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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生流玉并蒂花 作者:西门逐鲁
分别取一个字,“亭”字取其谐音,不是花葶烟又是什么?
“一去二里”这笔名,出处原来是这。
她倒是别具匠心,子清心中百转千回,又添几分欢喜。
☆、一去二里2
子清以往隔三差五地就往书铺跑,自从偶遇了花葶烟后,更是频繁。
一逮着闲时,就倚靠在书架旁,东翻翻,西翻翻,很是心不在焉。
他去了不知多少次,可巧的是再没见过她。
他问起书铺老板,老板只是摇头,好端端地,他也不知道以往来得频繁的一去二里,怎么就不来了。
子清把手里书册猛地盖上,往书架上一摔,直冲冲地就往尚书府方向去。
他知道她住在府里的东厢房,那院子里有棵枝叶茂密的大叶贞树,只要动作放轻些,施展轻功藏匿于树上,饶是眼睛再尖,目光再毒辣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当时正是日头最高,阳光最盛的时候,花葶烟才用过午膳,身子疲乏困累得厉害,天气正热,在树下的阴凉里小憩一会儿,最舒服不过。
她当即让贴身丫头去屋里搬了躺椅出来,满足地眯上眼,在树荫中吹着习习微风,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罗扇。
贴身丫头得了空,在里屋枕着手臂趴在窗前,有馥郁花香萦绕鼻尖,蝉鸣沙沙,她眼皮打架得厉害,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花葶烟手中的罗扇不知什么时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但她仍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子清翻身一转,足尖轻点,他轻盈地落到地上,半点声响也无。
微拂衣裳,弯腰拾起地上罗扇,她睡得香甜,嫣红唇瓣微微向两旁扯起,很是开心,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她的美梦里,会有他吗?
他蹲下身,将罗扇温柔地盖上她的胸口,左手撑住躺椅一侧,右手轻柔抚上她的脸,小心地勾勒她的眉眼,眉毛细长舒扬,闭着的眼留下一片浓密阴影,眼睑弧度圆润,线条流畅。
她肤如凝脂,脸蛋嫩滑,他忍不住来回婆娑她的脸颊,那滑腻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
花葶烟只觉得脸痒痒的,抬手就去抓,却没想到入手是温热和坚实的触感,脑子一个激灵,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睛就倏忽地睁开,入眼便是一张清隽脸庞,靠她极近,有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很是暧昧。
这张脸很熟悉,她想起来了,是上次在书铺前撞上的那个清隽公子。
不知怎么的,知道是他,她的心心噗通直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蓦地闭上眼。
子清被抓了个现行,眼底有一丝窘迫,提气准备逃走,却没想到她倒毫无征兆地闭上眼,双颊酡红,那迷醉的模样像是在请君采撷。
他真想一亲芳泽!
他缓缓凑近,手顺势上抚,最后停在了额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花葶烟吃痛,一睁开眼,哪还有什么人影,只余那棵参天大树簌簌地招摇着枝叶。
“小姐,你睡醒了?要喝水吗?”贴身丫鬟一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子,急急忙忙地走过来。
“我不喝,紫夕,你刚刚可看见我身边有什么人?”
“没有啊小姐,奴婢……一直守在这……”紫夕目光闪烁,汗珠直冒,心虚得紧。
可不能让小姐知道她玩忽职守,想到这,她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
“我是……做春梦了……”花葶烟低头瞅着自己胸口,低声嘀咕。
“小姐,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去给我拿杯水来。”
院子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她失神地抬头望着枝枝蔓蔓的浓密树叶,脑中再度浮现起那张清隽的脸。
此后,子清把一得空就往书铺跑换成了三步并两步,飞身就上树。
只是蚊虫精明,专挑他白花花的肉上叮,他饱受折磨,后来去太医院拿了特制的草药,这才能安心舒爽地悠然躺在大树上,时不时往下看去。
有时她面前摆了张台子,铺陈开一大张宣纸,桌上有四五种水粉,轻点笔墨,就开始作起画来。
有时她手执针线,来来回回,一条兰花幽谷轻绣罗帕,针脚细密,意韵悠长。
她画得最多的是兰花,绣得最多的是兰花,看来独爱兰花……
他心中沉吟,已有了计较。
她偶尔还拿着本棋谱,研究着棋盘上的残局,认真且专注,看得子清是心痒痒。
当然她还做了其他事情,只是唯独没有作诗,子清心中疑惑,转念一想,兴许白天浮世嘈杂,写诗这种極需灵感的事一般会放在三更,夜深人静之时。
就这样,日子绵延,一人横躺于枝叶茂密间,一人在树荫下琴棋书画,互不打扰,倒是怡然悠乐。
某日,子清陪同友人去浮生楼吃饭,远远地便看见个熟悉身影,那般弱柳扶风的态势,不是花葶烟又是谁?
她今日穿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