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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相公 左卿卿第13部分阅读

      一品相公 左卿卿 作者:未知

    吧,俺就在外头等你。”张飞的黑脸笑了笑,轻轻推了苏岩一下,说道。

    1卷有女苏岩65战前

    城里这几日盘旋着低气压,就连莫娘子这等平日说话都放开了嗓子嚎的人,也变得轻声细语起来。仿佛只要这幽州城里有半点的大声喧哗,就会有祸事而来一般。

    苏岩对这种气氛莫可奈何,她不是万能女主,也没有金手指,更没有王八之气,登高一呼就能让黄巾军丢盔弃甲而走,所以,她只能管好自家那个小小的食肆,尽量不影响到雇工们的情绪。

    不过,即便是推出了新的菜式,生意也依然受到了影响。接连着好几天,除了一些回头客以外,上门吃饭的人少了许多。就连供应蔬菜的菜农,每次来也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走后门,让她无语到极点。

    可是,战争,谁会不怕呢?身处在乱世的幽州百姓们,先前早就经历过几场惨烈的战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也有守卫的兵士和公孙瓒的军队死守,但城外的金戈铁马呼啸的声音却没有办法拦阻。即便是大获全胜,也无法完全消去大伙心中的阴霾。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死去的军士当中,就能保证没有一个是自家的亲人?提心吊胆的日子,总不会过的还像原先那么舒服。

    古代没有雷达探测,所有的消息都要靠探子马前卒来传递。但是探子们再勤快,也是在黄巾军距离幽州城五十多里的时候才将消息传回来,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之感。

    然而奇怪的事,这一次的黄巾军竟然不像原先那样,一个劲的往前冲,遇到城镇就上前攻打。而是远远的驻扎在了十里开外,扰民的举动都很少,只有城郊偏远的几处小村庄传来了有黄巾军出没的消息,也只是被抢了一些粮食而已。

    不过,在这个时期,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被抢了食物,跟直接杀了他们也没多大的区别。

    因此,一些没有遭到劫掠的城郊百姓开始偷偷的向内城而来,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守城的军士没敢拦着,都只是仔细的搜查了便放了他们进城。其中有没有混入黄巾军的人,却不得而知。那些黄巾军原本也就是穷苦百姓,换上百姓的衣服,看起来与其他人根本就一般无二,哪里分辨的出来。

    公孙瓒为此大为头痛,召集了帐下幕僚商议此事。曹操与刘备等人也皆全部列席在坐,但除了曹操之外,刘备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发言权。身为贵族世家庶子的公孙瓒对草根出身的他们并不是很重视,即便刘关张三人都是大勇之辈,也没能让他提高半点重视。

    张飞自然不忿,早早便离席而去,压根就不管公孙瓒是否不满。公孙瓒此时也没心情去管他,听刘备替他表了歉意之后也就作罢。

    一时间,公孙瓒营中人声鼎沸。只是出主意的人虽多,却没有多少有意义的。

    “岩儿,给俺来碗莲子汤下下火!”张飞一进门,就拉开大嗓门嚎道,苏岩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就见那张大黑脸上不满阴云,一副上火的模样。

    “益德叔,你怎么来了?关叔叔呢?”关羽与张飞两人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鲜少看到二人单独前来的时候,因此苏岩下意识的问了声,又忙让王二去盛莲子汤,自个则提了一壶白水走到他坐下的桌边。。

    “大哥和二哥还在那公孙老儿帐中议事呢!”张飞提起茶壶猛灌了几口,连杯子都不用,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流到他的颈项间,才用力拿袖子擦了一下:“休提那老匹夫,真真气煞我也!”

    “怎么了,作甚与人生气?公孙大人可是得罪你了?”苏岩奇道,她见过公孙瓒几回,虽说为人高傲了些,性子有些不大讨喜,但也不像是会随便得罪人的人。更何况是如今这时候,更需要大伙一心不是?

    “得罪?他鸟都不鸟老子!俺刚想说两句就被他个老匹夫给打断了,摆明了看不起俺嘛!”若只是他也就罢了,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张益德是个什么脑子自个儿清楚的狠。可是为什么连哥哥们都不让说话?那不是看不起人是什么?“大哥还说与那老儿是师兄弟呢,狗屁师兄,混账一个!”

    一旁的食客见他大大咧咧的骂着本城蓟侯大人,心下都有些不忿。要知道在公孙瓒的守下,幽州城虽也受了几次黄巾军的进攻,却都安稳无事,因此城里百姓还是念着他的好的。听张飞一口一个老儿的骂,哪里还能服气?不过瞧着张飞的大黑脸与那一身结实的肉块,倒也没人敢出声反驳,只是暗自在心里腹诽几句便罢。

    张飞心思粗,没察觉出来,但并不代表苏岩感觉不到众人的不满。正好王二端着莲子汤出来,忙接了过来,亲手奉到张飞手上,道:“益德叔喝口汤下下火,咱们去里边说。”

    张飞点点头,一口将汤水饮尽,泡在井水里的莲子汤冰冰凉凉的,味道很是不错,又见苏岩在一旁劝着,便也点点头,放下碗,起身跟着苏岩到内堂去。

    “你不晓得,公孙老儿帐下那些脓包尽出馊主意,俺与哥哥们刚想说两句,他就要拦着,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兄弟?早知如此,哥哥又何必巴巴的来这幽州城寻他?依俺的想法,直接出城揍他丫的,看那些黄巾贼还敢不敢来。”一进内堂,张飞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刚下去的火又上来几分,让苏岩很是无奈。

    “兴许是公孙大人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只是还不好与你们说罢了。益德叔你莫急,何苦气着自己,那多不划算?”

    “岩儿说的是,俺老张就是个粗人,看不惯他们这个计那个计的。多大点事?用的着这么谋算来谋算去的,真不是爷们。”张飞大摇其头,他本性耿直,对那种阴司计谋本就有些看不上,再加上旁人一副鄙夷的模样,更是不好受,对着苏岩大吐苦水。“先前哥哥带我们去投那袁少尉俺便不乐意,那人眼睛跟长在脑袋上似的,竟让二哥去冲一个小小的弓手,俺只得个马前卒,小看人不是?这才离了他的。没想到到了此地,竟又是重蹈覆辙,真真叫人不爽。”

    苏岩笑起来,道:“益德叔竟是进益了,连成语都会用。”

    “嘿嘿,你不说俺还没发觉。整日跟那帮子酸腐呆在一块,俺都学了好几句呢!”张飞以为苏岩真是夸他呢,竟就得意起来:“俺聪明吧!”

    “是啊,益德叔最是聪慧不过了。只是,你这在军前议事时跑出来,可是要招人说项的。”

    “怕什么,哪个敢说项老子俺揍不死他!”张飞一捏拳头,暴脾气一览无遗。

    苏岩点点头,反正他们也不是公孙瓒帐下,走了也就走了,最多被刘备数落几句也就是了。

    “叔叔可有见到我哥哥?他怎么说?”

    “子龙没在,他只是一军士,没资格列帐。”说罢,张飞又感叹起来:“公孙老儿不懂识人呐,放着这么块美玉经丢在义从营中发霉,真真是暴殄天物。”

    苏岩一笑,对他道:“益德叔不若去问问我哥哥,看他怎么说,可好?”

    张飞眼前一亮,顿时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那木桌晃悠不止:“岩儿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找子龙去!”

    说罢,也不多言,自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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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卷有女苏岩66纷乱

    这仗眼看一时半会还打不起来,但民心却已经乱了。换了谁,自家门外头住一窝土匪也不能安心不是?公孙瓒也对这伙人上火至极,这些黄巾军不都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么,怎么这回偏给他带来这么大个的惊喜?

    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干耗着。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军士首先是百姓,然后才是军人,谁会故意去挑起争端?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好再进城的百姓都自带了干粮,几乎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带上了。至于大件的家具什么的,逃命的时候,谁还带这些玩意啊?

    早春种下的水稻这会刚出芽没多久,一片绿油油的看着就跟一堆长在浅滩里的水草似的,不需要人操心,也不必担心黄巾军抢手。割了最多就是喂马,而且是个人也都明白,稻谷是庄稼人的命,没谁会傻不拉唧的去毁水田,那不用等军士动手,满城的庄稼汉都能跟他们拼命去。

    客栈小店那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就算住的起,也不一定有地方。好在天不冷,找块干净的地儿铺上铺盖就能睡。于是常常会出现一条街上横陈着无数人体的壮观景象,每到吃饭的时候,整个幽州城都开始冒烟,从外头看,就跟整个幽州城都着火了似的。

    好再来的外间也有人在这里睡着,而且数量还不少。用他们的话儿是,吃干粮的时候呆在这里,感觉特别的香。

    能不香吗?一天要炒好几个时辰的菜,那味道几乎从早到晚都没有停过。

    晚上的时候,苏岩会让外头街上的女人和小孩子尽量睡在院子里,小喜她们挤一挤分出了两张床给女孩子,一张能躺上三四个人;梓潼和爷爷也挤在一起,把爷爷的大床让给几个年纪小的男孩子。年轻力壮的妇女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要呆在街上,只让几个体弱些的和老人一块睡在院子里。

    苏岩因为不喜欢下雨天满脚泥,所以很奢侈的在院子里铺上了青石板,用小喜的话说,感觉院子里不仅干净,而且还好似宽敞多了,夏天也凉快,都能躺地上就睡了。

    几个小丫头的家人也来了,王二牛二还有黄婶他们很热情的把人往自己家招呼。东家都能收留不认识的庄户百姓了,他们带几个熟人的亲戚回家又能怎么样?

    苏岩很感动,她知道这是王二他们怕小店里住不下会有人闹事。小丫头们也很感动,平日里两个伙计都不怎么和姑娘们说话的,但这几天都很快亲热起来,时不时就能听见小喜她们甜甜的叫牛二哥王二哥的声音。

    刚开始,还有客人被满街的百姓给吓到,有不敢来的。但是没过多久,就习惯了。在里面吃着饭,就算有人在外头干巴巴的看着,也不在意了。不是冷漠,而是麻木,总不能请外头的人躲开或者是让他们进来一同吃吧?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好再来并不大,塞不下太多人。

    因着苏岩的做法,周围的许多户人家都开始有样学样起来。壮实的男人是不敢让进门的,但只是收留几个妇孺人家都感激不已,倒闹了许多的大红脸出来。

    “小二,这里怎么这么多人?”牛二正忙着给客人端菜呢,忽然一只小手拽住了他制服的衣角。回头一看,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大约七八岁的模样,有一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自己。

    牛二笑笑,回了句:“听说黄巾军来了,百姓害怕,所以都进城啦。小公子你松松手,小的还得给客人上菜呢。”

    那小公子喔了一声,松开了牛二,转眼又拉住正好端着空盘子走过的王二,问道:“为什么他们要躲进来?黄巾军不是没杀人吗?”

    王二小心的避开他身上的衣衫,免得脏盘子把人家衣服给蹭污了。见那小孩身旁的大人没有说什么,也不急,只是淡淡一笑,答道:“小公子是富贵人,您不懂。黄巾军是没杀人,可他们抢粮食。这念头,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您说,他们都来抢命了,大家能不避着么?”

    “可是……不是没死人么……”小公子瞪大了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想是没办法把粮食和人命画上等号。

    “是,是没死。可是没了粮食,大伙吃什么?您一定会说,大伙没了粮食,县衙会开仓放粮对吧?”王二一看,这孩子似乎真是想刨根问底了,就道:“公子且让我去送了脏盘子,再过来陪您说话成不?”

    小公子讪讪的笑了笑,点点头放他去了。耐心的等了一会,见到王二,又是巴巴的望着他。

    王二有些想笑,但东家说过,就算发生多么可乐的事儿,也不能嘲笑客人,客人是神仙呐!就憋住了,对他道:“刚才说哪里了?”

    “县衙开仓放粮。”那小孩儿还挺老实,连忙道。

    “是,县衙会开仓放粮,可是如果真的打起来,那点粮食哪够这许多人吃?就是有些大户人家,也怕是吃不上饭的。小公子,您饿过肚子么?”

    小孩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如果真打起来,您就得饿肚子。三五天的不打紧,十来天就能饿死人。看到外头的百姓没有,别看他们现在挺好,那是因为他们手里有粮食。若是这些粮食都被抢走了,他们进来就得挨饿,没过几天,就能为了一只馒头打起来。”王二嘴角微微上翘,有一丝嘲讽。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儿,真的能听懂吗?说不准,就跟那个东家说的笑话似的,会说一句,没有粮食,为什么不吃肉呢?

    还好,人家小公子没那么傻气,他还知道粮食和肉哪个贵些。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们很黄巾军吗?”

    “恨,能不恨么?您不知道他们来过多少回了。咱们幽州城里的人,谁家都有人在黄巾军那里丧过命。”说完这句话,王二也不多说,直直的看着那小孩,说了一声:“谁也不愿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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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着脸皮再问一声:还有么?)

    1卷有女苏岩67得罪

    王二此话一出,那小孩边上几个大人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那小公子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还想说什么,却终只是动了动嘴,没出声。

    “小公子,您若无事,我这就去忙了。”

    “不好意思,耽误小哥了。”那小公子有些涩然道,在怀里掏了掏,没摸出什么,边上有个机灵的忙摸了十几文大钱来,要塞给王二。

    “多谢小公子,不过咱们店里有规矩的,不能收小费。”王二一指墙边,待那小公子呆滞着点了点头,便招呼其他人去了。

    等那几人不注意的时候,王二悄悄的把那小孩的问话跟苏岩说了,又补了一句他自己的想法:“东家,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个,定是大人唆使的。保不齐,那些人就是混进城来的……”

    他话没说死,但也已经不能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苏岩当然明白,方才她多少也听了点,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借着孩子的嘴来问。

    问就问了,居然还特笨的问了句恨不恨黄巾军?这不是废话么,谁喜欢打仗?谁又会喜欢带头闹事的人,就是她,现在也是恨的。

    “后院有个婆婆昨天夜里着了凉,你给她送碗姜汤过去,就是抢了小福活儿那个,再让小福看着点,别让老人家累出病来。”小福今天负责洗盘子,用得井水,太凉,老人恐怕受不了。

    “诶,知道了。”王二一笑,东家就是好心肠。人家这是想报恩呢,还怕人累病了。那婆婆也是,好好休息着也就是了,添什么乱啊!

    “去吧,晚上你和牛二也不用在店里守着,夜里凉,这不会有事的。”

    王二吃了一惊,他和牛二还以为自家动作够小心了,没想到东家还是知道了。憨厚的笑了笑,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到厨房讨姜汤去了。

    苏岩撑着下颚,看了那小公子的方向几眼。七八岁的小孩子,长得还挺俊,一双眼睛最好看,像是天上的星星。自己刚来那会,也就这么大吧,家里也没镜子,水里的倒影看的不太真切,只知道也是个水灵丫头。

    他们倒是敢进来,还敢往热闹的食肆里坐,看来是探听消息来了。聪明啊,带个小孩子,说什么话也让那孩子问,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了。伸个懒腰,苏岩决定不去管,反正他们也探不出什么来,最多提点赵云两句让他说给刘备他们知道也就是了。至于公孙瓒,赵云的正经“主公”,苏岩反而懒得理会。他不是自大么,那就自大个够好了。

    原想着这些人不可能老往一个地方跑,结果没想到,第二天这几个大的带着那小孩子早早的就跑来了。

    几个人一人点了一份豆腐脑,热热的豆腐脑能驱走一夜的寒气。虽说已经快入夏了,但到底早上还是冷了些,睡起来,吃碗豆腐脑是极好的。

    又要油条跟包子,王二应了,就到隔壁莫娘子家去买。苏岩自己也会做,但没必要跟邻居抢生意不是?好再来供应的包子,直接从莫娘子那儿买,反正也近还热乎。连带的,莫娘子本来只早上卖半个时辰的包子,现在总是和苏岩的早餐点一块结束,卖得也多。钱赚得多了,自然更待见苏岩,只要是他们家要,买五个送一个。

    油条是自家炸的,炸了一次的油是熟油,就留着拌凉菜。天气热凉菜也多,不怕用不完,反正只要不浪费就成。

    那小公子吃完了豆腐脑,伸手招来了牛二。他现在总有些怵王二,昨天那个眼神,他晚上做梦还想起来。

    “小公子,您还要点什么?”牛二笑脸迎人。

    小孩一愣,呆了呆,本不是想点东西的,看着那张笑脸,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便道:“要……再要一碗豆腐花。欸……小二哥,能不能请你们掌柜的来一下?”

    掌柜的?这人找东家做什么?牛二狐疑着,却道:“行的,客官您稍等。”

    让后厨的人给送一碗豆腐花,牛二忙跑去找苏岩。

    “他见我做什么?”苏岩一脸讶异,打听事情找小二才是正经,找掌柜有什么用?

    “不清楚。”牛二憨厚的摇了摇头,又道:“我看应该是和东家做的这些吃食有关系,刚刚我瞧见那小公子看着菜牌的眼神有些不对。”

    苏岩笑道:“就你聪明,说不准人家只是瞧着稀奇呢?好了,你去忙,我去见见他。”

    牛二忙应了声,憨笑着忙去了。苏岩看着他的背影,直感叹人不可貌相。看着这么老实憨厚的人,谁能知道他到底有多机敏?牛二要是去经商,一准赔不了。

    喊了声小喜要她出来帮着收钱,苏岩整了整坐得有些皱的衣衫,便去见那小公子。

    “小公子好。”苏岩走上前笑道:“伙计说您要见我,可是对饭菜不满意?”

    那小公子楞了一下,挠挠头:“没,没什么不满意。你就是掌柜?”

    “是……这是我家开的,就没请外人。”苏岩甜甜的笑,瞧着就是个得体漂亮的小丫头,一点都不招人怀疑。

    “哦,那个,这位姐姐,请问尊姓大名?”

    “……”这小孩真不上道,哪有人问姑娘家的闺名的?就算你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可旁边不还有那么几个大汉在吗?还尊姓大名……“我姓赵,命岩。”

    “哦,是赵姐姐,姐姐,你们店里的吃食我好像在哪吃过……是不是您家亲戚也会做这些个?”

    苏岩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家亲戚都已经没了,不知道小公子是在何处吃过?”

    那小公子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怎么没的?”

    “都是那些该死的黄巾军做的孽!”边上王二走过,轻轻的飘来一句。

    小孩的脸色又变了,忙拉开话题:“我也不记得了,就仿佛吃过,所以随口问问……姐姐,这些东西都是你想的吗?”

    苏岩笑了,说道:“我哪有这份脑瓜子,这都是我爷爷想的。”

    “你爷爷?”小公子眼前一亮:“能让我见见他么?”

    苏岩摇头:“爷爷他一直病者,小公子身子娇贵,若是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

    “不要紧的……只要不是传染病,呃,那个,你爷爷生什么病啊?”

    “大夫说,只是偶感风寒,又年老体弱,所以严重了些,并不碍事。公子说的传染病是什么意思?”这年头传染病可就是瘟疫,个小屁孩,到处胡说。

    “哦,没什么……那我见见他可以么……”小公子一听不是传染病就乐了,笑着道。

    “小公子,您若是来吃饭,我自然欢迎你。您若是来找事,我们好再来也不是吃素的。您还是吃完了快些走吧,恕我无暇招呼您。”苏岩虎了脸,转身就走。

    “她……她怎么了?”小公子一脸茫然的问着身边的人。

    “公子啊……有您这样的么?人家小娘子的爷爷生病呢,你还乐,人家不恼你才怪呢!”换他,他也得恼了。一旁的大人叹息的望着自家小公子,果然还是孩子啊,没两句就得罪人了。

    昨天得罪一伙计,今天得罪一掌柜,改明儿,还不把全城都得罪完?他们还想问什么?自求多福吧!

    ps:

    小公子:那个,我是穿来的。

    苏岩:您吃点什么?

    小公子:我车祸来的。

    苏岩:那可是大事,要不给您找个大夫?

    小公子:你哪来的?

    苏岩:粉红票堆出来的!

    (偶赶上末班车了,于是,穿越同仁来了,呼呼。)

    1卷有女苏岩68托付

    一干人等匆匆吃完了赶忙闪人,那小公子仿佛真是怵了这家小食肆一般,头也不回走的那叫一个利落。苏岩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几分担忧。想了想,到院子里找到正在晒太阳的梓潼爷爷,如此这般的说了两句。

    梓潼爷爷姓殷,平日里苏岩他们就唤他殷老爹,至于名字,没人知道也没人去问过。

    殷老爹眉目染上几分忧虑,望着这个救了自个爷孙俩的漂亮女孩:“小东家,为何要这般?这店面根本是你一个人弄出来的,我怎好冒名顶替?”

    苏岩其实不喜欢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喊自己东家,小喜他们几个也就罢了,怎么说也是雇工。但这爷俩名义上可是她家远房亲戚,没的跟着他们一道凑热闹。但说了他好几遍,殷老爹就是固执的不肯改口,只在外人在的时候才会似羞似怯的喊她一声岩儿丫头。

    无奈,却不好强迫,怎么着也是个长辈。

    “不过是糊弄外乡人,我一个小姑娘家的,自个折腾出这么一间小馆子,人家心里肯定犯嘀咕。这也就是安安自己人的心,还要劳烦您替我担待着些。”苏岩甜甜笑道,替老人捶捶肩膀。年纪大的老人总有些这样或那样的不舒服,更何况殷老爹一直过的不好,风里来雨里去的乞讨,过了好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身子若能好才是怪事儿。

    为此苏岩特意还替他瞧了瞧,开下了食疗的方子。对苏岩来说,若是慢慢调理能好的病症,还是不要吃药的好。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药材都是一样,且年纪大了更经不起折腾,别病没治好反而更坏了。

    “东家说的什么话,我一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平日里也不能做些什么报答,还要你替我看顾着梓潼。若你觉得这样是好的,我应了便是了。”殷老爹念着苏岩的好,一直琢磨着要做些什么。但他祖上也没什么手艺,不然也不会落得出门乞讨的下场,再者腿脚不便,走个路还需人搀扶,活是压根干不了的。

    好在梓潼懂事,刚养的有肉一点了就帮着东家做事,否则他也许真不好意思在这小院子里住下去。可是,不住他又能去哪里?因此对着苏岩兄妹俩,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难得苏岩有事求到自个儿,他自是愿意应承的。只是这事儿,却仿佛把这小店的功劳都放到了自个儿的身上,让他有些有愧。

    “您愿意帮岩儿自是最好不过了,以后岩儿和哥哥就是您的亲孙子亲孙女,要给您养老送终的。您别老是东家东家的喊,成么?”

    “那怎么可以,东家愿意收留……”

    “爷爷!”苏岩干脆改了口,手下捏着的劲道又松了两分:“大伙谁没个难处?梓潼与我们兄妹有缘分,他又有天份,日后这小店还须他帮衬,若是没个名分,我怎么将店交给他?”

    殷老爹大吃一惊,瞪眼道:“这怎么使得?这店花了你多少心血,怎么能……”

    “爷爷,我和哥哥在这儿呆不长的,开这店,无非是平日里想做点事儿。再者,交给旁人我不是不放心么?梓潼性子好,又有您在旁看顾着,不给他给谁?”苏岩打断殷老爹的话头道:“只要你们以后能多帮帮那些真正穷苦的人,就好。”

    殷老爹沉默了会,干瘦的手忽然抓住岩儿,眼眶有些红:“好闺女,真要给梓潼么?”

    “是呢,我不空口说白话。不过我们在这幽州城里还要住些日子,您看着点,日后也轻松些。”苏岩笑了笑,点点头。

    他叹了一声,终于是点了头:“你倒是想的长远……你这丫头,就是心好呐!我殷吉生就在这应了你,若日后我们爷俩用这店里赚的银子做了亏心事,管叫我们不得好死。”原来他叫殷吉生。

    苏岩一愣,苦笑着摇摇头,道:“爷爷不必如此。”

    然而劝说无效,殷老爹死活要给她发誓。她无奈只好由他去了,又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旁人,怕乱了店里大伙的心。两人都没瞧见远远的回廊边,一个小身影望着她和殷老爹的身影,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指节都泛白了。

    见殷老爹答应了,苏岩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其实她知道人家不会惦记她这店,应下来,也是为梓潼考虑。虽然不是血亲,但一段时间的相依为命,殷老爹早就真的将梓潼当成了自个的孙儿,否则也不会因为他被人打断一条腿,成了残疾。

    若非如此,苏岩也不会放心将好再来托付给他。

    她不清楚自己还能在这幽州城里呆多久,但或早或晚,定是要离开的。铺子是带不走的玩意,自个留着心心挂念的也不好,给了熟悉的人,也放心些。

    琢磨着,趁这会或许该多挣点钱,日后寻两个老实本分的武师来坐镇也好。但想了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一来没有哪个武师会愿意在这样的小店里呆,二来,只要本分肯干,也没人会惦记这么个小地方。

    没过几天,城外的黄巾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城郊的百姓都到了城里,能吃的都给带走了。他们都是一路赶一路抢的,身上带的粮草本就少,经不起这么耗着。

    本来是打着想消耗城里粮食的主意,造成城里内乱,他们能轻松破城。却没想到大家伙有志一同的同仇敌忾,也不打官府的主意,也不打富户的主意,宁愿啃干粮硬抗。百姓抗的住,一路吃好喝好的黄巾军兵士却再也抗不住了,只好举兵来犯。

    只是停顿了这几天,城里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他们来打呢!他不来,兴许还顾忌着什么不敢打出去,这么一动弹,忽然就草木皆兵起来。

    百姓们自发的集中起来,不给公孙瓒抑或是刘备的人添乱,安安静静的守在一个地方等消息。有手艺不错的妇人,还能帮着煮煮饭食什么的。壮实的劳力,便帮着运送武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孩子们也不闹不吵,跟在大人屁股后头让干什么干什么。

    在这种情形下,能来食肆吃饭的人越发的少了。苏岩干脆歇了业,留下米粮蔬菜和肉,变着法儿的做吃的,要那种既有营养味道又好的,给他们送去。

    不过,终究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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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小左不太会写打仗的事情,所以只能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亲们别嫌干巴~)

    1卷有女苏岩69城头

    打仗除了血泪,就是疲惫。

    军士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佛,会饿会累,也会悲伤。身旁的同伴中,或许有自己的亲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下。无论是攻是守的那一方,对于这种无力,都有相同的感触。

    悲伤的重量,就像层层叠叠的云,明明积压到了最后也无法散去,仿佛随时会让人的心下一场磅礴的大雨。然而或许某一刻,阳光露面,于是烟消云散。

    这场战争本来就不公平,进攻的一方衣衫平常,大半人都没有一件完整的甲胄,少半人脚上还踩着破烂的草鞋,当中夹杂着不少十来岁的孩童少年,甚至还有女人。

    一身男装,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没有阳光。苏岩望着头顶上方漫无边际云层,忽然想起一句话:从前不是说,战争,让女人和孩子走开吗?

    黄巾军,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刻,心里是没有恨的。早先抢掠小疙瘩村的那些人已经死了,有些死在自己的手中,有些死在后来奋起反抗的乡勇手中,也算是报了仇。如果说要恨,也要恨那些看着这些兵士赴死的人,他们原本也不是上位者,此刻却如此轻贱人命。

    她为什么要来看这些?

    苏岩有些五味陈杂,嘴里苦的想吐。然而却依然固执的立在城头,甚至帮着城头上的兵士掀翻那些简易的梯架,手里的鞭子上,早就沾染了红色的液体。

    那绝对不是番茄汁。眼神一黯,反正,早就不是那种清清透透的人了,早就染了血,此生或许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眼波一转,发现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从东门而出,直奔人群最密集之处。

    座下白马,如一片茫茫的皑皑白雪,耀眼的让人炫目。马上军士所着的银盔长枪,在阴云下依然闪耀着刺人的光芒。眯起眼,很轻松的就在看上去差不多的白马义从里找出了赵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她的视力一直都很好,好到离谱。虽说练武也能让人在黑暗中视物,但这样一目千里,在指甲盖大小的人群里还能看见赵云腰间挎着一把剑的人,恐怕并不多见。

    再者,他毕竟还是少年,十五岁,或许十六?比起壮实的成年人,身量够高,却有些瘦。明明他每餐都吃的很多,却还是不曾长半点肉,宽大的盔甲套在身上,看着有点搞笑。

    “你做什么?”旁边有人在她耳边怒吼一声,砍翻一个刚刚爬上来正要砍向她的黄巾军兵士,红色的鲜血喷到她和他原本就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甲上,缓缓流淌。

    苏岩转过头,是一个眉目不大熟悉的兵士,之前好像去好再来吃过饭,那时他的笑容特别灿烂。她对他笑笑,道:“我出神了,谢谢。”

    “战场上可不能出神,当心些。”被她的笑容怔道,随即道。这个少年,好生眼熟。生的一副好眉目,只是,竟然如此年幼。

    苏岩手中一紧,长鞭高高的扬起,鞭子尾部打磨锋利的刀片割向面目狰狞的黄巾军兵士的咽喉,只一下,血花四溅。

    那人遽然回头,神色一凛,黄巾军兵士手中的钝刀,差一点就砍到了他的背上。回转过身子,冲她点点头:“好兵器,多谢。”

    鞭子,也是凶器呢。

    推开一架梯子,苏岩莞尔一笑,只可惜那人已走远,用轻的只能自己听的声音说:“不客气。”

    忽然想起来,东邪西毒里开场的时候,哥哥说的那段话:杀人,其实好简单的。杀人,其实也不是好容易。

    眼角又瞥到赵云,一个孩子扑上前要砍他胯下白马的腿,他抬枪要刺,忽然就掉转了枪头,用那结实的尾端,重重的敲在那孩子的肩上,再一劈,将他砸晕在地。

    不知怎的,唇边流出了一抹淡笑,下一刻又止住。有另一匹白马上前,马上的义从在那孩子的背心补了一枪,抬头跟赵云说了什么,摇摇头。

    赵云,还是很善良的。可是,战场之上,只有敌人,没有孩子。

    或许,太冷血了。可是,却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谁知道,你放过的那个人,下一刻会不会要你的命?

    傍晚的时候,对方鸣金收兵。彼方的人也没有追击,鼓声敲响了三下,活着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城里,白马义从是最后进城的。

    城墙上堆满了尸体,苏岩帮着把那些黄巾军士兵的尸身丢下城墙,让他们的人自行收殓,再然后是老弱士兵和一些民夫出城打扫战场,将能用的武器,或是兵士的铠甲铁器一类的东西扒下来,这些熔炉再造,能产出更多的武器。

    夕阳渐落,苏岩避过院子里正在煮饭说笑的几个女孩,躲到西厢。却不料苏梓潼抬着一脸盆的清水迎面而来,望见她满身鲜血。

    “岩儿姐姐,你受伤了?”梓潼大吃一惊,端盆的手有些颤抖,却死死的抓住盆边,眼里闪过恐惧,也闪过担忧。

    苏岩怔了一下,回过神,对他笑笑。她不晓得自己脸上有无血迹,是否狰狞,只是尽量语气平和而温柔的对他道:“无事,这不是我的血。你端着这水是要做什么?”

    “给姐姐洗脸的。”苏梓潼低头,他虽然还小,但到底不是幼童了。不是她的血,自然就是别人的。心里害怕,却始终坚定的相信岩儿姐姐是好人,是那个会对他温柔的笑,会夸他聪明懂事的少女:“我……我给你端到西厢去。”

    默默的点点头,苏岩闪进房间里。

    梓潼默默的走出了她的闺房。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瞧不见自己的模样。可是那水清清的,却照映的分外清楚。脱下衣甲,将脸埋在水中,直到透不过气,才抬起。

    为什么要避开小喜她们,也许也是担心她们会害怕自己。这一身的血腥,会让那些单纯的农家少女恐惧的。她不想再看到类似小疙瘩村的村民们那种眼神,带着感激,更带着畏惧。

    可是梓潼看到了。

    他在害怕,但是还是替自己将水送进了房间。他甚至晓得要轻声细语,不让小喜她们听见而把人引来。

    “岩儿姐姐,你在吗?”是梓潼的声音。

    苏岩打开门,少年背后有一个大大的浴桶,他费力的拖着,转头对她一笑:“岩儿姐姐,我替你打水,你洗个澡吧!”

    在那一瞬间,有些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心头浅浅划过。

    她……其实只是想保护他们。

    如赵云。

    1卷有女苏岩70承诺

    洗完澡掩饰不了身心的疲惫,小睡了一会,却做恶梦了。

    先是一片让人看着就觉得绝望的水,耳边传来小女孩呼唤妹妹的声音。明明应该看不到的,却仿佛朦胧中望见了那张焦急的容颜。

    姐姐?不,她家只有哥哥,没有姐姐的。

    然后,是一片血染的天空,雨不断的落下,好像没有尽头。她看着自己恍惚的走进一户人家,看见被挑在枪尖上的一个小孩……她,好像见过这个孩子,好像是叫,赵忠祥?

    好奇怪的名字,跟某个主持人一样呢……

    再来,眼前就是一片漆黑,然后,她落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爸爸……

    苏岩是自己哭醒的,哭过之后,忽然发现,似乎只要每次遇到这种血腥事件,她就会梦到那个自己叫姐姐的少女,再就是从前的家里人。这是头一回还梦到三月三的景象,她的梦越来越杂乱,对家人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了。

    甚至没有看清爸爸的样子。

    记忆中的父亲,很短的头发,眉心有一颗红色的痣。妈妈总是笑说那是美人痣,而父亲却固执的反驳,说那是胎记。父亲长得很好看,从他以前跟妈妈一起拍的照片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一脸笑,很精干的样子,不是瘦,很结实,长年的海上生活没让他和其他中年男人一样生出小肚子,看着就是挺拔帅气的。

    苏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还记得父亲的样子。如果真的像梦中那样再也想不起,她一定会很讨厌自己。

    洗过脸,清醒了一下,和小喜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苏岩特意做了叫花鸡,用泥土掩去身上的血腥味,再来,杀鸡总是会有血的,就算没掩盖干净,也不会让她们怀疑到别的地方。

    可是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吃着鸡肉的时候,苏岩却默默的把特意留给自己的鸡腿夹给了殷老爹,桌上的那些肉菜,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苏梓潼大口大口的咬着他碗里的另一只鸡腿,虽然他也有点不想吃,但他不想让他的岩儿姐姐伤心。那不是岩儿姐姐的错,是那些人不好,所以,他要吃的很幸福。

    没有人想到赵云会这个时候忽然回来。

    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苏岩下意识的一阵心虚,犹豫了一下,才迎上去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放下怎么也吞不下去的饭碗,把赵云拉到后院去了。

    “我听人说,你今天扮成兵士上城头去了?”赵云是一脸的急切,一脸的担忧。明明看到她现在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却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刀剑无眼,如果真的伤着了,该怎么办?“你上那去干嘛?别跟我说你觉得好玩!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苏岩缩缩脖子,心情却莫名的好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道:“子龙哥哥你小声些,小喜他们还不晓得呢!”

    “我知道她们不晓得,所以这不到了后院才跟你说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赵云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是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