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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妖姬第9部分阅读

      银狼妖姬 作者:肉色屋

    自个儿,沈涵秋又强调:“老爷子,您可不要跟我说,幽魄不是您西城家族的人,您也约束不了,连带把我的彩头就名正言顺的赖掉了。”

    “幽魄确实不能就算我西城家族的人。”

    “打住,打住!您乐意说,我还不乐意听。”沈涵秋撅着红嘟嘟的唇双手连摇,状似气愤至极,“大家给评评,西城雪是西城伯爵,是水蓝郡城的城主,是想当然的西城家这一任的当家人,幽魄是他魔护,怎么还就不能算西城家族的人呢?花浪子,你说说看!”

    “你让老爷子把话说完,兴许其中有隐情。”花刀浪子含笑应道。熟悉他的人,或者感觉超敏锐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眼底有一簇奇异的光在闪动,那表示他发掘到极有价值的秘密。沈涵秋属感觉超敏锐的,能知他心意,便不再言语,只冷笑着看西城霜如何的自圆其说。

    西城霜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也不是省油的灯,掐头去尾只说中间:“总之呢,西城雪不是有意赖账,幽魄抓的人,他确实无权承诺交给你。但我可以保证会亲自去跟幽魄交涉,必定会将三头猿人交给你。不过,我有些好奇,你要那三头猿人干吗?”

    “好奇呗。”沈涵秋轻飘飘的理由,又在厅堂内外引起莫大反响,大家就只差问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然他们实在找不出她为了好奇不惜与西城家族大动干戈的合理解释。

    “真的只是好奇?”

    “呵呵,心照不宣啦!老爷子,就跟您不愿意透露出幽魄和西城家族的关系一样,我跟三头猿人也有点小联系,为保证三头猿人不会在我等候的时间段内出意外,我想跟您马上去找幽魄交涉,您会同意的是吧?”沈涵秋嗲声嗲气的给西城霜下套子,居然得逞了,而且还被获准带花刀浪子同行。

    第四十三章、林中寻隐

    水蓝郡城三面环水,一面与莽莽密林相接。据西城霜所言,幽魄隐居密林深处已近百年。打量着眼前无路的密林,花刀浪子尚在犹豫要不要进入,沈涵秋已一马当先冲了进去,他也只得随之而去。

    一路行经处,有颜色各异的郁金香花丛星罗棋布,不时发出惊叹的沈涵秋足尖只虚点,恰似一只花翩然掠过花丛。

    西城雪略显紧张的回身问乃祖:“老祖宗,这丫头好似认得路?莫非”

    “不,她绝对不是那家的。”西城霜说,“如我所料不差,她应当与红桃谷的老怪物有关。”

    “您是说她练有花木精神,能与郁金香沟通?”

    “对,她有郁金香指引,认得路不足为奇。你不要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一样大惊小怪。”西城霜责备一声,越上前去,三两步便接近花刀浪子,问:“傻小子,女娃娃跟你什么关系?”

    “我是她跟班。”

    “我记得你叫花刀浪子,跟湘丫头是同窗,可对?”

    “老爷子好记性。”

    “既跟湘丫头是同窗,那你就是龙祖书院的学员。龙祖书院乃蠓妖兽大陆最高学府,学费高昂是其一,学员选拔之严格也是其它学府所难望项背的。能进入龙祖书院上学,你应该也是有来历的,能说说么?”

    “我运气好,碰巧结识了龙祖书院的教务处主任,他看我资质差堪造就,正好那一期还空了个名额,所以就让我插班了。”

    “龙祖书院的教务处主任,我记得好像是苦芹,雪儿是不是?”

    “苦芹在湘儿他们那一期学员毕业后,就失踪了。如今龙祖书院的教务处主任是郦非子。”

    “郦家的也冒头了?看来这蠓妖兽大陆又将有一片腥风血雨来临了。是因为这样,你才想到请幽魄出山的吧?”

    “老祖宗英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西城雪马屁一拍,西城霜便晕陶陶的,原本还想教训两句的,也作罢了。沈涵秋不由取笑:“老爷子一把年纪,倒让曾孙子耍得团团转。”

    西城霜恼道:“我几曾让曾孙子耍的团团转了?这小子的阴谋诡计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哦,说来听听?”

    “我知道他设计幽魄的苦心,虽是有违家规,却也是逼于无奈找的变通之法,所以我才会原谅他的。”

    “切!设计别人可以用逼于无奈解释,难道自家的老祖宗也不能实话实说?”

    “他哪有设计我?”

    “你别告诉我,到现在你还以为是自愿从郁金香变回人的。”

    “我就是让你这娃娃气得自愿变回人形的。”

    “真是的,您还看不出西城湘是故意找打的,而且绝对是她爹授意的,不然她能在大厅广众之间扮花痴么?”说到这里,沈涵秋回头打量了花刀浪子一番,咭咭笑道:“要说,让西城湘大小姐意乱情迷到变花痴的地步,花浪子怕还是没那么大魅力的吧!”

    花刀浪子不满的说:“你说事儿就事儿,干嘛要扯上我。”

    “不扯上你,怎么能证明西城雪和西城湘这父女俩有阴谋呢?”沈涵秋反问后又恍然大悟般嚷道:“我明白了,你对西城湘抱有幻想,正做着成为西城家乘龙快婿的梦是吧?”

    花刀浪子还没回答,西城霜来劲了,亲亲热热的拉着他的手说:“是真的吗?这敢情好,咱爷儿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西城雪着急了:“老祖宗忘了,湘儿有婚约的,人选还是您老给挑的呢?”

    沈涵秋这会子也急了,‘嗖’的一下子窜回来,气虎虎的质问:“老爷子,你太恶劣了,居然想让西城湘一女嫁二夫!”

    “我怎么会做出让一马配双鞍的事呢?”西城霜也不管曾孙子听到他的比喻直皱眉,兀自拉着花刀浪子的手热忱的说:“湘儿那个婚约是我给定的,现在我就给废掉,我让她给你做媳妇儿。”

    “不行!”沈涵秋的反应比花刀浪子还激烈,人家正主儿还没表态,她就给否决了,而且找了个极牵强的理由:“花浪子目前是我的随从,没空娶媳妇。”

    “我没说让他们现在成亲,只是先给他们把亲事订下来。”西城霜好脾气的说。

    “你好j诈啊!先订下来,你们再骑驴找马,算盘打得太精了吧!”沈涵秋头摇得像泼浪鼓,“不行,绝对不行!花浪子,你告诉他别再痴心妄想了。”

    花刀浪子笑道:“老爷子逗你玩的,你不必当真。”

    “他哪里是逗我玩,明明就是有那企图!”沈涵秋说完才咂出花刀浪子话里的味儿不对,赶紧又道:“他就是逗也是逗你玩,干我何事?”

    “别描了,越描越黑,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知所云!”沈涵秋像逃避什么似的转身就跑,没跑出百步,就停住了,如痴如醉的赞道:“太美了!”在她面前,一道郁金香花篱圈起来的坡地,绒绒的青草铺满五颜六色的郁金香丛的间隙,一条弯弯曲曲的银色河流缓缓的淌过青草地,绕向草地中央那座蓝水晶石磊成的尖顶小屋后面。

    “幽魄还真会享受。”

    扇魄忽出嫉妒之语,倒大出沈涵秋意外,她不由得问:“你跟幽魄很熟吗?”

    “那家伙运气好,机缘巧合吸收天地间的极戾之气,幻化人身。”

    “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

    扇魄与已落至沈涵秋身侧的西城霜同时答道。

    稍稍想了想,沈涵秋便道:“也就是说西城家族是用蓝水晶收买了幽魄。我想不外乎是蓝水晶的质地最适与吸取天地间的戾气,是这样吧?”

    “你这娃娃眼可真毒。”

    西城霜等于是承认了沈涵秋的猜想,她不免又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我沈涵秋可是堂堂红楼祸害组织的首领呢!”

    “你那劳什子红楼祸害组织都有谁呢?”

    “老爷子,等价交换您不会不懂吧?”沈涵秋淘气的拽了一下西城霜的白胡子,笑着跑开了。

    看着胆大妄为冒犯了老祖宗,居然没受丁点儿惩罚的沈涵秋,西城雪心中的震撼是可想而之的。跟着,幽魄居然主动迎出来,向沈涵秋打招呼:“你来了。”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亲自给他送蓝水晶石来,他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哼哼一声也像施了多大恩似的,两种待遇相比算是天差地别了。

    莫说西城雪惊讶,便是西城霜也是一脸的错愕,因为沈涵秋回应幽魄的话是:“你知道老朋友来了?”

    “进林子就感觉到了。”

    “很期待了吧?”

    “稍稍有点。”幽魄居然还懂得开玩笑!

    “若仅稍稍有点,你小里小气的老朋友可会生气的。”沈涵秋冲幽魄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暧昧。

    花刀浪子很不舒服的问:“有必要笑得这么暧昧么?”

    沈涵秋装没听到花刀浪子的话似的,笑问:“幽魄,听说你抓了个三头猿人?”

    “你不会为那小愣子来的吧?”

    “猜对了。”

    “那你白跑一趟了。”幽魄面色顿时比千载寒冰还冷。

    第四十四章、变异魔法

    聊得好好的,说变脸就变脸,幽魄倒是挺有性格的,但碰上比他更有性格的沈涵秋,他想这么轻易的打发走她,也是很难的。甜甜的一笑,她问:“幽魄都干过哪些糗事?”

    扇魄很给面子的马上回答:“多了去了。”

    “不许说!”

    “呵呵,你说不许说,就偏要说,还要说得蠓妖兽大陆上人尽皆知。”

    “找死!”

    蠓妖兽大陆之人不比凡间江湖人士,讲究什么江湖规矩,动手之前必得交待两句场面话,他们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的事件是屡见不鲜的,幽魄又是吸取天地间戾气方幻化人形,一经撩拔,蓝莹莹的追魄刀即告离手。

    扇魄唯恐常识匮乏的沈涵秋不知厉害,忙不迭的提示:“速退,且不可让追魄刀割破哪怕一根发丝那么大的血口!以木云魔法防御,尔后以木灵魔法相抗,最好加上你自创的冰纱魔法。”

    沈涵秋依着扇魄所言快速后闪,饶是那追魄刀已快似闪电,仍让她多拉开一箭之地,赚到施展防御及攻击魔法的时间。

    追魄刀,乃幽魄费时十年淬取蓝水晶之英,又用了十年时间汲天地之戾气,再以幽冥鬼火煅制而成,出鞘有阴风相从,又有厉鬼哭声相随,便有先声夺人之效,往往,定力不够的对手,未战心智已乱,便剩下引颈待戮的份。

    追魄刀发出的厉鬼哭声,发散于无形,旁侧除西城霜不受影响,余下如西城雪及花刀浪子皆面呈苦色,倒是沈涵秋依扇魄所言用木云魔法防御,周身笼罩在木元素凝成的云纱里,无任何异状。

    “老花妖连木云魔法也传给这娃娃了?她的造化还真不小呢!”西城霜自言自语道。

    “老祖宗,木云魔法有何异常处?”

    “木云魔法是防御最强的魔法,足以与我们家的西城绝杀相抗。”

    “怎么可能!”西城雪不假思索的叫道,“木云魔法既然如此厉害,怎会名不见经传?”

    “曾盛名远播的老花妖为情所困,自甘退隐数百年,他生平事迹逐渐被淡忘。当年,我曾误入红桃花谷,与之交手,三招两式之下我被逼用到‘西城绝杀’,斩断了老花妖的木灵魔杖,却欺不近老花妖身前一尺。”

    西城雪跟脑子锈到似的,竟傻傻的问:“为何?”

    “木云魔法化出的木云纱,乃天地间至柔之物,无论音波还是气波,都会被吸纳其中。‘西城绝杀’产生的冲击波触及木云纱就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怎么从未曾听老祖宗提及与老花妖交战一事?”

    “‘西城绝杀’对上‘木云魔法’便呈胶着之势,最终我与老花妖平手言和,他要求我不得对外泄露其隐居之所,而我也不愿让人知晓‘西城绝杀’并非所向披靡,所以一直未曾提及。如今,自无隐瞒的必要了。”西城霜怅然叹息着。

    要想在蠓妖兽大陆上生存下去,尤其是想要在强者之林中屹立不倒,保有旺盛的斗志,是绝对有必要的。西城霜的叹息声里有着英雄老去的悲哀,便表示他已不再是斗志昂扬。

    从老祖宗的语音里,西城雪感觉到老祖宗就算未到雄心不再的地步,也相去不远了,这是个很不好的兆头,笃信直觉的他认为老祖宗命不久矣。

    命,对生活在蠓妖兽大陆上的普通人来说,代表的就是短短的百年时光。

    命,对于蠓妖兽大陆上的习武者来说,代表的可以是二、三百岁的寿数。

    命,对于在蠓妖兽大陆上四处流浪的灵媒师来讲,代表的可能是超出习武者百年寿数的时光。

    命,对于蠓妖兽大陆上的魔法师最为眷顾,可能会给他们近千年甚至更多的寿数。当然,魔法师的寿数与其达到的阶位成正比,也就是说,阶位越高的魔法师,寿命越长。

    圣阶魔法师,有龙图徽为证,乃是蠓妖兽大陆上阶位最高的魔法师。凡修至这一阶位,寿元便是不能永久,随随便便也能活上个千儿八百年。

    西城霜是圣阶魔法师,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西城霜年仅三百六十岁,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年仅三百六十岁的圣阶魔法师会死去?谁信!

    西城雪自己也不信,所以猛的甩甩头,试图将老祖宗会死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追魄刀的鬼哭都能干扰到你,你的定力太差了。”西城霜甚为不悦的说。

    西城雪没有替自己辩解,只在心中鞭策自己莫忘肩头振兴西城家族的责任,也提醒自己莫将抵御家族百世夙仇的期望全寄托在老祖宗一人身上。

    没留意曾孙复杂的眼神,西城霜略加责备之后,将全部的注意力投至正作殊死之争的沈涵秋与幽魄身上。以他的眼力,自当一眼测出幽魄那柄追魄刀阶位又升了,介乎魔器与圣器之间,心下未免惊异,而更让他惊异的还是沈涵秋全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的木灵魔杖。

    沈涵秋拿着当大棒挥舞的木灵魔杖,色呈桃红,质如桃木。由于源源不断的有木元素涌至,密度增加,杖身的木纹益发的清晰。随着她舞动木灵魔杖的速度加快,一种别样的桃木清芬逸散,令人如有置身桃林之感。

    就西城霜记忆中,老花妖所化的木灵魔杖粗细也不过如此,其发散的桃木清芬也如出一辙,唯不同的是沈涵秋所化的木灵魔杖与追魄刀相击,竟若金石相击发出铿锵之音。

    西城霜还没发出惊叹,将木灵魔杖使得极为得心应手的沈涵秋,空着的左手立掌为刀劈出一道水幕刀魂。

    “下九流的水系魔法居然也搬出来现眼!”

    幽魄状极不屑,伶牙利齿的沈涵秋却不忙着反唇相讥,专心的将刀形水幕变生刀形冰幕。

    从古至今,水系魔法施展出来,就是水系魔法,就跟石头今天是石头,明天还是石头一样,是不会发生质变的。哪怕冰系魔法原是由水系魔法演变而来,但在单次施展时,水系魔法是绝对不会中途变成冰系魔法的。

    自从蠓妖兽大陆出了个沈涵秋,就完全颠覆了人们所积累到的魔法常识。幽魄没有先见之明,所以仍抱守陈旧观念,瞧她施展的不过是在各系魔法中攻击力最弱的水系魔法,仅祭出护身盾挡住那道缓缓移至的刀形水幕。

    水光涟潋的刀形水幕,在与幽魄的护身盾相撞时,水光顿然凝滞。幽魄嘲弄道:“水系魔法经你施展,连下九流之位阶都保不住了。”

    “是真的么?”沈涵秋不羞也不恼,美眸中眼波流转,在不经意间勾动了潜藏在暗处的观望者心湖中一缕暗流,令其蓦然警醒后当即仓皇遁走。

    久居此地,于风暖风凉均有所感,潜藏的观望者虽保持着相当的间隔,行动间也极尽小心,仍在最后消失的一刻,让幽魄有所察觉,只不过,幽魄仅能投去一瞥,便即回眸,因为他的护身盾发出轻微的‘咔咔’之音。

    不可思议的,以气化成的护身盾,外罩严霜,内则跟皲裂的肌肤一样开裂,且裂口在缓慢的增大中。

    “水系魔法冻裂了我的护身盾?”幽魄极为艰难的消化着这个念头,并不自觉的随口说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水系魔法变异为冰系魔法冻裂了你的护身盾。”沈涵秋不无得意的为对手解惑。

    第四十五章、天阴绝脉

    变异魔法,这新生事物要幽魄接受起来,换个时间换个场合还真有点勉强,必然会以为是谁弄出来哗众取宠的噱头,而今嘛,他可是一点也不怀疑沈涵秋所言她的冰系魔法乃变身魔法。

    冰系魔法源出水系魔法,但修习法门却截然不同,更遑论说直接由水系魔法变身为冰系魔法了,沈涵秋的创新可说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给她的对手造成的困扰也非同小可。

    追魄刀,出鞘必见血,空回于主不吉。

    木云魔法,超强防御,防护固若金汤。

    一时间,伴追魄刀而生的厉鬼哭声因刀行受阻更为凶厉,严霜遍布的防护盾裂痕则在进一步扩大,幽魄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沈涵秋同幽魄也没有深仇大恨,不想逼得他太过狼狈,好言劝道:“你别太死脑筋,把三头猿人交给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假如你觉得白送不合算,尽管开条件,西城家族都会答应的。”

    “西城家族几时有你这么号人物了?”

    “错,我跟西城家族八竿子打不着边,这是我赢的彩头。”

    “彩头?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跟人赌!”幽魄终于有藉口转移怒火发泄目标,追魄刀弃沈涵秋而转向西城雪。

    刺耳的尖厉鬼哭声,伴着蓝莹莹的追魄刀,挟奔雷之势迎面扑来,西城雪好歹也是一族之主,手底下怎么也得有两手绝活,不然也压不住阵脚,因此并不慌张,略一侧身,避过追魄刀之锋,同时撤出袖藏的蓝水晶郁金香斜指长天。

    幽魄与西城家族打了多年交道,当然识得西城雪摆的架式为西城家攻防兼备的‘花啸长天’之起手式,知道这套招数施展下来繁杂已极,望之眼花缭乱,外间多以为这套招数花哨不实用,却不知其繁杂中暗藏杀机,往往就是趁对手因其懈怠之心时,予敌致命一击,他自然不会犯轻敌之错,本着谨慎之心未曾全力攻击,而将后继之力收回一二分,并将追魄刀直线攻击改为跳跃式攻击。

    西城雪弹剑冷笑:“幽魄,你既知悉这招‘花啸长天’的奥妙,并已想出应对之策,果然是另有图谋。”

    “咱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幽魄挑眉道,“西城雪,你多次在我修炼魔法时利用暗道机关偷窥,别以为我一无所知。”

    “哦,西城雪果然是个偷窥狂。”沈涵秋嚷着又掉头冲西城霜说:“我没法信任你孙子,跟幽魄交涉的事还得老爷子亲自出马,估计才靠得住。”

    西城雪在整个蠓妖兽大陆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羞辱,哪还忍得下去,顾不得强敌当前,挥袖后扬,一溜儿蓝莹莹的火焰自袖中飞出直奔沈涵秋而去。

    久未作声的花刀浪子,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场中形势,加之本身警觉性就高,此时见西城雪施袭,而沈涵秋兀自侧脸朝着西城霜,本能的,他身形一晃,便挡在沈涵秋面前。

    以花刀浪子之能,已侪身蠓妖兽大陆上的强者之林,算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但西城雪能荣登伯爵之位,固是仰仗家族势力,其本身的实力又岂能小觑,其挟怒出手,他要接住却有些难度,因而,他仓促发出的‘魔焰莲’花瓣尚未展开,就被那溜儿蓝焰包裹,徒劳的挣扎了两下,便散了形状回射而去。

    一般说来,攻击性越强的魔法,多为一旦施展不能伤敌便反噬其主,‘魔焰莲’亦属于此类魔法,因之魔焰莲瓣回射时,花刀浪子会忙不迭的躲开,倒是不识得厉害的沈涵秋瞧那花瓣闪着异彩,居然伸指去拈。

    纤葱玉指,曲作兰花状,虚拈有形无实的魔焰莲瓣,本应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花刀浪子却惊恐大叫:“碰不得!”

    “小气鬼,碰一下又不会弄坏它。”沈涵秋曲解了花刀浪子的好意,撅着红唇,赌气般一把抓实,歪着头示威:“你再敢吭一声,我就揉碎它。”

    似见到妖魔般,花刀浪子倒吸口气,哑着声音问:“你手没事?”

    “你希望我的手有事?”

    “张开手让我看看。”

    “凭什么呀!”

    说归说,沈涵秋此时也明白花刀浪子是关心自己,便乖乖的摊开掌心放在他面前,满不在乎的说:“我的手没被灼伤。”

    如其所言,沈涵秋掌上毫无被灼伤的痕迹,那瓣比火红的木炭毫不逊色的魔焰莲瓣,在她一握中被迫分解为肉眼难辨的火元素,又在她张开手之际散入空气中。本来,看到她的手完好无损,花刀浪子就该松口气,再松开轻握的纤手,但他没有,非但没有,他神色反更形紧张,手上也加重了力道。

    沈涵秋完全可以挣脱,却因为心中没来由涌出的温馨感,舍不得将手从花刀浪子温暖的掌心抽离,只抗议:“你抓痛我了啦!”

    “你的手是后天变成这样,还是天生如此?”

    “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你掌上的纹路很特殊,我想知道是由于你练了某种魔法发生变化,还是你天生如此。”

    “你真的是很婆婆妈妈的。谁会关心自个儿掌心的纹路嘛!”

    “这很重要,你好好想想。”

    “都说了没关心过,当然不知道,怎么想也白搭。”

    仍旧是说归说,沈涵秋又乖乖的按照花刀浪子所言认真的回想,然后说:“我记得右手大拇指上有个锣,食指上也有个锣,左手的中指上有个锣。”

    “就这?”

    “就这三个锣,再没有了,跟现在一模一样。”

    “你可还记得别的什么跟手有关的事么?”

    “一锣穷,二锣富,三锣四锣住瓦屋。泽害说过,我有三个锣,将来只能够住瓦屋。”

    “谁问你将来住什么屋!”花刀浪子语气很差,几乎算得上是气急败坏了。

    “搞什么嘛!都是你问,人家才说的!”

    “求你不要再答非所问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直接挑明了说,别打哑迷,虽然我聪明,可也不能这么漫无边际的猜!”

    “我不是在打哑迷。相信我,这事儿真的非常重要。”花刀浪子略作沉吟,咬咬牙说:“这关系到你的性命。”

    惊讶的盯着花刀浪子看了一会儿,沈涵秋突如其来的爆发出一阵大笑,边笑还边指着他说:“哈哈,居然跟我来这套,花浪子黔驴技穷喽!”

    “我没有开玩笑,是非常认真的。”

    “得了,你耍的这套,我五岁的时候就用过了。”

    “照你手相上看,你属天阴绝脉。如果是天生的,你就是天阴绝脉。如果是练习某种魔法所致,你最好赶紧停止练习。”

    着实不愿意就此松开握的纤纤玉手,又不忍再看那娇嫩的掌心中触目惊心的掌纹,花刀浪子含着热泪背过脸去。

    分明见到花刀浪子眼中晶莹的泪花,分明感应到他心腑间沉郁的悲伤,沈涵秋如何还能怀疑他话的真实,如何还能自欺欺人的说是他在骗自己,但,自己难道真的就那么的倒霉不成?

    “天阴绝脉是啥东东?”

    沈涵秋佯作不在乎的发问,可微颤的声音将她心中的惧意泄露无疑,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啊!花刀浪子心猛的抽搐着,极勉强的才压下心头的恐慌,挤出一抹能称之为玩世不恭笑容说:“哦,那玩意儿有些小麻烦,你需要稍稍认真点对待。”

    “需要我认真对待的小麻烦?”沈涵秋喃喃的问,淡淡的哀愁涌出,为那双晶亮的水眸添了些许涩意,使其失却几许灵动的光彩。

    第四十六章、最后通牒

    生死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沈涵秋生就天阴绝脉,纵然她机运深厚,转承红桃花妖将平生修习之花木精神,纵然她天姿聪颖,能自行领悟五行相克之真谛,首创水系魔法变异冰系魔法,还处于含苞待放好年华的她,面临的仍将是小命朝不保夕。

    牵着的手,真的不想放开。花刀浪子是这样想,沈涵秋也作如是想,然后,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对方所想,情不自禁的,花刀浪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与之相对的,沈涵秋却是在用力挣脱。

    注定了,与子偕老的浪漫,将无缘体会!

    又何必让心头生出那丝丝的牵挂?

    又何必让掌心传输来的温暖多作停留?

    且休,且休,让一切随风逝!

    浅浅的,柔柔的,似有似无的那一抹笑,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疏离。

    弯弯的,清清的,如梦如烟的那双水眸,是那么的迷人,又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痛啊,痛到心如刀绞,痛到花刀浪子几将失去站立的气力,身形微晃中,在痛悔不该让沈涵秋知道实情的同时,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能找出办法治好你的病。”

    心头的痛楚又何曾少于花刀浪子,忽然之间长大的沈涵秋,如耄耋老者云淡风清的微笑,如得道高僧淡定超然的轻语:“油已尽,到了要熄灭的时候,不需要风吹,自然会熄灭,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应该说,幸亏遇见你,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光,让我能较从容的作自己的余生计划。”

    “不会是余生,一定有办法的!”

    “自欺欺人不是我的作风。花鹰,用不着劝慰,我也知道活着很好,我也会尽最大努力活着。假如说我命中注定该当早死,不到最后关头,我也不会轻言放弃。”

    “让我陪着你。”

    “我好比风烛残年的老人,你能陪多久?”沈涵秋苦笑道,“花鹰,我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也许你正进行着某项计划,我不想拖累你。那样,即使变成鬼,你那帮忠心的死士怕也是不能饶过我的。我想,我们就此别过较好。”

    “不管你说什么,我誓死追随。”花刀浪子冲口而出的誓言,说时那么的轻易,似乎是随口之言,可沈涵秋能感觉其中的份量,也就不再徒劳的再行劝说。

    别样心怀的两人,与紧张关注搏斗双方的西城霜,都不曾留意夜幕又悄然降临,无力留在天空的夕阳颓然坠下,仅余淡淡残晖在长天的尽头。

    蓝莹莹的追魄刀,随着夜幕的降临,更为璀璨夺目。

    幽魄的气焰,随着夜幕的降临,更为高炽。他,是夜的宠儿,他能召唤的次元空间的元素能量波,在暗夜中将提升一倍有余。

    决斗中,对手的气势突变,西城雪心头感到了一股无形的重压,未免有些心浮气躁,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啸长天’,因繁频频出错,直气得观战的西城霜须发俱扬,哇哇叫道:“没用的东西,连最基本的‘花啸长天’都让你使得破绽百出,西城家族百世基业岂不是要尽毁你手!”

    西城雪本就心乱,哪还架得住老祖宗横加指责,足下步子登时大乱,‘花啸长天’使到半途竟无法继续,迫不得己侧身凌空三滚翻,避过激射而至的追魄刀。

    “‘花啸长天’不过尔尔!”

    幽魄嚣张的样子实在碍眼,西城霜便是再不屑,也由不得不亲自下场,但他自恃身份与声望,仅折扶风弱柳枝代蓝水晶郁金香。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出来,威势绝对不同。

    西城雪使出‘花啸长天’,观者如沈涵秋与花刀浪子,只有眼花缭乱之觉,而此时由西城霜使来,他们便有了心醉神迷之感。

    轻摇慢晃的柳枝过处,洒落一地缤纷的落英,银发皓首的西城霜,袍袖飞扬,恰如花界之神,飘逸出尘,未沾分毫烟火气息。

    ‘花啸长天’繁杂的招式,在西城雪施来,虽也娴熟异常,却仍嫌造作。同样的招数,由西城霜使出,却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

    准确的说,‘花啸长天’算是一种舞蹈。

    沈涵秋看西城霜使的‘花啸长天’至一半时,做出如斯断语,花刀浪子深以为然。

    “女娃娃,端的有造化,比我这曾孙子强多了。”西城霜慨叹,也不管西城雪有多难堪,又道:“不若你嫁进西城家,我让你做西城家族的一族之长。”

    正感到应付得很有些吃力的幽魄,半由扰乱对手心绪,半由好奇,问:“不会是你这老牛想吃嫩草了吧?”

    “呸!你个少见天日的肮脏东西,没学会说人话,就别吱声!”

    西城霜一时不察,堕入对方计中,气得脖梗子上都暴起条条青筋,手底下便略有缓滞,让被困在层叠柳枝影里的幽魄寻得空隙,似一道青烟溜了出去。

    脱出身来,幽魄已无心再战,正待顺势遁走,偏沈涵秋眼尖,抢在西城霜之前,堵住他的去路,好整以暇的说:“好好的交出三头猿人便罢,否则,休怪我不念你与老朋友的旧交情。”

    “如果你也是为九疑山藏宝而来,我可以承诺到时分你三成。”

    “非也,我与三头猿人有交情,闻知它有难,自当竭力搭救。”

    “好吧,我分你四成。”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与三头猿人有旧,前来搭救于它。”

    “做人别太贪心了,我最多能同意五五分成。”

    “跟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沟通真困难。”沈涵秋没兴趣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明,左手亮木灵魔杖,右手亮刀形冰幕,发出最后通牒:“交出三头猿人,就饶你不死。”

    西城霜亦道:“别说我仗势欺人,我也不白要三头猿人。我用十枝上品蓝水晶郁金香,换它一个。”

    前有狼,后有虎,幽魄心说还真是衰到家了。没奈何,他只得同意交出俘获的三头猿人。在他的召唤下,被囚的三头猿人连笼带人一块儿平空冒出来。想着交出三头猿人,就意味着九疑山的宝藏逐渐远去,痛不欲生的幽魄忽有拚个鱼死网破的念头。

    善于察言观色的沈涵秋及时告诫:“鱼死,未必网破,我想你应该清楚这点,所以,心别太贪,你最好还是笑纳西城老爷子许诺的上品蓝水晶郁金香最为明智。”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打劫打得这么彻底,够得上强盗的祖师级别了。”幽魄悻悻然道。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沈涵秋已嗅得到死神的气息,也无谓与幽魄逞口舌之利,本着一份诚心道:“能活着,还能活得长久,已经是上苍眷顾你了。汝虽非人,却已具人身,该知道贪心不可太过,过必受天谴。若机缘巧合,那什么九疑山的藏宝该是你的,还会是你的。”

    幽魄恨都来不及,又哪里能体会出沈涵秋话中的真诚,只当她是出言讥讽,而愈加气愤,咬牙切齿的说:“你也别太得意,休以为三头猿人到你手中,九疑山的藏宝就是你囊中之物了。我可以告诉你,藏宝之处的危险不亚于九九天劫。”

    沈涵秋被人误解也不生气,耸耸肩说:“何必说不亚于九九天劫,干脆直说藏宝处乃圣阶魔法师进入神魔之境的门槛,若想跨过那道门槛,必遭九九天劫加身。”

    “你如何知晓?”

    “真有九九天劫?”

    幽魄是惊骇,西城霜是惊疑,而花刀浪子与西城雪则是一脸雾水。

    “在我的记忆里贮存,本来我也想有机会去试试的。”沈涵秋怅然若失的遥望长空,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七章、十年约定

    (写了,传了,我很开心.你看了,支持了票子,留言了让我有为你加精的机会,我会更开心.)

    黑沉沉的暮霭中,清丽脱俗的女子晶亮如同天际星辰的眸子,在面前的男人承诺是生是死都不离不弃时,弯成一线。她,是在笑,那笑里有着难掩的浓浓苦意。

    “涵秋,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花鹰,假如你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能叫我秋害会比较好。我最亲密的朋友兼兄弟都这么称呼我。”

    “只可以叫秋害?”

    花刀浪子好生失望,正待再行争取,不妨在密林参天古木枝桠间腾跃的三头猿人来了上金钩倒挂,头上脚下倒悬在前方,问:“是害虫的害么?”

    “切!是祸害的害,我才不要作恶心巴拉的毛毛虫呢!”沈涵秋皱皱瑶鼻,又问:“小石头,怎么就听见你中间的大头讲话,你左右两边的头不会讲话么?”

    “我们所有三头猿人的三头都有明确分工,左边的管吃,右边的管喝,中间管说话。”

    “万一左边的头吃东西噎着了,也不喝水么?”

    “什么是噎着了?我不懂耶!你得问问我阿爸。”

    “这也要问你阿爸,我晕死了!”

    “当然要问我阿爸。我们族人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问过我阿爸。只有我阿爸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停!我知道你阿爸是英能无敌的伟大猿王,你替他吹嘘过无数回了,不必再重复。”沈涵秋可不想让耳朵再受凌虐,对狂热崇拜自家老爸的小石头,她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一旦发觉他有替乃父吹嘘的苗头,立即毫不给情面的掐灭。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一而再的被打断话头,淳朴的小石头也恼了,跺着脚大叫:“讨厌!你总不让我把话说完,我也不告诉你怎么进九疑洞了!”

    “小石头,从现在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九疑山有藏宝的事,也不要跟别人说你知道怎么进九疑山。记住,这别人指的是除了你阿爸之外的任何人,也包括我跟花鹰哥哥在内。一会儿出了水蓝郡城,我们分手后,你要尽快回家,不要在路上贪玩。”沈涵秋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困惑的眨巴着大眼,小石头问:“九疑洞十年一度的开启时间快到了,姐姐你不跟我进去玩玩么?”

    “姐姐没时间玩。”沈涵秋神色骤黯,旋又强作笑颜,“姐姐得赶去国都跟朋友们会合。”

    “九疑山里有好多宝贝唷!”

    “下次吧,下次如果有机会,你再带姐姐去好吗/”

    “下次得十年之后了!”

    “那我们就来个十年约定好了。”

    沈涵秋勾起小石头毛茸茸的手指头,貌似兴高采烈,花刀浪子却知她其实是强颜欢笑,不忍再看而扭头他顾。这一扭头,恰瞥见远处的丛林中有一抹灰影跳跃疾行,度其方位,是与自己等人同向而行,也是朝着郁金香城堡而去,他不免要生疑:“据小石头说,幽魄是独居。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走了之后,幽魄的水晶石屋除了他自己,就剩下西城霜和西城雪。那西城霜和西城雪都着蓝装,幽魄是一身黑,这穿灰白衣服的又是何许人呢?”

    “他是谁与我们何干?”沈涵秋一改旧习,泯灭旺盛的好奇心,只想着尽快离开水蓝郡城,尽早与滕烈他们会合,然后寻找回到凡间的通道,在生命终结前回到生长的家。

    “说得也对。”花刀浪子立时将胸中所疑抛之脑后,沿路采集了十二朵花形、花色、大小别无二致的蓝色郁金香,编成一顶美丽的郁金香花冠。

    端详着花刀浪子献上的郁金香花冠,沈涵秋并不接过,仅笑笑说:“好漂亮的花冠,西城湘戴着与她的蓝水晶郁金香相映成趣才合适,给我戴是糟蹋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怨毒的声音传来,西城湘与十来个手持蓝水晶郁金香的少年男女,呈包抄之势现身出来。

    “瞧瞧,都是你惹的事儿!你还不快向西城大小姐献花请罪。”

    沈涵秋有心撮合花刀浪子与西城湘,谁知不仅花刀浪子翻白眼,西城湘也不领情,跟踩着尾巴似的尖斥:“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好心没好报,沈涵秋不快的说:“知道你喜欢花浪子,好意给你们做红娘,不领情就罢了,怎么还骂人呢!”

    “笑话,我西城湘何等身份,岂会瞧得起他这类落魄浪子!”

    “哦?那就是说在迎宾大厅,你当直是假扮花痴,另有图谋了?”

    “哼。”西城湘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冷笑连连。她手中高高扬起的蓝水晶郁金香已发生了质的改变。不仅是她,余下西城子弟手中蓝水晶郁金香亦先后发生质的变化,花香浓郁的香瘴向空中缓缓扩散。

    数了数西城湘一行共十九人,花刀浪子凛然道:“涵秋,这是‘九天十地香瘴阵’,这个魔法阵,面对一人,即等于同时面对十九人。”

    “花刀浪子,你对我们西城家族真是用心啊!”西城湘惊疑夹怒,目光锐利已极。

    瞟一眼翻脸不认人的西城湘,花刀浪子懒洋洋的说:“西城家族内讧经年,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有人向外界宣扬,我不想听还不行。”

    西城湘眯起眼,正待反驳,就听对面的族弟西城霏阴阳怪气的说:“湘姐姐,你竟置杀父大仇不顾,跟野男人聊得如此投机,让我不佩服你都不行。”

    与西城湘素来投契的西城清冷笑道:“为个瓶子就红口白牙诬蔑自己生母的卑劣小人,你有何资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