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第21部分阅读
吟游天下 作者:肉肉屋
,将他护在其中。
同时,气罩越来越大,缓缓的充斥着整个空间。
玉石缓缓的移动着,一边形成了抵抗巨大压力热流的保护层,一边似寻找着宿主。
只见它破除了红色的雾霭,最后冲向了雾霭中心的那个人身上。
白衣人随着玉石的方向看去,眼神最终停在了这个红色风暴的中心人物身上,他见到对方赤红着眼睛,白色的头发如同鬼魅一样披散开来,眼底毫无情感,只有无尽的杀戮血腥之色。白衣人不由得大骇,惊叫道:“燕舞,不要。”
红色的雾霭中猛然射出金光,以排除万难之势,飞向另一个方向。
白衣人只听到“啊”的两声惨叫,先后而来。他心中一急,忍不住向着沈燕舞的方向跑去。可是玉石比他更快一步,飞至到了沈燕舞面前,盘旋在沈燕舞头顶上空,最后直直飞入了沈燕舞怀中。
只见它飞入的一霎那,沈燕舞原本嗜血的眼瞳微微晃动,他周身的压力缓缓的被玉石吸收。
逐渐的,沈燕舞的眼神变得清明,最后他喘息连连的跌落在了地上。
白衣人见了,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颤抖的沈燕舞,柔声道:“燕舞,你怎样?”
沈燕舞几分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来人,惊喜交加,更多了几分大难不死的侥幸神情,反手一把搂住了白衣人,颤声道:“流羽,还好你来了。”
流羽柔柔的拍着沈燕舞的肩膀,安慰道:“是,是,我来了。”他想起适才自己看到的暴虐的沈燕舞,心下戚戚,不由得问道:“燕舞,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燕舞听他询问,登时一愣,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声音,以及见到的古怪景象。下一刻他便记起自己怒指着的丛非。急忙四下找寻,之间自己同流羽被包围在一片红光中,而红光仍旧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沈燕舞急道:“丛非……丛非在哪里?”
流羽惊讶不已,他不知道丛非是什么人,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两声惨叫,急忙道:“你莫急,我去找。”他回忆着听到惨叫的方向,将沈燕舞放下,自己走了过去。红色的防护似乎对他有着感应,也随着他的方向移动。
流羽走到石壁旁,看到一个清雅的人影半趴在地上,黑色的长发铺满了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流羽想到沈燕舞焦急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为难。
若是这人死了,要叫沈燕舞该如何是好?
他走到人影身旁,小心翼翼的将人翻转过来,忐忑的将手探到了对方鼻息下面,感到了一丝虽然薄弱但是却清晰的呼吸,他逐渐安下心来,想着莫非这人便是沈燕舞叫着的丛非?仔细看他的样貌,虽然一脸苍白,到真是清雅温润。
不由得一笑,流羽将对方横抱起来,在四下看了一眼,却是一堆乱石,没有其他人影。他想着自己明明听到了两声惨叫,不知道另一个人又是怎样?
可是,这四周的确没有人了。
他又扫了一眼周围,确认了再无人气,便抱着怀里的人,走回了沈燕舞身旁。
沈燕舞坐在原地,手摸着脖颈上的玉石,心中惴惴。
他知道自己是输了赌约,被那道声音吞噬了,但是最后却是两道光芒引着自己,自己才能回到现实。他低头看着返回到自己身旁的玉石,里面一股青气,和另一股红色的气流,似乎交相辉映,但是又好似要彼此融合。
渐渐地,有些地方变成了紫色。
沈燕舞只记得当他无法控制体内要爆裂的能量时,是这两道光芒飞入自己身体,倒循着身体内的两道不同的气焰,非是压制,而是疏通。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了何为接纳。
最后他只是隐约听到最初的那个声音,似满意,似叹息的消失无踪。而自己也可以得以清醒。想到无法控制自己的那个时候,他仍旧感到一阵慌乱。
忍不住扶住了胸口,不断起伏。
流羽回来便看到沈燕舞一副心惊的样子,他急忙走到沈燕舞身旁,将怀里的人放在一旁,问道:“你怎样?”沈燕舞遥遥头,尽量放松身体,看向一旁流羽抱来的人,惊道:“槐古龄?”
流羽听闻他叫对方名字并非丛非,也是一惊,道:“他不是丛非?”
沈燕舞将槐古龄搂在怀里,试探着他的鼻息,感到仍有一息,放下心来,抬眼看向流羽,说道:“流羽,你可看到还有人么?”
流羽眉头皱了起来,摇摇头,为难道:“没有了。”他想到听到的两声惨叫,本想告诉沈燕舞,但见到对方皱起了眉头,他便将那个消息压了下去。反而安慰道:“既然不在,我想你说的那个丛非应该无恙吧。”
沈燕舞点点头,道:“但愿吧。”
其实自己射出了那道金光之时,一直在和身体内无法掌控的力量对抗,也因此他的力道并非全功,相信以丛非的能力应该可以化解才是。
他又低头看向槐古龄,见对方苍白着脸,躺在自己怀里,一时间难过不已。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对方受伤。
他将脸颊贴在槐古龄冰冷的脸上,手在对方胸口缓缓抚过。
一道银白的光团自他的手掌下面晕开,笼罩在了槐古龄身体四周。
流羽看着沈燕舞,心中大惊,他没有想到沈燕舞此刻竟然能将灵力控制的如此自如,想到之前看到的奇怪景象,他不由得认真的打量着沈燕舞。
须臾后,沈燕舞收回了抚在槐古龄胸前的手。
流羽笑道:“他叫槐古龄?”沈燕舞微微一颤,还是应道:“唔。”流羽又笑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燕舞眉头微皱,有些埋怨的看向流羽,道:“你好不容易来了,就是来问我这些的么?”流羽眯起了眼睛,微微笑道:“耶?我这是关心你啊?”沈燕舞撇嘴道:“免了,我看……”他扫向四周,说道:“还是想着怎么出去的好。”
“出去?”流羽一惊,他看着仍旧包裹着自己两人的红色气罩,皱眉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沈燕舞给了流羽一个“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的眼神,让流羽微微红了脸。沈燕舞见了,本想嘲笑对方两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住了口,将自己和朝阳误入龙族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才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来的?”
流羽道:“我随着它来的。”说着,他指了指回到沈燕舞脖子上的玉石。
沈燕舞听闻,咋舌不已,想不透其中关键,他看了看流羽,说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流羽“哈”的一声笑道:“自然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吧。”
沈燕舞眉头一皱,看了看四周的红色气罩,伸手指了指,道:“这个呢,又是什么?”流羽故作惊讶的看着沈燕舞,道:“怎么,你不知道么?”沈燕舞气结道:“我怎么会知道。”流羽摇摇头,口中啧啧有声道:“这可是你放出来的。”
沈燕舞眉头一皱,想了一下,又道:“那你说,他能帮我们快点出去么?”
流羽看着沈燕舞微微露出微笑的漂亮脸庞,不由得颤了一下,问道:“你想怎样?”沈燕舞抿唇一笑,脸上极其无辜的说道:“我不想怎样啊……”
青玉长老看着搂抱着槐古龄的沈燕舞,和另一名白衣飘逸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终于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几番忍耐才控制下来暴怒的青玉,扫过两人以及祭台下面的一片废墟,沉声说道:“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燕舞抿了抿嘴,将怀中的槐古龄交给了走上来的朝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道:“哎呀,我就是想着怎样快些出来,所以……”他摊摊手,道:“就这样了。”
在他脚下是所谓的通灵境地,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而他所谓的“不想怎样”,就是任由飘散不开的气罩再次扩大,最后蹦毁了整个通灵境地。
这……的确是一种最快捷的逃生之法。
而……面对青玉抽搐的脸颊时,沈燕舞丝毫没有愧疚的心情,反而格外的轻松。
青玉瞪着两人,又问道:“那么请问,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站在沈燕舞身旁的流羽,此时的流羽正和朝阳叙旧,打听着关于槐古龄的事情。
沈燕舞看看流羽,叹息了一下,伸手将青玉的手指握住,按回了他身体两侧,说道:“长老啊,用手指随便指指点点,很不礼貌的。”
青玉一愣,随即愤然道:“我们龙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沈燕舞叹了口气,道:“其实不是他自己想要进来的。”青玉眉头一皱,问道:“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沈燕舞道:“他是我的人啊……”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不是你留下我,他是不会来的。
青玉看了眼沈燕舞,又看看流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不比朝阳弱,想到龙族此刻正是危难之际,这人若是沈燕舞的人,相信不会对龙族的事情袖手旁观,也就不在多说什么。只不过他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碎石,唤道:“沈公子。”
沈燕舞笑道:“长老,我的人风尘仆仆的前来,而且我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法式,已经都很累了。”他眼带笑意的看着青玉,可是身上的气势却不容人拒绝,他说道:“不如,我们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呢?”
青玉愣了一下,知道不好在说什么。他看了看脚下的废墟,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沈燕舞满意的转过头,对朝阳流羽道:“长老说了,叫我们休息休息,等整顿好了,再说其他吧。”
朝阳没有说话,他看到沈燕舞安然无恙,便已经心安,如今又觉得沈燕舞气势和从前大不相同,多了分自信,霸气,心下欢喜,有一肚子话想要询问,巴不得快些回去,于是当下抱起槐古龄当先便走。
流羽看着他的背影,又瞟了一眼青玉,微微点头失礼,跟着朝阳身后离开。
沈燕舞走在最后,刚迈下破乱的祭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沈燕舞一愣,只听那人几分腼腆说道:“沈大哥,你……你没事吧。”沈燕舞仔细打量那人,比自己稍稍矮了一些的身影,面容有六分和槐古龄相似,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霎时可爱。沈燕舞几分不确定的唤道:“龙泗亭?”
龙泗亭腼腆一笑,点点头,脸上晕上几分色彩。
沈燕舞见了,知道他定是通过了通灵境地的考验,才会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想到槐古龄每日念及便是如此,心下欢喜,便笑道:“我无事,倒是你。我还没有恭喜你。”他眼底满是真诚,笑意融融,暖人心肺。
龙泗亭听了,脸上更红,眼底闪烁着兴奋欢喜的光彩,轻声道:“谢谢你。”
沈燕舞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谢我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他又是一笑,凑近龙泗亭耳旁,低声道:“我早就知道你可以的。你啊,比起那几个无毛长老可是厉害多了。”说完,他看着龙泗亭忍笑的表情,眨眨眼睛,正经下脸庞。道:“我现下可是真的累了,等明日,你在和我说说,在那个破地方看到了什么。”
龙泗亭想到槐古龄被他抱出来,不由得担心的看了看朝阳离开的方向,又见沈燕舞虽然看着自己,不过眼神仍旧瞟向那两人的背影,便说道:“那好啊,今天沈大哥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沈燕舞点点头,便转头离开了。
疾步跑了两步,才追上前面的两人。
沈燕舞抱怨道:“你俩走的这么快,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流羽笑道:“燕舞,我看你误会了,我看你和那个小弟弟,相交甚欢,实在不想打扰你才是。”沈燕舞瞥了眼流羽似笑非笑的脸,哼了一声,道:“胡说,谁相信你。”流羽不无委屈的说道:“哎呀,冤枉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沈燕舞冲他做了个鬼脸,来到朝阳身旁,适才他同朝阳未说上一句话,这个时候他趁着走到对方身旁好好打量对方,“啧”的一声,说道:“怎么我和你两日未见,你憔悴了许多啊……”说着他伸手就要摸朝阳的脸。
朝阳想到流羽,顺势一躲,让沈燕舞扑了个空。
流羽见了,抿唇笑道:“我还这没有想到你面俩何时发展成了这种关系?”沈燕舞瞅着流羽抿嘴一笑,道:“秘密。”流羽“哈”了一声,看向朝阳,只见对方暗红了脸,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两人,一脸无奈。
流羽和沈燕舞见了,心照不宣,同时抿嘴窃笑。
三人虽然说说笑笑,但是脚下并未刻意减缓,反而走的比平日更快。到了槐古龄的住所,朝阳便将对方抱回了屋内,细心的为对方盖上了被子,转过头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流羽早先见过沈燕舞为对方疗伤,知道槐古龄此刻已经无恙,他笑道:“怎么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们和别人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了?”他说着,靠在了沈燕舞的身上,眼底闪着光芒,一副委屈的样子。
朝阳皱眉不语,沈燕舞反手拍了拍流羽,安慰道:“不哭不哭啊,我们和你也很好啊。”流羽抿着唇不说话,听着沈燕舞如同诱哄孩子一样的声调语气,仍旧直起了身子,抖了抖。
沈燕舞见了,抿嘴一笑,转过头对朝阳说道:“他应该无恙了。”他看了眼流羽,便仔细的将自己进入通灵境地的事情讲了一遍,只不过同丛非一样,他省去了自己和那人之间的对话恩怨,只是含糊的说着自己想起了过去。
流羽,朝阳两人听完,沉默片刻,问道:“你想起了过去?”
沈燕舞点点头,流羽又道:“那也想起了天烨?”沈燕舞听到“天烨”的名字,表情僵了一下,想到那人同程启一样的面容,不知为何,心头微微一颤,他急忙低下头,苦笑道:“想是想起来了,只不过……你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流羽道:“毕竟他同我们是好友,又对你很照顾,你……就算刻意,也对他好一些才是。”沈燕舞苦笑道:“我对他不算差吧。”流羽道:“他掌管神界已经很辛苦了,你……”他还要劝说,沈燕舞已经摆手道:“流羽,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的。”他眼神一转,笑眯眯道:“到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流羽听他转移话题,也不多问,笑了笑说道:“自你们离开,三日后我便出来寻你们,怎知道在树林子里绕了好几个月,也找不到你们。”他苦笑道:“明明察觉到你们的气息就在附近,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路。要不是你的气息指引,恐怕我如今还在转圈圈呢。”沈燕舞看了眼流羽邋遢的衣着,“啧”的一声,道:“难怪你看起来,风度气质全都没了。”他见流羽扯着自己衣服一脸苦笑,起身推着对方说道:“去洗洗,换身新衣服吧,这几日我们都累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流羽看了眼朝阳,心想恐怕这两人有话要说,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看到沈燕舞关心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沈燕舞亲自为流羽打了水,放置好了衣服,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对方,自己却和朝阳挤到了一起。
在床上,沈燕舞捋着朝阳的头发,有一搭无一搭的不肯睡觉。倒是朝阳累了,有些不耐的拉下沈燕舞作祟的手,道:“快睡吧。”沈燕舞嘻嘻一笑,撑起身子,道:“也不知为什么,我精神好得很。”他看看朝阳疲惫的撑开眼睛,有些愧疚道:“你累了,那你睡吧。”说着,他伸手按住了朝阳的眼睫。
朝阳的眼睛在他的手掌下眨了眨,最终还是闭上了。
沈燕舞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不料听到朝阳说道:“你若不困,便给我讲讲丛非。”沈燕舞一愣,道:“讲他做什么?”朝阳睁开眼,定定看着沈燕舞。沈燕舞一个心虚,直觉对方看出了什么。
朝阳这个时候叹了口气,道:“你若不愿说就算了。”沈燕舞有些别扭的看着朝阳又闭上了眼睛,想了想,便说道:“也不是不愿意说,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说。”他瞟了眼朝阳,轻声道:“你听了,不许生气。”
听着朝阳闷闷的“唔”了一声,他又说道:“不许有偏见。”朝阳僵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唔”了一声。
沈燕舞这才将自己过去同丛非的那一段恩怨说了出来。
朝阳听了沉默了良久,久到沈燕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那人平静的说道:“丛非现在在哪里呢?”沈燕舞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朝阳眉头微微一皱,道:“他同你一起进去的。”沈燕舞道:“是,但是我的确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苦笑着说道:“你看,我连槐古龄都伤了,哪里还顾得上丛非。”
朝阳一阵沉默,说道:“若日后见到丛非,你要好好解释。”
沈燕舞一愣,原以为朝阳不会接受丛非,毕竟对方幻魔的身份,以及他对自己实在没有存什么好心,却不想朝阳似乎并不怎么介意。这让沈燕舞心中有一些不舒服。
他翻身将朝阳压在了身下,只听到那人闷闷的哼了一声,不解的睁开了满是疲惫的眼睛。沈燕舞看着有几分愧疚,但是仍旧嘟起了嘴,说道:“朝阳,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是你为我着想,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朝阳听了,脸上又一霎那的迷惑,最后面上毫无表情,眼底化作了委屈,几分哀怨的看着沈燕舞。沈燕舞顿时心头一疼,知道自己伤了对方,可是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槐古龄是,丛非也是,我真不知道你以后还要容忍我多少?”他低下头,在对方胸膛上印上深深的一吻,辗转吮吸,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
朝阳受到刺激,本能的呻吟出声,想到流羽就在隔壁,急忙闭起了嘴巴。
沈燕舞见了他隐忍的样子,似乎玩心突起,坏笑了一下,用嘴巴不停的在对方身上煽风点火,为的就是看到对方失控的样子。
所谓的煽风点火不仅仅是对对方,对自己同样是种刺激。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已经几近□的坦然面对,喘息连连,沈燕舞深情的看着朝阳,任由煽风点火演变成了最后的野火燎原……
次日清晨,沈燕舞神清气爽,但是相较之下,流羽倒是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第一眼看到沈燕舞的时候,他便毫不客气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
沈燕舞看着流羽,想到仍旧沉睡的朝阳,抿着唇,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一样,笑得有些j诈,还故意冲着流羽眨了眨眼睛。
流羽哼了一声,转过了身,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是走入了槐古龄的屋子。沈燕舞见了,“哎”了一声,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只好快步跟上,一起近了槐古龄的房间。
流羽收回放在槐古龄腕上的手,瞟了眼沈燕舞,说道:“你跟着进来做什么,妨碍病人休息。”沈燕舞听了,顿时苦下了脸,说道:“怎么会呢?我这可是想要帮你啊。流羽。”流羽道:“你不妨碍我就是幸事,谁敢劳您大假啊。”
沈燕舞见流羽似乎真的生了气,连忙拉住对方的衣袖道:“别,别,这天底下,谁不都能,就是流羽大人能,流羽大人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流羽见他一脸委屈讨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想到自己仍在生气,硬是沉下了脸,收回了袖子。
沈燕舞看得出流羽早就不气了,于是舔着脸笑道:“流羽啊,我怕你精神不好,误诊了,所以来帮帮你。”流羽听了,脸上登时红晕漫天,狠狠地瞪着沈燕舞,眼神再说:“也不看看是谁害得。”
沈燕舞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流羽哼了一声,但想到昨夜那撩人的声音,又让他羞耻尴尬的羞红了脸,脸上乍青乍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瞟了眼床上的槐古龄,似乎颤了颤眼睫,他立刻站起身,说道:“我看槐……古龄也快醒了,你看着他,我走了。”
沈燕舞愣了一下,本能的拉住他,问道:“你去哪儿?”
流羽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憋红了脸,道:“我……我去睡觉。”沈燕舞一听,也几分尴尬的松开了手,笑道:“你要是去睡觉,也等他醒了,打个招呼再去吧。”
流羽抿了抿唇,他也知道这本是应该,但是此刻想到自己和沈燕舞两人形同单独相处,脑海中便总是挥之不去的暧昧呻吟,他红着脸,站在当地不知道该不该走。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槐古龄一阵呻吟,睫毛微微颤抖,一双桃花眼缓缓的睁了开来。
沈燕舞见了,眉开眼笑道:“你总算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要不要吃些东西,还是要喝水?”他扶着槐古龄坐起来,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通询问,问的槐古龄有些迷茫。
流羽见了急忙推开沈燕舞,柔声道:“你醒了。”他端过一杯清水,为槐古龄润了润喉咙,看到对方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他才解释道:“我叫流羽。”
槐古龄一愣,道:“你就是流羽?”他听朝阳提起过流羽,此刻见了,才知道朝阳的言简意干不足以形容流羽的仙风道骨,此时见到真人,反倒有几分自惭形秽,不觉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流羽见了,笑道:“原来你知道我,是朝阳同你说的?”他说是朝阳,是因为他了解对方。槐古龄听了,点点头。流羽又笑道:“早知道你知道我,我就不用刻意等你醒来,急急介绍自己了。”他说着,见槐古龄露出了错愕的眼神,笑道:“我昨夜几乎没有合眼,又是风尘仆仆的赶了好几个月的路,正要回去休息,只不过有人说定要我同你介绍,才肯放我离开。”他说着,瞟了一眼被自己挤开的沈燕舞,满是深意。
沈燕舞见了,头皮发麻,干笑着上前,道:“既然你这么累,不如去继续休息吧。”流羽瞟了一眼槐古龄,对他柔声道:“也好。那你好好休息。”槐古龄点点头。流羽起身边走便说道:“只希望我这一次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说着,他带着深意的瞥了眼沈燕舞。
沈燕舞哈哈干笑两声,半推半扶的将流羽送出了房间,一路还在陪笑道:“一定不会在吵到你的。”
等他回到房间,看到槐古龄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沈燕舞微微一笑,坐到了床边,拿起流羽留下的杯子,重新倒了杯水,问道:“还喝么?”槐古龄摇摇头,问道:“丛非呢?”沈燕舞一愣,道:“我不知道。”
槐古龄听了,心头一紧,就要下床去找,沈燕舞见了急忙按住对方,说道:“你别起来。就算你现在去,也什么都找不到了。”他感到槐古龄一瞬间僵硬的身体,知道对方误会,急忙补充道:“你放心,他没有事。”
槐古龄疑惑道:“那……”沈燕舞安抚下他急躁的心情,遂将之后发生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问道:“倒是你,怎么会和丛非在一起呢?”
槐古龄抿了下唇,想到那是失控的沈燕舞,白着脸说道:“你不对劲以后,也不分什么人的一阵乱打,我后来……后来只能推开丛非……也不知道他……”他说着,便说不下去,想到丛非对自己的恩义,红了眼眶。
沈燕舞心中一疼,急忙将槐古龄揽入了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别哭,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他定会逢凶化吉的。”听得怀中的人闷闷的“唔”了一声,沈燕舞才拉起对方,说道:“倒是你,被我伤了,可好了?”他大大的眼睛绕在槐古龄身上不停的转圈,看的槐古龄脸上一红。他微微点头,道:“我知道的,那个时候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我感觉到你……你为我疗伤。”沈燕舞“哈”了一声,转开了脸。
他本想着若是槐古龄什么都不记得,自己倒是可以趁机上下其手,检查一番,可是如今听对方如此说了,自己反倒不好下手了,有些惋惜,又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所以才转开了头,以免去尴尬。
槐古龄见沈燕舞不说话,看着对方微微发红的耳根,心中顿时明了,抿唇一笑,道:“没想到你也会脸红。”沈燕舞顿时愁云满脸,委屈道:“你也要欺负我了么?”
槐古龄扬了扬眉,一脸的不解神情,又好似茫然。沈燕舞见了,暗中狠狠的咬牙,伸手捏了一下槐古龄的鼻子,道:“你啊,怎么看都和流羽那个狐狸一样的,满肚子坏心眼。”槐古龄听到沈燕舞说起流羽,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人翩然身姿,不由得暗下眼神,低声道:“我不如他。”
沈燕舞一看槐古龄脸色,便知道对方心思,他按住对方说道:“你是你,他是他,什么如不如的?”他抿唇又道:“是我说错了。”说着,抓起对方的手来到自己脸庞,道:“不然你罚我?”
槐古龄一愣,便知对方安慰自己,忍着笑意,说道:“我怎么罚你?”沈燕舞愣了一下,见对方似乎没有消气的意思,反而认真的询问自己,便委屈的说道:“不然打我一下吧?”槐古龄哼了一声,抬起手,作势便要往沈燕舞脸上扇去。
沈燕舞见了,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觉疼痛,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看见槐古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异常得意。见自己睁开了眼睛,手指微曲,轻轻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沈燕舞顿时委屈叫道:“槐古龄,你学坏了。”说着上前一把将槐古龄两只手抓在手里,欺身上前。
槐古龄本来笑眯眯的,见沈燕舞突然凑近了身子,脸上突然如同烟霞蹿过,温度直直升了上来。沈燕舞也同样看着槐古龄,他忽然邪魅一笑,不待对方出声,便一口吮住了对方的红唇。
耳旁“轰”的一声,槐古龄只觉得自己的脸就要烧着了,他无暇多想,只能任凭沈燕舞夺取自己的呼吸,还有全部……
“咳!”
门外一声轻咳伴随着尴尬打破了两个人的浓情蜜意。槐古龄如梦初醒,猛地一把推开了沈燕舞,沈燕舞则是一脸懊恼的瞪向门口,待看清了站在的门口的是青玉长老的时候,沈燕舞的脸明显的黑了下来。
青玉尴尬的开口道:“我敲了门,结果没有人应,所以才冒昧打扰了。”沈燕舞哼了一声,心想:你的确是冒昧啊!
瞟了一眼床上快将自己的头埋到肚子里的槐古龄,沈燕舞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对青玉笑道:“长老,您这么早来是所为何事?”
青玉低声应了一声,还未缓解脸上的温度,遂低着头,道:“我是想说,龙族禁地昨日被公子毁了,不知道公子有何打算?”
沈燕舞听了眉头本能的皱了起来,他还未答话,身后的人已经惊叫出声,道:“什么?你将我龙族禁地毁了?”
沈燕舞听着槐古龄陡然升高的音调,额头渗出了汗水,他干笑着转过头,道:“这个,是不小心的。”
槐古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下地。沈燕舞见了,急忙走过去扶住对方,却见槐古龄对他视而不见,对青玉说道:“长老,不知道族长如何?”青玉道:“族长一事已经妥当,这还要多谢沈公子。”说着,他深深一揖。
沈燕舞心知自己没有帮什么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丛非的计策罢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摆摆手。
槐古龄说道:“不知道禁地一事长老有何看法?”青玉扫了一眼兴趣不大的沈燕舞,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一脸为难道:“这……”
沈燕舞见了撇嘴,槐古龄已经摆手道:“长老,没关系,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如果沈燕舞能帮的,自然要忙帮到底。”沈燕舞刚要反驳,抬头接触到槐古龄噙着“你毁了禁地,自然要帮忙到底”的笑容,他只好将所有的拒绝吞回口中,叹了口气,上前道:“青玉长老,我实在是无心之过,不过若是能有我们可以帮忙之处,长老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青玉得到了保障,满意一笑,道了声谢,便要告退。
送走了青玉,沈燕舞几分颓然的坐在了床边,说道:“他明明是看准了你不会拒绝他,而我不会拒绝你,才趁着这个时间过来。”槐古龄又何尝不知道这当中权术算计,他挨着沈燕舞身旁坐下,低声道:“对不起。”
沈燕舞抬起头,伸出手揉乱了槐古龄的头发,笑道:“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和我永远都不需说这‘对不起’。”他微微一顿,又道:“就算要说,也该是我说才对,伤了你,对不起。”槐古龄摇摇头,道:“你并非有心,何须言此。”
沈燕舞“哈”的一声,不客气的笑道:“说的也是。”
槐古龄听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转开了头,道:“不过我族……”沈燕舞撇撇嘴,道:“就算他不来找你,也会让龙泗亭找你,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明明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么?”他疑惑的看着槐古龄,而槐古龄也正皱眉凝神,片刻他摇着头道:“我也不清楚。”
沈燕舞笑道:“该不会是他们已经不打算将其他的秘密告诉你了吧?”槐古龄听了,苦笑着低下头。他早就知道若非这次要利用自己,青玉是不会告知自己关于龙族的秘密的,虽然早就做了准备,但是听到沈燕舞半开玩笑的说出来时,自己还是心中一疼。
沈燕舞见了,叹息着拉过对方,道:“我又说错了。”槐古龄摇摇头,道:“没有,是我看不开。”沈燕舞浅笑道:“这也没什么的,以后你想着,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没有秘密瞒着你,你自然就会感到满足了。”
槐古龄听了“扑哧”一声笑道:“你的秘密有什么好听的?”沈燕舞“哎呀”一声叫出来,委屈道:“我的秘密可是全天下的人都想知道呢。”
槐古龄听着又是一笑,问道:“有什么秘密,是别人不知道,而我知道的?”沈燕舞瞟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可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
槐古龄眉头微微皱起,他和沈燕舞认识了几个月,但是若论了解实在不敢和朝阳,流羽相比,这几个月也的确不曾看到他的弱点,苦思不果,他皱眉问道:“是什么?”
沈燕舞眯起了眼睛,邪邪一笑,欺身上前,在对方耳旁低声道:“有时候秘密永远不为本身知道,而弱点也同样,只因为……他们往往身处暴风眼中,忽略了自己。”说着,他温柔浅笑,在槐古龄的脸彻底烧起来之前,吻住了对方。
这样……即使烧起来,他也会同对方一起,燃烧殆尽。
此刻,南方的天空刮起了红色的风沙,铺天盖地,其中隐隐可以嗅到烧焦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这一股风暴正以难以估算的速度想着龙族境地袭来。
而原来流羽进入的那块石壁此刻早已蹦毁,里面一丝龙气缓缓泻出。
石壁外面,一个红衣少年傲然站立,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自喃道:“他的气息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头看向南方,混杂了自己和血的灼热气息,他眯起了眼睛,嘴角不由得垂下。
风,又起了……
(第二部完)
第三卷 帝都龙影
第一章 起风沙圣主见龙脉,策暗夜朝阳寻外援(一)
沈燕舞揉搓着双手,将脚尽量的蜷起缩在椅子中,看着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瞟了眼槐古龄,皱眉问道:“你们年年都会遇到这样的天气么?”槐古龄坐在一旁,倒是一脸平静,点点头,说道:“是啊,今年来的还算晚了些。”他瞟了眼沈燕舞,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算你运气好,赶上了。”
沈燕舞撇下嘴角,闷声道:“人家都找风和日丽,风景宜人的地方旅游,你说我怎么就来了这个一个鬼地方?”他瞅了一眼槐古龄,又道:“最起码该有个温柔一些的美人才是。”槐古龄听了好笑道:“这么说是我不过温柔了?”
沈燕舞僵了一下脸孔,道:“自然不是。”他见槐古龄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笑道:“你啊……若是不能动的时候,更加温柔一些呢。”槐古龄听了,想起自己受伤之时,沈燕舞悉心照顾,自己也算百般依赖,不由得脸上一红,撇开了脸不再说话。
沈燕舞抿起了嘴角,一旁流羽见了,推着槐古龄,笑道:“你啊,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喜欢逗你。”槐古龄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不过有时候沈燕舞说的那些话啊……想叫他不脸红都不行。如此想着,他脸上更红。
沈燕舞看在眼里,心中如明镜一般了然,微微一笑,看着流羽说道:“你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尴尬。他啊……是知道我的心思,才会如此。”流羽抿嘴一笑,身子稍稍离开了槐古龄一些,摊手道:“倒是我不懂,妄作了小人。”
槐古龄在一旁听了,心下一急,他自朝阳那里听得流羽,天烨两人,自然明了这两人比起自己恐怕和沈燕舞更为亲近。见面之后,便将流羽当作了哥哥,如今听了流羽的话,急忙起身道:“我不是……”但见沈燕舞似笑非笑,流羽讶然错愕的样子,他又闭上了嘴。
沈燕舞哈哈笑道:“都是流羽的错,让你这么不自在。”说着,他佯装着瞪了流羽一眼,作势要拉过槐古龄。流羽看了沈燕舞一眼,撇撇嘴转开了头,槐古龄左右看看,叹了口气,也不躲开沈燕舞伸来的手,只不过接触之时,他狠狠的捏了沈燕舞的手。
沈燕舞一阵呲牙咧嘴,收回了手,不住委屈的看着槐古龄。
见到槐古龄得意的笑脸,他闷声道:“还是朝阳好。”随即换上一脸担忧,看着门外,叹道:“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此刻,一条幽然僻静的小路上,一队人马急急而行。
当先一人红色衣襟,将曼妙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他身后一个黑色身影小心更随,亦步亦趋。
这对人来到小路出口,红色身影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身后的黑色人影说道:“外面已经是风沙漫天,你还是将面巾带上,以防风沙入体。”
黑色人影微微抬起头,小路外面的幽光照在他脸上,形成一股柔和的色彩,此人正是朝阳。他点点头,道:“长老宽心。”
走在前面的红衣男子轻笑了一声,伸手将下颌下面的衣领拉高,从耳后撤下面巾,罩在脸上,只露出眼睛,才转过身道了声:“跟紧”,缓缓的放低了身子向着幽静小路外面走去。
朝阳也随着他,带上龙族特意为他准备的面罩跟着红衣长老走出了小路。
沈燕舞收回悠远的目光,低下头问道:“你们这场沙暴究竟要持续多久?”
槐古龄道:“大概……要一个月?”沈燕舞听了,顿时夸下了肩膀,道:“还要一个月?那我岂不是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
槐古龄眨眨眼,幽幽道:“是啊……”他低下头,轻声道:“我同泗亭也只能在相聚一个月了……”
沈燕舞听他语音微颤,登时一滞,呆愣的看着槐古龄,不知道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槐古龄才幽幽叹出一口气,转头笑着对沈燕舞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同意让朝阳去。”
沈燕舞见他神态自如,暗自舒了口气,笑咪咪道:“我做什么不同意?”槐古龄奇道:“难道你放心?”沈燕舞道:“红靛长老亲自找上他,你说他可会拒绝?”槐古龄沉默,流羽笑道:“若是你不愿意,他自然会拒绝。”
沈燕舞“哈”的一声,笑道:“只怕就算我不愿意,他也要去,到时候怎么办?”他委屈的撇撇嘴,道:“那我岂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