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相公 左卿卿第6部分阅读
一品相公 左卿卿 作者:未知
凉,便点了头:“白大哥,你喊乡亲们到那边林子里去休息,千万别乱走,我听林子里似有水声,就到那里吧,也好补充些水,顺便捡些木柴带上,晚上做些吃食。 我在这里等子龙哥哥,你们都去吧。”
“诶。”白家大哥乐呵呵的应了,起先大家总是对这个小不点的建议颇有微辞,只是摄于她的“杀名”,都不太敢去说她。但一次次下来,这丫头每每说的话却总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一来二去的也都惯了,有时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她来解决,俨然把她当成了这个队伍的二头目。
大头目自然是赵云。
读过书的人和他们这些目不识丁的自然不同,在心底,他们可都是敬着能看能写的赵云的,即便他年纪小一些,也不算什么。
说来也是无奈,那一役赵云和童渊手下的亡魂也不少,可是幸存的乡邻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正常,却唯独对苏岩有些惊惧。重男轻女的思想即便到了那个地步,也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们的骨髓里,这不是苏岩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了的现实。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没人再敢生出娶她当妻子的想法了。试想若是家里有了这么一位,那还不是天天被欺负死?
男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温顺听话,希望她依靠自己,而不是被自己依靠。女人若太强势,太能干,是会被嫌弃的。这一条潜规则,即便是在现代,也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
苏岩寻了一块干净些的大石头,一屁股坐下。
如今还是阳春三月,阳光并不热烈,晒在人身上有一股融融的暖意,若是到了午后,人就很容易困倦。苏岩撑着额头,却没有睡意。
指甲几天没减已经长了好多,即使她再爱干净,也有好些日子没洗澡了,身上稍稍有些不适的感觉。她只希望赵云能找到一个小村庄也好,让她能好好的搓下一层皮来。
“岩儿岩儿,”没一会,便听到赵云叫着她的名字一路飞奔回来,额头有层薄薄的汗水。“前头有座破庙,我看挺大的,应该能住的下。”
一听是破庙,苏岩皱了皱眉。不过有好过无,安顿好了大家,或许她还能偷偷的跑出去洗个澡。“里面可有人在?”
“没了,佛像上都罩着几层的灰,恐怕要打扫一阵才能住人。”
“不过是一晚借宿,能遮风避雨便是好的。”苏岩一笑,心知一路来赵云一直对她和他们一起露宿有些耿耿于怀。每到晚上,苏岩都是睡在赵云边上的,大家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主要是,他们还是有些怕她,因此宁愿她跟武力值最高的赵云混在一起。
赵云去喊了大伙,听说有屋子可以住,大家的眼睛都亮亮的。这一路的餐风露宿即便是大男人也忍不住要喊一声辛苦,从前下地做活虽然劳累,但回到家还有暖被薄裘,没什么油水却热乎的饭食。忍了好些天,此刻都有些沸腾了。
不知是因有了动力,还是短暂的休憩让他们缓解了一些疲劳,大家此时的脚程快了许多,半个时辰便到了地儿。苏岩里外瞧了瞧,觉得还不错,庙宇的地势在高处,即便下雨也漫不了屋内。虽显得残破,屋顶和房梁都是好的,决计不会漏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苏岩还是去寻了些甘草和野地生姜,打算煮些姜汤给大伙驱寒。
当她抱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大家伙都对着她善意的笑着,苏岩有些纳闷,却也只好回以灿烂的笑容。
赵云看这些人都只顾傻笑,只好摇着头走上前道:“岩儿,里面有一间方丈室,虽然小些,但都打扫干净了,晚上你睡那。大家找到一个大木桶,所以就给你准备了热水,一路辛苦了,赶紧去洗洗。”
赵云知道她最爱干净,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想到却是另一回事。
这不是他想的,是白家大哥他们几个人说的,想起苏岩因避讳着他们几个大男人一路上没换衣也没洗过澡,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啊?真的!”苏岩高兴的跳起来一把抱住赵云,像八爪鱼似的巴在他身上,冲着他那张还带着灰的俊脸就吧唧一口。
“是啊是啊,你快去吧,我给你守着门。”赵云一愣,脸突兀的红了起来。
苏岩也怔住了,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的举止是多么的“另类”,赶紧跳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逃也似的跑了。
大伙瞧稀奇似的望着赵云,难得啊,小白脸也有脸红的一天。
1卷有女苏岩29雨夜
天还没黑,就如苏岩所预料的那样,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像文人描述的那样有若倾盆,但从破庙的门缝里透进来的凉意却扎扎实实的让众人打了个激灵。
“怎么好好的就突然下起雨来了。”有人嘀咕。
“春日本就多变,时晴时雨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我自然晓得,不过连日都晴了,突然下起雨来,难免有些不适应……”
洗完澡的苏岩倒不觉得如何,算下时间,其实也该到梅雨季节了。这年春日的晴天本就多的反常,自从三月三那场让人心痛的大雨之后,一脸好几十日都是艳阳高挂。就好似是为了晒去那些悲哀与伤痛一般。
神清气爽的站在赵云面前,仍旧有些淡淡的尴尬。古代的女子合适能做出这般大胆的姿态,也难怪赵云会骇的脸都涨红了。
苏岩怯怯的瞧着显然有些神游天外,神色不明的赵云,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衣袖,见他向自己开来,才有些担忧的道:“子龙哥哥,你不要生气,岩儿不是故意的。”
赵云猛得重重咳了一声,掩去苏岩的小声低语,见周围竖起耳朵倾听的众人不自在的动了动,方才道:“我没生气,只是……咳,有些吓到了。”
苏岩一呆,然后却是笑了,出声调侃道:“岩儿倒是不晓得,出入千军万马之中的常山赵子龙,居然也会被吓到?”
赵云听得莫名,只以为她说的是那日在村中肆虐的黄巾军兵丁,便有些惭愧道:“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也不足千人,哪里来的千军万马只说?岩儿莫要调笑于我,倒叫我羞惭不已。不怕说与你听,那日,其实我心里到底也是有些怕的……”
苏岩晓得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晓得自己出言莽撞了些。不过她也没有去辩解,毕竟如今的赵云其实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与后世那个被美化与神化了不少的赵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遭此巨变,也许赵云也不会有投军的想法。也许终其一生,只会是那个心带善良,木讷少言,极其憨实的农家少年。
“在岩儿心底,子龙哥哥自然是谁也比不上的。”苏岩认真道。
“岩儿……”赵云心中一暖,只觉得近日来的疲惫和心中残存的悲伤淡去不少。面前的少女俏脸上带着信任,那坚定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让他不觉生出一丝怜爱。
“我去给大家煮姜汤喝,今日遽冷,带的薄被怕是不能御寒。”苏岩冲他吐吐舌头,跑下一句话,便一溜烟跑去先前架起的铁锅跟前,指挥着几人拿火折子重新点燃干柴,放入干净的水和洗净的野地生姜,煮起姜汤来。
没有红糖,这姜汤尝起来难免不是那么好味道。但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们却丝毫不嫌弃,辛辣的姜汤入腹之后带起的丝丝暖意,更是叫他们觉得苏岩的先知先觉有多么正确。
一路的艰辛似乎随着这些温暖舒缓了许多,那些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悲痛却一直不能掩埋。死死讶异内心的青壮们从窃窃私语转而到大声悲呼,有人痛快的哭,有人哭泣的笑,有人哼着母亲在其年幼时哼的歌谣……透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对故去亲人的哀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终是有人痛苦之后一抹脸上的泪痕,大声的笑了起来:“日后定要杀尽那些无良之人,为父母乡亲报仇雪恨!”
“对!报仇雪恨!”
“杀光他们!”
苏岩面色淡淡的望着这些落泪之后似乎陡然变得狠历起来的汉子,心中亦是不忍。但她知道这就是乱世所注定的,即便是淳朴憨厚的农人子弟,一旦被逼到了绝境,依然会愤而慨之。
“吱吖——”破庙的门忽然发出难听的呻吟,尚未熄灭的火光倒映出了门口几个面色惨白的人影。一名约摸五六十岁的老者站在最前,身后有两条人影。一者月白,一者淡青,看那身形,仿佛是女子。
三人身上的衣衫皆是粘连在身上,想来是躲雨不及的路人,看到这破庙的火光之后便寻了过来,却听到了庙中愤然之声,以致于吓得脸色惨白。
苏岩料想的并没有错,只是他们未料到这破庙的门并没有拴牢,那老者慌张之下,手肘轻轻碰触到门扉,却一下就被推开了。
“郭叔——”那月白色衣衫的女子有些颤抖的出声,音色却是柔美的很,一双美眸根本不敢看屋内的数百个男子,下意识的躲到了老者的身后。
不用赵云与苏岩喝止,庙中众人都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他们本是善良的农人,并不会对这样的路人有什么歹心。此时见对方有些惧怕自己等人,反而都有些讪讪的。
“三位可是来避雨的?”赵云咳了一声,拽着苏岩走上前去。他晓得男女之防,若知道庙中只有男子恐怕那三人宁愿在外头淋雨了,拉上苏岩也好让他们稍稍宽心一些。
“是是,这位公子容禀,吾与小姐途径此地,未料突下暴雨,见此地似有火光,便、便想叨扰一二……”老者吞了口口水,细细瞧了赵云的面容,只觉这少年姿容出色,面带善意,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心下便宽了两份。又见他身旁的小童,虽是做少年打扮,但显然是个小丫头,便以为是为离家的世家子弟,语气上更是恭敬了些许。
“无妨,三位请进来避避雨,我们也不过是临时居之,算不得叨扰。”赵云一笑,现出两份憨厚,再配上他的样貌,叫人觉得心宽了不少。
老者微微犹豫,看像那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少女,询问道:“小姐……”
“奴家看这位公子也是好意,若秀儿拒绝岂不是多疑?”月白色女子闻言淡淡一笑,却是比那位郭叔要淡定得多,苏岩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三位请进。”赵云淡笑,将三人让进了屋内。
三人身上倒也不算太狼狈,郭叔浑身湿透,那淡青衣衫的少女显然是个小丫鬟,不比苏岩大多少,手中握有一把雨具,但想来都遮蔽到了那位秀儿小姐身上,因此衣物湿了大半。小姐虽然好些,但右肩和裙摆还是濡湿了不少。
“老爷爷在此等候吧,我带两位姐姐去换身干净衣裳可好?”苏岩笑道。
“那秀儿就多谢妹妹了。”
“可是小姐,带着的包袱都湿了……”小丫鬟有些懊悔的道,方才她只记得帮小姐挡雨,却是忘了怀中的包袱。
“若这位姐姐不嫌弃,我俩的身量差不多,姐姐可以穿我的。至于这位姐姐……怕是只能穿我子龙哥哥的衣物了……”
“这怎么可以!小姐怎能穿男子的衣物?”小丫鬟一听顿时急了,忙道。
“青儿,不得无理。”秀儿淡淡斥了一句:“如此便麻烦妹妹了。”
苏岩抿唇一笑,觉得这个叫做秀儿的女子胆识过人,那位郭叔担忧的目光不时扫来,想必还是不太信任自己这些人。反而这位小姐却毫无反常之态,言语之中极其自然,没有半点狼狈和害怕。
她有些好奇,却并未探寻。将二人引到她方才沐浴的屋内,寻了两套衣物与她们,便退到门口去等候。
片刻,门就被拉开了,苏岩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位唇红齿白的绝世佳人!
1卷有女苏岩30任秀
在这个女子面前,恐怕没有多少女性还能保有任何的自信。
即使穿着质地粗糙的男装,头发还有一些湿气,也无法掩盖,这是一个美女的事实。
衣服……原来真的只是陪衬而已。先前的狼狈让苏岩没有注意到她的美丽,并在她的刻意掩藏之下,多多少少也蒙蔽了一些。
这个时代的女子,很有自我保护意识。显然她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对于庙中那几百个男人的杀伤力,或许也常常因为自己的外貌而困扰——因此她下意识的掩藏了起来。
而此刻面对苏岩,她露出了娟秀美好的脸,盈盈一笑。
“姐姐好漂亮。”苏岩回过神,甜甜地笑,单纯的羡慕道。
“妹妹也很漂亮……”只是她还太小。秀儿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这个少女让她觉得很舒服,就好像她真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的感觉:“奴家姓任,名秀儿,小字红昌……”
“姐姐嫁人了?”苏岩忽然道。
“未曾,妹妹何处此言?”任秀儿一怔,对苏岩的问题感到奇怪,她梳的明明是姑娘发式啊!
“唔,我爷爷说,女子待字闺中,要等到定亲才能取字……啊,秀儿姐姐定是定亲了吧?”
“不是这样的……”任秀儿莞尔一笑,只觉得这少女真是天真的可爱:“女子若在及笄之前未曾定亲,及笄之后也是可以取字的。”
“啊……是这样啊!爷爷没说过呢!”苏岩恍然大悟般浅笑着,白嫩的脸庞上生出两朵浅浅的梨涡:“岩儿不晓得,冲撞了姐姐,还请姐姐原谅。”
“呵呵,无事的,汝名唤岩儿么?”
“嗯,我复姓百里,名苏岩,爷爷他们都喊我岩儿呢!”苏岩甜甜的笑道。
丫鬟青儿瞧着这个总是“我”来“我”去的少女,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哪有好人家的女儿这般自称的?这个百里姑娘也甚是没教养,竟如男子一般自称。
不由得便想起先前那个俊秀的少年来,他仿佛也是这般自称的,那双黝黑的眸子,还真是好看呢!脸蛋微微一红,青儿下意识的摇摇脑袋,只觉得自个真是不知羞,竟想着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百里?这姓氏……很少听说过。”果然不是大家族之人呢!
“青儿,不得妄言。”任秀儿眉头一蹙,瞪了自己的婢女一眼。只是美人便是美人,即便是瞪人的模样,也仿佛有万种风情。
“无事,本来就少见,我都习惯啦!秀儿姐姐你和青儿姐姐今晚上就在这屋里凑合一下吧,早些休息!”苏岩并不介意青儿的轻蔑,只是淡淡一笑,恍若未觉。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对任秀儿道。
古代人尊卑意识太强,她可不想和这一主一仆同住一屋。再说那小婢青儿紧紧的守着她怀里那个包裹,即便是换衣裳时也不肯远离,看着她的眼神恍若防备着什么似的,简直是拿她当贼了。
她无意与人相争,万一真丢了什么,可不要赖到她身上来?她怀中可还有临去时百里贺给她的一千两银票呢!
“妹妹不必如此……外头可都是些男子,汝还是与奴家同住一屋的好。”任秀儿好心道,对这个百里苏岩好感顿生。她心知青儿的态度惹了苏岩不快,却无可奈何。虽为主仆,这小婢女却是一位叔父家中的,她虽能支使,却并不愿强迫。
“无妨,前几日餐风露宿,大家都在一起,也安全些。”苏岩笑眯眯的道,却隐隐刺了那小婢一句。她防着她,苏岩还怕她是贼呢!
那青儿也不蠢笨,只呆了一呆就明白了苏岩话里的意思。待她要发作,苏岩却已经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恼的她想也不想便想抬脚追出去骂上两句。
“青儿,汝做什么!”秀儿立时声音打了起来,瞪着这不知轻重的婢女,心下却是无奈至极。
“小姐,那百里姑娘骂奴婢是……”贼这个字眼,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只是不甘愿的望着美丽的任秀儿。
“汝若不曾看低于她,她又怎会这般回敬于汝?岩儿妹妹好心将这唯一的一件静室分与吾等同住,汝却万般防备于她……”任秀儿冷冷的瞧着青儿,直到她被看得低下头去,无言的叹了声:“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待吾问过叔叔,汝还是不要在吾跟前伺候了。”
“小姐恕罪,青儿再也不敢了!”青儿一怔,慌忙跪下,磕头不止。
“青儿不用如此,可记下汝今日所言,如若再犯,定叫叔父将汝卖出府去。”任秀儿看她实在是可怜,便软了心,只是告诫了一番。
小婢应声不止。
门外传来轻叩声,郭叔隔着门清清嗓子,喊道:“秀儿小姐。”
“郭叔何事?”
“方才那位姑娘让奴才守在这门外,请小姐早些歇息。”
“奴家知晓了,郭叔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是。”
门外沉寂下去,任秀儿默默的看了已经起身抹泪的青儿一眼,心道:这朱门之奴,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
那百里苏岩,却是一个坦荡荡的女子。
这一趟北上,却不知是对是错,是福是祸。
且说苏岩出了那静室,让那老者去位两位姑娘守门之后,便抱着包袱走到赵云身边,寻了些干草,铺了一床被褥。
“岩儿,你怎么出来了?”赵云皱眉,看向那静室的方向,眼里透出一分不满。
“岩儿不喜欢同陌生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还是子龙哥哥身边好,我觉得安心呢!”苏岩笑嘻嘻的道,冲着赵云吐吐舌头,“子龙哥哥可是不喜欢岩儿了?”
“怎么会?”赵云莞尔,伸手轻轻在她圆润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好了好了,既然出来了,就在这睡吧!”
“岩儿,把昨日你讲的那个故事再说说吧!”一旁的人瞧见苏岩,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凑了过来。
“是啊是啊,那个……那个岳飞究竟如何了?”
“大j臣秦桧死了没?”
“昨日讲到何处了?”苏岩一瞧,竟是连赵云都露出了万般好奇的神色,不由一笑,臀下挪了挪,敲敲靠在赵云身上,故意装作忘记的模样,问道。
“讲到那岳鹏举大败金兀术,那j臣秦桧使计连出十二道金牌……”
“……就在岳家军即将取得辉煌胜利的时刻,朝廷连下十二道金牌,急令岳飞‘措置班师’。在要么班师、要么丧师的不利形势下,岳飞明知这是权臣用事的乱命;但为了保存抗金实力,不得不忍痛班师。岳飞愤慨地说:‘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诸郡,一朝全休!社稽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
1卷有女苏岩31忠君
说完了岳飞的故事,庙内一片沉默。
多数人有感于岳飞的忠心耿耿,对秦桧之徒痛心疾首,恨不得那人生生的被唾沫淹死才好,对帝王,他们反而没有过多的去想过——在他们心中,帝王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是被谈及,都是一种亵du。
所以,没有人说起帝王的昏庸,他们只会觉得帝王是被权臣所蒙蔽。当然,他们也只把这当做一个故事,却完全没有想到,故事中的帝王,与灵帝是何其相似啊!
灵帝已于两年前去世,说是去世,应该是天天惊惧之下被吓死的。如今已是初平二年,献帝刘协已经做了两年史上有名的傀儡皇帝——先是董卓,后又有曹操。然而说起灵帝,天下有识之士没一个不摇头的:此人爱财,偏又最是小气,哪怕是自己的臣民遭遇了天灾,也不肯拿出国库的银两赈灾。虽然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缺点,然而对一位国家的帝王来说,却是会导致家国倾覆的蚁|岤。
而且,他信任权臣,任人为亲,虽然没有太面积的残害忠良,却也导致忠良离。与苏岩故事中的那位昏庸帝王还是有一定的相似度的。
换做让别人听了去,难保不会做出一些不恰当的联想。而苏岩其实就是在说故事,她把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拿来说,除了是为了给枯燥的旅途添一点趣味外,也是想通过故事告诫一下赵云——其他人想听恐怕也不会听得懂,这些人当中能听懂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果然,赵云沉思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里,似是迷茫,又有一丝明悟:“岩儿,你说,难道忠君爱国是错的吗?”
苏岩耐心的给他解释:“忠君爱国自然是不会错的,但要看你忠的是什么样的君啊!你看看,故事里的这位天子,罔顾忠良,一味听信权臣之言。你忠于这样的人,就等于是在害自己的国家,又何来爱国?君与国,孰轻孰重,子龙哥哥总分的清吧?”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岩儿的意思我明白,民与社稷便是国之根本,与君主相较,确实更重要。”赵云点点头。
“如果你这样想,才是错了。”苏岩摇摇头。
“岩儿何处此言?”赵云奇道。
“你要知道,现在咱们还是在封建社会,实行中央集权制度……封建社会懂不?额,这个就不结实了,但是在一般老百姓,也就是你的心中,天子其实就代表了社稷,代表了国家,如果没有天子,也就不会有社稷,国家也不复存在,那么你——就是流民,没有安定的生活,流离失所,什么都没有。”
“难道孟子先贤错了?”
“不,他没错。但是你要想到他们当时的社会状态啊!诸侯、士大夫,他们都是主,在那个时代,小国覆灭是很频繁的事情,所以民对于那些‘主’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孟子正是看到了这些,才提出了民为重的思想,其实是没有错的,”
“岩儿,你能不能,不那么绕?”赵云有点头晕了。
苏岩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不但历史不行,地理很差,就连政治也不太好。结果绕来绕去,把赵云给转进去了,连忙道:“我的意思就是,不是不忠君,而是要会挑,挑好的,爱民如子、勤于政事、亲贤臣、远小人、杀尽贪官污吏……”苏岩越说越兴奋,几乎停不下来了。
“停下停下,我明白了。”赵云一看这架势,顿时惊出了满头大汗。虽然庙里都不是外人,但那边静室里还住着主仆三人呢!赶紧拉了她一把,苏岩一时不察,栽进他怀里。
“哎哟!”苏岩惨叫了一声,其实她不痛,只是吓了一跳。
“没事儿吧?”赵云赶紧查看,摸摸头摸摸手,又向她的脚踝看去……
“没事,吓得!”苏岩赶紧起来:“不说了,好困,睡吧!”
赵云的手停在半空,偷偷看了眼四周,还好,大家都在沉思,有一部分已经躺下发出鼾声了,没人注意他们,于是缩回手,整整身下有些皱的薄被,睡了。
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雨已经停了,空气里一股青草的香气,清新又舒爽。那主仆三人已经起来了,拜谢了一番,就拉上淋了一夜雨的马车走人了。
“那位任小姐真是漂亮。”看着远去的马车,麦穗自言自语道。
“任小姐?”她身边的赵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嗯,就是刚刚那位小姐啊,你没看见吗?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了。”苏岩兴致勃勃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不是会妒忌他人美貌的浅薄女子。
“呃,我没注意,而且那种千金小姐,也不是我们应该能高攀的人。”赵云揉了揉她细碎的长发,柔声道。
“谁说要高攀她啦,我只是觉得她漂亮而已。不对……子龙哥哥,你都没看过她的脸?”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是的。”
“子龙哥哥,你真是没眼福!”苏岩甩甩头,利落的给自己梳了个童子发髻,“我们也该走了,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会有些湿,让大家绑些干草在鞋子上。”
“好。”
苏岩开始想念现代的柏油马路和城市排水系统,因为坑坑洼洼的地面,真的很恼人。
地势低的地方难免有深深浅浅的积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的鞋袜全部湿透,因此这一天的行程走的格外的缓慢。不过好在一大早的阳光就很不错,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半干的地面,周围的小草青青绿绿的,很是喜人。
“岩儿,昨晚你说的,我想了一夜,好似有些明白了。”赵云与苏岩边走边聊,忽然说起了他的感悟。
苏岩关心的却是另一个方面:“什么?你昨夜一晚都没睡?”
瞪大着圆圆眼眸的苏岩显得格外可爱。
“没事,不过是一夜罢了,无妨的。”赵云怔住,而后轻笑。
“子龙哥哥,这可不是好习惯啊!虽然你身体好,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苏岩不满的用力瞪他,看起来有几分凶相。若是这么看着其他人,或许还真能产生那么一二分的效果,然而对赵云,确实半点杀伤力也无。
“是是,以后不敢了……”赵云笑着承诺,但怎么听都像是哄小孩。
不过……他却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苏岩原本板着的唇角,偷偷地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
1卷有女苏岩32对答
经过艰辛的赶路……好吧,在苏岩眼中,也许更像是郊游。虽然这次郊游的路途长了点儿,人口多了点儿,吃住行惨了点儿,外加常常没地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他们终于还是赶到了幽州。
不得不说,公孙瓒此时的名气还是挺大的,一进城门,随便抓了个人问了声,那人就指出了公孙大人府邸的位置。
苏岩一时好奇,便问道:“你就不怕我们是去找公孙大人麻烦的吗?”
那人瞅了这穿的不伦不类的小姑娘一眼,嗤笑道:“找公孙大人的麻烦?小姑娘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就汝等这些人,行么?”
额……貌似,不行吧?
苏岩灰溜溜的退后,赵云笑呵呵谢过路人,带领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的向公孙府开进。
瞧着声势——还真有点难民的感觉。
通报了门子,那门子一瞧这伙人的衣衫,就有些看不上眼。虽说还不算褴褛,但也绝不是什么贵人,再瞧瞧那一个个左顾右盼的模样,活生生的一群乡巴佬嘛!
不过呢,人多势众,门子倒也不敢小瞧了他们。再说领头的那一大一小两位少年——好吧,小的那个,明显就是个小姑娘,不过是扮作了小童的模样——虽说不上雍容华贵,却也有几分气度,在受了苏岩几十个大钱之后,也就心满意足的通报去了。
几百号人堵在人家门口那是一个什么感觉?总之公孙瓒一听说有那么一群乡民来寻他,脑袋直接就有些当机,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有这么一群穷亲戚来投奔,便遣了人来领他们进门。
当然,他是不会个个都见的。问了领头的是谁,其余的便都在院里候着,也有丫鬟婢女茶水伺候,到没什么微词。
公孙瓒坐在堂上,手上捧了一杯上好的云峰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他白面长须,三十岁上下的样子,面色苍白而无血色,显得有些气弱。苏岩一迈进门槛就看出来了,这位啊,贫血。
再说公孙大人,一瞧仆从领进门俩小孩,就乐了。心说门子报的时候说是几百条大汉,莫不成那些汉子都是这俩小破孩的手下?
赵云见主位上上座一人,虽显得文弱,却有几分高官气质——他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村中里长了,平日里就爱捧个茶,背着手到处晃荡,而面前这位,显然要比里长大人更有官味儿,忙抱拳道:“小子赵云,见过公孙大人!”
苏岩慢了一拍,只哑哑的跟了声:“见过公孙大人。”
“就是汝等要见老夫?”三十多岁的老夫大人清了清嗓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赵云一番,觉得这孩子似乎还不错,但也并不重视——一个乡下小儿,哪值得他费心?
简单询问了几句,无外乎询问他们是何方人士,年龄几何,赵云一一答了。末了,公孙瓒似是有些厌了,便问道:“赵云,汝等集众而来,所为何事?”
“是,回大人。上月我常山郡民众糟黄巾军祸乱,云受众乡邻所举,领三百二十七名义从吏兵前来投效大人!”义从吏兵乃是常山郡守给的官方说法,若是没有这个借口,随意集结乡众便有谋反之嫌。赵云送上郡守文书,一边回到。
“哦?闻贵州人皆原袁氏,君何独回心,迷而能反乎?”公孙瓒似乎来了兴致,便问道。
赵云近年来虽和苏岩混的白话连篇,但到底也没放下那些之乎者也的古文,便答道:“天下讻讻,未知孰是,民有倒县之厄,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
意思是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您。
如果苏岩看过赵云传,一定会对他们这段文绉绉的交谈耳熟能详。可惜她就是一平凡的穿越人氏,连年历都搞不清楚,更不要希翼她对细节有任何了解之处。
因此,她也乐得装聋作哑。女子从军本就艰难,正规军可不是黄巾军那样的杂乱无章,还有娘子军的存在。其实她跟来倒也不是想来从军的,不过是放心不下赵云。
至于为什么,她自个儿也不清楚。虽然明知赵云必定无虞,却还是巴巴的跟了过来。也不太过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毕竟,那明晃晃的耳洞是掩饰不了的。
公孙瓒微微一笑,显然对赵云的回答想当满意:“如此,汝便留下吧!不过,汝怎得还携女子而来?”
“禀大人,此乃幼妹。家中亲人皆丧,只余兄妹二人,长兄伤重,未能前来。幼妹岩儿虽为女子,然深谙岐黄之术。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乡,遂将她带在身边,还望大人收容!”赵云眼不跳心不慌的扯谎,反正他一向都将苏岩当亲妹妹的。
“哦……女子在军中终是不妥,这样吧,老夫并无女儿,夫人膝下空虚,不若让汝妹子同她做个伴可好?”公孙瓒瞧了瞧苏岩,见这小姑娘不仅模样生的好,对他虽恭敬却不惧,好似有些胆识,便欣然应允。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他自然无可无不可。
“是!谢大人!”赵云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因此也并没有反驳。
苏岩盈盈一笑,对那年轻的老夫道:“岩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大人应允!”
“既是不情之请,老夫又为何要应允呢?”公孙瓒有几分好奇的瞅着苏岩,只觉得这小姑娘眉眼里全无惧意,一片坦荡,便故意为难道。
“回大人,于大人而言,不过是一桩小事,然哥哥既是要在大人帐下做事,岩儿此刻所言,乃是以下犯上,自是不情之请!”
“好个言辞犀利的女娃儿!汝且说与老夫听道听道,若真是一桩小事,准了你又何妨?”公孙瓒哈哈大笑,觉得甚是有趣,便道。
“谢大人!大人看重我,让我陪伴公孙夫人,自是受宠若惊。但岩儿随兄长而来,却不想好逸恶劳。我想在城中觅屋而居,竭我微薄之力,为大人稍解烦忧。”
“哦?汝想做些什么?”
“我略通岐黄之术,自是尽己所能治病救人。”
“汝可知晓女子不可行医?”公孙瓒眉间微蹙,眼中射出几缕精芒。
“大人,岩儿不想行医,只是治病而已。”苏岩笑道。
“有趣有趣,好吧,老夫准汝所请就是了。不过平日里,汝若无事也可来府中陪伴夫人。”
“多谢大人!”
告知了大伙之后,便有人领他们去军营安置。赵云因苏岩的原因,得了特许,可以先陪她去寻屋子再去军营复命,另外公孙瓒还给了他们一块证明身份的牌子,上头刻了公孙字样。
大街上,赵云和苏岩寻找中人,一边聊天。
“岩儿,你觉得这个公孙大人如何?”
“说不上来,应当还好吧。看着还是个挺明理的人,不过……”想起公孙瓒让她陪伴夫人的话,心想他未必就真的那么好心。“子龙哥哥,你日后在军中,切莫太过出挑了。”
“为何?”赵云不解的问道。
“枪打出头鸟,低调一些总是好的。”
“嗯,我听你的。”
又逛了半日时光,总算是寻了一处好地方。是正对东门大街的一间屋子,从前是一家豆腐作坊,因此屋内弥漫着一股豆香味。苏岩看了看,前厅虽然不宽敞,却极为明亮。桌椅虽然普通,但收拾的很干净,想必原主人也是个勤快人。后头有一处小院,并四间厢房,起初有几间是仓库来着,后来中人为了好卖,就改成了厢房。
地方有些大了,但苏岩却很喜欢。原本是想租的,到了地儿却干脆买了下来。
苏岩不得不感叹古代物价之便宜,这么大的屋子竟然只卖三十两银子。她也是有钱在手心中无忧,也不想想,这个时期的三十两,普通人家就是存上个十来年都不一定存的下。
赵云也点点头,觉着不错。家具都是现成的,三十两,似乎也不算亏。
重要的是苏岩喜欢,他自然也就喜欢了。
1卷有女苏岩33难舍
介绍的中人从没见过这样的租客,原本说要租,连价钱都不问一下就跟着跑。看完了房子,觉得满意了,干脆就买下了,都不带还价的。
那中人揣着银子在大厅呆站了半晌,闻了一鼻子的豆味儿,等省过神来,那两孩子早就跑到厢房铺设去了,压根就没踩他。
他掂着银子,嘿嘿傻笑了两声,估摸着这两小孩也需是谁家的小公子小小姐跑出来玩儿,便上了心。想着以后没事儿可以过来帮衬两把,毕竟是小孩子,没个大人照看,玩意出点什么事儿,他这个中人以后不落好。
想着,也就没动脚,等赵云和苏岩出来看见他,俱是一怔。
苏岩便问道:“大叔,您还有事儿?”
中人笑道:“不瞒小娘子,这屋子的原主儿是一户豆腐作坊,这屋子想是要除味儿的。吾在此处混的还好,各家铺子都熟络。若是小公子与小娘子想买些什么,都可来寻小人,小人可代为介绍。”
他说介绍,而不是包办,苏岩想了想,便点点头:“那可就劳烦大叔了,我瞧这屋子里的东西都还好,要添置的也不多,就是差些柴米油盐罢了。”
中人点点头:“这好办,这东门大街本就多市集,要添这些都容易。”
“还请大叔指点一二。”苏岩甜甜的笑着:“请问大叔姓名?”
“小人李斯,小娘子称一声李叔便是抬举小人了。”李斯自是认定这二人身份不凡,便开口闭口就低了一等,叫苏岩听的直皱眉。但也晓得如此他们反而能得些方便,也就没开口反驳。
“这是应当的,我兄妹二人连日赶路匆忙,也是乏了。这里有二两银子,劳烦李叔替我买些粮食菜食罢,余的请您喝酒。”苏岩应了声,从怀里掏出银子里,让赵云递给李斯道。
“那感情好,吾这就去置办,小公子与小娘子歇歇罢!”李斯心底一喜,面上却未透出半分,只是嘴角稍稍扬了扬,眸光里透出几分高兴。
李斯便道谢而去,心底却有几丝好奇。那年纪大的小公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由着那小娘子做主,半分不满也无,倒是稀奇。不过他也只当这小娘子在家时是做惯了主的,觉得她家教甚严,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家大人竟由得两个孩子出外闹腾罢了。
许是历练吧?李斯这么想着,却也不想想,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这般年纪就出来历练的,连个丫鬟婆子都不带。
赵云忙送了李斯出门,回来对苏岩摇头:“岩儿,你给他这么多钱,不怕他贪墨了么?”
“我瞧这位李大叔虽油滑,眼神却是很正的,否则旁人又怎么放心让他做这中人之事?”苏岩闻言对他笑笑,知晓他是担心自己被骗,眨眨眼道:“子龙哥哥毋须担心,左右不过二两银子罢了,若是他贪了,也叫我看清了一个人,咱不亏。”
“你的眼光向来好,我自是信你的,只是你日后一个人住着,还是得小心些。”赵云不无担忧的道。从军之后便得住在军营里,十日得一日休沐,他方才能出来瞧瞧她,自是放心不下。
“还说信我呢,这不是怕我给人骗了去?放心吧,若有谁敢欺我年幼,我便打的他遍地桃花开,否则他就不晓得花儿为什么那样红!”苏岩笑呵呵的允诺。
赵云一想,也是蛤,他的苏岩妹子岂是那么好欺负的?黄巾军都欺负不了的主,还会怕这里的地痞流氓,谁惹她那就是找死啊!遂摸摸鼻子道:“我是关心则乱,岩儿不带这样调侃我的。”
不多时李斯便带着一个人来了,他手里提着油盐酱醋和一篮子新鲜蔬菜,身后那人身上背了好大一袋脱壳的粮食,手里还拎着一捆柴火,看的苏岩那叫一个无语。
仔细瞧了瞧,除了能买到的基本调料,还有小白菜,韭菜并几个鸡蛋,几条酱瓜,一块新鲜的猪瘦肉并葱姜,连碗筷和刀具砧板都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