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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园生活第55部分阅读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宜连连点头:“你不是说京城里没桃花很可惜么?那我们就尝试着把这里的桃花,这里的气息带到京城去好了。”

    “怎么带?”陈薇听着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又隐隐期待着赵相宜的方法。

    “我们可以把这些桃花风干,做成香囊,这样你回到京城以后,不就可以天天闻到春天的气息了?而且还不用担心被你母亲发现。”赵相宜越说越兴奋,“你先别盯着我看,我的绣艺你前几日又不是没见过,绣成那样让你戴在身边,你母亲定会让你扔了的……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那我自己动手绣不就是了?”陈薇挥挥手,“何必麻烦他人。”

    “不麻烦不麻烦,自己绣多没新意啊。而且我推荐的那个人,绣艺也是了得,她跟在我娘身边学习苏绣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深得我娘真传,绣得可好了我哥有些衣服上的纹样都是她绣的呢”赵相宜指的是齐宛瑶,她自己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这番话在陈薇听来,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她慢慢地敛了笑,怔怔然地看着赵相宜,脸色也是微微发白:“你,你是说,你哥喜欢穿她做的衣裳?”

    赵相宜点点头,随即又坏坏地笑了笑,竖起了两边的大拇指微微蜷曲:“他们俩是这个嘞”

    陈薇身形微一踉跄,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你怎么了?”赵相宜上前扶住了陈薇,“可是身子不适?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啊,会不会真的感染了风寒?春日里最容易生病了。”

    陈薇连连摇头:“我没事没事。”

    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复心绪,将那股子复杂难忍的情绪给强行压了下去,恢复如常以后,她方抬头看着赵相宜笑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姑娘,姓什名谁?”

    “就是我宛瑶姐姐啊,我原跟你提过一两回的,只是你从没见过她。”赵相宜看陈薇渐渐恢复了,也就放宽了心笑了笑。

    “是她?”陈薇讶然,又摇头笑笑,“我早该想到的。”

    “嗯?”

    “哦,我是说,好啊,那回去以后还请你引荐我认识好了,你的那位宛瑶姐姐啊,肯定生了一双极巧的手吧。”陈薇讪讪地笑着,随后拉着赵相宜继续往前走。

    尔后,就在陈薇离开清河镇的前两日,赵相宜安排齐宛瑶与她见了面,齐宛瑶原先就见过陈薇,而且看她这阵子去赵府去得异常频繁,偶尔还可以看见她与赵弘林在一处的场景,故而对于陈薇,齐宛瑶可是印象颇深。

    但是陈薇见齐宛瑶,还是头一回。

    印象中,她应该是个极其漂亮而温婉的女人,可初次见面,陈薇却觉得她仅仅只是一般姿容,称得上好看,却也只是大众之姿,排不上名次。

    可能还是气质不够吧?

    在这点上,陈薇倒是觉得自己略胜一筹,所以在心里窃喜了一阵子。不过,听赵相宜曾介绍过她与赵弘林自小的情谊,却是让陈薇羡慕至极,光凭这一点,愣是她有再高贵雅致的气质,也赢不了齐宛瑶啊……

    “见过陈小姐。”齐宛瑶得体地给陈薇行了个礼,陈薇立即回神扶住了她:

    “我们随意些啊,我这回来还有求于你呢。”

    “陈小姐的身份怎能与我一介草民相提并论。”齐宛瑶的语气虽听着温婉,可陈薇很是敏感地体味到了这里头的生硬。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相处,哪怕是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洞悉心中所想,没长大的小女子之间亦是不例外。

    陈薇标志性地笑了笑,尔后放开了齐宛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夸道:“我原就听相宜提起过你,没想到一见面,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不是觉得宛瑶姐姐特别美?”赵相宜从中插进来俏皮道。

    齐宛瑶顺势刮了刮她的鼻子,以显示自己与她之间的亲昵程度。

    陈薇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只冲赵相宜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说实在的,赵相宜是真心觉得陈薇要比齐宛瑶漂亮许多,只是齐宛瑶性子敏感卑微些,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实话而让齐宛瑶多想。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与陈薇更谈得来的原因。

    虽说她与齐宛瑶认识的时间更长,可是介于齐宛瑶一直卑微的态度,导致很多时候,她有话在齐宛瑶跟前,却心生忌惮不敢说。

    在陈薇面前则不同了。

    尽管她与陈薇只相处了短暂的一阵子,可在陈薇面前,两人总能畅所欲言,陈薇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她自己更是不拘小节,两人一拍即合,不知多默契的。

    “宛瑶姐姐,薇姐姐想要一个香囊,我就向她举荐了你,你绣艺极好,原先给我绣的那个香囊,我还留着呢”

    “有劳你了。”陈薇微微颔首,彰显出一个大家小姐的风范。

    齐宛瑶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薇,片刻后也是点点头:“哪里的话,陈小姐想要香囊,不知会有多少丫鬟婆子给你绣,能看得上我的绣艺,真真是我的荣幸”

    陈薇脸上微微尴尬起来,实是分不清齐宛瑶说这话是玩笑,还是在借着这话来奚落自己……

    赵相宜见状,赶忙圆场道:“宛瑶姐姐什么时候也惯会玩笑了”

    齐宛瑶笑笑,又问了陈薇要什么花样,里头要塞什么东西之类。陈薇一一答了,之后便有了想逃的意思,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不想跟齐宛瑶说话。

    赵相宜也觉得气氛怪怪的,只是问题出在哪,她还没意识到。

    “明日即可绣好,陈小姐无须忧虑。”齐宛瑶记下了陈薇的要求之后,笑着回了她一句,陈薇又是讪讪地笑了笑。

    此刻,她有些后悔来见齐宛瑶。

    原只是想见识一下,相宜口中的齐宛瑶,赵弘林欢喜的齐宛瑶,究竟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可见面之后,却让她觉得不过尔尔。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赵弘林对齐宛瑶的印象如此之好呢?她身上定有过人之处吧?

    陈薇带着这个疑问辞别了齐宛瑶,回到静枫小苑后,她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齐宛瑶的出现,使得她那艰涩而美好的情愫顿时戛然而止……

    从最初见到赵弘林喝茶的样子,被那淡淡的茶香吸引住时,她就在意起这个男孩来了……尽管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可回去之后,她就是止不住地日夜思念着那个身影,陌生……却又隐隐让她觉得很熟悉。

    元宵再见,她本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两人会沿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会有所改善,可自己母亲的举止却让她的美梦跌落谷底……

    但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分毫。

    就算陈翁氏要安排自己跟裴子君接触,就算她知道,也许她跟赵弘林没有丝毫的未来可言,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尝试一番……

    直到今天。

    她见到了齐宛瑶,知道了齐宛瑶与赵弘林,与赵家的关系。她开始渐渐动摇,原先稳固不变的坚定想法,在这一刻逐步坍塌。

    她自觉赢不过齐宛瑶,也不想再去争取。

    次日,陈薇从齐宛瑶那拿到了香囊,做工的确很是精致,是正宗的苏绣,浅白色的香囊上绣满了兰花,这是她交代的,如果香囊上绣满了桃花,届时被自己母亲看到了,可还不是要被勒令丢掉……

    不过,此时再看,这个香囊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她不是真心喜欢。

    里头的桃花再香,也比不上自己前几日与赵相宜一块在赵家村看见的那一片香。

    打点好一切行李过后,陈薇开始与其他人一一辞别,在清河镇的这段日子,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时光,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十分不舍,包括方氏与赵老爷子。

    齐宛瑶竟也来送自己了。

    陈薇看见与赵弘林站在一起说笑的齐宛瑶,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索性不再去看,径直与赵相宜拥抱了一阵。

    上了马车后,耳边是赵相宜依依不舍的眷恋,与浓浓的担忧。

    陈薇的心情这才好过了些,直探出脑袋来与她挥挥手告别。

    等马车行远了,出了镇门之后,陈薇才慢慢地敛了笑容,这就要回去了呢,能开心得起来么?

    手里依旧握着那个白色的香囊,小锦见了不由艳羡道:“好精湛的手艺,比之京城那些铺子里的绣娘绣的也差不到哪去,小姐这厢若拿回去给夫人瞧,夫人只怕要以为是小姐临时在那些大铺子里买的新货呢。”

    “你喜欢?”陈薇晃了晃手里的香囊,嘴角微翘,“那就送给你好了。”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奴婢怎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况且还是齐姑娘的一番心意。”小锦连连推阻道。

    可陈薇却将香囊强硬地塞给了小锦:“没事,她不会介意的。”后又酸酸地说了句,“兴许送给你的话,她还要高兴些。”

    “奴婢没听懂小姐的意思。”

    “你不用懂,拿着香囊好好珍藏吧。”陈薇笑笑,尔后开始伏在角几上发呆。

    小锦拿着那个香囊爱不释手地反复查看,惊喜万分,见香囊是灵活性的可以打开,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看里头的东西。

    新鲜的桃花瓣还鲜活地躺在里头,小锦凑近闻了闻,觉得那味道真香若不是家中夫人厌弃桃花,她定要从郊外折些带回府的,桃花的味道沁人心脾,再好不过了。

    正当小锦愉悦地欣赏着那个精致的香囊时,却意外地翻到了香囊里的一张纸条,她愣愣地看着,看不懂上头的字迹,只好把它递向了陈薇。

    “小姐……这香囊里头有字条嘞,许是齐姑娘给您的,可见意义非凡,这香囊还是还给您好了,奴婢真的不能要……”

    陈薇听后立马一骨碌爬起,怔怔地看着小锦手里所谓的字条,匆匆接过,还一面说:“纸条我留着就好,香囊我说了给你就给你,不用收回。”

    小锦是真心喜欢这香囊,故而也就安心收下了,没再说别的。

    陈薇深呼吸,尔后缓缓地展开了手里的字条,但见上头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只能是兰花,我才是他身边的桃花,你赢不了我的。

    看见这样一句话,陈薇没有愤怒,反而侧过头去讽刺地笑了。

    只是这种货色么?

    到底是赵弘林太没眼光,还是齐宛瑶伪装得太深?

    本来还打算就此放弃,忍痛疗伤的她,在看见了这一句话之后,不禁又重拾了原先的心态……只是,她到底还是做不来那横刀夺爱的狠心事,只想着,一切随缘吧。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赵弘林的视线不再只停留在齐宛瑶一人身上,那么她就愿意尝试一番。

    陈薇走后,赵相宜顿觉日子空虚了不少,紧接着,裴闵柔也被勒令回去了,因为春意渐浓,她们都必须回去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缺一不可。

    为了填补空虚,赵相宜只好又把心思渐渐投入到了药材原料上面。几经去山上探寻,赵相宜可是寻获了不少有用的药材原料,这些植物在当地村民眼里,也许是不起眼的小东西,或者有些村民虽拿来药用,可却不知道搭配。

    但经赵相宜的培育,搭配,那些药草都获得了最大的效益,从而也给赵氏药铺的生意带来了又一波的春天。

    眼下赵相宜最大的目标就是,配齐前世才有的感冒中药的原料。

    板蓝根,午时茶,这些她原都有研究过,为了交作业,做个合格的学生,她可是没少在这方面费神。

    所以,配方她大致都记得,只是有好些原料时下难寻,只得慢慢琢磨了。

    第196章双喜临门

    若是真被她一一调配出来,那么不管对自家生意也好,对时下流感时疫也好,都具有不可抹灭的巨大作用。

    古代人的免疫力本就低弱,往往是一个小风寒就能要人命这么夸张的,若是自己能够研究出这些成效高的中药,再加以推广,届时不知能帮助多少人,而且还可以让自家的生意做出口碑,赢得广大顾客的信赖。

    正当赵相宜在成日为这些问题忙碌之际,李氏那边已即将面临分娩的重要时刻。此时已到了四月初,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

    赵家二老出于关心,便早早地搬回了赵家村小住,这样在李氏分娩之际,她们也能搭把手,光靠赵老2一人是不行的。

    四月十七那日,李氏突然腹痛难忍,已经生过一胎的她自是知道这次是真的要生了,于是她稳妥地躺回了床上,叫来了方氏。

    方氏倒比李氏还要慌,有了先前差点小产的先例,方氏自也是不敢轻慢。

    赵老爷子和赵老2都飞快地去请稳婆了,方氏便开始焦急地去准备热水,干净的棉布等等物事。

    到了下午时分,李氏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胖乎乎的可讨喜了,等赵相宜一家从镇上赶来贺喜的时候,小婴儿正哇哇地哭呢,声音洪亮得让众人心里一松。

    任氏羡慕地看着李氏,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襁褓中的婴儿来抱了抱,她是真心喜欢孩子,虽说家里两个孩子她早已视为己出,并不急着与赵信良再生一个,可成亲也有日子了,她的肚子依旧没什么动静,倒是让她颇为遗憾。

    别说是眼下自己怀里的这个新生儿,哪怕是她天天面对着赵敏敏,也着实让她喜欢得紧。

    李氏瞧出了任氏的心思,不由细细宽慰道:“大嫂若喜欢孩子,就加紧与大哥生一个好了,家里有个这么点大的孩子也热闹许多。你还年轻,大哥的身体又一直很好,孩子是早晚的事呢。”

    “承你吉言。”任氏笑了笑,又把孩子还给了李氏。

    方氏可喜欢这个新出生的小婴儿了,家里已经有几年没添丁了,自赵弘俊出生后。

    赵老爷子见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便站出来笑呵呵道:“居然又是个男娃,那就按照原先取好的名字好了,男的就叫赵弘靖。”

    “呀,弘靖乖不乖呢?快谢谢爷爷吧?”李氏握着小弘靖的手,轻轻地哄道。

    赵相宜踮起脚尖来探出脑袋看了看那个小婴儿,白乎乎的一团,瞧着真喜庆。再看任氏脸上那艳羡的表情,也很是美好地想着,要是家里也能添个小宝贝疙瘩,不知该多圆满的。

    “要是个女儿的话,就更好了。”李氏满脸幸福道,赵老2则不怕众人都在,直截了当地对李氏笑道:

    “那还不容易,咱们再接着生呗,生出女儿来为止”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说话也没个遮拦的,大家都在呢”李氏立即臊红了脸。

    大家齐齐地笑了。

    “要我说啊,媳妇当中就数老2媳妇脸皮子最薄,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动不动就红脸的”方氏正在兴头上,故而也就粗心地忽略了任氏的感受。

    回来镇上以后,任氏的心情就一直挺低落的,想必是为了孩子一事在忧虑。

    晚上洗漱过后,赵信良紧紧地抱住了任氏,极其温柔地宽慰道:“没关系,只要我们感情好就行,孩子早晚都会来的。”

    “话虽如此,可没怀上,总觉得挺失望的……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别是我真过了那个年纪,不能生了……”任氏极其消极道。

    “呸呸呸,你比二弟妹还小呢,怎会过了那个年纪?”赵信良轻推开任氏,小声呵斥道。

    任氏扑哧一声又笑了,紧皱着的眉头终于重新舒展开来:“其实也是之过急了,慢慢来吧。”

    “不行,今晚就来。”赵信良说罢,便将任氏一把推倒在床,伏在其身上温柔地索取着……

    房事过后,任氏喘气微微地靠在赵信良怀里:“不过……也不知道是我多心了还是怎样,最近这段日子,我的食欲的确在减退,不是都说,刚怀上孕的人,都不大想吃东西的么?”

    赵信良听后,浑身一激灵,立马捧起了任氏的脸惊讶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刚才怎么不说?万一真是有了,我们刚才那样多危险?”

    “瞧你,我也没别的反应啊,只是不大想吃饭而已,眼下天气闷热潮湿,因着这个缘故食欲不振也是有的,要这么大惊小怪?”任氏从未怀过孕,故而对这方面敏感不起来。

    可赵信良却是做过两次爹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抱起任氏温柔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反应了?比如说想吐,想吃酸或者辣,昏睡嗜睡,还是觉得身子难受,跟生病了似的?”

    “你懂的还真多……”任氏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瞧着赵信良这样一脸担忧的模样,好像简直认定了她肚里一定怀了似的。

    “等等。”赵信良打断任氏,“你这个月的月信一直没来?”

    任氏微红了脸,别过脸去不看赵信良,小声嗫嚅着:“提这个多难为情……这个月只是晚了七八天而已,不足以证明什么啊。”

    “明天找个大夫来府上瞧瞧。”赵信良的眼里有光,兴奋至极,他搂着任氏又轻又哄的,好像是个已经做爹的人一般。虽然他已有了两个孩子,可这回他表现得却像是一个初为人父的男人。

    “也别抱太大希望啊,万一不是,岂不闹笑话。”任氏微微担忧道。

    “闹笑话也总比你糊涂强。”赵信良猛亲了任氏一口,“好好睡吧。”

    不多久,任氏带着甜蜜的笑容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独身一人悬浮在半空中,那种心情既害怕又兴奋,她忍不住往下看,但见茫茫一片的大地上,瞬间长满了绿色的叶子,那些叶子没有根基,也跟她一样,漂浮在半空中,不多时,绿色的叶子全数朝自己这边飞来,转而又成片成片地变成了金黄|色……

    次日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赵信良那张放大的笑脸。

    朦朦胧胧地伸手摸了摸赵信良的脸,她立即笑了,又慵懒地问了一句:“怎么没去酒楼?”

    “今天在家陪你。”赵信良说罢,在任氏的额上亲了一口。

    任氏又笑,转而想起了自己的梦,实在是觉得美妙想跟赵信良分享,怕一会忘记了,于是开口道:“我昨晚做了好梦。”

    “是么?说来听听。”

    于是,任氏又把那个梦详细地跟赵信良描述了一遍。

    赵信良认认真真地听了,片刻后搂着任氏高兴不已:“走吧,咱们赶紧梳洗梳洗去爹娘那边,娘识得一点解梦知识,让她给你看看这个梦。”

    “是么?”任氏也在一旁穿着衣裳。

    等他们抵达二老那边,将梦托出之后,方氏也是高兴得不得了,还直说这是胎梦,而且是个极好的胎梦

    任氏听后惊喜过望,赵信良更是马上派人出府去请了大夫来。

    间中,赵相宜陪在任氏身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任氏那欣喜而激动的心情。

    大夫来了以后,细细地给任氏诊了脉,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欢喜,片刻后便恭祝各位:“恭喜各位,夫人的确已怀有身孕,只不过胎儿尚只有一个月,所以妊娠反应并不明显”

    “这是真的么?”任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刚才,她还惴惴地想着,如果不是真的,她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免得过于失望。

    大夫突然宣布她怀孕的消息,倒好像是天下砸了一块馅饼下来,让她瞬间晕了

    “听见了么,大夫说你真的怀孕了你昨晚做的梦果然是胎梦”赵信良激动地抓住了任氏的双手,都顾不得去招呼大夫。

    方氏得知这个消息后,喜极而泣,一面抹泪一面嘴上喋喋念叨:“谢谢各路菩萨保佑,望一切平安顺利,保我赵家”

    “呀,从现在起,你可就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了,听着,从这一刻起,你什么事都不许操心。府里的事情全都交给阿平来做,哪怕是有点闪失都无所谓,你一律不准再去管。针线也少碰,伤神,教宛瑶学艺的事就暂且搁置吧,免得太累了。再有,不能再陪孩子时常去登高玩耍了,危险,还有……”赵信良开始喋喋不休。

    任氏甜蜜地笑了,一一点头应下,又直说赵信良唠叨。

    怀孕的消息一经公布过后,全府上下都热腾了起来,消息传到赵家村的时候,更是高兴坏了李氏与赵老2,这会子赵家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赵信良激动之余,便跟任氏商定,要在四月份择个吉日好好地摆几桌酒庆祝一下,招招喜气。

    任氏此时觉得再幸福美满不过了,故而什么都答应了赵信良,包括一些其他的不合理的要求,但她知道赵信良是为了她跟孩子好,所以全是用甜蜜的心情接受的。

    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巧妙了,而且有这么美满的胎梦在暗示着,使得全家上下都开始期待起这个孩子的到来。

    第197章吕氏出现

    端午节过后,天气开始真正地炎热起来,宜阳县那边,一家不大不小的药铺不知不觉地开了起来,这家名为鸿丰的药铺才刚刚开张,便引起了年世友的注意。

    因为一直跟年世友手下药铺合作的江宁县张老板,突然之间开始动摇意志,并隐隐有了想放弃跟他合作,转向跟鸿丰药铺合作的念头。

    为此,年世友顿觉有些慌忙,因为这位张老板做生意素来爽快,从去年到今年,他可是从张老板这边挣了不少银子的,张老板突然说要撤消合作关系,转向其他药铺,怎叫他年世友甘心?

    有了不甘的念头后,年世友决定亲自去鸿丰药铺那边看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吸引住了张老板,害得他亏损了这么一个大客户

    当他正沉浸在愠怒之中时,却根本未预料到,自己早已慢慢地走进了赵弘林预先设好的陷阱里……

    这厢,年世友简易乔装了一下,亲自来到鸿丰药铺里头查看,见掌柜的和伙计几个都操着一口外地音,便更加放心大胆地与他们谈起话来。

    从药材的品种数量,到药材的价钱层次,年世友狡诈地以一个大买家的身份,将这些有利的讯息一一了解了个遍。

    等他满意地离开了鸿丰药铺过后,掌柜的跟伙计们才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回府之后,年世友思来想去的,万万是坐不住了,便赶忙让下人们收拾行李,他要即日启程去江宁县那边亲自找张老板谈谈,兴许凭着二人的交情,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吕氏见下人们正在打包行李,不禁上前问道:“老爷这是要去哪?”

    “去江宁县一趟,谈生意。”年世友言简意赅,回答完毕,也不再去看吕氏,只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着见到张老板时,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吕氏眼珠子微转,见状便央到了年世友跟前:“老爷,妾身也想出去转转,老爷不若带着妾身一起吧?”

    “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你一个妇人家瞎掺合什么劲”年世友此时心情有些不快,故而也没多大的耐心去面对吕氏。

    吕氏心一跳,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劝道:“老爷这阵子忙碌,人都瘦了两圈下来,此行再去江宁县这么远的地方,身边怎么说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不是?”

    “有丫鬟子在不就够了。”年世友因着赵信良的缘故,多少有些顾忌,见吕氏再三坚持,不禁讽刺道,“我这回出远门,你这么积极作甚?平素也没见你对我多上心。哼,难道是因为此行要去江宁县,离你以前的男人比较近是么?”

    “老爷怎么这样说我?”吕氏突然拔高了声音,“我原抛下一切跟你来到这里,从没抱怨过半句……”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不知足?”年世友粗暴地打断了吕氏,“最好给你安分点”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好好的干嘛扯到以前的那些事上?再说了,江宁县离赵家村,不比这里离赵家村近啊”吕氏因年世友对自己隐瞒赵信良他们的事而愤恨着,故而语气也是微微严厉阴冷了起来,“还是老爷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心里发虚?”

    “你说什么呢”年世友似被看穿了心事,见状便直接粗暴地敷衍了过去,“得了得了,少在我跟前晃悠,我看着都心烦”

    “老爷,妾身也不是想用条件交换……不过眼下,如若老爷答应带我去江宁县的话,妾身就有办法让老爷成功地收了上回您看重的那丫头。”吕氏见年世友的脾气已到了底限,不禁立刻转变了态度,改为以条件诱惑。

    年世友微怔,片刻后方反问吕氏:“你是说上回在许家给我斟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

    他这会倒还真有点好奇了,那小丫头片子生得不错,只是性子太倔,他向许家要人,可许家把她看得挺重,问她自个意见,她声称死也不愿,许家无法,只得婉拒了他,这成为了他的一大遗憾。

    “她是倔性子,你有什么办法让她乖乖地跟了我?”年世友一提起那个小丫头片子,心里就痒痒的止不住。

    吕氏挨着年世友坐下:“也不是妾身想卖关子,实在是老爷不够爽快,就看老爷要不要带妾身去江宁县了。妾身跟在老爷身边也好几年了,最近妾身想开了,觉得妾身真的不能离了老爷,否则妾身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此行去江宁县,虽说不是游山玩水,可也是妾身与老爷独处的大好时机,家里人口太多,妨碍妾身与老爷说知心话呢,老爷可否愿意给妾身一个改过的机会,让妾身好好地伺候老爷?”

    吕氏的相貌本就生得风流,加之此刻她故意流露出的妩媚感,倒是真让年世友动了几分情。

    他略想了想,觉得吕氏说得也不无道理,谁愿意跟自己的枕边人过不去呢?再说了,江宁县离清河镇也有一段距离,那里的人知道赵信良的并不多,吕氏又是个深居大宅的无知妇人,能探听得到什么呢?

    最主要还是吕氏之前提出的那个条件,愈发让他心痒难当。家中的几个姨娘都有些腻了,能加个新鲜货色进来,自是再好不过了。

    “那好吧,你先去让下人收拾细软,一会再过来这里陪我一下,记住,要穿着你那件嫣红色的轻纱裙来,我爱看。”年世友手里跟抹了油似的,在吕氏的上游走,吕氏闭紧了双眼隐忍着,尔后又轻推开年世友:

    “老爷别着急啊,妾身一会就来。”

    说着,便转身露出了一脸嫌恶。

    那身嫣红色的轻纱裙是年世友前阵子送给她的,料子是极好的,但是太透明太暴露,穿在身上能轻易地看见里头的抹胸与亵衣……

    年世友要自己穿这样的衣裳示于人前,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她好歹也是这个府上的正室夫人呀

    但为了能去江宁县,进而借机再去清河镇看看孩子们,吕氏是豁出去了。

    在年世友的房里,饱经年世友的作为过后,吕氏终于如愿以偿,踏上了前去江宁县的道路。

    她早探听清楚了,江宁县离清河镇终不过是两天一夜的路程,若乘加快的马车,一天之内就能到达,只是要辛苦些罢了。

    年世友此去江宁县应该不会很快就归家,自己只要在他忙碌的时候,偷偷地借机溜出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就好了。

    刚抵达江宁县,年世友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张老板。

    他言简意赅地把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张掌柜听后,陷入了一片思考之中,年世友见其没给个明确答复,不禁有些着急,又添言道:

    “若是张老板还嫌价钱贵,我这边还可以压一些,或者往药材里多添些数量也行只要张老板答应跟我们继续做买卖,不要去那家鸿丰药铺”

    张掌柜的心里逐渐有了把握,因为这么看来,年世友此厢是真的被动了起来,被他们掌握在了手心里。不过他犹觉得自己尚不能答应得太早,必须故意表现得有点为难,这样才能让年世友更加着急。

    “年老板。”张掌柜抬眸,“我也不是那目光短浅,没有原则的人。我做买卖从来都很讲究诚信,我原先既与你做了这笔买卖,本不该中途换人,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因。”

    “张老板尽管跟我提”年世友有些慌不择言,丝毫未预料到,他此时已完全跌入了这个陷阱当中,只等待着猎人随意的处置。

    “本来嘛,我对你们药铺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可没成想,我们做买卖时间长了以后,你竟跟我耍起那等以次充好,随意漫天要价的手段来,实是让我失望。这厢宜阳那边既开了新的药铺,我去查探了下,见他们的药材品质优良,数量颇丰,价钱还比你们的便宜,我没理由不到鸿丰去,反而继续选择你这边。”张掌柜故叹一口气。

    年世友心里微微发虚,这些举措都是他暗地里命人去做的,抬价,以次充好,将原先的数量偷偷减去三分之一……为的是能更好地榨取利润,而且张掌柜一直也没提出什么异议,他便慢慢地以为是张掌柜好骗,好欺负,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

    没成想,这样做的结果,居然是直接失去了这个大客户。

    “张老板,你说的那些事我全然不知情啊,定是哪个掌柜或者伙计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黑心的事来等我回去查清楚了,亲自把那人押到你面前来赔罪,你看怎么样?”年世友睁着双眼说瞎话,“还请张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别跟鸿丰合作,还是在我们这吧?我保证,我们的价钱会比鸿丰开给你的还要便宜,药材的品质与数量会比鸿丰的还要优良”

    “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这样罢,你先不要急着回宜阳,且在江宁县呆上几日吧,待我好好考虑了之后,再给你答复。”张掌柜欲擒故纵。

    年世友能得到这样的答复却已很满意了,故而也不敢继续催促张掌柜,只站起身来满含希冀地辞别了张掌柜的。

    等确定年世友走远了以后,张掌柜的才敛了笑,吩咐了身旁伙计几句,转身进了铺子里屋。

    赵弘林正端坐在那里喝茶,张掌柜的一进屋,阖上门之后便夸了他一句:“少爷真会算,这几日他果然等不及要来江宁县找我了。”

    赵弘林放下手里的茶盏,唇角闪过一丝冷笑:“我们鸿丰一开张,即便没他那些药铺的生意好,也足以让他惊慌。从去年到今年,我们没少亏银子在他身上,现在他赚够了甜头,怎舍得放手。”

    张掌柜的也点头赞同道:“就是,我们那些银子花过去被他克扣得根本回不来,有这样好的事,依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松手的。”顿了顿,张掌柜的又接着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同意他之后,还要用鸿丰压他么?”

    “明后天他再来,你都藉口说要考虑考虑再说,等三四次以后,你再答应他继续合作的事。”赵弘林吩咐道,又眯了双眼,“鸿丰的作用岂会这么小?别急,等过阵子,他感觉稳定了以后,你再去跟他提,要他继续降低药材的价格,并且让鸿丰那边的药材价钱也陆续地降,逼他就范,如他不愿,我们就立即暂停与他的合作。”

    “但是你要注意了。”赵弘林提点着,“压价的时候不能太低了,不然他真会受不了的,在底限以上就好,这点尺度,我相信你可以把握好。”

    “我会一一按照少爷吩咐的去做的。”张掌柜的认真道。

    “是时候该轮到我们从他年世友的身上挣回银子了。”赵弘林暗自呢喃,“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我们再施行早先商量好的计划,我要杀他个措手不及,最好让他永无翻身的机会。”

    这厢,年世友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客栈,吕氏正打算要出门,却被年世友当场碰上。

    “这么急着要去哪?”年世友的心情较好,故而也就没有生吕氏的气,只好奇地问了句。

    吕氏心跳如雷,本来见天色渐暗,年世友还不回来,以为他是要等到次日夜晚或后日才回来了,他这样跟人谈生意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吕氏便想连夜赶去清河镇,然后等次日夜晚再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这次竟被撞个正着。

    “看老爷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我这不是着急么?所以想亲自出去看看你回来了没有,可巧就碰上你了。”吕氏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迎着年世友。

    年世友哈哈大笑,搂着吕氏回了客栈厢房,进屋后心情更是大好,还未吃饭洗漱,却已等不及要对吕氏做点什么了。

    吕氏赶忙轻推开年世友,慌慌张张道:“天都还没黑呢,饭也没吃,老爷乱来什么呀,被丫鬟子们知道了多不好……”

    “没事我今天心情好,等我们完事了再用饭也是一样”说着,便把吕氏强行抱到了床上,吕氏双手紧抓住了床褥,暗暗地流下了两行泪来。

    次日清晨,吕氏先行醒来,想着这样下去总不行,还是得想个法子分分他的心才可以。

    思前想后的,吕氏一咬牙,干脆快速地自行穿衣,片刻后叫来了自己此行带出来的一个心腹小厮。

    悄悄嘱咐他几句话后,又塞了一锭银子给他,那小厮得了银子便一个劲地点头哈腰的,声称此事包在他身上

    等年世友起了,吕氏又回到了他身边,伺候他梳洗用早饭,又不经意地问了他一句:“老爷来这边谈生意,可谈得怎么样了?”

    “怎么,你想回去了?”

    吕氏摇摇头笑道:“妾身只是担心老爷的身子罢了,想为老爷分忧解劳,可妾身什么也不懂,实在是有些无奈,只好这么关切地问一问老爷境况,当做是安慰罢。”

    年世友闻言,不禁避开丫鬟子,凑近了吕氏戏谑道:“你在床上卖力点的话,就当是给我最大的安慰了。”

    说完,还拍拍吕氏的肩。

    吕氏身子瞬间僵硬成石,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年世友出了门以后,吕氏生气地把厢房里的摆设全砸了,嘴上喋喋不休

    看见的丫鬟子们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最后还默默地开始清理残局……

    这厢,年世友刚从张掌柜的药铺里出来,再次受到拒绝之后,心里开始起了一丝不爽,却又无处可发。

    这下子先前的那个小厮却突然窜了出来,笑嘿嘿地提议道:“老爷,小的听说江宁县花街里的姑娘们都风流成性,香艳无比,但凡是去过一次的人,都流连忘返,根本不想出来呢要不咱们今晚去那里见识见识?保管老爷呆在里头三天三夜都舍不得出来一步呢,届时什么烦心事也没了,神仙一样的享受”

    年世友听后,倒是颇有点心动,可是一想到吕氏此行也跟来了,多少有些烦闷:“你没见夫人也在客栈里?我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在彻夜不归后,又听见她在我耳边的唠叨。”不过比较了一下吕氏与那些花姐们在床上的功夫,倒还是让年世友有些按捺不住。

    “夫人一向大度,这回想必也会理解老爷的,更何况,老爷难得出来一次,难道还想败兴而归?”小厮在一旁使劲怂恿,逼得年世友心痒难当,最后身体终于战胜了理智:

    “好去就去”

    等小厮将这个消息传给吕氏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吕氏还是勉强让自己在江宁县待了一晚……万一年世友觉得那花街柳巷的姑娘们没新意,立即又回来了,届时自己不在,岂不要遭他怀疑?

    一夜平安无恙地过去了,等次日清晨,小厮抽空回来禀报说,看年世友的样子,应是还要再在那里待上几日的,无碍。

    吕氏这才下定了决心要去清河镇。

    收拾稳妥了以后,马车呼啸着往清河镇奔去。

    与此同时,任氏肚里的孩子已经满两个月了,府上一片宁静和谐,赵信良还是每日早早从千禧楼处归来探望任氏,日子过得温馨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