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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极光之门 作者:纯情小宝
儿,今天过了就六岁了……”
“曦儿,这么好听的名字是谁帮你取的啊?”
“不就是你吗?”她很是不解。
我沉声跟她说:“爸爸之所以回来迟了,就是因为脑袋里有伤,可能忘了很多事,以后你能提醒我吗?”
“那你忘了我和妈妈吗?”
实话是不是会伤了她?
“没有,要是忘了你,我怎么会来找你呢?你一直在爸爸心里呢。”
听了她非常满足地重新躺下,过一会又认真问:“那妈妈呢?为什么不把妈妈也找回来?”
这是一个我有些逃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或许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搂紧她说:“睡吧,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把妈妈再找回来,好吗?”
她扑上来亲亲我的脸,乖巧地说:“我很乖,我们一定要把妈妈找回来,我可想她了。”
曦儿终于放下了满腹的心思,睡着了。
她虽小,却固执地用言语和行动,记着自己的父母,无论父母怎么对待她,她记住的只有父母的好和爱,这就是不需理由的爱和原谅!
☆、孝道
第二天吃早餐时,姐看我和曦儿相处非常融洽,一方面欣慰,另一方面又忧心。
“如果你不介意地话,曦儿以后跟着我,我来照顾她。”这是我昨晚考虑后的决定,自己的女儿,肯定要带在身边,负起责任。
姐却欲言又止,曦儿看看姑姑,转头跟我说道:“爸爸,我们应该回家去陪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住在医院里,没有人陪,很可怜!”说完连很喜欢的蛋挞也不吃了。
姐眼里含泪地摸摸曦儿的头,冲我说道:“爸爸妈妈一直在医院靠药物保着,可以说是为了曦儿才撑着,你——”
我虽然无法直接体会她内心的情感,却能想象两个以为失去儿子的老人,那悲痛的日子,当下同意了,吃完早餐就跟她们回家。
因为我艺人的身份,周正建议我们还是低调行事,低调地下了飞机直奔医院。
一步步走进医院,非常强烈的熟悉感迎面而来,看来以前我没少来呀!
我牵着曦儿在特护病房门口等着,姐先进去给两位老人提个醒,免得太过激动,反倒坏事。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老人的呜咽声,听着就让我内心难受,拉着曦儿往里走,两位瘦小得不成样的老人,全身插满了管子,心率机在滴滴地响着,呼吸机响着刺耳的呼啦呼啦声,还有药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此时头发花白,两眼浑浊的老人,看到我的走进,激动地就要坐起来,却终是有气无力地躺倒回去,仿佛慢镜头一样,我走近他们,曦儿走到他们病床中间,对我招手道:“爸爸,快来,爷爷奶奶可想你了!”
原本以为没有的感情,真如玛亚说的:真的感情不是没有,并未消褪,它一直都在。
听到这句,我就已泣不成声,双腿自然跪下,爬到二老床头,一手一个,叫着:“爸,妈,我回来了!”
爸爸拼命地咳着,终于喊出了一声:“昭儿啊~”
妈妈已无法说话,仅是不停流着泪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心率机的叫声很快就急促起来,医生很快赶来,给他们一人打了一针镇定,这种突然的情况,把我和姐吓得半死。
后来再三跟二老交待要平静,这才没有恶化,而我很温顺地呆在他们中间,任由他们握着我的手,看着我一刻也不移开。
把我这几年的经历一点一点告诉他们,爸爸说了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天已是厚待我成家了。”
不知道是他们原本就已时日不多,还是因为我的回来,他们太过激动而加速了生命的流逝,越到后来,他们清醒的时间越短,整日昏睡,心痛无以复加,倒是姐看不过去,一直劝我注意休息,看开些。
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生命终在倒数——
是如此地像极了每日在午夜里心跳的声音,
又宛若脑海深处,那血液一滴滴流逝的声音,多么熟悉,
曾经有谁,在我耳边对我轻数一、二、三,嘀的一声;
曾经是哪一刻,有人在我身边,嘀嗒,跳着轻快的舞曲;
又曾经是什么场景下,独坐枯墙下,默赎自己的罪;
不同的场景变幻着,又仿佛置身于海底,在那生死瞬间,对生的渴求,如此地渴望可以活下去,似真实、又似梦境!
一个黑瘦的身影,在一片荒瘠的土地上,
遥望,
起舞,
有泪在滴,不是滴向尘土,
而是流向心田
血红的颜色,
刺得眼疼,
暖心!
终至最后时刻,爸爸精神复转,对我清楚地说:“人在家在,一个都不能少!”
一字一字,像敲在我心海上的警钟,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