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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云未遮复华阳 作者:无眉渔翁
,”玉柏玄将恭桶放到离悦的脚下,自己跑到一旁捂着耳朵,“要不我出去避一避。”
“你要去找谁!”离悦正在犹豫,听见她说要走,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连忙看看门外。
玉柏玄无语望天,“我谁也不找,不是怕你难为情么。又不是没见过,你就别犹豫了,也不怕尿了裤子。”
是这个道理,离悦见她捂着耳朵面壁,想起在乡下小院的过往,不自觉露出笑容,片刻之后,玉柏玄转过头,看见他靠在枕上看着自己,笑得春风得意。
玉柏玄拎起恭桶准备出门,离悦连忙唤住她,“外面不是有小仆么?”
“我不也是小仆么,侍候了公主侍候神医,命苦无处诉,”玉柏玄摇头晃脑,似是无奈,打开房门正打算将恭桶交给门口的小仆,借着廊下的灯火,首先看到的是月白色的裙裾。
咦,何时小仆能穿帛制衣衫了?再顺着腰封向上,灯光下水盈盈的大眼睛正盯着她手上的恭桶,两道目光缓缓转到她的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惊讶,夜色昏黄掩去了他逐渐变白的脸色。
玉柏玄手忙脚乱地将恭桶放下,躬身行礼,“驸马金安。”
“嗯,”甯蔚羽收敛心绪,声音冷漠,“公主找你,速速回去,”话音未落,转身大步离开,衣袖险些甩到玉柏玄的脸上。
夜七在郡守府一带探查,发觉有人曾数次在周边徘徊,易了容化了妆,还穿得严严实实,似乎还是有着武功修为的人,想要向玉柏玄禀报,左等右等也不见她回房,只好先向甯蔚羽禀报,甯蔚羽察觉事态有异,还是赶快告知玉柏玄,便前来寻找。
其实派夜七来未尝不可,他却不知为何私心非要自己亲自来,没想到见到如此情形。此时他双拳紧握疾步如飞,心中的怨气翻腾,早知道还不如不来,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玉柏玄本来打算将恭桶交给小仆,谁知一出门就被甯蔚羽瞧见了,如今后悔也来不及,连忙将恭桶递给小仆,急急地欲追甯蔚羽。
她想了想,返回房间用铜盆里的水净了手,一面用布巾擦手一面瞧见离悦抱着被子乐得正欢,想要说话又怕让人听见,用手指了指离悦,张了张嘴没敢出声。
甯蔚羽回到寝室,木然地坐在案前,丝毫没有察觉已经泪流满面,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为了讨好他连出恭都亲自侍候,谁能有这样的待遇,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难以企及,油灯闪烁着橘色的火苗,不断舔舐跌入深谷的痛苦和绝望。
夜五和夜七大气都不敢出,两人都在暗自后悔,一个后悔作公主的替身不能乱动只能听着,一个后悔作公主的明卫也不能乱动只能守着,只听到玉柏玄在门外装模作样地禀报之后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甯蔚羽默不作声地暗自垂泪,玉柏玄搓着手一点点凑近,甯蔚羽仿佛没有知觉一般,泪水浸湿了月白色的衣领。
“你......用膳了么?”玉柏玄坐在甯蔚羽的身边,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以为甯蔚羽不会理她,或是会哭得更甚,却没想到他听见玉柏玄说话,掏出手帕拭去眼泪,面带微笑平静地回道,“回公主,侍下用过晚膳,劳烦公主挂心。”
话说得滴水不漏,玉柏玄听起来却十分别扭,往日在公主府甯蔚羽也曾自称“侍下”,只有她装作施虐离悦被他发现那次,平日玉柏玄是不许他如此自称的。此时他表现的谦恭谨慎,愈发让玉柏玄无地自容,厚着脸皮上前,“蔚羽说话太客气,让我好不自在。”
甯蔚羽起身作揖,“公主教训的是,侍下知罪。”
公主府内的驸马贤良恭谨无可挑剔,追寻而至的蔚羽哥哥却是玉柏玄从未见过的灵秀鲜活,如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让玉柏玄感觉事态严重,他是真的生气了。
玉柏玄慌里慌张地坐起,“你别生气。”
甯蔚羽面色平静如一潭深水,曾经水灵灵的双眸星光不再,“回公主,侍下并没有生气,夜七还有要事禀告,请公主定夺。”
夜七傻呆呆地站在一旁,听到教他禀报,单膝跪地,“禀公主,今日有一个可疑的人在郡守府周围徘徊许久,应该是易了容,属下看他的身形觉得眼熟,一时无法分清敌我,特来禀报,是否直接将他擒住,抓来审问。”
玉柏玄正在想方设法哄甯蔚羽,被夜五的一番话打断,不假思索地说道,“派个守卫截住审问,别错抓了人。”
榻上的人又突然出声,“公主,那人或许是夜一。”
夜七听了夜五的话,开始仔细回想,越想越觉得像,“公主,师姐说的有道理,夜一个子高,腿还特别长,确实挺像......不对,他不是死了么......”要不是没有公主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夜五早就跳起来将夜七爆捶一顿了,现在躺在榻上气得直翻白眼。
玉柏玄没有怪罪夜七,而是盯着油灯的火苗,直到觉得视线周遭花白一片,“他在等着被抓进郡守府,”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