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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嫁到 作者:蝶香香
出手绢里从膳房要来,罗妈妈为做话梅猪手亲手腌制的话梅,放进江玦平时喝水的水壶里。水是康定南刚送进来的,还挺烫手,几颗罗妈妈亲手腌制的梅子在水里慢慢柔软了少许。
她端着晃了晃,这才连着盘子和里面的水杯一起端出去。
坐下前替江玦斟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江玦动动眼珠子,瞥了一眼,发现水不似寻常的颜色,就知道这丫头在水里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抿嘴一笑,没多问,好奇地端起小酌一口。清水带着甘甜和微酸。
方才罗妈妈送来的饭菜虽然都与这一个月来差不多一样的清淡,但府里那帮小子和江玦却是无肉不欢,因此瞧着他面色稍稍好些,也送了一道相对油腻的菜品进来。
江玦正好吃了点许久没吃的肥肉解馋,却不知是因为最近清淡惯了,还是身子尚未完全好转,正有些不适,谁知这梅子泡的水一入喉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至少没有方才腻人。
于是皱起眉,微微一抬,颇有点意外。要知道他一大男人,虽然偶尔也吃话梅猪蹄,却没真的吃过话梅,还不知道用来泡水居然有这样的功效。
司清然在旁看见他神情怪异,似乎有些纠结,轻声问:“殿下不喜欢么?要不清然替您换换?”
江玦恐她误会,放下水杯解释:“挺好。”
听到这个好字前面还带了个略显夸赞的挺,司清然心情愉悦,娇俏的小脸儿上浮出一丝暖暖的微笑,温婉可人,又好似一缕微凉的秋风,令人心情舒畅,“昨天听殿下说口淡,清然私自做主放了几颗话梅在水里,请殿下勿怪。”
江玦今天难得见到她脸上这么惬意的一瞬笑容,也忍不住抿住嘴角,凝出一丝微笑,“不怪。”
很好!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自己都忘了,她居然还记着。只觉得话梅那丝酸味都变得有点儿甜。
随后司清然看了看江玦才缓缓坐下。昨晚没睡好,加上夜里受了点凉,晌午坐在书房那会儿还有点冷嗖嗖的。这会儿沐浴在秋日温和的阳光下,竟有些懒洋洋的温暖。似乎气氛也随着这惬意的日光温和了许多。
江玦挑眉看着对面在阳光下无限温婉的小丫头,眼里溢出一丝温情,目光轻柔地搁在她身上。缓缓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先。
司清然只是凝滞了片刻,便伸手在旁边的羊脂玉盅里取出一颗质感相当温润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中。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己所执白棋乃是用同样的羊脂玉石制成,打磨得相当精致饱满,光滑润手,摸上去很舒服。
而江玦手边摆放的则是硬墨玉制成的棋盅和棋子,应该是俗称龙尾石的一种贵重黑色玉石。从棋子的色泽可以看得出,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司清然伺候他也有几天了,自然明白他虽贵为皇子,却过得并不奢侈,府里的开销也甚为节俭。尤其是今早还听见他和统领大人在谈论关于赋税的事,她猜想他一定是在查边城地方官员是否存在贪污受贿的事。
因为早在她尚未离开京城时就知道,当今皇上不仅从未增加过赋税,还在推行永不加赋的国策。那日听卖绣线的掌柜提起庆城,她之前正好知道他去过那里。而庆城在半年前肃清过一帮贪官污吏。
大宛从建国至今已经历了四朝帝王,早已结束了动荡的局面,国事更是日趋繁盛,所以如今朝廷更重视的是如何令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整肃朝纲。
可一向低调的他,居然有这么一副价值连城的棋子,这令她很意外。
江玦随手取出一颗棋,轻轻放在棋盘中,抬眸见到她盯着棋盅的神色,隧又看了一眼棋盅,漫不经心似的说:“回京时父皇赏的。”
这丫头眼还真尖,能辨出玉石的质地?果然不俗。
其实江玦的身世,司清然一点不了解。只是听父亲提起过,他的生母很早就过世了,那时候她甚至都不是皇妃,是她过世后皇上才追封的。后来他便由如今的贤妃娘娘抚养。但因为体弱多病,贤妃娘娘也没真正照顾他多少年,很小便外出寻访名医了,每年没什么大事都只回京一次。
按说这样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感情自然深厚不到哪里去。可从之前制衣服和眼下赏这么贵重的棋子来看,皇上对这个儿子应该相当重视和关心。司清然的信心和希望又莫名多了几分。
当下再没胡思乱想,一心一意陪着他下起了棋。
只是这秋日午后温暖的阳光,加上每步棋必须仔细思量,难免心力交瘁,莫名其妙有些昏昏欲睡,一直在强打精神。脑袋越发沉重了几分,下子十分缓慢。
这盘棋下了约摸三刻钟的时候,康定南领着一个人进来。司清然见是之前那名替江玦诊病的老者,赶紧起身,冲对面的人微微示意,“殿下。”
江玦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瞥了一眼,阴着脸道:“继续。”
这盘棋,虽然还没分出胜负,但江玦已经感觉到这丫头果然棋艺非凡,但却步步为营,生怕不小心赢了他似的,本就下得不怎么合心意,这会儿更是见到有人不合时宜地来“搅局”,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