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痴傻王妃不好惹第46部分阅读
姻缘错:痴傻王妃不好惹 作者:欲望社
完全没看到她的怒意一般,潇洒地挥着衣袖对身后她丢下一句话,抬步就走下了桥去。
混蛋!混蛋!
身后,小凤使劲踢了一脚桥蹬,然后,才一脸愤愤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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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弄不清他的身份,明明他有那么多暗卫,可一路的旅程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而且,还很寒酸,没有马,没有车,甚至,他连一件换洗的衣服也不曾带。
身上背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几件衣裳,外加爹娘为她准备的一些干粮食。
她真弄不懂,弄不懂他为何可以养那么多暗卫,却连上路的干粮都买不起,每次坐下歇息的时候,只要她肚子饿的拿出干粮,都会被他抢走。
然后,在她愤怒的瞪视下,他再优雅地将那大饼或馒头吃掉。
“为什么跟我抢?”真的忍无可忍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小凤一脸愤慨地怒瞪着他。
混蛋,老子哪里得罪你了?2
“嘿嘿,我是主子,你是丫鬟。”形状优美的唇边掠过一丝皮皮的笑,无视她的怒瞪,他啃一口抢来的馒头,便悠哉游哉地细嚼慢咽起来。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狗屁的回答,难道说就因为他是主子,她是丫鬟就该被他抢吗?
仿佛是会读心术一般,她才在心里这么愤愤的想着,就听他那边,轻描淡写地丢过来一句话,“就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我是主子,抢你是应该的。”
他的话让小凤气的杏眼圆睁,正待爆粗口。
那边,他却又冷不防地丢过来一句带警告的话语:“嗯?你要是再那般粗俗无礼的说话,下次受罪的可不光只是肚子。”这话硬生生地将她那句“屁话!”挡了回去。
他的话,让小凤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不禁扬声问道:“什么?”柳眉倒竖,杏眼睁大如铜铃,“你居然是在以这种方法惩罚我。”
“才知道啊,真是后知后觉。”某人很无良地扫她一眼,然后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得罪你了?”混蛋!混蛋!
她抓,她揪!
路边的一棵小树几下就被她揪的光秃秃了,嫩绿的叶儿细成碎末洒了一地,那是她的愤怒。
“以后跟我说话,不能这个态度,今晚,看来你只有露宿野外了。”亦云轩伸个懒腰,看了看已经沉下山的太阳。
小凤又有了那种想要跟他大吵一架的冲动,然而,一想到自己与他的约定,还有那已经被放出来的弟兄,她只得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暗暗忍了。
她忍,她忍,看你丫的能嚣张到几时?
只不过三年,三年而已,姑奶奶忍忍就过去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最后真的和他露宿在了野外,悲惨地当着他的守夜人。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而守夜人的身份,似乎还只是她悲剧的开始。
将来的路很长,如这夜一般漆黑无比。
而这些祸源的起因,居然都是她自找,你说她该多懊恼。
人啦,就不该那么心软,一失足,真的就是千古恨!
两人的浪漫之旅
太阳光漏过树叶的缝隙,变成细碎的光点,打落在林间的草坪上,由花草上的露珠儿折射出七彩绚烂的光芒。
林子里很静,偶有山风和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传来,却是十分的悦耳动听。
小凤正歪着脑袋靠坐在一棵树下睡的香甜,顺着她的半张脸一抹斜影打下,直延伸至她微弯的脚踝处。
她跟前负手而立,站着一位男子,眼眸低垂,居高临下正在细细打量着她的睡颜。
一抹浅笑随着她嘴角边忽大忽小的气泡逐渐爬上如花的唇角,他看着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浮现,是喜是忧,无法预料。
只是觉得,现在的她很有趣。
而他的生活一向单调,除了四书五经,便是那永远也忙不完的国家大事。
偶尔的皇家休闲捕猎,也会演变成各皇子之间的一场争夺战。
最后,娱乐变成了明争暗斗的搏杀,实在叫人放松不起来,也快乐不起来。
这样难得的两人旅程,实测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放松。
山风如温柔的手一般,偶尔拂过脸颊,带来清新的空气,一阵阵沁入心扉,使得他的心情很不错。
于是,他便顿时又有了要去捉弄某人的兴致。
“起来,上路了!”脚尖轻轻撞上她的脚踝,一抹邪恶在眼底隐隐若现,笨丫头,你就等着接招吧!
“起什么起,滚开!”真是可恶,她还没睡饱呢!一个翻身,小凤双臂抱紧,略一偏头继续睡,甚至连眼都不曾睁开一下。
面对这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丫鬟,他俊朗的眉宇开始纠结成线。
长这么大,虽然被师傅和父王惩罚过。
可是,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大声地对他吼过。
好,小丫头,你有胆,看本王爷怎么收拾你!
既然这样叫不醒,那么,他就另换一种方法好了,抬眼向四周扫了扫,最后落定在草丛里一处微微扇动的地方。
唇角噙一抹邪恶的笑,他缓步走向那地方,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然后……
两人的浪漫之旅2
再转回身时,他手上便多了一样类似鞭子的东西,软趴趴地扭着身子摇着尾巴……
不一会,某个贪睡的人儿就有了异样的感觉。
咦?什么东西,凉凉软软的爬上了她的手臂,那滑腻略带粗糙的触感好奇怪,只让人心里发毛……
是什么?是什么?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可是……她更想睡!
昨晚守了大半夜,一直到天微明她才困得不行地睡了去。
现在虽然是清晨,可她才沉入梦乡不久,真的好不想醒。
若此刻硬要她醒来,那实在比杀了她还难受。
“起来,快点!”
某人又很无良地踹了她一脚。
混蛋!她就是不醒,看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哼哼……她跟他杠上了!
小凤愤愤地在心里想着,也不去想那手臂上到底爬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阵热风轻拂过耳际,带起些许酥痒,她身子本能地一僵,暗暗屏住了呼吸,知道是他靠了过来。
她以为他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接下来并没对她做什么,只是阴冷且带些幸灾乐祸地丢过来一句话:“你再不起来,小花蛇就要从你衣襟爬进去了……”
耳畔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
可是,那话的内容却将她吓的魂飞魄散。
“啊——蛇!”仿佛见鬼一般,他的话音还未落,她的身子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跳了起来。
自她口中发出的惨叫,尖叫一瞬间响彻云霄。
某人却很无良地站在一旁笑的阳光灿烂。
“它……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胆战心惊,她脸色苍白,抬着颤抖的手指点着攀附在另一条手臂上软趴趴的生物,眼里满是因恐惧升腾而起的雾气。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软趴趴的鬼东西了。
这东西,对她来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磨灭的阴影。
而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阴影,那就全拜自己的养父聂老爹所赐。
死|岤
小时候,她因为怕蛇,让聂老爹知晓了。
他为了练她的胆量,特意捉来了一些无毒的蛇悄悄放进她的房间。
然而,岂料,他的这一招,不但没将她的胆量练出来,反而让她对这软趴趴的生物有了恐惧之感。
从此以后,胆子还可以的她,却对蛇有了超级强的恐惧感。
在那练胆量之后的一年里,她甚至连看到绳索也会惊叫。
聂老爹,虽然嘴上骂她胆小鬼,可心里还是心疼的。
最后,终于放弃了捉蛇放进她屋子里练胆量的计划。
可是,这件事,在小凤心里从此便烙下了一个磨灭不去的阴影。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却有个死|岤,那就是——怕蛇!
“你终于肯醒了?”某男优雅地摇着折扇,笑得很是风流倜傥。
“求求你帮我把它弄下来,好不好?”呜呜……她好怕啊!小凤哭丧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对他哀求。
“还对不对我吼?”某男趁机提问。
“绝对不会了。”小凤含着眼泪,点头如盘算。
“还会对我不敬否?”某男再问,神情依旧悠哉游哉,唇边的笑痕却在不断的加深。
“不会,不会,再也不会了……”举起唯一还能动弹的那只手,她指天发愿道:“我发誓,以后绝对会对主子的话唯命是从,做牛做马,绝无怨言,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大好死!”
“好,那我就勉强帮你一次吧!”某人很满意地点点头走近她。
然后,用手中的折扇将蛇挑了开去。
“啪!”蛇摔在草丛里,扭着身子快速地消失了。
自从看到蛇缠上自己的手臂,小凤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怕一睁开看了,就会吓晕过去。
“可以睁开眼睛了,蛇已经爬走了。”亦云轩拿着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有了一次被整的教训,再加上自己的恐惧,对他的话,小凤还是不敢全信。
有趣的笨小妞
只是慢慢的先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发现蛇真的不见了。
这时,才敢再睁开另一只眼睛。
见四周真的没有蛇了,她的心绪才慢慢从惊恐中平复过来,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抚着受了惊吓的小心肝,心中暗叫道:我的娘额!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怎么这么怕蛇?”亦云轩摇着扇子度着小方步优雅走上前来。
他其实也想不到她竟然会那么怕蛇。
之前捉那条无毒的小花蛇也只不过是在赌,却没想到还真让他歪打正着,一下就将这小笨妞给拿住了。
哈哈哈,真是美哉美哉,他在心中暗暗偷笑。
由她那害怕的魂飞魄散的表现来看,他以后将可以无往不利了。
“要你管!”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大概是对小凤这类人最好的诠释。
一会还望着他鼻涕眼泪齐淌地对天发誓,一会就又忘一干二净,将毒誓全都抛诸脑后,对本不能大吼的人,恶声恶气,没有一点丫鬟样。
“嗯?”俊美微挑,唇边掠一丝诡异的笑,他指着她背后草丛里的一处,故意诧异的道:“啊,那里居然还有一条蛇,好粗,好长啊!”
“啊!”
如他预想的那样,她的鬼叫声顿时再起,抱着脑袋惊慌地躲到了他身后,“在哪里?在哪里?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它弄走?”
略一回头,漆黑如夜的眸子笑睨着她,狡猾的问道:“帮你弄走了,你用什么报答我?”
“什么都可以!”她快哭了,眼里蓄满惊吓的泪珠儿,只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的。”唇角边附上坏坏的笑,眼底更是闪着晶亮无比的光芒。
“是的,我说的,我说的。”她点头如盘算,没有什么比蛇更让她感到可怕的了。
答应他一些事又有什么关系,到时蛇被赶走了,她翻脸不认,他又能把她怎样。
小凤在心里这样打着如意算盘。
我靠,原来是只铁公鸡!
“你在这里站一下,我去帮你把它赶走啊……”
亦云轩望着害怕地紧闭双眼的某人,笑的贼兮兮地向草丛走去。
装模作样地弯身在草丛里捣鼓了一阵,便回身说道:“好了,它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眉眼带笑的睇睨着她,发现这小妞还真好骗,真是有趣的紧。
看来这趟旅程,他铁定是不会无聊了。
时间就在这样不间断的捉弄里晃过,一晃又是傍晚。
这天,他们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小客栈。
“客观,是打尖还是吃饭?”
两人一踏进前庭,小二就堆着笑脸热情地迎了过来。
“吃饭。”
“住宿。”
异口同声,两人各自己见。
小二一愣,显得有些为难,看着两人不知该听谁的好,然而,只是一转眼,他却喜笑颜开的道:“好,那二位就先吃了饭,然后住宿好了。”
小凤瞪了亦云轩一眼,并无何异议,抬脚直径向靠窗的桌子走了去。
赶了一天的路,却连半个馒头也没吃到,真是饿死她了!
屁股一粘上凳子,她就急不可待地吼叫了起来,“有什么好吃的快给本姑娘端上来!”
闻声,小二屁颠屁颠小跑了过来,拉下肩头的毛巾在本就干净的桌面利索地擦了擦,边擦边问道:“不知客观要点些什么菜?”
“一盘馒头给我们打包送到房间里就好。”小凤正思考着要吃什么好吃的间隙,那方就丢来一句话,将她所有美好的希翼全都击碎。
“馒头?”
小凤惊呼,一脸的不满。
这人怎么这么抠啊?真是铁公鸡!
“请问客观还要点别的什么吗?”小二强忍着鄙夷,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迎向度着小方步优雅行来的亦云轩。
暗地里,不知将他唾弃了多少次。
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光鲜亮丽,没想到竟是一个吝啬鬼。
晦气!他的点菜提成啊,看来是没希望了。
我靠,原来是只铁公鸡!2
“请问客观还要点别的什么吗?”小二强忍着鄙夷,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迎向度着小方步优雅行来的亦云轩。
暗地里,不知将他唾弃了多少次。
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光鲜亮丽,没想到竟是一个吝啬鬼。
晦气!他的点菜提成啊,看来是没希望了。
无视小二鄙夷和小凤的不满,亦云轩优雅从容地踏上了楼梯的台阶,“给我们开间上房,然后,将馒头给我们端来就好。”
话落,也不管小凤如何的瞪眼,将双手轻叠于背后,步履轻盈地上了楼去。
“好的,客官请随小的来。”
听说要上房,小二立马又来了精神,三步作两步,快速地闪到了亦云轩的前面,笑眯眯地为他带着路。
虽然没有点菜提成,可这上房的提成也不差。
“为什么只要一间,我要两间!”小凤在身后追赶叫嚷,很是不满。
“我是主人。”亦云轩头也不回地丢来一句话,这话仿佛就似在说,我是主人,我说了算,你是丫鬟没有抗议的权力!
一句话堵的小凤无言,心中虽气,但人在屋檐下嫣有不低头的道理,闷哼一声,便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来到房间,小凤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房间倒还干净整洁,可要命的是,竟然只有一张床!
怎么办?难道说要他们同床共枕一晚不可?
望着那唯一的一张床,小凤眉头深锁,心中犯愁。
以往在山寨,她也没少和异性胡混在一起,因为高兴喝醉了,和那些野汉子们东倒西歪地睡一团的事,也时有发生。
那时,她倒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与扭捏。
但,不知为何,眼前此刻,她却觉得十分地紧张与忐忑。
“过来!”
正别扭之际,亦云轩略带命令的口吻从身侧传来。
小凤扭头,跃入视线里竟是他打开双臂想要索取拥抱的大胆姿势。
“你想干……干什么?”小凤憋红了俏脸,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还未曾放下的包袱。
不就给男人洗个澡么,她拼了!
“脱衣服啊,还能干嘛?”
言语简洁,神色从容,亦云轩抖了抖衣袖,有些不耐烦地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说话间,修长好看的手指优雅地扯下了腰间的带子。
“等等……”小凤急忙出声阻止,俏脸因为尴尬与窘迫越发红艳,犹如煮熟了的螃蟹。
“嗯?”亦云轩停下动作,一脸的疑惑。
“那个……”小凤吞吞吐吐,虽未曾绞双手,可脸上的神色是道不尽的尴尬,“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没吃晚饭和他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赶了一天的路,亦云轩多少还是有些疲惫,扯动唇角一哂,并未出声去搭理她。
而后,便又自经脱起了衣裳。
“停下来!”见他外衣的带子全被拉扯开来,小凤心急地大喝。
她怕再不吼,她就要名节不保了。
“大胆!”亦云轩因她的声音打住了脱衣服的动作,凤眸阴沉,晕染几许怒意,“你这样三番两次的大喝,到底是为何事?”
“没……什么,奴婢……奴婢只是想提醒主子,吃了晚餐,然后再上床睡觉比较好。”
见对方那等气势,小凤知道自己再不能矜持下去了,一口气道出了缘由。
亦云轩嘴角轻抽,喜怒难辨,冷斥道:“谁说我脱衣服就是想就寝?”话到此处,他忽然诡异的一笑,“莫非,你方才是在害羞?”
“害羞?怎么可能?”小凤脸色一变,俏脸因为欲盖弥彰之言越发红霞浸染,好不娇媚。
“不是就好,那就快过来帮你的主子宽衣,沐浴……”
“沐……浴……”神啦,她没听错吧?
“怎么?又害羞了,不敢吗?”
小凤这边明明已经有天打雷劈之感,那边亦云轩却还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只把倔强不肯轻易服输的她逼上了绝路。
“笑话,有什么是我聂小凤不敢做的?”
挽起衣袖,丢却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她咬牙切齿打算今晚跟他拼了!
给美男洗澡,她豁出去了!
不就是帮男人洗个澡吗?怕什么?
在山上的时候,光着膀子的男人她见的还少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就是面相长的俊俏点,身子精瘦了一点么……
只不过那一点点的差距,她确信自己绝对能应付的过去。
俊俏又怎样?
她只要不被美色迷惑就好。
精瘦又怎样?
再说了,她聂小凤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若敢对她意图不轨,她一定会要他好看。
暗吸一口气给自己鼓气,聂小风做了壮士断腕的决心,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她打算丢弃羞耻心豁出去了。
恰巧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将她的动作打住。
“客观,你要的馒头,还有热水也来了。”
“进来。”
亦云轩虽是对着门外的小二在回复,而双眸却是带了揶揄地看着聂小风。
“跟他说话,你看我干嘛?”
聂小凤瞪他,心里极为不爽。
“你说你这个丫鬟,怎么就这么笨啊?”亦云轩摇头轻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很是令人懊恼。
“你……什么意思?”
混蛋,居然敢说她笨,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她哪里笨了,在五英寨那会,她不知多聪明来着。
大家常夸她是天上无,地下难找,无比英明的女寨主。
可是,自从遇见这个男人,她就经常干着不知名的蠢事却还不自知。
比如,那晚她竟乱好心为他担忧,结果不就惹上了他这个大麻烦。
再比如,他只不过是看自己一眼,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过来,继续宽衣啊,真是笨死了!”
明明看到对方已经快要炸毛了,亦云轩却假装一点也不曾察觉到一般,依旧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不准说我笨!”
小凤大吼,烦躁地挥舞着手臂,愤怒地冲上前去,很有一把将他脖子掐断的冲动,最后却只是将双手落在他衣带间。
给美男洗澡,她豁出去了!2
别开眼,下意识地一扯。
“撕拉!”下一刻就听到了布料撕裂的清脆之声。
屋子里一下便由于这声音静了下来,连进门的店小二也被这撕裂的声响吸引,将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站在一旁,憋着腮帮子在心里偷笑。
“呵呵呵,这衣服料子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愣了一会,小凤讪笑着将手中的一块布料举起来对着亦云轩解释道。
心中虽然尴尬,可面上依旧不红不踹的,很是自若。
“是啊,是很差劲!”
亦云轩抽动嘴角艰难地迎合,脸上本来邪魅的线条紧绷地一触即发。
“嘿嘿,脸别那么黑么,小气!”
这次,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小凤便讪笑着拉了拉他的衣袖,带着讨好的意味。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亦云轩暗暗瞪视了她一眼,慢慢将目光转到在一旁偷笑的小二身上。
“啊,出去啊,好的。”
见他含糊不清地吩咐着,小凤趁火打劫地为自己找着台阶,立马接了话茬子,故意会错意地向门外走去。
“你站住!”亦云轩微微抬手指向猫着身子想逃跑的小凤。
然后,又端起盏茶轻抿了一口:
“若再不走,那你就再没有机会走出这个房间了,不需我多言,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额,明白,小的明白。”
如梦初醒,店小二忙鞠躬,连走带跑踉跄着脚步冲向门外。
小二离开了,却并没有将那一份紧张气氛带走。
小凤宿在墙角,一双灵动如黑宝石般的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动着。
怎么办?看起来这男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男人虽然长的好看,可她知道他有多腹黑。
要真东起真格来,她怕自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男人厉害着,她见识过。
忍一时之气,行万里千山路。
小凤在心里暗暗将自己劝慰,打算放低身段,委曲求全。
给美男洗澡,她豁出去了3
“嘿嘿,爷……”
她笑嘻嘻带着讨好,向他慢慢靠近。
“更衣。”
还不待她走近,亦云轩就老大不客气地吩咐开了,脸上却是一副瘫痪了表情,看不出一点喜怒。
这养毫无表现力的脸谱,却更让聂小凤心里打鼓。
总担心,这腹黑男又在算计什么。
“更衣?”
小凤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是笨死了!”
见她那副完全不明白的神色,亦云轩小声骂道。
“不准说我笨。”
小凤瞪他一眼,反驳道:“你没带行李,又哪里来衣服可更?”
“怎么笨了,还不准人家说,笨丫头,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做错了事,这么骂你一句,是轻的,若是别的主子,早就皮开肉绽了,那还有劲让你在这里给我顶嘴。”
“可是,若叫别的丫鬟遇上你这么刁的主子,早就受不了卷铺盖走人了。”哪里还像她这么倒霉地想走走不了。
“笨丫头,别在这里身在福中不知福,快去,床上有件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去给我拿来换上。”亦云轩抬手向房间的床榻指了去。
“床上的衣服?”小凤诧异,“床上什么时候给你准备了干净衣服?”难道是客栈额外增值服务,还给客人准备换洗的衣服,可是,看这简陋的样子不像啊。
小凤边走边琢磨。
直到将那件干净的白袍子拿在手里,她还在暗自嘀咕,就是不明白,那衣服怎么就放在了床上,又是什么时候放的。
之后,她闷闷地给亦云轩换好了衣服,但为了弄清这衣服出去,她有特地下楼了一趟,跑小二那里去打听。
可小二的回答是:“这位客官,你开玩笑的吧,我们这么小的店,那么低的价钱,怎么可能因为住间房,就送件衣服,这是不可能的。”小二摆摆手,笑着就走开了。
听了小二的回答,小凤越发眉头紧锁。
她暗暗估摸着,由平白无故多了件干净的衣服来推断,那些黑色暗卫,肯定还在暗处盯着他们。
可恶的男人,竟敢鄙视她——欠揍!
不然,凭他那样身无长物,也能从容不迫,必定是有些窍门的,而这窍门就必然是那些如鬼魅一般的暗卫,要不是有了他们的暗中保护,那家伙岂能那样的有恃无恐。
一定是那样。
小凤咬唇用力地点头,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将门给推开了。
听到吱呀的推门声,洗完澡正在房间里悠闲喝茶的亦云轩忙抬眼向她这边瞧了过来:“你总算回来了。”听起来语气似乎还对她的到来感到十分的迫切。
“找我什么事?”
小凤抬头警惕地看着他,眼凤不着痕迹地向房四周扫了扫,希望能从中寻的一些暗影们的蛛丝马迹。
可惜,终是失望。
“没什么,就是你的主子我肚子饿了。”他笑的有些不经意,沐浴过后的样子在朦胧灯火的映衬下越发俊美了几许。
妖孽啊,妖孽!
小凤摇头暗叹,转身便向门外走去,结果才没走两步,她又折回来了。
“你不是点了一盘馒头的么?”她指着圆桌上一个未少的馒头蹙眉说道。
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用美色,来戏弄她的啊。
明明有吃的,却还跟她喊饿,着实可恶!
“那是我这样高贵的主人该吃的东西么?”他瞥她一眼,仿佛她这个丫鬟多不懂事似的。
忍,忍……
小凤嘴角一阵不自然的抽搐,暗自念了忍字决,才慢慢将急愤的情绪调整过来,之后,又尽量放软了声调轻声细语的问道:“请问尊贵的主人,你想吃点什么?”
“这个啊……”某人摸着线条优美的下颌,双睫垂下,着沉思状。
“真是麻烦,吃个东西需想那么半天么?”小凤在一旁小声嘀咕,猛然间觉得自己侍候的这一个男人,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你这种平民当然不会明白我这种贵族过的生活。”某男再次拿那种她不懂事的眼神睇了她一下,“诶,这么简陋的小店,就算本人想要什么好的东西,它也定做不出来,那就将就着来个简单的八菜一汤吧。”
沉迷
“八……八……菜一汤,你也太奢侈了吧,我们两个人吃的下那么多?”小凤不禁为对方的奢侈咂舌。
看这家伙貌似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那平时肯定比这个更奢侈,真是腐败啊。
“错,不是我们,是我一个人吃,没有你的份。”他摇指轻笑,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话语纠正。
“为什么?”小凤怒眼圆睁,这家伙实在忒可恶了,抢了她的馒头不算,现在居然还不打算给饭她吃。
未免,也忒没人性,太刻薄了吧。
悲惨,她这是遇上了怎么个没人性的男人啊。
“因为我是主子,而你是丫鬟,所以只配吃那一盘食之无味的冷馒头。”他笑的得意,抬手轻飘飘地指着那一盘在角落的馒头对她解说。
“我……我抗议!”
她现在真的很想掀桌子,但最后却忍住了,只是死命地抓了衣角在缠绞,白嫩的手被她勒出了一道道深痕,那是她心中无法掩盖的愤怒。
“抗议无效,快去吩咐小二将饭菜端上来,我饿了!”他云淡风轻地笑着将她催促。
不想去,小凤在心里闷闷地道,身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抬步离去的迹象。
“难道,你不想救你那个老弱风中残烛的养父了么?嗯?”他微挑眉峰,唇角扯一抹狡猾的笑,语气里全是警告。
“我……你想对他干什么?”小凤警觉,一说到养父,她就浑身汗毛倒竖,随时都有炸毛的危险。
“不干什么,就是会三不五时的请他老人家到衙门坐坐,聊聊天什么的,你觉得如何?”
看到对方愤怒且强忍的别扭样,亦云轩突然心情很好。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恶劣地想要看对面那个女子生气发怒,然后却又因为自己的威胁而强忍着不得发泄的憋屈模样。
只因为这模样实在有趣,可爱的紧。
而这有趣的感觉,也是他以往不曾体会到的。
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沉迷。
暧昧
“你敢!”
小凤低吼,抬手怒指他。
“我为什么不敢?”
他起身轻佻地拂开她的手指,笑的得意非常。
“你若敢,我就在这里把你……把你……做了!”
小凤急了,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怎么做?嗯?”
亦云轩身子往她倾轧过来,双眸里全是无法掩盖的暧昧。
“下流!”
小凤被那种眼神鄙视地十分不自在,同时也会意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么失言,才会造就那样的暧昧。
亦云轩摸鼻子赖皮地笑笑:“哪里下流了,就算下流那也是你带的头。”
“我哪有?”
小凤忙抱胸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安全距离。
“没有么?”
玩笑既然开过,亦云轩寻开心的目地也算达到了,便度着优雅的步伐重新回到了椅子上。
“没有,那就快下去办我吩咐的事情。”端起渐冷的茶水,他憋着笑意吩咐。
“你……我……”
小凤的怒火明显还未完全散去,但一时也不该如何去与他应对。
主要是她明明有火,却又不得不顾及病弱的养父,所以觉得很憋屈,正因为这原因,她也不敢随意造次。
“哼,撑死你!”
冷哼一声,她最后还是屈从与他的y威之下,气愤地甩了衣袖,大踏步走了出去。
“笨丫头,真是有够单纯!”
房间里,亦云轩看着那扇被某人重重带上的门笑骂,眸子有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那柔情一点点犹如水面的波纹由内而外地荡漾开来。
“出来吧……”
突然,他放下手里的茶盏,用十分严肃生冷的语调轻唤了一声。
声音还未完全落地,就见一个黑色蒙面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间里,像鬼魅一般,让人猜不透他是从哪里进来,就仿佛他一直就在这个房间,只是不曾现身而已。
“有何事?”
亦云轩眼都不抬地问道。
肥羊就是他,杀!
身为暗卫之首的魅影出现在这里,那绝对不是发生了什么简单的事,对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手下的这一批暗卫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那默契自然不容置疑,他们的行动多代表的意义,他当然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直留守京都的魅影也不会来这里找自己了。
“皇上病了。”
魅影简明扼要地回道。
“病了……很严重?”
亦云轩的语气听起来平缓,可那神色却是凝重不已。
父皇病重,而太子之位却一直空悬。
此时,想必他的那些好兄弟们一定如狼似虎紧盯着那个位置。
“嗯。”
魅影重重地应了声,一直保持着他说话的简明扼要风格。
“可否,还能撑下三日?”
此地离京城还尚有一段路程,三日赶回已是神速。
“这个难说。”
魅影答得谨慎。
“知道了,你先回那边继续打探,待我回到王府再商议。”
亦云轩挥了挥衣袖,魅影恭敬地退下。
“是。”
话音房落,只见身影一晃,再看房间里已无人影。
情势紧迫,亦云轩心思凝重,独自在房间里凝眉静坐,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某一点暗自失神。
“扣扣……”
敲门声突然而至,是店小二照着吩咐端来了那奢华的八菜一汤。
小凤老大不高兴地紧跟在他身后。
“进来。”
敲了两下,屋子里就传来亦云轩的声音。
小二眉开眼笑地将酒菜端了进去。
小凤板着个脸一言不语地跟随着。
“客观,这是你吩咐要的菜,都齐了。”
小二将酒菜摆好,十分献媚地说道。
“嗯。”
亦云轩应地漫不经心,也不曾抬眼看小二和那些酒菜。
“客观,请问还有什么吩咐么?”
小二不走再问,明显有着要小费而讨好的成分在里头。
他是肥羊,杀!2
在这样的小镇,一年上头难得遇到几个像这样有钱的客人,若不趁机捞点小费打赏,那就太对不起他这精心布置的一桌好菜了。
眼风斜扫过来,亦云轩的目光从酒菜上一掠而过落在小二的身上,眉心厌烦地聚起。
“没有,你可以下去了。”
“可是,那个客官……”
小二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走。
小风暗自偷笑,知道这小二是跟那个可恶的男人杠上了,在死皮赖脸地跟他讨要小费。
她虽说是山野村民,可在外的见识却并不浅薄,像这样见了肥羊就讨要小费的事情,她自然也是见过的。
这讨厌小费的行径,其实就跟她们在山路上打劫富人一样。
都是看到又有油水的肥羊才会下手。
这可恶的男人活该,谁叫他那样奢侈,一点就是八菜一汤。
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露财。
他这样毫无顾及地肆意点菜,不引来像店小二这样的苍蝇那才有怪。
所以,小二这样讨要小费的行径,在她看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凤打赏。”
亦云轩也不是傻子,小二死皮赖脸地不愿离去,他自然也心知肚明这期间的原由,视线蓦地一变,转移到了小凤的身上。
那眼神带种居高临下,不怒而威的威慑力。
“啊?”
情势变局太快,小凤一时还未从看好戏的旁观者身份里转换过来,神情呆呆的有些懵。
“为什么是我打赏?”一愣之后,小凤不满地问道。
这家伙,他几时给钱她了,居然好意思开口要她打赏。
“嗯?要我请……”
“行了,我给。”
亦云轩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小凤就丢盔弃甲立马妥协。
不是她胆小懦弱好欺负,实在是这厮太国语狡猾,总能捏住她的死角。
而那养父老爹,正好就是她的死角。
为这个,她做一切事都在所不惜。
怎么,你害臊了?
情与义,是她这一生最为看重的东西。
自认倒霉地掏了银子,接着又将那得了银钱笑眯眯的小二打发走。
小凤本来很气愤地想着,既然自己给钱了,那么这床她是脸厚地跟他抢定了。
若不然,她觉得自己就太亏了。
谁料,她才刚抱了枕头,成大字型地躺上了床……
那边,那斯竟会更厚脸皮地将灯给吹灭了,然后,也紧跟着爬上了床,要与她同床共枕。
“你……干什么?”
黑暗中她紧抱着被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尖锐的声调,夹杂些许颤音。
心里竟莫名的有些紧张。
“睡觉。”
黑暗中,那个男人答的即简单又理所当然。
“这张床已经被我占了,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
小凤心慌地还没想好说辞,那方,亦云轩就先声夺人。
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又加了一句。
“早点习惯也好。”
“什么意思?”小凤不满地问。
“意思就是,我是主子,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一个翻身,他在黑暗中准确地压了过来。
又快又准,像一座山那样沉,让小凤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混蛋,你想干嘛?”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让她的脸莫名其妙地就烧了起来,心律也紧跟着失衡。
“说了,睡觉。”
这一次,小凤清楚地感到了他的呼吸喷洒在鼻息间,与自己的混为一团,那气息滚烫滚烫的,让她心里烧的慌。
明明很生气,她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些无力。
更是不知所措到心慌。
“怎么,你害臊了?”
黑暗中,她听到了他轻轻的取笑声。
也就是这取笑声,将她身上的魔咒解除,猛地寻回了丢失的力气。
“混蛋,你去死吧!”
一下就挣脱了他的束缚,抬起一脚就向他身下飞踹了去。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