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上同居:特工皇后第21部分阅读
与皇上同居:特工皇后 作者:yuwangwen
宫?!(11)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1)
若说对于北疆一带地形的熟悉,没有人胜过东方朗星
而论起办事沉稳,没有人胜过东方渺。
西门夜寒无论是用人还是用计,都是相当准确。
“皇上?!”
玉门关守将张岳从地上小心地抬起脸来,主动请缨。
“那老臣做什么?!”
“你?!”
西门夜寒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如果张将军有时间的话,就去玉门关的观音庙中烧烧香,祈求观音护佑朕旗开得胜!”
说罢,他冷冷地指下长袖,转身走出了大厅。
坐拥十万大军,这张岳竟然还能让赤狼那般轻易地夺去望关和听风两镇。
如果不是看在他在太后的表弟,多年来苦守北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西门夜寒早已经将他斩首示众了。
张岳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知道自己在这新帝心中已经没有了位置。
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灰溜溜地起身,在一众文官疏远的目光中,逃出大厅去了。
小安子随着西门夜寒走出厅外,一路上只是亦步亦趋。
路过通向这守备府后花园的院门,眼角余光扫到那院子里晚开的桃花,
西门夜寒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这桃花却比宫中晚开了不少日子!”
这打仗作战的事情小安子不懂,皇上的心思,他却是明白。
因为桃字有逃的谐音,西楚国初夺前朝之位,定下皇宫之时,便将所有桃树砍去。
只有朔月宫中因为无人管理,所以后花园的桃树才没有砍去。
现在,西门夜寒提起宫中的桃花,指的自然是朔月宫。
智得九重宫?!(12)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2)
小安子只看西门夜寒的神情,便知道他是又赌物思人。
看到这后花园的桃花,想起了那曾经惊艳地出现在桃花树后,却又死在桃花树下湖中的端容皇后。
在心中,小安子只是长叹了一声。
要说东方破晓的死,小安子自然也是伤心的。
可是,这个时候,皇上马上便要面临大战
他自然不能勾起皇上的伤心事,削弱了他的斗志。
所以,虽然心中同样思念着东方破晓,小安子脸上却是强装着欢颜。
“皇上,这花开花谢,各地气候不同,自然也时节不同!
这树也和人一样,是带着灵气呢,知道皇上您来了,却比往年都早开了几天!
虽然这桃花花期短暂,可是到底是灿烂过
总好过那些野草,虽然是生命长久,却是永远平庸!”
以西门夜寒的心智,如何听不出小安子的话外之意。
当下便听出小安子是在暗劝他世事无常,应该放宽心,不要再思及逝去的端容皇后。
侧脸看一眼小安子谨慎的脸色,西门夜寒的唇边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安子,如果你不在朕的身边,知道朕要孤身范险,会不会赶来帮忙?!”
“那是自然!”
小安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想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太监,若不是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的照顾,如何会有今天?!
在心中,小安子对于这两个人不仅有感激之情,更有知遇之恩。
而且,这些日子与西门夜寒朝夕相处。
他也慢慢地感觉到了,这个看似冷酷的皇帝的另一面。
此时,对于西门夜寒,小安子是真真正正地忠诚。
智得九重宫?!(13)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3)
“不过……”
小安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黯然。
“小安子怕是有心无力,帮不上皇上什么忙,就是真到了战场上,只怕也是皇上您的累赘!”
看着他垂脸缩肩,无可奈何的愁苦样子,西门夜寒不由地朗笑出声。
转过身,抬起手掌轻轻地拍拍小安子削瘦的肩膀,西门夜寒的脸上便多了一抹明媚之色。
他欣赏的,更是小安子的这份诚实。
即使是已经得到了他的宠信,却依旧能保持着这份诚恳,已经很是难得了!
“小安子,你放心,虽然众人都以为朕是在冒险。
其实,这一仗,朕至少有着九成的把握!”
“真的?!”
小安子听他如此一说,只是一脸兴奋。
“皇上,您这九成把握是怎么说的?!”
“这个……”
西门夜寒收回手掌,背到身上,注视着那园中开得灿烂如云的桃花。
性感的薄唇边便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暂时保密!”
他深邃的眸子里映着那娇艳的桃花,似乎连脸上也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明媚,迷人!
注视着他的侧脸,小安子不由地失神。
自从端容皇后死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皇上如此开朗的神色了。
难道,皇上他……已经这么快便走出端容皇后逝去的阴影了吗?!
心中为西门夜寒开心的同时,小安子不由地又有些为东方破晓不平。
皇上他不是如此绝情之人,难道是因为皇后娘娘她真的把皇上的心伤了吗?!
小安子的脸色,西门夜寒看在眼里。
凑过小安子的脸,他轻轻地咳嗽一声。
“怎么,好像看朕开心,你反倒不高兴了?!”
智得九重宫?!(14)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4)
“我……”
小安子回过神来,忙着告罪。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
西门夜寒故意沉声追问道。
“奴才只是……”
垂着脸,小安子声若蚊蝇。
“觉得朕这么快便忘了端容皇后,有些太绝情?!”
西门夜寒轻声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恩!”
小安子本能地点头,旋即,又拼了命的摇头。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西门夜寒不禁再次朗笑出声,抬手拍在小安子的肩膀,他笑着吩咐道。
“好了,去看看,朕吩咐他们从京城带过来的苹果还有没有,去挑些个大红润的来,送到朕的房间去!”
小安子答应一声,忙着急步去了。
西门夜寒却并没有回房间去,而是转身走进了那后花园中。
缓缓漫步于那一片灿烂的花海之下,他的脑海中便闪过与东方破晓之间的一幕一幕。
想到那张单纯纯美却又透着无尽狡黠不羁的小脸,他的心不由地又是一阵牵牵扯扯的疼。
小安子以为他绝情,他哪里知道,那个小东西是早已经刻在他心里的呀!
他,如何会忘得了?!
现在想来,他仍是会控制不住地后悔。
如果他当初不是那般霸道,那般骄傲,早一点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小东西是如何在乎。
或者,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此生,西门夜寒从来为任何事情后悔过。
这一次,却是第一次!
不由地,他便长叹了一声。
现在,再想这些又能如何。
物是人非,一切却是早已经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智得九重宫?!(15)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5)
赤城。
说是城,不过就是一个百十来户的镇子。
只是因为旧朝曾在这里建城,后来城未起,国便破。
这里只留下一片赤黄石砖砌成的一吊子城墙,所以这里才得名赤城。
修城的工匠留下来,这里便慢慢地聚集成了一个小镇。
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小镇,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管是客栈酒楼还是茶叶店当铺……俱是应有尽有。
因为此处紧临官道,方圆百里又没有其他村镇,所以这里各个店铺的生意也还算是热闹。
此时,正是日暮时分。
赤城酒楼整整二层楼的大厅里,精壮汉子坐了满席。
虽然桌上酒菜早已经上齐,却是没有一人动过筷子。
酒店的老板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角色。
虽然是分批来的,打扮也不尽相同,可是从他们之间交流的眼神就能看出。
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此来不善。
老板虽然不想接这样的买卖,可是人家白花花的银子先都付了,他也不敢赶人家出门。
只是缩在柜台后面,心中期盼着这些愠神快点离开。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
当那蹄声在店外停下,几乎店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着那店门的方面看了过去。
老板和小二自然也是不例外地转过了目光,想要看看来的是何等人物。
布帘挑起,闪身走进来的,是一个套着黑衣的年轻人。
生得还算是清秀,若不是一对眼睛精光四溢,只怕一般人都会把他当成读书人。
环视一眼,那年轻人直接便向着角落里,那一人独占了一个桌子的人走了过去。
智得九重宫?!(16)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6)
这个人,一身淡青的布衫。
身上布笠遮脸,淡青纱蔓遮住脸面,看不清容貌。
虽然身上不过只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棉布衫子,却自有一种优雅的气质在举手投足之间流淌。
听着年轻人渐近的脚步声。
那指节纤长,以一种舒缓的姿态捏着一只酒杯抬起的手掌,缓缓地停在了空中。
“来了?!”
青色纱蔓下,传出温润的声音,语气中有一抹隐约的兴奋。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接着便弯下身子,将嘴凑进了那人的淡青纱蔓。
“教主,他们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那温润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为何?!”
“回教主,西门夜寒临时改变了计划,命东方渺去凤城郡暂时调运一批粮草,此时,想来应该已经在归途之中!”
年轻人沉声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地愤慨。
啪!
看似无力的纤长手指猛地收紧,那只粗瓷酒杯直接碎成了几片。
“不好,他一定是另有伎俩!”
酒液滴洒下来的时候,那套着淡青袍子的男子已经长身而起。
“这里,交给你了!”
声音传来,他的人已经到了店门外,飞身跳上了那年轻人骑这来的快马。
猛地夹紧马腹,那马儿便长嘶一声,向着北方飞奔而去。
年轻人听着那蹄声渐渐地远了,这才重新挺直了身子。
“教主有令,大家都散了!”
他一声令下,酒楼上下两层的众人立刻便鸟兽散。
片刻,整个酒楼便只剩下整齐未动的酒席。
店主和小二一脸惶恐地从柜台后探出脑袋,只见柜台前赫然站着那个年轻人。
智得九重宫?!(17)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7)
看到那面相清秀的年轻人,店主和小二却是害怕的仿佛大白天见到了鬼。
“您……您……”
店主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什么,可是说了半天,不过只是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您字。
将一锭金澄澄的元宝放在柜台上,那年轻人笑得很温和。
“这个赔您的杯子!”
不等店主和小二反映过来,那年轻人已经身子一闪,转眼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一切,恍惚的好像梦境。
过了好久,那店主和小二才反映过来。
颤抖着手指捏住柜台上那锭沉甸甸的金子,二个人,对视一眼。
终于,笑了起来。
“老板,要是这样的客人多来几次就好了!”
那小二看着金子,一脸向往地感叹道。
老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计。
“傻小子,这次是咱们命好,你没看那些人,都带着家伙,万一翻脸打起来,不要说这酒楼,就是咱俩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这种事,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了!”
老板到底是有些眼色,看得也确实不错。
刚刚从楼上到楼下,这所有的人,正是秋水寒召集来的教众。
而刚才那骑马离去的,正是秋水寒本人。
他们聚集此地,为得便是等候运粮食归来的东方渺。
秋水寒本来是想,将这赤城当成东方渺的杀身之地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夜寒会临时改变计划,改为就近从凤城郡抽调粮食,只让他毁粮杀人,断东方夜寒粮草的计划落了空。
本来环环相扣的计划,一环出了问题,整个计划自然便有了大问题。
秋水寒猜到西门夜寒一定是另有安排,所有才如此急切地离开了这赤城镇,迅速赶往听风镇,希望还能亡羊补牢。
智得九重宫?!(18)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8)
入夜。
整个玉门关内,灯火通明。
守备府大厅中,西门夜寒一身淡月色战袍,外套金甲,英姿飒爽。
“这一战,便要仰仗东方将军了!”
从小安手中接过酒杯,西门夜寒亲自送到跪在他面前的东方渺手中。
“多谢皇上!”
东方渺恭敬地抬手过头顶,接过西门夜寒赐的酒。
抬起脸来,迎上了西门夜寒深沉的目光,东方渺一脸肃正之色,语气深沉。
“皇上放心,老臣誓死夺下听风镇!”
说罢,他这才将酒杯送到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从地上起身,东方渺看一眼身后的东方朗星,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西门夜寒。
“皇上,老臣走了!”
看东方渺转身要走,西门夜寒却是突然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皇上?!”
转过身来,东方渺目光复杂地再次看向了他的脸。
“东方将军!”
深吸了口气,西门夜寒缓缓松开了拉住东方渺的手掌。
“破晓的事情,朕……很报歉!”
东方渺直接矮身跪倒在地,东方朗星也几乎是随着他一起跪了下去。
“皇上言重了,我东方家誓为您出生入死!”
一边说着,东方渺父子便向着西门夜寒连叩三首。
一介天子竟然向臣子如此郑重地道歉,这对于东方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不!此事确实是朕的错!”
西门夜寒亲自将东方渺扶起身来。
“东方将军,这次……辛苦了!记住,朕……与你们同在!”
“臣明白!”
东方渺挺直身子,握了握西门夜寒的手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厅。
东方朗星向西门夜寒抱抱拳,也转身随了出去。
智得九重宫?!(19)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9)
目送着东方父子的身子消失不见了,西门夜寒这才轻吸了口气,扬声道。
“小安子,准备好酒菜,待朕回来,庆功!”
一边说着,他便大步走出了厅门。
“皇上,奴才一定等你回来……”
看着他决然走出去的身影,小安子只是眼中水色闪烁,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矮身跪地,小安子虔诚地合双手于胸前。
“皇后娘娘,您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皇上吉人天相,旗开得胜啊……”
小安子跪地求东方破晓的“在天之灵”保护西门夜寒的时候,西门夜寒亦已经来到守备府外,飞身跌上了副将张虎牵过来的战马。
轻吸了口气,环视府外剩余的一足一万的兵马,西门夜寒一脸琚傲。
“玉门关乃我西楚门户,若此关失守,西楚百姓永无宁日。
今日,朕带诸位一同出城诱敌,誓与玉门关共存亡!”
“誓与玉门关共存亡,与皇上生死与共!”
张虎带头喊道,一时间,附和之声如雷,响彻天宇。
“出城!”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夹马腹,带头驰向了北城门。
身后,副将张虎和一众兵马紧步相随。
咯噔噔!
沉重的绞链一点点地绞起,重逾千斤的玉门关吊闸便缓缓地升了起来。
轻拉马缰,西门夜寒一马当先,冲到了城门外。
片刻,一万人马便随在他身后出了城。
收马顿步,西门夜寒扬声下令。
“守城的兵将听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拉起吊闸。
否则,杀无赦!”
说罢,他猛地打马,便带着一众人马向着赤狼囤兵的望关镇冲了过去。
智得九重宫?!(20)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20)
小安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城墙上的时候,西门夜寒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月光下,夜色中。
只见一片黑影渐行渐远。
“皇上,您……可不定要回来!”
喃喃地说着,小安子的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哭腔。
——
望关镇。
北莽大营主帐。
一个手下急急地奔了进来,在正在怀抱美人,坐等秋水寒好消息的赤狼面前跪下。
“殿下,探马急报,西门夜寒带了一队人马正向望关镇这里奔过来!”
“哦?!”
赤狼猛地放下杯子,一把推开了怀中从镇子上抢来的西楚女子。
“带了多少人?!”
“探子说,一万左右!”
那手下恭敬地答道。
一万左右?!
这西门夜寒疯了吗,竟然只带这些人马,便赶直奔他有着十万囤兵的望关镇大营?!
“确定是西门夜寒本人,不是他人假扮?!其他兵马呢?!”
微眯起眸子,赤狼一边询问,一边暗暗思索着各种可能。
“回殿下,末将已经问过了,那探子说,确确实实是西门夜寒的本人。
其他兵马,未见动静!”
那手下沉声答道,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殿下,西门夜寒这是什么意思?!”
同在帐中的副将疑惑不解地起身来到赤狼身侧,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那西门夜寒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想来应该是他另有j计!”
赤狼微微皱眉,并没有很快地下决定。
他当然不会以为,西门夜寒会故意送上门来让他抓的,只是想不通,他究竟要搞什么计策。
正在犹豫之时,已经又有一个小兵急奔过来通报。
“殿下不好,西门夜寒的军马已经来到了帐前,此时正在营外叫骂!”
“哼,匹匹一万人马,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赤狼冷哼一声,一把便抓下了挂在帐上的长马刀。
“传我的命令,所有人随我一同出兵迎敌,这一次,我要活抓这西楚国的皇帝!”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端坐在马背上,西门夜寒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北莽大营。
眼看着一队人马从大营内鱼贯而出,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
很快,赤狼身后的大马便如扇面排开,对西门夜寒和他的一万人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两军隔着一箭之地,对恃。
赤狼端坐在一匹毛色艳红的高头大马之上,脸色骄纵。
“西门夜寒,只带一万人马便可逼我大营,你……这是挑衅我?!”
扬着声音,赤狼的语气跋扈中透着讥讽之色。
“望关镇,本是我西楚之国土,而朕是西楚的皇帝。”
西门夜寒沉着声音,只用内力将那声音传播开去。
“站在朕的国土上,不要说只是一万兵马,便是朕一人,也是与我西楚千万子民同在!”
他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有了穿透力,配着冷竣的语气,清朗的音色。
在这静寂的夜晚,越发显得气势十足。
“哈……”
仰天狂笑一声,赤狼紧接着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西门夜寒,你以为本王是几岁的孩子,只凭你这几句话便会将这望关镇还给你吗?!
在我们草原上,讲究用实力说话,有实力的人才可以自称主人!”
“是吗?!”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反问一句,唇边便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狡黠。
“赤狼殿下的意思,是要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和我西门夜寒单打独斗吗?!”
“殿下,不要中计!”
他话音刚落,赤狼身侧的一个副将已经低声提醒着赤狼。
“他是想要用激将法诱您出战!”
侧脸斜那个副将一眼,赤狼脸色冰冷。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斗不过他吗?!”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2)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2)
激将法,很简单。
可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方法,反而越是有效。
尤其是在,敌人身上洋溢着自信的时候。
在赤狼看来,此时天时地利人合这三样,每一样西门夜寒都比不上他。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赢家!
只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而已。
以他的心智,如果看不出西门夜寒是在用激将法。
可是,打遍整个草原都没有遇到敌手的赤狼,如何会在这样的时节服输?!
在狼群中,做为头狼,如果接到其他竞争者的挑战,不接受就意味着认输。
认输,可不是赤狼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他成功抓了这西门夜寒,得到西楚整片天下,赤狼也依旧会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一定会出战,而且,一定要赢!
“西门夜寒!”
赤狼轻轻向前一带马。
“既然你向我挑战,那本王便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接受你的挑战!”
一边说着,他便抬手抽出了腰上垂着的长马刀。
嗡!
轻薄的刀身,发出让人后背发寒的嗡鸣。
“令弓箭手在后排做好准备,得我命令,立刻万箭齐发!”
拔刀的时候,赤狼也向身边的副将悄悄地下着命令。
兵不厌诈!
他虽然决定出战,但并不意味着,他便要赢得磊落。
随着他夹紧马腹,跨下汗血马立刻便急奔而起,在二军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西门夜寒,出来受死!”
高举起手中的马刀,猛地劈下,赤狼细长的眼睛里杀意纵横。
“赤狼殿下不要着急,朕这就来!”
相较于赤狼的跋扈和急躁,西门夜寒却是语气平静,不慌不忙。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3)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3)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马儿,向着赤狼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赤狼想了各种可能,唯独忘了一样。
那就是,西门夜寒争取的只是时间。
离开玉门关一路奔向这望关镇,西门夜寒也是故意将行军的速度放慢。
声东击西,以西楚皇帝的命来做饵。
这样的事情,只怕也只有西门夜寒做的出来。
一边拍马走向赤狼,西门夜寒的眸子便悄悄地看了一眼听风镇的方向。
这个时候,东方父子应该也已经快要带兵绕到听风镇附近了!
轻带马缰,西门夜寒直接在距离赤狼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拔出你的剑!”
握紧手中长马刀的刀柄,赤狼气势汹汹。
“我想……”
琚傲地扬起下巴,邪气地向上弯着薄唇的唇角。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对面马上的赤狼,语气极尽轻蔑。
“没有那个必要?!”
“什么?!”
赤狼瞬间怒发冲冠,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便向西门夜寒冲了过来。
想他赤狼可是草原上一等一的高手,打遍草原从无敌手。
今日,却被这个生着精致面皮的敌国天子如此轻蔑嘲笑。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这汗血马追随赤狼多年,对自家主子的心思自然了解。
转眼间,马和人便已经冲到了西门夜寒面前。
长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带着疾风的半圆,毫不留情地横削向西门夜寒的脖颈。
从提马到出刀,整个过程不过就是喘息之间的事情。
这赤狼,确实也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第一招,便是杀招!
一众西楚士兵俱是为自家皇帝吸了一口凉气,那心便齐齐提了起来。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4)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4)
雪亮的长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逼近,刀风只把西门夜寒额边的几根碎发都带得飞掠起来。
眼看着,刀与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尺。
赤狼的厚唇边,冷竣笑意越发明显。
就在他以为,这一击必中之时,西门夜寒突然动了。
原本在马背上笔直挺坐的身体,突然向后躺下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赤狼的长刀。
刷!
刀身贴着他的金甲掠过,击成一阵耀眼的火花。
赤狼这一刀的力量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
一击未中,赤狼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手腕一转,同时一夹战马,第二刀便再次袭来。
这一次,却是追马到西门夜寒身侧,竖刀刺向他的胸口。
依旧,是杀招!
西门夜寒的上半身本已经躺平到了马背上。
这刀从上刺下,跟本就无法躲闪,赤狼的招术变化也是非凡。
这一次,赤狼的速度比上一招还要快上几分。
就在他急刀而下的时候,斜下来,突然一阵劲风传来。
西门夜寒的右脚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踢向了他的侧腰。
若赤狼这一刀坚持刺下,那必然要被他踢中,只看那脚的迅速,赤狼便知这一脚绝非寻常。
若被踢中,只怕这腰不断,也要骨折。
他虽然想杀这西门夜寒,却还不至于与他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被那一脚之势所迫,赤狼只把收刀回势,左手猛带马头,迅速向旁边拧身,躺过西门夜寒的这一击。
迅速向旁跑了两步,赤狼掉头回来的时候,西门夜寒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
脸上,依旧带着没事人一般的邪魅笑意。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5)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5)
在赤狼看来,那笑容无异于嘲笑。
自己连出两招,对方却是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这样的事情,赤狼还是头一次遇到。
双腿在马蹄上一蹬,赤狼直接便飞掠而起,人刀合一的向西门夜寒冲了过来。
这一招,正是多年之来取胜的必招杀之一。
在赤狼想来,这一击,就算是伤不到西门夜寒。
起码也能逼他下马或者拔剑,挫一挫他的锐气。
所以,这一击,他几乎已经用出了自已的九成功力。
人和刀,如闪电一般迅捷。
瞬间,刀尖便冲到了西门夜寒面前。
右掌在马鞍尖上轻轻一拍,西门夜寒直接便掠身而起。
在赤狼刺中他之前,离开了马背。
西门夜寒不格不架,竟然依旧是躲闪,这是赤狼没有想到的。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也是赤狼没有想到的。
赤狼人在前冲之势,跟本没有办法要变招,只将咬紧牙关,将眼一闭,想要从西门夜寒的跨下钻过去,没想到,他刚刚钻到一半,突然身上便是一沉。
两个人的速度都是快若闪电,远在两边观战的士兵们只是看到两人人影一闪。
跟本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赤狼已经被西门夜寒骑在了垮下。
右手手掌压在赤狼的后颈,西门夜寒微侧着脸,笑得灿烂魅邪。
“朕早就听说,草原上的勇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赤狼殿下这招垮下遁行,真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是赤狼殿下听信传言,以为朕真有断袖之号,故意以此招诱我?!”
他虽然声音不高,可是因为故意用内力传开去,两边十来万人马俱是听得清清楚楚。
“哈……”
西楚军这边顿时一片嘲笑之声。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6)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6)
面对对面十来万大军的压力,在这一笑之间,尽情释放。
西楚兵,兵心大振。
你们人多又如何,你们家的王子还不是要爬在我们家皇上的垮,被人当狗骑?!
而北莽军这边,却是士气一下子低迷了下去。
自己家的王子可是打遍草原无敌人,可是三招过去。
人家剑都未拔,他却不仅未伤人家皇上分毫,还被人压在身下,如果侮辱。
不要说是赤狼自己,就是一众北莽军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草原上的子民,都是些热血汉子。
头可断血可流,最受不了的却是人家的侮辱。
一众北莽军,顿时蠢蠢欲动,却又顾忌着赤狼的生死,不敢轻举妄为。
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家的王子统帅,希望他可以有办法扳回一局。
要说这位草原骄子赤狼何时受到此等大辱,被西门夜寒压在身上,自然是不甘心不情愿。
本能地便挣扎着想要反抗,可是西门夜寒按在他后颈上的那只手掌。
看似指节纤长,白皙无力,却是狠如铁钳,赤狼想要抬头都是不可能。
至于他的两手,刚好被西门夜寒骑在身上的腿压住,也是无法动弹。
“北莽军,你们家王子都向我们皇上如此献媚了,你们还不投降?”
“是啊是啊,之前只听说赤狼王子多么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厉害也要分对谁不是,对咱们家皇上,想来赤狼王子早已经倾心许久了!”
“什么赤狼王子,我看是不是应该改叫咱们的赤狼皇妃了啊!”
……
这时,西楚军这边,张虎一带头,一众士兵立刻便调侃开了。
这个说一句,那个喊一句,只把这赤狼王子讥讽的体无完肤。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7)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7)
稍远处,玉门山脉紧临望关镇的山崖上。
两个人影伫然而立。
为首的一人一身墨紫色华袍,头顶上罩着宽沿布笠。
布笠上紫纱低垂,只把那原本千娇百媚,时尔单纯无邪,时尔妖孽不羁的一张脸尽数遮挡。
宽松的袍子,也遮住了她已经发育到半熟的身体。
看上去,却似是一位清瘦少年。
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为九重宫天命圣子的东方破晓。
至于站在她右侧,微靠右位置,同样身着紫袍,紫纱遮面。
只露出一对长眉,一对明眸,看似女子,却比东方破晓还要高上半头的,自然便是九重宫的宫主花容。
此处地势高耸,视线宽阔。
二人只把山下那望关镇大营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夜静,再加上风刚好从大营前向这里斜吹过来。
西门夜寒用内力散开的调侃声,西楚兵高高的调笑声,也是隐约可辩。
隔着薄纱,远远看着那空阔谷地里西门夜寒将赤狼王子压在身下。
便是东方破晓的唇边,也不由地有了笑意。
这个家伙,之前倒没看出来,竟然这般有趣的?!
至于她身后的花容,则是暗暗为这赤狼有些悲哀。
一代天骄,却被敌国皇帝骑在身下,却不知是何等滋味。
想到此,他不由地便想到了被东方破晓调戏时的自己,心中便有些凄凄然。
暗暗地,便又多了些庆幸。
之前只觉这东方破晓可恶,现在看来,这西楚国的国君却比她还要过分些!
“与我相比,这个家伙是不是更加可恨!”
站在他身前的东方破晓却是轻轻开口,只隔着轻纱看他一眼。
东方破晓已然猜透了花容的心思。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8)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8)
“公子怎么会可恨!”
花容忙着说道,心中对这东方破晓却是越发忌惮起来。
“哈……”
东方破晓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转过脸来,她抬指捏住隔着薄纱,捏住了花容的下巴。
“花容,不要急,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本公子对你的好!
就比如,你之前压的这个宝儿,现在知道,可是自己错了?!”
一边说着,她便放下他的下巴,重新转过身去,看向了山下。
感觉着她的指尖留在他下巴的温存,花容只是抿着唇没有出声。
其实,最初,花容的想法是要与这赤狼合作的。
在他看来,赤狼兵强马壮,西楚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又有南越这个后患,必然放不开手脚。
所以,输得一定是西楚。
可是,东方破晓却是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
她只是坚定地认为,西楚不会输!
花容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听从她的想法。
谁叫,他已经被人家吃定了呢?!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花容对这东方破晓只是越发服了气。
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
他心中对于东方破晓的反感和仇恨,在不知不觉中,有一部分已经转化成了软佩和心甘情愿的臣服。
当然,只是一小部分,小到花容自己都远远没有意识到。
身后闪过衣袂破空之音,紧接着,二人身侧的岩面上便多出一个人影。
深紫色的衣袍,恭敬的神色,正是右护法石惊天。
恭敬抱拳弯身,他沉声向东方破晓和花容二人报告着打探来的消息。
“东方渺父子已经顺利从小路绕过了听风镇后,马上便要攻城!”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9)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9)
“恩!”
东方破晓在薄纱后,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一边便沉声下令。
“再探!”
“是!”
石惊天答应一声,便再次掠身而起。
转眼,身影便消失在连绵的山脊后。
“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行动了?!”
花容垂脸注视着山谷中的楚莽两军,轻声问道。
东方破晓懒洋洋地抱起胳膊。
“不急,再等等!”
“是!”
花容答应一声,重新放松了精神。
山谷中。
被西门夜寒骑在身上的赤狼已经到了快要精神崩溃的边缘。
身子不能动,赤狼只是破口大骂。
“西门夜寒,你这个卑鄙小人,有种儿就和我光明正大地战上一战。
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做法,算什么君子!”
“君子?!”
西门夜寒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声音,眸中笑意收起,便有了冷笑。
“听风和望关两镇,本是我西楚山河,你却要强夺为已有,算得上君子?
占我山河之后,还要鱼肉我西楚百姓,欺男霸女,算得上君子?
对君子我自有君子之道,对小人我又何留君子之心?!”
“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我在你的手上,自然你说什么就是说什么!”
赤狼冷哼一声,一边便扬高了声调。
“北莽军听令,不要理会本王生死,给我乱箭齐发,射死这个混蛋!”
早在他出阵之时,已经下过命令,北莽弓箭手早已经有所准备。
现在,赤狼一声令下,立时,站在阵后的弓箭手便走上前来。
上万只箭,齐齐对准了压在赤狼身上的西门夜寒。
两军阵间的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0)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0)
“在赤狼王子作陪,朕死也无憾!”
目光缓缓地掠过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的无数箭尖,西门夜寒缓缓地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