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小仙混凡间第18部分阅读
野蛮小仙混凡间 作者: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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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吴用点我|岤道,不让我动,冷夜然点我|岤道,不让我说话,什么世道啊……这两大美人不是宠着我的么……
我怒目而视,不转睛地瞪着冷夜然,而他如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一样,对我的怒目自动过滤且无视掉了。瞪他瞪得久了,就觉得双眼发涩发疼,不得已的又悻悻地收回目光。
这下双眼没了特定的地方可看,自然就把余光飘向了给了我缝伤口的那双大手,看着白花花、亮铮铮的银针在我的余光中一上一下地,只觉得头昏目眩,几乎要昏厥了般。
额上的冷汗滑了下来,滴到了吴用手背上,他停下手,诧异地问道:“热?”他这头才问,冷夜然那头就把这滴汗水给拭掉,并代我回答道:“估计是吓的。”话音一落,就见两大美人纷纷露出揶揄之色。
我不能说不能动,但还可以眨眼,于是狠狠地剜了冷夜然一眼,本想再剜吴用一眼,当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时,恼怒烟消云散,只得闷闷地闭眼不去理他们。被冷夜然道中心事,让我不爽,但对于同时捉弄我的吴用,我却气不起来。
再过了一会儿,只觉得有谁在我腰间掀了掀,然后全身一软,我惊呼了声:“哎呀!”当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我睁大眼睛,扫了他二人一眼,委曲地撅嘴说道:“终于给我解|岤了?”
吴用微微笑了下,帮我理了理额边的发丝,说道:“时辰不早,先睡一会儿,天亮后随我回万花谷。”他的语调虽然软,但语气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强势,若是换成往日,我九成九是同意的,但现在我的身份又有不同,于是摇头,拒绝道:“不行,我得回长安去。”
吴用的瞳中闪过精光,他先用眼角扫了眼一旁的冷夜然,再问道:“为何?”
冷夜然甩过一记目光,好像在对吴用说,不关我事一样。然后代劳答道:“紫水现在是朝廷命官,得回去复命。”听罢,吴用微微抬眉,有些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才发生的。”吴用虽在问我,但冷夜然又抢着回答了,这下我就不悦了,沉下脸皱眉正要发作,这次换吴用抢说道:“哦?这样啊——紫水先睡会吧,冷公子,这边请。”他一句话就把事情给安排好了,然后朝我睨了一眼,妩媚的表情让我皱紧的眉头顿时松开,在我发痴的表情下,他与冷夜然走到了门边。
冷夜然出门时,回头扫了我一眼,好像在警告我别到处乱跑,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吴用走了。
两大美人相约离开,定然有“j”情,我腹诽着。
此时房中只有我一人,本来服下那粒药丸后精神好了不少,现在静了下来,瞌睡虫又跑了回来,我也不硬撑,反正在这里还算安全,于是小心地爬上chuang,尽量不去碰那伤口,选了个舒服的睡姿,梦我的周公去了。
……
突觉眼前出现一片浓雾,待雾散去,我已来到天界,正在纳闷,抬眼看去,万年常青的常青树下,那抹月白色的飘逸背影瞬时让我失神,微微泛着蓝光的长发披散着,随风而动,负手而立的他,正是我苦苦寻找的离殇,我不由脱口喊出:“离殇……是你么?”
随着我的喊声,他的身体微微一滞,如慢动作般地缓缓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然而我却呆了,口中喃道:“冷夜然……怎么是你?”
(99章了,总觉得写得不容易……从80章起都是手写版,再打入电脑……回归原始写作后才发现,自己是个错别字+白字先生……汗颜)
第100章 无端之忧
更新时间2010125 9:17:29字数:2113
下一秒,我满头大汗地醒来,然后猛地坐起,肩头的伤扯得生疼,又吸口凉气倒在床上,又是一阵疼痛。扫过四周,还是春风楼的那间屋子,没有天界,没有离殇,也没有冷夜然……原来一切都是梦。
我擦了擦汗,此次小心坐起,看看窗外,天色已亮,两大美人居然都没有来叫我。若是在一般客栈中,此时我早就开门出去了,可是这是在春风楼里,我可不想被人撞到产生误会,引来麻烦。本小仙这一世,穿的又是个容易惹到麻烦的身体。
现在再睡下也睡不着了,索性爬下床,坐到桌边喝着凉茶等他二人。这一静下来,脑中又浮出刚刚的梦。
不知何时起,只要我从凡间返回天界,总会去常青树下坐一会儿,也不知从哪次开始,我到常青树下时总能遇到离殇,对于我们的不谋而合,好像成了一种默契,只要他知道我不管是哪种方法回了天界,他总会先到树下等我,那就成了我最愉快但也最痛苦的时光。
愉快是因为见到离殇,虽然那时的我对感情还是处于懵懂阶段,但看到他就莫明的开心。痛苦也是缘于离殇,他的冷言冷语、不解风情总是刺得我心间滴血,就是这样还不够,他总是记得在我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与离殇的日子,真是痛并快乐。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他来,可是为何在梦中却把冷夜然错当了离殇?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立即脸色发青地猛摇头,打死我都不承认。
“有蚊子么?”冰冷但慵散的声音让我停下动作,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我沉声回了句“没有。”闷闷地撑着下巴生气。
“没有干嘛猛甩头?像赶蚊子一样,丑死了。”声音来到我的身边,我故意扭头不看向那边,只是重重地“哼”了声,听到门边还有动静,转头见吴用正好走了进来,脸上笑得有些灿烂,更显妖冶,我顿时双颊生红,发起痴来。
他定是听到我与冷夜然的对话,才会如此发笑,想到此点,我又收起花痴的表情,不悦地撅嘴。冷夜然是想把我的形象给毁掉,本小仙可不能让他得逞。
我仍然不去看冷夜然,却对吴用嗔道:“你怎么不带吃的来?我饿了。”
身边的冷夜然闻言“啧”了一声,然后重重的敲桌声把我的目光吸引,转头回来,只见桌上早就摆好清粥小菜,我睨向冷夜然,他对于我的无视,并未有所不悦,淡淡地损道:“都重得抱不动了还只知道吃,这里,喝粥。”
眉角微跳,本小仙在食物当前不与他计较。我急忙端起碗,挡住脸上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叨念: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看我喝了粥,吴用居然主动赶我回长安,不知道昨夜他与冷夜然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回头一想,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混在这春风楼里着实影响不好,所以便乖乖地应了,只是提出不让冷夜然跟着的要求。
冷夜然脸色冷了一下,还没说话,吴用就先说道:“还是让冷公子送你回长安吧,你不是病还没好么?”轻言细语的又打消我一个念头。
吴用知道我不喜欢骑马,便请婉娘找来一辆马车,临走时,又拿出一粒药丸给我,让我回到长安后再服,我点头答应,正要转身上马车,他也不避开冷夜然,直接拉着我的小手,说道:“紫水,若是有事,冷公子也没在时,可来找我。”我愣愣地听他说完,却不明其中深意,但见他说得认真严肃,就点头应了。
再回身上车,余光扫过冷夜然时,他却同样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呆了一下,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冷夜然见状揶揄道:“怎么了?舍不得走么?要不把吴用一起带走?”戏谑的语调,刚刚的严肃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我自嘲地摇头,怕是昨夜他二人聊了什么,今日合起来促弄于我,我撇着嘴大步跨上了马车。放帘的瞬间,吴用与冷夜然的表情又回到严肃,我却就此错过。
马车在邪州西城官道上没行多久,我便透过窗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本想叫停车的,但转念一想,本来属于他的缘份,却被阴差阳错的给毁了,如今再遇,还是不要招呼的好,免得又徒生烦恼。当时我并不知,就这么一念,此从便与赵启天再无交集,事后想想,应该算是缘份已尽。
回长安的这一路上,冷夜然虽坐我对面,却异常的安静,他今日的气色好过之前,想必是休息得不错再加上吴用的功劳,只是他一直都陪着我,怎么会有内伤的?难道是出发之前就受了伤?随即就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出发之前他神清气爽的,哪里像受伤的样子,这伤一定是后来才受的。这下我又转回原点,着实想不通。
“你的内伤是哪来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我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问得冷夜然怔了怔,像是在思索如何道出实情,等了半晌,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将头转向窗外,再隔一会儿才答道:“与你无关。”倒塌……既然无关,就早说出来,干嘛还要酝酿如此之久,害得我在一旁全神贯注,紧张地盯着他。我剜了他一眼,哼哼叽叽地说道:“无关就无关,白关心你了。”说完撇着嘴不去看他。
意外的,他居然对我的话没有乘胜追击,到像是满怀心事地看着窗外,不再理睬我。
今天的冷夜然虽然气色好过之前,但性格却像是换了一样,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人生观的事情?昨夜是两大美人一起出去,这两大美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被外人偷袭是不可能了,莫非两人因争抢本小仙而大打出手了?那还真是惊艳的打斗呢。我自娱自乐,抿唇偷笑,时间到是混得飞快,没多一会儿,马车就行进了长安。
票~~
第101章 王爷有请
我没有直接进宫面圣而是先回到家中,此时宅里只有秋月与姜元二人,余子敬还是走了。他二人见我与冷夜然突然地回来了,都惊喜万分。秋月急忙跑上来拉着我的手,好像有千言万语想与我说一般,最后朱唇动了动,说道:“陪小姐去关外的护卫队长张清平传来消息,说小姐被一个叫李二顺的人给拐了,现在正在四处寻小姐,秋月正在担心,小姐怎么与冷公子一起回来了?”
我埋怨地扫了眼一旁的冷夜然,尴尬地抽了抽唇,没想到那天被冷夜然直接抱走求医,会被渲染成这样,我与“李二顺”的关系还真是说不清了。我抬手帮秋月擦掉眼泪,微笑着说道:“什么给人拐了,那是……那是……”说了两个‘那是’才发现,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真叫一言难尽。
“你家小姐一直都与我在一起,那叫李二顺的人也是我扮的,因为不放心你家小姐,所以一直跟着。”冷夜然理直气壮地将我没法解释的事淡然地说出,听得秋月暗暗捏我手心,本来还带着点泪的双眼,此时却含着笑,好像在暗示我“好事将近”一样。
我没那闲心与秋月眉来眼去的偷着乐,对于这种不好解释的问题,我在吴用那里学来一招,清者自清,解释不了就不解释,否则越描越黑。
但是元凶却不能放过,我狠狠地剜了冷夜然一眼,然后让秋月跟我进屋帮我换身衣服。脱掉外套时想起那粒药来,便拿起看了一眼,只见这药丸黑中透着朱红色,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但也没多想端过凉水就着吞了,反正吴用不会拿毒药给我。
要进宫面圣肯定得换身衣服,只是现在虽为官,但却是闲职,不用早朝,因此也就没官服,当初司空涯这样告诉我时,我却觉得他是话中有话,也难怪,在这重男轻女的唐国,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参与朝政,若不是机缘巧合,也没我什么事儿。
秋月选了几套衣服出来让我过目,我闭着眼拿了一套换上,还真是人靠衣妆,穿上这套华丽却不俗艳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便显不同,此时从铜镜看去,端庄又显着妩媚,沉稳又透着顽皮,我转了几个圈自赏了一翻,才坐下任秋月给我梳头。
她边给我盘头边没话找话说道:“小姐,您这一路上都是冷公子在照顾您么?”我只觉得她话中有话,好像在问我问题,却是想继续话题,便透过铜镜看去,见秋月双眼生俏,嘴角含着笑意,一脸幸福得没边儿的表情,我反问道:“秋月呢?姜元是不是一直在照顾你?”
秋月被我说中心事,抿了抿唇垂了眼,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隔了会儿嘴上说道:“姜元与我说了,他说……想……一辈子照顾我。”她虽说得吞吞吐吐,却表达得非常清楚,我勾唇微笑,暗夸姜元动作迅速,口中说道:“这是好事,秋月同意了么?”话问出,却没等到回音,我也不着急,从镜中暗暗睨着她。
别好最后一个发饰,秋月才摇了摇头说道:“没,还没。秋月想听听小姐的意思。”听我的意思?干嘛要听我的意思?本小仙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主,哪怕在凡间混了数世,这点却一直没有改变,此时听说秋月要听我的意思,让我还蒙了一下。我脸上的表情紧了下,秋月的小脸也跟着紧了下。
我抬眼扫到她的紧张,便“噗”地笑出,揶揄道:“明明自己巴不得同意,却还要非听我的意思不可,若是我不同意你俩好,岂不是会恨死我……”我没说完,秋月急急摇头道:“秋月怎么会恨小姐,若是小姐不同意,秋月就去回绝了他……”她边说还边往外走,我一见这还了得,本就想牵他俩鸳鸯,怎么会让秋月跑出去拒绝姜元。
我起身拉住秋月,道:“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秋月听得这句,怔怔地站在原地,但此时的双眼却微微泛红。
啧啧,秋月果然对姜元也动真情。
“姜元的身世之前也与你说过,现在无牵无挂的,只身一人待在长安,而且他还是个挺细心的人,跟了他也不会吃苦,再说了,你俩结为夫妻,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话已至此,不用再说明什么了,秋月红着脸缀着泪,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轻拍了拍她的肩,揣上重要的合约协议,出了房间。
人还没站稳,姜元就迎了上来,戏谑的话还没出口,他先说道:“小姐,则王爷派人送口信,让小姐过去。”见他面色担忧,我也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我今天才回长安,司空则就派人过来了,我的一举一动还真是被他看得死死的,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扫过院子,发现少了一个人,随口问道:“冷夜然呢?”有他陪着,好像胆子也会大起来。
“冷公子已经回去了。”
我皱眉,这人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我的抗议提了多次,却仍然无效果,来时不招呼一声,走时也不啃声儿,这个习惯真是……讨厌。
将重要的东西重新放回原处,留下秋月,让姜元套了车送我过去。上车前扫过小黑,我顿了一下,自从绯月带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臆测,基本上把离殇一半的元神锁定在小黑身上了,只是这样我就无法正视离殇了,毕竟自己有太多的秘密都告诉了小黑。
在车上,脑中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没有多久再掀车帘时,王爷府这就快到了。
车到王爷府前停了下来,然后接引的人将我们从正门带了进去,我又开始感叹,距上次来王爷府至今没多少日子,可是地位明显升高不少,照我在凡间这么混下去,会不会到时不舍离开了。
离殇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的双眸又暗了暗,没将离殇元神二合为一,就算没有这些虚无飘渺的诱惑,我也没打算就此离开。
第102章 弹唱幽兰
第102章 弹唱幽兰
等我转回现实,姜元刚好令马车停下,他挺细心地扶着我下车,正要说话,引路之人就走了过来,他便与那引路的人说着什么去了。
因为我来过王爷府一次,迎上来的那个丫环正好也认识我,开口便喊道:“紫水大人,这边请。”上次她还称我为“姑娘”而此次改口为“大人”感觉陌生且怪异,我被她喊得发愣,茫然地回身看姜元,他已经被引向了另一旁,我这才回过神来抬脚跟了过去。
上次来得匆忙且心境不同,也没时间去打量这豪华宛如皇宫的王爷府,此时虽然对司空则突然的邀请感觉奇怪,却没了当初那份拘束,双眼也大胆地四周打量起来。
说王爷府豪华,不如说是精致,不论是人工的假山、石桥还是天然的树木、花草,都被打理得恰到好处,与夏府那种暴发户一比,就更显皇族的气质。
虽然王爷府华丽精致,我却只是淡然扫过,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脸上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应该如此一样。在一旁引路的丫环却当我是见惯大世面,不将这一切放在眼中,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壮着胆子与我攀谈起来。
我从来不摆架子,那东西是凡人的一个毛病,所以听到丫环瑟瑟地开口问着我,而且话语中只是好奇,并没什么恶意,我就大大方方地淡淡地回着。多聊几句后,才知道,作为唐国的第一个女官,虽是闲职,但也引得很多人的崇拜,既然有捧我的,当然就少不了踩我的,不知不觉的宫中也好,民间也罢,分为了两派,而我这个当事人却迟钝到现在才知道。其实不论是捧还是踩,我觉得挺好理解,我冲那丫环微微笑了笑,毫不作做地说了句,人各人志,我总不能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吧?
丫环崇拜地目送我走进湖心亭与她家王爷汇合,这日以后,为我带路的这丫环,人生观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那是闲话,不在这里说。
其实在与丫环有一搭无一句的聊天中时,就隐隐听见若有若无的琴音,等越走越近,才发现弹琴之人竟然是司空则,他坐于湖心亭中专注地抚琴,时有时无的风吹起他的衣袍,也算飘逸非常。
对于古琴,我虽会弹,却并不精通,还达不到听琴知音的境界,只觉得司空则所弹曲调似曾相识,带着疑惑我慢慢走近,刚一靠近,他也停了下来。
“紫水来了。”他抬起头来,脸上显出淡淡的疲惫。
我福了福身,虽然留意到他的疲惫,但没问出来,只是客气了一句:“嗯,打扰到王爷雅性了。”
“没有……”司空则顿了一下,又问道:“此次出关,事儿……办成了么?”这话让我想起裴司欧房中的字画,我暗暗皱眉,嘴上答道:“办成了……”话音刚落,关于字画的事还没问出口,就见司空则的眼中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我怔了下,后面的话自然的给忘记了。
他见我发怔,于是转开话题说道:“上次听紫水的歌,却因无乐而扫了兴,此时有琴,可否将歌唱完?”
司空则虽然明着是在询问可不可以,但表情却全完不是如此,不过带着强迫及一丝暴戾的司空则,比淡然闲定更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此时是推不掉了,但后半段歌词怎么也记不起来,现在一紧张,更是连前半截儿的都快忘记了,可不唱又不行,左右思量下,我说道:“那首歌虽好,可是太过洒脱,不太适合紫水弹唱,不如另外弹个,若是王爷喜欢,紫水还可将词写下。”
司空则扬了扬眉,点头让我这就开始。
我坐于琴前深吸了口气,缓缓边弹边唱起:“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挑这首《幽兰操》来弹唱,等到惊觉有些不妥时,已经收不住了。
司空则微眯着双眼,听我边弹边唱,垂下的眼睑刚好挡住眼中的锋芒,我越弹越唱,心中越惊,那幅出现在遥远胡族的那首词,似乎其意并不简单,冷夜然三翻两次的暗示我别趟混水,好像也挺有深意,就连吴用最后那个严肃担忧的眼神,此时也越发觉得清晰起来。我这混水趟得太深了。
“……子如不伤,我不尔觏。荠麦之茂,荠麦有之。君子之伤,君子之守。”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完结,司空则站了起来,此时微凉的天气下,而我早就满额大汗了。
如此明显的汗珠,他却像没看到一样,扬手招过一名丫环,吩咐了几句,再转过头来,这时的司空则好像又回到最初认识他那样,淡然娴定还是至身于世外的包容。
“此曲词好,曲更好,果然适合紫水弹唱,”他正说着,丫环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他又说:“紫水也唱累了,不如品品本王才得到的贡茶。”边说,他边将茶杯端给我,我揣揣地接了,不知他此时唱的哪出。在弹唱之间我分明感觉出他的不悦,司空则虽然极力掩饰,那种气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此时的表现又像非常喜欢这首曲一样,而且表现得如真的般。
低头浅尝了一口,品不出好坏,只觉得这茶的味道有些怪异,再抿上两口,仍然如此,抬起头来,看到司空则眼中闪过的杀意,吓得我端茶的手微微一晃,剩下的茶被我这一晃泼了出来,洒落地面激起不祥的泡沫,靠,有毒。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跳了起来,惊恐地盯着淡然坐在那里的司空则,只觉腹中微微绞痛,不知是真的中毒,还是太紧张了所至。
“你……”娘的,下毒……
“紫水,这是干嘛?”指责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身体摇摇欲坠,隐隐地看到从天而降一个蒙面之人,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被蒙面之人扛在肩上的触感,以及司空则眼中强忍的杀意……
我哪里招惹到他了?让他非除之而后快?
第103章 辞官未遂
第103章 辞官未遂
再醒来时,冷夜然居然坐在床边,我眨眨眼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仔细再看果然是他,我快速坐起,警戒地瞪着他,道:“你怎么在我这里?”
从我睁眼醒来到眨眼看他,然后再坐起,他一直都冷眼看着没有说话,此时我一坐起就问他问题,他却不直接回答,反而说道:“若不是吴用给的药,你听话先吞了,现在怕是想见我也见不着了。”经他一提醒,我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但是吴用怎么会提前给我一粒这种用途的药?难道是冷夜然的授意?那救我的蒙面人也是他?我狐疑地盯着他瞧了又瞧,却怎么也想不起意识模糊时的事了。
但意识模糊前的事,我却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一想,就觉后怕,如冷夜然所讲,要不是吴用给的药起了作用,此时我早就回了天界,哪里还有时间机会与他抬扛。可是我却想不通,就算我出言不逊,不小心顶撞到司空则,再算我三番两次的不小心地道中他的心事,他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再怎么说我现在不大不小的也是个官呀。
“你想通没有?”冷夜然好像知道我的沉默是为了什么,他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把我拉回现实,我摇头撅嘴皱眉,表示不知道。
他叹了叹,道:“以后别再接近则王爷了,把皇上交的事办好后,也别再揽事儿了,赶紧把官辞了,你这么笨的一个人,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经冷夜然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想起了点儿什么,呆了呆,问道:“是不是司空则想当皇帝?”
冷夜然被我直来直去的一句话弄得呛到,咳了几声后,说:“你别乱想,现在赶紧去皇宫把事儿给结了,然后速度地回来。”说完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我正想说他不识礼仪,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完整的穿在身上,就撇了下小嘴,把话又吞了回去。
我出了房间,姜元赶了过来,他皱着眉,说道:“小姐,王爷府的人叫姜元自行回去,姜元没想太多就回来了,早知道小姐会出岔子,姜元就不走了。”
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式了,再回想起来也只能平添担忧,于是大咧咧地回答道:“哦,没事,我早就吃了解药。”这话一出,姜元去疑惑了起来,他呆呆地问道:“解药?什么解药?”
我一愣,一旁的冷夜然挑了挑眉,扫了我一眼,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啧,火大。
“没什么解药,你家小姐是说,吃了我给她的药后,头就不晕了。”我顿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怎么又扯到头晕上面去了?
我拉过冷夜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淡淡地说他抱我回来时,不小心遇到了姜元,只得顺口编一个我发病晕倒的说词。看来那救我的人正是他,但他绝对不是不小心遇到了姜元的,就他的身手,想神出鬼没,就肯定没人能发现他。
有些话也不好点破,我让姜元又去套车,就像冷夜然说的那样,早点儿把事儿给了结了,然后继续找离殇另一半的元神。
长话短说,进宫的路程相当的顺利,当在书房见到司空涯时,他也问了问那李二顺是谁之类的话。看来皇上都知道了我与此人关系不一般,这下子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
与皇上是没法解释这个问题,我干脆拿出签好的合约协议,司空涯一见,注意力果然就马上转移了过去。
对于此次出使胡族的事,司空涯非常满意,当下便要给我赏赐,我立刻拒绝了,道:“皇上,紫水生来就没什么特别需求,所以赏赐什么的就免了,而且做官并不适合紫水,我想……”这想辞官的话还没说出,司空涯就打断,道:“朕就是考虑了许多,才给紫水封了个闲职,紫水不用想得太多,今日就这样吧,朕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司空涯就这么一句话,把我打发了出来,我的目的没有达到,整个头皮都发着紧,当初揽事儿的时候没见这么麻烦,现在好像碰到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只是我却没想到,对于司空涯来说,我还是他第一个钦点的官,但是我为官不到一月就想着辞官,堂堂天子怎么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我垂头耷脑地回到家中,冷夜然还没有离去,一见我第一句话就问道:“辞了么?”
我一撇嘴,还没说话,他却怒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真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才舒坦么?你又不能自保,却总大着胆子做事,我总不能守着你一辈子吧!”他生气,我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乐观,但最后那句话说得我也动了怒,我冲他吼道:“谁稀罕你守着我?告诉你,本小……姐,还觉得你烦……”
怒后而出的话,本就是哪句伤人说哪句,根本没有顾到后果,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的话让冷夜然脸色刷白,好像受了严重的内伤一样,他惨然地扯唇一笑,却不是惊心动魄的迷人,而是让我灵魂抽离的酸痛,在我回过神时,这紫府中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他又如鬼魅般地走了。
我的脸色也跟着白了下来,伤他的话好像也同样伤了自己,我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出几步,秋月就过来扶住了我,她是听到我与冷夜然的争吵,却不知道起因经过,但见我也面色发白,她担心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怎么就和冷公子吵起来了呢?”
刚想张口,只觉得喉中微甜,一口血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我双腿一软,眼看要沉下身去,秋月吃力地托住我,惊吓地喊道:“姜元,快来,小姐吐血了……”
我虽呕出一口血来,意识但还清楚,暗想:为何我会吐血?难道余毒未清?要不要请吴用前来?一连三个疑问划过脑间,身体已被秋月姜元扶进了卧室。
在家休整了几日,除了冷夜然离去那日吐过血后,也就没再出过什么岔子了,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是气急攻心外加余毒未清,才会一口气不顺,引出血来。
但是冷夜然的事成了秋月与姜元的忌口,他俩像约好一样,再也不提此人。这不提也好,因为此时我才知道冷夜然在我心中的地位与离殇已经差不了多少了。我也要整理整理自己的感情。
又风平浪静了几日,家中却来了个不速之客,白面公公全福踏进宅子时,皱了皱鼻子,那表情好像在说,怎么为官了还那么穷酸。我的宅子虽然不大,但也五脏六腑俱全,少了些花哨,多了些实用。与大门大院的官家府邸比起来,确实穷酸,可总也算是我的家。我也跟着撇嘴皱眉,但嘴里不敢怠慢,招呼道:“全福公公,什么事儿把您给请来了?这边请。”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虽不在乎官职官道,但也不愿与他为敌。
见我说得客气,全福展眉一笑,跟着我走进堂厅中坐下,秋月紧跟着上了茶。他端着茶先闻了闻,再抿了一口,闭着眼,好似在品味儿一样,隔了会儿才睁眼,细声细气地说道:“听皇上说,紫水大人什么赏赐也没要,反而想辞官?”
我知不能老实回答,但也不能胡吹瞎掰,于是避开锋芒,道:“全福公公,您的消息真灵通,不过后来不是没有辞成么?”
全福轻哼了声,细眼扫来便转了回去,放下茶杯,再说道:“皇上虽然仁慈,但也容不得人有二心,辞官的话……以后就甭再提了。”他还挺好心的提点我,本来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全福,此时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几分。
我站起身来,郑重地朝全福点头,道:“多谢全福公公提醒,紫水以后也不会再提了。”说完此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全福专程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我打消辞官的念头?那会不会是司空涯玩的一个手段?想到此我又摇了摇头,就我这么一个闲职,哪里需要如此特别的“关照”。
本来心思挺单纯的我,怎么也会胡思乱想,三翻几次的猜测别人的心思了?我自嘲地暗笑了下。
我脸上的表情基本上被全福收进了眼中,他等我坐下,便又开口说道:“其实本公公今日来,是奉皇旨请紫水进宫一趟,刚刚那些话,也是本公公多言了,紫水收拾一下跟本公公进宫吧。”
又要进宫……我的唇角扯了下,硬生生地被我扯出个笑容来,然后福身出来,叫了秋月帮我换衣。
不是说闲职么?怎么又将我招进宫?难不成又要我出说和?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我苦着脸换好衣服,秋月不敢多问原因,只是说想与我一起进宫,我立刻反对,还没见过哪个做官的人带丫环进宫的。
这样,我便揣揣不安地跟着全福进宫面圣去了。
第104章 皇上赐婚
第104章 皇上赐婚
这是第三次在宫中见皇上,仍然还是在那间书房,司空涯仍然还是埋首于书堆、卷宗、奏折之中,看来当皇上也不是什么清闲的事儿,还不如我这个混世的家伙过得潇洒。
进书房的动作并没有故意放轻,当我与全福进去时,司空涯已经察觉,他抬头看着我俩跪下后让全福先离开,这下又留我一个面对着他。
“紫水,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司空涯绝对不是一个无事拉家常的人,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而我却想不透。突然想到冷夜然说我的那句“你这么笨的一个人”双瞳顿时黯了下来,随口答道:“还好。”根本忘了是在和天子说话。
司空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哦”了声,再扫了我一眼,才说道:“还好就好,”他顿了顿,问道:“不知紫水觉得则怎么样?”突来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司空则对我生出的杀意还历历在目,此时被问起怎么看待他,这让我如何去说?
我低下头,双眼不停地在左脚右脚上来回扫着,司空涯好像非得听到我的答案一般,倒也不催促我。隔了半晌,也静了半晌,我看怎么也挨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回皇上,则王爷是王爷,紫水不敢深交。”我下意识地与司空则撇清关系,是与前些日子下毒事件有关。只是司空涯似乎并不知道司空则的所作所为,他听了我的回答有些诧异地说道:“朕是在则的府中遇上紫水的,朕还当你与则关系非常,难道是朕误会了?”
司空涯的话说得我嘴角抽动了几下,其实也不算完全误会,但那杯有毒的茶把我弄得担惊受怕,巴不得与司空则,应该是与司空一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苦笑了下,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这暧昧不明的表情令司空涯愣了下,他随手翻看着奏折,口中淡淡地说道:“其实……则他希望朕将紫水赐婚于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我也不想听完,光是听到“赐婚”两字,我就觉得晴天霹雳,冲动之下也忘记面前的人是谁了,我向前跨出一步,几乎近似于惨叫的声音吼道:“不要……我不要嫁……”吼了一大半,才看到司空涯惊愕的表情,此时发觉得失态,我纠眉低头,心里暗道不好。
真不知道司空则玩的什么花样,几日之前还想灭了我,几日之后又突然向皇上提出要娶我,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想把我弄回去随便折磨?
“紫水的反应怎么如此的大?”司空涯惊愕后回过神来问着我,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觉得与司空涯说话心里挺累的,总要顾前想后。抬眼见他盯着我等我回答,心中立刻哀号道:自作孽不可活。我吱唔着却说不出理由来,司空涯又问道:“紫水可是有心上之人?”
经司空涯这一提醒,我霍地抬头猛点。正愁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我的失态,司空涯却送了一个给我,真是……好人啦。我也不讲什么矜持、名节的了,呃,貌似平时也没讲究过。厚着脸皮说道:“是有心上人了,皇上也知道,就是那个李二顺!”
司空涯扫过来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我在心中暗想:难道说错了什么?还没容我细想,司空涯蹙眉问道:“真的是李二顺么?”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我不得已的刚一点头,司空涯却龙颜大怒地呵道:“大胆!朕已察清了,李二顺这个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另外,朕该称你为夏羽还是紫水?”
司空涯在吼我“大胆”时,我就很自觉加配合地跪了下来,虽然其中被吓住的成份的确占多数,但总的来说,我的反应在司空涯的眼中还算满意,接下去的话,顿时温和了不少。
可他越温柔的说话,我却越听心越惊,这下子要解释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等到司空涯说完,我才瑟瑟地回道:“回皇上,我本名是叫夏羽,是邪州东城夏家的小姐,但是从夏家出来后,就一直用‘紫水’这个名字了,并非有意欺瞒。至于那个‘李二顺’他说他叫‘李二顺’的,之前也不认识他,只是看他身手不错,带在身边也防有个万一,后来途中遇了狼,受了伤,回到虎啸关后,他就带我去医馆治伤,什么被拐一类的话也是不尽实的传言……”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解释着,边说边偷看司空涯的脸色,似乎他所了解到的与我此时所述差距不大,此时的表情基本上算恢复正常。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真怕他一个不乐意就把我给“喀嚓”了,见到司空涯脸色渐渐好转,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朕该称你为夏羽还是紫水?”旧话重提,却是另一种感觉,我还是跪着,答道:“看皇上喜欢吧,反正名字只是代号而已。”这句话是有意说出,免得司空涯在名字上又揪出我的小辫子。
他却意外的被我的话说得发呆,这下又多跪了一阵,隔了一会儿才听他喊了“平身”。
我拍着膝头站起,这地板又冷又硬,跪得久了就双腿发麻,这下站起还退了几步才站稳。
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才敢当着天子的面做出吡牙、咧嘴、揉腿的动作了,不过我却混然不察,好像习惯成了自然一样。
司空涯暗暗笑了一下,又问道:“那意中人一说,是假……”
“是真的!”我的抢答让司空涯怔了下,目光中流出询问的神色,我知此时再用“李二顺”是唬弄不过去了,只好又来了个真假混合地说道:“皇上知道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