边强迫的将她的手按在胸口,秦梓苒左右挣脱不了,手被动的贴在邓析身上。秦梓苒听邓析说的这些话,那一夜的凌虐,像回放电影似的浮现在眼前,一幕幕越来越清晰,她五官都扭曲了,牙齿咯咯的直抖,整个人抖得犹如筛糠,可是邓析仍然不放过羞辱她的机会,他故意凑近她的侧颈,痞气十足的调戏,“最记得的,当然是你下面的那张嘴了,你知不知道,你竖着的那张小嘴儿有多紧啊,紧到我也会疼……”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秦梓苒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开始拼命的挣扎,这时,邓析突然看见了她颈上的吻痕,顿时愣在那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想象是一回事,真的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邓析一把扯开衣领,看着她身上乌紫的吻痕,像是被人狠狠地唰了个大耳瓜子,他疼得浑身一哆嗦,伤心、心痛、嫉妒、仇恨很多心绪像是响雷般劈进了他的脑海,他懵了。手指颤巍巍的贴在每一块痕迹上,眼前浮现的却是想象之中她和韩予zuo爱的情景,每一块印记仿佛都张开一张嘲讽的嘴,嗤嗤咧开嘲笑着他的无知。邓析想掐死眼前的女人,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他唯一放进心里的女人竟然这样的威逼他反抗他,简直太他妈搞笑了!他居然下不了手,舍不得伤她!邓析死死盯着那片印记,良久之后,他才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他恨她!更恨自己!所有复杂的情绪找不到合理的宣泄,最终全都化作愤怒,他一股脑儿的全发泄在秦梓苒的身上。

    邓析用力扣住秦梓苒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他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没想到,你过得果真是好啊,这么久了才来见我一面,还刻意带着床上的纪念品在我面前显摆?我只记得,你在我身下只会哭个没完,身体僵的就像根棒槌!怎么,这些日子没见了,你倒是能耐了,还这么激烈,你和他就这么的难舍难分么?还是你骨子里本来就轻贱,一天没男人就空虚寂寞!还是只有韩予才能让你满足?让你高嘲?!”邓析气的发疯,一通胡言乱语,他死死扣住秦梓苒的肩膀,猛烈的摇晃她,这时她的胃痛到极点,她哀嚎的惨叫一声,邓析这才发觉到她的异常,他觉得不对劲后,停止摇晃,这才看清她满头的冷汗,脸色已经变得青白青白的,脸色已经差的非常吓人了。邓析的心咯噔的重重一沉,猛然的回过神来,担忧立刻替代了之前的怒气,他惊慌失措的搂紧她,颤声说,“你身体不舒服?快告诉我哪难受了?”

    秦梓苒勉强晃了晃身子,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她还没开口就开始干呕起来,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在插满针尖的地面上翻滚,她觉得没有一处不疼,她靠在邓析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时的干呕,可是剧痛愈演愈烈,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意识就这样被抽离了,她翻起白眼的样子吓坏了邓析,他惊恐的换着她的名字,可她还是软软的倒进邓析的怀里……

    韩予在公司忙碌一整天。今天特意避开应酬,早早的回到家中只想早点看着她。可他回到家里才知道,她不在家。听佣人交待,秦梓苒上午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韩予蹙眉的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傍晚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么。他有些生气,草草的吃了晚餐,在他走进书房里准备办公时,才发现她写好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我去市了,很快回来。

    她人已经去了市了。韩予握拳,将这张纸握成皱巴巴的纸团,负气的往地上扔了过去。这个时候韩予是又急又气的,韩予气她为什么私自去了市也不提前告诉他,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韩予在书房里烦躁的踱着步子,他拿起手机,拨了秦梓苒的号码。电话接通,一直无人接听,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继续一遍遍的拨打秦梓苒的电话号码,男人偏执起来很可怕,她不接,他便一直打,最后手机打到发烫她还是没接听,他气到想要砸手机时,电话接通了。韩予急吼着,“秦梓苒,你到底在干什么!”然而,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男声,‘啊!别!别急着下床!’紧接着,他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几乎同时,通话中断了。

    韩予盯着手机愣怔好几秒。他怀疑刚刚短暂的通话是不是一场幻觉?他费解的又看了看通话记录,刚刚他拨通的,的确是秦梓苒的号码不是么?,那么刚才又是怎么回事?那仅有的一句话、那个声音、灵光一闪似地挑动了他的神经。韩予把发烫的手机轻轻摆放在桌面上,然而眼神停却是停留在地面上的那团纸团上,他凝神望着皱巴巴的那一团纸——

    他的记忆力太过强大,毫不费力的就忆起,电话另一端说话的人,不是邓析又是谁?只要稍稍用细密、冷静的思绪去回顾……韩予很快便有了答案。

    韩予焦躁的点燃一根烟,狠狠吸进烟雾,一根吸完了紧接着又点燃一根,知道烟缸里塞满了烟头,整个房间烟雾弥漫他才慢慢的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不再动作……

    他要么不屑去深思,然而一旦用心思考了,就很少有他想不通透的事情。韩予最显著的一项优点,是善于布局。只有这样,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时局变化下纵横商海运筹帷幄。说白了,其实他只不过是比常人想的全面,善于举一反三罢了。

    韩予运转记忆,他回想到,那次在会所的包房里,邓析烂醉、从头到尾的反常,以及莫名其妙对着他吼的情形。他记得邓析当时就像头决战中的狮子,红着眼睛只重复着一句话,“我早晚得栽在这个女人手上——我早晚得栽在这个女人手上——”韩予的眉头越蹙越紧,心重重沉了下去。因为他当下就明白了一件事。

    秦梓苒、出走、城……邓析、兄弟、两面三刀……很多字眼就像音符似的,字符组成词组,接踵而至,跳动着、带着细微的声响顽固的闯入他的心里。每闪过一个字,他就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带出无数想象之中的画面,那些画面的形成,仿佛窜成一出有声的影片,每每联想到更多,他的心就不能自已的疼痛一次。韩予双手撑在桌面上,高大英挺的身躯忽然失去所有的支撑,他颓然的、缓缓地坐下,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片刻后,韩予再次拿起手机,带着验证和侥幸并存的心情按下了邓析的号码。然而,一声声忙音响起、重复、再重复……果真如此,电话接通,无人接听。韩予在心里开始冷笑。一股锥心刺骨的寒冷,化作一条条尖细冷硬的冰凌,一点一点穿透进他的身体。此刻,韩予感觉仿佛身处在水与火的边缘,一边是寒冷,一边是焚燎。水深火热的煎熬让他感觉极度的痛苦。韩予将脸埋进手掌里。他深深地闭上双眼,感觉极度的疲惫。可下一刻,他就放下手掌,露出的脸孔上只剩下冰冷一片的表情。

    背叛。又是背叛。上一次她和刘清拥吻,他心里疼了一次,这次呢?更是和自己的好兄弟。这一次,心更是疼的,因为除了被背叛,更是被伤害。韩予此刻悲哀至极,同样狂怒至极。然而此时他却忽然怒极反笑,最好的朋友,加上他爱着的女人……哈哈……他发泄似地冷笑出声,结果笑得太猛,吸进了一口烟雾,就这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韩予止不住的咳嗽,咳到双眼腥红,眸子里的温度早已降至冰点之下,越来越冷酷,而他的表情更是阴沉,完全是一副吃人魔鬼般的阴冷,他脑子里还回荡着邓析在电话里的那一句,“别,别急着下床……”

    韩予蓦地起身。踏开步伐就要向屋外走去。然而,他在走几步之后又折了回来重新坐下。他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按下几个按键,电话接通后,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说,“阿肖,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邓万延。”电话另一端的阿肖似是问了详细,韩予接着说,“对。近几年邓家台面上的暗地里的动作,我都要。”

    第 62 章

    韩予一向冷静且果断。他心中有数之后,大步走出公寓,驾车驶向机场。他虽然车技很好,但很少飙车,然而现在他不仅连续闯红灯,而且在车流中超车穿行,正以最快的时速赶往机场,他双手灵活的操控方向盘一边按下蓝牙。一路上他共打了3通电话。韩予先是打给集团秘书长,交代近期的工作事项安排,然后又打给集团的副总,让他临时替代自己飞到国外参加几个重要谈判,最后,他打给张睿文。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张瑞文一贯调侃逗趣的声音,“哎呦,我说予哥,这阵子您可是难的打电话找兄弟我啊,请问您有何指点?”

    韩予双手紧握方向盘,咬着牙冷冷质问电话另一端的好友,“张三,我问你秦梓苒和邓析是怎么回事?而你又知道多少?”

    张睿文嬉笑半张着的嘴巴还来不及合拢。他心里猛的一惊。张睿文没料到时隔这么久之后,韩予忽然问起当初戏子和秦家小四的那段孽缘。张睿文开始吞吞吐吐,心里实在是备受煎熬,韩予和邓析对他而言都是好兄弟,然而话若是从他嘴里漏出去,他们二个,恐怕连表面上的兄弟情都难以维持了,张睿文绞尽脑汁想着最最折中的表达方式,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予、予哥,你别这么个严肃好不?我小心脏怕怕。其实我真的不清楚你问的事啊,我和邓析也蛮久没见了,自从他被家里召回到市后,他的社交圈子就集中在市那头了,况且他也很久没回市了。予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我——”他哼唧哼唧了几声,吞了吞口水,试图想打马虎眼瞒骗过去。

    然而韩予打断他的回答,韩予平静的说,“张三,你如果真的称我一声哥,就别骗我。”他忆起当初张睿文躲躲闪闪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完全可以解读成那是心虚,张睿文一定知道他所不知道的。韩予坚信。

    张睿文答非所问,“予哥,你现在在哪啊?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咱俩见个面再说吧。”张睿文矛盾极了。说,还是不说?到底该怎么说?此刻他真是觉得头要大了。他非常清楚韩予最恨欺骗,他心里直打鼓。心里不停地哀嚎。

    “我在机场高速。这事就在电话里说。”

    张睿文心里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忙问,“予哥,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飞哪?”

    “去市。找邓析。所以你可以选择现在要不要说。张三,你知道我只是先联络到你,希望能从你这里先知道整件事情,可并不代表我只能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你懂的。”

    张睿文心重重的沉了下去,他颓然又无奈的声音飘了过来,传进韩予的耳膜,“其实,其实,这件事要从3年前说起……”张睿 文尽可能含糊地描述了邓析和秦梓苒之间的总总纠葛,他斟酌又概括的告诉韩予,在秦梓苒疯的最迷糊的那个阶段,她看到任何男人都当是刘清,毫无礼义廉耻之心的犯迷糊,恰恰这个世界上恶狼比比皆是,他和邓析亲眼目睹秦梓苒屡屡被人吃豆腐,她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邓析那个暴脾气每次都因为这样被气的不轻,每次邓析都气的直跳脚,免不了对秦梓苒好一顿羞辱,可是,和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说教显然是做无用功,对邓析而言,因为那段时间秦梓苒在他的茶庄里打工,邓析受秦家人之托不得不顾及她的安全,加上她频频出状况,所以邓析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留神保护着她。秦梓苒就在那段时间变得越来越爱黏着邓析,邓析只得默许了她跟屁虫似地追随。也许就是那时,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发生微妙的改变了。他也看得出邓析变得越来越在意秦梓苒,至于邓析是如何爱上秦梓苒的,他的确到如今也想不明白。很可笑的是,邓析为她做了很多的事,而每一次秦梓苒清醒时都把和邓析的相处忘得一干二净。她一如既往的对邓析很冷淡。

    听了张睿文的话,韩予的心绪极端的复杂起来。心像是被人紧紧拧住了,有股撕扯般的疼。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还不是他猜测中最坏的结果。好在秦梓苒不爱邓析不是么?韩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释怀了很多,也许,她曾在精神上有过创伤崩溃过,所以他能够体谅她。况且,在她受到刺激的那段日子即使发生过什么也当不得真的,韩予想。

    可韩予又忆起邓析痛苦颓废的神情和忽然选择疏远离开,一边是自己爱上的女人,一边是挚友……车驶到机场,韩予叹了口气,他疲惫的说,“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张三,我马上就要飞市了。我去找邓析,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市接回做客的妻子回家。”

    张睿文半信半疑,他小声的询问,“真……真的就这样么?”

    韩予冷笑,“不然呢?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张睿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担忧,他最怕的就是韩予和邓析彻底撕破脸。为了秦梓苒,让兄弟情谊彻底决裂。

    “我挂了。”韩予果断的结束通话。

    邓析心疼不已的抱着秦梓苒,刚刚他安排车去接邓家的家庭医生,听佣人说她的手机一直响,终是吵醒了她,她挣扎着起床接电话,他急忙回到卧室时,就看见她抖着身子去找床边的包包,她大半个身子悬在床外,重心不稳的翻倒在地上。

    秦梓苒疼极了,她紧紧咬着唇神情痛苦的忍耐着一波一波不断涌来的痛感,身上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整个人就像被汗水洗过一样,发丝帖在脸颊上,她窝在邓析的怀里止不住的发抖,十分的虚弱。邓析整个人已经方寸大乱,他紧紧箍着她,慌张的重复着,“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不等医生了,这就去医院,这就去!梓苒,你要撑住……”

    秦梓苒的意识很清醒,她不想去医院,她来市不是让邓析同情,她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慢慢的摇头,抖着唇艰难的说,“别,我……过一会就好了……这是……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她的眸子里弥漫着深深地乞求,艰难的说出这段话后,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邓析用力裹住她,摸着她的手发现手心里一片冰冷,将脸贴在她的脸颊上测了测温度却感觉很烫。

    “妈的!”她好像发热了!担忧的邓析禁不住飙了口脏话。他看着怀中很坚持的她,一脸急躁的低吼,“你都这样了,还想不去医院?!”

    秦梓苒揪着他胸前的衣料仍旧不停地摇头,她的脑海里翻滚着记忆中的片段,颠簸的推车不断地前行,一格一格惨白雪亮的日光灯掠过头顶,粘稠的身体,恍恍惚惚似梦似醒的记忆……她不想去那个地方,满眼的白,无边无际的白,她曾有很多次在那片苍白的颜色中慢慢苏醒,接憧而来的,必是紧紧相随的疼痛和绝望。她真的不喜欢,宁可等死也不想去医院那个地方。两行泪无声的划下,滚落在脸颊两侧滑进鬓发之中,她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邓析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边仔细聆听,只听见她重复着,“别去医院……”

    邓析从来都是铁石心肠,然而只要面对秦梓苒,他所有的冷酷全都溃败了,心是如何都冷硬不起来,面对她,他只有妥协。除了那次的强迫。那一次他不顾她的哀求哭泣,最终得到了她,可事后他是很后悔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如果往事可以重来,他或许不会强迫她伤害她,因为即使得不到秦梓苒,即使她不爱他,他也不忍伤害她,不想让她恨他。

    邓析深深凝视着秦梓苒,眼中除了怜惜之外,还带着惶恐和恨意。他原以为时隔很久不见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淡忘她,最终将她屏退在他的生活之外,从而遗忘。但可悲的是他从未遗忘她,反而越来越爱她。长时间未见面,换来的是不断奔涌的情感以及刻骨的相思。看着怀里的女人蜷缩着又瘦又小的身体,紧紧揪住自己无声的落泪,他的心也随着她揉出咸咸的水分,他担心她的健康,恨她跟着韩予竟是变成了这副样子。邓析低头轻轻地吻住她,抬起头叹了口气,将她轻放回大床上。他拿着秦梓苒沾染血迹的外衣坐在一旁,等待邓家的家庭医生。

    就在这时的市,医院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