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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园生活第25部分阅读

      悠然田园生活 作者:yuwangwen

    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一心就在这个家身上,只希望咱们家能够平安顺畅的,那就比一切都好。您就别为心了,我会自个照顾好自个的。”

    方氏见状,也不再提刚才那个话题,沉默了一会,不禁笑着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瞅瞅我,现在可不是老糊涂了?刚才还问你是不是有事找我来着呢,结果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别的事情上头,真是……”方氏说着说着不禁就笑了。

    “哦,你不提我也差点忘了。”赵信良转而又回到了正题上,“娘你知道么,百味楼今天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不会跟咱们有关系吧?他们的人会不会再上咱们家来?”方氏一听“百味楼”三个字,一颗心就忽地提了起来,直担忧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赵相宜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细细地琢磨着。

    但听赵信良又接着道:“万福楼那边来人传了消息给我,据说百味楼在今天推出了新菜,而且每道新菜都免费,客人们哪里经得住这般诱惑的,便纷纷涌进了百味楼。结果,新菜好吃是好吃,而且大家一致觉得那味道跟万福楼的有些像,只是到了最后,因了这新菜,却出了大事故了”

    “哦?你接着说呀,可是怎么了?”方氏催问了一声。

    但听赵信良又接着叙述道:“凡是吃了百味楼新菜的食客,回家过后都上吐下泻不止,吃什么药都不管用。眼看着清河镇的医馆里头挤满了病人,大家恹恹叽叽的,看着好不吓人后来,那些病人的亲眷就因此闹到了百味楼里头去,拿着大夫给的诊断书口口声声要百味楼给个说法,有更甚者,居然还到衙门里去告了百味楼,说他们的食物是在草菅人命”

    “啊?怎么会这样?”方氏不明就里,紧接着又立马思及要害提点了一句,“是不是老三媳妇送去的那张方子的缘故?哎呀,信良,如果真是这般的话,你可得去万福楼跟人莫老板好好解释解释,免得他以为咱们有心跟百味楼搭上关系”

    赵信良点头应了,尔后,随着他有条不紊的解释与叙述,大家脑海里的景象不禁飘摇到了百味楼那边……

    第098章百味楼倒闭

    四月初十那日,杨氏送了赵相宜早早动过手脚的方子去百味楼,过程中没有引起百味楼的人怀疑,他们收下方子之后,按照原先的承诺,给了杨氏一锭十两的银元宝,不过最后那银元宝让赵信良给没收了,间中杨氏不敢过分跟赵信良争执,便是让了出来。

    尔后,百味楼的人拿着方子细细地研究琢磨了一番,在初十那日便寻来了方子上头标明的所有食材原料,最后再由百味楼的厨师按照方子上所写的步骤给悉心调制出了酱料。

    两日后,也就是四月十二,新研制的酱料出炉了,厨师们也很是兴奋,用它来新开发了一些菜式,各自都尝了味道的,觉得此味道跟之前派人偷偷去买来的万福楼的新菜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于是大家这才信了这张方子。

    最后坏就坏在百味楼老板的迫不及待,当天尝了味道,当天就开门试营了新菜,并且对外宣称新菜全部免费,食客们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纷纷涌上了百味楼来。也因此,使得万福楼在十二日那天的生意清减了不少。

    不过,那些食客们吃了新菜回家过后,却是突然个个上吐下泻的不停,亲眷们着急的,立马把他们送去了医馆,结果,清河镇的几家医馆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生意,人多得压根就挤不下

    在大夫的诊断下,确定那些病人都是吃了同一种东西才导致这般景象的,而那些人统统都是吃了百味楼新菜的食客,故而他们的亲眷们很快就闹上了百味楼去

    与此同时的,百味楼的老板,掌柜,伙计,厨师们,也纷纷上吐下泻个不止,只有极少数没有尝过新菜的人才幸免于难

    这时候根本没个主事的人站出来说话,那些亲眷们又闹的凶煞,见百味楼非但不表态,反而闭门不见,更是心火上窜,于是有人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告上了衙门,这有人起了头,万事就会膨胀,紧接着,不止是一人,已有上十家老百姓的亲眷将百味楼给告上了衙门

    百味楼得知后,慌乱了手脚,立马狠了心拿了一百两白花花的纹银悄悄地递给了清河镇衙门的县令,不过,那县令虽然有些贪,但因为这件事不仅仅牵涉到一个普通老百姓家,而是牵涉到了数十家老百姓,所以,即便有了那一百两纹银,县令也还是不敢轻易地赦免百味楼,只按照程序和惯例,派了捕快去百味楼封楼,并且抓了百味楼的老板掌柜的来审问。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不然难堵悠悠众口,届时百姓们若真的火起来,上衙门来闹腾,那他这个县令的职位也别想继续稳坐了

    在万福楼惊愕之际,派人给赵信良传消息的时候,百味楼这边的人已在衙门公堂上接受着审问了。

    严肃而生硬的气氛,对上百味楼老板掌柜的他们脸上一派的苍白,显得很是突兀。

    在狱中关押的这短短时间内,百味楼老板还有掌柜的他们也是上吐下泻个不止,尽管县令看在那一百两雪花纹银的份上,找了大夫前去给他们医治,可因监狱里潮湿阴冷,环境恶劣,他们的病情还是没见好转,大夫来了多次也不抵事。

    “堂下周有福,陈启楠你们可知罪”县令照着往常的程序,在门子捕快们齐齐高喊了几声“威武”过后,径直拿了案上的惊堂木对着桌案一拍,叫着周老板和陈掌柜的名字嘴上振振有词地审问道。

    周老板和陈掌柜两个此时此刻趴在公堂的地砖上,根本没气力说得上一句话来,声音虚弱得只有他们自个才听得见。

    在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嚷了起来:“这种人就不该饶恕拿有毒的东西给我们吃,害得我们家人上吐下泻的,差点没闹出人命来啊还请大人秉公处理,不要徇私”

    “肃静”县令拖长了尾音喊了一声,公堂之内立马肃静一片,再无人敢大声嚷嚷提意见。

    这时,师爷上前来将案情的前后经过给念了一遍,县令才是接着寻思道:“百味楼周有福,陈启楠两个,虽然经营失责,险些害得客人们有性命之忧,但好在目前为止大家一切安好,并未有人因此而丧命。所以在此,本官宣判,百味楼周有福,陈启楠两个,每人受杖刑十五,此外,百味楼封楼一个月,客人们的一应药费花销,也皆由百味楼提供,并另外补贴每人二两银子当是赔礼。此案就这么了结,周有福,陈启楠,你们可服罪?”

    “谢……谢大人……恩泽……”周老板气若游丝,提着一口气回答道。

    尽管公堂之外有人对此案的审判有些不满,但看着周老板和陈掌柜两个气若游丝的模样,想着这样被杖责十五也算是极其残酷的了,并且他们每个人家里也得到了应有的补偿与慰劳,想来即便心有不满,大家也不敢再如刚才那般愤懑了。

    这就是私下里打点了银钱的好处,不然,就凭百味楼这次犯下的错误,县令是一定会罚他们杖刑五十,封闭百味楼,并让他们受两年流刑的。

    一百两银子解决了这么多,使得原先厚重的刑罚立马清减了下来,可见,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真理。

    事后,县令悄悄地把周老板和陈掌柜两个给放了,并派了大夫给他们医治,总算保得了他们俩一条小命。

    可饶是如此,百味楼也休想再在清河镇立足了。

    封楼一个月,对于一家酒楼而言,是何等的损失?而且,尽管百味楼按照县令的审判,补了银钱给那些身体受损的食客们,但也是无济于事。

    开酒楼的,声誉和信誉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旦缺损,怎还会有人上他们酒楼来吃东西?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愣是百味楼以后说得再多,推出再多的优惠来诱惑客人,也是不会再有几个人上百味楼去吃东西的。在大家的印象中,百味楼的菜式现在已经变质,极有可能会吃坏他们的身体,所以大家避之不及。

    这可是愁坏了百味楼上下的人,周老板和陈掌柜病好了之后,狠狠地吸取了经验教训,拿来了那张方子细细研究,才是发现那方子真的有问题

    给大夫等人看过之后,大夫的诊断是那方子上有几味东西极易容易造成|人腹泻呕吐的症状,不过这种症状经过医治会渐渐转好,不会给人的身体带来什么害处,或者不进行医治的话,也能自己痊愈,所以,大致上是无害的。

    百味楼的人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按理说按照这方子做出来的酱料跟万福楼的味道没差,那方子应该就是真切的,何以万福楼没事,百味楼却出了大事故呢

    由此,周老板和陈掌柜将事情的矛头指向了杨氏和万福楼两边

    认定了要么是杨氏暗中动的手脚,要么就是万福楼那边悄悄地使了人来破坏

    可饶是如此,追究起来的时候,杨氏却早已因盗窃罪锒铛入狱,想来是大房那一家人发现了杨氏与他们百味楼的勾当,一怒之下告发的

    有官差在一旁压着,他们百味楼也是拿杨氏没的办法。再者,若真是万福楼搞的鬼,此时此刻,他们百味楼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万福楼却正正相反,生意兴隆,日渐红火

    即便他们想拿万福楼怎么样,也是力不从心

    思前想后的,他们如今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自认倒霉关了清河镇的这家百味楼,拿好本钱,重新回到北方去发展,想必在南方这一带,消息会渐渐传开,他们是没脸继续在这一带混了,只得重回北方,去跟那些同菜系的同行竞争去

    为了封锁消息保平安,周老板又悄悄拿了二百两银子给县令,县令上任已有五六年,做事很是知道分寸,故而也真真是让他们百味楼安生了一阵子,最后安然无恙地关了门歇了业,离开了清河镇。

    等到四月二十五那日,赵信良再去镇上给万福楼送酱料的时候,百味楼早已不复存在,那栋二层的铺子被人给盘了下来重新装修,据说是要开间大绣坊

    这些赵信良自是不会关注的,只想着百味楼如今倒了,撤离了清河镇,对他们家而言也算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毕竟有百味楼在的一日,就永远地给他们家造成了安全隐患。

    莫老板照旧很是信任赵信良,以二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持续收着赵信良的酱料,犹是现在百味楼一倒,清河镇上如今就数万福楼最大最体面,加之菜肴美味卫生,又是老字号,所以赢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故而他们万福楼对酱料的需求也是源源不断,只会更盛,不会清减。

    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终于迎来了新一年的梅雨季,赵相宜日日在家里发闷,好在家中饲养的小鸡们纷纷长大了个子,给了她好些盼头,加之万福楼那边的销路也给他们家带来了颇为可观的收益,日子竟是越过越顺畅了。

    没多久,过了梅雨季,一家人便开始筹划着要盖新房了

    第099章筹划盖新房

    此时天气已渐渐炎热了起来,春天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过了五月五端午节以后,很快就进入了一年中极其炎热的三伏天。

    赵家是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就开始筹划着要盖新房了,不过这都六月初了,却仅仅只是敲定了盖新房的土地位置。

    本来他们家准备盖新房子,一是为了让自家人住得舒服些,二是为了避开三房一家,免得以后再生事端,烦不甚烦。所以选址也很有考究,一要风水地利好,二还要离现在住的地方远些,但是满足这样条件的土地不多了,赵家村的村民虽然不多,可其余田地都是有主的,再就剩下了些荒僻的位置,把新家建在那种地方实在不够考究,也不安全。

    说来也真是赶巧,在大家思前想后之下,赵信良忽然灵机一动,说是要把新房子建在汪氏赠给他们家的土地上,那里的位置不算偏僻的,周边也有几户人家,只是隔得较远罢了,其实这样也好,隔得远是非也就少许多,周围有点人烟痕迹就够了无需挨着住,其次,最符合大家标准的便是,那几块荒地的位置离他们家现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刚好可以和赵老三他们隔开住。

    地址一经敲定过后,事情就好办许多,赵信良除了去地里干活之外,其余劳动时间全都投在了修建新房子上头。

    首先他们得像现代那般打地基,这是建新房子时最重要并且时间花费最长的一道工序,基本上地基若是打好了,那么要竖起房子来也就极快的了。

    村里跟赵信良交好的人当中,有几个是学过泥瓦之类的技术的,早年也当过一段时间泥瓦匠,故而一听说赵信良要建新房子,一得空就纷纷过来帮忙,给意见,帮忙粗活,打地基,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当然,这群人当中,除开个别几个是真心过来帮忙的,其余的还有些是过来跟赵信良套近乎的,完全是因为他们家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了,买了牛,又还要做新房子,所以那群人便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他们家交好关系,以防日后有个什么事可以直接找赵信良帮忙的。

    间中,赵清水他们一家居然也好意思来。

    别说他们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赵相宜家是看清了他来偷东西的,就算真没这件事存在,光凭上回在清河镇上牛车的矛盾,他们也不该再厚着脸皮凑上门来

    赵信良对其他上门来讨好巴结的村民态度还算友好,尽管心知肚明,那些人不是真心为他们好,但见面三分情,万事不好做绝了。可是,在面对赵清水一家的时候,赵信良却是直接给回绝了他们,要他们顾好自己便是,别来瞎掺合什么。

    其余人都是眼睁睁瞧见的,倒让赵清水他们落了个没脸。

    听说回去之后,那两口子就吵架了,好像是丈夫责怪媳妇目光短浅,没有远见,媳妇则动气破口大骂,甚至动粗,最后二人闹得不可开交,清水媳妇还气得回了娘家。

    她一回娘家,赵清水就没个辙了,因为现在他们家之所以有眼下这般光景,也是多亏了赵清水媳妇家的底子浑厚,清水媳妇这么一回娘家,她娘家人指不定又要怎么牵着赵清水的鼻子骂了所以说啊,这男人还是得独立得有自己的本事,倘若全仰仗着自个媳妇,那他日指不定懦弱无能到什么地步。

    新房子占地面积较大,几乎是老房子的两三倍这么大,其实他们现在住的老房子面积也很大,仅赵信良的房间,赵弘林的,还有方氏跟赵相宜的,再加上饭厅厨房,赵相宜大致地估算了一下,就约莫有现代的两三百平方米这么大,这要放在房价蹭蹭上涨的现代里,一套这样的居室下来,不定得花多少钱呢

    赵相宜光是粗粗地算计了一遍,便将自己给吓了一跳,看来古代人丁稀薄,土地资源浑厚,房价地价低廉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家目前虽比不上那些大户人家,也不用住那种很挤很窄的小地方,照样有舒舒服服的大房子住

    然后在挖地基的时候,一家人就已经开始时常窝在一起出主意了,对未来的那个新家寄予厚望,大家的面前仿佛就已经呈现出了一幅美好舒适的居室图,什么东西该摆放在什么位置,都清清楚楚的。

    按照时下的流行趋势,赵信良最终敲定,要做那种一栋两层的住房,一楼拿来做饭厅,厨房,客房还有牲口棚,二楼拿来做大家的房间。然后门前会有一个偌大的院子,届时凭赵相宜大家喜欢,尽管种些好看的花儿朵儿的来装饰就好

    那段日子,赵相宜过得极其欢实,眼看着家里新房子的地基一天比一天深了,她的心也在一日一日地安定下来。

    总算可以做到真正形式上的独门独户了,不用再跟三房的人住一处,拥有自己的两层新房子,自己的院子,自己的菜地,再不用跟他们那些讨厌的人挨着边,真真是好

    而且,新房子那边还有一个令赵相宜十分开心的优势,那就是村里的郎中老温,也住在他们新房子附近,来回走动不过一点点距离,老温人本就不错,而且赵相宜正想趁着这个机会跟老温好好学学植物药理,这样日后等她再有一些奇怪的行为时,便可推说是从老温那学来的,横竖家里人天天忙着呢,也不会去老温面前细究的。

    等到酷热难忍的夏天终于慢慢过去,迎来了微凉干爽的秋天时,赵家新房子的地基才算真正打好了,那时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天渐渐地凉了下来,大家干起活来效率也高了许多,不像夏天打地基时那般,酷热难忍,汗流浃背的。

    这个时候,每年一度的院试,乡试即秋试早已过去,非常遗憾的是,当张家那边等来了放榜消息的时候,自信满满地前去看成绩排名,却发现张森这次又没过

    大家那阵子都沮丧了许久,连那些早已备好的回礼红包以及鞭炮等等物事,都暂且搁置在家中闲放着,大家再没了心情去庆祝什么,只十分苦闷又同情地看着张森。

    与此同时,赵月琴的肚子也已经八个月了,再过两个月便到了分娩期,方氏等人早早地备下了催生礼就等着送过去讨个吉利彩头,这忽然得知了张森没中的消息,难免也有些泄气失落,加之张森素日里光顾着读书也不体贴怀孕中的赵月琴,故而方氏这会很是恼火张森,连带着也有些瞧不起他。

    不过,父母都是希望儿女们过得好的,故而方氏心里对张森再如何不满,也还是给赵月琴留了几分体面,等到十月初去送催生礼的时候,方氏好好地准备了一下,送去的催生礼分别是鸡蛋一百二十枚,这里头多半是家里养大的母鸡生的,到了秋日里,果然有些鸡已经能开始下蛋了,这为他们家又小小地添了一笔,方氏光是天天捡鸡蛋就乐呼极了。

    除了一百二十枚鸡蛋之外,里头还有一大包的红枣,一大包的红糖,再有方氏和李氏一块绣的小孩子的肚兜六个,小衣三套,用的都是很好的面料,为的就是让小孩能穿得舒服些,赵月琴的脸上也体面些。

    方氏带了李氏赵相宜她们去了张家,送下这些催生礼过后,果然得到了张家人的一致好评,吴氏也正因为张森没考中的事情感到尴尬,故而这会子再也不儿子儿子地为主了,对待方氏等人的态度也软气了许多。

    这日张森正好在家,方氏跟赵月琴聊天之余也不忘叮嘱张森一些话,大致的意思是,读书虽然要紧,但也别忘了家里的媳妇,这怀孕的女人最是需要人呵护的,倘若在怀孕期间和月子的时候留下了什么遗憾,那么以后不管是过了多少年,她心里也会很遗憾地记得的。

    岂料,张森的回答简直让方氏讶异:“娘,我知道,所以我这次没考上之后,决定不再等三年之后的院试了,我不想再继续考了。”

    说话的时候,赵月琴也在一旁的,惊得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茶碗。

    正巧吴氏经过,听见里头碎东西的动静,一见赵月琴脸色苍白的模样,便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碍于方氏等人也在,故而没怎么发火,只笑着叮嘱了张森一句:“阿森呐,你干脆看书去吧,留月琴他们娘几个聊聊天,别在跟前陪着了,免得她们有些女人家的话不好嘱咐的。”

    方氏暂时还停留在张森刚才说的那番话当中,这厢又见张森似下定了决心那般地站起来,对着吴氏郑重道:“娘,横竖今天岳母他们大家都在,我就一并说了吧,省得以后还要再跟人解释一遍。”

    “什么事啊……”吴氏见儿子脸上的神情不对,心里早已起了不好的预感,可嘴上还是悻悻地问了一句,紧接着又添言嘱咐儿子,“这好日子里头的,可别乱讲话啊,不然亲家母她们该认为你不会讲话了”

    “娘,你让我把话说完。”张森忽然严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似心里的这个想法已经思虑很久了,“我不想再考了,考了这么多年都考不上,我想就算了吧。”

    “你,你说什么?”吴氏只觉得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也似,打得她浑身都脱了力,手上也是没了力气一松,手里本还拿着的那碟子点心转眼间就哐当一声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的……

    “我不想再接着考科举了,娘,我好累。”张森紧接着又重复一遍,但见吴氏听了过后,脸色瞬间发青,也不知她明白过来那句话的意思没有,眼见着她竟两眼发直地看着自个儿子不说话……

    方氏眼瞧着情势不对,赶紧起了身想上前去宽慰吴氏几句,哪想她才刚站起身子来,吴氏就身子一软,倚着门边倒了下去

    第100章张森弃考

    大家见吴氏忽然昏倒了纷纷都吓坏了,各自手忙脚乱了起来赵月琴也慌,想要上前帮忙,可方氏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快坐着别动,这里有娘在,没事的”

    赵月琴听后,只好害怕地搂着赵相宜发抖,赵相宜则偎在小姑姑的怀里小心地安慰着,再一面观察现下的情况。

    方氏说完又略带薄怒地看着张森:“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叫老温来一趟啊”

    张森也是被吓得心胆俱裂,这厢被方氏一喝,慢慢也回过了神来,愣了愣,立马扭身拔腿往外走

    间中小姑子她们也是进来了,一见情形立马就慌了神,忙问是怎么回事,听她们的口气,倒像是方氏她们的错一般,李氏见状立马就不高兴了起来,只轻描淡写一句:“怎么回事?你们的好哥哥说不想再继续考科举了,把你们娘给气得”

    “不可能”张森最小的那个妹妹忽然大声否决道,“哥哥这么聪明绝顶的人,这次只是意外罢了,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丧气话来”

    “意外?”方氏一面搭把手,把吴氏给抬到了赵月琴的床上,一面哂笑道,“怎么年年都是意外?都说事不过三,前两年是意外,今年又是意外,女婿他究竟还有几年的意外?”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对方很是不喜地瞪着方氏。

    方氏安顿好吴氏过后,忽然转过身来,很是严肃地看着几个小姑子:“你们怎么说话的我到底是长辈,你们就用这种口气跟长辈说话么难道平日里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还是读书人的家里呢,我怎么见着倒不如我们农户嘞”

    “你”众人被方氏一通教训,忽然气得说不上话来。

    “娘,别跟她们几个计较,毛都没长全呢,什么都不懂,仔细气坏了您的身子。”李氏也在一旁帮腔道。

    这时,赵相宜也指着那几个小姑子戏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的哥哥还不如我哥哥哩,我哥哥现在在学堂里可好了,夫子们都指着他最有希望”

    小姑子几个见说不过方氏她们,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赵相宜,以为她小毛丫头一个好欺负来着:“你知道个什么我哥哥过了童生试的,你哥哥考过了什么?要我哥哥跟你哥哥在一块读书,你哥哥哪里还有机会成为最好的那个”

    “我哥哥今年才九岁,你哥哥多大”赵相宜见状,也是仗着自己是小孩子,故而嘟起嘴巴掐着小腰杏目圆睁地对着一起子人骂道横竖她这般再刁蛮失礼,也不过是童言无忌,没人会计较什么的。

    “我哥哥都考不过,你哥哥更考不过”最小的那个妹妹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这回心火一上来,倒是跟赵相宜杠上了。

    方氏见状对着那个小姑子喝了一声:“小孩子说的话你也计较?眼下你们不担心担心自个娘亲,反倒有功夫耍嘴皮子了?”

    其余几个到底要脸面些,故而此时一句话也没再说,只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紧拧着眉头的吴氏。

    这时,张森急急地请了老温过来。

    老温先是跟方氏大家匆匆打了声招呼,尔后便拿着药箱快速来到了吴氏这边,搭了她的手细细地把了脉,尔后迅速地从他的棉布包里头抽出了一根雪白的银针,对准了吴氏的人中扎了扎,吴氏的眉头拧得更加紧了,不一会就挣扎着醒了过来。

    大家见状不禁都舒了一大口气。

    吴氏这厢悠悠转醒,见着大家都围着她一脸忧心模样,神思一下子无法复位,等她再看自己儿子时,不禁又想到了自己昏倒前儿子所说的那一番话,顿觉气血上涌,一颗脑袋晕晕乎乎的,四肢无力,像是躺在一团棉花上头那般,无从着力。

    “温叔温叔,你快看看我娘,好像又要晕过去了”张森吓得赶紧拉扯着老温。

    老温见状,拿手翻了翻吴氏的眼皮,随后叫大家放心:“没事,张家嫂子只是一下子没能顺过气来,这下醒了就好,待会你们给她顺点温水温汤下去,就无碍了。”说完,又寻思道,“她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一会你们可得顺着她来,千万别再激着她了。”

    张森闻言,十分愧疚地埋下了头去,随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大家给老温银钱,老温却一再不收,他给人看病从来不收看病钱,仅收几个药钱罢了,所以老温在赵家村的口碑声望向来不错。

    赵相宜蹬蹬瞪地跑上前去,送老温到张家院门口,最后甜甜地笑了一句:“温爷爷,等我们家新房子做好了之后,可得天天上我们家来玩,相宜要跟温爷爷学药理”

    “哟,你这小丫头如今说话都说得这么顺溜啦真乖,好嘞等你们搬进新家来之后,温爷爷一准时常上你们家去蹭饭吃”老温笑眯眯道,随后捏了捏赵相宜的脸蛋,心里颇为感慨,不禁又想到了去年冬天他们家人万分焦急地抱着昏迷中的她前来自己家的情形,那时他都以为赵相宜可能不行了,没成想这小女娃如今不仅好了,人也伶俐了许多,真真招人喜爱。

    赵相宜笑着目送老温离开,随后蹦着回了赵月琴的房间,但听里头渐渐的又升腾起了吵闹声来,先是吴氏的声音:“我为了供你读书,哪不是当牛做马的,啊你瞅瞅村里跟咱们家境一样的家里,别人的娘亲穿什么,你再看看你母亲穿什么?别人的娘亲吃什么,你看看我吃见天吃的又是什么?我省吃俭用的,不舍得花一个子的,又是为了哪个?”

    “娘……大家都在呢,您消消气别说了,好歹给儿子一点面子呀。”张森小声嘟囔着,声音几乎没了任何底气。

    吴氏却沉浸在张森弃考的悲痛当中,依旧不管不顾地指着张森骂道:“不争气啊你瞅瞅你的妹妹们,大妹眼看着都要嫁人了,我都来不及给她张罗嫁妆,不就是为了尽心服侍你这次院试么你没考上我们全家人也没怪你什么,你见我们说什么了吗?我们就是怕伤了你的心,所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为的不还是让你下回能够尽心尽力地去考试?你如今这么告诉娘,这不是在拿刀戳娘的心么”

    “就是,大哥你咋这样,咱们家说什么做什么都以你为主,你没考上也没什么的,接着考不就是了,人家五六十岁的都还在考秀才哩,能有什么呀,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们你不想考了哩”大妹也是顺着吴氏的话数落着张森。

    赵月琴既怕丈夫放弃科举,也怕婆婆动气,故而轻声安慰了一句:“娘,您先别急了,免得坏了身子。”

    这要在平时,吴氏定回一句:“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话了”

    不过今天,见方氏大家都在,而且送了极其体面的催生礼过来,吴氏也只好忍着心里的火,对着赵月琴淡淡一句:“你不知道我的苦……等你以后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了,就知道了。”

    “娘,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孝,但是也请你体谅体谅儿子的苦楚,我想我这辈子都考不上科举了,与其这般浪费时间,不若早早地弃了的好,另谋生路。”尽管张森不想气吴氏,可嘴上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你真真是不孝亲家母大家都在这呢,你也一直这么说,叫别人怎么看你指不定在心里怎么说你没出息呢”吴氏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失了刚才仅维持了半会的平静。

    方氏此时此刻的确是对张森失望透了,不过见吴氏这么说,又一口一个“别人”的,心里更是不舒服,嘴上也冷笑着道:“我们心里是没这么想,只想着月琴没两个月就要生了,你们可得仔细着才好。女婿是弃考了,这是你们家的大事不错,可你们也不能顾着伤神而忘记了咱们月琴,她可是双身子的人,经不得怠慢的。”

    吴氏心里有气,可到底也知道张森弃考给他们家失了脸面,这会也不好发方氏的火,只隐忍着道:“亲家母说的是,月琴这边我会照料的,只是实在不好意思,今天送催生礼却闹得这样,都是我儿子没出息,倒让亲家母看笑话了。”

    方氏摆摆手,随后站起身来,柔柔地看了赵月琴一会,叮嘱了些话,随后便拉着赵相宜带上李氏辞了张家几口子。

    出了门时,还听见吴氏冲张森吼道:“那你说,你现在不考了,以后可怎么办,你除了读书没别的本事,还能做出什么来呀”

    但见张森立刻回说道:“我可以去村里学堂教书,院首已经应允了。”

    方氏听后摇摇头,万分失望。

    等快到自己家的时候,方氏才十分难过地拉着李氏的手道:“老2媳妇,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原是觉得女婿人斯文,想必是个好的,才答应让月琴嫁过去的,如今倒好,女婿的人你是知道的,一点也不体贴媳妇,我便只好退一步,想着女婿能考上个功名也是好的,至少月琴的日子没那么难过。哪想啊,女婿现在不仅又没考上,结果还说要弃考了”

    李氏也十分头疼这件事,知道方氏如今最最心疼赵月琴,便是宽慰道:“娘,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是操不过来心的,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月琴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咱们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他们家去说什么?”

    “唉,我真是悔啊,怎么会把月琴给了那样的人家要不是看在月琴怀了孩子的份上,我此刻都想叫她跟那小子离了没出息的东西,你瞧瞧他那一副窝囊样,这点打击委屈都承受不起”

    “就是,哥哥绝对比他强多了”赵相宜附和一句。

    方氏听了立马又笑了,捏了捏赵相宜的小脸蛋:“是是是,咱们家弘林才是真正有出息的,人也懂事乖巧,咱们家的孩子都招人爱。”

    第101章月琴早产

    等方氏将张森弃考的事情跟家里人都说了一遍过后,把老赵头给气得,顿时起身说要去张家把赵月琴给接回来。

    这时方氏早已平静了下来,见状立马叫赵信良拉着老赵头,随后自己劝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张家人要是瞧见了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是那势利的小人哩,眼见着人家有出息就把女儿嫁过去,现在看人家考不上还弃考了,就巴巴地去要女儿,你这么做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老赵头听后立马回说道:“你瞧我是那样的人么,我也是见不得咱们月琴继续在他们家受苦呀你看看他们家,见天儿子儿子的,有关心过月琴这个媳妇不?以前也就罢了,现在都怀孕了,他们有关照过多少不我上回抽空去看了看月琴,眼见着她人都瘦了一圈了”老赵头说着说着便伤感了起来。

    方氏见状也不好继续吼他,只得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我们当然知道你的心,我们也是一样担心月琴的。只是,她现在大着肚子,咱们这么上去闹,不是给她添堵么,到时候她在张家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老赵头这会平静了些,慢慢地思虑着方氏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只好忍一忍,就此作罢。

    没多久,张森果然去了村里学堂做夫子,赵弘林现在学堂里念书,不时要跟他打照面的,为此,家里人没少从赵弘林这边问张森的动态,顺道又嘱咐他下次遇见张森的时候多问问赵月琴最近的生活状态。

    赵弘林早在家里人叮嘱之前,便对这些事上了心,故而大家问起来的时候,也都能一一回答得上来。

    等时间安然地度过了九月份,来到了十月份时,赵月琴的肚子已经将近九个月了,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可把方氏等人给急的。

    可他们到底是娘家人,不好过去插手什么的,只得眼睁睁看着婆家人去料理赵月琴的产事,届时再等着赵月琴坐完了月子搬月子时,再好好调理调理她的身子。

    但是就在大家焦心之时,张家那边却忽然传来了月琴早产的消息

    那天是十月十三傍晚,方氏听后也顾不得什么了,立马拔腿就往张家去了,大家是拦也拦不住

    赵相宜跟不上方氏,又恐惧女人生小孩的场面,更害怕自己过去了会添乱子,所以也没有跟上去瞧瞧。

    这厢,方氏焦急地赶来了张家,可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是生完了?为此,方氏不禁大舒了一口气

    侧头看向前来通报消息的小姑子:“想是月琴生完了你们才来通知我的?刚才也是我一时焦急忘了分寸,你知道月琴这胎生的是男还是女么?”

    听方氏这么一问,小姑子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起来,只嗫嚅着回答道:“是个女娃……”

    方氏心里咯噔一声,不过再看小姑子那极其难堪的神色,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来,这真真是奇了……按理来说,月琴这胎生个女娃下来,张家人面对自己应该是趾高气昂的呀,甚至还会埋怨几句,说是生了个女儿没用什么的,怎么这会,小姑子脸上却写满了歉疚与闪烁,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思及此,方氏再也耽搁不得一刻,立马拔腿往赵月琴的房间里头跑

    产房就在这间房里,此时此刻,血腥味一应的都还没来得及去除但见大家都围在床边,方氏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女儿。

    还是吴氏转头的时候瞥见了方氏,立马跟见了鬼似的闪烁了一下神色,随后又镇定着恢复如常,强笑了一句:“亲,亲家母来啦”

    方氏点点头,随后很是不放心地往里走去。

    拨开人群,最先见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反是坐在床边把脉的老温,老温见了方氏,面色也不大好看,最后勉强打了个招呼,又仔细给赵月琴瞧起病来。

    “怎么了?这么大阵势,可是月琴生完了孩子不好?”方氏揪心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饱尝撕心裂肺之痛

    老温摇摇头,没说话,想是不敢分心,方氏见状,一颗心更是急得不得了,立马扭头冲吴氏道:“怎么回事啊?她这胎不是一直都挺安稳的么?怎么好好的突然早产了十来天啊,什么时候察觉到要生的,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的?”

    面对方氏的一大串问题,吴氏竟瞠目结舌,一句也答不上,只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最后嗫嚅出声:“约莫是今天早上吧……然后是傍晚生下的,生完孩子后人就昏了过去……我们,我们这不找了老温过来看么……”

    眼瞧着吴氏心虚的模样,方氏心里更是一紧,怀疑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只是不知道这短短一天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看自己昏迷不醒的女儿,方氏疼得不住地掉眼泪,只害怕地轻声问着老温:“我女儿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老温放下了赵月琴的手腕,随后扭头站起身来回答方氏:“想是产后脱力了,月琴的身子向来不算特别强壮的,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我不是妇科大夫,这个也还是得问问给月琴接生的婆子。”

    “哦,对对对”方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