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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之莲 作者:晴一鹤
根。我全身僵住,身边秀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父亲斥了一声,旋即将手搭在我肩上,“良琴不能枉废,不过弦断,续上就好了。”
其实父亲自己也知道,续得再好也不会完美如初了。我苦笑一下,对舜语说,也是对身后亲友说:“请诸神垂怜小姐,来世愿遂誓全。长吟抱负残身,也不辜小姐善心,好好弹琴,好好生活。”
我起身安慰秀秀:“别伤心了,我定会修好金语的。”
秀秀接过琴,轻轻嗯了一声。
不能面见舜语父母,我只得书信一封寄去,向他们表达愧疚与感激。
父亲为我托人去海市、根据秀秀的描述寻购刚弦,约莫过了月余就将金语修好了。
再教琴时,大贯往我膝上塞入一方琴,我一摸既知是玉泉。
大贯说:“杜小姐将许多物件都赠给秀秀了,秀秀便将琴带了来。”
我对秀秀笑道:“这琴是你的了。”
秀秀默了片刻:“我弹不好,误了这琴……”
我揉揉她的脑袋:“你当初怎么劝我的?我们一起进益,慢慢会弹好的。”
见我每天按时练剑、散步、练琴,生活规律,不急不躁,父亲忧心渐消。
因着教秀秀弹琴,我对琴渐渐释怀,也将自己当做初学者,容忍失误和瑕疵,与秀秀共同进步。我比少时更加专心致志的投入于琴与剑中,它们果然还是我的好朋友,能够帮助我快速平息悲伤,拾起复明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等颖欢再来看我时,我已经能够平静的谈起往事了。
“我过去如此愚蠢,才酿成大祸,”我劝颖欢,“你以后有了夫婿,万事要好好沟通,千万莫要擅自为对方做决定。”
颖欢见我没事,本来很高兴的笑,谁知听了我这句苦口良言却突然呜呜哭泣,我顿时慌得手足无措。
☆、弦断谁人听(五)
“长吟哥哥,你是不是再也走不出来了?你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暗示我们之间不可能、让我不要等你。说什么不要为对方做决定,可你现在就是擅自为我做决定!”颖欢委屈哭喊着,急速说了一串话,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急速跑走了。
我好像被急峻的狂风刮了一遍,等她离开许久才回过神来。
“秀秀?”我知道她来到身边,“颖欢回去了?”
“怎的?我给您叫回来?”秀秀又开始语气莫测。
“不必,”我苦笑,“下次她来就推说我出门了。”
“谁都知道您不会出门。”
我想了想:“那以后我们偶尔出门散步罢。”
秀秀挽住我的胳膊:“何必呢,堂小姐也不错啊。”
“总要出门的,”我轻声说,“何况你们处不来。”
“我有什么要紧的,我不过是个小丫鬟。”
我挽紧她:“我们是不能分开的一家人。”
“你们才是一家人。”
“我父亲和她父亲早就分家了。”
秀秀不说话了,轻轻的将头靠在我肩上。我们相偎无言,给予彼此的温暖可靠,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我已经将府内逛遍了,角角落落都了然于心,不需他人搀扶引导,就能安然自如到达心之所向。再在府内走动,也心生厌烦,似乎出门成为必然。然而真要出门,我还是心中忐忑,怯懦畏惧。还是犹豫了许久,在府门前徘徊多次,才终是下了决心要踏出门槛,不畏外人眼光。
我收拾好衣冠,向府里人再三确认外表良好后,才和秀秀踏出门去。
我抱怨:“之前我出院子,都好多人盯着、时刻准备帮扶我,怎地现在出府反而无人理会了?”
秀秀扑哧一笑:“要不我多叫几人前呼后拥?”
我没心思理会她的奚落。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熙攘,声音嘈杂一片,我一时间无法快速分辨整理大量的声音,心中紧张慌乱,只想调头回府、重归清净。
这时一只手臂挽住了我,像是风雨中撑起了伞,我顿时心安。
“现在我可以做公子的眼睛了。”秀秀柔声说。
我笑着说好。
秀秀挽着我慢慢的走,如同在府内散步一样的步调、一样的絮絮描述:“我们经过了一个糕点铺子,您闻见了吗?好香啊,定是一笼的糯米糕新蒸出来了!”
“左边有个糖人摊子,也怪香的。我小时候可喜欢这种了,好吃又好看,每次经过都不禁巴巴的盯着看,小姐每次都要笑话我。”
“右边是个首饰店。您听见了吗?有人拿着个银镯子要店家赔,说镯子是镀的,其实里头裹着铜呢!啧啧,这家店真黑。”
秀秀絮絮叨叨的,我静静的听着,说来也怪,心一静下来,也不难分辨出各种声音。街道布置慢慢在脑中显出大致轮廓,加入秀秀的描述更加栩栩如生。
我渐渐不再恐惧。
“你看,那不是宗