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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安 作者:李不乖

    暗骂萧倦,又知道事情紧急,南安思索了几秒钟,只好一边揉眼睛一边扶着墙往窗户边靠,想直接从窗口把课桌里的东西拿出来。

    如此看来,坐在靠走廊又靠窗的“班主任查岗黄金据点”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

    可是‘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她连手也是瞎的,在桌上摸了半天也摸不到桌板,反而摸到了一只手,骨节很细,皮肤很滑,手感上佳。

    南安吓了一跳,顾不得眼睛痒不痒了,猛地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琥珀一样的眼睛,眼底仿佛盛满了阳光下水面粼粼的波光,温柔又明亮。

    临窗而坐的少年被抓着手,一脸错愕地盯着窗外双眼通红的南安,柔软的黑发下面,两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可爱的粉红色。

    他另一只手上还举着一本英语书,书脊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他的名字——宋凉。

    两个字,十七划,重重叠叠,勾勾缠缠,就困住了她小半生的悲欢与磨难。

    彼时的宋凉年轻得眉目都在发光,他红着脸,慢慢凑到窗口,一把干净的嗓音像是从遥远的云端传来:“同学,你有事吗?”

    初秋的阳光打在窗子上,温温柔柔,覆盖着两只年轻的相握的手,宋凉的虎口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如同燃烧的火星,把热度从皮肤表面烙进了血管里。

    “你怎么坐在我的座位上?”南安眨眨眼睛,飞快放开他的手,因为剧烈的奔跑,嗓子有些发干,声音听起来涩涩的。

    宋凉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收拾桌上的书本一边解释:“我今天不太舒服,在教室休息,可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上了,你这里光线好,我就来看会儿书。”说完又面色微赧地冲南安笑了笑,“对不起啊,没有事先跟你说一声。”

    “Like the meeting of the seagulls and the waves we meet and come near……The seagulls fly off,the waves roll away and we depart.……”

    隔壁教室隐隐约约传出朗读英语的声音,是一首清丽的小诗,带着某种宿命般的美好与残酷——如同海鸥与波涛相遇一般,我们邂逅,靠近。海鸥飞去,波涛滚滚而逝,我们也分别了。

    南安静静地听着,额前的碎发被微风拂动,又迷住了眼。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宋凉,真的是第一次。

    虽然他们同班,但是开学这一个多月,除了桑娆和苏韵,南安对班里其他的同学基本上还停留在不知道名字也认不清脸的阶段。

    由于自身的原因,她在处理人际关系的问题上总是显得很消极,从来不打算跟不必要的陌生人有什么交集,更不要说主动去结交新朋友。她也一度以为,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甚至更久以后。

    可是宋凉出现了,她真真切切地,清清楚楚地,记住了他。

    他为南安打开了一扇门,自他以后,她又陆陆续续记住了许多人。

    而她单薄又无趣的生命,也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开始变得绚烂,厚重,枝节横生。

    ☆、秘密

    谁也不知道,那天下午南安硬着头皮,当着宋凉的面,像变戏法一样从课桌里掏出一包卫生巾时,心里是怎样的羞愤欲死。

    同样的,在她把东西成功送到苏韵手上之后,在她放学回家大骂萧倦半个小时之后,在她吃完晚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之后,她心里隐隐约约冒出来的那一小团火苗,也丝毫没有被人察觉。

    她被萧倦身上的某种奇怪病毒感染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萧倦和苏韵具体是什么时候越走越近的,除了两位当事人,谁也不清楚,但是他们越走越近的原因却被淫浸狗血言情小说多年的桑娆同学一语道破:雪中送炭的卫生巾帮了大忙,阮南安同学当居首功!

    “少胡说八道了。”好不容易才赏脸来南安家吃一次饭的萧倦当即停下夹菜的手,提出反驳,“明明是因为我心如磐石又长得帅!”

    桑娆撇撇嘴,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继续为南安邀功:“明明是因为卫生巾!”

    萧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是因为我!”

    桑娆不甘示弱,手指差点戳进他鼻孔里,义愤填膺地高声质问:“你看不起卫生巾是不是?”

    萧倦还要再争,阮北宁轻轻咳嗽一声,适时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提……那个东西?”

    桑娆撅撅嘴,把碗里的鸡翅咬得咯吱响,萧倦冷哼一声,夹起一块排骨,顺手放到对面南安的碗里,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南安就着那块排骨默默扒了一口饭,碗里晶莹的白米饭沾上了排骨的深色酱汁,让她的心头一阵柔软。

    以前在那个家里,萧倦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夹很多菜堆在碗里,然后趁着他妈去添饭的空挡偷偷夹给南安,这个动作持续了十几年,早就养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