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园生活第63部分阅读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就气得浑身发抖的,并处处针对自己。
如是想,赵相宜也是有些慌,咬着牙闷闷道:“如果裴子君的眼光真的这么差的话,那么我也没这个必要去试探他了。”
“瞧你说的气话。”陈薇靠近了赵相宜,笑了笑又接着道,“子君对雅茹应是无男女之情的,我看得出来。而且,你原不提我还未注意到,现在想想,我觉得子君心里定有你的存在,他好像处处都在维护你。”
说罢,陈薇还特地举了好多例子来证明这一点,虽说有些只是小事,可赵相宜听在耳边,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一股子甜蜜而温馨的感觉慢慢地涨满了她的一颗心。
确定了爱恋与心意之后,赵相宜的心里要舒服许多,坦然许多。
她安安心心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味地逃避或以感到苦恼,这种感觉也挺好的,明了成熟。
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安稳觉,次日醒来,陈薇早已起了。
赵相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也起床洗漱穿衣。
“相宜,我昨晚上睡前想了一个很简单又见效的办法。”陈薇趁赵相宜正梳妆之际,笑嘻嘻地站在她身后,双手环胸道。
赵相宜听后,一时间还未能反应过来陈薇所言何事,只得迷糊地问了句:“想办法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呢?”陈薇挑眉。
赵相宜的小脸立马就红了,微微埋下头去支吾道:“等会再跟我说……”现下丫鬟子都在呢。
“那我先去看看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陈薇坏坏一笑,尔后优雅步出了房门。
碧纹正帮赵相宜绾发呢,见赵相宜的小脸红彤彤的,不由讶异:“咦?奴婢今儿还未给您上胭脂呢,脸怎么就这么红了?”
“唔,我,我觉得有点热。”赵相宜含糊地搪塞了一句。
“呀?不会是发热了吧?难道是昨夜里染上了风寒?要不要奴婢去叫大夫来给您看看?”碧纹突然紧张起来。
“不要大惊小怪,没事的,一会就好了。”赵相宜无语地看了碧纹一眼,脸色由红转黑。
穿戴整齐以后,赵相宜与陈薇坐在一块用过早饭。
陈薇趁丫鬟子不在跟前伺候的时机,道出了心里所想:“我这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很快就知道子君的心意。”
“唔。”赵相宜憋闷了一句,“我,我不急……”
陈薇扑哧一声笑笑,尔后捏捏赵相宜那通红的小脸蛋:“你若是不紧不慢的,以后他可就真成了别人的了,他今年十七了,也是时候该议亲了。”
“议亲”二字像是一只尖锐的爪子,轻轻地划过赵相宜的五脏,使得她内里的某一个地方突然生生地疼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陈薇见赵相宜的脸色不好,赶忙安慰道,“你要不要听我给你出的主意?”
“你说……”赵相宜抬眸看陈薇,眼下早已没了胃口用早饭,一心只在裴子君的事情上……这就是,所谓的茶饭不思么。
赵相宜心头一热。
陈薇挑眉笑着,尔后凑近了赵相宜的耳旁,轻轻地呢喃着。
赵相宜听后,不由凝眉看陈薇:“这样行不行啊?万一他要是当真了,从此再不理我,与我拉远距离了怎么办?”
“不会,我了解子君的性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会立马对你采取行动的,只要他心里是在意你的。”陈薇摇摇头,并怂恿道,“这个办法很快就可以试出他来,而且也无需你亲自来,你只需躲在暗处细细地观察他的神色变化而已。”
“哦……虽说是这样不错,可是我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残忍……万一他当真了,或者万一被他知道了是我们合起伙来蒙他的,他会不会反过来讨厌我们啊?”在感情上,赵相宜从不知道自个是这般谨慎小心,犹豫不决的。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出了事,那么后果我来担,我不会牵连到你的,我哪有这么傻,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诶。”陈薇很是义气地笑了笑。
赵相宜感动她的豪言壮举之余,不由吐出一口气笑了笑:“瞧你说的,我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却被你说得好像是板上钉钉了一样。”
“嘁,你等着罢,届时不定怎么感谢我呢。”陈薇轻推了推赵相宜。
当亲昵的闺中密友在小声谈论着感情上的甜蜜时,另一边,赵弘林也正为了感情的事深深地痛心着。
碧纹见里头两位小姐都聊得甚欢,脸上的神色就更加难看了些,她在外头请了命,得到应允后,缓缓步入室内。
“什么事?”赵相宜脸上依旧挂着方才的那种甜蜜微笑。
“小姐……”碧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尔后缓缓开口道,“方才澜沧院的小德来报,说是大少爷那边不大好。”
“什么叫‘不大好’?”赵相宜猛地自桌前站起,一颗心原本还被幸福甜蜜萦绕着,此时却早已径直坠入冰窖,被揪得疼痛起来。
昨儿最后一次见到赵弘林时,赵弘林的脸色就不好看
此时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陈薇也是跟着焦心起来,立马问碧纹:“发生什么事了?”
碧纹被这么一逼问,脸上的神色就更加难看了起来:“刚才小德说,大少爷昨儿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不让任何人接近。今天早晨,小德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便冒着被骂被罚的危险闯进了大少爷的房里……料想,大少爷的人不知在何时竟不见了,此时不在府中小德害怕极了,想着大少爷喝了许多酒,这会子人又不在府上,担心他出事……”
“这么大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来禀报?小德也真是的”赵相宜咬牙,心里漫过浓浓的担忧。
陈薇亦然,可现在手头上也是没了主意。
“夫人他们知道这事么?”焦虑之余,赵相宜突然看向碧纹。
碧纹此时也是安定了下来,得体答道:“夫人知道,此时已派了人手出去寻了,不过老夫人,老太爷那边,我们还没传消息过去,生怕他们二老知道了多生忧心,影响身子。再有,老爷一大早的就出门了,此时想必还不知道这事。”
“好了,你先下去。”赵相宜挥挥手,片刻后又叫住了碧纹,“罢了罢了,你赶紧先出去吩咐家丁套好马车,我们立刻要出府再有,让阿朱去禀告夫人,要她别慌,说我这边有主意。”
“去哪里?”陈薇担忧之际,疑问赵相宜。
“我大概猜到哥哥现在所在何地了,我们走,赶紧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赵相宜拉着陈薇的手,边走边说。
这厢,赵弘林顶着浓厚的醉意跌跌撞撞一路走来。
他自天未亮时,便出了府,偶有几个家丁撞见了他,却碍于他施加的威仪而不敢多说什么。
一路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原先只需要小半个时辰就到的目的地,此时他花了一两个时辰才抵达。
到底是自己醉了,还是他的心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眯着双眼仰头看这个地方,朴实的大门紧紧地闭着,在蒙蒙的晨光下显得压抑而沉重,赵弘林的心微微地疼了一下。
他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门,见没反应,又使劲地拍了拍。
直至家丁一面急急地穿衣,一面出来为他开了门。
那个家丁认得赵弘林,立马笑道:“呀,是赵大少爷呐,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事么?可是要寻宛瑶小姐?”
“宛瑶”二字刺得赵弘林心里生疼。
他哈着酒气一路进了赵有根家,嘴上喋喋嚷道:“宛瑶,你出来。”
第214章何时起,你竟变得这样丑陋
齐宛瑶早已起了,见门外有动静,且认出了是赵弘林的声音,心里立刻漫过了好一阵欣喜,急急地出门来寻。
果见赵弘林站在房子的天井下,目光无神地在四处探寻着。
齐宛瑶脸上原本堆满的笑容突然一凝,转为浓浓的担忧,她快速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赵弘林:“弘林,你怎么了?”鼻腔内猛然漫过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呀,你喝了好多酒是不是?”
赵弘林没有回答齐宛瑶的话题,只十分用力地拉住了齐宛瑶的臂膀,一路往齐宛瑶的卧室里走去。
齐宛瑶被赵弘林拽得生疼,赵弘林从未这样粗暴地对待过自己,眼下这般,齐宛瑶的心里也是微微恐惧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有根和郭氏大家也是被吵醒了,出来查探的时候,才知道是赵弘林来了,并且刚才进了齐宛瑶的房间。
郭氏立马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两个孩子眼下大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呐。即便大家都看得出来,赵弘林对齐宛瑶的心意,可两个孩子的大事毕竟还没定下来,如此相处,到底难看。
思及此,郭氏上前拍了拍门,想劝劝,却发现里头一丝动静也无,而且门早已从里头锁起来了。
郭氏的心一沉,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赵有根看得开些,把郭氏和其余子女们都叫走了,尔后洗漱一番,自行去了衙门,并交代郭氏不要去打扰两个孩子。
室内,赵弘林斜倚在门前,盯着齐宛瑶一直看,从不曾侧过眸子去。
齐宛瑶被赵弘林看得心里发慌,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之前,两人此番相处,却是让齐宛瑶心里又惊又喜,又惧又怕的。
“弘林……”齐宛瑶试着叫了他一句。
赵弘林浑身一颤,回过神来。其实,他刚才根本就没有在看齐宛瑶,只是失了神而已。
这厢,他才是真正地看向了齐宛瑶,眼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子浓浓的厌恶。
齐宛瑶也是察觉出赵弘林眼里的眼神了,不由讶异:“弘林,你,你这是在看我么?”
他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温柔而深情的,从未像此刻这般,带着浓浓的厌恶……齐宛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赵弘林么?
“我也很想问一句,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你么,宛瑶。”赵弘林似笑非笑,脸上的色泽苍白如纸。
面对赵弘林的惨笑,齐宛瑶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了一声。
“弘林,发生什么事了么?”齐宛瑶鼓足了勇气,往赵弘林这边走来。
可行至一半之时,赵弘林却冷冷道:“别过来,别动,我不想靠近你。”
“弘林,你?”面对突发的巨变,齐宛瑶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她暗暗地拿指甲去刺掌心,生疼的感觉逼得她眼眶一热,一滴泪突然从里头滑落下来:“弘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委屈,恐惧的心情,统统漫过齐宛瑶的心尖。
赵弘林冷着一张脸,抬眸盯着齐宛瑶看,那种陌生而冷锐的眼神,齐宛瑶明白,那是赵弘林看向陌生而厌恶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何以此时此刻,他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
“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瞒着我在默默地改变,为什么不试着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地变?”
“弘林,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宛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此时心里却十分紧张,从赵弘林对自己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此时好像十分讨厌自己。
这个事实与结果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般,狠狠地击中了齐宛瑶的身子,她辛辛苦苦这么些年,为的不就是能与赵弘林执手到老么,何以此时此刻会突然横生这样的变故?
“你老实地回答我一些问题。”赵弘林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他要亲耳听齐宛瑶说出一切,尔后惨烈地接受这些事实,狠狠离去。
齐宛瑶鼻腔内全是赵弘林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冰冷得令人快要窒息。
“你,你问。”
“你嫉妒过陈薇,对不对?”赵弘林的眼里突然清明了起来,不再若方才那般朦胧,他的语气舒缓而平稳,压根不像个醉酒的人。
齐宛瑶听见这个问题,更觉心里一痛。
她讶然地抬头盯着赵弘林看,久久不语。
“很难回答么?”赵弘林冷笑,“那我换个简单的。”
齐宛瑶的眼泪突然簌簌地掉下,原来……他此时此刻会这般对自己,竟是为了那个女人么?
从五年前见到陈薇起,齐宛瑶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同为女人,同为喜欢赵弘林的女人,她怎么察觉不出,陈薇对赵弘林的心意?
陈薇如此美好优雅,是真的让齐宛瑶害怕了。
她真正地意识到,自己与赵弘林之间的不稳定,并非自己先前所想的那般,稳固如山,最终会执手到老。
所以她的确嫉妒起陈薇来,忌惮起陈薇来,乃至于使了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就是希望可以借此让陈薇与赵弘林永远地阻隔开来。
为什么……自己这般苦心经营,到头来,赵弘林却还是忘不掉陈薇,甚至于,为了她不惜跟自己翻脸么?
“五年前,你送给陈薇的香囊里,有没有悄悄地放纸条警告她?”赵弘林目不转睛地盯着齐宛瑶,语气冷硬得令齐宛瑶心痛。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赵弘林,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随后几步冲到赵弘林的身边,抓住他的袖子哭求道:“是陈薇跟你说了什么吗?难道你宁可信她,也不信我么?”
“你的答案。”赵弘林不耐烦地催促了一遍,尔后不着痕迹地甩开了齐宛瑶。
齐宛瑶哭得悲伤,她咬紧了牙关,恨恨道:“我没有,如果是陈薇告诉你的,那定是她为了陷害我,而胡说的。弘林,你难道没发现么,她一早就喜欢上你了,为了跟我争夺你的心,她不择手段……”
“闭嘴。”赵弘林突然把视线从她身上撤移,轻轻地喝了一声,“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弘林?”齐宛瑶咬唇,露出一脸哀戚的神色。
“不是陈薇,是相宜告诉我的。”赵弘林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我这一生中,心里只会有三个女人最为重要。排第一的一定是小妹,第二是碧莹娘亲,第三才会是我最钟爱的那个女子,以后将会陪我度过一生的那个女子。”
“所以,小妹的话,我定信不疑。”
“是相宜告诉你的……她怎会知道?”齐宛瑶不可思议,眼里的泪也是跟着止了,仅留下了一星点令人无法察觉的幽怨,是对赵相宜的。
“现在肯承认了?”赵弘林讽笑。
尔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之前好像就对我认定的名次不满意,为什么要不满意?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好好地待你,比任何人都要好。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弘林……我,我……你听我解释,那个香囊的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齐宛瑶慌了,她现在慢慢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并可以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我只需要你承认,不需要你解释。”赵弘林懒得听她无意义的解释。
又接着说:“还有一事。”
“弘林……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别这样扔下我好不好?我很害怕,我真的很怕,求求你别这么残忍好不好?”齐宛瑶的眼泪再次簌簌地掉,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可赵弘林仅是心尖微颤而已,并未真的动容,忽视掉她的无助,继续冷声道:“陈薇从京城寄给我的信,你收到哪里去了?”
这次,赵弘林没有再像刚才那样,问齐宛瑶有没有暗地里收了陈薇的信,而是径直地问她,信在哪里。
显然他早已对齐宛瑶失望,与其耗时间逼她说真话,逼她承认,倒不如直接问结果。
“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么?”齐宛瑶也突然变得格外冷静,她抬眸直视着赵弘林,这个几年来她一直不敢面对,想方设法逃避阻拦的问题,终又是呈现在她面前。
赵弘林的眼睛里有东西轻轻闪烁了一下,脑海里浮现起陈薇那张美丽而沉静的脸容,他压了压心头的一丝莫名,尔后平静出声:“我们之间的事,从来都跟她无关。”
“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归于好,忘记曾经的所有?我发誓,我再也不做那些蠢事了”齐宛瑶大松一口气,急急道。
可赵弘林却面不改色:“信在哪里?依你的性子,应是存在那里,然后想方设法地去识字,读懂上头的意思吧?”
被猜中心思诡计的感觉并不好受,齐宛瑶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为什么要坚持看那些信?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存在的?告诉你的人是陈薇还是相宜?”齐宛瑶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善起来。
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除却陈薇之外,无人会知晓的。
“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么多。”赵弘林皱眉,“你不给我信也不要紧,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
赵弘林突然走近了齐宛瑶,俯视着她,两个人此时贴得很紧。
“宛瑶,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与美好念想。不要去责怪任何一个人,更不要因此而去找相宜的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赵弘林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警钟,敲得齐宛瑶心里一阵的恐慌与绝望。
“弘林,我求求你……”齐宛瑶哭得浑身发抖,“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我所做的那些,都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害怕陈薇把你夺走,我害怕你被陈薇吸引……她太美好了,而我,一直都配不上你。”
“我都不明白,何时起,你竟变得这样丑陋。”面对齐宛瑶楚楚可怜的求情,赵弘林毫不留情地这样说。
齐宛瑶心头更是漫过一层绝望。
此时,她深感天崩地裂之痛,她一直小心翼翼维系的那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一切都完了,没了。
赵弘林该说的都说完了,转身欲走。
可齐宛瑶却突然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赵弘林:“不要走弘林,不要对我失望,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那是对从前的你承诺过的,不是眼下这个陌生得令我厌弃的女人。”赵弘林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我冷心的,不是因为你阻挡了陈薇对我的心意,而是你变成了现在这副令我厌恶的样子。你也说我曾对你下过这样珍贵的承诺,那为什么,不好好地在原地等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却要相信你心中那邪恶的念想,从而改变了你自己,逼得我厌弃你?”
“宛瑶,曾经,我是真心地喜欢过你,我想带给你美好安逸的生活,可你一直都忽视了我的心,只在乎你自己是否配得上我。实际上,配不配得上,是由我说了为主的,只要你还是我喜欢的就好,何必去在乎那些?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
齐宛瑶失神地听赵弘林说完,心里钝痛无比,嘴上哭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弘林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不嫉妒陈薇了,我再也不做蠢事了我会好好地在原地等你,原谅我吧,不要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了”
她哭得惨烈。
可赵弘林却依旧面色不减:“晚了。”
一切都晚了,再也回不去从前。
齐宛瑶不禁加紧了力道抱紧赵弘林:“不要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弘林,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这些,若是你从前就对我说你心里的想法,我一定不会这么傻,对陈薇做那些事的就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的想法,过于担心焦急,才会失足的呀我也不想的……”
赵弘林伸手去解开齐宛瑶缠住自己腰身的双手,尔后转身,冷冷地看她:“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往你身上多花一丝的情感,那是浪费。”
“不”齐宛瑶的眼泪干了,她的双眼刺痛,悲恸得甚至忘了该怎么哭。
“最后,我再次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从来都不与任何人相干,是我们自身的问题。你不要去责怪任何人,尤其是相宜,倘若你真的因此对相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赵弘林冷硬说完,欲走。
齐宛瑶突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无声地跌坐在地上,她伸出双手来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门吱呀一声,终于被打开。
赵弘林失神地走了出来。
门外站着许多人,郭氏,赵有根的几个子女,还有急急赶来的赵相宜与陈薇。
方才屋里齐宛瑶的哭泣声与哀求声,大家都是听见了,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郭氏等人还是懵懂无知。
不过,赵相宜和陈薇心里却清楚无比,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弘林,与屋里正哭得伤心的齐宛瑶,赵相宜心里漫过一丝痛楚,尽管她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眼下看到这个惨烈的结果,她的心还是痛得要紧。
“你没事吧?”陈薇下意识地上前,担忧地问了赵弘林一句。
赵弘林没有回答她,只径直上前,勉强微笑着与郭氏问好,尔后自行离开了赵有根家。
赵相宜看看赵弘林的背影,又看看屋内绝望无助的齐宛瑶,只得放弃了跟上前去,往齐宛瑶卧室的门槛里踏。
可还未进去,齐宛瑶却猛地冲上前来砰地关上了门。
倒是吓了赵相宜等人一大跳。
从未见过这样失礼而疯狂的齐宛瑶。
赵相宜只得抬头对郭氏道:“婶娘,您这几日好生看着宛瑶姐姐吧,别让她想不开。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也别问她了,更不要经常提起,这事……就这么让它过去罢,挽回不了的。”
郭氏心惊,齐宛瑶与赵弘林这一对,一直是大家看好的。
刚才二人在屋里吵吵闹闹的,郭氏也只以为是小两口很正常的拌嘴吵架,可眼下听赵相宜的口气,倒像是赵弘林与齐宛瑶两人的事黄了一样。
为了证实自己心中所想,郭氏弱弱地问了一句:“他们俩,没事吧?难道他们……”
赵相宜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正如您所想,宛瑶姐姐与我哥是不可能的了……我为我哥感到抱歉,耽搁了宛瑶姐姐这么久。但是,也请您不要责怪我哥,因为这件事上,谁都错了,尤其是宛瑶姐姐。”
郭氏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
齐宛瑶与赵弘林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吹了。
仿佛很难消化这个结果,郭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不过她素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也没说什么别的,只答应赵相宜,会好好地看着齐宛瑶,安慰她照顾她。
并好声好气地送走了赵相宜与陈薇。
这厢,赵相宜与陈薇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陈薇十指交缠,眉头皱得很紧:“今天这样的赵弘林,吓到我了。”
“也吓到我了。”赵相宜点点头,“从小到大,除了在面对我生身母亲的事情上,我哥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举止。”
“他恨齐宛瑶么?”陈薇说这话的时候,不可控制地颤了一下身子。
尽管,赵弘林与齐宛瑶的问题,真的与她这个局外人无关,但因为她同样默默地喜欢着赵弘林的缘故,总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歉疚感来。
“不会,我觉得,从今往后,他对宛瑶姐姐应该是无爱无恨了吧。其实,这样才更加可怕,因为他对她,没了一丝感情。”赵相宜叹了口气,“我觉得宛瑶姐姐挺可怜的,盼了这么多年,最终是这样的苦果。不过,这也怨不得任何人,是她自己亲手毁了那一切啊。”
“唉。”陈薇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幕,尽管我只是个局外人,都深感绝望与无奈,更何况是齐宛瑶她自己。”
“在今天之前,我也难以想象,她会变得这样令我觉得陌生。我尚且如此认为,更何况是一直欢喜着她的哥哥,我想,我哥肯定失望透了。”赵相宜摇摇头,“其实,在这件事上,宛瑶姐姐虽看着可怜,但我觉得,最无辜可怜的,还是我哥。”
“一直欢喜着宛瑶姐姐,对她下过如此重的承诺,并将未来的生活的规划好了的。突然知道这样的真相,如闻噩耗一般,顷刻之间,什么都变了。要他由爱转厌,他该花了多大的勇气与精力?”
“我也这么想,刚才我就想好好地安慰他,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陈薇心疼道。
“这段日子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我相信他可以自行处理得好的。”赵相宜挨着陈薇道,“而且,依他的性子,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希望有任何人出现在他面前的,因为他从不想别人看见他那样无助悲伤的样子。”
马车停了,二人相视无奈,纷纷下了马车。
询问了家丁之后,才知赵弘林并未回府。
“想来是去了铺子那边。”赵相宜得出结论,“由他去罢,我们干涉得越多,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糕。”
此时有一个家丁见机提道:“小姐,您可回来了,裴少爷一早就在府上等您了。”
陈薇见状,却是抢先笑道:“罢了罢了,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既然我帮不了你哥,好歹也该帮帮你呀。”
赵相宜闻言,心一突:“算了,此时我没这个心情,随意打发了他就好,改天吧。”
“我有这个心情就好,咱们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因为早上的事,就不要过日子了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你不也说了么,如果我们表现得过于担心他的话,只会让他心里更沉重的。我们干脆从现在开始,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么?”陈薇拍拍赵相宜的肩。
赵相宜微微动容:“薇姐姐,你人真好,我相信,以后慢慢相处下来,我哥会注意到你的。”
“我现在不敢去想那些,我只愿你哥能从阴影中走出来。”陈薇叹了口气。
第215章试探裴子君
收拾好心情之后,陈薇信步来到了裴子君所待的水榭里,赵相宜则提着心躲到了水榭后的假山里,准备倾听二人的谈话。
陈薇看了一眼那假山,唇角微勾,尔后轻轻呼了一口气,叫了声:“子君,你在呐。”
裴子君原先听脚步声,以为是赵相宜,喜得心里难以自控,这会子回头却见陈薇,不由脸色微暗:“哦,是薇儿呀。”
“唉,不得了不得了,现在你见了我脸上居然是这副臭表情呐,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有魔力的姑娘吸引住了你,让你不再把其他人放眼里了呢。”陈薇笑着调侃,在裴子君对面坐下。
裴子君弄不明白陈薇为何要这般跟自己说笑,不由闷闷道:“你今个是怎么了?”
陈薇又笑,尔后摇摇头:“你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就好了。”顿了顿,又问,“等相宜呢?”
裴子君面颊微烫,尔后点了点头:“我有些话想对她说呢。”
“哦,什么话呢,跟我说吧,我带给她。”陈薇在裴子君不注意的情况下,闪烁了一下眼中的流光,笑得一脸狡黠。
赵相宜躲在假山背后听得心里着急,心说,陈薇这样一直戏弄下去,仔细把裴子君真的给惹毛了。
裴子君不妨陈薇会这么说,这不大像她素日的做派,更何况,那些话事关自己多年的心意,须得当面跟赵相宜说清才可,怎能让人代传?
“不用麻烦,我等相宜来了,亲口跟她说好了。”裴子君温笑,尔后又看了看远方,“你们是一块回来的么?怎么不见她呢?”
“哦,她吧。”陈薇漫不经心地说,“一回府就被赵婶婶叫去了。”不过,语气虽然好无所谓,但陈薇的一双眼,却始终在裴子君身上,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分焦急。
“是她闯祸了么?”裴子君不假思索地问道。
陈薇噗一声笑出来了,赵相宜躲在假山后更是腹诽了裴子君几句——
我有那么不听话么,一见薇姐姐那么说,第一反应就是我闯祸了,好你个裴子君,※※……
裴子君猛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立马不好意思地用随身携带的绢帕捂住了,并闷闷道:“失礼了,可能是刚才呛了风。”
赵相宜傻眼,难道是自己的腹诽奏效了?
恢复常色后,裴子君又问陈薇:“那她要多久才能过来呢?”
陈薇露着一脸坏坏的笑:“那可就说不准了,你知道她过去赵婶婶那边是做什么吗?”
甚少看见陈薇这般没正形的样子,裴子君也是凑近了,有些好奇道:“做什么?”
陈薇清了清嗓子,很是高兴道:“这段日子,赵婶婶一直在给相宜安排亲事,不过相宜鲜少有看上的对象,可是急坏了赵婶婶了——”
“那是自然。”裴子君也很是高兴道,这证明,自己在赵相宜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地位,有机会的。
“你那句话什么意思?”陈薇挑眉,直直地盯着裴子君看,似要把他看穿。
裴子君下意识地逃避陈薇的眼睛,尔后含糊了一句:“没什么呀,你继续往下说。”
“哦。”陈薇看着裴子君,继续缓缓编来,“不过呢,功夫不负有心人,赵婶婶的坚持不懈,努力细心终于得来了回报,相宜现在终于有属意的人了”
“咳咳”裴子君突然猛地咳嗽起来,怕陈薇有所误会,洞悉自己的心意,还边咳边解释道,“风真大,我呛风了。”
陈薇无语地看着裴子君,心说承认一下会死啊,呛风?眼下一丝风都没有,哪来的风呛你?
“哦,那我们去相宜的院子里等她吧?”陈薇继续方才的策略。
裴子君眸间的光芒却突然暗下许多,等他平稳了心绪过后,方听见他抬眸认真地问了陈薇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相宜她,真的看中了赵婶婶给她安排的议亲对象?”
陈薇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嗯,对方姓张,还是镇上本地人呢,条件方方面面都很不错,相宜看了他的画像更是一见倾心,向赵婶婶承诺了会好好见面,好好相处的呢。这不,她一回来,赵婶婶便迫不及待地把她给叫去了,就是要教她一些与人相处的细节,怕她届时失礼呢,你知道的,相宜平素就不拘小节。”
赵相宜斜倚在假山壁上嘴角微抽,陈薇啊陈薇,你的法子真是太绝了。但是,我有你说的这么花痴么?
还一见倾心……你怎么不说非他不可了呀。
裴子君的眸光随着陈薇的叙述在一点一点地变冷,他怔怔地看着陈薇,尔后静静地问:“那个什么张少爷的,人怎么样?真的长得这么好么?”比我还好么?
陈薇见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心情好得不得了,眼下裴子君这副神情,很显然地证明了,他心里有赵相宜的事实
“哦,长得很不错呢,我瞧着比你还要优秀一点。”陈薇挑眉,刻意这么激裴子君。
“果然还是我该死啊,拖来拖去的。”裴子君小声地骂了自己一句,狠狠的,带着浓烈的痛心感。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一时间对那个什么张少爷简直是嫉妒如火,并打定了主意要去会会那个张少爷,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陈薇说的这么好。
“哟,你这什么表情呐?”陈薇见时机差不多了,不由开始往裴子君身上下手。
裴子君微愣,立马敛去了脸上那嫉妒而忧伤的神色,改为常色从容道:“哦,没有啊,我能有什么表情?呵呵,相宜终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了,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的呢,真好,真好”
赵相宜听见这番话后,原本还期待着的一颗心瞬间坠落下去,到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
裴子君是这样想的么?这才是他的心意对不对?
双手微微蜷起,绞着手里的绣帕。
陈薇也是傻眼了,在心里腹诽了裴子君一句“傻蛋”后,不由慢慢开导他:“你真这么想?”
“唔。”裴子君不敢去直视陈薇的眼,只含糊地应了声。
陈薇轻笑,从他刚才的神情举止看来,应是很在意赵相宜的,犹是知道了张少爷的存在后,那种嫉妒而悔恨的眼神,陈薇分毫都没错过。
这会子居然还死鸭子嘴硬,真是搞不懂裴子君这人怎么处理感情上的事的
“那好,我这会子也没工夫陪你了,我要去相宜那边跟她探讨探讨明日与张少爷见面的事。”陈薇起身,说完就打算离开水榭这里。
一步,两步……
第三步的时候,裴子君终是艰难地说出了口:“明日就见面,会不会太着急了点?”
陈薇背对着裴子君忍俊不禁,好容易憋住了不笑过后,才缓缓转过身子来,疑问一句:“啊?你什么意思?”
“哦,我说姑娘家嘛,难免要矜持些的,我觉得相宜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跟那个张少爷见面的好,否则这么巴巴的,指不定让人误以为相宜很着急似的,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呢。”裴子君说完这几句,恨不得能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他刚刚拦住陈薇,可不是为了说这些个没用的。
陈薇的情绪更甚,她恨不得能一巴掌拍死裴子君去。
说来说去都没说到点子上,不肯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真是笨得可以了
“哦,这个无所谓的,据说那个张少爷也很喜欢相宜呢,早就等不及想跟她见面了。”陈薇继续利用激将法,“等不及”三个字刻意说得暧昧而深重。
裴子君显然是被激到了,在没搞清楚状况之下,也是焦虑道:“我觉得还是不行,我要亲自去跟赵婶婶说”
“说什么?”陈薇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裴子君。
你说呀,你快说呀相宜就躲在假山后,你快把你的心意说给她听呐
陈薇表面瞧着波澜不惊,可内里却早已急成了一锅粥。
没成想,等了良久的对白,最后竟成了这样,裴子君说:“嗯,我的意思是,我今天特地来找相宜,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若她一心沉浸在准备见面的氛围中,我说出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的,为了确保我的话能够奏效,我想让赵婶婶延迟相宜与张少爷见面的日子。”
至少,要在自己向赵相宜正式表白之后。
陈薇此时就差没一巴掌拍死裴子君了,她面上淡淡的,可心里却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你想得真周全,那我不打搅你打腹稿了,我过去陪相宜了。”
“诶等等”裴子君立时叫住了陈薇。
陈薇暗暗在心里发誓,如果这回他还没把话说到点子上,那她就真的一巴掌拍死裴子君去
“你帮我个忙吧。”裴子君突然郑重道,“帮我跟相宜说清楚,然后说服赵婶婶延迟日子,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现在手头上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告诉相宜,今天傍晚,我在静枫小苑等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陈薇的唇角不经意地勾了一下,尔后点点头道:“嗯,我会的。”再看裴子君脸上那笃定的神情,陈薇心里也大致猜到了那所谓的“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了。
可赵相宜躲在假山后看不清裴子君的表情,并不清楚那么多细节,只很焦急地等待着,同时也深深地失望着。
原来,在裴子君心里,自己只是个不相干的姑娘对不对?从前的那些照顾与呵护,玩笑与美好记忆,自己实则就是个“妹妹”的角色,像闵柔等人一样,跟情人,恋人丝毫搭不上边……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她变得万分懊恼起来。
裴子君提着一颗心失魂落魄地离开,陈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喃喃自语道:“早点说出口不就好了么?”
赵相宜也是从假山上走了下来,急急地叫了陈薇一句,尔后失望道:“我说了吧,我跟他根本不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你们两个都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