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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云未遮复华阳 作者:无眉渔翁
其他大臣也纷纷为各自的夫侍祈福,方才踩了旁边人脚的,心不在焉地拿着柳枝,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一旁,面前的夫侍轻咳一声,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若无其事地坐下。
几名内侍进来将水盆撤下,经过玉柏玄身旁时,一名内侍失手将水渍溅在了甯蔚羽的衣襟上,慌忙跪下叩头求饶,甯蔚羽大度地挥挥手,由内侍引领着去更衣。玉柏玄心中忐忑又不好开口,夜有霜从身后拽拽她的衣角,向她微微颔首,她才放下心来,
“玄儿,你可记得幼时朕与你在这河中戏水被罚的事?”皇帝嘴边扬起笑意,似乎沉浸在过往。
“回陛下,臣妹记得,有位老内侍还给陛下和臣妹讲了一个故事,相传浔河有个传说,天上的神仙下凡历练,爱上了人间男子,却被众神唾弃,最终含恨分离,男子在初遇的地方苦苦等候,泪如泉涌,最后化成了浔河,河水潺潺如泣如诉......”
皇帝没有说话,顾玖容听了掩口轻笑,“公主殿下,这都是民间话本上的故事,许是编的,侍下倒是听说前朝的皇帝宠爱内侍,不顾众臣劝阻纳入后宫,结果被外戚祸乱朝纲,当时浔河涨了大水,眼看就要淹进都城,皇帝下令斩杀了宠侍,大水才退去。”皇帝眼光闪烁着莫名的阴霾,转瞬即逝。
玉柏玄还要说话,身后的衣襟又被拉住,回头看见夜有霜摇头,心中一阵钝痛。
皇帝看见中间的案上放着托盘上面盖着盒盖,呵呵一笑,“该谁猜了?”顾玖容连忙说,“我来我来,是木杵。”
顾玖容猜完看向姬墨旸,看到他摇了摇头,失望道,“凤后大人每次放的物件都没人猜中,不如给众人一点示意,好教侍下有个思绪。”
一身水色宫装的姬墨旸端坐于案前,莹玉般的指尖轻点桌面,“花间问雪。”
玉柏玄用筷子夹了一块米糕,转身夜递到有霜的面前,水色衣袂随着和风扬起一角,如丝如雾的木香飘向她的耳畔,米糕“啪嗒”掉落在席上。
玉柏玄麻木地转过身,将筷子置于案上,手似乎不听使唤微微颤抖,她将双手拢在袖中,耳边恍惚听见皇帝的声音,“是腊梅,可这月份没有腊梅,托盘上的应是一幅腊梅图吧。”
姬墨旸一揖,“陛下英明睿智。”
内侍将画卷展开,斜横枝俏花开墨淡,上面落款正是姬墨旸,众人交口称赞凤后妙笔生花,姬墨旸淡然一笑,“不过附庸风雅罢了。”
一位贵夫说道,“诸位不知,凤后大人才能踔绝,不仅会作画,还会鉴酒呢,嗅一嗅便能得知酒的品类,都城最好的鉴酒师也只能望其项背。”
夸赞之声四起,而姬墨旸的话犹如重锤,击在玉柏玄的耳边嗡嗡作响,她的血液似乎凝固在一处不再流动,双腿麻木无法动弹。
“花间问雪,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还真能附庸风雅。”
“你可知我是谁?”
“哪个莫扬?”
“待你清醒了,再来找我......”
“玄儿,玄儿......”
眼前出现一方手帕,玉柏玄茫然地抬起眼。
“玄儿,你这是怎么了?”皇帝的声音终于进入她的脑海,她接过夜有霜递过来的手帕擦拭,“陛下恕罪,臣妹许是昨夜感染了风寒,今日有些困顿。”玉柏炎是知晓她自幼体寒,并没有责怪她,命内侍为她添了一身斗篷。
甯蔚羽换了衣服回来,便瞧见玉柏玄脸色苍白,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询问,玉柏玄强颜欢笑,“驸马不必忧心,想是受了风。”在座之人谈笑风生,玉柏玄心潮翻滚攥着手帕强自镇定。
灯下的玉柏玄手执文书,目光散乱,盯着一处文字一炷香的工夫,越级而报的太仓丞销声匿迹,她私自留下的那份奏报如今仔细看来,似是用左手书成,查无可查,她本想与太仓丞会面一谈,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月至中天玉柏玄才歇下,愁绪难解,混沌睡去。
公主府内,一名小仆慌里慌张四下寻找,不慎撞上了对面的小仆,惊得摔坐在地。
“你为何如此慌张?”
“没......什么......”
“瞧你东张西望的,可是丢了东西,我帮你寻寻。”
“没......没有,我是要去茅房......”说完慌不择路地离去。
被撞的小仆走到一处无人的墙角,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乐得两眼开花,又塞入怀中。
小仆找了理由出府,找了一家质舍,在门口徘徊了几圈没敢进去,又在街上挑挑拣拣,街上一人拍拍他的肩膀,最后来到中丞府的后门。他跪在顾青冉的面前,感觉气氛压抑,不敢作声等着顾青冉发话。
“交出来。”
小仆一时疑惑,之后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将玉勾从怀中取出,顾青冉摆弄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