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颠倒第25部分阅读
阴阳颠倒 作者:yuwangwen
”
威重令行,不一会排在堂厅门口长长的队伍就给我分流了。一想到遥马上就无事一身轻了,我那个高兴。
“哈哈,真是聪明如我,才能想出来如此天才的办法,哈哈……”我得意的笑。
“驸马……”
“小成子,你怎么了,眼睛抽筋吗?”我话音刚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是在给我使眼色,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慢慢转头。
“呵呵,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出声,呵……”我磕巴的说。
遥的脸上没有喜怒,只是瞥了我一眼,说:“进来吧!”
苦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让遥看到我张狂的在门口笑,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遥看了我一下,然后留下一句:“进来。”就转身进了内室。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好不幸灾乐祸的小牧,乖乖的跟在后面进去。
第一百二十章
夜市,灯火辉煌,熙熙攘攘。嘉裕政治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而且又是在首都,当然夜市也十分的发达。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十分热闹。
“我要吃那个,那个……”把宝宝交给遥抱着,我扎进人堆里面。
遥站在那里抱着宝宝,有点无措的看着一头扎进人堆里的人,自己都奇怪怎么会答应她一起来夜市?真的是看着她带着企盼的眼神,然后可怜兮兮的柔声说出来,就怎么都拒绝不了。也许是那个时候气氛太……
当我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遥抱着宝宝不知道在哪里想什么。
他果然和夜市的气氛一点也不相称呢,就算在喧闹的人群中也一眼就能轻易的把他认出来,明明身上的气息是那么温和,但是就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也带着疏离,无形把人群隔开。
我一把接过宝宝,然后一边就把六米递了过去:“快尝尝,还热着呢!”
遥迟疑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用油纸包的好好的六米,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嘴。我几乎想要笑出来,很少见遥这么为难的看着一个吃的,呵呵。
他似乎终于选好了从哪里下口,轻轻的动了一下嘴,好像试探般的咬了一口,秀气的嚼了嚼,可能是味道还可以接受,便有往大的咬了一下。我看的有点愣住,真是,连吃东西都这么美啊(大家别理他,已经进入自己的yy中了)。
“你看什么?”遥一抬头,看到我呆看着他,脸都红了,随口问了一句。
“看你啊!”然后不意外的看到他脸上的红霞慢慢扩大,那样子,惹的周围的人也频频回首。
“你不是还要逛么,我们快走吧。”可惜没两下遥就恢复了常态,拉着我离开。
遥的手轻轻搭在我肩畔,温和的掌心传递着热量,熨烫着我的心。
我比较贪吃,而且很喜欢一些小玩意儿,虽然不喜欢逛街,不过难得出来一次,就要多买一些回去。所以不一会,遥的手上就拿了一堆东西。
什么,你说到哪儿都兴让老公拿东西啊?
谁说的,我明明拿了一个最大个的,还是重量货物,实在不轻。
“呜啊……”这不,怀里的重量货物发出声音了。
“怎么了,宝宝。”我低头,看着宝宝晶亮的眼睛,然后顺着他的目光顺利的找到一堆五颜六色的糖人。那些糖人各种各样的,不管是人物还是动物都栩栩如生,最难得的还是上了鲜艳的颜色——要知道现在的糖人似乎只是一色的焦黄。
我一凑近摊位,宝宝的小手马上就指着一个白兔形的糖人,然后模糊不清的叫着。
“唉,你可不能吃啊,连牙都没有长。”我捏捏他的小指头,“而且也拿不动。”
“呀啊……啊……”宝宝身子也扭开了,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遥看着宝宝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和手艺人买了一个比拳头略大些的小糖人。轻轻的在宝宝面前晃了晃,宝宝眼睛一亮,伸手抓着,可是他怎么可能抓的稳。
我低头在宝宝脸上印了一吻,真是淘气的小家伙。
糖人最后插在我的前襟上,宝宝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把东西叫给暗卫,我和遥继续逛着。
算起来,这,还是,我和遥真正的第一次约会吧!真的诶,这么一说,虽然我们已经成亲这么长时间,宝宝都快会说话了,我们一点真正情人应该作的事情都没作过诶,晕啊。
我看看怀里的宝宝,哀叹一声,如果没有宝宝就更完美了。
不过,能这样和遥一起在夜市吃吃东西,说说笑笑,感觉真的很好。
和他在一起,并肩而立,就算身处闹市,也像两个人独对。
“宝宝好像困了……”我低头,果然,宝宝小嘴一张,一个哈欠跑了出来。他今天玩的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自是困了,正是天助我也。
我轻轻的晃着手臂,果然,宝宝只眨了眨眼睛,朦胧的就睡去了。
招徕三个暗卫,吩咐不用跟着了,先把东西和宝宝送回去。又嘱咐一边,然后看着他们离开。
“遥,怎么两个人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小灯泡就先回家啦。
“已经很晚了,还玩不够。”遥淡笑的看着我,我依稀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宠溺。
“才不晚呢,遥,你答应今天晚上陪我的。”古代的夜生活很贫乏而且喜欢早睡,现在也才八点多。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作不是吗,呵呵,夜还长啊。
其实今天是嘉裕的‘七夕’,不过在这里叫‘六夕’,正经的六月初六。当然也有个故事传说的,但是却不像牛郎织女的结局,虽不算完美,但总还是有个寄托。而这个故事结局却是天人永革,也就是这样。
我和遥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的会被斜冲出来的人撞的分开,我伸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感觉手心里的微微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挣开。便堂而皇之的拉着不放,心里乐的开了花。
看江湖艺人的杂耍,吃小吃,看人放灯。
最后随着人流到天乐仙女庙,都说这里的签很灵,男男女女的皆成双成对的来求签。
我歪头想了一下,便也拉着遥蹭了进去。
“求签,求签,遥,没规定结,成了亲的人不能求签吧?”
遥似乎有点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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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琵琶行放在这里不合适吧 你压根没听曲子就诹出这么一段 也太假太显摆太酸了
看到这里实在受不了了
……
这真的是前面章节的一个硬伤,远远明天就修掉它,会想一个合适的情节替代,虽然负分有点伤心,但是很谢谢你的留言(虽然可能你看不到)
还有,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和服饰等换一下就是女尊,这个想法没新意的说法
远远就真的很没办法了,因为老实说远远原来真的没看过什么女尊文,这篇文章从一开始写的时候也确实一点没有借鉴别的女尊文的设定。远远认为,历史发展的时候是有多个可能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他只选择了一个发展,而其实很远古的时候我国和一些别的国家都是母系社会,如果照着这个脚步发展的话 ,真的有可能是女尊的社会,古代的男女的服饰身份,说话是一个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自然产物。远远考虑过,其实也不是单纯的互换,而是因为男女的社会功能发生了改变而导致的一些可以看作是互换的情况,如果你真的觉得没新意,只能说明远远的思想还是很大众的,没有那么独特。
很谢谢你的留言,前面章节心里活动过多,情节累赘,远远也会找时间修的
以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签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婆婆,她混沌无光的眼睛在看到这只无字签的时候猛地透出一丝精光,不过当她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无神的样子。
“老婆婆,这签怎么解啊?”
“因缘天定,这只签无解。”她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不再理我,给别人解签了。
这什么意思,又是天定?我怔怔的看着白签,最终把它收进袖筒里。
遥呢,他抽到个什么签?
遥也抽了一只,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手里的签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哦,遥他自己就应该会解签文的,可能比那些人还解的更好呢。
“遥,你抽到什么签?”我凑过去看。
“嗯,也没什么,普通的签。”遥说着把签放回签筒,然后晃了晃。
啊?普通的签,是什么签?我都还没看到是什么签诶!
我不满的看着遥,他微一摇头:“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么,咱们走吧。”我在他的眉宇间寻不到一丝痕迹。
虽然心下疑惑,但是也不好再问。
也是,想起我的安排,到时候了。我暗中给跟着的手下递了个信号,收到一切准备妥当的回复,就放心的叫上遥上了月明楼。
月明楼楼高二十四米,总共四层,是京城最高的建筑,当然和现在的摩天大楼没的比,但是站在最高的四层的阁楼之上可以把京城的风貌尽收眼底,一览众山小。
此时一轮半月正挂在天傍,周围几片疏云点缀的恰到好处。
一切妥当,我回首,背着月光看着遥,后面是一片深蓝色的天空,我的心情随着夜风飞舞着,伸展了双臂:“遥,我要送你一个礼物,我要让你记得这个晚上,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晚上,supprise!”
‘碰……’
随着我的伸手,背后的夜空中绽放开两朵绚丽的烟花,仿佛是在我的怀抱见捧着:“遥,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花束了!”
遥淡金的眸子中盛着绚烂的烟火倒影,分外的美丽,还有我的身影。
‘碰……’‘碰……’不断有烟火在空中绽开,我能听到风吹过高楼的声音,和底下的人惊奇欢乐的声音,可是这些都好像隔了纱雾传过来,带着迷朦。
我并肩站在遥的旁边,和他一起看着。
‘碰……哗……’一朵最大的红色的烟火闪过。
我轻轻的说:“遥,这里面有我想和你说的话哦!”
一个亮点一样的炮弹先后冉冉升上天空,后面紧跟着两个,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同时炸开。
天空中炸开三个大大的礼花,分别是‘我’‘&9825;’‘你’。
我和遥依偎着,看着满天的烟火还是不断的绽放,经历过最美好的瞬间,然后破灭。
“遥,什么时候你也能和我说这句话……”我禁不住低声自语,惆怅不已。
知行阁外殿
眼看遥对我态度那个是越来越好啊,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戏,不然,呵呵,就不会然让我为所欲为了o
我正想今天晚上换了什么花样,遥红了脸了样子真的,要多……嗯那,还是不和你们说撒,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个公公走过来:“驸马,皇上宣您进去。”
我点头答应,然后自行进去。
我这知行阁的从侍虽说只算一个挂名的,因为知行阁最低的就是从侍,几乎没有任何决断的权利,但是却有一定的影响了,因为这是一个能直接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官职,所以每每有空缺,就有很多官员想要钻营。所以一直是皇上钦定,能当上知行阁从侍也是十分了不起的。
现在知行阁的阁老是前一位的宰相,就是五皇女的姑姑,她已经六十多了,据说辞官之后本不想再担任任何的职务,但是因为今上悯其才华,特任其为阁老。可是,据说她现在多是陪皇上解闷,避谈国事,但就不知是不是一点都不说了。
五皇女的密报到我手里总是早一点,所以我已经约略知道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了,对策都已经想的一一二二了。
进去以后看见皇上就坐在当中的一张大书案上临帖,前面摆着一叠奏折。
我规矩的行了礼,站在一边等她发话。
“宁雅, 你看这字如何?”皇上写到一个段落,拿着比虚指了一下刚写好的字:“你看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我一边揣测她现在的心情,一边分神看了一下她的字:“臣这点微末怎么能看得出来,倒是皇上考较微臣了。”
“哦,可是朕听说,你不是还给人题字么?”她不是很在意的放下笔,然后接着问。
我看她心情还像不坏的样子,边也不大不小的玩笑的说:“那还是在刑部的时候,和她们玩闹的时候写的,不值一提,以臣来看,皇上您的字个个是好的。”我很明显的拍个大马屁送过去,一点也不担心皇上生气。
“怪不得连遥也那你没办法,嗯?”
那当然啊,您也不看看这是谁。
不过我当然没敢这么说,当下傻笑一声遮掩过去。
皇上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白玉镇纸,神情惬意的说:“宁雅和太女的交情很好!”
敲山震虎?
“也谈不上,承太女看得起,吃过一次饭而已。”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会不知道?
“哦,那怎么行,你们怎么也算是姑嫂,和几个皇女也要多联系。”
“是。”
“翻开那本奏折,自己看看。”
我依言打开,看了两眼,也不由得叹五皇女聪明。这折子里详尽的记述了水患和其后小范围疫症爆发的处理过程,并没有一丝一毫提及她自己的功劳,但是句句都是在说各下属州县和百姓如何同心抗水患。后面一部分就提到这次泗津堰绝堤的事情,具我三天前收到的密报,这笔款子绝对是太女用作她私下的用途了,可是五皇女这里只是很详尽的写了有多少官员涉案,涉及金额是多少,各贪污官员之间查证到的私交。一句没提和太女有什么关系,可想必皇上应该早知道了,她要问我什么呢?
“卿如何看呢?”
不是宁雅了,要小心应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皇上,康王殿下查的很清楚,臣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
“那几个主要之人都相继自杀你又如何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畏罪自尽,也是常理。”
皇上斜睨着我:“可是现在有谣言,这些官员都是太女手下,她们贪墨的银子自然进了太女的口袋,你说呢?”
“臣为官之日尚浅,而且一向专注于自己岗……分内之事,倒不知这几人和太女有什么关系。”看到皇上神色略有些不满,赶紧接着说:“不管如何,太女的事关系到我嘉裕的国本,这些人只是和太女有关系,但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说是太女指使,定会有某些朝臣不服。臣不敢断言,此事到底与太女有无关系,但是此事重大,臣以为不应草率行事,而应该查明事实,如果确实属实,应依律罚办。”说到最后已经是斩钉截铁的。
皇上听了半天不言语,只是不带表情的看着我。
“好,宁雅你竟可深思熟虑到这份上,不容易,比以前思虑成熟多了。”她缓缓收回目光,转回到她写的字上面。
“你很久没有回刑部了吧?”
“是皇上,臣在礼部,不敢有丝毫疏漏,因此不大得闲。”
“嗯,有空多回去看看,和刑部的人培养好了默契也好办事……”
嗯,和刑部的人培养默契?
还没等我说话,她往椅背上一靠“好了,朕也乏了,你跪安吧。”
我当然不可能有异议,跪安了退下。
从知行阁出来,我就感觉浑身出的冷汗,到底是帝王之尊,光气势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皇帝是怎么炼成的,反正不是一天两天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当的。每次和她说话就像打过一场仗一样。
不过,专门提起刑部,莫不是要把我调回去?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尚书之职,怎么也不能复了原职吧!
看来,只有这个可能了……若是这样,倒是有点麻烦,我不由自主的皱紧眉。
“宁雅,没想到会遇上你,真巧。”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貌,不熟悉的纯熟的微笑。
“是啊,真巧。”我也微笑着回应,然后把她引进了内室,这里是专门供大客户谈生意的地方。
采臣她其实在我们中举之后就不来书社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也没有在意。
我其实早就知道采臣她最近又来书社了,从上次我和太女私下见过面以后。不定时的,有时候会买一些书,我让掌柜还是按照折扣给她。所以在这里碰到她我并没有觉得意外,因为我总要来书社巡视的,碰到也是合理,所以我只能说,真的很巧。
“现在常看什么书呢,还是那么古板的?”我请她坐下,随意的问,其实掌柜早就告诉我了。
“你以前老说我读死书,所以现在我看得书也比较杂了。”我是说过,那个时候她除了八股辩经一类的书籍,几乎从来不看别的,连地理游记什么的都不看。
恍惚间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说过的话了,也似乎不是和眼前的这个人,我更喜欢和那个有些呆呆的书生说这些。
我们再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彼此都已经觉得无言。
“想到我们很久没有聚一聚了,今天小妹在香雪楼设宴,不知道宁雅有没有时间赏脸。”
“有酒席我当然乐意之至,没时间也有时间了。”
“那今晚戌时,不见不散。”她端起来茶,和我虚敬一下。
“不见不散。”我的眼光一暗,这是我和她以前常做的手势,每每我们约定好了一件事,只要这么说了,就绝对不许失约。采臣,是你已经不了解我了吗,我怎会失约的!
可能是因为上次在悦仙楼见面太不隐蔽了,所以这次选到了香雪楼,京城第一酒楼。
由小二引着进了包房,不意外的看到太女在座。
我一推开门,她便站起来。
“宁雅来了,你别怪采臣,是我正好知道她定了包房,才知道是请了你,因此跟了来,不介意本宫冒昧吧?”她的态度和上次有了不同,热情依旧,但是姿态降低了一些,不再隐隐带着高人一等的感觉,看样子这次的贪墨案子弄得她日子很不好过啊。
“哪里,难得太女亦有些兴致。”
采臣倒是一脸平静的把我迎进去,毕竟还是她的东道。
酒过三旬,说了些风月上的话。
太女语气转为郑重:“前几天的事,本宫都听说了,多亏了你在母皇面前为本宫说话……”
我赶紧截住她的话:“倒不能算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皇上对这事有什么别的想法,下官说什么也没用啊。”
这不是乱说,我那天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以一个不知内情的官员的口气说的,而且说的内容深合我平时不管世事的态度,而且真的是句句实话,但是听到太女耳中,我便是在偏帮她了。还有一点,我不以为皇上认定了一件什么事,还会询问我的看法,只能说明,一方面她想看看我是什么态度,还有一方面,她不想打草惊蛇,还想再看看能牵出点什么。如果她真的那样做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已经在准备把太女抓个现形了。
“下官可没那个胆量敢欺瞒圣上。”我淡淡的说。
我这么不咸不淡的太女竟然也不以为忤,反而把手中的酒杯放下,露出伤感的神色:“其实本宫也知道母皇还是信任我的,可是我处于这个位置,多少眼睛在看着,还有多少人在暗中给我使绊子,致使我和母皇日渐离心。我虽是日日如履薄冰,但是却是防不胜防。”说着狠狠灌了一口酒,“连手底下亦无可用之人,这次泗津堰一事,这几个忘恩负义的,不知道是投靠了谁……”
她说的狠绝,不知道的人或许真的会相信,若不是我提前看了五皇女传回来的密报,恐怕也是要半信半疑的。不得不说,这人呐,一个个演技都挺好,可惜这里没有奥斯卡小金人可以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女殿下不必多虑了,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再说,皇上未必不是不相信太女,她老人家今天还说了,要我多和这些皇女们多联络。”
她果然没有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如果她能知道我今天那些貌似替她说的话,便肯定也知道皇上说了这些,不过是谁告诉她的呢,这个人不找出来,终究是个麻烦。
太女隐隐把我当成她坚强的后盾一说的意思,我表面上对她还是恭恭敬敬,其实暗地里只虚与委蛇。
只是心里感叹,估计我的演技也可以乱真了吧。
“宁雅依你看,母皇对这件事情会怎么处理?”我听了这话不由得暗皱了一下眉头,再怎么说她也不应该如此急迫,对于我这个还不算完全投向她的人,竟然要揣测皇上的圣意。
我尚未答话,就看到采臣在底下轻扯太女的衣角,太女依旧恍若未觉。
我正思量如何回答好,太女就有些烦躁的问:“宁雅,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连你也不知道,母皇现在可是最倚重你啊,连我们这几个皇女都排在后面。”
“殿下玩笑,下官哪里敢和众皇女比肩,或许太女尚能猜测圣意,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我让你猜……”太女却突然好像失去了耐心,口气急躁。
“太女您醉了!”采臣连忙说,然后给我满酒:“宁雅勿怪,太女殿下一向酒量不甚好。”
太女也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颓然的把手插进头发里,从我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接着她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包烟,熟练的点上一根,吞云吐雾起来。
我一眼就溜到盒子上精致的‘金圣’字样,心里一颤,这么快。
“咳咳……”我没有掩饰的咳嗽起来,然后把身子偏一偏,说:“不好意思,下官就是这嗓子不行,闻到烟味就咳嗽,不然也真想试试。”
太女吐出一个烟圈:“是啊,真是人间极品,宁雅你真该让太医赶快治好你的嗓子。人都道,饭后一只烟,赛过活神仙,本宫就深有体会了。”
太女抽完烟之后气氛又恢复如初,只有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奏效了。看来要给鱼放点饵了,绳子松一松才会更紧。
“其实下官也不懂了,那几个官员和太女有什么关系,她们自己爱金银钱财,贪墨了修堤的银子,难道还能赖在殿下的头上不成?”
“宁雅你有所不知,这几个官员皆是先前和太女有过联系的人,如今她们犯了事,大家自是疑心,这是不是太女授意的。”采臣说。“其实殿下贵为太女,有怎么会在意这修筑堤坝的区区银两呢?”
区区银两,这恐怕还只是太女敛财的冰山一角,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女并不是十分满意,所以太女始终是权利有限,而权和钱几乎又是等价的,没有强有力的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是不会稳固的,她就选择了和三皇女类似的做法,简而言之,非法敛财。
我真诚的微笑说:“我嘉裕还是有法可依的国家,断不是谁人说了,有什么就是什么的,那些官员到底不是和殿下有这方面的来往的,所以这些人也只能是瞎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到时候,时间一久,谣言自然止于智者。”
“好个谣言止于智者,宁雅,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太女拍着我的肩膀说。
狂汗,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了?
“可是啊,天下像宁雅这样的智者真是很少呢!”采臣接着说。
“呵呵,大多数人总是愚笨的,这时候就需要有聪明人出来教给她们怎么说了。”
“所以本宫就喜欢聪明人。”太女再亲热的拍拍我的肩膀。
“下官再聪明也不过是小聪明,怎么比得上太女的大智慧呢!”我笑笑,说。
“宁雅,你可真是能言善辩啊,怪不得连母皇也要问你的想法!不过,你怎么还自称下官啊,应该叫本宫皇姐。”
“礼不可废,下官于这一点很坚持。”我疯了才会认你做姐,认一个将死之人做姐,又没有好处。
“对了,遥皇弟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还帮他把义诊办大了?”太女看我的神色,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遥。
“我看他太累了,便请了几个大夫帮助,总算好一点。”
“其实男人,本就该恪守夫道,在家好好相妇教女,可是遥皇弟自幼不同,且是母皇最疼的小儿子,所以难免娇贵了些。宁雅你也不要太让着他了,事事都听他的,那样未免堕了自己的威风。说起调教男人,要不要本宫教你几招啊。”太女不明意味的看着我笑了笑,“本宫这些天又拿到好几个画本,上面的内容,连本宫都大开眼界,只要你把这个用到……哈哈~~他还不当下就给你伏伏贴贴。”笑的真猥亵。
我忍着给她一个锅贴的冲动,斜斜的看了一眼采臣,要是一前,听到这话她可是会跳起来的。
可是她只是低着头喝酒,仿若没有听到,心里有点难受。
而太女这边已经掏出一个光闪闪,金灿灿的什物。
还好没有正好喝酒,我心里庆幸,不然这一下不给喷出来了。这小丫还叫我和她学,这里外镶金的,配合这工具的春宫还是我的主意。
“太女好意,这个,就不用了吧……”上次已经让遥给看到了,这次要是再拿回去我还活不活,真是。
“宁雅脸嫩,放心吧,这招绝对管用。”
“真,真的,不用的……”
汗,我都说不用了,你干吗还塞给我—__—。
不过犯不着为了这事儿和她弄不愉快,我只好先塞起来。顺手就把夹在里面的东西撂到地上,看样子是银票一类的事物。想玩我,你还早着呢,也不看看谁的地盘。她的银子我是不会收的,估计就算她们没发现,酒楼的人发现了也会送还的。
想来她也不敢再问起,就算再提到,我也可以说是不知道,可能不小心掉了。
“宁雅啊,母皇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的话她也还听几分。可不能辜负母皇的信任啊,母皇这两年体力大不如前,你要好好尽责,让她老人家轻松一些,当然我们这些小辈更应该努力早点让母皇能放心,不是吗?”
“太女说的是,为人臣子,自当为皇上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心里冷笑,这么迫不及待了,如此沉不住气,看来这太女终究不成气候。
“如此甚好。”太女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觉得我总算答应和她合作一番。采臣则是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太女说,偶尔眼中才会闪过些什么,只是我已经不能明白了。
这一顿饭总算是在我要消化不良之前结束了,太女兴致很高,可能是因为觉得拉拢我很成功,喝了不少酒,她裹了斗篷就低调的离开了。
我名义上还是采臣请来的,最后自然要她送我。
“驸马好兴致,夜夜笙歌啊。”刚下来转过楼梯就听到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我顿时皱了眉头一秒,然后舒展,缓缓回身,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七皇女殿下也是彼此彼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果然,在我身后不远处,就是那个让我狠的牙痒痒的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怎么会这么凑巧她也在这里,是跟踪我还是跟踪太女。看来我还是犯了习惯性的错误,总是爱低估我的敌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太女私下会见我,本该是极为隐秘的一件事,虽说皇上并没有禁止各皇女和各部署官员结交,但是这个风口浪尖若是再有什么传出来,恐怕不论是对我本人还是五皇女接下来的计划都是不利的。
我和七皇女默默对视着,按理说我这样是极为忌讳的,可是一看见她,我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这家伙偷吻遥的画面,那可是我的个人财产啊,现在竟然让人给觊觎了去,还占了不少便宜,怎能不气闷。可是见了她,我还要忍着暴打她一顿的冲动笑脸相迎,我不忍得内伤了。
“夜夜笙歌谈不上,只是宁雅很久没有会一会同年,因此今天与宁大人来这里小叙一番,倒是没想到七皇女殿下这个时候也在,倒是巧了。”
“同年,”七皇女嗤笑一声,“驸马倒是很念旧情谊啊。”她的眼神颇不屑的看了采臣一眼。
“殿下过奖。”我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
以她的身份看不起采臣微末官职当然也不过分,但是一位皇女公然说出这种话还是很失礼的。其实,七皇女的目的还是要打击我,可惜,采臣,代我受过。
我岂能容七皇女一次再一次的挑衅,涉及到遥和采臣——就算她现在和我道不同,但我也断不能就这么放过七皇女。
既然早晚要对上的,我提前一点要些利息也不为过不是吗?
我冷笑着看着七皇女,她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睛里带着戒备。我慢慢的把身体凑近她,能感觉到她的全身绷紧,隐隐的劲力已经开始积蓄,如果我有什么动作,她也同样会以最快的速度反应。看不出来七皇女的功力到是鲜有的高,看来下过一番苦功。
我带着一丝兴奋,虽然来这里我一直严守尊卑礼仪,但是骨子里还是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大学生,也许国家首脑站在我面前会激动一点。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屈服于封建势力的人,但是人很多时候姿态低一点就会免去很多麻烦,不是吗。今天就让我放纵一回。
“七皇女殿下,你可知道,就算遥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殿下可知道是为什么?”
她全身一僵,两只眼睛探照灯一般的扫射过来,很复杂的目光。
我却是镇定的微微一笑,相信在她眼里看来我现在一定是得意的:“遥是什么样的人,先不说你张的没我美,个子比我矮,身材比我差,人品没我好,心地比我黑……”我细细的说,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我能看到七皇女的脸一点点黑下去,“估计床上功夫也没我好。”
“华宁雅,你……”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我现在已经被凌迟成一片片的了。
“冷静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漏听哦,就是你的嘴比我臭多了,以后记得多积点口德。”最后这句不亚于你有口臭的点睛之笔啊,七皇女眼神已经更提升了一个级别了,嗯,我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汹汹火焰,接着嬉皮笑脸的说:“别这样看着我哦,我怕你会爱上我,到时候你就更没希望了,滥清的人遥是肯定不会喜欢的。”说完不待她反应,快速推出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这一番动作极快,声音也低,大堂内人生嘈杂,就算功力再高想要偷听也是条件不够。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只是凑近了极亲热的带着微笑和七皇女打了一下招呼,绝对不会知道我在这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已经极近挖苦之能,估计可以把她气的吐血。
“看来驸马还真的是辩才无碍啊,果真是深藏不露啊。”
出乎我意料的,七皇女在瞬间恢复了平静,好像我刚刚只是和她普通的说了说话,但是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恐怕她现在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可她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如此深,她的危险系数又要上升几个等级了。
“哪里哪里,怎比得上七皇女您呢。下官不阻着殿下用餐,先行告退了。”我见好就收,要知道多说多错啊。
“驸马路上可小心,别累得公主在家久候了。”明明人是笑着的,这声音听起来却阴侧侧的。
我回以灿烂的微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而我身后已经看不见的地方
“殿下,要不要派人……”
“你忘了上次那个东瀛的大君的教训了吗?让她多活几天,我会让她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尝到什么是切肤之痛。”阴冷的声音不断回荡,其中是让人胆寒的滔天狠意。
拖了采臣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
还是鲁莽了些,不过算了,忍得太久对身体也不好。
采臣只是一直安静的跟着我,让人不住的就会忽略她。
突来的安静,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我很想问她为什么投太女一党,她的本性和太女的行事作风是格格不入的,为什么这次会放弃她一贯的原则了?或者大声的和她说,太女倒台是不可避免的,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你懂不懂?你要不跟我混,保证你前途大大的……
好像都是不能说的,以我现在的身份。只是沉默,压得人心里沉重的沉默。
“采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适合官场。”我憋了半天,还是说出这么一句,“现在是多事之秋,大臣们都明哲保身,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也卷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官场?”她的声音有点尖锐,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苦笑:“采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性子直,若是太平盛事,自是该有一番作为,可是眼下朝中正值新旧更迭之时,稍有不慎,站错了对,牵连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你还当我是以前的我吗?我承认,以前的宁采臣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子,可是你怎知我就没有变,你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我。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蓦地一沉,一时竟觉得什么话都说出不来,只是看着她。而她也冷冷的看着我,然后把目光转开。
“太女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当效犬马之力以报太女大恩。”采臣盯着地下,平静的说。
“你……”我没有再往下说,我现在也勉强算是太女一党,有什么立场劝说采臣这个时候离开官场呢。而且,也许真如她所说,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总觉得她是思想有些迂腐,但有不失正直的典型的封建社会下的读书人。可是,她能在太女手下做这么长时间,想必想法已是不同了……
我再看了一眼采臣,无声的叹息一下:“也许,是我错了。”
然后笑着说:“其实太女人不错,而且现在又信任你,倒是也好。”终于连对她也只能这样了,谎话说的比真话动听,而且流畅的多。
采臣似乎有点惊异我这么快变转变的态度,只是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我们相对,欢颜不再。彼此间隔着一滩深水,地下涌动着暗流。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半个月后,不出所料的,我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刑部尚书,正三品,以我现在的年纪和资力,这可以算是破格提拔了,但是又因为我驸马的身份,和以前在刑部做事,倒是也不会让人觉得突然。而原来刑部的那只老狐狸升任宰相,看来皇帝一切都早有安排。
朱红的缎子上,烫金的字迹。我轻轻的抚摸,仔细揣摩皇上的心思。不知道变成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会不会省事很多。
蛔虫……狂汗,还是别想这个问题。
本来我和五皇女的计划到了这一环,恰恰需要一个人在刑部或者大理寺任职,五皇女虽有几个人选,但是都不太合适,刻苦是皇上这么一来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一下省了很多事。
可是……
我眯了眼睛,细细的回想皇上的行为。
这是否是皇上刻意为之还是只是单纯的人事调动,对我‘恩宠’有加呢?
如果是刻意为之,那么我和五皇女之间的关系她一定清楚的很,而且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还是支持的态度。
众所周知,皇上对太女并无好感,虽一直未废,还是因为太女背后有不小的势力,若贸然动之,朝野比有一番动荡。现在她是要借我们的手除去太女呢,还是隐隐在支持我们?
不管怎么说,皇上一日未表面到底想传位于谁,一日就有可能会成为五皇女成事的障碍。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