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望族第32部分阅读
衣冠望族 作者:肉色屋
,弯腰抱头叫:“我、好心好意送礼过来,竟、给人、欺负了。我、实在没脸、见人,我、不想活了。
方正爹爹跟着她过来,望一眼院子里站着的方正和木根两人,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色。他听到那女子的哭诉他站在一边搓着双手,想伸手抚慰那女子,望到身边两个晚辈,又不好意思伸手过去,只能嘴里叨叨着说、说:“你别伤心,昨夜是我喝多了,做下糊涂的事,你相信我,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方正听着自已爹爹的糊涂话立时开口问:“爹爹,纵使你有心要纳妾,这事也要主母点头许可。我娘亲现在还在外地,你要如何对她负责?”
那女子听方正这话,马上大声音哭起来,她抬起头望着方正爹爹说:“大叔,我待你和大婶可是一直的诚心诚意,我现今被你这样一晚,你不要我,这让我如何活下去呜,呜。”那女子说完这话,立时要把头往地上磕去,还是院子里候着的男人,有手快的拦截她,有人说:“妹子,这事做主的是方大爷,他愿意负责给你一个好的交待,你安心等着听他说明白。
方正听得那女子的那番话,见到她摆明就要借此赖进方家的门他心里正烦着如何拦阻,谁知自个的爹爹,从前不动色心可就这么一晚过后,他竟然给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错乱的自以为别人真的是瞧上他的人。方正爹爹瞧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泪的女子,血气一下子冲上来。
他冲着方正说:“你娘亲一向喜欢她的为人处事,常在我们面前夸她样样皆好,如今可如了她心意,阴差阳错入了我们家的门,她要知道有一个这样好的小妹妹以后可以天天在一块说话解忧心里肯定美得开了花。”方正爹爹这话一出口,木根一脸瞧狐狸精的表情望着假哭的女子开口劝说:“父亲,纵使你要纳妾也应慎选本份人,以免最后闹得家宅不宁。”
方正爹爹听着两个晚辈的话,分明话里有话的阻碍自已,他沉下脸,伸手扯起那女子说:“你别哭,你跟我进去先冼冼,我们这事情可以慢慢说分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交待。”那女子站起来,倚靠着方正爹爹身上,一只手轻轻抚着腰背,一只手擦拭着眼泪,对一脸阴郁神色的方正说:“方爷,我知道你怀疑我的用心,只是现在已经这样,前事不提,我以后会好好的服侍老爷和夫人。日久见人心,你迟早能明白我的好。”
方正听她的这番表白的话,望见自家老爹一脸欣慰的表情。他那表情如同正张口打着呵欠的人,那嘴巴还来不及合拢,被一个乱撞的苍蝇直接飞进嘴巴里,这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的恶心,让人只有张口结舌的份。木根还想开口说话,方正拖他一把摇头示意。他冷着脸瞧着自家的爹,小心的扶着那女子进他的房间门。院子里做客的男人们,这时都有了三分的欢喜,竟然有人对方正笑着说:“方爷,我们两家人今日过后喜上加喜。”
方正冷笑一声,转头对木根说:“你去东城的药店,要大夫开一份避子汤药和一份绝子汤药过来,你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着用。”木根走后,方正对立在一旁的守院子门妇人说:“大婶,你同邻居们都交好,现在我们家中没有一个主事的妇人,实实在在有些不方便招呼客人,你帮我请几个热心人过来帮忙煮些茶水,招待这几位爷喝好水。我方正不会亏待帮忙的婶子们,事后我家娘子回来,一定会有谢礼送上门。”
守院子门的妇人赶絮院子门,方正沉着一张脸立在屋檐下,几个男人瞧着明艟对劲的情景,当中有胆小的想要溜之大吉,方正瞧见后,笑着招呼说:“你们急什么,我已请人过来,帮着煮些热水给大家喝,两人进房间,还不知要温存多久。你们还是呆一会,至少也要听我爹爹的明白交待话。大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你家这个女子的本事,我听守门大婶子说,这才进房间没多久,她就急吼吼上床拉着喝醉沉醉于的人成事。
唉,可惜守门的大婶子,不过是脚慢一盏茶的功夫,就不得不听一夜的春叫。我还从来不知我爹有这本事,一夜春风,还没有精疲力竭的样子,原来采阴补阳还是有用的。可惜,可惜,就不知可以补多久的阳气,只怕好景不长啊。”院子里男人由着方正说着泄愤的话,等到木根带着药包回来,请来的妇人把药煮沸好后,方正爹爹才陪着一脸粉色的女子出房门。
方正爹爹和那女子闻到汤药的味道,望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妇人,两人明显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那女子娇羞的往方正爹爹的身后躲藏。守院子门的妇人见到他们两人出来,赶紧端着两碗汤药迎过去,笑着对方正爹爹和那女人说:“老爷,为了这姑娘的名声好听,还是要请她饮一碗汤药,姑娘会做人,日后进门家宅也安宁。”
那女人可怜兮兮望着方正爹爹,手直接摇着他的胳膊说:“老爷,我怕苦。方爷还生我的气,我不敢喝这汤药。”方正冷着脸瞧着这女子的拉拉扯扯缠绕自家爹,而方正爹爹听她的话,点头对妇人说:“端下去,没病喝什么汤药?”方正上前去,问妇人说:“那碗避子汤?”妇人举起右手碗,方正接过来递给自家爹爹说:“叫她喝下去,问她是想要避子还是要绝子?要避子赶紧喝完这碗汤药,要绝子的话,我也能成全她。
方正爹爹还在迟疑中,那个女人从方正手里抢过那碗汤药,她很快的喝完后,用手抹一把嘴巴,眼中泪水掉下来,冲着方正哽咽的说:“方爷,你不用为难老爷。”她把手里空碗交到方正爹爹手里,哭泣着说:“老爷,我让你难做人,你要是实在没法子,我也不用你负责,这出了城门,我去找一条江,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不拖累你和夫人的好名声。”
方正神色阴郁的说着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到这里后,他的神色明显的郁郁寡欢起来。江婉沐打量一眼低头的碧绿,见到她一会气愤一会放松的神情。江婉沐想起方正娘亲一直以来,在方正爹爹的面前说一不二的行为。她轻叹息一声,对碧绿说:“你有没有去同九娘提过,方正来的事情?”碧绿点头低声说:“来你这之前,我们去同尚五大夫和九娘打过招呼。太晚了,就没有去打扰尚大夫和夫人,明天早上再去同夫人说一声。”
江婉沐听后点点头,她转头问方正说:“你爹和那个女人现在是不是非常的亲近,还担心你会在背后算计她。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跟你娘亲说?”方正点头又摇头后说:“我爹现在给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象是换了一个人样。我还从来没瞧过我爹对那个人这么的用心,完全是百依百顺的待她。而那个女人表现得好象完全不能离开我爹一样,也表现出我会害了她一样,我爹现在不但防着我,连木根和吉言两人一起防范,也听不进木根爹娘的劝告。”
江婉沐听得神色慎重起来,方正娘亲这次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只怕是尾大不掉的狼子野心。平实特别老实的人,一旦对人真正动了心,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江婉沐瞧着想明白过来的碧绿,两人互相看看后,碧绿一脸为难的望向江婉沐,眼里有着若隐若现的求答。江婉沐一脸正色的望着方正说:“方正,只怕这事没有那么好摆平,你还是找机会同你娘亲先说说这事情,让她的心里有底,不要突然面对,她到时失态反而更加的会闹得不可收拾。”
方正嘲讽的笑起来说:“这不是她自个招来的女祸吗?早早同她说过,那女人心地不好。她不但不相信,还积极四处找人劝说要我纳妾,当着许多的人,说那个女人如何的好。她不是说碧绿不够贤惠大方吗?这回我要瞧瞧娘亲是如何的贤慧大方?我爹现在完全是拿她的话出来说事,还说我娘亲就是贤慧人,能为儿子想着纳新人,也一定能为夫婿体贴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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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折腾 5
江婉沐和碧绿两人听着方正愤懑中说的话语,两人互看眼默不作声,眼里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神色。男人变心后,总爱把原因牵扯到女人的身上。方正父亲从前看着是专一,不过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身边的人太过强势,而他性情有着懦弱成分,再加上外面没有足够的诱因。
方正父亲一直欠缺一个变心的契机,而方正娘亲却在无意中亲手奉上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全时,恰巧成全了他花心纳妾的理由。方正娘亲是绝对不会承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方正在背后可以指责他的娘亲自作自受,身为外人的江婉沐却不能在此时落井下石。而身为儿媳妇的碧绿,要小心应对这桩事情,同样不能表现出自已的轻蔑。
江婉沐知道单单这样的私事,还不是方正连夜赶来同她苦诉的理由。她沉默不语静候着方正恢复心绪,碧绿一脸纠结的表情打量方正,又瞧着一脸平静的江婉沐。方正好一会后,沉声说:“小姐,你回去后,掌柜的大约就会同你主动请辞。”布店掌柜的合约签订的时间已到期,只是因为江婉沐在中南,一直没有式同他续签。
江婉沐本来是想着用生人不如用熟人,何况他又是方正的师傅。而现在听方正口口声声‘掌柜的,,不象从前人前人后都对他以‘师傅,尊重相称。想来掌柜的一直冷眼旁观着他家女儿的亲戚,一次又一次的算计着方正。掌柜的也许等着算计成功未曾想过那些人如此的不争气,等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结束。而方正不管如何热火的心,在这些事情发生后,也会渐渐的冷却。
方正瞧着江婉沐一脸淡然神情,他想想还是有些脸红的说:“掌柜的同我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我现在留着他,只是要他等你回来再答复他。对不起,因我的事要让小姐为难。”方正说着这话,眼睛紧紧盯着江婉沐打量。
江婉沐淡然的笑着说:“方正,掌柜的在公事上面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只是在为人处事上面,我瞧着他一直有些有拎不清轻重。我从前是顾忌着你们的师徒情意,担心你会难做人。现在他自个有心不做,我也不会难为他。他走后,店里面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全部掌控?”江婉沐从掌柜的放任他女儿亲戚行事时,她的心里其实已有所不满不过瞧在方正的面上,大家得过且过。
方正听江婉沐这话后,心里大大的松一口气。他虽然相信江婉沐人品,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会迁怒。他一直以为江婉沐重用掌柜的,是舍不得他的本事。他的眼里有着感动,他仔细想想后,坦荡的说:“小姐,我只有五成的把握,因为我的经验实在不足,我担心自已经不了大事。小姐我提议另请掌柜。我现在家里的事情如麻纱般乱,那些事情一天不清楚不明白,我就不能多插手店里面的事我不想将来因家人害了小姐。”
碧绿听着他这话,眼里快快的闪过急色,转瞬间她仿佛很快的反应过来,立时神情平和的以相信目光瞧着方正,她的眼里闪烁着欣慰的表情。她点头赞同说:“小姐对方家恩重如山,我们不能恩将仇报的害小姐。”江婉沐望着这对夫妻,眼里同样有着欣慰,要说方正家中真正能让她相信的人就是眼前的这对夫妻。
方正的爹娘一个性情懦弱无主见一个非常的有主见却相当的会见风使舵,而吉言的性子对人对事太过顺从,对爹娘对兄长这样的人历来是太过言听计从。当初江婉沐就是因为看中了方正的品性,才愿意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伸手拉着他们一块出江府。
江婉沐望着方正叹息说:“方正,难为你这个做儿子的用尽心机。你爹自已不清醒,别的人是无法帮他理得清。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你娘亲,我想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爹临到这年样的年纪,还会跳入花丛不肯出来。唉,掌柜的事情,你如果不能担任,有没有帮我打听别的人选?”
方正望着江婉沐,瞧到烛火下她清明的眼神,点头说:“小姐,那件事发后,我瞧着掌柜的神色,已经悄悄的打探人选。
只是太过好的掌柜,别的东家不会轻易放手,我们请来后,只怕他的心里,还是旧东家的恩情太过重。而那些容易变节的人,我又瞧不中。我们现在能选的人不多,只能从别人家的多年管事里面选择,我是瞧中了这么一个人,他是赠布店的小管事,我担心小姐会瞧不中他。”
江婉沐听得有兴趣起来,她望着方正说:“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这个人你再查他一下,特别是他的家事方面也要查下。如果真有能力,我不介意他从前只是一个小管事。”方正听江婉沐的话,轻声音说:“小姐,我做小厮时就认识他,从前到现在,他待人一向的和气。只是他的出身极其的不名誉,他的娘亲从前是做那一行的人,在他做了小管事后,他才把她娘亲接了出来,算是真正的从良。
一直有传言说,那家的老东家从前是他娘亲的恩客,才要掌柜的收留他在店里面做事。掌柜的平日待他并不好,而他又实在有本事,才不得不提升他做小管事。小姐,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多年来,受他娘亲的拖累,不得不容身在那店里。如果此时小姐伸手拉他一把,他一定会心甘情愿为小姐付出。我最中意的就是他从来不嫌弃他的娘亲,为了他的娘亲,这么多年来,在亲事上面一直不顺。”
碧绿听方正这么一说,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高兴的说:“方正,他是有本事,可是你怎能介绍这样的人给小姐用?”江婉沐对这人的背景倒不介意,她只担心这样的人,无法真正的脱离那样的环境。她笑着说:“碧绿,人无法选择自已的出生背景,英雄不问出处。我相信方正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方正,回去后,你先同他通通气,他要有出来的想法,我和碧绿再一块去瞧瞧那人。有些人,还是要瞧过后再说。如果瞧得顺眼,他有真本事,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方正听江婉沐的意思,对那个的身世并没有多大的介意,他笑着舒了一口气说:“小姐,如果你们双方愿意,布店的事情,他很快就能上手后,我也能安心下来专心的处理家事。
小姐,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你难做人。”
江婉沐听着方正这话,对那人更加有兴趣见一见,方正这些年,经了一些事,不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他瞧得上的人,一定是有能力的人。江婉沐打量方正几眼,想着他的爹娘,明明有好日子可以过,偏偏两个都不安分要瞎折腾。她点头痛快的说:“行,你家的事情,你自个处理好。”
方正和碧绿两人这时却对看一眼后,碧绿笑着对江婉沐说:“小懒,我们毕竟是做儿女的,长辈的事情,不好直接干扰。他爹完全的迷了心窍,如果到时闹大了,还请小姐担待几分。唉,我们商量过,明天还是跟你们一块回京城,路上透些风声给他娘亲听,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底。回京城后,直接去吉言那里,做女儿的对娘亲说这事情,应该比我们做儿子儿媳妇的好开口。”
第二日,一路上风平浪静到达住宿的客栈,想着第二天就要回京城,众人心里各有各的欢喜。晚上用完餐后,方正和碧绿两人到江婉沐的房间,邀请她们母子三人一块上街转转,江婉沐笑着婉拒后,他们夫妻两人便把精神十足的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带出去玩。等到晚上江飞扬和江懒懒四只小手捏满玩的东西回来,从他们说话中,江婉沐才知那对夫妻把自已的儿子丢在客栈里面。
江婉沐有些好奇的问两个小人儿说:“你们为何不带大同一块出去玩?”江懒懒趴在床上,慵懒的转动着身子说:“大同想去啊,他祖母不许带去,大同哭。”江飞扬小手轻拍江懒懒一记,对江婉沐清楚的说:“方正舅舅和碧绿舅妈带我们去找大同,大同要跟着出去,他祖母说天黑不许去。大同就哭起来,方正舅舅想抱大同去,可是他祖母就是不许方正舅舅抱走。后来碧绿舅妈说,我们快去快回,带东西回来给大同。我和妹妹有,始儿和大同也有。”
江飞扬明显各方面比江懒懒要早熟一些,说话表达也超过江懒懒和尚明始两人。他的性情飞扬,不过小小年纪还是知道照顾着江懒懒,有些事情也会替妹妹着想,最多就是气不过妹妹比他懒。江懒懒这时已扯着江飞扬说:“哥,睡。”江飞扬习惯的帮江懒懒安置好她的小头,说:“好。”然后两人闭眼前,齐声对江婉沐说:“娘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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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折腾 6
夏日阳光映射下来,午后流光在马车内打着转,江飞扬和懒懒两人趴在江婉沐的腿上熟睡。江婉沐打量一眼睡沉的两个小人儿,打量着对面愁肠百结的碧绿,她轻轻摇头劝慰说:“碧绿,方正是成仁取义的人,你放宽心,瞧着他如何出手。”
距离京城很近,早上出发时,江婉沐与尚夫人和文九娘互相已说好,在进城后彼此不讲那些虚礼,直接各回各的家。
等到两家人安置好后,恢复平日里的走动。碧绿一大早上坐进江婉沐的车内,笑着说来躲一天清闲。两个妇人见状欢喜的同江婉沐母子告别,去同伴们的马车上挤挤这最后的一天。
江婉沐母子三人都有些舍不得两个妇人,她们这一路上对她们照顾得相当的体贴周到。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们终究是尚家得力的人。碧绿瞧出江婉沐神色里的不舍,她在马车行驶后,轻声说:“小懒,这次回去后,你们母子三人的身边,还是要挑拣合适的人选服侍。只是合适的人选,可遇不可求。”
江婉沐对挑拣人是没有任何的经验,不管在江家还是连王府身边的人,都是别人早早安置好的人手。不过她打量自已身边的幼小的儿女,还是笑着点头说:“在中南靠着尚家近,得到他们家的庇护太多,竟然从来没有觉得自已身边会少人用。这进了京城,要居家过日子,身边还是要有合心意的妇人帮衬。”
江婉沐和碧绿两人后来瞧着兴味盎然的江飞扬兄妹两人一路赏着风景吃着前面马车扬起的尘埃,两人反而没心提起回京城后的事。碧绿打量着江婉沐轻松的表情,她轻掀起车窗帘,打量外面的景色,回头对江婉沐说:“小懒,方正是孝子,这点我认了,不孝的人我也不敢嫁。唉,当日我来瞧人时瞧他的爹娘瞧着也算本份人,只是没想过转眼间,他们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江婉沐静静的倾听着碧绿说话,有些事情她闷在心内太久,对一个人并不是太好。碧绿仲手捂盖下眼睛,慢慢再说:“方正信里隐晦曲折的提过那事情,我其实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往那方面去猜测。那个女人一直是哭着喊着要跟方正,为妾为奴婢都行。还好方正心性坚硬,自始至终不肯低那个头。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是主动送上门来贱货按理说他爹要是不糊涂,良心好些用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何必一定要留下她,挤兑得家宅不宁。方正说他劝过他爹,愿意我们出银两打发那个女人。可惜他爹说坏了那个女人黄花身,何况这个女人现在心里有了他,他不能做那个负心人,把那个女人丢手不管。唉,只要想到回到京城,就要面对那样龌龊的事情,再想到他娘亲那样的性子只怕有些日子要折腾。唉,瞧着一对好好的双亲,这日子一好过些各有各的变法。”
江婉沐望着面前神色透出疲惫的碧绿,想到一向洒脱大方的方正,眼里时时涌现出的挣扎。她轻叹息的说:“那个女人早已不要脸,什么都可以用来算计。方正爹爹那样的人,唉,难怪和他的娘亲是天生一对,一个是不得不本分,一个是心思全用在别的上面偏偏忘记身边人。方正这个孝子不好当只怕双亲都由不得他主张。”
碧绿望着对面坐着的江婉沐,想着她回到京城后要面对的是是非非。她咽下到嘴边的话语,打量着江婉沐轻笑着说:“小懒你原本去中南前,打算过回京城吗?”江婉淋沐低头望着腿上的两个小人儿说:“京城始终不是那一个人那一家的京城,它是宁朝所有子民的京城。我想过在外面休养生息一些日子,自已有所长进后,还是回京城住一些日子,再接着四处走走。有了孩子后,便想着回到京城来,好好的培养他们长大成|人。”
等到江飞扬和江懒懒醒来时,外面已传来巡察人,大声激动的说话声音,“我们望到城墙,就要到京城了。”车内江婉沐和碧绿互望一眼,听着车内两个小人儿跟着欢喜的叫起来“哦,回家。”江婉沐笑瞧着欢喜的兄妹两人,她早已没有家,现今有这两个小人儿,她才有了一个真正的家。碧绿笑过之后,眼光往马车后面打量去,方正提过今日会同他娘亲交底。
马车经过城门,在等候检查时,碧绿突然伸手指着窗外,说:“小懒,杵爷在那里,他了下马了。”江婉沐顺着她的手势,望到远处把马绳丢给身后人,往这边走过来的楚杵。他的眼神移过她们坐的这辆马车,他分明已瞧到坐在窗边的江婉沐,严肃的脸上缓缓绽裂开一抹浅笑。江婉沐笑着把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的小手举起来,向着他的那方挥动好几下。
楚杵快步走近马车旁,他在马车下,望到马车里面的江婉沐,稍稍的怔愕一会后笑着说:“小懒小姐,天,你变美丽了。”江婉沐眉眼弯的瞧一眼正色袍子的楚杵,招呼他说:“杵哥好,你有公事在身吗?”楚杵轻笑起来说:“爷和夫人一直关心着小懒小姐,我已在城门口等候了好多天,现在见到小懒小姐和扬少爷和小姐,总算可以回去跟爷和夫人交待。”
他的眼睛好奇的瞧着窗内的江飞扬兄妹两人,见到两个小人儿同时冲着他笑咧一张嘴,他笑着好奇的来回打量两个小人儿。江婉沐笑着对江飞扬和江懒懒说:“你们快叫杵叔。”两个小人儿软软绵绵的叫“杵叔好。”楚杵忙把手伸到怀里,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玉佩,直接往两个孩子手里放,说:“扬少爷,懒小姐,这是杵叔给你们的见面礼,你们两个拿着玩。”
两个小人儿瞧着江婉沐的神色,见到她轻轻点头,两人伸手接过来玉佩,笑着对车下的楚杵说:“谢谢杵叔。”楚杵仔细打量着两个小人儿,朝江婉沐说:“小懒小姐,爷和夫人要是见到扬少爷和懒小姐,一定会相当的欢喜他们两人。爷和夫人近些日子事情多,没法子前去中南,亲自接小懒小姐,让我同小懒小姐说,他们明天一定会出来见你。小懒小姐,我送你们回住的地方。”
两个黑袍军士这时已走到马车旁,他们望一眼立在车旁的楚杵,立时冲着他行礼问好:“杵爷好。”楚杵冲着他们淡淡的点头,瞧着他们掀起车门帘,很快的查验过马车。军士们举起手快速的做出放行的手势,他们转头笑着转向楚杵说:“杵爷,这是你这些日子一直要接的人吗?里面的一对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很可爱。”
江飞扬听到外面军士们的夸赞,探出头咧开小嘴巴,冲着两个军士说:“两个哥哥好俊。”他的声音有着中南的软绵清爽,江懒懒捂嘴得意的笑着。江婉沐瞧着自家的两个小人儿,实在不知如何评说,别人嘴里的客气话,这两个小人儿竟然当真起来。楚杵忍笑瞧着红涩脸的两位军士,笑着点头介绍说:“我来接爷和夫人的义妹,她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这次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京城安居,日后出入时,还请两位军爷多照顾些。”
江婉沐惊讶的瞧着楚杵,从前在人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张扬过。两个军士的眼光,很快的扫过江婉沐,快快的向她行礼说:“夫人安好。”江婉沐浅笑着点头,问:“两位军爷,我们可以走了吗?”两位军士在她清明的眼神下,非常快的点头。楚杵笑着对车内的江婉沐说:“小懒小姐,我骑马跟着你们。”然后他瞧一眼江飞扬笑着问:“扬少爷,要不要跟我骑马?”
江飞扬立时一脸兴奋的瞧着江婉沐说:“娘亲,我想去。”江婉沐直接把江飞扬从窗子里塞出去,楚杵笑着接过江飞扬说:“我带你骑马,男子汉就是要会骑马会功夫。”马车行驶进城门,两个军士正跟着同伴往她们这辆车里指点着,那些打量的眼光扫过来,江婉沐把头转向车内,窗边只余下江懒懒小小的笑脸,小小的人儿,还欢喜的冲着打量人摇手示好。
一直缩在马车最里面的碧绿,这时她坐直身子,擦拭一把脸上的汗水,对江婉沐笑着说:“小懒,太吓人了。没想到杵爷也会笑,只是他笑起来太吓人。”江婉沐狐疑的打量着她,瞧着她一脸的惊色,忍不住开口说:“杵哥很平易近人,那有你说得吓人。”碧绿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的瞧着江婉沐说:“楚府里面,最可怕就是杵爷。主子们人人相信他,我们人人害怕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人情可讲。”
碧绿讲的楚杵,是江婉沐不认识的楚杵。在她的心里,楚杵是一个相当亲近的人,从她是穷小厮开始,楚杵每次瞧着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屑,他一直是那样平和的接受她出现在楚萧的身边。当她由男变成女,楚杵也是相当自然的接受这种现状,眼里没有一丝多的异样表情。江婉沐对楚萧夫妻两人身边的人,最相信的楚杵和秀姐这对夫妻,他们眼里的她,是没有任何的攀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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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认亲 1
马车在南街书肆门口停下来,楚杵带着江飞扬早已候在一旁他瞧到迎出来的众人,牵着江飞扬过来,从江婉沐的手里把江懒懒接过去,他打量一眼闪躲的碧绿,对江婉沐平平的说:“已让人回府通知夫人,小懒小姐回来的消息。你现在事多,把小小姐让我一块带着吧
江婉沐打量一眼一脸兴奋的江飞扬,再瞧一眼在楚杵怀中笑眯眯的江懒懒,她笑着点头说:“麻烦杵哥。”她没有客气的请楚杵进院子,任他带着两个孩子到路侧停马车处。她对迎过来的木根笑着说:“哥哥,我坐的车上的东西,你帮着我全拿进我的房间。后面跟来装货的那辆车,暂时稍停一会,我自个去处理。”
木根的目光停在江婉沐的脸上稍许,他笑着点头说:“妹妹的肤色变了,我差一点认不出妹妹。”他在江婉沐眉眼收敛前,赶紧进马车把车内的东西,双手提了出来,笑着说:“妹妹,你放心,你车内的东西,我亲自送回你的房间。”江婉沐听他的话,背着身子对他挥挥手。她这时已越过碧绿的这辆车,往第三辆货车走去。这辆车是后面尚家让出来的空车,里面装满路过各地助特产。
车夫见到江婉沐过来,笑逐颜开的跟她说:“江娘子,我帮着你把东西提进去?”江婉沐笑着婉拒他的好意,只让他把一堆东西全提下马车,她自个这里提提那里拉拉,手边很快分出两大堆东西出来。
吉言走过来,想要伸手帮她时,给她笑着拒绝说:“这些东西,我粗分了一下,你现在帮我守在这里,我先去多谢三位大哥一路的照应。”
江婉沐昨夜里便把打赏准备好,文九娘和她通了气·说包这些车辆的银子,事后尚家会算给他们统一的东家,由他们东家去给他们银两。她们只要给车夫打赏的银两,就连打赏的银两·文九娘也透了底。江婉沐笑着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站在身边的车夫,瞧着他伸手快快的惦量下,他朴实的脸上,涌现出激动的表情,一个劲的跟江婉沐道谢。
三个马车夫高兴的离开后,江婉沐对木根和吉言两人指着地面一堆东西说:“全是些各地的特产·这一份哥哥先拿去给掌柜,请他一家人尝尝鲜。/非常文学/”木根笑着提起一小堆东西进了书肆店门,江婉沐指着另一堆东西跟吉言说:“吉言,这是你嫂子一路上买下来的东西,一会你哥过来,让你哥自已提到院子里放着。这一堆是我们自个要尝鲜的,这一堆是给我义兄家尝鲜的,还有这一堆是我用来送礼的。”
吉言瞧着面前小山般的东西·惊讶的说:“小姐,你不担心这些东西会坏吗?”江婉沐笑瞅着她说:“自然买之前都打听过,全是些可以久放的吃食。那些新鲜的食物·纵使再好吃,我也不敢带回来给你们品尝。”江婉沐的手指向给楚萧的那一堆东西,说:“你瞧那一堆东西,堆着是很多,全是各地腌制好的食物,可以放起来吃好几月。还可以用来送人,这些东西上面,我全注明是那个地方的东西。”
楚杵和秀姐两个抱着江飞扬和江懒懒过来,秀姐那双眼惊讶的上下打量着江婉沐,好一会后·她笑逐颜开的冲着江婉沐说:“小懒小姐,你现在变得好美。”她和楚杵不亏能做成一对好夫妻,这两人说的话都差不多。江婉沐笑着迎上她,伸手把江懒懒接过说:“秀姐,我在你面前可不敢称美。”她又笑着问怀里的江懒懒说:“你和哥哥让人有没有叫婶子好?”
江懒懒笑着点头,把小手举高说:“娘亲·婶子送我的镯子。”碧玉般的玉镯,让江婉沐惊讶的抬眼朝着秀姐说:“秀姐,小孩子怎能送这么好的礼物,何况杵哥早已送他们见面礼。”秀姐还没来得及回话,江飞扬已叫起来说:“娘亲,婶子还送了我东西,给你看。”他从脖子上扯出红绳吊起的碧玉圆玉坠,还把小身子探出来给江婉沐细瞧。
秀姐在江婉沐要说话前,笑着同她说:“小懒小姐,主子爷还在宫中未回府。今日府里有贵客,夫人无法离开出来接你。她让我同你说一声,明日会派楚府的马车来,接你和小少爷和小小姐进府认认自家人。”楚萧和楚杨氏从前提过等到她回京城后,大家就明着来往,不用再去顾忌太多的事情。她只是没有想到那对夫妻会如此的大张旗鼓认下她们母子三人。
江婉沐想想楚萧的身份,对秀姐说秀姐,你同义嫂说,我领她和义兄的情。我自已带着孩子门见见她和义兄还有孩子们,不必让楚府马车上门来接。”秀姐瞧出江婉沐眼里的顾忌,她轻笑着说:“还是夫人知道小懒小姐的性情,知道你会婉拒。夫人说,让你放下心来,她和主子爷早把认下义妹的事情,同家里人通了气。你尽管放心带着孩子们上门认亲。”
楚杵和秀姐带着那一大堆的东西离开后,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个小人儿很有些不舍冲着他们挥手,江飞扬冲着江婉沐说:“娘亲,我想同杵叔学功夫。”江婉沐低头瞧一眼他,抬眼间望到书肆的掌柜迎出来,她赶紧牵着两个孩子上前去,笑着打招呼说:“掌柜的好。”掌柜的瞧着江婉沐打量好几眼说:“好,小东家回来就好。老东家前几日还派人打探消息,今日总算瞧到你们平安到来。”
掌柜低头瞧向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个小人儿,见到两双眼睛好奇的大方望着他,他笑着低头对两个小人儿说:“小小东家好,小小姐好,小的今日没有备上见面礼,明日一定带过来给两位小主子。”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望着笑而不语的江婉沐,江飞扬笑着开口说:“大叔好,娘亲说心意最重要,多谢大叔的心意,礼物就不用给我和妹妹准备
江婉沐这一路上瞧着江飞扬的应对,已经相当习惯他这样说话。而掌柜的听后欣喜的打量着小人儿,抬眼望着江婉沐说:“小东家,有如此聪明的小主子,和非常乖巧懂事的小小姐,你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江婉沐的身世虽然没有几个人知晓,然而还是瞒不过人老成精的掌柜,江婉沐听着他若有所指的话,笑着说:“承掌柜的吉言,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会好。”
书肆和布店这两年,受边境战事的影响,生意比从前差了许许多。掌柜的笑着点头,又谢过江婉沐送他的特产,才退进店里面。江婉沐牵着两个小人儿的手,在各间店铺各种眼色送别下,转过书肆的店门,往后院门走去。一路上江飞扬欢喜的说着:“娘亲,杵叔带着我骑马,他说我欢喜,娘亲不反对,他愿意教我学功夫。”而江懒懒也小声音说:“娘亲,马好高,杵叔扶着我坐了一会,我一点都不害怕。”
院子门是洞开着的,守院子门的妇人迎了出来,同样是盯着江婉沐稍稍失神一会,才笑着招呼说:“小姐好,小少爷好,小小姐好,今日一大早上,我起来听到鸟叫得欢,就知有喜事到,果然现在迎来主子回家。”江婉沐抬头笑瞧她,说:“我备了一份特产吃食给你,一会我整理好后,我拿给你。”妇人欢喜的笑起来说:“多谢主子的赏赐。”
江婉沐母子三人进到院子里,妇人停在院门口,吉言迎上前来,笑着对江婉沐说:“小姐,你去瞧瞧正房布置得合不合你的心意?要是有不如意的地方,我立时帮你换过来。”江婉沐跟在吉言的身后进到正房,清爽大方简单的布置,自然是如了江婉沐的心意,何况外室有新添上的一张大大的榻位,榻位上放置着崭新的被褥。
江婉沐回头笑着对吉言说:“辛苦嫂子,我很喜欢,特别是外室的这张榻位,足够我们母子三人在上面打滚。”吉言笑起来,示意江婉沐同她一块弯腰去下面,她笑着指点说:“小姐,木根请人装好三间房间的暖榻位,等到冬天时,我们可以自已用炭火生暖气。木根说都是自家人,他请人教过他如何用这些东西,他说他今年一定不会冷着一家人。”
江婉沐听后笑起来,对吉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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