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小仙混凡间第20部分阅读
野蛮小仙混凡间 作者:肉肉屋
起来,冲春花驽驽嘴,说:“秋月与姜元成亲以后,你的事儿就多了。 ”春花脑子反应虽快,却没从刚刚发生的事间抽离出来,此时听我这么说,半晌都没回过味来,都隔了一阵了,我的茶快喝得见底,她才如梦初醒,惊讶地尖叫着:“小姐,小姐,小姐,您要带我去长安啦?”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随口说了句:“今晚开小灶,多加几个菜,咱们几个就在苑里吃。”看着春花开心得没边儿的表情,我也暗暗笑了笑。
如我所愿,摆在桌上的菜全是我平时喜欢的,我让他们坐下与我一起吃,秋月与姜元在紫府中早就习惯了,便自然地坐下,春花一开始根本不敢,后来见秋月与姜元坐得坦然,也跟着坐下了,再过了一会儿,哪里还有什么拘束。我们四人边说边笑,边吃边闹,也算开心自在。
我们是在别苑中的石桌上摆的一桌饭菜,边笑边闹,声音便传了出别苑,别的院子的丫头小厮虽不敢明目张胆进来,但都会悄悄地躲到苑门边偷偷看几眼,然后很八卦地跑回自己院中汇报。这人多的地方,就是舌杂。我是夏府的小姐,当然不担心别人嚼舌,但春花秋月及姜元却有所顾忌。
姜元瞟向苑门边,面有忧色,他正想说话,我就说道:“别管他们,反正咱们又不长留。”这话令他们三人开心一笑,所有顾虑一扫而空。
饭过一半,别苑中居然迎来了个不素之客。
秋月正好站起给我添汤,就听到三夫人喧闹的声音,由远传来:“哟,夏羽还真是主仆不分呢。”
我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心烦,将碗一推汤也不喝了,猛地站起身来,冲春花吼道:“去给本小姐拿纸笔来。”
春花不知我这气是从何而来,但还是听话地小跑着去了。秋月与姜元也早就放下碗筷站到了一旁。
春花回来的时候,三夫人也正好进了苑子,她冲我扫了一眼,目光中带着鄙夷,然后缓缓地冲我说道:“夏羽就是夏羽,逃婚的事都敢做出两次,还与人私订终身,现在连卫家少爷也不放过。”
她目光中的不屑与鄙夷,本就让我莫明其妙,听她这么酸酸地一说,我顿时明白几分,此时她的到来不是因为我与他们同桌而坐,或许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大的原因多半都出在卫靖身上。
那只花蝴蝶,光是想到,就头疼。
我没理三夫人,接过春花的纸笔,让秋月把桌上收了收,提笔写道:三夫人与狗,不得入别苑。
写完还特意拿起吹了吹,扫过三夫人发着愣的表情,我才想到,她根本就不识字,写出来怕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又拿给姜元让他念了一遍。
姜元的声音本来就好听,此时又念得字正腔圆,听得我心里开心,而三夫人却气得全身像筛子一样不停发抖,那张脸涨得红如猪肝,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陪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吓得不知是应该上前劝她,还是站于一旁不要管她。
最后,三夫人终于挣扎地说道:“你……你……好。”说着扯过身边丫头的耳朵,拎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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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女大当嫁
第109章 女大当嫁
冷冷地看着三夫人离开,心里却为她身边的丫头担心,好像她是秋月的翻版一样,我拉过秋月问道:“三夫人以前也这样对你的么?”秋月的目光也正追着那丫头而去,听到我的问话才急忙收回来,点头说:“嗯……三夫人她心里挺苦的。”
我睨着秋月,心中却在想,就算苦也不能拿别人撒气,却听秋月又说道:“三夫人身体不好,小产了几次,现在没办法……”她没说完,我倒是听懂了,像夏府这种大户,没孩子就等于没地位,现在年轻还有姿色,等到上了年纪,那日子也就苦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心中苦也不应该如此做法。
三夫人院子里的事,我是懒得掺和,问了几句就作了罢。我见自己写的东西还挺有用,便让姜元把纸贴到别苑门外。
姜元迟疑了一下,问了我一句,真的要贴么?我撅着嘴点头,要贴。就这么一耽搁,还没等他贴上,就又来了个人。这个人是夏老爷身边的福叔,他是专程来请我过去的。
我问明原因,果然是与卫靖有关。
啧,不知卫靖那小子,与夏老爷说了什么,在这个时间还要叫我过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扫向那张纸,我突然想在一旁再加上一句:卫靖与三夫人同等。
看到福叔恭敬地等着我,我撇撇嘴,只得暂时将这事放到了一边。
我跟着福叔来到夏老爷的书房,敲门进去,看到卫靖一如既往地花衣打扮,笑嘻嘻地坐着,手里边还端着茶杯,看动作是正喝了要放下。夏老爷也同样笑坐着,不知二人正在谈什么开心的事。看到我进来,卫靖倒是很主动地喊了声:“表妹。”换到我一个白眼。
夏老爷立刻对我说道:“羽儿,这是卫靖卫表哥,你们小时候见过,那时羽儿还跟着靖儿到处玩,还记得么?”夏老爷开口问话,只得回答,我撅着嘴说道:“不记得。”话一出,卫靖的单凤眼闪过笑意,直直地盯着我。
听我说不记得,夏老爷皱眉笑说道:“也是,那个时候羽儿还小,而且近年又生了病,不记得也是正常,”他话题一转,又说道:“不过没关系,靖儿还记得你,而且你俩年纪相当,混混就熟了。”
我没听懂夏老爷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卫靖扯唇笑着帮夏老爷答道:“表哥我要在这里小住几日,表妹,表哥可有好多话想叙旧呢。”啧,这花蝴蝶要住在夏府中,这还了得。我听得双眼圆瞪,立刻说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本小姐要回长安了。”夏府中有一个三夫人就够讨厌了,还要加上一个卫靖,还不如回长安面对司空那家子。
一提长安,这下子话题就扯开了,夏老爷先给卫靖介绍,我现在的身份是朝中的官员,卫靖消息这么灵通,哪里会有不知道的,他扫向我的目光滑过谑笑,嘴上却说着恭喜一类的话,我垂眼坐在书房中,心里却想着早点儿回长安。
等到时间不早,夏老爷才放我与卫靖离开,一想到要与他一同走出书房,我便赖着不想走,可惜今天事事总不能如愿,卫靖半拖半拉地把我带出书房。
“表妹……”
“和你不熟。”出了书房,再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心里就莫明的起着鸡皮疙瘩,我立刻出声阻止,卫靖倒也算皮粗肉厚的人了,他便改口叫道:“紫水,多日不见,却越发的漂亮了。”
我剜了他一眼,撅嘴说道:“卫公子从长安专程来夏府,就是为了夸本小姐漂亮的么?”
“本来是想找你的,不过紫府锁了大门,我猜你可能是回家了,所以为了寻你,才顺道来看看夏伯伯。”卫靖边说边往我身边靠,我是边听边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退到了墙角,后背碰到冰冷的墙时,我的脸色顿时沉了。
他倒是很会借机吃豆腐,见我退无可退,身体便欺了上来,形成了个很暧昧的姿势。
“你现在看到了,本小姐过得好得很,可以滚了。”我嘴里冷冷地说着,手上却没有空着,我从袖中摸出金针,手指捏住往上一翻,亮铮铮地针出现在卫靖的眼前,他靠过来的身体立刻滞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白。再往前一点儿,他的单凤眼就要瞎一只了。
他是习武之人,应该明白,越是小的暗器,就越是有毒,我表情严肃,一点也不似在开玩笑,而且从平日的言行就知道,我是非常讨厌他的,所以此时竖在他眼前的那根金针,随时都有可能刺下去。
卫靖的身体往后退开,讪讪地笑了几声,说道:“我这是和你开玩笑的,何必当真呢?”我沉着脸,答道:“我没心情与你玩笑。”说着转身就走。
吴用给的金针,这不知是第几次起作用了,回头还得再去谢谢他。反正在家也待不满一个月,不如提早回京,顺便去看看吴用,一想到吴用那张妖冶的脸庞,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估计卫靖被我这么一吓,也不敢造次了,反正他来不来去不去的对我没太大影响,正所谓,眼不见心还不烦。
所以当夏老爷第二天告诉我,表哥卫靖家中急事回京了的时候,我还反倒是一副开心的样子,这世间的讨厌鬼统统离我远一些,我也好落得清静。
我这头继续过着自己的逍遥日子,那头却让春花跑前跑后地安排姜元与秋月的婚事。他二人的婚事不能办得太隆重,但也不能搞得小家子气。姜元的家人早就没有了,秋月也是被卖到的夏府,现在要找家人也不现实,所以便由我这个当小姐的全权安排了。
我让春花去通知各房各院的,不论是长工短工统统的给我叫到别苑来,然后在别苑设宴,摆了十来桌,让大伙吃喝个够。除了三夫人院中的丫环小厮没能来之外,别的院子的人倒还非常赏脸。
春花怕我没请全人而生气,小心地说道:“小姐,三夫人那院的青姐姐她们说三夫人不舒服,今天就不过来了。”我摆摆手,说道:“没事,不来就不来吧。”春花这才放下心来。
给姜元秋月办酒本来就是图个喜庆,若是三夫人身边的人来了,把她也招来了,那还喜个什么庆了。她不放人来也还少了些麻烦。
办酒这件事先就给夏老爷商量好了的,所以他也顺道来凑了个热闹,众人见到他反而显得拘束不少,我连哄带推地将夏老爷弄出别苑,不过能看出来,他也算是真的开心。
这一夜,闹酒闹到很晚,众人才散去。
第二日,夏老爷早早地就命人来叫我,我睡眠不足地去了,才坐下就听他问道:“昨夜羽儿身边的丫头大婚,不知羽儿什么时候才有打算?”这话说得我顿时醒了。
这个问题问得太直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得装傻笑了几声,道:“爹爹,这大清早的就谈这个,太突然了,女儿还没想好。”
夏老爷是宠惯了我,平日很少垮着脸与我说话,可此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有些严肃地说道:“羽儿啊,你也不小了,那冷夜然若是与你没有打算,爹爹可要给你做主了。”我的眉角抖了抖,在这女大当嫁男大当婚的年代,叫我拿什么理由去堵这老头?
我怔怔地看着夏老爷,心里不停地在思量怎么回答,然而夏老爷却以为是此话说得太重,将我吓住,又转了转语气,苦口婆心地说了不少嫁人的事。
他若再继续严肃地说下去,我怕是也会发着脾气,将这件事又来个不了了之,可惜这老头精滑,如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让我根本没办法反对。此时我也在合计着,要不然回了长安后,让冷夜然先来提亲,完了后假假的把婚事给办了,了去这老头的心愿,也让我清静清静。
我囫囵地答应了,夏老爷仍然不放心地又多说了几句才放我离开。
回了别苑,算算日子,若是要顺道去找吴用,并且走得不太匆忙,也差不多可以返程了,早早回京,省得再被夏老爷拉着说嫁人之事。
与夏老爷提出返京之事,他二话不说地塞了两个护院给我,然后又是一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翻。说是什么不放心我的安全,我看是不放心我哪天被逼急了,又玩逃跑。推辞是推不掉了,我也只得同意。于是三人回的邪州,走的时候,队伍成了六人。
路过西城时,我顺道去了趟春风楼,婉娘这是第三次见我了,所以一眼认出我来,她还没等我开口,就和我说吴用不在。我问他去哪儿了,婉娘说是回谷了。我有些失望地走了。
记忆中好像从没发生过找他找不到的事情,所以弄得我一路上心情也不怎么好。春花秋月她们知道我是情绪化惯了,也不觉得我发闷有什么不妥的,而那两个护院却因我闷闷不乐而显得揣揣不安。
唐国历十一月二十日,距司空涯规定回京的日子早了三天,我终于回了紫府。可惜仍然不见冷夜然的身影,他好像又失踪了一般。
第110章 寿辰礼物
第110章 寿辰礼物
回到长安的当天,我便老实规矩地去见司空涯。全福公公引我去书房之前,尖声细气地问道:“紫水大人,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寿辰,不知紫水大人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顿时一个头成了两个大,张了张嘴,瞪了瞪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全福是看惯了眉眼高低的人,见我这样的表情便就心知肚明了,他斜着眼说道:“紫水大人怕不是还不知道皇上的寿辰吧?”
我扯了扯唇,不用再开口说不知道,脸上就很明显地表示出来了,全福扫我一眼用鼻子“哼”了声,我只得撇着唇委曲地看他。心中暗想:本小仙才到此地不到一年,哪里知道皇上的生辰是哪月哪日。
全福多扫了我几眼,见我一脸委曲,便又说道:“幸好今年不是皇上的满辰,皇上只是邀众位大人聚上一聚,礼物什么的也可以不用拘什么形式,只要大人尽心准备就好了。”听全福这么说,我算明白,不一定要送什么名贵的东西,随便什么只要是尽心准备的都可以,只是说着容易,做着就难,我仍是一脸难色,这司空涯喜欢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又或者说,我大概知道,可惜准备不了。
说着说着也就到了,见到司空涯,例行公事地跪了,“万岁”也喊了,他又将全福挥了出去,扫了我几眼后问道:“知道朕为何只准了你一个月的假么?”
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将我问得缩了缩脖子,答道:“知道,路上听全福公公说了。”一开始,我连他是皇上的事都不知道,现在要是说知道他的生辰,未免太假了一些,所以我干脆照实说了,免得司空涯追问。
司空涯得到答案,他扫过我一眼,目光却停在了门外,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全福好像挺喜欢你的一样。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给全福带来麻烦,手心里捏着一丝汗。
他的目光也只是停了一会儿,便冲我点头说道:“那……紫水也应该听全福说了,此次只是邀了众卿设宴而已。”
见他没在全福透消息给我的问题上纠缠,我立刻点头,顺便大着胆子追问了一句:“皇上,紫水从没送过人礼物,不知皇上中意什么?”说完又突然想到他是一国之君,口胃定然不小,别开个天价的东西来,到时候我只得边吐血边求他砍了我得了,于是又加上一句:“只要紫水能办到的,一定为皇上准备。”
司空涯唇角带着笑,故作沉吟地想了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我却觉得冷汗连连,可能是受了冷夜然的影响,此时我总觉得司空涯城府极深,就算笑着也有很多含意。
一会儿过后,他说道:“朕听说紫水能歌善舞……”他还没说完,我就着急地问道:“谁说的?”冲动完了通常都只剩下后悔,此时我便非常后悔,我扯了扯唇,用手捂住嘴,生怕再蹦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司空涯对我可算是宽厚仁慈了,他只是扫我一眼,见我捂嘴,便又笑起说道:“紫水不用管是何人所说,朕只是想在当日看到紫水的表演而已。”
他倒是嘴紧,但就算他没说,我大致也能猜到是谁漏了本小仙的底。此世,我只在一人面前唱过歌弹过琴,没想到他却说给了司空涯听。司空则不是与他不和么?怎么还会有此提议?司空则的形象,此时早就从那淡然闲定的一面转变成了阴险狡诈。
最后我给司空一家定了个义:凡司空家的人,均城府极深。
在天界,玉帝最大,不过本小仙无缘相见,所以感觉不到他老人家的权威。而在凡间,皇上最大,本小仙好死不死地混就到了皇上身边,此时他只是要求我为他献歌,又不是要我为他献身,我能说一个“不”字么?
在心中哀号不停,脸上也同样苦着,点头答应的时候还不忘强调一句:“皇上,让紫水唱歌可以,可是那舞却不会跳,到时紫水边弹边唱吧。”
我的要求并不过份,司空涯也就准了,然后再问了问我回家的情况。我将姜元秋月婚嫁的事说了,司空涯却问道:“被紫水垂青之人,近日可有表示?何时朕才能喝到紫水喜酒?”他突然这么一说,惊得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猛地咳了几声才喘过气来,此时脸蛋通红,一部份是因为被呛到了,而别一部份是被司空涯的话给吓到了。
要是让他知道我垂青之人,正是他所害之人的儿子,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是如何。
我以为自己这么大的动静就可以把这问题给回避了,谁知道等我顺过气来时,司空则又问了一遍,虽然此次问的是我们何时修成正果,但内容也差不了多少。
罢了,今天不回答,看来是走不掉了。我硬着头皮,未说话前先扯唇笑了笑,道:“皇上,这样的话怎么能问紫水呢?这又不是紫水能做得了主的。”言下之意就是对方还没给我一个谱。
司空涯“哈哈”地笑了几声,表情好像听到笑话一样,他笑罢说道:“紫水一向大胆,就算在朕的面前也是一样,怎么这时还说起做不了主的话来了?”啧,最近流行逼婚么?怎么谁见我都要问上一句?赶上这司空涯又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今天看来还没完了。
我扯着唇角,尽量保持着笑容,说道:“其实最近都没见到他,所以……这事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时间提起。”既然本小仙给他一种彪悍的感觉,那我只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这下司空涯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又另转了几个话题和我聊,就是不放我走。
他是皇上,成天忧国忧民的,闲聊了几句就转到国事上来了,还好郑越曾送了我一大间关于政事的书,我闲来无事时倒是翻看了不少,此时虽说不能完全对答如流,但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及混了那么多世的经验,也算跟得上司空涯的节奏。
其实我并不知道,司空涯早就非常惊讶了。
与皇上聊天,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说一句想三句,根本与本小仙的做法背道而驰,但是又挺怕说出不如其意的话来,只得又痛苦地继续。
这场聊天差不多快要冷场的时候,就听全福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郑大人求见。”我顿时松了口气,立即说道:“皇上,那紫水就先行告退了。”
看到司空涯点头,我火烧屁股地跑出来了,刚好与郑越擦肩而过,他惊讶地呆了一下,冲我皱眉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进了书房。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若他不是司空则身边的人,那该有多好。
这么一想,又觉得司空涯挺可怜的,就连自己的弟弟都要算计他,这皇位坐得可不安生。他的不安生,却又让我也不得安宁。
冷夜然失踪的事情,仿佛在我脑中勾勒出了一个阴谋。
我进宫是姜元架车送过来的,此时他正在宫外焦急地等我出来。我出来时正巧看他在那儿跺脚打转,表情担忧,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怎么了?出事了么?”
姜元看到我时就冷静了下来,他摇头,道:“没事,只是小姐进去多时,挺担心的。”我淡淡一笑,让他不用担心,随口胡捏了几句,说是司空涯舍不得我走之类的话,逗得姜元笑起,我才转身要上车。
扫过小黑,它的眸中同样担忧,似乎刚刚那些为了掩盖我不安的笑话全都被它看穿一样,本来轻松下的来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
从找离殇的元神,到与冷夜然的相处,本小仙只会搅浑水,真正办好的事,一件没有。真应了某日离殇对我说的那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回到宅中时,我的表情显得有些沮丧,秋月拉过姜元悄悄问了,姜元也摇头不知,还直说我明明好好的,怎么回到家还不开心了。
我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看到花圃中开始生出杂草,便撸起衣衫蹲在那里拔起草来。我这一反常的举动,令家中众人均是大惊。首先是春花过来拉我起来,然后秋月又拖我去洗了手,最后由姜元把那片长杂草的花圃承包了,一个人蹲在那里清理杂草。
只有两个人一直在一旁没敢过来。那两个护院是夏老爷安在我身边的眼线,所以我一路上也没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就连安排休息的地方,也只是让他俩在书房打地铺。而对他二人的了解,就只限于一个名字,高而瘦的叫周明,高而胖的叫王大。
我本就有些郁闷,又见他俩不像自己家人一般贴心,心中就更是不悦了几分,我扫了他二人一眼,撅着唇,闷闷地说了句,我困了,便破天荒地连晚饭也没吃就回房去了。
以后的日子,都必须在他二人的监视下度过,真是让人心中不爽。我回了房间,换了衣服,还真就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
等到半夜,肚子饿得实在是受不了,我又爬了起来。
看来本小仙还真是少一顿都不行。
第111章 不祥之兆
第111章 不祥之兆
我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见春花睡得挺熟,便又悄悄地绕过她,春花这丫头大概是久了没有起过夜,居然开门的动静都没让她醒过来。
走到院中,正好看到人影移动,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护院中的一人,王大。我想来个视而不见,他却很恭敬地冲我喊道:“小姐。”我也只得“哦”了声,算是招呼过了。
我冲厨房走去,他却也跟了过来,还问道:“小姐是想要吃东西么?”我明明就是在往厨房走,他这话问得还真是多此一举,我连说“废话”两个字都省了,直接冲他撇了撇嘴,进了厨房。
可能是秋月她们知道我迟早会爬起来要吃的,便留了火,想必是安排了春花盯着给我弄吃的,可是春花睡得太死,根本没醒。这下是有火却没有饭菜。还真是可惜了她们的安排,就算有火我也难做一顿饭。
王大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主动说道:“小姐,不如让我来做碗面条给您吃吧。”
一听他会做面,我不由多看他几眼,不和他客气,就点头称好。
这王大还真算手巧,看他和面的动作就知道是经常做这个的,他这边烧水那边切面,没一会儿功夫,一碗香喷喷的面就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是馋虫大动,也不跟王大客气,端着面就开始吃起来。不知是饿了还是这面真的好吃,总之是没一会儿我就吃了个底朝天。
我舔舔唇,打了个饱嗝,极没形象地拍拍肚皮,将碗推开,站起来时还不忘记给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要回房。这时,王大将我叫住了,他想了想,说:“小姐……您是不是讨厌我与周明?”
“不是。”我想也没想地就否认了,他却不相信的又说:“我看小姐对春花他们总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对着我二人就冷着张脸了,是不是我俩哪里冒犯到小姐了?”
我偏头看着王大,他的长相算是平凡,但并不讨人厌,若说我讨厌他们,也只是因为夏老爷的原因,但说冒犯,那却是根本谈不上的事情。
要怪就怪你们是夏老爷的眼线吧。
我撇了撇唇,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身走掉。
回到房间里,春花终于醒了,她正要走出来找我,见我推门进来,她问道:“小姐,这半夜的,您上哪儿去了?”
正巧我打了个嗝儿,她立即了然地点了点头,但我还是说道:“饿了,吃面去了。”这下春花就茫然了,她好奇地问道:“半夜里还有面卖么?”她还真知道本小仙不会自己做。
“有。”我边脱外衣边回答。
“哪家呀?”
“王大面店。”
“……”
乘春花被我说得无语之际,我掀了被子扑上床,不再和她讲话了。说真的,此时吃得太饱,根本就没有睡意,躺在床上不由地开始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帮助睡眠——数羊。
当数到三千二百七十七只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司空涯寿辰之事,于是放弃继续数下去,专心地想着要准备什么样的歌曲。本小仙会的歌实在是太多了,可惜绝大多数的歌词都只记得几句半句的,随意哼哼的时候,基本还能成调,但等到叫我唱支完整的,基本上少得可怜,就如我肚中的墨水一样。
这给司空涯的歌,可不能再犯司空则那时的错误了,把司空涯惹急了,那是会满门操斩的……
想着想着,睡意来袭,我翻了个身,阖上沉沉的双眼。
“……紫水……”朦胧中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慢慢睁开双眼,却不由发怔。
此时我正身处在迷雾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面,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那雾重得仿佛可以停在手间。
突然从浓雾中伸出一只带着血的手来,那只手好像在四处寻找我的踪迹一样,不停地在空中晃动,每晃一下,血液就从掌间撒落出来。
不知为何,明明雾浓得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那只血红的手却异常的清晰,我不由想靠近一些,将这只手的主人看个清楚。
“……紫水……”那人仍然在不停地喊我名字,我却觉得此呼唤声越来越熟悉,一个影子好像要在心中勾勒出来一般,我不由想张嘴回应,却觉得喉间像堵着一团棉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我焦急地伸出双手,想将那只手拉住,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无法与那只手交汇。
“……紫水……”一声声熟悉的低唤仍在继续,但是那只手却忽然看不见了,不知是雾更重了还是手的主人收回了手,我想往前奔出几步,双脚霍地像被绑住一样,无法抬动。不止是双脚动弹不了,就连整个身体都开始僵硬,就像被梦魇住一样。
“……紫水……”呼喊声变得凄惨,比哭还难听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转动着唯一能动的双眼,想找寻声音发出的方向。那只带着血液的手,终于又出现在我面前,就如凭空消失时一样,他又凭空地出现了。血水不停地往下滴着,腥味扑鼻,这样的视觉感观的冲击,早就让我忘记何为害怕,直到血滴入我的左眼。
我想挣扎,想叫喊,但都徒劳无用,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抚上我的脸,直透心底的冰冷从面颊间传开……
我是不相信世间有鬼的,同样也相信眼前的异常绝不是鬼魅所为,而我却在害怕,那是一种从心底透出的恐惧。
因为我认出了这只手是属于谁的……
不祥之兆……
……
我喘着大气睁开眼,那个预示着不祥的梦让我无法冷静。大概梳洗了下,我就闹着要出门,姜元急忙架车送我。
郑越刚好下了朝,才回到家中。
当郑越见到我时,有几分惊讶,有几分欣喜,还有几分不解。但见我带着愁容出现,柳眉深锁的样子,令他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想将自己的梦告诉他,但转念一想,若是此事能凭我一人之力就化解,那么他们也不用花这么久的时间去谋划了。话到嘴边,又被我咬了回去,我改口说道:“没,只是昨日在御书房见到你,都没时间与你多聊几句,所以才一早来打扰你。”
郑越露出笑容,那洁白的牙,让人感觉真诚,可是谁又知道,在这真诚的面容下,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看惯了司空则的虚伪,再见郑越,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丘之貉。
郑越并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似乎他连司空则对我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热情地邀请我留下用过午饭再走。我心系另一人,便委婉地推辞了。
出得郑府,我叫姜元把车赶去了冷夜然那里,可惜冷夜然的家门紧闭,好像从没有回来过一样。
如果他不在自己家里,那会不会在司空则那里?我没由来地蹦出这么一个念头,顿时头疼起来,要真的是在司空则那里,我就没机会与他见面了。在这个时候,我那么的想找他,而他却留在我仇家那。我纠眉咬唇,郁闷得不说话。
姜元送我回来后,悄悄地叫了秋月,估计他是让秋月来问我怎么了,毕竟女子之间要好说一些。
当秋月来我房中时,我正发着闷,她一出现,我就大叫着拿酒来,秋月哪里会听我胡喊,在一旁站着问道:“小姐,是不是和冷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垂下眼眸,表情有几分忧伤,若是单纯的只是我们吵了架,我也不用这么伤心了。一个月快到了,他就是没有露个脸来。
我摇了摇头,首次撵了秋月出去。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还是静一静。
她们都知道我的脾性,伤心难过的事情总会很快渡过,所以也都没放在心上,当过了几天后,我仍然闷闷不乐的,秋月与春花就有些急了。
俩人轮着来问我,轮着来讨我开心,轮着来献上好吃的,可惜我仍然无精打采。我知她们用心良苦,所以一日三餐还是照样的吃着,只是再也见不到我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了。
郁闷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多,司空涯的寿辰眼看就要近了,可惜我连准备曲子什么都没想好,要是没那么多俗事烦身,本小仙早就打退堂鼓了。
唐国历十一月二十八日,司空涯终于迎来了他的寿辰,而我也觉得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天一定会发生一些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日一早,秋月就给我准备好了衣服,因为此时的天气有些凉了,秋月怕我冷着,便找了件稍厚一点儿的长裙,当粉色的外套穿到身上时,顿时显得俏皮可爱。秋月的眼光一向不错,我又让她给我盘了头上了妆,等收拾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才乘着姜元架的马车进了宫。
今天是皇上寿辰,算是特许,所以马车可以直接驶进宫里,姜元架着车直到庆丰殿才停下。
我下了车,便有个公公迎了上来说:“大人,请先到长乐殿中休息一会儿。”说着就将我带到庆丰殿旁边的小屋之中。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大人了。
我扫眼过去,居然其中还是那在郑越府中见过的“四贱客”,我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
第112章 行刺皇上
第112章 行刺皇上
我的低调却没能逃过“四贱客”的眼睛。我用余光扫到文孙王李四位大人像约好一样,一起站起朝我走来,啧,本小仙都尽量不用目光对视四人了,可是这四贱客还是不放过我。
文大人先对我拱拱手,说道:“紫大人,别来无恙?”我扯唇微笑,却想与他们离得越远越好。以前对司空则他们的阴谋不了解,等到知道时才发现,朝中很多人都与郑越有关系,我本来就是容易惹上事非的体质,就算我不去找事非,事非也会找上我。
“四贱客”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我,不知是郑越授过意,还是存心想找茬儿,反正四人轮翻地围着我说话,弄得我们好像挺熟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儿点儿的推移,这间房中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是我见过的,有些却是非常陌生,反正本小仙也不想在朝中发展,所以也不想乘机认识谁。
没多久郑越来了,他扫过房中,冲我微微点头算是招呼。然后找了一处坐下,那“四贱客”又蜂拥而去,像一群发现吃食的狗一样。
自从郑越来后,四贱客终于不再缠着我了,此时我总算乐得清静。抬眼扫过房间,这时才发现房间的坐法有些考究。
以郑越及“四贱客”为中心的一组,大约有十多个人,然后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差不多也有十多个,最后就是我们这边散坐角落的了,我数了数,包括我在内,有四个人。
就这么一坐,朝里的派别就自然地分了出来。
我对与我同坐与角落的三人有些好奇,我不太相信为官之人会有我这种淡泊,既然淡泊何来为官?难道……也与我一样被逼的?
正想着,进来几个公公,为首的很熟悉,那是全福公公。
他娘里娘气地扫过众人,开口用那尖细的噪音说道:“众位大人,可以入席啦。”说着坐了个请的手势,这时房间里的“请”声一片。
我混着人群慢慢走出,然后又混在人群中走入庆丰殿。这个做法是有原因的,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做人还是低调些好。
在皇宫之中,金碧辉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庆丰殿中的一切也一样难逃这个命运。殿中靠左右两边摆着两排独个的木几,木几上放着各人的名牌,中间便空出宽宽的一条走道。殿首横摆着一张超大超长的木案,那应该是司空涯的位子。这人地位不一样,坐的地方就不一样,我们就是窄窄的一张木几了事,而他却是长而宽的木案,啧,这差别真大。
我一向对别人的关心就不多,此时边想着边在寻找自己的位子。靠近司空涯的方向,我连看也不想去看一眼,用大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里没有我什么事儿。
可是在靠近门边的木几上,怎么也没寻到我的名字,见众人一一入了座,就剩我一个还杵在门边。这下子是想不醒目都不行,顿时我成了众人的焦点。
全福这时悄悄地走到我身边,问道:“紫大人,怎么不入座呢?”从认识全福到此时,他都对我还算不错,现在的问话也透着关心,我心中一暖,扯唇答道:“我没找到座在哪儿。”说着瞄向全福,见他表情怪异地扫了我几眼,我只得冲他傻笑了笑。
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人对我露出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全福冲着前方一指,说道:“紫大人,那不是您的座么?”我顺着指头看去,只见司空涯的木案下方,一左一右空着两张木几,还没有人入座,再仔细一看,左边那张木几上果真写着我的名字。我惊讶地往后一退,结巴地问道:“怎,怎么,搞,搞得那么,前面了。”
全福白了我一眼,没有解释,只说了句:“请紫水大人快些入座吧。”说完转身出了殿门。估计他还有事要忙。
以前常听那些喜欢咬文的人说什么“惶恐”,此时我才真算体会到了惶恐的滋味,在众多的目光注视下,我连挨带蹭地走了过去,坐下时,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赶情我越想低调,司空涯越是不准呢!
坐定不久,就听有人报:“则王爷到。”尖细的噪音立即让殿中安静了几分。
司空则穿着华服盛装出现在门口,从他身上透出皇族特有的气质。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今天的司空则少了几分内敛,多了一丝狂傲。
他看到我时,目光深邃了几分,却没招呼我,然后一副自然地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虽表现自然,而我却心中打鼓,司空则喜怒无常,还真猜不透他要干嘛。
我来不及细究,就听又有人尖着噪子喊道:“皇上驾到!”
这下众人站起,又齐齐跪下,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司空涯在几位嫔妃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轻喊“平身”,然后缓缓朝殿内走着。
几次见到司空涯,他都是一身便服,虽然华贵,但少了一丝气派,今日首次看到他着龙袍,顿时那种威严不言而喻。话说:人靠衣装,果然不假。
司空涯一路走过来,只是淡淡地扫过众臣,唯独走至我身边时,他停了下来。我的心情顿时紧张,心里暗念:千万别和我说话,千万别和我说话……
很可惜,司空涯不仅说了,还说了一句令人遐想的话:“紫水今日看上去格外漂亮。”声音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