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园生活第42部分阅读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大胆跟爹爹说,不要听你哥哥乱叮嘱。”等赵弘林走后,赵信良忽然温柔地搂住了小女儿。
赵相宜的心里一软,温暖的感觉遍袭五脏六腑,她知道自己跟哥哥这么做对父亲的确有些残忍,空让他寒心担心这么多天,不过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让他寻求自己的幸福,如是想想,赵相宜的心里又好过了些。
“爹爹,我不敢说……”赵相宜趴在赵信良的手臂上,故意卖着关子。
“是不是因为弘林?没关系,大胆说他敢拿你怎么样,爹爹就要他好看”赵信良故意把话说重。
赵相宜却还是摇摇头:“不是因为哥哥的问题啦。”后又嗫嚅着,咕哝了一句,“我怕我说了会让你不开心……”
“不会的,我的相宜说什么,我都乐意听”赵信良几乎是无条件地哄着赵相宜。
赵相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装得可怜兮兮的冲赵信良呜咽道:“爹爹,外头的那群小子们总是笑我没有娘……”
赵信良脸上的笑容忽然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僵住了,抚摸赵相宜头顶的那只手也是重重地滞了一下
看着赵信良这样明显的表现,赵相宜的心里还是着实狠狠地痛了一下,不过为了能够达到目的,赵相宜还是加重了感情se彩呜咽道:“我,我听了以后心里也难受……后来有一回被哥哥看见了,哥哥就跟他们打起来了……那群小子们因此对我更加记恨,每每见了我都要嘲笑我一回,他们总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骂我……”
“他们骂你什么。”赵信良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那几个字眼,是勉强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骂我是……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混账东西”赵信良忽然气得大骂出口,尔后又怜惜地看着闺女细细询问道,“相宜,不怕,你跟爹爹说说,是哪几个小子,爹爹现在就找他们去,不把他们抓回来挨个给你道歉赔礼,爹爹以后就不姓‘赵’了”
“爹爹,爹爹您先别激动。”赵相宜赶紧劝赵信良,生怕赵信良一怒之下真的出去生事,这些纯属无中生有,是她跟哥哥二人编出来激赵信良的。
“相宜,你快告诉爹爹,不怕,只要有爹爹在的一天,谁也别想欺负到你头上来”赵信良再次郑重道,要女儿别害怕。
赵相宜听后,忽然一下子就扎进了赵信良的怀里,伸出一双小手来把他抱得紧紧的:“爹爹有爹爹真好”
其实要不要娘亲也无所谓的,有爹爹一个就已足够
但因为是爹爹喜欢的女人,所以自己一定要让爹爹跟她在一起,不能让爹爹伤心后悔
故而,话到了嘴边,忽然就变成了:“但是……相宜要是有娘亲的话,就更好了……这样子的话,爹爹就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相宜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笑话了……”
赵信良的身子忽然一僵,伸出双手来把闺女搂得紧紧的。
双眼缓缓的闭上,但见他万分歉疚地给闺女说:“对不起,相宜,是爹爹不好,让相宜受委屈了。”
赵相宜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娘亲坏相宜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坏女人”末了,又是添言,“所以相宜现在想要个疼爱相宜的后娘,气死那个坏女人去,然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相宜喜欢后娘?”赵信良忽然放开女儿问道。
“那也得看是谁呀。”赵相宜见赵信良心动了,便立马趁热打铁道,“我瞅着我师父人就不错,我可喜欢她了,如果我的娘亲是她该有多好那样爹爹就……”
“相宜乖,话可不能乱说的。”赵信良还不等闺女把话说完,就堵住了她的嘴,并仔细地叮嘱道,“相宜你听好了啊,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头说呀,更不能在任老板娘的面前说,知道么?如果你不小心说出去了,可是会出大事的,爹爹这回可没跟你开玩笑”
哇哦,那么紧张在意任氏的名声名节呀,果然是对她上了心的。
赵相宜满意地看着父亲的表现,尔后又十分委屈地嘟起了嘴巴:“那可怎么是好……我是真的很想让师父做我的娘亲呐。”
第167章好戏上演了
赵信良无奈又心疼地看着自个面前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闺女,他捧起她楚楚可怜的小脸温声道:“爹爹一个人就可以把相宜照顾得很好的,不相信爹爹么?”
“可是相宜也心疼爹爹呀,爹爹总是一个人……”赵相宜依旧坚持。
“爹爹没关系,有你跟弘林两个就足够了,真的。”赵信良摸摸赵相宜的头顶,“乖啦。”
“哦,差点忘记了,你赶紧把那群小子的名字告诉我,我好找他们去”赵信良还真是执拗,赵相宜埋下头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我不想说了……爹爹找他们出气又有什么用,以后他们还是会笑我的……”赵相宜再次把话给说狠了,尽管她心里也很是不忍,因为知道这样势必会伤了赵信良的心,可这也是唯一能够补救他心的办法。
“相宜,你是不是在怪爹爹?”赵信良满脸愧疚地问了一句。
正当父女二人的气氛不大妙时,院门却是突然开了,方氏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一瞧见走廊上的父女俩,便立刻招手急道:“哎哟你们快出来看看,这里有个算命的大师一直等在咱们家门前,说是有事相告。”
“哦?那真是稀奇了。”赵信良狐疑了一句,又埋下头去看了看自个闺女,“相宜你呆在这别出去了,等我回来。”
赵相宜乖巧地点点头,等赵信良走后,她转过头去看赵弘林房间时,却见赵弘林正趴在窗子前冲自己眨眼睛笑着,赵相宜的心安了安,知道事情正在进行中。
这厢,赵信良来到了大门前,果见有一个身着灰褐色长袍的老者正侯在自家门前,他的头发花白了些许,神情却悠然自得,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赵信良并不迷信,可是方氏却不同,见赵信良出来了之后,方氏赶忙急着问了一句:“大师,现在我儿子已经出来了,您可以跟我们说一说,究竟所为何事了吧?”说完,她又转过头去跟赵信良悄声了一句,“这位大师可真灵验啊,刚才我从外头回来看见他,问他什么事,他硬是不说,非说要等这家的男主人出来才能告知。这人咱们根本不认识,他却知道你的存在呢”
赵信良凝眉,尽管方氏如是说,他却还是不大相信眼前的这个术士。
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眯着一双眼把赵信良从上往下地打量了一遍,赵信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好事,也是坏事。”良久,他忽然笑着开口道。
方氏心里一紧,急忙询问道:“还请大师说说清楚,给咱们指一条明路呀”
老者复又看着赵信良,随后坦然道:“我见你家屋顶上隐有红光,这是祥瑞之兆,你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做生意发的家。”
“这个只要随便问一问镇上的人,想必都能知道吧?”赵信良纳闷一句。
方氏却赶紧暗暗地扯了他一把:“不要对大师不敬”赵信良是个孝顺的,赶紧闭了嘴。
老者没有动怒,只接着道:“不过,眼下我看你天庭饱满,面露红光,想是红鸾星动,看来,有段美满的姻缘正在不远处等着你。”
赵信良眼神微闪,很明显地划过一丝讶异,不过他只动了动嘴唇,并未开口询问什么。反倒是急坏了方氏,但见方氏激动地看着这名老者:“真的么哎呀那真是谢天谢地敢问大师您能否说得详细些?”
“我刚才已经说了,好事,也是坏事。”老者突然面露严肃之色,“屋顶现红光,本是祥瑞之兆,但我却发现那隐隐的红光之下,竟透着几分黯淡,想来,你们家近日也会有凶事发生。”
“啊?”方氏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只紧抓着老者的手求救道,“求大师帮我们破解”
“你少在这一派胡言了”赵信良忽然动了怒,方氏赶紧骂了他一句:
“你少说话没看见这位大师推测的事情件件很准么?”
“信不信由你们,我只奉劝一句,时日不长了,若想化除灾难——”老者说着说着忽然盯紧了赵信良,“就赶紧在团圆节之前把你意动的那个女人娶回来,这样的话,你们屋顶上的红光自会消除,连带着也会把那几分黯淡给带离。如若不然,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几分黯淡的灾云就会降临在你们家最小的孩子身上,从此给她的人生带来厄运。”
方氏身形微晃,赵信良赶忙扶了扶。
等他抬头想再询问老者详细之时,却发现老者早已远去……
“信良,信良”方氏眼里早沁出了老泪,她紧紧地抓住了儿子的手,老泪纵横道,“那位大师说的你可得相信呀赶紧按照他说得去办吧,我想这是菩萨体恤咱们家人心善,才特地派了凡间的术士来提前知会咱们家的。你不要不相信呀……我可不想看见咱们家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好事变坏事……”说完,方氏真的就掉起了眼泪来。
赵信良看着也着实不忍,而且细想刚才那位老者说的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至少,他与任氏之间的事是真的被他猜准了……这件事连孩子们和自己的娘亲都不知道呀
“娘,您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仔细想想……”赵信良的声音渐渐地透出无力,他先扶方氏进了门,见赵相宜依旧坐在原处,不禁嘱咐了一句,“相宜,你来,快扶奶奶进屋歇着。”
赵相宜连忙跑了过来扶住了方氏:“这是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你先陪陪奶奶,爹爹有事要仔细想想。”说完,赵信良就把方氏委托给了闺女照顾,自个一个人进了屋,关好了门。
赵相宜再次回过头去看赵弘林,不禁悄悄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赵弘林点点头,随后放下了手里的书出了屋,方氏见他要出门的样子,赶忙叮嘱了一句:“弘林别出去,现在最好别出门”
“奶奶,这是怎么了?”赵弘林上前来扶了方氏一把。
“好孩子,听奶奶的话,乖乖呆在家里罢”方氏呜咽着,她生怕赵弘林应了那位大师的话,遭遇什么不测,尽管老者刚刚说的是最小的一个孩子,可方氏依旧担心得不行
“奶奶您多虑了,我这是去对面的书斋里买本书,就几步路的距离,不会有什么闪失的。”赵弘林悉心安慰着方氏,赵相宜又赶忙在方氏面前哄了哄,方氏这才让赵弘林出了门。
一出门,赵弘林就往右边方向走去,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去对面的书斋。
等他走到了一条巷子口时,才止了步子,里头很快迎出一个老龄男人,他一看见赵弘林,便笑嘿嘿地问道:“怎么样,我装得还可以吧?”
他便是刚才那个给赵信良还有方氏“指点迷津”的老者。
“还行,就是有些话说的有点重了。”赵弘林凝眉,脸上没什么笑容,尔后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里头是先前答应好的报酬,之前已经给了一半的,这里是剩下的一半。”
老龄男人接过荷包打开,数了数里头的银钱,又掂了掂,并没有满意地立刻离开,反是继续侯在赵弘林的面前央道:“本来是够的……但你看我这一身,这些衣裳什么的都是租来的,你看是不是也把租金一块算上呢?”
赵弘林睨了他一眼,随后不耐烦地从自己的口袋里再取出一串钱塞到他手里:“多的再没有了,而且我警告你,这事就我们俩知道就行,你胆敢透露什么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真的遭厄运。”
尽管赵弘林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可此时此刻,他一脸冰冷的样子着实让对方觉得胆颤,对方接了钱,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原地。
赵弘林处理完这些,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转了身往回走去。
团圆节的话……就是八月十五,如今已临近七月底,想来也就是这么十几日的时间了。
赵弘林一面走着,一面想着这个问题,随后又勾了唇:“小妹给的时间还真是逼得紧,这回可要苦了老爹了,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能想得出什么法子来打动对方的心呀。”
这厢,赵信良正坐在自个房间里,苦闷着一张脸。
他细细地思索了刚才那个老者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关键的是他指出了相宜可能会出事的征兆,这让赵信良的心里很是不安。
此时此刻,他正绞尽脑汁地在想着法子,该如何做,才可以令任氏对自己改变看法,接受自己……
但凡是一想到团圆节这个期限,赵信良就立马心乱如麻,头疼得紧。要在短短的十几日之内,就把这件大事搞定,还真是难上加难
该把算命先生的原话转告给任氏么?这样是不是更容易让她接受自己?还是不要了吧,仅凭别人几句话,她能信服自己么?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在瞎编?那到时候对自己的印象岂不是更差了?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浮现在赵信良的脑海里,搞得他头疼欲裂……
第168章小红娘
次日,还不等赵信良作出确切的决定,赵相宜却是“小病”了一场,说是昨天着了凉的缘故,这更加吓坏了方氏,急坏了赵信良,不管这是不是偶然,都让赵信良开始对那个老者说的话坚信不疑
赵相宜借着自己在“病中”,更是不住地冲父亲撒娇,还刻意可怜兮兮地委婉告诉赵信良,若这个时候有娘亲在的话,她的“病”想必也要好得快些罢。
赵信良欲去叫大夫,可赵相宜却立马打断,又哭又闹的,情绪很不稳定,甚少见到这孩子这么胡闹执拗,这令赵信良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别是真应了那个术士说的话
于是,赵信良也不再犹豫什么了,为了闺女的安危,他什么都愿意做
不过,等他满腔热血地出了家门来到了如意绣庄门前时,却又踟蹰了起来,一股子害怕的心理不断地钻上心头,惹得赵信良频频往后退。
恰好任氏有事要出门,赵信良见任氏前脚出了门,他便怕得立刻钻进了人群里溜了……心里不住地在打鼓,并一味地宽慰自己——这不是自己在退缩什么,一定不是……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对,就是这样的,应该再准备得充分些再来,否则很难成功的。
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家,可赵信良却不敢进那个家门,脑海里一片凌乱,担忧,焦急,慌乱,这些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最终他摇摇头,往千禧楼方向走去。
掌柜的正在柜台前算账,一见到赵信良便笑呵呵地给他打了招呼。
“你跟我来一下。”赵信良黑着张脸叫上了掌柜的,随后自行走上了二楼。掌柜的莫名其妙,不过因为前几天他在言语上得罪了赵信良,这会子见赵信良叫他,心里也很是没底,战战兢兢了起来。
等到了二楼账房里之后,掌柜的见赵信良一直在沉默着不说话,终忍不住问了声:“老板,请问您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赵信良抬眸看了掌柜的一眼,掌柜的更觉心里发颤。
“也没什么……”赵信良闷闷道,顿了会儿,终是开口询问道,“你,你上回不是说觉得我还可以再找一个伴么……”
“呀,老板您想通啦”掌柜的忽然兴高采烈起来,那副婆表情让赵信良的嘴角微抽了抽,直觉得他这副高兴的样子像极了方氏,有种自个儿子终于想开了的欣慰感……
“别插嘴,听我说完。”赵信良眉心微跳。
掌柜的立马噤了声,不过此刻他心里却是不怕了,因为知道赵信良找他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更不是想解雇他。
“嗯……那么你说,如果想让一个女人看上你,该怎么做?”好容易憋完这句,赵信良的一张脸早已红得比胭脂还透
掌柜的暗暗抿嘴笑了笑,不过也不敢过于放肆,最终认真起来,望向赵信良道:“这个嘛简单,女人啊,都是喜欢男人来哄的,你可以买点她喜欢的东西哄哄她,或者带她去些风景不错的地方走走,两人多聊聊天,彼此的心自然就会近了。加上老板您人又好又实在,生得也是不错,肯定……”
“得得得,你先下去算账吧,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赵信良赶忙打断了掌柜的。
“老板这是臊了呢?嗯,不知是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呢?”掌柜的嘿嘿一笑。
赵信良的脸又黑了几分,最后干脆生硬地冲掌柜的来了一句:“还不下去呢你,话越来越多了”
掌柜的抿唇笑笑,最终下了楼。
临走前,赵信良又叮嘱了一句:“这事先不要跟其他人说。”
“嗳,我明白”掌柜的点点头,赵信良信得过他,虽然他平素看上去有点随便,但真正做起事来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细致认真。
等掌柜的走了之后,赵信良又为难了起来,嘴上喃喃自语道:“喜欢的东西?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呀……吃的穿的她都不愁吧?”
“要不干脆回去问问闺女?”想了良久,赵信良忽然又这么说道。
思及此,他再也停留不得片刻,站起了身子又往家里走去,掌柜的见他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由埋下头去再次笑了笑。
一回到家,听闻方氏说赵相宜好些了,赵信良悬着的一颗心便稍稍地放下了一些,他来到赵相宜的房里看了看,果见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这会子正在看书呢。
“爹爹,我没事了,您别担心。”赵相宜见赵信良回来了,赶忙笑得甜甜的,她这“病”是提前好的,因为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担心赵信良心里会过于不安,所以干脆给他吃颗定心丸,横竖目的达到了就行。
“嗯,好了就好,下次可得要注意些自己的身子,一会我让奶奶给你熬点白粥喝吧,这会子想必没什么胃口,也少吃点油腻的。”赵信良欣慰地笑笑。
赵相宜则无奈地耷拉着小脑袋,看来还得吃好几天清淡的饮食了,这就是代价啊代价。
父女俩沉默片刻,赵信良终是游移着开了口:“相宜啊,你,你上回不是说,想让你师父给你做娘亲么?”
“爹爹也是这么希望的么?”赵相宜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希冀地看着赵信良,心里美滋滋的。
能够看见闺女这么开心健康的样子,赵信良一下就释然了,更何况,任氏本就是他中意的,所以此时此刻,赵信良也就不担忧害怕什么了。
“恩呢,只要是相宜喜欢的,爹爹就喜欢。”赵信良点点头。
赵相宜却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之,嘁,明明是你自己喜欢得要死的女人,这会子还赖在我头上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不过嘴上却是乖巧道:“嗯嗯,可得快快把我师父娶进门来哟,这样相宜就有娘亲了以后相宜就拉着娘亲走到那群小子的面前,大声地告诉他们,相宜是有娘教有娘养的孩子”其实本来是为了让父亲感受到自己高兴的心情,可是说着说着,赵相宜却身临其境,鼻子瞬间有点酸酸的。
赵信良心疼地看着自个闺女,随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好孩子,这些年可是吃多了苦头了,都是爹爹不好。”
赵相宜赶紧摇头:“不会不会,这些年相宜过得可好可开心了”
赵信良赶忙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情绪,随后又笑着放开了赵相宜:“那现在是这样的,相宜你看爹爹笨头笨脑的,也不懂女人家的心,所以现在爹爹问你一些事,你可得要帮爹爹的忙啊。”
“嗯,爹爹你说。”赵相宜赶紧点头应承道。
赵信良略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知道你师父平素喜欢干什么吗?喜欢去哪里游玩呢,还有喜欢一些什么东西物件的?”
“……”赵相宜忽然沉默了。
她仔细地想了想,再仔细地想了想,发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赵信良紧张道。
赵相宜却是摇摇头,很是无奈地回答道:“我师父平素除了绣花就是教人绣花,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客人的府邸,因为每次去都是去交货,能得一大笔的收入……”说完,赵相宜自己都囧了,更何况是此刻一脸呆滞的赵信良。
看着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父亲,赵相宜也深表同情,别说像任氏这样的女人,还真是难搞……
她跟一般的小女人小女生不同,可别指望能够用那些俗烂的方式来打动她。
“那她可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赵信良勉强地再问了一句。
赵相宜又努力地想了想,随后无力耸肩道:“好像也不是很多,平素就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想事,独自一个人喝茶喝酒什么的。”
赵信良:“……”
“不过爹爹放心现在爹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相宜就会尽全力帮助爹爹的”赵相宜生怕父亲觉得挫败就退缩,赶忙鼓励道,“像爹爹这么出色的男人,又是一个好父亲,我师父终究会被感动的”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赵信良喃喃道。
“爹爹等下”赵相宜忽然叫住了赵信良,“我现在这里有几个法子,您想不想听?说不定对您有帮助的。”
赵信良眼里立马燃起了希望:“是吗?那赶紧跟爹爹说说”
“耳朵过来。”赵相宜仰头笑嘻嘻一句,赵信良赶忙凑近了来听,可是听着听着却一会高兴一会皱眉的。
直到最后,赵信良游移地问了句:“这个……会不会太肉麻了?我听着都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届时真的能打动人么?”
“信不信由你哦。”赵相宜挑眉,随后又拿起了蓝皮书自顾地看了起来,不再理会赵信良。
赵信良搓着手犹豫着,最终出了房门。
等他走后,赵相宜再放下书本,探出脑袋冲他的背影方向看了看,随后捂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嘁,嘴上还说我的法子肉麻,这会子可不是想尽办法去做了么?
第169章各种狗血场景大合集
等赵信良准备好所有,再次下定决心来到如意绣庄门口时,已是傍晚时分,街上的人群渐渐地稀少了些,赵信良一个人挺直了身子站在如意绣庄门口,怔了怔,终是握紧了双拳鼓足了勇气朝里头走去。
阿平正在整理一楼,为打烊做准备,忽见赵信良来了,也是好一阵高兴,赶紧把他迎了进来
赵信良的为人能力阿平是点滴看在眼里的,任氏与他之间的一些纠缠她多少也知道些,若不是任氏执着冷硬,阿平是举双手赞成赵信良与任氏二人在一起的
这几日下来,任氏的心情都不大爽利,还时常动不动就走神发愣,想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没准赵信良这下子一来,任氏指不定要好过些。
有了这样的想法,阿平待赵信良是异常的殷切,先是让他入座,又马上给他泡了上等的普洱茶来,赵信良见状,受宠若惊地承了一切,但也因此,使得他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做的事,就倍感压力
“阿平,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等等你们老板娘。”赵信良笑着道。
“我这就上去通报一声”阿平眉眼间浸着开心的笑容。
赵信良却马上放下了茶盏站起了身子来阻止道:“不必不必”等阿平疑惑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他时,他方搓着手尴尬地解释道,“指不定她提前知道我在这等候,就不下来了,甚至干脆待在二楼不回宅邸了……”
“没看出来你心还挺细的啊?”阿平放缓了动作,转身朝赵信良方向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忽然敛了笑。
赵信良见阿平忽然这么严肃认真地打量着自己,不由愈发紧张起来,重新讪讪地坐回了椅子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阿平见四周无人,不禁放开胆量来淡淡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若没那个意思,也不要往心里去,权当是我在乱嚼舌根。”
见阿平说完又停顿了,赵信良点点头:“嗯嗯,你说。”
阿平叹了口气,看向赵信良:“都到了这把年纪了,也就不计较什么言语规矩了,你也不要嫌我这话问得太过孟浪,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家小姐是不是真心的?”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滚烫的火球那般,把赵信良从里到外整个给烧得灼人……他万分紧张地看着阿平,双手都在发颤,耳旁也净是嗡嗡躁躁的杂吵……
不过,最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使命地点了点头,回答了阿平的问题。
就在他重重点头的那一瞬间,阿平的眼里燃起了欣慰与喜悦的火光,她感激而满足地看着赵信良,眼里早有泪光在闪烁:“是真心的就好……那我就安心了”
“阿平你肯接受我也是我的运气与福分,毕竟目前而言,她身边亲近的人就只有你一个。”赵信良咧嘴一笑。
阿平还欲说些什么,二楼阶梯上却忽然传来任氏的声音:“阿平,什么时候起,绣坊来了人你也不上来通报我一声了?”
阿平感激笑着擦了擦眼泪,随后立即转身看着任氏激动道:“阿平是高兴得忘了”
“你……”任氏有些无奈地看着阿平,随后垂下眼睑,“你先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等阿平走后,任氏方尴尬地看着赵信良,她没有从阶梯上下来,赵信良亦不敢向前一步,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奈地看着彼此。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任氏生硬地说了一句,“就在这里说吧。”
“上回……”赵信良将手藏在身后,紧紧地攥着,脸上尽量保持镇定,“上回我让阿平带回来的那句话不作数。”
“嗯?”任氏凝眉,似听不懂赵信良在说什么一样。
“我后来回去仔细地想了想……”赵信良的一颗心在咚咚咚地跳动着,不安而欣喜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以至于他的脑袋有些迷糊,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做什么。
“我想我不能单方面地放弃,你看不上我那是你的事……我会尽力做到最好让你满意的,所以……”赵信良憋红了脸,顿了好久,尔后又生怕任氏趁他没说完就打断他,或以拒绝他转身上二楼,于是立马接着说道,“所以,这会子有空的话,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任氏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任氏的双肩在微微地颤抖,嘴唇也隐隐不安地在抖动着,那是她紧张而期待的表现。
赵信良今日的行为举止实是让她太诧异,本以为,经过上回那样挑明,二者之间日后兴许就没什么来往了,唯一的联系便是赵相宜这个弟子。可没成想,今日今时,赵信良居然忽然给了她这样一个意外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有时间么?”赵信良说完这句,大大地暗吐出一口气,因为接下来为了劝说任氏,兴许还有更多的话要说,这些步骤都是闺女教自己的。
“我没空,待会还要处理……”
“有的有的”阿平忽然急急地上前来打断了任氏,“小姐您忘了?今天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绣娘们的活计也做得甚好,您刚才不是已经打算要回府休息了么?”
任氏暗瞪了阿平一眼,随后微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片刻后又松开,眯了一双眼:“是啊,今天忙了一天了,我感觉很累,要回去休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能跟你走一趟了。”
“小姐”阿平恨铁不成钢地叫了任氏一句。
“阿平,你下去。”任氏的声音几乎冷到了极点,阿平无法,只得略带同情地看了赵信良一眼,随后摇摇头退下。
“任老板娘。”赵信良忽然很是平静地叫了一声,任氏讶异地看着他,紧接着他又笑着道,“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这个请求,那日后我一有时间就来你们绣坊坐着等候,不分场合时间,你知道的,我是粗人一个,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脸子,非得要等到老板娘你同意了为止,所以你想想,是现在跟我走好些呢,还是天天忍受我更好呢?”
“这个,你自己考虑。”赵信良扯了扯嘴角,那样的笑容是有些耍赖的,可看着却也无害。
最后那段话倒不是赵相宜教他的,许是受了闺女的熏陶,让他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点子,最后卯足了勇气说出口,这次也真算是拼了全力豁出去了
“你……”面对这样的赵信良,任氏有些哭笑不得,她低下头去细细思虑了一会,最终松开了紧捏着的双手,点点头,“好,我随你去。”
“那是再好不过了”赵信良忽然雀跃道,伸出右手朝向门外,“请”
任氏有些哭笑不得,别过去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恰好被阿平捕捉到,阿平立马趁任氏不注意的时候冲赵信良眨了眨眼睛,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赵信良备受鼓舞,顺了顺胸腔紧憋着的气息,随后尽量让自己变得自然些。
二人步行出了这条街,慢慢地往城郊走去,间中两人没跟对方说过一句话,任氏紧低着头跟在赵信良的身后,赵信良则慢慢地走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任氏还在不在。
其实完全可以把气氛弄得更好一些,可此时此刻能够镇定地跟任氏走在一起,都已是赵信良的极限,所以要他再把气氛搞好一些,简直是天方夜谭……
“究竟要去哪里?”等走了好久之后,眼看着都快要出城门了,任氏才是不由得疑惑地停下了步子来询问。
赵信良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身温和地看着任氏:“就快到了,在前面不远处。”说到这,忽然很是大胆地主动了一句,“你若实在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的。”
说完,见任氏神色不对,又立马改口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哪里学来的花招?”任氏忽然面含疑惑地走到了赵信良的跟前,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呀。”
赵信良面颊微红,紧闭上了嘴巴,往前走去。
任氏无法,只得继续跟上,乍又想起刚才赵信良所谓的那句玩笑话,一张脸也是瞬间崩红……幸而赵信良走在前头,不曾看见。
等他们抵达目的地之后,天色都渐渐黯淡了,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任氏心里反而要放松些了,至少,在黑夜里,不用像白天时候那样,尽最大的努力伪装自己。
在黑夜里,可以释放真实的自我,而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
正当任氏在想着事的时候,面前忽然霍地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她浑身一僵,有些摸不清状况,只莫名其妙地看着与自己并肩站着的赵信良。
才是发现,原来他竟生得这般高大,在点点的亮光之下,他的脸容是那样的清晰而明亮。
第170章别再害怕了,因为有我在
如果能够早点遇见他,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罢。
任氏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停留在他身上的眷恋也跟着在慢慢地收回。等赵信良侧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她已埋下头去不语。
他们此刻站在一片空旷的荒野上,这里除了他们二人就再没了其余人,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此刻他们来到了世界的尽头,再没什么事可以阻挡他们,一切都在散发着极致的美,又在缓缓地消散……
所以没什么好担忧,好挽留的,只需尽情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地上立着许许多多大小相同的红蜡烛,细细长长的,闪烁着点点亮光。这是赵信良提前准备好的,并花钱买通了远处周围的住户,让他们帮忙自己维持一下今晚这里的秩序,以此能够营造一种静谧柔和的气氛。
闺女说过,任氏不是那种靠物质就可以收拢她心的女人,需得做些能打动她的事情,最好是贴切她心的事情。
所以赵信良就想到了这个。
那些蜡烛是事先摆好放在地上的,之所以会霍地一下亮堂起来,却是因为每根蜡烛之间都用煤油维系好了,这么做很是费钱,也有点危险,但为了能够打动任氏的心,赵信良也真是豁出去了,并事先做好了安全防护,把一切都弄得稳稳妥妥的。
其实在他准备完这一切之后,他自个都暗自嘲讽自个,什么时候起,已经年过三十的他,竟会像个十八九的毛小子一样,充满着热血地去追求一个女子。
“美么?”闺女说过,在一些静谧美好的气氛下,说话要尽量温柔,轻声,以免破坏了那种氛围。
任氏没说话,但点了点头。她的一双眸本就生得好看柔媚,此时有烛光的点衬,显得更为晶亮动人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赵信良勾唇,忽然侧身转向任氏这边,与她面对着面。
任氏心里没来由地有了一丝紧张,她不安而局促地看着赵信良,尔后又轻别过头去生硬道:“不知道。”
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有欣喜,也有害怕。
经历了过去的种种,她任碧莹也开始变得怯懦,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她再不是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任碧莹,这些年,她过得压抑而痛苦,许多好事情临头之前,她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总觉得,她这样的人,怎配再得到那些美好的事物?
包括眼前的这一切,她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是真实的,而且都是为了自己而营造的。
“来,我们站远点,你就会明白了。”赵信良率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立满红烛的那片地,任氏疑惑,终是尾随着他,来到了不远处。
等她再次转身回头看那片蜡烛之时,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讶异而激动地看着他问道:“七月二十?你弄这几个字做什么?”
那成片晶亮的红烛正好拼凑成了“七月二十”的字样,赵信良自是明白那个日子的含义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意欲何为?
“碧莹……”赵信良用右手重重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似只有这么做,才可以防止心脏跳出身体一般,等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了些过后,他又照着之前那般喊着任氏的闺名,声音较之前的绵软,温柔。
任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勇气十足的男人。
“你说过,七月二十这个日子是你的噩梦,是你心里的烙印,正是它折磨得你痛不欲生,所以,现在让我来解救你。”赵信良嘴角含笑,声音也渐渐平缓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在二人的头顶上,仿佛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那般,给二人遮蔽了世俗的眼光,尽量为他们营造静谧美好的私人空间。
任氏从来不知道,这个平素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实诚男人,竟也还有这么一面。
温柔的,充满情调的。
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才最是动人。这句话都忘了是谁说的,任氏此时此刻真觉得甚有道理。
“你看,这些红烛都是有意义的,它们不仅仅是蜡烛这么简单。”赵信良指着地上晶晶亮亮的如同星辰那般的烛光,“这些全都是你的过去,它们在燃烧,在消逝,过不了多久,七月二十这个噩梦就会彻底地从你的心里抹去。”
“别再害怕了,因为有我在。”赵信良几乎是屏住呼吸说出了这句,先前试练良久,在心里打了许久的腹稿,事到临头终是无用,不若这句突发奇想的话语来得朴实,来得真诚。
任氏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身形微晃,几乎要跌个踉跄。
她的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手心的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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