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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及第 作者:不老春
难得的美人,到底无法与年轻小姑娘相比。
傅景斓伸出葱白玉手,取过水晶杯,略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其中鲜红的液体。
“玄静道长说里头已经放了祛腥的丹药了。”
傅景斓这才举起杯子,将鲜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纤长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珍宝:“秦喜,何家的事如何了?”
秦喜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心里将王氏骂了一千遍一万遍。醉颜如此珍贵,那王氏拿去后竟不依计行事,反而用在毫不相干的地方,简直罪该万死!
“宫中派人去验过了,确实是醉颜。且王氏的一品诰命被降为七品孺人,何家已将其禁闭在祠堂中,罚每日抄写经书。”
长公主听后果然大怒。“无知蠢妇,竟敢坏我大计!”
剔透的水晶杯碎落在脚边,秦喜却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被摔的只是一片普通白瓷,根本不是稀世罕见的水晶杯。
大殿里沉静了良久,傅景斓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醉颜可送了新的过来?”
秦喜偷偷抬头瞧了一眼,见公主面色尚好,这才小心翼翼道:“醉颜制作实在复杂,江英也是花了好几年才制成一瓶,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送来了。”
“也罢。”傅景斓重新半躺下,“拜王氏所赐,醉颜现世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傅敬那边定会警觉,这几年暂且是用不上了。”
秦喜对自家主子直呼圣上名讳的行为仿若未闻。他犹豫了片刻,问道:“王氏那边可要作出什么惩罚?”
傅景斓冷冷哼了一声,“他爹王驰如今已是首辅,暂且先饶她一命吧。”
…………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
长江沿岸的麦穗逐渐成熟,养蚕的蚕农们则开始了每年一度的摘茧收丝。再往南,农人们已经开始插秧,北边的春小麦却才刚刚播种。
南下的日子定在了小满这天。这几日接连下了几场雨,到处都湿漉漉的。院子里的大榆树被雨水喜得干干净净,苍翠欲滴的叶片恣意舒展着。廊下几盆茉莉花正开的灿烂,散发出沁人的甜香味。
烟袋胡同那座二进的院子里,仆妇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走廊里摆满了箱笼。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必须得先将这些东西搬去车上。
四房的行李早就搬了出来。但何家人便是再低调,搬家的动静也瞒不了人。
如今内城均已知晓:这段日子最出名的何家四房,马上要回南边去了。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各有一杆秤。
这何家四房将事情闹这么大,还不是要避回老家。说明人死如灯灭,便是再深的情分,只要人一死便都烟消云散了。
就好比那理国公。嘴上说着疼爱弟弟侄儿,结果亲弟弟才刚出事,就将他的妻儿赶回了老家。
真真是情薄如纸!
有心思活泛的脑子里已经转开了。听说朝廷又要对西北用兵,家里当家的天天嚷着要上战场,自个儿嘴皮子磨破了都没能劝下来,反被一堆大道理堵了嘴。恰好何家四房出了这事,回去可借着与他闹上一场,真想上战场,先瞧瞧何家四房的下场!
从永宁到升州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陆路,直接坐车从官道走,只需个把月便可抵达。
另一条是水路,坐船沿着大运河便可到达。不过在这之前需得先坐两日车到通州。陆路速度快,但是比较颠簸。水路用时较长,胜在舒适度更高。
由于才刚刚清除完体内的毒素,何颐母子身体尚在虚弱之中。再加上龙凤胎年龄幼小,水路便成了不二的选择。
这回何老太太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找妙仙观的道长重新算了吉日。虽然心中知道何召信凶多吉少,但总归是怀抱着一线希望。
因为实在舍不得龙凤胎,这半个月何老太太日日都往烟袋胡同跑。原本按何召铭的提议是让四房暂且搬回去住。
但王氏在何府经营多年,忠心的奴才不少,别说是何颐,便是何老太太也不大放心。便仍令四房住在烟袋胡同。
马上就要久别,何老太太难得和颜悦色许多。
“老宅管事的冯仁是我的陪房,若有什么缺的径直找他要,万不可委屈了几个孩子。”
范氏喏喏道:“是,母亲。”
何老太太皱眉,她最见不得范氏这幅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模样。
“往后去了南边可就要你自己当家做主了。那些个奴才最是眼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