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军师第17部分阅读
尤物军师 作者:yuwangwen
”一名女子被拖了进来,嘴上的污布让她狼狈不已。
水墨的眼中闪了闪,又恢复了平静,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啊,殿下,殿下饶命啊。”老管家一把拔出朝雅口中的污布,“殿下,雅儿再也不敢了!”
皇甫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伸手捋了捋白芷耳边的发丝,“哦?你错在哪里了?”
“雅,雅儿不该找水墨姐姐的麻烦,雅儿真的知错了。”朝雅的眼中满是惊恐,以往无论她和水墨发生什么样的冲突,皇甫华都是不会管的,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不,你不知道。”皇甫华此话一出,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那朝雅压在地上,啪啪啪,厚重的板子打在那玲珑的曲线上,很快见血。
“啊——啊——”朝雅的尖叫声让白芷不由得眉头一皱,皇甫华一个眼神,那老管家又将污布给朝雅塞了回去。“呜呜——”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好像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
过了一会,老管家拉出污布,“殿下,殿,下,饶命啊,雅儿再也不敢了。”
“说!”皇甫华慢慢地给白芷盛了一碗汤。
朝雅脸上占满了泪痕,害怕地看着桌旁的那名男子,而后,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柱子旁垂着眼的水墨。“水墨姐姐,都是雅儿的错,你,你放过雅儿吧。”
无知的女人!水墨知道,朝雅今日是躲不过了。
“继续。”皇甫华毫无感情的说着,舀了一汤匙汤水放在白芷面前,却被她偏过头去。“怎么?不饿吗?”柔和的声音传来,与刚才判若两人。
“皇甫华,你玩什么把戏?!”白芷看不得他假惺惺的模样,想让自己知道他待她的与众不同吗?
“管家!”皇甫华重重地放下精致的瓷碗,那两名侍卫很快便换了板子,那厚重的模板上铺满了生锈的钉子。
“……不!不!”朝雅的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当那钉板落到身上的时候,凄厉的声音响起,“啊……”
皇甫华看着身旁的老管家,“将厨师带上来。”那阴冷的语气,谁都知道,那厨师要倒霉了。
白芷终于忍不住,“你,你这个变态!”他是在逼自己吗?想告诉她,这些人的命都在她的举止之间吗?!
皇甫华淡淡一笑,阴冷的目光瞥向地上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女子身上,“都怪她,让你心情不好了。”老管家似乎明白皇甫华一贯的处事风格,便命人打了一盆盐水来,哗的一声就倒在了那血淋漓的后背上。
“啊——”刺耳的声音让一旁的水墨也不忍再看上一眼。
“孟侯的人,死不足惜。”那阴冷的声音让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来,眼中的惊恐掩饰不住,他知道了?“原本还可饶你一条狗命,但你错就错在,惹了本殿的女人!”
碰的一声,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那突然站起来的紫衣女子。
白芷的嘴角泛着冷笑,“皇甫华,若你是想用这个方法提醒我,那么,我告诉你,你爱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我白芷,从不会受人威胁。”
想她上一世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难道她还会对着这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古人存有同情心?不会,绝对不会!
“另外,不必妄想我会爱上你,不会,永远不会!因为,你比不上他!”
……
069】你是谁?【手打】
砰地一声,碗碎了一地,皇甫华的眼阴沉至极,他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那张令自己痴迷的脸,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此刻他极力掩饰的心情。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从未有人敢如此和太子殿下说话,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太子会对她一忍再忍,厅内的人紧绷着神经,因为他们知道,青衫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一手掐上那绝美女子的脖颈。
此时那名厨师已经被带了上来,惊恐地看着桌前的两个人和一地的碎碗,“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空气中凝滞着沉重的氛围,白芷冰冷地转过身,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厌恶。
朝雅奄奄一息的抬起头来,看着那如仙的女子慢慢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把众人吓了一跳,皇甫华一个手势,那群侍卫再次抬起了板子。
突然,白芷一把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手掌一转,那把银光准确无误地送进了朝雅的心口。
“嘶——”四周传来一片低吸声,朝雅顿时睁大的双眼,握住白芷脚踝的手无力的松开,众人只听见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与其让他这么折磨你,不如就由我送你一程。”
水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冷血。不由得转头看向那阴沉的男子,只见皇甫华俊美的脸上居然荡起的一丝满意的笑,水墨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太子殿下,一直都知道殿下的冷酷无情,而现在她却觉得,皇甫华,是一个魔鬼。
白芷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殿下,这……”老管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地上的厨师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下去吧。”皇甫华一个手势,那厨师便被带了下去,地上的那女子早已失去了生气,“来人,将朝雅带去孟侯府上,说本殿有份礼物要送给他。”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坐下身来,看着一桌子没有动过的菜肴,白芷呀白芷,你究竟是什么人,做事如此果断决绝,本殿实在看不清你。皇甫华的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觉得,这样的白芷是最适合自己的,将来一统天下,也只有这样的皇后,才有资格与自己比肩而立。
“还不快去伺候着?”皇甫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水墨终于反应过来,低头回道,“是。”
清幽的房内,白芷褪去了那繁琐的外衫,只留下一件淡紫的里衣,静静地坐在镜子前,里面的容颜那么陌生。抬起手,看着这细腻的手掌,圆润的手指好不真实。
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亲手杀的第二个人,那种冷酷的感觉竟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原来,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冰冷的特工绿幽兰了。呆在沐瑾身边太久,居然让她迷失了自己。好像上一世那种铁血的生活,不过是一场梦境。
除了完成任务,她的世界再无其他,空白无比。直到遇见了她,那个外刚内柔的女子。蝎子,儿时的你在生命的最后考验中给了我一丝希望,从此以后除了你,我再也没有为别人敞开心扉,而如今,我却迷失了心,这么痛,这么空虚。白芷心里想着,手不自觉捂住了胸口。
她开始怀念那个浴血奋战的日子,特工组里两个最默契的搭档编制了一个又一个神话,她们无所不能,所向无敌。而现在,她发现,没有了金蝎子,她绿幽兰什么都不是。“蝎子,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是那么假。”
自己是如此依赖着金蝎子白欣,如果现在换成是她,一定会甩下一句“fuck!爱情能换来一屋子的巧克力吗?!”一丝苦涩涌上心头。
果然,那地狱般的特工训练是必须的,只有完全摒弃了所有情感,才能笑看生死,无欲无求。从前那么渴望着平凡的生活,如今她不再是特工,而是这封建世界里的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却没有自己想要的快乐?
吱呀一声,那默默进来的女子打断了白芷的思绪。
“娘娘,殿下吩咐水墨准备了些糕点。”
“住嘴!”她厌烦极了这些虚伪的古人,眼前的这个女子不过也是时代的牺牲品,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她白芷,绝不会向命运妥协!
水墨的身子有些僵硬,她终于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比皇甫华善良到哪里去,只要她一只手,就可以让自己和朝雅一样。
白芷看着那垂着眼的女子,顿时觉得现在的自己太过反常。冷静了一会,“把东西放下吧。”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保存体力。
……
“殿下,宫里来话了。”安静的屋内,皇甫华微眯着眼,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修长的食指轻叩着桌面,老管家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好像,三皇子那本有动静了。”
安静了片刻,皇甫华微微一笑,“还以为他这么有耐心,我们静观其变。”
“那,莫将军那……”老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
皇甫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本殿决定的事情,没有人改变得了,莫将军手握兵权又如何,本殿手中,也有。”至于他的女儿,除了太子妃之位,其他的到可以商量。
“熠国那边如何了?”想必,他们应该知道是他拐走了白芷,可是那又如何,不过是丢了一名公公,相信熠王正忙着找寻明德皇后。
“小的正要和殿下禀报,有大批熠国军队今日到达红城,大肆搜索宫里丢失的人,只是没有说明是谁。”老管家如实说着,只见皇甫华突然睁开了眼睛。
红城?熠王怎么会有闲心追到红城来,白芷在宫中的地位真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一切,都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离王安排的。
“上次派出去的那些人可有消息?”皇甫华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离王的背景果真是个迷,那个死去多年的梅妃,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离王究竟隐藏得多好?
老管家轻轻摇了摇头。
从袖中默默拿出一块令牌交到管家手中,“调动一些死士,我要离王,再也见不到她!”
……
漆黑的夜,无涯山透着一股阴邪之气。幽暗的林间弥漫着一阵朦胧的白烟,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咕噜声,一个狼狈的女子深深地吸着气。
四周的篝火印着她那低垂的脸,身上的华服早已破烂不堪。
北国国师古纯站在那繁乱的星空下,敏锐的鼻子嗅着空气中的特殊湿度,“嗯,时候到了。”
一把冰凉的匕首从袖中抽出,古纯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慢慢地走向那杯捆绑住的女子身前,寒风让明德皇后瞬时清醒了不少。
“你,你要做什么?”虚弱的声音响起。
“凤女,不用害怕,老夫只是想,借一点你的鲜血……”话未说完,只听呲的一声,冰凉的触感伴随着疼痛,明德皇后看着自己的手腕流出了一抹鲜红,压抑住心中的恐惧,静静地感受着每一滴鲜血流出身体,滴入那个白瓷碗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德皇后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难道这个人想要放干自己的血吗?
一片乌云慢慢遮住了明月,古纯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随意地在明德皇后的伤口上包扎了一下,端起那瓷碗,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仰头迫不及待地一口饮下。
明德皇后恍惚之间,看着那嘴角溢出鲜红的男子静静地坐在地上,以极其古怪的姿势运功休憩。那张消瘦的脸带着一丝青紫,看起来甚是恐怖。
“噗——”突然,古纯喷出一口鲜血来,痛苦地倒在地面上,“怎么,怎么会这样?!”
疑惑地捂住胸口,疯狂的男子拾起地上的匕首立刻冲到明德皇后的身前,毫不怜惜地在原本的伤口处再划上一刀,“一定是凤血不够多,一定是!”
明德皇后心中第一次有了死的恐惧,只见天边突然出现一抹白色。
“师弟,任你喝再多的血,也是没用的。”飘渺的声音传入那疯狂的男子耳中,古纯立刻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站在明德皇后身前,“你终于来了。”
星云老人无声地落地,看着明德皇后那苍白的脸和手腕上不住的鲜血,微微摇了摇头,“师弟,那个秘法只是传说,你以为喝了凤血,就能练成不死神功吗?”
“哼,你少罗嗦,把东西交出来!”古纯朝着星云老人伸出手去。
山下燃起了大片星光,古纯丝毫没有把那群士兵放在眼里,不屑地笑了笑,“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自然会将凤女归还。”
“东西,我不会给你。”星云老人淡淡地转身,低头看着山脚下那慢慢靠近的星火。
古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你来做什么?!好,我现在就放干凤女的血!”说罢便要往明德皇后的伤口上再划一刀,一道银光闪过,打掉了那明晃晃的匕首。
“阿岚?!”东方烁出现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的男子让明德皇后眼中一亮,随后被不敢置信代替。
“瑾,你……”微弱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人听得见。
东方烁飞快的赶来,看着中间那黑衣男子,谨慎地停下了脚步,“国师,你已经被包围了,速将明德皇后交出来!”
白衣男子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眼中扫过那一地奇怪的阵法,这个北国国师,居然饮用人血!
古纯一把捏住明德皇后的脸颊,“星云,信不信,我一掌就了结了她!凤女一死,后果,你是知道的吧?”
凤女一死,会有什么后果?众人疑惑地望向一旁的星云老人,只见那轻薄的白色长袖一挥,卷起阵阵狂风朝着古纯而去,斩断了他对明德皇后的束缚。
“师弟,放了她,她不是凤女。”
什么?众人惊讶地抬起头来,身后的熠国士兵已经将整个山头团团围住。古纯面带嘲讽,“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星盘上的指示怎么会有错?”
沐瑾的脑海顿时浮现出那个画面,当时台上不只有明德皇后一人,难道……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逝,沐瑾紧紧盯着那黑衣男子,等着他继续说出点什么。
星云老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昏迷过去的明德皇后,并不回答。
不顾众人惊恐的目光,那古纯大口大口地饮下碗中残留的液体,焦急地运起内力,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反应,终于,他疑惑地看向被自己钳制住的女子,“你,不是凤女?”
粗鲁地将明德皇后甩在地上,四周卷起一阵狂风,平静过后,四周哪还有那北国国师的影子。
“阿岚!”东方烁扶起地上的女子,撕下自己的衣摆给她包扎好,却看见沐瑾站在那奇怪的图案中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星云老人从袖中拿出一小瓶药粉放到东方烁手中,“为皇后敷上,调养几日便可。”
“大师,谁才是凤女?”东方烁拥着怀中的女子,神色凝重。
“天机不可泄露。”
……
幽静的房内,整齐的被褥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凉气,窗边静静地放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白芷静静地坐在窗檐上,看着外面瑟瑟作响的竹林。
远处的阁楼上,某个房间内传出淡淡的昏黄烛光,挺拔俊逸的身影静立在围栏上,深邃的眼眸盯着那一片绿色中朦胧的白纱。
小芷,即使你再如何排斥,我都不会让你逃离身边。皇甫华微微笑了笑,理顺了被风吹乱的发丝,眨眼间消失在隐蔽的阁楼上。
俊美的男子无声的穿梭在竹林间,片片竹叶遮去了那视线中绝美的容颜。
“出来吧。”白芷轻轻一扫角落里那抹青衫,便将目光投向月色迷蒙的林间,这里,确实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只可惜,被其主人的勃勃野心染上了污渍。
皇甫华慢慢走了出来,“还不睡?”平静的表情好似今天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没有任何回应。
“他就那么好?”那沉思的小脸,定是又想起了另一个男人。皇甫华突然觉得自己何必如此隐忍,直接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不就行了。可是,他不愿。
以白芷的性格,只怕是宁愿死,都不会妥协。
白芷的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好与不好,自己都爱上了。是的,白芷知道,虽然沐瑾骗了自己,可那份感情,是抹杀不掉的。
“比你好。”白芷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最好气死这个男人,他就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惹人厌了。
“未必吧。”皇甫华微微一笑,靠近那白衣女子,撩开衣袖坐在白芷的对面,“起码,我对你可是没有任何隐瞒,小芷,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据他所知,白芷定是不知道沐瑾身后的势力。
白芷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却丢下一句,“你呢,你又对我了解多少?”别有深意的话语让皇甫华微微一愣,这倒提醒了他,派出去调查白芷身世的人一直没有消息,皇宫里居然没有她的任何信息,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一般。
那眼中的怀疑和沉思没有逃过白芷的眼睛。心中冷笑不止,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何况是在他心中犹如物品一般的女人。
冷漠的脸刺痛了皇甫华的心,忽的站起身来,语气阴冷,“不管你是谁,这辈子,你都妄想离开我身边!”
两人身上散发着相似的煞气,旗鼓相当,此刻的场景有些阴森,绝色的女子和俊美的男子怒目而视,原本唯美的画面变成了诡异的对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娘娘……啊,殿下。”那老管家一看见眼前的男子,立刻停下了动作,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皇甫华微微挑眉,看着老管家身后的一队侍卫。
“有,有刺客!”老管家知道白芷在皇甫华心中的地位,出了事情后立刻带了几名侍卫过来保护。
刺客?果真,空气中传来一片隐隐的打斗声,皇甫华护在那一脸冷漠的女子身前,看着远处私斗的身影越来越近。
两名黑衣人施展着绝顶的轻功朝着这边奔来,两对眼睛中散发的杀气让敏锐的白芷有些惊讶,这两人居然是冲着她来的?
锵锵锵!侍卫们纷纷拔出长剑严阵以待。
皇甫华觉得奇怪,为何有人知道白芷在这里,难道说……眼中闪过一道阴光,往后退了一步,对着白芷说道,“小心。”
两名黑衣人很快摆脱了身后穷追不舍的侍卫,两道银光袭来,正是对着白芷的方向!
狠辣的招式毫不拖泥带水,不一会儿,侍卫已经倒下了大半,皇甫华脚下一动,踢起了地上的一把长剑,只身加入了缠斗。
白芷看着那熟练的招式,没想到那个阴险的男人也是个中高手,局势顿时扭转。
“保护殿下!”老管家紧张地看着打斗中的众人,其中一名黑衣人露出了一丝破绽,老管家眼疾手快,从袖中飞出数道暗器,准确地扎进了那黑衣人的心口。
白芷有些惊讶,连这个老头都是深藏不露?皇甫华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才。
失去了同伴的黑衣人很快败下阵来,皇甫华的长剑架在那人的勃颈上,“说,是谁派你来的?”哪知道,那黑衣人居然无声地倒在了地面上。
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的标记。
皇甫华转身看向那安然无恙的人儿,顿时松了口气。
突然,“殿下,小心!”老管家惊呼一声,皇甫华心中一惊,身后传来一阵闷哼,那不知何时站起来的黑衣人此刻胸口插着一把长剑,再次倒了下去。
众人惊讶地看着那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白衣女子,好俊的身手!白芷只是淡淡的一瞥,来人是想取她的命,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该死的药效让她的行动有些迟缓,方才的动作令她突然觉得身体疲惫,便不顾众人的注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们守在这里保护太子妃,管家,那个女人呢?”皇甫华一脚踩在地上的那黑衣人身上,如果不出他所料,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透风报信,让某些有心人知道了白芷的存在,想要利用她来钳制自己。
很快,一名侍卫手中拿着一只湿漉漉的绣花鞋跪在了皇甫华面前。
冷冷一笑,皇甫华狠狠地捏着那只绣花鞋,真是便宜了她。“将人送去三皇子府上。”三哥,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敢在他女人身上打主意,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
那只绣花鞋的主人,便是三名侍妾中的一人所有。
“殿下,水墨那……”老管家心中担忧,询问地看向皇甫华。
“留着吧。”她,还有利用价值。
……
清晨的阳光洒进典雅的屋内,清新的空气中夹着淡淡的竹香,白芷幽幽转醒,慢慢起身走到窗前,昨晚那片狼藉早已被收拾干净,只剩下被理平的草地和修剪完毕的盆栽。
咚咚咚,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水墨早早地守在门外,轻轻推门进来,就看见窗前的那抹白色身影。
安静地伺候着白芷,水墨的表情小心而疏离,两个女子各怀心思,却也没有半点交流。
“娘娘,今日,殿下要接您进宫。”淡淡地传达着皇甫华的意思,手中熟练地帮白芷打理着长发。
赞国皇宫?白芷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自己是来古代旅游的,从一个皇宫进入另一个皇宫,却是以不同的身份。
精心挑选的金色华裙,白芷看着镜子中那绝美的脸蛋略施粉黛,头上佩戴着几件肩带却不失高雅的配饰,而后看向身后的女子,水墨的品味确实不错。
一身华服的高贵男子静静的站在马车前,看着那金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精美的容颜配上华丽的长裙,冷漠的表情带着几分高傲,好似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忍不住伸出手去,那美丽的人儿却笔直的越过皇甫华的身边,手搭在水墨的臂上毫不犹豫地跨上马车。悻悻地收回手来,皇甫华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太子妃喜欢你,水墨,你就一同进宫伺候着吧。”丢下那眼中诧异的女子,撩开衣摆坐进了车内。
马车幽幽地行驶着,皇甫华心情愉悦极了。虽然对面的女子自从上车后就从未看过自己一眼,但是那莫名的满足感,却可以抵消车内的尴尬沉默。
“小芷,入宫后,我会立刻举行封妃大典。”
璀璨的双眸顿时睁开,冷冷地看向对面的男子,“封妃?”
“是的,很快四国都会知道,我皇甫华,将迎娶白芷为太子妃,等我登上皇位,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甫华仿佛看见了那一副美好的画面。
白芷不由得笑了出来,皇后?从一国公公腰身一变化成一国皇后,她算不算古今第一人?
可是,没那么容易。
两人各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当那繁华的京都城门印入眼帘,皇甫华嘴角的笑意更深。
赞国太子回国,宫外迎接的队伍格外浩大。
只见那华服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中跨出车外,一跃下马,不少人立刻迎了上去。
“殿下,辛苦了……”一名中年男子热情无比,只有皇甫华才看得见,那深深的笑意未达眼底。一抹金色长裙紧随着太子身后出了车外,立刻引来一片沉默。
不止在于那只有皇族才能穿的金色长裙,还在于,那如月精美的绝代容颜,而有些人,脸上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皇甫华不顾白芷的冰冷表情,亲昵地将她扶下马车,前面的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道路。
“三哥,别来无恙?”路过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身旁,皇甫华停下了脚步,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了那男子对白芷探究和惊艳的目光。
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无心于皇族间的勾心斗角,白芷抬头看着那雄伟的金色砖瓦红色宫墙,赞国的皇宫,与熠国相差无几,连空气中那股阴谋的味道都如出一辙。
在宫女的带领下,白芷无视一路上探究的目光,和水墨一同住进了皇甫华特意安排的宫殿。
“娘娘,请喝茶。”水墨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了白芷眼前,梳洗过后的女子脸上白里透红,好似星辰的眼眸抬起来深深地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水墨一眼。
自己的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这茶水,只怕还是有点意思。
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水墨的眼中有些惊讶,“你就不怕我在茶水里下毒?”
“不怕。”白芷微微一笑,便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一圈。
这段时间的相处,白芷可以肯定,水墨并不是完全听从皇甫华的命令,虽不能肯定她是谁的人,但起码,从这些天来她给自己喝的茶水便知道,目前,她不会对自己不利。
茶水中混着适量的软筋散解药。
为何不马上解开她身上的软筋散,白芷不太清楚,她只知道,水墨似乎想利用自己做点什么,拖延自己恢复体力的时间。
不过,何乐而不为呢?
“今晚的盛宴,娘娘还是小心为好。”水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白芷微微挑眉,她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可是,水墨只顾细心地梳理着白芷的长发,便再也不多说什么。
夜色渐沉,白芷换上了华丽的衣裙,在水墨的带领下走进了赞国举行盛会的紫光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在这名让太子殿下带进宫的女子身上。
只见那女子金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众人不由得看得呆了,皇甫华的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从席上站起身来,朝着那女子迎去。
从水墨手中接过白芷的手,带着那表情清冷的佳人入座。
一道视线扫了过来,水墨眼中一闪,便默默地底下头去。
“太子殿下好福气,不知道是哪里寻得的佳人?”一个男声从角落里响起,提醒了众人,谁都知道皇甫华刚从熠国回来,难道这仙子竟是熠国的人?
而且听说熠国太后有意将荣国公主许配给太子,可是,怎么看,这仙子都不似传闻中那至今未嫁的大龄公主。
皇甫华面不改色,“这,将是未来的太子妃。”
什么?全场哗然!没想到皇甫华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么惊人的消息。众所周知,太子妃必须经过皇上皇后钦点,怎么能这么突然就决定了。
“不知皇上是否知道此事?”另一个声音响起,皇甫华循着来源,看向那一脸探究的中年男子。
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别有深意的笑了一笑,“不知孟侯可喜欢本殿送的礼物?”
那中年男子面上一僵,口中却也不失礼,“多谢殿下。”没有人看见桌下那紧握的双拳早已青筋暴起。
殿上出现的一名妇人将皇甫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某个角落里的三皇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哼,怎么,连一个弃妃都能上紫光殿了?愤愤地看向那坐在太子之位上的男子,明明,那里是他的位置!
也不知道皇甫华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立他为太子。每每想到此处,三皇子便恨得咬牙切齿。
送给皇甫华的那个女人也是没用,不但没有得逞,还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真是功亏一篑。
移开目光看向对面那金色华服的女子,美,真的是美。能被皇甫华看上的女人果真不一般,如果那晚能得手,这样的佳人,不就是在自己身边了吗。
“母妃。”皇甫华对着那名妇人迎了上去,身体遮住了白芷的影子。
珍妃眼眶湿润,珍惜地抚着眼前越发俊朗的男子,她的儿子,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回来了!即使在宫里受尽万般冷眼,起码,还有这个身为太子的儿子能聊以慰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珍妃细心地帮皇甫华打理着衣衫,惹得众人一阵白眼,哼,在他们面前表演什么母子情深!
“母妃,这是小芷,很快就是孩儿的太子妃了。”皇甫华拉过珍妃,挪开步伐露出了身后的绝美佳人。
白芷的表情淡淡的,随着眼角处露出来的一双精美的绣花鞋,视线慢慢上移。
哪知道,当那个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时,原本端庄的妆容居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你,你……”珍妃眼中尽是恐惧和憎恨,颤抖的双手指着白芷的那张脸。
白芷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妇人,怎么她一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在场的某些人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他们真想看看,太子如何圆这个场。
“母妃,你怎么了?”皇甫华紧张地扶住那颤抖的妇人,奇怪地看向席上淡漠的人儿,只听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母妃!”一把拉开珍妃,皇甫华惊讶地看着挡在白芷身前的水墨,那清秀的小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白芷缓缓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那愤怒的妇人。“你认识我?”她觉得,这个妇人好像知道什么,不由得响起万峰的那句话。
“认得,化成灰,本宫都认得!”那珍妃扬手又要一巴掌,却被皇甫华拉住了手腕,眼角一扫四周,深吸一口气,“来人,珍妃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立刻有宫人上前,拉住了处在疯狂边缘的珍妃。
“华儿,你不能娶她!不能娶这个贱人!贱人!——”谩骂的声音渐行渐远,皇甫华仿佛听见了四周传来的窃笑声。
“就是嘛,让一个疯妇进紫光殿,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太子殿下也是个孝子,虽然母妃是疯妇……”
一句一句嘲笑的声音全部传进了皇甫华耳中。
就在这时,“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立刻,满席起身,“参见吾王。”
白芷随着众人低着头,随后,只听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都起身吧。听说华儿带了一位心仪的姑娘,来,给朕瞧瞧。”
皇甫华终于收回了心情,抬头对着台上与自己有七分像的天子微微一笑,便转身扶着白芷上前。
哪知道,赞王的表情由柔和转向惊恐,而后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和痴迷。
“菀儿……噗——”激动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王上!”四周顿时乱成一团。
皇甫华完全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的场景,在喧闹的声音中,僵硬地转身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
你,到底是谁?
070】来接我的王妃【手打】
冰冷的宫殿内,安静得令人窒息,门外侍卫层层把守,看得出对里面所住之人的重视。
洁白通透的玉佩在烛光下摇晃着,白芷的脑海中尽是珍妃那憎恨的眼神和赞王奇怪的反应。她所住的宫殿里,除了水墨再无他人,看来似乎皇甫华并不想让她知道某些事情。
“赞王如何了?”淡淡的声音响起,白芷看向身后那静立不语的女子。
水墨一手抚着窗沿,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的风景,“好像,不太好。”
此刻的水墨,在白芷面前毫无隐瞒。似乎她想通了什么,对白芷,是有问必答。唯独一点,就是不肯透露,她到底是谁的人。
“为什么珍妃和赞王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白芷随口一问,水墨这才转头看向斜靠在榻上的绝美女子,“奴婢也不知道。”
但是直觉告诉她,皇甫华这次,有麻烦了。
漆黑的夜里突然明亮起来,白芷感觉到大批的人马正往这靠近。
无数的火把将白芷所住的宫殿团团围住,只听一阵刀剑相向的声音,“大胆奴才,竟敢拦着本皇子!”
这个声音,白芷记得,似乎是那个三皇子的声音。
“殿下,我等也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一个浑厚的男音在殿外响起,原来,这宫殿里并不只有她和水墨两个人。
“哼,本皇子是来捉拿里面的妖女,快快让开!”
妖女?白芷不由得冷笑出来。
“再不让开,别怪本皇子不客气了!”不一会,便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水墨疑惑地看着那一脸悠哉的女子,“你不怕吗?”三皇子明摆着借题发挥,若是被他抓住,白芷的安全可就岌岌可危了。
微微挑眉,白芷伸出手去看着已经恢复力气的关节,若不是她想弄清楚这幅身体的身世,这座皇宫?根本困不住她。
“速速将妖女交出来!”三皇子盯着毫无动静的宫殿,心里却念着那张绝色的容颜,一想到马上可以得到那个美人,眼中就异常的兴奋。
守卫的士兵越来越少,侍卫长忍不住拔出刀来冲进包围圈。
那三皇子也是有备而来,带了大批高手,形势迫在眉睫。
突然,其中一个高手从袖子飞出几把暗器,毫无预警地扎进了侍卫长的手臂,顿时剧透和麻木传遍整条胳膊。“你,卑鄙!”
那个高手只是冷冷一笑,挥开利剑便朝着那侍卫长的心口刺去,然而,猛烈的攻势却被突然出现的软剑制止住,深厚的内力震开了那名高手的长剑。
“三皇兄这是为何?”皇甫华扶起地上的侍卫长,冷冷地看着为首的男子。
“哼,殿下来的真是及时。父皇病重垂危,你居然还敢包庇这个妖女!”三皇子咬着牙,不知是不是命格相克,这个皇甫华总是三番两次坏自己的好事。
“妖女?”皇甫华收敛了笑容,原本心情就阴郁,如今三皇子又撞到枪口上来,顿时一身邪气倾泻,隐隐的杀气让那原本趾高气扬的男子不由得一愣,从没见过太子是这个样子。
“里面是未来的太子妃,谁敢说是妖女?!”饱含内力的质问让人毛骨悚然。
三皇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你,你忘了珍妃是怎么说的?你不能娶她。”想起那个弃妃,三皇子深吸了口气挺起了胸膛,太子是公认的孝子,不可能不听他母妃的话。
皇甫华拳头不由得一握,想起母妃的那句怒吼,一胸的憋屈无处发泄,只听砰的一声,院中的假山被炸成了几半,“天色已晚,三皇兄该回去休息了!”强硬的语气大有谁敢留下来,谁就得死的威胁。
三皇兄与那几名高手对视了一会,终于愤愤地一挥衣袖,离开了凌乱的庭院。
水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居然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皇甫华,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无情冷血的你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或许,这个女子,将是你一生的软肋。
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那阴沉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提着那把长剑缓缓地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水墨一眼,温顺的女子便自动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带上。
一身白衣的倾城佳人直坐在软榻上,那洁白的蕾丝裙摆垂在地上,散成了花。
明晃晃的软剑指向那面无表情的女子,皇甫华心中一痛,“你,到底是谁?”
白芷低垂着眼,嫣红的唇微微上扬,清冷的声音缠绕着皇甫华的心,“我也想知道。”
赞王此刻昏迷不醒,口中依然念着“莞儿。”太医们束手无策,皇甫华看着龙床上的男子,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莞儿,莞妃。那个母妃一生都仇恨的妃子,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赞国第一美人,可是,已经消失了多年。
为何母妃看见小芷的脸后,会有那样的反应,为什么父皇看见小芷的脸后,会激动地病倒。
皇甫华觉得心好痛好痛,他不敢再想下去。
白芷看着那俊美的容颜掩饰不住的矛盾和痛苦,看来,他是知道什么的。
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皇甫华身前,毫不避讳地看着那对装载复杂感情的双眸,“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不!我不知道!”此刻,皇甫华突然发疯一般地推开了眼前的女子,只听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面上,殿内寂静一片。
那洁白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呆愣住的男子瞳孔瞬时放大,慢慢拾起那再也熟悉不过的玉佩,心里的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