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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及第 作者:不老春
。但题目要求分析自己的品德,若是太过谦虚也不好。
何颐正思索如何把握显著和隐晦中间的平衡点,观棋推门进来。
“少爷,冯仁大管事求见。”观棋接过少爷手中的墨条,在砚台中轻轻打转碾磨着。
何颐往砚台中倒了些清水,浓稠的墨汁被冲散,又随着观棋研磨的动作混合均匀。
“什么时候来的?”
“才刚到没一会儿,何贵叔让他在福鼎堂中等着了。”
“可说了是为什么事来的?”
观棋摇摇头:“没明说,只说是有些小事要找您商议。”
何颐将笔头浸入砚台,吸饱墨汁。“就说少爷我正忙,若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去吧。”
“若他要等呢?”
何颐提起狼毫,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一笔:“那就等着吧,正好养了三个多月,也该活动活动了。”
观棋转了转眼珠不知想起什么,嘿嘿笑了两声。而后退了出去,书房里安静下来。
外头院子里传来龙凤胎和天狼嬉闹的声音,书房里却是一片安宁和谐。
“天狼,看这边!”
“汪!汪!汪!”
“哎呀,七哥你怎么也不小心些,球挂在树枝上了。”
“七少爷当心,还是小的来吧。”
*
福鼎堂中一片寂静。唯有厚厚的靴底踩在青砖地上,所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冯仁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是老宅大管事,是何家的自家人,却被请到了这待客的福鼎堂中。瞧着是尊重他,实际上是根本没拿他当何家人看待。
而且这都已经过了午时,五少爷说是忙,总不会连午饭都不用吧。既然要用饭,那应当能抽出见他的时间呀,怎么道现在都没传呢。
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外头却无送饭的意思。桌上倒是茶水点心俱全,但冯仁嫌弃滋味不如平日用的,只尝了一口便没碰了。
冯仁知道五少爷是故意晾着他,心脏却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这几个月,他安插进来的人全被排挤了出去。唯一剩下的顺才却不知跑去了哪儿。四房那些下人嘴都和蚌壳似的,花了许多银子才打听到些许消息。说是五少爷日日都在读书,并不过问旁的事情。
他亲眼瞧见五少爷日日都往府学去,对这话自然是信了。
但昨日在街上碰到何召华后冯仁心中却起了疑。
上个月他去找何召华时,对方仿若掐了头的蚂蚱般。昨日对方却气定神闲,还将他冷嘲热讽了一顿。话里话外的暗示当铺的事情已经解决,他冯仁则要马上要倒大霉。
他对何召华最为了解,此人向来是个直肠子,心里有什么立马就说出去。当铺那么大的豁口,以何召华的能耐绝不可能补得上。
难道是五少爷与他达成了协议,决定放过何召华,只单单抓他一个?冯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各处的账已经全都盘完了。若有事早就应该发难了,若无事也该将账簿都送回原处呀。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总觉心里不安稳。
日头开始西斜,院子里的树光秃秃的。如今已是十月底,天气彻底转寒,怕冷的已经穿起了夹袄。冯仁却还穿着单衫,一是胖子不畏寒,二却是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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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外头传来脚步声。冯仁精神一振:来了。
他收起焦躁的神色,换成笑眯眯弥勒佛样的表情。
讠卖 %文 少 女~ 观棋心下发笑,暗骂冯仁装腔作势。他在窗外瞧了许久,冯仁先前浮躁难安的表现尽收眼底。
“冯大管事,少爷请您过去呢。”
两人一前一后往清辉院去。
半路遇着个穿布衫的老者,冯仁原以为是府里的请的教书先生。没想到观棋却停下并恭敬的喊了声“蒋大人”。
只见那蒋大人穿了件最普通的布衫,头发干枯胡子稀稀拉拉,一脸的愁苦样。冯仁心里犯嘀咕,这就是新到任的升州县令蒋长胜?怎么竟来了何家?
不待他细想书房已经到了。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冯仁放慢脚步,用力挤出两滴泪,将脸上的表情换做一副委屈样。
“五少爷”冯仁一进门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